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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太后这些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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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羡和他关在一个牢房里。
  他们兄弟二人倒是有默契的,自从得知了刑期,便都终止了饮食。李羡这些日子,也是什么都没吃,只是窝在床上昏昏欲睡。没有哭泣,也没有任何交谈或抱怨。
  他在昏聩中,忘掉了她,忘掉了时间,忘掉了恐惧。
  牢门外有人在叩门。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连挪动一下也艰难。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然而叩门声越来越清晰,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他:“李大人!”
  “李大人!”
  声音好像隔着一堵厚厚的墙,他明明听见了,却怎么都无法醒来。
  “李大人!”
  他听到外面有个声音小声说:“是不是死了?”
  另一个声音说:“没死!早上还是好的。”
  他听到开锁的响动,牢门的锁放下了,有人走进了牢室,来到身边。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李大人?”
  他像是灵魂受了一震,非常痛苦地从昏迷中醒来了。是个陌生人,跪在他的床下,道:“小人是奉太后之命,向大人送一物。”
  太后?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想起太后是谁,以及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其实并不想她,也不想见她,没意思。爱便爱了,分手便分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不是喜欢纠缠的人。
  没那缘分,罢了而已。
  他希望她活好自己的人生,不要再过问自己这个已经成为过去的人了。他是死是活,跟她没有关系。
  他坐了起来,背靠着墙,身体因为无力而松弛着,神情是分明疲倦,好像已经失去了情绪:“替我问娘娘的安。”
  他的声音沙哑,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和温柔,全不像是临死的人:“娘娘凤体还康健么……”
  那狱卒感觉很不可思议,他到这时候还有心情问这种闲话:“娘娘身体十分康健……”
  他心想:那便好。他不想自己的事情牵累到她。
  “这是鹤顶红。”
  狱卒悄悄将那瓷瓶塞给他,暗暗嘱咐说:“娘娘命小人交给大人,或能替大人减轻一些痛苦。”
  他茫然了很久,才想起,原来他快死了。
  她给他鹤顶红。
  两人早就已断了情了,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千方百计的用力,想给他减轻痛苦,看来她是真的很爱他了。
  该感动,该感激。
  只是他并不感动,也不感激。
  他没有接那瓷瓶,只是有些自嘲似的,轻轻笑了笑。他面带哀色,心事又仿佛无限低回,哑声道:“太后送我鹤顶红,太后以为李益是贪生怕死的人吗……”
  那狱卒不知该怎么劝他:“大人……”
  此时此刻,他想起的是崇政殿那天夜里,她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这个懦夫!”
  这么多年,他一直记着这句,夜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他不肯接受这样的指责,他想,他不是懦夫,他不畏生也不畏死,他爱她,并不曾懦弱。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做任何事,他时至今日所做的一切无愧于心,他绝不接受这样的评判。
  哪怕是现在,仍不接受。
  他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回答道:“请你替我转告她,李益非是懦夫,不需要娘娘冒着风险替我担罪,李益并未犯下罪,也不需要畏罪自尽。”
  “这瓶鹤顶红……”
  他顿了顿,“多谢太后的心意了。”
  他恨她。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一直在恨她。
  恨她决绝,恨她放手,恨她明明是她先主动放弃了他,却给他冠上懦夫的罪名。他知道他是在报复她,他在用自己的性命和她赌气,报复她当初放弃爱情的自私,以及她对他爱情的侮辱。
  


第86章 琐事
  “大人还是留着吧。”
  那人硬将东西塞给他手里:“娘娘不希望大人受苦。”
  言毕悄悄离去了。
  沉重的牢门重新又被锁上。
  李益握着那瓷瓶,触手冰凉, 他的灵魂在这一刻, 终于清醒了。
  这是永别了吗?
