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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太后这些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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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样的时刻,他又怎么能忍得住。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胸口隐隐作痛。嗓子眼好像有东西堵住,他压着声,用力咳了几下。仰起头,他任风吹过脸,耳听着帐内,其实什么也听不到。
拓拔泓冷冰冰道:“这就是你先前的承诺?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有发生什么,朕不傻。谎话说一次就够了,说太多就没人信了。”
冯凭道:“你到底想要怎样!你闹够了没有?你看看你今晚都做了什么?”
拓拔泓怒道:“我做了什么?你有脸问我做了什么?你看看你自己!我没想到你这样龌龊淫。贱,自甘堕落!你做出这种事,你都不觉得羞耻吗?”
冯凭仍死不改口,坚持道:“这是个误会……不是皇上想的那样。我只是召他前来议事。”
拓拔泓说:“议事需要躲躲藏藏吗?”
“皇上爱多心,我不想多生出事端来,所以才让他回避。”她咬住了口,打死也决不承认。
拓拔泓说:“你到现在还嘴硬!”
他指着她,恨得出血:“□□!我看你是不知廉耻!连脸面都不要了!”
冯凭转头怒瞪他:“被你要去就不是淫。贱,不知廉耻了吗?我哪里还有脸面哪里还有廉耻,你给我脸面给我廉耻了吗?你跟我谈廉耻,你自己有没有廉耻!”
拓拔泓冷笑道:“所以你就破罐子破摔,破鞋子破穿,高高兴兴地当起□□了?”
冯凭道:“你太过分了。”
她闭上眼睛:“这样的话,不是你该对我说的。皇上请回吧,时候不早,该休息了。”
拓拔泓道:“你太让我伤心了,看来的确是我自作多情。你嘴上说不肯跟我是因为先帝在天之灵,实际上背地里跟这个人在一起。你是太后,我是管不得你的事,你自便吧。想宠谁就宠谁,顺便给他高官厚禄,让他哄你开心,对你死心塌地。”
说毕他不再留,当真拂袖离去了。
他出到帐外,李益还没走,正在那侯着,见着他又忙请安。拓拔泓阴沉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了。
拓拔泓走了。
然而李益没有再进帐去见她,他在原地默了许久,最终起身整了衣服,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一路,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许多事,然而想不出所以然来。他感到自己正陷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他想挣扎,却不得而出。
李羡坐在他独居的帐中,一个人摆了案饮酒,案上的一截牛油蜡烛已经烧的快见了底。见到李益,他抬了头,问了一声:“总算回来了?”
李益心情低落,也打不起敷衍的精神:“你怎么在这?”
李羡说:“我晚上来找你,发现你不在。你上哪去了?”
李益语气平静道:“我上哪去了有必要告诉你吗?”
李羡一点也不生气:“是太后召你去了?”
李益点点头,说:“嗯。”
李羡说:“召你去为的何事?”
李益说:“没什么事。”
李羡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道:“咱们是亲兄弟,有些事情,你没必要瞒着我。不过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
李益说:“什么事?”
李羡说:“当今圣上,和太后的关系你知道吗?”
李益往他对案坐下,闻此言沉默不语。
李羡说:“当今太后,不是皇上的生母。”
他握了酒杯,低头注视着其中摇曳的酒液:“你说他们感情好,可冯氏和常家,当年和太子李氏,一直都是水火不容。当年的太子生母李夫人和国舅李惠都因此送了命。太后一直看李家的人不顺眼,李家的人看冯家也不顺眼。你说他们感情不好,皇上自从登基,毕竟都是太后在一手扶持。所以你说他们这感情是好还是不好呢?”
他停顿了一下,道:“你可听见宫里的传言吗?”
李益心里一片发凉。他已经知道李羡要说什么,却只能装傻,道:“什么传言?”
李羡说:“皇上有些日子,时常歇宿在崇政殿,这话传了不是一天两天。”
李益说:“这不能说明什么。”
李羡说:“你这口气,倒像是早就知道了?”
