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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太后这些年-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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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凭说:“妈妈是什么?”
  宏儿说:“妈妈就是妈妈。”
  他说:“妈妈是最疼我最爱我的人。”
  冯凭笑。只要有宏儿在,她便觉得不寂寞,心里很高兴。
  宏儿说:“我也帮妈妈洗。”
  他伸出两只小手来,在冯凭的脖子上,胸上抚摸,学了她的样子,将香膏抹到她的身上、手臂上,抹的两个人全身都是香香滑滑的。他带着一身滑腻扑在她身上,像个小宝贝。
  冯凭笑道:“等我先给你洗好了,你先出去。”
  冯凭给宏儿洗干净,擦干水,自己也洗净擦干,换上了素净柔软的单衣,宏儿坐在榻上,冯凭给他头发梳了梳,把水也擦干。
  她回到妆镜前,梳理自己的长发。
  宏儿不肯一个人呆,也来到妆镜前,说:“我给你梳头。”
  他跟冯凭要了梳子,赤着白嫩的小脚站在她背后,一副很会的样子,小手拾起一缕头发。
  妈妈的头发很柔软,很长,乌黑光亮。
  很漂亮。
  在宏儿心里,妈妈就是美的代名词。
  冯凭关心着朝外的战事,然而局势并不容乐观。
  朝廷上,朝臣们是人心惶惶,一面是担心战情,同时对拓跋泓的新政也存在着很多不满,都在纷纷上疏。上面的令颁下去了,下面的人却并未执行,只是在伸着脖子观望,看拓跋泓这仗到底怎么样。那些被削权的宗主都护们,除了已经起兵反抗的,其余的都在看形势。朝臣们则分了两派,一派积极支持拓跋泓,力图通过改革上位,另一派则反对此举。反对者中一部分是本身政见保守,不赞同此举,认为削除宗主都护的兵权对朝廷不利。这些宗主都护,本身是忠于朝廷的,但拓跋泓这样做是逼他们造反。另有一大部分则是利益受了损。因为朝中的各族贵姓,他们本身就和这些宗主都护性质一样,或与这些宗主都护、地方豪强根连根枝缠枝,自然不肯吃亏。
  支持者们日日鼓吹宣扬,信心十足,对战争,也大肆鼓彰热崇。反对者们则日日高声反对,各自列出一堆理由,朝堂上你争我吵,互相攻讦,闹的乌烟瘴气,不可开交。反对者们背地里则来撺掇太后,力图利用太后来阻止拓跋泓。有人积极劝太后,认为太后应该还政,重新担当起朝廷的重任。
  冯凭处在这两派之中,按兵不动。
  她也在观望。
  


第115章 腹背
  这夜, 冯凭正在睡眠,杨信急匆匆进来, 将她唤醒:“娘娘,中书省刚收到的紧急军情。”
  冯凭披了衣坐起:“是皇上那边的?”
  杨信道:“是。”
  杨信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她, 道:“皇上此战大捷了, 擒了魏桓粱春, 割下了二人头颅。”
  冯凭道:“这么顺利,不知是好事是坏事。”
  她快速打开信, 浏览了一遍:“现在情况怎么样?皇上准备继续去攻打高曜, 还是什么打算。”
  杨信道:“皇上可能要班师回朝了。”
  冯凭道:“他不趁着此战大胜, 一鼓作气拿下高曜, 怎么班师回朝了?”
  杨信道:“我也不知道。”
  他补充说:“不过消息可靠。”
  拓跋泓大败魏桓粱春的消息传回来,朝中的态度,再次微妙起来。
  有人大唱赞歌。朝廷大胜了, 一出师就大捷, 将那作乱的叛贼给收拾了,可见皇上武功不凡,果断英明,支持者们兴奋不已。而那些反对者,都默默缄了声。反对者都盼望着拓跋泓此战失败,让他跌个跟头,碰碰壁, 让他吃点教训,免得他一心想着揽权。可他这一仗打的大胜, 少了阻碍,接下来必定要大刀阔斧地推行新政。到时将有更多人利益受损。
  大家暗自琢磨:他既然打败了魏桓粱春,怎么不直接再去打高曜。高曜如此狂妄,不去打他,实在说不过去啊。
  反对者继续观望。
  拓跋泓打败了魏桓和粱春就班师回朝,没去打高曜,因为他生了病,身体不行。然而这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他这两战虽然胜了,然而损失惨重,无力再去打高曜了。
  然而对外,他不能这么说,只说是偶感风寒,要回京中休养,于是就带着大军班师了。众臣到城外去迎接他,他也没有露面,而是直接让车驾驶进了宫城,直接住进了太华殿。
  众臣也不知道他病的如何,看这场面,顿生忧虑。元子推李因聚集了一干大臣,前往太华殿求见,却被他身边的宦官挡了驾:“诸位大人先行回去吧,皇上眼下身子不适,暂时不能接见大臣,处理朝务。有什么事情,过几日再说吧。”
  元子推不放心,悄悄拉了那宦官到一边,问道:“皇上到底生的什么病呀?真是偶感风寒?”
