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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行-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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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辛苦,管帐不容易,那些个混账东西也是该得管管了。可你怎么不想想此事牵连过大,若真是动用魏王府的关系,黄家等于是和魏王府站在一条船上。当下的局势你多少也知道点,就江苏一地,多少人谈及此事忌讳莫深?为了什么,还不是一不小心就会连身家性命都没有了。”黄金福皱着眉,苦口婆心地说。
九姨娘却是冷笑:“你觉得黄家现在没站队?”
顿了顿,她又道:“这些年黄家和京中魏王府的来往,虽然没多少人知道,但也不是没人知道,不然黄家的生意能事事顺通?还有这次,魏王妃让你帮忙筹粮,你可是没拒了,现在倒想到要撇清关系了?”
可能因为九姨娘话里讥讽味儿太足,黄金福也有些恼羞成怒。
“就是有些来往,但黄家不过是个商贾,到不了那些贵人们眼里。至于你说的筹粮之事,这事我做的隐秘,外面没几个人知道。可若真像你们打主意的那样去做,等于明火执仗为魏王府办事,办的又是影响大局的事,若真出个什么岔子,那些个贵人还不把黄家上下给生吞活剥了。”
屋中一片寂静。
九姨娘这会儿就算知道兹事体大,也明白后悔也来不及了。而且她是个妇道人家,心思没有黄金福多,想得自然也比他简单。
“你只看到事不成后果如何,怎么没看看若是事成后,黄家会得到什么?中宫无宠,可皇贵妃却是绝对的圣宠。皇贵妃有魏王殿下,还有十六皇子,如果不是忌惮魏王,当下会是这种局面?反正魏王现在缺的就是粮,只要黄家能弄来粮,那就是大功劳,若真有那一日……难道你不想黄家封官加爵,日后也能博个官身?”
想,怎么不想?
黄家祖辈都是从商的,生意但凡做大,就不可能不跟官打交道。黄家祖祖辈辈在跟官打交道中,吃过多少亏,受过多少气,不是心里憋着一口气,黄金福也不会明知道他那几个儿子不是读书的料,还砸着银子供他们花销,还不是想求那一丝一毫的可能。
夜已经深了,九姨娘也已经睡着了,黄金福却一丝睡意都没有。
当年圣上力主盐政改革,他泼上一家子安稳赌了一把,换得黄家如今安稳顺遂,与黄家同属十大盐商之列的另几家,如今却早已不知沦落到何方。
如今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
赌了!
反正又不是没赌过!
他不赌别人,就赌当年带着黄家绝处逢生的‘方凤甫’!
*
远在山西魏王,最近可不算安生。
外面各方的小动作一直没断过,这已经不知是王百户第几次在广丰仓中抓到‘可疑之人’。
而同时,求粮要粮的州县多了起来。
先是派人送书函来求,若是求不来,则当地官员不辞远程亲自赶到太原来求。都在踢球,最终这球自然踢到了钦差这里,每天都有来求见钦差,先别问魏王烦不烦,至少德旺是烦了。
幸好魏王还算有定力,该搭理的搭理,不该搭理的不搭理。即使搭理了,也不一定就听对方哭可怜,赈济粮该派多少就派多少。
因为地方上前来求粮的多了,又有流言在城中蔓延,说是钦差其实没有借到足够的粮食,不然也不会这么吝啬。
还有那难以下咽的赈济窝窝都成了铁证,若是钦差有粮,至于给百姓吃这些猪食?