李益道:“只是传言罢了。”
李羡感叹说:“咱们太后可还年轻啊。二十出头,这般年纪,其实蛮可以再嫁的。又是个美人,放在那宫里,谁不觊觎呢?就算别人不觊觎,她自己也耐不住。你见过哪个美人年纪轻轻的甘愿守寡了?不过说争,这天下有谁能争得过皇上?她是君,你是臣,她跟那位的感情,无论如何比跟你的要深。真要是遇着什么事,你觉得对她来说是皇上重要,还是你重要?那可是皇上啊。不光你我,这满朝文武上千人,这天下成千上万的人俯仰从之,生死沉浮所系之人,可不就是皇上么?你我孤臣,能耐再大,与之相比不过是蝼蚁一般的。我想你不至于太糊涂。有些事情,你心里应该有数。”
李益道:“我明白。”
李羡冷眼瞥他:“你真的明白?你记得李家的家训是什么?读书习文,以儒为业,不得从军,不参与党争。你我兄弟,从太武时便入仕,侍奉了三代君王了。当初太武帝被杀,宗爱乱权,朝中牵连多少人?南安王之祸,又牵连多少人?南安王死,文成皇帝登基,又牵连多少人?文成皇帝驾崩,乙浑之乱又牵连多少人?哪一次祸事,朝中不是砍的人头滚滚,抄家灭族不知凡几。可是你我兄弟安然无恙,从未受波及。哪怕当年你做南安王王傅,南安王篡位被杀死,先帝登基后仍然重用你,为何?因为李家是孤臣,以文儒才学装点朝廷的门面,力保清贵,从不伸手权力,从不参与党争。可你现在呢?旁人提起你李二公子,都说你是太后的私人。你可知道你现在在旁人眼里,是后党。”
李益道:“能把见风使舵,翻脸不认人,脚踩几只船说的这般好听,也就只有大哥你了。你不是不参与党争,你是参与的太多。宗爱,乙浑,哪件事没有你的份?不党,你看看这满朝文武谁人不党?不党你在朝中还有立足之地吗?怕是早就被撵回冀州乡下去耕田种地了吧?”
李羡轻轻一笑:“见风不使舵,难道往悬崖上去撞吗?我是李家人,我自然只管自己家人族众的安危,旁人是死是活关我何事。有人要掀云弄雨,那人可不是我。”
李益说:“那大哥现在是哪一党?”
李羡说:“太后并非皇上生母,太后而今垂帘听政,冯氏的风光已经到了顶了,她还能怎么样?再往后不过是走下坡路罢了。她要是聪明,就该想尽办法和皇上亲近,尽量摈弃前嫌,和李家人修好。兴许皇上还能看重她,让她表面上还能维持,不至于衰的太难看。皇上不是对她有意吗?这是她的机会。可她若真不晓得天高地厚,要跟皇上一争高低,那就是自作孽了。指不定要落得什么下场。皇上现在尚未亲政,不过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到时候朝廷里免不了又要一番变动,我不希望你掺和到太后那里去。”
李益道:“可是她不愿意。”他压低了声道:“拓拔泓何时尊重过她?”
李羡淡淡道:“那是她的事,不是你的事,需要你操心吗?你把你自己的家事操心完了吗?人家过得比你高贵舒坦多了,用得着你皇帝不急太监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觉得,她在这方面,并不需要你吗?这些事情你不问她都不会说,要是没有你,她也能找到别人。她只需要你陪她上床罢了。”
李益用怪异的眼神看他:“你知道的比我还多了?那天我刚来,看见你在太后帐中,她找你做什么?”
李羡笑说:“你猜呢?”