  宦官同他相熟,说:“皇上说是偶感风寒,这有什么可怀疑?”
  元子推说:“这看着有些严重啊。这才刚得胜回来,就生了重病,会不会影响士气?朝中也人心惶惶啊。你实话说,皇上是不是受伤了?故意瞒着大家?”
  宦官道:“京兆王,你就别担心这么多了。皇上吩咐你们做什么,你们按照皇上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元子推道:“我想请求单独觐见皇上,可否辛苦你替我通报一下。”
  宦官道:“好吧,我替你去通报一声。”
  那宦官进去了,不一会儿又出来,道:“京兆王,皇上这会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你还是先回吧。等过几日皇上身体好了,他会召见你的。”
  元子推等人没有见到拓跋泓。
  宏儿也到太华殿去见他父亲,仍旧被拦住了:“太子,皇上现在身体不适,太子今日不用来见驾了。”
  宏儿站在殿前:“可是父皇生病了,我想去看看他。”
  宦官道:“请太子恕罪,皇上这会不见太子。太子还是去见太后吧。”
  拓跋宏也没能见到他。
  冯凭这边没出宫去,只是听杨信说,也有些惊讶:“皇上是不是真生重病了?该不会是受什么伤了吧?”
  不然怎么一回来就不见大臣。
  杨信道:“我倒觉得不像。皇上一向身体好,不至于突然重病的吧?也没说受什么伤,应该不严重的。”
  冯凭说:“那怎么连太子也不见了。”
  杨信道:“臣琢磨,皇上可能是心情不好。他这一仗可是不太顺啊,表面上说是大胜了,实际上,娘娘算算,只对付区区一个魏桓粱春,损失多少兵力了?足足三分之一。眼下还有一个高曜摆在那,这根骨头,比魏桓粱春难啃多了。皇上这个时候班师回朝,说的是生了病要回京休养,我看根本是这仗没法打吧。”
  他低声道:“我看,皇上八成是受挫了。朝廷上那些人还在鼓吹呢,明眼人都看出来,他这是不行了。”
  冯凭道:“这件事,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受挫也是很应当的。”
  杨信说:“皇上毕竟还年轻。”
  冯凭一边和杨信谈话,一边寻思着。用了晚膳,她依旧陪宏儿温习白日的功课,练了两篇字,练字时,宏儿一直不解地问她:“妈妈,父皇为什么不肯见我啊?他病的很重吗?”
  冯凭道:“他是皇上,他想见你就见你,他不想见你就不见你,没有为什么。专心地写字吧。”
  宏儿不明白:“为什么呀?”
  冯凭说:“不要问这么多为什么,别人怎么说,你怎么做就是了。”
  宏儿低下头。
  他将两篇字写完,冯凭给他洗了手,又洗了澡,便抱他上床去睡觉。
  宏儿睡着了,冯凭睡不着,她想去看看拓跋泓。
  派了一小宦官打听了一下,说:“皇上已经睡了。”她看看时间,的确有点太晚。但是白日里嘈杂,人心也乱,总不是说话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她叫了一名小太监提灯,随她往太华殿。
  殿外掌着灯,阶下是侍卫值岗,殿门口是小宦官候命。见到太后,皆下跪行礼。没人拦阻,冯凭直接入殿去了。
  殿中空荡荡的,隔着一道帘子,能看到内殿里有微微通红的光亮,宁谧而温暖,又仿佛透着某种死寂。这太华殿,曾是她非常熟悉的地方,先帝在这里居住,就寝,也时常在这里处理朝务。自从换了主人,这里的一景一物便沾染了陌生的气息。
  她轻轻走进去,掀开帘子。
  一抬眼,便看到御床上,年轻人的身影。拓跋泓穿着素色中衣,头发散着,正抱着枕头,伏在那看什么东西,手里拿的好像是什么奏本。夏天天气有些热,他衣服穿的薄,背上只搭了一条薄薄的锦被,两条腿和肩胛骨都露在外面,一双脚,尺寸颇不小,又白又瘦。
  听到帘子响,似是有人来,他回过头,上半身抬起,往身后看了一眼。这个动作就有点孩子气了,他见是冯凭,目光顿了一顿,重又趴下了,将那奏本合上了,出声说:“太后坐。”
  冯凭看他样子,似知道自己要来。
  她见他这姿势不对,背后一截衣服卷起,露着腰和半个屁股:“皇上怎么趴着睡?”
