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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怂且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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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软绵绵踹了他一脚,接着又腾出一手,挥拳砸在他肩头。
他不动如山,一一生受。
最后,她将泪涟涟的脸贴在他的肩头,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脖颈,如即将溺毙之人在绝望中攀住了水面唯一的浮木。
烟花连绵不绝炸响的巨大声浪混着人们雀跃的欢呼,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在这个霎时盖过了周遭所有动静。
可对赵澈来说,徐静书那哀伤抽噎的浅细软嗓,才是天地间唯一清晰的声音。
“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非要揭穿?我不要做三个人里的一个啊……”
所以,“三个人”,就是她古古怪怪藏起眼里小星星的缘故?赵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疼又狼狈地在她耳旁虚心求教——
“请问,究竟是哪‘三个人’?”
第四十九章
虽赵澈一直在等待徐静书解答“究竟是哪三个人”的问题,但他没有催促; 只是轻轻拥着她。
这番无言的体贴让徐静书得以用眼泪纾解心中纠结多日的闷痛; 随着烟花渐停,她也慢慢恢复了些许平静。
她松开攀在赵澈颈上的双手; 垂着脑袋稍稍站直,抽抽噎噎间狼狈擦拭着面上泪痕。
“正妃、侧妃; 还有另一个侧妃,”徐静书揉着眼睛,郁郁低声; “你以后可以有这么多伴侣。”
赵澈圈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 似是茫然愣怔。片刻后; 他仿佛是想通了这话背后最重要的意涵,便又低低笑出了声。
“你看你看; 一说你以后可以有这么多伴侣就这么高兴; ”徐静书有点委屈; 又有点失望; 微哑哭腔重重一哼; “要不要我提前给你拜个早年,祝你早日袭爵?”
糯声软软的控诉并未让赵澈收敛笑意,反倒让他愈发乐不可支地笑到胸腔轻震。
他略倾身; 侧脸贴着她的鬓边; 一路浅浅厮磨着向下,直到唇角贴到她的耳廓边沿才止。
“你就这么冤死我吧。”说话间,他开开合合的唇有一下没一下抿过徐静书的耳朵尖; 仿佛无心,又仿佛故意。
柔沉嗓音像在阳光中绵蓬蓬舒张的云,撒娇似地,轻轻挠着小姑娘纷乱的心尖儿。
徐静书红了脸,颤栗着偏头躲他。
他却一径追着,偏要贴在她耳畔:“我高兴的是,你喜欢我。”
“我、我可没这么说过。”徐静书将头埋得更低。
这苍白无力的狡辩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若不是因为喜欢他,怎会无端端去考虑他将来会有几个伴侣?又怎会为这事在他面前哭出来。
可不知为何就是要嘴硬,好像只要没有在他面前明明白白说出来,就能让自己少难堪些。
“那你哭什么?”赵澈抬掌抚上她的后脑勺,明知故问。
徐静书低头咬着下唇不再吭声,抬脚轻轻往他鞋尖上踢了一下。
这一下踢得赵澈心花怒放,臂上略略使力收紧,将她完完全全地圈进怀抱。
“好,你嘴上不认没关系,反正你心里是认的。”
徐静书想要挣脱出来,却听他在自己耳畔缓声哄道:“乖,让我抱一会儿,说完话就放开。不然我怕你不肯认真听。”
****
“我将来不会有三个伴侣,”赵澈笑着摁住怀里想要争辩的小姑娘,“我明白,即便我这么说了,你也未必能心安尽信。”
之前赵澈是因不明白她突然疏远自己的心结何在,一头雾水之下根本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解决两人之间的僵局。
眼下既知她在意的是什么,当然很容易就想明白了她为何如此在意。
“你知道什么?”徐静书在他怀中闷声嘀咕,“你怎么会知道。”
赵澈将下颌轻轻放在她的头顶,心疼轻叹。
对于自己在意的人,他是个很愿意去共情通感的性子。