李益道:“我没兴趣同你猜。”
李羡说:“太后当真挺年轻的,我看她美貌尤胜过几年前。当真令人神魂颠倒,言谈风度也让人如沐春风。比我平生所见的美人都要动人得多。要是她的眉毛再浓一点就好了,不过这样也很美丽,再浓一点就像教坊的歌姬了。”
李益皱眉道:“你行了吧,说的恶心了。”
李羡说:“我这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和赞美。”
李益道:“我累了。”
第63章 挂官
李羡说:“你是不信我的话?大哥站队从来不会站错的。”
他叹道:“皇上啊,你看他才刚登基, 看他年纪小, 但你不要忘了, 他在登基之前, 就已经做了十二年的太子。他刚出生就被立为太子, 那么多年, 东宫之位不曾动摇, 早就是铁打的储君了。他绝不缺乏支持者,也绝不缺声望。而且名分上,皇帝是什么?皇帝是君, 太后只是副君, 名分谁大谁小,这用得着说吗?当初先帝驾崩,乙浑因为和太子不和, 一度想废了太子另立继承人,结果他成了吗?朝中,朝中没人支持, 太后也不支持他, 所以他败了。他可是连陆丽等五大臣都杀了, 他有什么不敢干的?可他还是废不了太子。太子什么都没有,可他有名分,名分就是旗帜,大家都围绕着他,指望着他。谁要砍掉这面旗帜, 就是要断了大家的生路,跟大家过不去。太后当初不支持乙浑废了皇上另立,证明她还不傻。她要是真和皇上反目,别说大臣,她的亲兄弟都不会支持她的。”
李益斟了一杯酒,饮下,道:“我替她难过。”
李羡说:“咱们大魏,历代的皇帝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自己死了之后,儿子被人欺负。为何这么防?乃是被欺负的怕了。多少老皇帝一死,留下孤儿寡母,不是被叔伯杀了,就是被权臣杀了,要么被外戚杀了。先帝当年便是受了宗爱的欺负,所以千方百计要护自己的儿子,早早给他立太子,早早培养东宫势力,给太子立威,防的就是那些虎视眈眈的的外戚权臣。她当年斗不过太子,而今凭什么斗得过皇帝?”
“冯氏和太子,从先帝时就一直在争,可自从先帝驾崩后,你也看到,他们是和解了。知道自相残杀的内斗只会消耗朝廷的力量,对谁都没有好处。一方是皇帝,一方是太后,而今,一方有名分,一方握着实权,各自背后都站着满朝文武,一大片的支持者。一旦干戈动,不血流成河,交出命来是收不了场的。新君登基不过一年,乙浑之乱才刚刚平息,帝后根基都尚未稳,他们要内斗起来,怕只会两败俱伤,最后给他人做了嫁衣。你在太后身边,也应当劝劝她,多和皇上亲近,保持关系,万不可在其中再挑起争端了。”
他抬眼看了李益一眼:“你再继续和她这样,我怕圣上容不得你们。我希望你可以离开朝堂一阵子,免得生出什么是非。”
李益全程没再答话,李羡将一份方册子推到他面前:“写辞呈的奏章,我已经给你带来了,尽快写好吧。”
说完他站了起来,走出门前,他背对着李益,又说:“老二,你不要怪我多事。我是大哥,我不会害你。”
李益叹道:“阿兄你去吧,我心里有数。”
李羡听到他叫自己阿兄,心里一动容,好像回到小时候的亲热,然而只是一瞬间,他掀开帐帘出去了。
他有些疲倦,叫侍从送来水,洗了把脸,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他取来笔和墨,打来奏本,开始下笔。辞呈写完已经是凌晨了,灯烛刚刚燃尽,最后一点焰心淹没在了灯油中,悄悄熄灭。帐中渐渐暗了下来,他望了望帐外,晨晓的清光隐约从帘缝里透了进来。他想到冯凭,心中怅然若失。
这封奏折,在两日后,就呈到了拓拔泓的案前。拓拔泓没打开,他已经厌恶到不想看到那人的字迹。他将奏折递给身旁的宦官,说:“给朕念来听听。”
宦官念完。
拓拔泓心里说:他还有一点自知之明,晓得看人眼色。他批了个“准”,将那奏章放在左手边的案头上。末了将那一沓奏章都转呈给太后:“请太后拿主意吧。”
回京前一夜,李益拿到了发下来的奏章,准了。拓拔泓盖了玉玺,同时上面盖了鲜红的太后印。
这就是结果了。
他自十六岁起入朝为官,二十多年了,宦海沉浮,这不是第一次去职。当初宗爱乱政,他做南安王傅,为了避免受牵连而病辞,那一辞就是五年,是他最长的一次离官,当时已经做好了从此赋闲,再不入朝的准备。没想到后来又蒙征召,再度入仕。第二次在中书侍郎任上,当时乌洛兰延均田失败,他受牵连被罢免,那次在家中休息了一年多。这次是他第三次去职了。
然而心中悲凉感慨,尤胜当年。
他对朝事的纷冗已经厌倦,去职也没什么,回家又不能饿死,只是还是免不了难受。终归落得这个结果。
李益没有再去见冯凭。回到京中之后,他便还了官署去做交接,将工作转交给同僚下属,同时收拾自己的物品。同僚们见此情况,纷纷生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过来询问他为何去职,李益也不愿意多说,只说家中有事,众人便都是一副惋惜的样子,又说要办宴为他送行,李益只是拒绝,同众人一一告辞。
一切手续都办妥了。
该走了。
却无法就这样离开的,他还要去向她告辞。
他前往崇政殿求见,冯凭坐在榻上,声音平静道:“流程都办妥了?”