  原来他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
  他抬头望去,狱室外的走廊黑漆漆的, 隐约看的到转角处的火光。在墙的最高处,有一个小小的窗口, 透进淡白的月光。
  这是他人生最后的时光,他即将要失去一切了。
  生命的喜乐和哀伤。
  荣辱沉浮。
  ……
  春天的花, 秋天的月……夏天的阳光,冬天的雪……这美好的世间,他将永无机会再体验了。等待他的阴冷的棺木, 黑暗的地下, 潮湿的泥土,他将堕入永恒的虚空, 从此世间再无有他。他忽然感到了恐慌,有一瞬间, 心跳的非常剧烈,手脚也仿佛在发抖。
  他急欲寻找什么,想要抓住一个东西。
  他走到墙边, 跪下,双手哆哆嗦嗦伸出去摸索。他摸到砖石之间的一道缝隙,遂将手伸进去,他触到一片薄薄的光滑的硬物,试图用力将它抽出。
  那是一把梳子。
  是她当初赠给他的。他入狱的时候正好带在身上, 那些日子一直提审,搜身,他怕丢了,或被人搜去,牵连到她身上,所以悄悄藏在墙缝里。这是他身上仅存的物件了。
  那梳子是玉制的,非常光滑,油润地卡在里面,不好拔出。他手指抠的出了血,总算将它抠出来了。
  冰冷坚硬的触感让他感觉到了一点依靠。
  梳子上的流苏已经旧了。
  这段爱情也已经在往事堆里泛了黄,蒙了尘,无有缘由在提起。他用带血的双手握着这把小梳子,而就着那个姿势,身体慢慢地靠在了墙上。
  他双膝着地,面朝着墙,缓缓地倒了下去,像一瞬间失去了力气似的,整个人颓废萎靡了。心脏揪痛的厉害,好像被一记重拳猛捶过,呼吸仿佛要阻塞了,他不得不将手握紧胸襟,急促地喘息了几声。
  眼泪鼻涕一同掉了出来,他连忙用手抹去了,只换来几声尖锐的咳嗽。
  他努力想振作起来,这个样子太丑陋了。
  他一只手扶着墙面,将身体的重量全放到那跪着的右腿上,一面抬动僵硬的四肢,慢慢将背靠着墙。这个简单的动作他用了他足足有半刻钟。当后背和臀。部接触到冰冷的砖石,他终于身体放松下来了。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恍恍惚惚,嗅到了一点熟悉的香味。
  像是她衣上的熏香。
  李羡在梦中呼唤他:“老二……”
  他像是极度惊慌,声音急促,一直不断地叫他:“老二!老二!”那呼喊声在这黑夜里格外惊魂,一声一声,敲打着人的心神,仿佛要将人的灵魂从躯壳里拽出来。
  李益回到现实,忍着痛楚,勉强站起来。他挪到兄长床边,见李羡双眼紧闭,似乎在做噩梦,忽然又大声叫:“慧娴!”
  李益伸手推他肩膀,想唤醒他,李羡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口中又喃喃地呼唤起来。
  他叫了许多名字。
  喊了慧娴,又喊“阿芳”、“端端”,是他一双儿女的名字。他这样的呼唤对李益来说是一种精神的折磨,李益任由他握着手,这一刻只期望自己死了。
  李羡从万丈深渊中醒来,像是垂死的人回光返照似的,一跃抱住他:“老二!”
  李益忍着痛:“大哥。”
  李羡在黑暗中抱着他,他触摸到活着的兄弟,意识到自己刚才只是做了噩梦。然而很快他又想到,这醒来后仍是另一场噩梦,他痴痴茫茫:“老二……”
  李益给他倒了一杯水,又取了块干净手帕,在茶壶嘴上润了润,给他擦了擦脸颊。
  李羡仍是痴痴的。
  李羡的承受能力不太好。
  他是公侯嫡子,没受过这等非人的罪,单是精神上的折辱,就已经完全摧毁了他了。他又是宗子的身份,一心背负着家族的安危,不管是对于兄弟还是儿女后代,都有些强烈的责任感,认为自己有义务振兴家族,保护他们。然而却遭受这样的摧残,覆巢之下,无有完卵。
  李羡已经是个被痛苦折磨的疯了傻了的样子。
  对于这样的局面,他的反应激烈程度是远远大于李益的。刚刚入狱那一阵是发怒,狂躁,不吃不喝。为了避免被刑审定罪,他想尽千方百计地自杀,用摔碎的饭碗瓷片割腕,没死成,血流了一地,被看守的狱卒发现了,包扎伤口又救了回来。他又将腰带系在牢门铁栏上,要勒死自己,结果仍是不成功。他跟狱卒说天冷,要生炭盆,将一块烧的火红的炭块吞进嘴里。就是这样,仍是没死成。
  只是嘴里烧坏了,而今说话也不利索了,嗓子是哑的,出不来声。
