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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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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皇后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想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这是她的声音。她同时也发现殿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她看到富春错愕瞠大的眼睛,她才发现自己又失态了。
又?
“皇后,你失态了。”
“那陛下觉得妾身怎样才不算失态?陛下都质问上门了,还不容许妾身失态?”
在建平帝冰冷微微含着怒的瞳子里,陈皇后看见自己失态的脸,是那么的扭曲和丑陋,充满了嫉妒。
是的,她嫉妒那个女人。
“不管你信不信,皇贵妃没向朕哭诉,皇后也不用顾左右而言他。朕与你夫妻多年,你有多么了解朕,朕就有多么了解你,每次碰见大皇子做错事,你总是这样,先声夺人,强词夺理,朕觉得皇后病了,还是好好再养养。”
说完,建平帝就站了起来,大步离开了,根本没给陈皇后解释的机会。
事实上,她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建平帝说的不对吗?只有陈皇后自己明白,是对的。
就是因为对,才让人心窒。
“……朕与你夫妻多年,你有多么了解朕,朕就有多么了解你……”
他终于说出来了,她揣摩圣意。
揣摩圣意不算犯什么大忌讳,可她帮太子揣摩圣意,再加上她的身份,就是犯了大忌讳。
“娘娘,家里来人了。”
富春低着头,含着胸,似乎也知道现在说这个会让皇后不悦。
陈皇后按了按胸口,又揉了揉眉心,道:“让她进来。”
*
来传话的人是承恩公夫人,也是陈皇后的亲嫂子。
等她走后,殿中一片寂静。
富春小心翼翼看了看陈皇后的脸色,见她脸颊不自觉抽搐着,忙上前扶住她,给她顺气。
“娘娘,您别气,千万别气,太医可嘱咐过,你生不得气。”富春声音里带着哭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几颗黑色的小药丸,又去端了水服侍陈皇后服下。
吃了药,陈皇后终于舒服多了,心也跳得没那么难受了。
可怎么不气?
前脚建平帝刚说自己病了,后脚陈家人又来给自己一击。她只要一想到刚才承恩公夫人说的那些话,心就一突一突地跳。
让她对那个贱人服软,还跟她联手,做梦!
“娘娘,您别怪奴婢多言,其实夫人说的也没错,本就有这种关系在,若是明言了,说不定能拉来一大帮手。您想,皇贵妃最近正得宠,若是她帮殿下说话,说不定殿下能恢复太子之位,您同皇贵妃示好,陛下也不至于还生您的气……”
“别说了,让我说你们是疯魔了!”
陈皇后大喝一声,狠狠地挥了下手。富春本是在她身边,一个不防被她推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富春服侍了陈皇后几十年,素来忠心耿耿,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别说她惊了,陈皇后也惊了。
她想说什么,却又懊恼地闭上嘴。
富春自己站了起来,道:“娘娘,奴婢没有别的心思,奴婢就是心疼你。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娘娘就把她当陌生人,其实就没什么了。”
是啊,以前陈皇后也不是没和别人联过手,不管虚情还是假意,在这宫里生存的女人,底线总是要比旁人低很多。
可唯独‘她’不行。
“你觉得这时候说出来,她会信?”这个她,自然指的是丽皇贵妃。
“家里不是说有法子让她信。”
“就算她信,本宫也不想去信,本宫可没有这样的妹妹!她就是个下贱东西,她凭什么是我陈家的女儿。”
可她就是啊!