李益说:“办妥了,只是最后来同娘娘告辞。”
他以为她很平静,好像和往常一样,直到抬起头时才发现她脸色有些憔悴。半个月没见,她瘦的多了,原本圆润的面颊清减了很多,几乎显出骨骼的轮廓来,下巴也变的尖尖的,眼睛不知道多久没睡,有点发红,眼底明显的青晕。瘦的几乎不像了她。他那一刻,心感到非常难受了,心脏好像被人攥住了捏紧,嗓子里也干涩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感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他连关切问候也已经说不出了。
她柔声说:“今天就走了吗?明天就不来了吧。”
李益无言以对地点点头。
冯凭说:“这样也好。”
她声音像绷紧的弦:“别站着,坐下说话。你这是现在就着急着走吗?”她招他来自己身边:“坐这儿。”
李益往她身旁的脚蹬上坐了。
她道:“辞官了去哪?还留在京中吗?”
李益低声道:“还没想好。兴许在京中,兴许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
冯凭道:“真羡慕你,我也想跟你一起去。这宫里呆久了,没什么意思,闷得很。”
李益道:“那你随我走吧。”
冯凭苦笑道:“我能去哪,我哪也去不了。我剃了头发当姑子去差不多。”
李益握了她柔软的双手,抬头面对着她,道:“我不放心你,我辞了官,你怎么办?你是怎么打算的?”
她声音有些颤抖,笑着,眼泪却有点出来:“我能怎么打算,就这样呗,你走了,他也不会来找我的麻烦。也没什么,就跟以前一样。你还担心我会受苦吗?”她笑:“我在这宫里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人人敬畏仰视,我哪能吃什么苦?除非自己非要多愁善感矫情。我不会受苦的,你放心罢,我只担心你。他是皇上,你得听他的话,不能违拗,否则就是忤逆。辞官吧,你不主动辞,他接下来也会找你的麻烦,不够你我头疼的。反正先避过这一阵的风头。”
李益道:“宫中的富贵又能有几日呢,我怕他会伤害你。他对你一直有敌意。”
冯凭道:“那你也帮不了我,你留在这,只会加深他对我的敌意。”
她伸手抱了他,将他揽进怀里,袖子笼着他的脸。她心想:这是他们第二次分手了。虽然没有说分手,但本质还是分手。
明知道他一会就要走了,但她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不会走,直觉里总认为他们不会真的分开。她这么爱他,他怎么走的了。他们是彼此深爱,心紧在一处,不是露水姻缘,流水和浮萍。
第64章 见证
因为皇上在永安殿设宴,李益出宫之前, 参加了最后一次朝宴。众臣欢欣鼓舞, 各自在君前献美, 他坐在同僚之中, 将自己淹没在一片阿谀里, 低着头只是饮酒。
冯凭坐在御案前, 目光偶然间扫过群臣, 落到他身上,他一杯接一杯地饮酒,却始终不曾抬头, 也不曾回应她的目光。
拓拔泓感觉到她心不在焉, 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感到别提多厌恶。不过是一对狗男女罢了,装的难分难舍似的给谁看呢?情深?狗屁情深, 一个无耻荡。妇,一个有妇之夫。拓拔泓宁愿她只是玩玩男人,也受不了这副腻腻歪歪, 爱得了不得的样子, 真是恶心。
李益没有动筷子, 也没有品尝案上的菜肴,只是饮酒。将手边的一壶酒饮尽了,又跟侍从要了一壶。在酒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悄悄绕过大殿的廊柱, 独自出宫去了。
他没吃东西,回家的马车上,酒意一直在胃中翻涌,老是想吐。胸中不知为何,也被颠簸的隐隐作痛,似乎是那天挨了一踹的位置。他在黑暗寂静一片的车厢之中,寂寞像黑暗的潮水汹涌而来。他感觉像是离开这个世界已久,失去了探究的兴趣,且已经找不到话同它对答。
他醉了,难得地没有坐正,而是瘫在马车中,四肢松懈,脊背弯曲,眼睛紧闭如死。
慧娴听婢女说郎君回来了,却没有回房来,她叫来小厮一问,听说他又去了书房了。
她换了衣服,去书房寻人,却见书房门关着,里面黑乎乎也没见灯。她感觉有点奇怪,抬手“笃笃”敲了敲门,却没人应。她狐疑地看了看小厮,小厮低声告诉她:“在里面的,才刚进去。”
慧娴推了推门,里面被闩上了。她压低声音唤道:“季棠,是我。”
里面没人答话。
她等了好一会,没见动静。她是不放弃的,又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她道:“吃晚饭了吗?我让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季棠?听到我说话吗?”
