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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佞臣-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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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安知道这事后,看着楚之的目光便愈发的不是滋味,终是有一日忍不住了,带着楚之与秦止去外玩了些时辰。

    不知为何,回来后楚之便开始高烧不退,连带着秦止,也开始烧起来。起初是发热,随后便是身上开始长红疹,接着渐渐开始溃烂。

    冷世欢急得团团转,却是没有半点法子,秦岳也是束手无策,更是不敢告诉她,这是染上了瘟疫。

    眼瞅着冷世欢整个人憔悴下去,秦岳也跟着憔悴下去了。宁安终是忍不住,找到冷世欢说话了:

    “你既然接受了我哥哥,心里便不该再念着其他人,有功夫为别的男人的孩子失魂落魄,不若抓紧些赶紧给我哥哥生一个,再来慢慢疼,不也是一样的么。”

    冷世欢看着宁安,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宁安,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明明知道答案,却仍旧不肯说破,非要旁人来点破才晓得死心,宁安也就不在顾及旁的了:

    “他又不我哥哥的儿子,你凭什么死皮赖脸的非要我哥哥救他!你想过没有,我哥哥心里也是会难受的,自己的妻子总是惦记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哪个男人心里不会有疙瘩?

    我若是我哥哥,就该给你两耳光让你看清自己的位置!他染上的是瘟疫,你还整日整日拉着我哥哥去看他,是想害死我哥哥不成?冷姐姐,皇宫到底是改变了你,你变得自私至极!”

    冷世欢怎么也没想到,楚之竟是沾上了瘟疫。那叫秦岳脾气皱眉却束手无策的瘟疫,楚之怎么会沾上?

    来不及想太多,那边却是听说秦止的病情已然是稳定下来了,好生调养便无大碍了。慕容岩整日整日守在秦止跟前,终是可以歇口气了。

    秦止姓秦,所以他的病好了。楚之姓齐,所以他的病不曾好。对此,冷世欢只觉可笑至极,到底,秦岳是介意的。不然,何至于救下了秦止,却是不肯救楚之?

    是夜,秦岳拖着疲倦的身躯回来,便见冷世欢看他的目光变得冷漠起来:“秦止的病好了,是不是?”

    秦岳点头称是,慕家找来的药只得一粒,又不肯拿出配方来,故而便没能拿到解药。此时在冷世欢跟前,竟是愧疚的紧,是自己没保护好她,才叫她担惊受怕。

    “同样的是瘟疫,为什么她的儿子好了,我的儿子却还病着?秦岳,不过是一口药的事情,你为何便不能分他一口药救他一命?只因他不姓秦,比不得你秦家的血脉重要么?”

    我的儿子四个字,叫秦岳听得十分刺耳,在她心里,终究是没有把自己当成秦家妇人的,对此,秦岳也难得冷下了脸:

    “你究竟是关心他的孩子,还是关心他?解药只有一颗,但凡有多的我会藏着掖着不拿出来么?怎么,因为那是他的儿子便该活着,有什么便该紧着他的儿子,我秦岳的儿子便该把活命的机会让出来么?

    你是一个母亲,我也是一个父亲,为何你便不能替我想一想?你若觉着我对他没有尽力,那大可自己想法子找人,今后他的事我都不插手,如何?”

    一番话,说的冷世欢哑口无言。她着实不知解药只得那一颗,明明是瘟疫,怎么提起解药来了?

    这个问题冷世欢不想去思考,也没功夫去思考。其实秦岳说的对,她与楚之亲近故而便觉着该救楚之,却忽略了秦岳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儿子。

    自己身为养母,都如此割舍不下,又何况他那个亲生父亲了。想到这儿,冷世欢只觉这心里酸涩难当:

    “秦岳,你究竟想要怎样?你明知,明知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明明夺走我一切的人是你,缘何还要倒打一耙?我不过是想救楚之罢了,你就不能替我想想法子就楚之么?”

    秦岳看着她,面色依旧很沉,对于她如此关心齐嘉烨的儿子,没来由便是一肚子的火。

    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倾身压了上去,双手开始不安分的游离:“我想要怎样?每夜我都睡在你身边,我想要怎样你会不清楚么?阿欢,你说,我想要怎样?”