赈济粮的发放点,已经连着几次被人闹事。幸亏魏王早有提防,每个发放点都命官兵把守。且手腕铁血,一旦发现有人无故闹事,则查其名册,牵连一家子再不得领赈济粮。
免不了有人会说钦差太过狠心,罔顾灾民死活,可如今正是缺粮的时候,家家都亟待有粮救命,少一个人领赈济粮,其他人自然能多领一些。
基于这种原因,城中并未形成过大范围的民乱,人人为求自保,自保的前提就是够安分。再加上自打开始发放赈济粮后,饿死的人及得浮肿病的人越来越少了,百姓们渐渐也有信心可以度过这个灾年。
可这种信心却是岌岌可危的,就好像那风雨飘摇中的火苗,需要花大力气去维护,但凡生出一点乱子,就可能毁之一旦。
魏王也明白这些,所以特意命人严加防范,可惜有人故意作祟,总是时不时生出一些乱子,让人疲于奔命。
今日又出事,位于城东一个赈济粮发放点被灾民围拥,打伤了好几个衙役。若不是有卫所兵士定时巡逻,只怕这几个人都会被愤怒的灾民打死。
魏王收到消息后,就赶过去了。
他到时,场面乱成一片。
为了镇压暴乱的灾民,巡逻的兵卒忍不住动了手,所以魏王看到的情况就是空地上或坐或躺着许多灾民,连连哀声叫唤。兵卒中也有不少人受了伤,可能灾民中有不少女人,所以他们的伤大多集中在脸上。
而那几个负责发放赈济粮的衙役更是凄惨,有几个已经不成人形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被几个兵卒保护着。
魏王紧抿着嘴,满身寒气:“怎么回事?”
第130章
在魏王赶到之前; 就有人来处理这件事了; 正是赵天放。他官帽歪斜,官袍被扯东扭西歪; 边擦汗边上前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原来今日是发放赈济粮的日子,为了节约人力; 赈济粮并不是天天发放; 而是三日一次。
所幸现在天气寒冷,也不怕发下的赈济粮坏掉。
这赈济粮也不是第一次发放,城东这片的百姓也都知道规矩,到了时间在衙役的监督下排着队; 按照临时现编的户籍黄册发放。
也就说在册者有粮; 不是登记在册者无。
这也是魏王在那几个师爷的建议下,临时定下的荒政条例之一; 为了防止发生流民四处迁徙; 以及奸人趁机作乱。
也是魏王自打来到太原后,发生的乱子太多,算是防微杜渐吧。
灾民们领了赈济粮,有的藏在怀里就匆匆走了; 也有的没有家累当场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谁知人群中突然生乱; 竟是几个灾民吃了赈济窝窝后,倒地不起; 口吐白沫。
因为人太多; 人群里又有人趁机煽动; 说钦差贪了朝廷赈灾的粮食; 发下这不能吃的窝窝头充数,才害得有灾民被毒死。
本来最近城中就谣言不断,这下更是印证了谣言之说。
灾民们朝不保夕,人人自危,这下更是群情愤涌起来,冲击了赈济粮发放点,还打伤了负责发放的衙役。
似乎发现魏王不同寻常,被兵卒挡在外面的人群骚动起来,有人隐隐喊着‘这就是钦差’,人群里骚动更大,随着有人叫喊着让钦差给个交代,让给交代的声音越来越多,汇集成一道巨大的声浪。
负责挡住灾民的兵卒被人流推着往后退着,眼见局势快要失控,这时人群外响起阵阵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节奏一致,嗵嗵嗵作响。
人群被从中分了开,一队戴大红折上巾和肩巾,穿短罩甲,手持着雁翎刀的兵卒小跑进来,为首的是个穿着山文甲的将士。
正是王百户带着人来了。
这些人方一站定,就半抽出手中的刀,做防卫状态。
随着长刀的出鞘声,人群顿时安静了。
魏王回身环视人群。
他一身玄色长袍,身姿挺拔,满脸寒霜,目光像利剑也似,以至于被他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垂下头。
他一句话都没说,往一侧走了几步,弯腰在地上捡起一个赈济窝窝。
因为方才发生的混乱,发放点被砸了个稀巴烂,赈济窝窝也撒了一地。有的窝窝被人趁乱抢了,更多的却是被人踩在脚下,这大抵是现场唯一一个还算干净完整的赈济窝窝。
魏王捡起窝窝,拿在手里拍了拍灰。
似乎明白他要做什么,赵天放欲言又止,王百户也想阻挠,却没有魏王的动作快。
所有人都看着魏王的动作——
不大的窝窝头,被他一块一块掰下喂进嘴里,直到一个窝窝头被他慢条斯理地吃完。
吃完后,他再度环视人群:“若再有下次无故生乱,全部按谋逆论之。”
丢下这话,他就带着人走了。
人群里依旧静得落针可闻。
如果窝窝头会毒死人,为何钦差会吃?这定是有人故意作祟,意图挑起民乱。
这些话不用说,灾民们就能明白,看着满地狼藉,那些能救命的赈济粮被来来回回的人踩得稀巴烂,有许多人都羞愧地低下头。
魏王走了,赵天放却不能走,他抹了一把脸,上前安抚灾民处理善后,还不忘替钦差解释。
不为站队,不过是他的治下不能乱罢了。
他是地方父母官,治下乱了,他首先就跑不掉。
*
一场混乱就这样过去了,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结束。
混乱的起源就是有人打歪主意,在目的没达成前,一切都不算结束。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的,唯有魏王依旧安之若素。
连舒永泰都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去求见魏王。
“殿下,如今广丰仓日夜不停地做赈济窝窝,截止至今仓中余粮所剩无几,高粱、小麦仅剩……米糠麦麸等还剩有许多……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那些虫恐怕也快绝了,前来用虫换粮的越来越少……”
魏王打断他的话:“还能坚持多少天?”