她问了好一会,那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李益站在门口,慧娴说:“你回来了?”
李益说:“怎么还不睡。”
慧娴说:“你没回房来,我怎么睡得着。”
她问道:“我能进来吗?”
李益说:“进来吧。”
慧娴走进门,说:“也不点灯。”她从架子上取了火折,将灯烛点亮。烛光从黑暗中升起,她才发现他在喝酒。
慧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李益那边却开了口,告诉她:“我辞去了朝中的职务了。”
慧娴半天还是没说出话。
朝中的事情,她是不懂的。她只知道约摸是发生什么麻烦,否则他不能辞官的。不过辞官么,辞了也好,朝中的是非太复杂了,争来斗去的,总让她觉得惴惴不安。
他平常总在为公事奔忙,在家里的时间太少,辞了官,夫妻相处的时间也多一些。
慧娴隐隐约约猜到,他辞官可能和那个女人有关。妇人在这方面的直觉总是准的出奇。然而那人是谁呢?不是外面的人,慧娴怀疑她是宫里的人。因为李益从来去花街柳巷,或者豪门贵族家的酒宴上消遣,最常呆的就是官署,最常去的就是宫中。慧娴怀疑那个女人是宫里的。
然而宫里的,范围也大多了。宫里有宫女,女官,有妃嫔……
其实李益最得太后的信重,这一点慧娴是知道的,都说太后有事必定会同李令相商,慧娴怎么可能不知。她私下听人说话,谈起那位宫中的皇太后,说她“才二十出头”,慧娴感觉很惊异,想象不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带着一个十几岁的皇帝,怎么驾驭朝堂。那想象里,死了丈夫的孤儿寡母,总是蛮可怜的。她印象中的太后,是个蛮柔弱可怜的女人,甚至跟她有点同病相怜:都没有孩子,只能抚养别人的孩子。
太后的名字,在人们口中的提及率相当高,比皇帝高得多。这也证明了她眼下炙手可热的地位和权力,光环已经完全将年幼的小皇帝遮盖了。慧娴甚至听人谈起过她的相貌,那原话说:“太后年轻,才二十出头,是个美人。”
是个美人,这话不得不让慧娴心里一惊。
再联想起李益得太后信重的话,她当时就感觉很不好,心里顿时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当时感觉也是心都凉了。
但是后来细一思索,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呢?因为太后,和先文成皇帝夫妻恩爱的事迹太出名了,可以说是街头里巷,妇孺皆知。当初文成皇帝驾崩,据说太后还差点投火**,追随先帝去了,所以慧娴总是不大相信。这个女人,她那么爱自己的亡夫,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吧?那也太骇人听闻了。她从李益的态度能感觉出,他和那个女人当是真心相爱,不是逢场作戏玩玩。一个曾嫁给皇帝的女人,慧娴总感觉,是不太能当真爱上一个大臣。
如果这个女人跟她亡夫恩爱是真的,她是不可能和李益那样的。
如果她和亡夫恩爱是假的,那这个女人一定是很虚伪,很有野心的了。宫里的女人,哪个是良善的?能做出那种投火**的表演,又能垂帘听政,跟情敌的儿子虚与委蛇做母子,简直没长人心。慧娴联想到最毒妇人心,便觉得李益不会爱上这种女人。而这样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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