 第88章 【城】

    望着那双带了几分冷意的眼,冷世欢心底疼痛一阵大过一阵,艰难吸了一口气:“秦岳,你终究是变了。”

    回应冷世欢这番话的,是秦岳粗鲁又急切的吻。冷世欢内心纠结半晌,还是渐渐伸手揽住秦岳脖子,如果这便是他要的,那便给罢。原本,早便是一无所有的人。

    待两人从被窝钻出来沐浴收拾妥当之时,天色已是大黑了。采桑端着药碗进来的秦岳只让她搁在桌上,而后对着冷世欢不咸不淡道:“喝了罢。”

    冷世欢望着那碗药,下意识的便摇头后退,口中还有些底气不足的申辩:“凭甚你让我喝我便得喝,我不喝。”

    对于她这性子,秦岳是清楚的,向来吃软不吃硬。可但凡关乎到她安全,便由不得她胡闹:“喝了它。”

    声音还是那般不咸不淡,冷世欢却能明白,他是在生气。望着那药,还未入口便叫冷世欢觉着苦不堪言:“是避子汤么?”

    如是问了一句,也没等秦岳回答,端起药一饮而尽,而后用手帕擦擦嘴角,学着秦岳的面无表情道:“药我喝了,你也可以走了。我如了你的意,你也别忘了替我救楚之。”

    看着冷世欢面无表情的脸,秦岳嘴角只淡淡一勾,嘲讽之意一点也不掩饰:“避子汤?冷世欢,我真想挖出你的心好生瞧瞧,究竟是不是肉长的。”

    而后拂袖而去,关门之时动静弄的很大,像是特意宣泄自己的不满似的。待他走后,采桑与采薇看着她欲言又止许久,终是忍不住轻声劝慰:

    “相爷待夫人一向如珠如宝,夫人又何苦老惹相爷生气?夫人的日子过得好不好,也是相爷才能决定的,不是楚之少爷能决定的。夫人若是真想再这秦府将少爷平平安安养大,还是得靠相爷才成。”

    对于她们的劝告,冷世欢也没能听进去,只十分不耐烦挥手让她们都下去,而后翻箱倒柜的找出大婚那日的嫁衣:

    “阿娘,她们都说他待我如珠如宝。也是我眼拙,还真没能看出来他哪儿待我如珠如宝了。他既然那么怕我有他的孩子,那么怕会叫他丢了性命,又何苦来碰我。”

    秦岳出了冷世欢那儿后,径直便去了慕容岩处,慕容岩看秦岳到来,一点儿也不意外。一面轻柔的替秦止擦着面上开始结疤的脏东西,一面信誓旦旦道:“我就知道,秦骛,你终归是会来找我的。”

    在慕容岩面前,秦岳又是另一副面孔,不喜不怒,平淡无波:“慕家能查出这是中了毒,我自然也是能查出的。解药,拿出来罢。”

    慕容岩此时方转过头,一如当年被冷燕启扇过耳光的冷世欢一般,眼神绝望到令人窒息,却又带着坚毅:

    “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亏得我以为我是能打动你的。秦岳,若是一早遇见你的那个人是我,你心里的那个人,会不会便是我。”

    秦岳终究是亏欠了她的,若能叫她早些死心,多说两句也不算浪费口舌:

    “你慕家,会容许你这高高在上的贵小姐,救一个醉忘生的脏东西么?若是当初遇见你,我应是只剩一堆白骨了,何来如今的大权在握。慕容岩,你我从来便不是同一个天地的人,你又何苦为难你自己的同时,还叫我为难。”

    慕容岩三个字,是秦岳第一次叫,虽是平平淡淡的一番话,却叫慕容岩听出了话里的认真。故而,慕容岩眼眶又红了:

    “那么她呢?她冷家也如同我慕家一样的世家大族,她冷世欢也同我一般无二的世家千金,你们又何尝在同一片天地活过?秦岳,只要没有她了,那么你便一定是我的。”

    对于她这幅样子,秦岳还是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只简简单单的陈述一个事实:“诚然她与我不在同一片天地,我也要将她从云端拽下尘埃中来陪我。慕容岩,你晓得的,不论如何,我心里都容不下你了。

    你如今正在经历的绝望,便是她早已经历过的可。如今你还有那么多泪来流,应是还没伤透的,伤透了,自然也就不想哭了。解药,给我。”

    慕容岩将眼死死的瞪着秦岳,好似想从他面上看出两个窟窿来,奈何,秦岳仍旧是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大抵是跟着冷燕启久了,也就染了这一身的淡然外表罢。