舒永泰想了想,道:“若是保持当下的比例,大约还能撑二十多日,若是加大其中米糠麦麸含量,还能坚持一个半月左右。”
魏王如玉般的指节叩了叩桌案:“按照一个月的量来配。”
仅此一言,再无多说。
舒永泰闻言叹了口气,也不好再多问,只能尽量往好处想,也许一个月之内就会有新的赈灾粮食送到。
可送来的会是什么?
也许旁人明白,帮着魏王琢磨出这种赈灾窝窝的舒永泰之流,却十分明白恐怕借粮借得艰难。如今内忧外患,那些个作壁上观的大人们恐怕接下来会有大动作。
毕竟之前演的这一出出,不就是为了堂而皇之的来逼问钦差余粮有多少,如若广丰仓如今的处境被人得知,殿下就功亏一篑了。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舒永泰并不是报着效忠魏王,又或者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态而来。
他半生蹉跎,落魄不堪,不然也不会在坐四望五之年,沦落到晋江书院那种地方。当然也不是说晋江书院不好,而是与他同龄有交际又有大运气者,谁不是封疆大吏的座上宾,又或是早已自立门户混得风生水起。
唯独他,自诩纵然不是天纵奇才,但也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可惜运气不如人,屡屡怀才不遇。弄到最后,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才。
到晋江书院不过是为了谋生,本打算教书育人,浑就当把一身本事教给别人,也算不白活这一场,没想到逢魏王入朝办差奉旨山西赈灾,魏王妃将自己挑出来做了魏王的随从。
舒永泰不知什么时候入了魏王妃的眼,但他对魏王妃的一些见地和所为却是敬仰已久,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入山西之时的谏言,是为了不白食月俸,他心想以魏王高高在上的出身,恐怕听不进他们这些人的谏言。
毕竟但凡是人,难免自以为是,尤其是这些出身高贵的爷们,恐怕毕生都没见过灾荒之下的残酷。
却万万没想到魏王竟是准了,还给了他一定的自主权。甚至之后他种种匪夷所思之言,魏王并不质疑,而是完全信任地交由他去操作。
须知信任才最难得。
也许这就是他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次机遇,可机遇与否,如今说来却为时尚早,若是魏王此次不能逢凶化吉,他们这些人好点的下场是各奔东西,不好的下场说不定会丧命。
在性命之忧的威胁下,哪怕舒永泰向来识趣寡言,也忍不住想多说两句了。
“魏王殿下……”
魏王看过来,目中闪过疑惑的光芒。
一般这种时候,舒永泰就该下去了,不用让人多言,怎么——
“你有什么话想说?”