打从当年知道了这小姑娘背着人偷偷放血救他时,他对她就没法不在意了。那时她才是个不满十二的小萝卜丁,他对她的在意无关男女,泰半是被她那种鲁勇的决绝所震撼。
对赵澈来说,事情的重点从来就不在于当初他是不是因那碗血才醒的。重点在于,当时她才是那样小的年岁,平素又是个谨小慎微的怂怯性子,却只是为了求个被庇护着安稳活下去的机会,就敢赌上自己的性命割腕放血。
明明那时他母妃已亲口对她承诺过会收留她、照拂她长大。换作别人,大约不会觉得还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加码,以确保这个承诺不会变卦。
虽赵澈的身世注定他永远不会经历徐静书所经历的一切,但在知道她的身世后,他就明白,她很难轻易相信别人的承诺。
后来他发现“她是被从甘陵郡王府解救出的药童之一”,以两姓先祖之名向她起誓会保护她到平安长大,她看起来虽是信的,或者说她自己以为她是信的。他却知道,若她真的信,之后那半年里,她就不会一直不着痕迹对他哄着让着。
不是她不愿信人,而是年幼无助时经历太多的毁诺与被舍弃,才会不安到那般地步。
“我一直‘看’着你,怎么样也比别人知道得多些。”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心里这道伤口有多深。赵澈却知道,很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意‘我若有袭爵后有权拥有三个伴侣’这件事,也知道即便我说了不会行使这权力,你也不会真的信。”
赵澈轻拍她的后背,诚挚低声:“你会觉得,若有朝一日我失信毁诺,你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像我那两位可怜的母亲,这么多年来除了沉默忍耐,什么也做不了,连哭闹宣泄心中苦痛都不能。”
徐静书沉默片刻后,慢慢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柔唇微微翕张,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亮晶晶望着他的眼中有薄薄水光,却也有被理解的笑。
“你不愿自己走到那样地步,我也不会让你走的那样地步。所以,我没要强求你现今就答应我什么。我可以等你。”赵澈噙笑,望着她眼中那片闪烁星光。
他的小星星,终于又回来了。
****
“那,你可以……等到几时呢?”徐静书定定望着他。
“唔,或许,等到你也可以有三个伴侣的时候?”他笑着逗她,“如此就公平了。你觉得呢?”
虽是笑言,却又实实在在直指徐静书真正的心病。
两人之间有些东西确实生而不对等,若她在这份感情里不能拥有受伤后还击的力量,任他再如何斩钉截铁地承诺,她的不安都会如影随形。
以她的身世及目前的情形,就算因赵澈的心意而得各方首肯成为他的伴侣,将来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下一个徐蝉罢了。
当年赵诚锐对徐蝉何尝没有承诺,可之后他要迎孟侧妃,她无力阻止;他一个接一个抬后院人进门,她也没法子发声。她甚至没法子和离。《皇律》中从来没有“王妃不能提请和离”的条款,只是她早早放弃了靠自己立于世间的一切可能,如今人到中年,若离开赵诚锐,她没有自信能过得更好。
这样的人生,实在太苦涩,却又是作茧自缚,只能在岁月流逝中不断自苦,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徐静书是绝不愿步上姑母后尘的。
“你是说,等我也可以像长庆公主那样时?”虽明知赵澈是在胡说八道逗她,徐静书还是忍不住乐了,“譬如你若花了心,要新添一个小娇妻,我就将你一脚踢飞,转头自己也去添一个温柔俊秀的小郎君?”
“别说了。我光是想想心里都发酸,”赵澈猛地皱紧五官,抬起右手捂住心口,“见鬼的小郎君。”
“你竟学会装疯卖傻哄人了,”徐静书笑弯了眉眼,“我又不姓赵,也没可能跃马征战凭军功成为一等封爵的柱国大将军。你说的这法子,至少我得到三公九卿这样的位置才行。”
赵澈缓了好一会儿,才敛了神情,认真地看着她:“然后呢?”
他听出了她话里的余地,这让徐静书没来由地快乐,语调也轻快起来:“那,可不可以等到……我有自己的小宅子时?”
赵澈纵容笑开,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请教一下,为什么偏是要等到你有自己的小宅子时?”