    “你不喜欢我没事,我喜欢你便成。再有便是解毒这一月你都得留在我这里,便是你睡在外间的小榻上,也得留在我屋里,哪儿都不准去。否则,解药我便不会给你。”

    对此,秦岳眼皮子也不曾抬一下,只道:“你应是明白,与我谈条件会有什么后果的。”

    慕容岩终是回过头,眼中笑意更甚:“我说过,我与她是一类人。不论你在我这儿做什么或是没做什么,她都是不能忍的。我敢赌,她一定不会来寻你,且巴不得你不回去她那儿。非但如此,还会在你去之时赶你离开。

    秦骛,你总会明白的,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人会这般的喜欢你。”

    对此,秦岳还是没什么别的表情:“那么现在,把解药给我罢。”

    秦止的病好了之后,楚之也终是慢慢好了起来,只是好的着实慢了些。秦岳住进了慕容岩屋里的事,冷世欢果真如慕容岩说的那般,非但不曾找过他,还将他往外赶。

    亦如此时,冷世欢便是一脸的嫌弃,犹如秦岳是什么脏东西一般:“滚!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其实冷世欢也不晓得自己如何会这般生气,连滚字都用上了,却是不愿去看秦岳的脸。只因,那脸上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样子,会叫冷世欢莫名的不安。

    秦岳花了好些时候,才能确信冷世欢是真的让他滚了,终是震怒了,一把扯着冷世欢朝床榻走去:“我恨不得将心挖给你看,你却还是如此的不屑一顾。既然如此,我又何苦在摇尾乞怜,冷世欢,这都是你逼我的。”

    冷世欢费劲挣扎一番,却毫无结果,待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秦岳一面淡然自若穿着衣裳,还不忘冷笑:

    “你不是让我滚么,你不是嫌我脏么,可得到你的却偏生是我这个从醉忘生里出来的脏东西,不是那临安城里的九五至尊。”

    脏这个字,一向是秦岳心底的逆鳞,饶是在醉忘生里除了被打并不曾经历过旁的什么,却总有人说他是被男人玩弄过的脏东西。也是因着如此,便是冷家再怎么作践了冷世欢,这颗明珠蒙了多厚的灰尘,秦岳心底,也都觉着自己是配不上她的。

    彼时冷世欢目光涣散,努力好一会儿才能凝聚在一块儿看清秦岳的脸,坐起身,任由搭在身上的被子滑至腰间,扬手对着秦岳的脸便是一巴掌:“滚!”

    这一巴掌打的着实有些重,那五指印在秦岳俊美的脸上十分清晰。打完后,两人均是愣住了。冷世欢不过是气急了,扇耳光这一举动,连她自己都不晓得究竟是如何做出来的。

    至于秦岳,随着脸上的火辣越来越清晰,看冷世欢的目光便也越来越冷:“冷世欢,你真能。”

    扔下这么一句,便直接大步流星离开,留冷世欢一人坐在床上,想叫住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是以,只得傻傻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冷世欢坐在床上好一会儿,又是梳洗后方踱步去了楚之屋里,楚之病殃殃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娘,相父为什么不来看我?他们说,秦止病了,相父都搬过去陪他住的。”

    语气中委屈甚浓,连带着冷世欢也委屈起来,方才他那般气冲冲的离去,还不忘吩咐人看着她每日喝药。那般喜欢孩子的他,却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该是多不待见自己?

    “楚之今后回了你亲生父亲身边,他一定也会陪着楚之的,所以我们楚之不需要羡慕旁人。他们有的,楚之一定会有,楚之有的,他们便不一定能有了。”

    宁安来时,便见冷世欢温声软语哄着楚之喝药,本就怒火中烧的她火气又重了三分。

    径直夺过冷世欢手中的药碗搁在桌上,指了自己身旁的婢女照顾楚之喝药,便扯着冷世欢出了屋子,强行将冷世欢带到了她自己屋中:

    “我问你,你何来的脸面敢打我哥哥?你们母子的命是谁救的?你们母子现在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哥哥给的?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动我哥哥!”