这大抵是陈家最大的秘密,甚至连丽皇贵妃都不知道,皇后知不知道,富春不清楚,虽然皇后娘娘表现的似乎最近才知,但富春服侍了她多年,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些东西的,皇后娘娘肯定早就知道,当年才会那么踩着丽妃。
当初陈家给彼时只是太子妃的陈皇后寻固宠之人,不知怎么就寻来了丽妃,那会儿丽妃还是个不大的小姑娘,据说是在江南寻来的瘦马,人被带去了陈家,才让人发现她竟是早年陈家走失掉的一个庶女,系老太爷的一个贵妾所生。
人是老太爷认出来的,人也是老太爷送进来的,为何老太爷会不认回来,而是选择把人送进来帮太子妃固宠,富春也不知道,总而言之丽妃确实是陈皇后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件事雪藏了几十年,若不是太子被废,丽妃又得宠,不会有人提及此事。
“奴婢就怕,娘娘不提,老爷让人和皇贵妃提了,您清楚老爷的性格。”富春道。这个老爷指的是陈家现任家主,也是陈皇后亲哥哥承恩公,陈家是老牌子的世家,传了百年有多,陈家能有这般底蕴,是几代人积累而来。
作为一个世家的家主,是不会去管个人荣辱的,尤其最近陈家的处境并不好,承恩公很可能会罔顾陈皇后的意愿,去向丽皇贵妃示好。
再退一步来讲,丽皇贵妃风头正盛,生了三皇子,又生了十六皇子。如果太子真的不行了,魏王排行为三,有陈家的鼎力支持,未尝不是没有得到大位的可能。不管出于何种局面,陈家都不会放弃向丽皇贵妃示好。
富春能留在陈皇后身边多年,便是因为她心思缜密,其实她还是陈皇后教出来的,陈皇后能屹立多年不倒,也不是没有原因。可惜因为太子不争气,陈皇后上了年纪又患了病,致使她脾气暴躁耐心极差,不然她也不会洞悉不了这个道理,还需要富春去提醒。
也许她是懂的,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别说了!本宫头疼得厉害,你扶我去休息会儿。”
*
回来后,和魏王交流了下彼此的信息,验证了凤笙心中猜测。
设这个局的果然是太子,手段还是那么的粗糙,若不是寻对了人,竟寻到孙闻城身上,而知春对孙闻城有那种心思,也许这场事根本不会发生。
凤笙猜测背后莫怕还有陈家的影子,魏王却摇了摇头。
她好奇魏王为何如此笃定,魏王的样子有些奇怪,当时这事没继续聊下去,晚上睡在床上时,魏王才对她说了原由。
凤笙半天没说话,足以见得她有多么的吃惊。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母妃告诉我的。”
凤笙又是半晌没说话,过了会儿,才叹道:“母妃可真能忍。”
魏王的手在她脊背上摩挲着,凤笙还是太瘦了,脊椎上的骨节十分明显,他摸着嫌硌手,还是喜欢摸。
“母妃其实早就知道,但不想和这家人有任何牵扯,我恐怕陈家忍不了多久,前阵子他们已经派人在和我接触,只是那人隔着几层,明面上不是陈家的人。”
“可又被你知道了。”
凤笙的口气有些调侃,魏王瞥了她一眼,她当即明白‘你要还想听故事,就老实住嘴吧’,顿时不出声了。
魏王似乎很喜欢她的‘怂’,不管是真怂还是假怂,自打那次他把她抓回来后,就乐衷于人面耍耍大王爷的威严,让她这个小王妃怂两下,并以此为乐。她一般都会看在他其实比她怂的份上,满足他一二。
“酒楼客栈茶楼勾栏院这种地方,便于收集各种消息。”
“等等等等,”凤笙爬了起来,道:“你的意思是你暗地里开了很多酒楼客栈,才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
魏王点点头,很欣赏她这种举一反三。
“那之前我带着禹叔他们住的那家客栈,跟你什么关系?”