“若我能有自己的小宅子,就说明那时我已经真正在京中站稳了脚跟,有能力养活自己。到时你若叫我伤心了,或者你变卦了,我还是活得下去。”徐静书赧然垂脸。
她不知这算不算是与他达成了共识,只是清楚知道了,自己此前的种种犹豫与纠结,说穿了就是因为清楚自己的弱小与不堪一击。
“好,你只管尽情去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那种人。”
赵澈伸出手,以指尖在她眉心轻轻一触。
明明是冬夜,他的指尖却温暖如三月春阳,以指尖代替了亲吻,在她的眉心克制地盖下了“印章”。
“只要你别躲着我,我等你,没有时限。随你高兴,任你宰割。”
那一触如蝶儿在花蕊中翩跹轻跃,带起漫天蜜甜花粉。
****
正当气氛无限美好缱绻时,巷口处有一道纤细身影如离弦之箭般蹿了过来。
赵澈周身一凛,立刻将徐静书拉到自己背后,绷了周身对着来人摆出防御的架势。
“打扰打扰,借过借过,”姑娘家焦急又敷衍的嗓音从二人面前飘过去数步后,立刻傻眼地站在原地,“死巷?!”
是位约莫二十上下的姑娘,仓促间踮脚打望了巷子尽头后,咬牙一跺脚,正要转身,余光却瞥见倒扣在墙角的那个废弃大竹筐。
她眼中亮起一种绝处逢生的光芒:“我不是坏人,是有坏人在尾随我。若被他们发现,我可能性命不保,恳请二位帮我在这里躲一躲,拜托了!”
一边说着,她就矮身过去蹲进墙角,掀起那大竹筐躲了进去。
在将自己扣进大竹筐之前,她抬起头,恰巧对上徐静书茫然惊诧的目光。
借着房檐下灯笼的幽光,徐静书看清了她的长相,顿时神情古怪地瞪大了眼,目光紧紧攫着她的脸。
“小妹子,求你了。等我躲过这一劫再跟你们解释。”
或许她也没真的认为眼前这两个素昧平生的人会真的帮她,诚恳发出求救之言后,便一脸听天由命状,将自己扣在了大竹筐里。
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赵澈眉头紧皱,牵了徐静书的手就打算带她离开,显然并不想搅和进这没头没脑的意外中。
可徐静书却满眼惊惶地使劲对他摇头,自己更是挡在了大竹筐前面。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巷口处果然就有四五个黑黢黢的身影探头探脑,蹑手蹑脚慢慢往这边来。
她将心一横,索性一个使力将赵澈拉过来,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这下轮到赵澈瞪眼了。
徐静书略踮起脚,贴到他的耳畔,气音颤颤:“这个姑娘,我认识的。她姓白。”
虽不知那几个鬼鬼祟祟走过来的人是想做什么的,但她一定要帮这个姑娘。
四年不见,徐静书从当初那个面黄肌瘦的小萝卜丁长成娉婷白嫩的小姑娘,形容上彻底大概,那姑娘便没有认出她来。
但徐静书却轻易认出了对方。
因为四年前这个姑娘就已经十五六岁,五官样貌早已定形,如今只是气质稍稍成熟些许而已。
赵澈“礼尚往来”环住徐静书的腰肢,也学她的模样将唇贴在她鬓边,以气声轻询:“她是谁?”