  “我梦到你十五岁那年,为了跟慧娴结婚的事,和父亲吵架……”
  他茫茫然地,回忆起梦中情形,声音无限惆怅……
  李益非得要冷下心,用毅力将自己的情感和眼下的情景隔离开来,才能勉强和兄长对话。他从桌上拿了酒壶,坐在床上,想回忆大哥说的那件事。只是脑子像是被铁水锈住了,无法开动,迟迟想不起来。
  他就一直发着愣。
  过了好半天,他才缓缓想起来。他很迟钝地眨了眨眼睛,木然说:“我没有为结婚的事和父亲吵过架。”
  “你非要去南安王宫中……”
  李羡坐在床上,两眼无神,哑着嗓子说:“父亲让你不要投靠南安王,你非不听。父亲气的将你禁足在家中,不许你出去,跟丽嫔娘娘谎称说你生病,你和他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去了南安王身边。”
  李益道:“那不是结婚,那是十九岁时候了。”
  李羡知道,结婚那件事,李益的确没吵过,但他之后和父亲的几次争执根源都是婚事。其实他不是非要去南安王身边,只是借此和父亲赌气罢了。
  许久,李羡手抚着额,道:“我这头痛的厉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李益道:“你喝点酒吧。”
  他扶着李羡坐起来,将酒给他。酒能止痛,李羡接过,饮了一口:“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李益道:“再过三天就是重阳了。”
  李羡在牢中已经忘了时间,闻言惊讶道:“你的生辰快到了?”
  李益道:“你不说我也忘了。”
  李羡说:“你是三十八岁了吧?忽然咱们年纪都这么大了。”
  “我老觉得自己才二十八……你也才二十八……”
  他叹道:“一眨眼就四十了。”
  李羡忽然想起了一些家事,便忍不住叹气,难过说:“今年还没有去父亲母亲的坟前祭拜,本来去年冬天就该去的。”
  他低声惆怅道:“也不知道墓还在不在。”
  李益道:“想他不至于这样绝,连李家的祖坟都容不下吧。”
  李羡道:“但愿吧,只是家中没有人了,以后没有人支撑照应,免不得要受殃劫。”
  李益无言。
  李羡说:“我有一把琴,原来放在宅子里。”
  他想到什么,有些懊恼道:“估计是被抄走了,当初该送给王子昇的,他是个识货的,落到别人手里糟蹋了。”
  李益不是他那样恋物的人,物件是物件,人都没有了,还在意什么物件呢?但李羡很在意这个,一会说起他那琴,一会又惦念起他书房那几幅画,一副阴山行狩图,一副兰草图:“不知道落到谁手里了……”
  还有他宅子里几万卷的藏书。他非常遗憾道:“当初该送给王子昇的,他定会替我好好保管。”
  李益叹道:“阿兄别想那些事了。”
  李羡道:“我刚想起一件事。”
  李益说:“什么事?”
  李羡说:“你记得那副兰草图是怎么到我手里的吗?”
  李益闻言,瞬间哑然。
  那画儿,本是太武时崔浩的,崔浩被抄家灭门,凌迟处死,家中的珍宝财物流散到各大豪门贵戚手中。其中有一副兰草图,几经辗转,最后被李羡收入了囊中。
  这真是,一轮又一轮……
  两个人都沉默了。
  半晌,李益说:“我刚才听你叫慧娴的名字。”
  李羡叹口气说:“哎,慧娴。”
  李益想起慧娴,只是有些歉疚,不管感情如何,她是不该死的。
  然而这也不是冯凭的错,她的立场只能那样做。
  然而也不是他的错。所以究竟是谁的错呢?谁都没有错,终归还是他的错了,他有些无奈:“你大概在怪我。”
  李羡说:“我没怪你。”
  “她要是活到今天……”李羡语气很低弱,“她要活到今天,看到咱们两个这个样子,怎么能受得了,必定也要受殃及了。她算是逃过一劫。”
  他们谈了许多话。
  林林总总的,都是些家中琐事,钱财宅地都不敢指望了,李羡只是心疼他的书画和收藏。后来又说到儿女。当初还京的时候,李羡将他的两儿一女留在了并州,让他的姨妹在照管,而今却不晓得下落如何。孩子年纪还小,幸而不至于杀头,但恐怕也难有好结果了,罪臣之子,自然也是罪人。至于阿龙,慧娴去世后,阿龙被她的姐姐带去,后来也送到并州去了。做父母的,什么都能舍得,只是舍不得儿女,小小孩子,这一生已经全完了。
  


第87章 行动
  冯凭的表情麻木冷漠,听到宦官的回话, 心却不由自主地提起了。
  “……他不接受?”