凤笙举一反三的能力实在太出色了,魏王只能老实交代,那家客栈也是他的产业之一,所以那日他才会追过去那么及时。
她又趴了回去。
“那照你所说,因为陈家想拉拢你,所以这事不是他们干的,是大皇子自作主张,那你有没有想过,大皇子如今事事被人盯着,他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神通广大,必然会有帮手。”
这个帮手只能是陈家人。
“你别忘了,这手段看似龌龊,其实还能有很多好处。如果我这个魏王妃不跟你过了,失去魏王妃身份的庇护,皇后和太子可以很轻易杀了我报仇。而没有我这个碍事的魏王妃,陈家完全可以从族里挑一个女儿出来和你联姻,彻底把你捆死在陈家这条船上。”
魏王一愣,眯起眼来。
看来他是一叶障目了!因为太了解大皇子,知道他受陈皇后影响,行事手段不够大气,惯喜用妇人家的阴私手段,所以便觉得此事肯定出自太子之手,却忘了陈家完全可以在基础上拾遗补缺,顺便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突然有点迫不及待了,想看看陈家到底会用何种办法,安抚好皇后娘娘,顺便还能把‘事实真相’告诉母妃,想必这肯定是一场大戏。”
魏王见她翘着眼角说话,像只狡猾的狐狸,克制不住亲了上去。
第96章
就如同凤笙所想; 这确实是一场大戏; 而陈家人的手段也比想象中更为厉害; 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将当年养丽妃的那家人找出来。
这个‘养’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过是专门从事养瘦马这一行业的人。
这些人知晓这一行暴利; 经常会从贫苦人家或者人牙子手里,买一些面容姣好的女孩回来养。买时不过一二十两; 养好了往外卖却可卖到千两不等,很多人见有利可图; 竞相效法; 成为风气。
当年养丽妃这家人便是专门做这个的,寻上数十个不等的女孩,养在家里。瘦马也分等级; 像丽妃当年就是这家人手里最上等的瘦马; 本是一个盐商上贡给陈家的一位爷,未曾想人被带回了京城; 还有了这段经历。
这家人当初是从人牙子手里买下丽妃的,当时丽妃穿着和贫苦人家的女儿无疑; 但贴身却戴了一个不算值钱的玉锁。因这玉锁的玉质不太好; 所以得以保存,这家人也未解下这块不大的玉锁,一直让丽妃戴着; 这东西成为验证丽妃身份的方法之一。
陈家人还找来那个贵妾生前身边服侍的一个丫鬟; 用以佐证。
据说丽妃和那个贵妾长得很像; 当年陈家的老太爷才会认出丽妃来; 碍于当年陈家确实需要一个人帮太子妃固宠,也是出于陈老太爷对女儿的一点私心,才会把丽妃送进来。
因为在陈老太爷眼里,女儿能服侍太子,也是她的福分,更是陈家人的福分。
这么一个有理有据的故事,不光把整件事解释得严实合缝,还无形地拍了建平帝的马屁。所以说陈家不愧是陈家,能屹立这么多年不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整件事凤笙并没能有机会目睹,不过是事发后听人所言。
不光她听说了,可能大半个京城的人都听说了。
还是回到之前那句话,陈家能屹立这么多年不倒,与其行事手法不无关系。为了以绝后患,也是防止丽皇贵妃翻脸不认人,他们造出很大的声势,将陈家寻女这一出演得跌宕起伏,给京城百姓添了不少乐子,最后目标直指皇宫,才算落幕。
也就说,不管丽皇贵妃承不承认,在外人眼里她都是陈家的女儿,也算是机关算尽了。
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过陈家成了目前最大的赢家,倒是毋庸置疑。一时间,皇宫那里不太容易打探,倒是都朝着魏王来了。甚至连梁王妃碰见凤笙时,都不免多问了两句,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皇宫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建平帝那里也没有动静,就这么拖了大半个月,宫里才有消息传出来,说丽皇贵妃现在听不得这个,一听到这事心疾就犯了。还说她现在已经记不得幼时的事了,当时太小,只记得在人牙子手里吃了不少苦,在那家人手里也吃了不少苦。
除此之外,再无他言。也没说认,也没说不认,倒是这事一直悬着,成了陈家人的心病,这是后话。
言而总之,这世上从来是强者为尊,若丽皇贵妃不是现在得宠,恐怕今日也不会发生这么一出。同理,也只有这般,才能将陈家扔在那儿,随意去不去搭理他,弄得陈家人倒像是跳梁小丑。
因此,又引发许多人的质疑,像陈家这样的人家,当年怎么会丢了家里的姑娘,哪怕是个庶女,也不该发生这种事,莫怕又是什么后宅阴私,现在见人发达了,恬不知耻往上靠。
这种言论成了私下里最受人津津乐道的,倒是让人始料未及。