  她看他样子,倒不像是偶感风寒。
  拓跋泓道:“后面长了个疮,疼的睡不着,趴着舒服一些。”
  冯凭讶说:“哪?”
  拓跋泓说:“屁。股上。”
  冯凭愣了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半晌,道:“我瞧瞧。”
  她坐在床边,侧着身,将他腰上的裤子往下挽一些,这一看,她吓住了:“怎么长这么大一个疮。”
  那一半臀肉上起了个红红的疙瘩,手按一按,里头像是有硬块,看着是红肿的,但还没化脓,也没伤口。
  冯凭道:“请御医看过了吗?”
  拓跋泓道:“没多严重,只是有点疼,就没请御医。”
  冯凭谨慎地收回手。
  拓跋泓自己伸手,拉被子盖住身体。
  他其实没感风寒,就是屁股上生了个疮,起坐睡觉都感觉有点疼,又不好意思让人知道,所以假称风寒。他可不想让大臣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皇帝的脸都丢尽了。
  冯凭只感觉跟他这么趴着说话,怪怪的:“我听说皇上生病,所以想着来看看。既然没大碍,我就放心了。”
  两人默了一会。
  拓跋泓忽然开口,道:“朕离京这两个月,倒听说一些事情。”
  冯凭道:“皇上听说了什么?”
  拓跋泓冷笑了医生,道:“朕一出去打仗,就有人在背后给朕使绊子。朕不得不放下军务,赶回京城来。朕本来可以去打高曜,可生怕有人在背后捅我的刀子,操心外面,还要操心宫中。”
  冯凭听他这语气不对,道:“皇上说的是谁?”
  拓跋泓道:“你觉得呢?”
  冯凭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她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他:“皇上说的是我吗?”
  拓跋泓道:“你心里应该有数。”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地上。回头瞥了她一眼,他走到屏风前,拾起自己的袍子,穿在身上,腰带也没有系,转身又走到床前,拿起刚才所翻的那几本奏本,举在手上给她看:“你知道朕刚刚回宫,看的都是什么?”
  冯凭约摸知道了,然而面上淡淡的,很不在意:“皇上看的是什么?”
  拓跋泓道:“都是弹劾你的。”
  冯凭说:“弹劾我?”
  她道:“我这整天待在宫里,不问世事,哪里来的人弹劾我。”
  拓跋泓不大悦道:“你自己说呢?”
  他将那几封奏疏丢到她怀里,道:“你自己看。”
  冯凭道:“不用看,我也猜到是什么。”
  拓跋泓道:“你知道?你知道还不收敛一些?高曜给你写信,要合谋废帝,独孤未他们几人,暗自撺掇着,要让太后还政。朕才刚出京城,你们如此胆大,把朕放在眼里吗?”
  冯凭道:“这是他们的意图,难不成皇上也要追究我的罪过了?”
  拓跋泓道:“你别装傻,朕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冯凭道:“是吗,那皇上倒是应该反思自己了。”
  拓跋泓觑着她:“你什么意思?”
  冯凭道:“你做皇帝,弄的上下不满,朝野人心惶惶,群臣分门结党,各生异心,甚至不惜把我这个与世无争的人都抬出来作为旗帜反对你,你难道不该反思一下吗?”