  她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做他不肯接受……
  他不肯死吗?
  她也不想让他死,可是她也没有法子。
  小宦官跪在地上, 低头说:“李大人不肯接受娘娘赐的毒药,并让人带一句话给娘娘。”
  冯凭木然道:“他说什么?”
  “李大人说, 太后送他鹤顶红,是以为他贪生怕死吗?李大人说他不是懦夫, 不需要娘娘为他冒险,也不需要畏罪自尽。这瓶鹤顶红,多谢娘娘的心意。”
  冯凭听到这句话, 愣了足足有好一会。
  她像是没听懂似的, 坐在那,一直发呆。
  宦官的话, 一字一句,都像一根根钢针, 直刺到她的心上,刺的她心上鲜血淋漓,一时疼的无法反应, 也无法动弹了。
  她想要假装糊涂,假装不懂,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他不识好歹,就让他去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反正跟她没关系,痛的也不是她。她努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浑身还是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恐惧,还是愤怒,或是失望,她的心狂跳,脸颊的肌肉也在抽搐,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力量推着她爆发,她整个人无法克制地要发作。
  那宦官见她发呆,以为她是想事情入了神没听见,正要重复,就见她忽然立了起来。整张桌子都被她带的哐当摇晃起来。她像只被入侵领地的狮子,焦躁不安地原地疾走转圈,愤怒的额头青筋暴起:“你这个混账……混账……”
  她气的语无伦次,眼睛通红,急得乱转乱骂:“你是想气死我吗!”
  “你是要逼死我!”
  “你气我……”她感觉自己的自制力在崩解,她想要大怒一场,不知道要如何出声。她嗓子都气哑了:“我气死了你就满意了吗?”
  她突然明白了!
  原来他恨她……
  她心想:他恨我……
  他是想报复我,他要死了,也想让我歉疚,想让我也痛苦。他故意用这样的话来折磨我……
  他如此狠毒,他想让我下半辈子活的不得安宁。
  杨信看她急起来了,连忙赶上前去安抚她:“娘娘别生气……”
  冯凭怒道:“他想用死来报复我!以为我会在意吗!他怎么死,跟我没有关系!”
  “太后!”
  杨信见她这架势,也头发发紧,感觉不妙:“娘娘切莫动怒,您得当心身子啊。”
  冯凭甩开他,直要往殿外去,杨信冲出去拦阻她:“娘娘这是要去哪?”
  冯凭道:“去刑部。”
  杨信最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他保持着冷静,急忙劝道:“娘娘不能去!”
  他拦在她身前,力争谏言道:“事已至此,娘娘就去了又能如何呢?李大人既然心意已决,娘娘便遵从他的意愿好了。他现在身负谋反之罪,是重犯,娘娘此时去见他,不是要将这火惹到自己身上吗?到时旁人会怎么说?娘娘而今已经不在掌政,朝中有多少小人嫉恨娘娘的?如果有人借机诬害娘娘,娘娘该如何脱身?而今只能自保为上,眼下是非常时期,务必小心谨慎,绝不能跟此事扯上关联。娘娘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当为太子考虑,娘娘辛辛苦苦抚养太子为的是什么?怎么能在这个关头意气用事呢?”
  她情绪太激动了,杨信压根就拦不住她,外面一群宫婢,宦官,侍卫一齐冲上来拦她,纷纷道:“娘娘三思!”
  又有持械的守卫劝道:“娘娘,皇上吩咐了,娘娘不能离开永寿宫。”
  冯凭勃然大怒道:“我只是去刑部看一看,你们在做什么?”
  那宦官宫女跪了一地,把殿门口严严给堵住了,众人都惊吓的不得了,然而万万不敢把路让出来。冯凭回身怒瞪着杨信:“好的很,你也要变成拓拔泓的狗吗?”