不过此事也未流传太久,被另一件事抢去了风头,那就是魏王在京郊开了家名叫‘晋江书院’的书院。
魏王开书院不稀奇,名叫晋江也不稀奇,稀奇的是魏王妃在书院中开设了女子馆,专门收入女子为生。
当时爆出这个消息时,正是丽皇贵妃、陈家、魏王站在风头浪尖之时,所以消息流传得十分广。书院中不光收入男子为生源,也收入女子,年纪在六到二十之间均可。
据说书院初开,为了广纳生源,头一年不光不收取束脩,还包食宿,若是成绩优异者,另有奖赏。
这是其一,最为吸引人眼球的是,书院每年都会在学生中选取几名优异学生送入国子监。
也就是说,如果能从这家书院中脱颖而出,若是走科举之路,可完全省略成为监生之前的路,从童生试开考,直到考中秀才,这三次考试可以省略了,可别瞧不起这个,须知每年有多少人都倒在考中秀才那一关。
若是想走监生做官这条路,可直接省去捐监的捐资,要知道捐监也需要门路,除了门路以外,还需要一大笔银两。
而针对女子馆,书院这里也给出极高的优待,成绩优异者可举荐入宫为女官。
宫中一直有从民间选女官的规矩,只是名额极少,一般都是消息还未传出,便被人内定了。女官不同宫女,不光不受限宫女不能出宫的规矩,一般供职五六年之后,即可遣返回家。
而女官不光每年有极高的薪俸,家中也有减免徭役差役等等优待。这一项不管是对贫苦人家来说,或者是一些高门大户来说,都是极为诱人的。贫苦人家可减免徭役,女儿可识文断字,为家中挣得官身。至于大户人家的千金,则可接触皇亲国戚,不管是替家族增砖添瓦,还是替自己谋一个更好的姻缘,都是一个渠道。
这个消息传出以后,无数人津津乐道,倒无人质疑这晋江书院能不能办到所许诺的,魏王就是个金字招牌在此。
一时间,前去打探消息者无数。
而书院虽暂时还未开放,但却可提前供人游觅,据说这书院是魏王和魏王妃精心修建而成。从授课的讲堂,到住宿的宿馆,到拥有大量藏书的藏书楼,光那藏书楼都让人叹为观止,里面藏书应有尽有,其中不乏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孤本和藏本。
书院的前身是个庄园,依山而建,还有射圃,练习骑马的马场等等。且风景极为优美,不下于一些天下闻名的书院。
据说会在书院里讲课的先生,也都是难得一见的大儒,不乏国子监及翰林院一些学者,都是魏王靠着身份请来的。
这些前来的游觅书院的人,本身不过是好奇,谁曾想享受了马车专送被送到书院,沿路都有人负责讲解和引领,光是听着这些人诉说,便蠢蠢欲动不可止。有的直接当场就报名了,还有的回去鼓动家人,将家中适合条件的子弟送入书院。
不过也不是随便来个人报名即可,报名之后,书院这一方会进行入院试,挑选合适的学生收入。
沸沸扬扬折腾了近一个月,到了书院进行入院试之时,书院里外是人山人海。
其中贫苦人家的学生占大多数,当然也不乏一些小门小户和高门大户家的子弟。最为惹眼的就是那些前来参加入院试的女学生,这些人大多数出自贫苦人家,很多都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宽裕,冲着免一年的束脩及包食宿来的。
且大多年纪很小,一见到这么人,即使有家人陪着,也是惧怕不已。幸亏凤笙早有安排,专门辟了条路,并命了专人将她们接入书院。
当然少不了有人提出‘男女七岁不同席’之说,来质疑书院中是否有必要男女同院而读。
对此,书院中也给出了说法,首先男女馆是分开而设,另外书院中也有严格的规矩来杜绝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同时书院中有大量的看司、堂夫用以监督,所以尽可不必担忧。
男子馆的入院试不用凤笙操心,她只需要操心女子馆。
见到这些来参加入院试的女孩们,即使她心中早有预料,还是不免叹了口气。
“好了,让她们的家人都先出去。”凤笙命道。
听闻这个从外面走进来的女子这么说,一些带着孩子来的父母不禁面面相觑,直到有人说这是王妃,他们才吓得低头退下去了。
而站在凤笙面前这二十多个女孩,看得出出身都不好,多数是穿得粗布衣裳,洗得泛白,只有极少个别能看出家境尚可,而这个尚可不过是小康之家。
“你叫什么名字?”凤笙来到一个女孩面前问道。
“我叫小丫。”
小丫只有不到六岁,比同龄的孩子要更瘦小一点,一头微微泛黄的头发,穿着蓝绿色的粗布衣裤,脚上的鞋破了洞。她似乎非常不安,脚忍不住动了动,从那个洞里露出脚趾。
“那你能告诉我,为何会来这里读书吗?”凤笙尽量让嗓音柔和。
“我娘、我娘说这里有饭吃。”
小丫已经很紧张了,这里的房子那么高那么大,里面的人一看都是贵人。像她这个年纪还不太懂贵人是什么人,她只知道贵人都是不能惹的,是看见就要远远走开的。而且贵人的脾气都不太好,可能会随便打骂人,而他们只能受着。
可眼前这个姨姨却很温柔,也很好看,小丫心想这个姨姨肯定不会打骂人,才敢悄悄把娘说的不能告诉别人的话说了出来。
“只是为了吃饭吗?家里没有饭吃?”