舒永泰长揖为礼:“殿下,其实当下我们还可以再唱一出空城计……”
*
魏王向来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他是,丽皇贵妃也是。
大抵是丽皇贵妃的隐忍遗传给了他,不然他也不会本就胸中自有沟壑,也能隐忍到近而立之年才冒出头。
所以他给了舒永泰说话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此人竟与他所想不谋而合。
本来魏王就很欣赏舒永泰,如此以来更觉得他深得自己的心,只是他素来是个情绪不外泄的,倒让舒永泰琢磨不透魏王是否听进他的进言。
“此法只能解一时之危,一劳永逸的办法还是需要…粮食。”
这是谁都知道的问题,却也是谁都避免不了提及的事情。
又是两声轻叩声响起,魏王说道:“舒师爷所说之法不错,倒是值得一试。德旺,你去把德财和霍五叫过来。”
很快,德财和霍五就过来了。
之前那趟运粮过来,霍五留下来并没有回去,至于德财则一直跟随在魏王身边,去办一些他分身乏术的事情。
这趟来山西,魏王没有带幕僚,本来幕僚于他而言,不过是帮忙拾遗补缺之用,舒永泰也清楚这件事情。此时见魏王的心腹都来了,魏王却没让他离开,一股清气不由从腹腔直流而上,冲上脑门,让他情绪不禁为之一振。
魏王向来强势,尤其是对他本就计划好的事情。
叫德财和霍五来,不过是为了吩咐他们下去办事,将该安排的都安排完,该补足的地方也由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补足了,之后就让他们下去了。
霍五也就罢,本就是个武夫,若论聪明才智他不如人,但若论忠心耿耿,绝对是毋庸置疑。但凡魏王吩咐下的事,他总能一丝不苟的完成。
从来都是魏王吩咐,他下去办,也因此霍五并没有多想其他事情。
可德财和舒永泰就不同了,这一出空城计是好,可同样也十分危险,若是没粮的事被人洞悉,所有一切都将毁之一旦。
这也是方才舒永泰为何会多此一举,说那句一劳永逸的办法。万万没想到魏王比想象中更具有赌徒的性质,竟就这么赌了。
此时,舒永泰不免后悔自己为何要为了表现自己多说这么一句,他哪知晓魏王早就定了计,会这时候提出来不过是恰巧罢了。
“殿下……”
舒永泰踯躅着不想走,德财将他拉出书房,并道:“殿下自有主张,你不要做无谓担忧。”
言简意赅。
因着这一句话,舒永泰不禁又想多了,难道说魏王殿下又弄来粮食了,所以才会这么胸有成竹?
只可惜,德财并不会答他。
他跟随魏王多年,很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是。
什么都是循序渐进,毕竟舒永泰不过刚得到魏王的赏识,哪能事事说得透彻。
至于魏王,此时心情正不好着,他当然明白舒永泰担忧之事,可他也同时响起江苏那边的事。
那个范晋川,再没有比他更狡猾的人。
别人去借粮要粮,都是能躲就躲,能拒就拒,铁面无私到让人发指。偏偏凤笙一去,他就那么爽快的把粮给借了。
虽然数量不多,也是他能力极限了。
据说还是提前留下的。
他到底想做什么?献殷勤吗?
什么时候轮到他献殷勤了!
所以哪怕已经收到江苏那边的来信,说不日就会到一批粮食,魏王此时却并不高兴,只可惜鞭长莫及。
第131章
外面已经打了三更的梆子; 周会却一点睡意都无。
想起白日里齐碧河那厮对自己的推诿; 他就一肚子气上了心头。
都会隔岸观火; 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都会顶着别人冲在前头,想着平日自己办事,那些人给的方便。
这世上啊; 没有什么不漏风的墙。
但凡做过,必然会有人知道,许多事之所以会成,要么都是自己的人,众志成城,要么即使有人知道,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那些人打的主意再明白不过!
想到这里,周会在黑暗中冷笑了两声。
实在睡不着; 他就坐了起来,里面的动静引来值夜的丫鬟。
是个妖妖娆娆的人儿。
二八年华,身段已经很明显了,知道裙子挑那鲜艳的色儿; 腰带系得紧紧的; 更显得穿着粉衫子的胸脯鼓鼓囊囊。
若是换做以前; 周会怎么也要起点心思,可惜今夜他一点兴趣都无。
于是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 貌美的丫鬟水眸中带着嗔怨; 却什么都不敢说; 按照周会的指使,将高几上的烛台点燃了。
“你下去吧。”
丫鬟还想说点什么,但也看得出老爷的脸色不好,忙低着头下去了。
刚转身,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人,夹杂着一股寒风卷入。
能在这会儿还能来到这里的,必然是周会亲近之人无疑,哪怕是一般的妻妾都做不到。
那人伸手扶了一把被撞得歪倒的柳红,也不看她,匆匆走到床前,附在周会耳边说了几句话。
柳红趁站稳之际回头看了一眼。
是周管家,老爷的心腹。
忙连身段都不敢摆了,仿佛被狗咬了屁股似的,跌跌撞撞往外间去了。
临到消失在门外之前,她依稀听了一句——
“……成了,那钦差大人果然是……”
果然是什么?