    冷世欢瞧着宁安这副样子,只觉着她对于秦岳,似乎好的过分了些。可她说的也都是事实,自己本事没有脸对秦岳发脾气的,故而此时倒也心平气和:

    “宁安,我不是那些供人玩乐的风尘女子。你哥哥他。。。他不该那般对我的。”

    只是想解释一番,却不想长华的声音自里传来,带着薄凉的语气叫冷世欢心口一阵一阵的泛疼:

    “怎么?你还当你是昔日那个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冷家大小姐?既然要端起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就别做不正经的事。骛儿大婚那夜,你究竟做了什么你当本宫不知晓不成?”

    长华的这话,叫冷世欢的呼吸都止不住停顿了一下,而后额头开始冒汗。不为别的,只因如此说了,连冷世欢自己都认为自己着实下贱了些。

    这边冷世欢还未从难堪中走出来,长华便是一巴掌甩上她的脸: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宫儿子动手。下贱玩意儿,不过是仗着我儿喜欢你,还真敢把自己当一回事。待骛儿腻了,本宫便是把你卖去醉忘生那等地方,又有谁敢对自己说一个不字不成!”

    冷世欢捂着被打的半张脸,只觉疼的不是那火辣辣的被打的地方,而是心。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觉着自己着实是卑微到了泥土里。麻木听着长华说了好些话,无一不是说她高攀秦岳芸芸,待她说够了,冷世欢方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一点道:

    “长公主殿下说完了么,说完了,我便退下了。”

    宫里过了那么几年,早已明白弱肉强食的理,如今的冷世欢是奈何不了这一向很有声望的长华长公主,自是没法的,能早些离开她跟前都算是好事了。

    相对于长华这些戳人心窝子的话,宁安待冷世欢着实算得上好的了。至少此时,她送冷世欢出来之时面上是不忍的:

    “我哥哥若是知晓这事儿,定是会与我娘闹的,我娘那儿。。。楚之还小,最终吃亏的也还是你,为难的却是我哥哥,你应是晓得怎么办的。冷姐姐,你若再那般待我哥哥,这便是我最后一次唤你冷姐姐了。”

    冷世欢什么也不曾说,只一手捂着半张红肿的脸,低着头径直从宁安身旁走过。她也曾是一根头发都没人敢碰的大小姐,如今挨了打也只能忍气吞声,世事果真是无常的。

    本以为秦岳在慕容岩那儿,是不会晓得这件事的,可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到宁安这儿来问罪了。对着秦岳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宁安的语气也低了下去:

    “哥哥,我只是,只是看不得她那般待你而已。明明,她就没有对你发火的立场。”

    对于宁安这样回答,秦岳是早已预料到的,故而一时静默无声许久,才道:

    “宁安,这是我最后一次宽恕你了。你若还当我是你哥哥,便不要再动她。没有她,你哥哥早该死在醉忘生了,又哪来的今日这般地位。我不晓得你娘怎么跟你说的,你只要记着我和她的事轮不上你们插手,便成了。”

    兄妹两的谈话,以宁安的沉默告终。秦岳说是一月,秦岳不过二十多天便从慕容岩那儿出来了。去冷世欢屋子之时,冷世欢正用冰敷脸。

    在皇宫之时,她是一向不在意这些的,却是到了秦岳身旁之后,总是对脸很在意。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有了皱纹,或是长了斑。

    “是我不好,没能护住你。可她是我妹妹,你便饶她这一次罢。我已与她说过了,她若再犯,不用你说我也替你讨回公道。”

    明明先前才挨过冷世欢一巴掌,如今又跟无事人似的,心疼的替她敷脸。本不觉有什么的冷世欢,在秦岳这番举动下又开始故态复萌,觉着自己果真是委屈至极。

    同时,还侧过脸,不让他看自己被打的红肿的半张脸:“你来做什么,这次又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的,这次的事不怪宁安。。”

    秦岳会知晓,定是有人去告知他的。想看一看秦岳挨打的脸好了没有,却又不肯让他看见自己此时挨打的脸,故而便一直偏着头,同时还用手捂着那挨了打的地方。

    见她如此,秦岳心下愧疚更甚,轻轻揽着她入怀:“阿欢,我们都不要再闹了。你心里在想什么,都装着谁,今后不再让我知道,我便都可以不去计较了。只要,你肯好生待在我身旁便好。”

    终于,还是秦岳先低了头。秦岳觉着,大抵还是自己更在乎她,才会服输的。在她跟前,秦岳从来便没有赢过。

    彼时冷世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一手捂着脸一手捏着自己捂着脸那只手的手腕,静静依偎在秦岳怀中。眼中若有所思的目望着身后那绘着泼墨山水的屏风,竟也生出了岁月静好的错觉来。