“家里有饭,但是家里有弟弟,还有妹妹……”
小丫还在想说辞,凤笙已经不忍心问下去了,她抚了抚小丫的头发,又换了下一个女孩询问。
一番询问下来,差不多都是同样的情况,倒是有几个家境尚且不错的,说是为了读书识字做女官而来。
也有说谎的,这个年纪的孩子说谎太容易辨别了,明明家境不好,穿得衣裳破旧,可能根本不懂读书识字是什么,却是捡了好听的说。凤笙猜测是家里人教的,怕书院不收,又或是已经有了自尊心,不管因为什么,她都不忍心拒绝。
最后这二十多个女孩都被收入了,而凤笙也突然觉得,她似乎有些想当然了。教导女子读书识字,告诉她们天有多高地有多大没错,可在这之前该是让她们能靠自己双手获得温饱,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第97章
这几日为了书院的事; 凤笙总会忙到很晚才会回。
这晋江书院名义上是魏王所办,但魏王却不适宜出面打理杂物,如今山长未定; 一切事物都得凤笙担着; 不过每天不管忙多晚; 魏王都会亲自来接凤笙回去。
等进了左安门,天已经黑了,马车顺着平整的青石板路往前奔去; 凤笙也把今日遇见之事和魏王说了。
“看不出你倒是个心软了; 真若觉得可怜; 都养着也没什么。”
魏王说得风淡云轻; 好像养那二十多个女孩不过是养一群小鸡崽。可实际上还真就是这样; 堂堂一个亲王光王府上下便千余人; 这还是明面上的; 暗地里的私卫以及放出去在外替魏王办事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只说那现在改成书院以前是庄子的,光庄头佃农及服侍的下人便有一百多人,所以养几个人对魏王来说; 还真就像养了一群小鸡崽。
凤笙乜了他一眼,调侃道:“魏王殿下好气派。”
她这样把魏王气笑了; 揉了她腰一把,道:“你个没良心的; 不是你心疼她们; 本王府上的粮食又不是多的没地方洒。”
“我听着你那口气; 就好像就是府里粮食多得没地方洒,”说着,她换了正经的口气,“不玩笑,我不是只想着可怜她们,我总觉得以前的想法有些想当然。”
魏王挑了挑眉,往后靠了靠,摆出一个愿闻其详的姿势。
凤笙撩起车帘往外看了看,见还没进内城,离到家至少还要走一刻钟,便将今日因此引发的感叹大概说了一下。
以前魏王听凤笙说要办女子学馆,只当她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做,万万没想到还有范晋川的事,顿时眼神就变了。
“没想到魏王妃还是个体贴的,一个罗敷有夫,一个使君有妇,你还操心上人家两口子有没有话说。”
“你说什么呢!”凤笙抬头,一看魏王那眼神,就知道这厮老毛病又犯了。
两人成婚有些日子了,凤笙也算极为了解魏王的秉性,这人素来是个言不由衷的,通常是心里搞事,面上还是皮笑肉不笑,能让他今儿把这话说出来,是基于两人现在也算是心心相印了,但他却是个十足的醋桶,这件事若是解释不清楚,她今晚肯定要遭殃。
“你想什么,我不过觉得曼儿有些可惜。”
“人家用得着你可惜?你不知道男人的脑子通常被裤腰带管着,只要女人能让男人解开裤腰带,谁还管有没有话说。”
听到这话,凤笙诧异得眼睛差点没掉出来,再去想魏王少年时期有些经历,曾走过一段日子的江湖,江湖人三教九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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