  杨信忙跪下:“皇上也是为了娘娘好,此事娘娘绝不应该插手,否则只会无谓受牵连。娘娘去了也无计可施,何必再将自己搭进去呢?娘娘硬要干涉此事,必定会失去皇上的信任。如果失去皇上的信任,再卷进着桩麻烦,臣实在忧虑娘娘的处境。”
  冯凭道:“你说的对,我现在不去刑部,我去见皇上总可以的吧?”
  杨信道:“此案已盖棺定论,皇上也不会改变主意,就算他想改,天子一言九鼎,发出去的圣旨,难道还能收回去吗?”
  他语速又急又快:“朝廷的大案怎能如同儿戏,说推翻就推翻。他李益不死,别的人就要死,弹劾李家谋反的要死,给他定罪的人要死,凡参与此案的通通都要受牵连。这是要命的事,他们怎么会容许娘娘将它推翻?这么大的案子,一举一动都是人命,不是这个死就是那个死,不管如何定论,总归会有人要掉脑袋,皇上又怎么可能做这样的更改?”
  冯凭指着道:“你住嘴!你的话太多了!一直以来就是你在我耳边说种种理由!我警告你不要激怒我!”
  杨信道:“太后!”
  她偏是不肯信那个邪,怒火冲天地直接走到殿门去,抬脚寻着缝隙,要从人堆里跨过。那宫女宦官也不敢硬拦着她,她伸脚踢开两个碍事的奴才,终于走出去了。后边宫女宦官忙追上来,她要去刑部,被守在宫门的侍卫拦住,称是皇上有命,太后不得出宫。她只得又折身返回,转去拓拔泓所在太华殿。
  拓拔泓正在召见大臣。
  得知冯凭过来了,他很生气。他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纠缠这件事。他冷着脸下令道:“送她回寝宫去,朕现在没工夫见她。”
  话还没传出去,她已经脚步匆匆闯进来了。
  他有点想发火,撂下手中的笔。他阴沉着脸,还没来得及说出话,她已经冲上来,一把抱住他。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面颊上乱吻了一阵。拓拔泓脸瞬间热了,殿中其余人还没回过神。拓拔泓被她按坐在御案前,脸热难堪的不好意思抬头。他抓住她欲动的手腕,慌乱阻止道:“有人……别这样……”
  她手已经抓到他腰下去。
  拓拔泓吓的往后一仰,慌的连忙叫道:“你们都先退下吧,都出去……”
  大臣和侍从面面相觑,很快一起退下了。拓拔泓和她冷战月余,此时总算见她主动低头,心中五味杂陈,他抱住她回吻,喘息道:“当着那么多人,你要让我丢脸吗?”
  “还有谁不知道呢?我早就没有脸了。”
  拓拔泓感觉她声音很悲伤,遂低头注视她的脸,想看清她的表情,正好迎上了她的目光。她容色甚悲,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真诚和无助:“皇上,你放了他一命吧,你要是对我真有过一分的感情,就答应我这一次……就算是我欠皇上的。”
  拓拔泓气了这么多日子,而今听到这话,勉强也心平气和了,他审视着她随时要流泪的眼睛,道:“还是因为你爱他?”
  冯凭道:“不,我不爱他了,当初我只是错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出来。她手揪着他的袖子,低下头去,好像是羞耻地无法启齿似的:“那时候我还没有皇上,我很难受,很害怕,我以为这辈子都是那样了,以为今生再无依靠。那时只有他对我好,他帮助我,照顾体贴……”
  她哽咽啜泣不已:“我、我只有一个人……寂寞得很……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只要皇上不抛弃我,以后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她双膝着地,跪在他身前,啜泣渐渐转成痛哭:“谁能一直不犯错呢,何况那时皇上也并未怜悯我……”
  拓拔泓有点动容:“那你现在为何要这样呢?”
  她泪道:“我只是不忍心看他死。换做是皇上,一样的人,皇上能忍心做视不顾吗?”
  拓拔泓注视她许久,看她样子,是真心忏悔,话说的那样卑微,又哭成这样子,不免也有点心疼了。他将她搀扶起来,搂在怀里,拍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你让朕想一想。”
  冯凭搂着他:“我有一件事一直没告诉皇上。”
  拓拔泓说:“什么事?”
  冯凭说:“我好像有了身孕了。”
  拓拔泓吃惊道:“真的?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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