  她看了一眼那榻上奏章。其实不光是榻上,不远处的御案上也摆了一堆的奏章。她淡淡走过去,口中说:“我倒是好奇了,是弹劾我的多呢,还是反对你的多呢。”
  她弯腰,持起一本奏章,翻开,看了看,丢一边:“这不是弹劾我的,是说皇上你的。”
  她又捡起另一本:“这本也是说皇上你的。”
  她一连翻了十几本,依次丢过去,末了,直起身,转头看拓跋泓,严肃道:“皇上,这一堆的奏疏,十本有八本可都是在说你的啊。我可没有那么大能耐,撺掇这么多人反对你。这恐怕是皇上你自己的原因。你这才出兵两个月,这背后就是这一堆反对的,若不解决了,下次你怎么能安心再出兵。他们再在背后给你使绊子,捅刀子,喝倒彩,皇上还怎么做事。”
  拓跋泓不屑地哼了一声,坐回榻上。
  冯凭看得出他是很生气。
  她走上前,直视他道:“这事关切身利益的事,没人会相让,他们肯定会反对的。你要是有决心,谁反对你,你就将他们全都抓起来,一一给他们治罪,然后你要做什么事,放手去做,拿出你的气魄和铁腕来,你有这个胆量和决心吗?否则你就只能妥协怕了他们,和个稀泥得了,较什么真呢。”
  拓跋泓冷着脸说:“朕不会妥协,朕一定要收拾他们。只是这需要时间。”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一年不够三年,三年不够五年,朕有的是精力。”
  冯凭见他态度坚决,也就不和他争辩。反避其锋芒,她和缓了语气,关切道:“那皇上这几日不打算上朝了?”
  她道:“皇上刚打仗回来,朝臣难免猜测。”
  拓跋泓略微有些不耐烦,道:“朕需要休养一阵。”
  冯凭道:“我和皇上说了,若是皇上需要我,我可以替皇上分一分忧。”
  


第116章 还政
  拓跋泓皱着眉, 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的目光,不可谓不真诚了, 然而拓跋泓心中忌讳,不知道是否该再信任她。
  冯凭道:“此事, 我和皇上的立足点是一样的。”
  她坐在一旁, 认真道:“而今朝内朝外, 事情繁多,皇上一个人要应付, 一方面, 精力有限, 另一方面, 皇上需要时常出征在外,军事冗杂,也无暇顾及朝中。需得有人帮助皇上担当。宏儿毕竟还年幼, 朝中的事情他不懂。他监国, 短期内是可以,但时间长了恐怕还是不行,京中要生事的。”
  拓跋泓轻叹了口气:“朕知道。”
  他无奈道:“朕不也在为这个头疼。”
  这正是他担心的地方。
  此次出征,他便分明感受到了。
  一离开京城,背后就有暗箭和危险,导致他在打仗时一直心中不安,根本不敢在外面呆太久, 战事一毕,不得不匆匆赶回来。
  可是, 要把朝政全权委托给太后,他还是不情愿。
  这等于是又让皇太后还政了。
  他才刚亲政几年,又还政给太后,这算什么。
  而且这次若还政给她,再想让她罢令,就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到时候弄的不快,又是凭空给自己添堵。
  冯凭道:“不管我们母子之间私下如何,对外,咱们是自己人,我信任皇上,也希望皇上能信任我。”
  拓跋泓也道:“朕何尝不是这样想,太后所说的话,也正是朕的心愿。这件事,朕会考虑的,等朕身上好些,再做决定吧。”
  冯凭点了点头,又想起他的病,扭头道:“要不,还是传御医过来看看吧,总不能一直这么躺着。”
  拓跋泓不肯,然而冯凭做主,传了御医来。拓跋泓除了小衣趴在床上,御医检查他臀部的疮。倒不是什么疮,御医说是长了个疖子,乃是体内毒火引起的。御医给他开了一副清热解毒的方子,要求每日按时服用,同时开了一副外敷的药方,将新鲜的药材捣成药汁,敷在患处,大约十日就能好。
  冯凭站在不远处,看那御医给他褪了裤子敷药,完了,众人退下,只留得冯凭在那。拓跋泓两条腿精光,腰上拿薄被子盖住了,模样有点滑稽。冯凭这时想起,道:“皇上用过晚饭了吗?”
  她是没话找话,拓跋泓也是没话答话,说:“用过了。”
  冯凭进一步关切说:“晚上吃的是什么?”
  拓跋泓说:“吃的粳米粥,奶香熏鱼,还有两个奶黄包子。”
  冯凭说:“什么时候吃的?”
  拓跋泓说:“刚过酉时吃的。”
  冯凭说:“两个多时辰了,怕是该饿了,皇上要不要用点宵夜?”