    自次,秦岳又是住进了冷世欢屋里,冷世欢不曾点头答应和好,也不曾再若以往那般对秦岳张牙舞爪。对此,秦岳很是无奈,耳鬓厮磨之际还不忘呢喃:

    “阿欢,我宁愿你若以往那般将我气得吐血,也不愿你待我这般冷漠,这不像你。”

    冷世欢自是不晓得何时将他气的吐血过,只当他是胡说,到底也回了他一句:“我若再对你若以往那般,大抵便见不着来年的花开了。”

    长华不是秦岳,自是不会留情的。说不上为什么,纵使这样的日子不快活,冷世欢也不想死,只想这般相互折磨着活下去也好。

    秦岳待冷世欢好,是人尽皆知的,连带着陆月白,都有些不甚理解了。这日秦岳出去了,陆月白捧着若干文书送去秦岳书房之时,在院门口见了冷世欢,正领着楚之跑步。

    那面上的笑深深的刺痛了陆月白的脸,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少女对着自己笑得这般灿若朝霞:“夫人。”

    微微点头,唤一声夫人算是打了招呼。不知为何,冷世欢听见他这一声夫人,便毛骨悚然。所有人都唤冷世欢夫人,独独陆月白的这声夫人,会叫冷世欢惶恐:

    “陆师兄。。。听说你当父亲了,恭喜你。”

    尽可能让自己笑得自然一些的冷世欢,总觉着脸实在是太僵硬了,着实笑不出来。陆月白看她这幅样子,也只谢过她的恭贺,只道:

    “说来我今年已是而立之年了,却才刚刚当上父亲。若是她在,我的孩子应是比秦止大上一些的。”

    陆月白口中的她,虽不曾点明是谁,冷世欢却能准确无误的知道指的是半夏。瞬间,半夏死前的情形又逐渐浮现。同时,冷世欢的脸亦由红润变得毫无血色。

    “陆师兄,对不起,是我害了她。我对不住她。。。”

    对不起三个字十分苍白无力,那个死不认错的冷世欢终是死了,如今的冷世欢终是明白,错了便是错了。

    陆月白不欲过多停留,只面色十分凄凉的看了看冷世欢手中牵着的楚之:“夫人这是何苦,一声对不住她,她便活过来了么?夫人活得好,方能不辜负她一番好意。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眼瞅着陆月白捧着文书便要离开,冷世欢也急了,半夏临终前的遗言,还没能来得及告诉他呢。故而,便大喊一声陆师兄,待陆月白停下脚步后,方道:

    “半夏死前说,她愿意等你,也愿意嫁给你做你的妻子。若有来生,让你一定不要娶别的女人,记着你是要娶她的。”

    陆月白显然是没有料到的,一向沉稳如他,竟也忍不住急切问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冷世欢点点头,不大敢看陆月白的目光,只道:

    “半夏说,不能和你在一起她宁愿死。你们的婚书她没舍得忍,一直都留着的,夹在了你大婚之时。她送你的贺礼那本书里。她说她不舍的扔掉的,不舍的了断的,就由你来了断罢。”

    随着冷世欢话音落地,陆月白捧在手中的文书也纷纷落了一地。在冷世欢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陆月白缓缓蹲下身,一边拾起地上的文书,一边轻声细语道:“半夏,你怎的那般傻。”

    拾起之后,也不站起身,只拍拍文书上的灰尘:“夫人,在下有些事,便劳烦夫人将这些文书送到相爷手中了。”

    冷世欢应下后,便接过文书打算离开,领着楚之迈出几步后觉着不妥又会回过头,方见陆月白仍旧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泪水从他指缝滴落在地,浑身是抑制不住的绝望气息。

    迟疑许久,终是决定让他自己一人静一静,便领着楚之离去了。将文书搁去了秦岳书房,冷世欢便准备离开之时,却是碰见了迎面而来的秦时征。

    斟酌再三,冷世欢也还是规规矩矩行礼,口中唤道:“王爷。”

    秦时征仍旧是一身骚包的红色衣裳,只是在儿媳妇面前,骚包中带了几分稳重:“骛儿那小子唤我爹,你却叫我王爷,这是个什么道理。”

    冷世欢一时尴尬,牵着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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