*
夜已经很深了,府衙大街西大街的西角处却是灯火通明。
一车又一车的粮食,顺着旱西门往城里运去,沿道有无数兵丁手持火把屹立两侧。
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灯柱。
车队宛如长龙,有条不紊地向前行着。
城里是有宵禁的,一到时候大街上便没有人了,再说就算有人,看到如此场景,也清楚是什么阵仗,自会远远躲开。
偶尔有身穿盔甲的将士,带着手下兵卒巡逻,双目如炬地盯视着车队……认真来说,是盯视着车上的粮食。
如今粮食贵如金,有了这一批粮食也能解当下之危,也因此很多巡逻的兵卒们,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忽然,车队一顿。
这种情况必是哪辆车出问题了,才会停下。
心里明白车队是一辆接着一辆,又是半夜运粮,许多车夫都是强打着精神,若是一个不留意,没发现前面的车停了,是时撞在上面。虽出不了什么大事,但因此生乱到底不美。
眼尖的发现这一切的巡逻将士,忙一边带着人往前面奔去,一面叫着让都停下来。
很快,他便到了事发地点。
是一辆车的车轮出了问题,车子往一侧歪斜,车上的粮食也都跟着惯性滑落在地上。
“怎么这么不当心?车子还能用?”
几个兵卒上前帮车夫把粮食都挪到一旁,车夫蹲在车下看了看,又摸了摸车轮,才道:“还能用,还能用,再套上就行了。”
兵卒帮他抬起车,车夫又在另两个人的帮衬下,把车轮重新套了上。试着赶动骡子把车往前拉了拉,行走如常。
车夫这才松了一口气,主动去把一旁的粮食袋子往车上搬。
其他人也都上前帮他。
一袋粮食有一石那么重,可今日也不知是这几个兵卒天生神力,还是怎么,竟都搬得很轻松。
火把的光亮下,光线是跳跃的。
一个年轻的兵卒抱着粮食往车上搬,转身却撞上另一个兵卒,还不及两人有所反应,那年轻的将士便斥道:“动作都小心一点!”
这声喝斥宛如雨天响雷,让人不禁浑身一震。转头看去,那将士目光如炬,竟让人不敢直视。
于是都不敢耽误,手下的动作更快了。
没人发现,压在车上靠下的位置,有一袋粮食破了一角,隐隐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暗中,有人抓了一把,匆匆藏进怀里。
……
见屋中的光线很暗,周管家掏出火折子,又点燃了两个烛台。
这才在周会如炬的目光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
摊开布包,里面包的竟是一把米糠。
周会的瞳孔先是一缩,再是扩大,他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好好,我就知道他是个诈和。”
兴奋下的他,竟说了句哩语。
“那大人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找胡中丞、齐大人等,共商大计!”得意之下,周会不管不顾就从床上下来了,他拿着官袍就往身上套,套上就走,竟忘了一只靴子。
“我的大人啊,您还是等等吧,现在才什么时候,怎么说风就是雨?还是再歇歇,等到天亮了再出去,您这种时候去找诸位大人,若是让钦差大人知道,提前有了防备……”
听及此言,周会顿时不动了。
站在原地,目光一番闪烁,又回到床上坐下。
实在不是周会办事不着调,而是最近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如意,钦差对他提防得很,广济仓那边一直找不到漏洞,外面的造势倒是一直没停下,可每次都被钦差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无奈之下,他甚至打算釜底抽薪,谁知竟收到消息说今夜会到一批粮食。
上次到粮,他错失先机,这次是再不会错过了。所以哪怕钦差严防死守,但架不住他是个地头蛇,到底让他找到了对方的把柄。
待到明日他召集众官,把手中的东西给他们一看,不给那钦差准备,便直逼广丰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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