  拓跋泓似乎也感觉有些饿了。
  冯凭问他想吃什么,拓跋泓说了,冯凭便叫进人来,吩咐给皇上送些夜宵来。这半夜的,他想吃炙羊腿。幸好御膳房刚刚备的有料,已经腌制好了的,立刻烤了送上来。
  拓跋泓举箸,食了几片。
  半夜,宏儿从梦中醒来,手往身边一摸,忽然发现妈妈不见了。他顿时吓的哭了起来,口中叫唤:“妈妈。”
  自从他断了奶,奶娘已经不住在宫中了。宫女忙进殿去哄他,同时遣了人去太华殿请太后。冯凭正同拓跋泓说着话,宵夜用到一半,听见宏儿哭闹,便向拓跋泓道:“今夜时候不早了,皇上一会也早些休息吧,我这便回去了。”
  拓跋泓知道,而今跟她,已不可能再有任何暧昧,哪怕表面上关切客气,心中也是隔了一层,他道:“朕送太后。”
  冯凭道:“不必送了,皇上早些歇吧。”
  起身出了太华殿。
  时间都已经快到子时了。
  回到永寿宫,宏儿正被一名宫女搂着,坐在床上大哭,眼睛哭红,脸蛋都哭花了,一道道的泪痕,嘴里要妈妈。冯凭在拓跋泓那里压抑憋闷了一个多时辰,回来看到这个哭的眼泪汪汪的小娃娃,沉重的心,像被吹进了一缕清风似的,顿时轻松了起来。
  也许,只有孩子才有这样的力量,让人彻底放松,彻底开怀。
  她笑坐到榻上去,将他从宫女手中抱过来:“怎么,睡的好好的哭什么?”
  宏儿哭着说:“你去哪了?你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冯凭笑摸着他小脑袋,将他小身子搂在怀里拍抚:“妈妈有点事,事完就会回来,你继续睡好了。”
  宏儿说:“你去哪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一醒来,看见你不见了……。”
  冯凭不晓得他这样脆弱,只得柔声轻哄安慰:“你都五岁了,以后大了也要一个人睡觉,总要慢慢习惯,妈妈又不能一直陪着你。再说,妈妈只是离开一会,又不是不回来。”
  宏儿说:“可是你也要告诉我啊。”
  冯凭说:“你在睡觉呢,要是妈妈把你吵醒了多不好。”
  闻言软语的哄了半天,才哄得他止了泪。冯凭拿手绢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这么久都没哭过了,今天又哭了。”
  宏儿脸上犹在抽噎。
  冯凭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半夜醒了,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吧。”
  哄小孩的最好东西,还是食物。冯凭让人弄了一碗糖蒸酥酪来,是宏儿最爱吃的,上面淋了鲜红的玫瑰酱,撒了几粒金黄的桂花。宏儿看到这个东西,总算好了一些。冯凭拿勺子喂他吃了半碗,宏儿说:“我饱了,我不吃了。”
  冯凭放下碗,她还没沐浴呢,这才叫人送进水来沐浴,而后才上床陪宏儿睡觉。她已经累极了,头一挨着枕,很快就进入梦乡。
  宏儿小声说:“妈妈,父皇怎么不陪我们一起睡了啊。”
  冯凭道:“他睡他的,咱们睡咱们的。”
  宏儿说:“哦。”
  拓跋泓连续一个月,一直称病,不曾上朝。
  朝中的政务,他也没管,借着生病的机会,交给各部门的大臣。这是无可奈何之举,如果他不称病,就要立刻面对朝中这摊子破事。高曜那边,他还无力动手,削除地方宗主兵权的事,诏已下达,然而实际也未能执行。这是一桩复杂危险又繁难的事情,他一时不知道从何下手。此政非要落实,必定有仗要打。不打仗不行,这些地方都护将领,个个手握重兵,土皇帝的性质,绝不会老实听话交出手中的权力。要对付他们,非武力不能解决。然而打仗,他一时又没力气,同时也担心自己出征在外,朝中会失去控制,到时腹背受敌,更加危险。他陷入了一种欲进不得欲退不能的两难之中,十分矛盾。
  然而要他妥协放弃,他又万万不肯。
  所以他只能称病,先拖着。
  朝中有人立刻看出苗头,抓住机会,上书忧国忧民,称皇上病重,不能理政,要求太后还政,代替皇上处理朝政,代决朝事。
  此事出自杨信的授意,也即是太后的授意。
  冯凭暗示承诺朝中有异心的诸侯诸臣,以及地方各宗主都护,如果太后还政,将废止拓跋泓先前的诏令,保证他们的权力,绝不损害大家的利益。一时,朝野内外,纷纷支持太后还政,积极上书。拓跋泓此时正号称生了重病,所以众人要求太后还政也有充足的理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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