徐静书周身抖得厉害,圈住赵澈脖颈的双臂环得死劲。好半晌后,她才又在他耳畔,很小声很小声地吐出两个字——
“药童。”
藏在竹筐里的这位白姑娘,是当年和她一起被囚在甘陵郡王府的药童之一,也是那批药童里年岁最大的一个。
徐静书记得,当年活下来的十几个药童被大理寺的人从甘陵郡王府救出来后,这位白姑娘是最先被人接走的。
她不明白她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那些人尾随她的人究竟冲着什么来的。她只知道,当年撑到活着得救的同伴不多,而被救出来的这四年,她就遇到这么一个昔年共同受难的同伴。
被囚做药童的那半年,她们每日被绑在一间小暗室,一起被灌下各种叫人生不如死的药,一起捱过近乎千刀万剐的反复取血。
她们也曾艰难依偎到一处,气若游丝地流着泪鼓励对方一定要活下去。
乍见昔年同伴,又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徐静书脑中乱得很,一时也想不了太多。
但赵澈却是个越危急越清醒的人。
一听徐静书道出“药童”二字,他立刻想起方才那个姑娘藏进竹筐之前说过的“若被他们发现,我可能性命不保”,脑中当即警铃大作。
他脚下稍稍往前近了半寸,将徐静书抵在了墙面,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按进自己襟前藏得一丝不漏。
他不确定那些人是不是冲着白姑娘“药童”身份来的,若是,那他首先要顾的是保住徐静书不要被那些人看到。
虽四年过去徐静书在外貌身形上都变了许多,但他不能冒一点风险。
虽他先前将今夜带出来的随侍暗卫都留在主街上保护几个弟弟妹妹,但只要他一发出讯号,他们很快就能赶过来。
可是,为了不让徐静书暴露在这些人眼前,他不能闹出太大动静,能不动声色遮掩过去是最好的结果。
那几道黑影在离他俩约莫五步开外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赵澈将徐静书按在怀中,半点不让她露脸,自己则故作慌乱地向那几人投去一瞥,仿佛幽会厮混被打扰的愣头青。
第五十章
像今日这小年前夕“花灯夜集”之类的坊间盛会,向来是胆大的少年少女们浓情蜜意的好时机。
若有心人此刻去细致探看四衢坊周围的众多小巷深处; 难免有那么几对“小鸳鸯”正在这样那样; 因此赵澈与徐静书二人相拥在小巷角落的场景倒也不算突兀。
毕竟举国上下都是从长达数十年的亡国战乱中过来的,大多数人都还记得当初活得朝不保夕的岁月。
战火连天时人命如草芥; 寻常人今日不知明日事,谁都不知能活到哪天; 自没太多拘束讲究,对年轻男女“趁集会躲在无人处稍行些略为亲密的举止”绝不会报以惊骇眼神。即便素不相识,人们在碰到这样的场面时; 通常也都本着体谅之心不去打扰; 与人行些方便。
大周建制四年来; 在律法、规制上大体沿袭旧俗,民风也未大移; 因此这个约定俗成的观念在民风上也就被保存至今。
方才徐静书情急之下扯过赵澈做亲密状; 赌的也就是这个。
果然; 那几人带着几分友好歉意对赵澈含笑颔首; 回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后; 便非常识趣地退出了小巷。
赵澈按在徐静书后脑勺上的大掌稍稍松了些,徐静书总算能从他怀中抬起头喘口气。
“他们走了吧?”她仰起红脸,紧张兮兮觑着赵澈; 问得很小声; “可、可以松开我了吗?”
到底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虽明知是情急时的权宜之计,最初还是她主动将人扯过来抱住的; 可两人的身躯实在贴得过紧,她哪能当真坦荡到半点羞赧也无?
柔软的小手颤颤使力,想要掰开环在自己腰间的长臂,退出他的气息包围。
哪知赵澈不但没有放开她,反倒收了收手臂,制止了她轻微的挣扎。
他从来不是个大意的人,此刻也并未因那些人的离去就立刻松懈防备,仍旧以眼角余光谨慎留心着巷口。
“你……”
“乖,别急,再等会儿,”赵澈眼神始终不离巷口,只是略略低头附在她耳畔,小声道,“或许他们还要回来的。”
他是最能推己及人的心性。若今夜换了是他在追踪一个人,到了死巷附近目标消失,凭空出现一对幽会的小儿女,他虽不会咄咄逼人近前打扰探查,却也不会真就只看这一眼就死心离去。
徐静书没敢再动。一则是因认可他的谨慎,二则是……
她脚后跟正抵着身后那大竹筐的边沿,里头藏着个大活人。虽明知躲在里头的白姑娘不可能瞧见她与赵澈的亲密相拥、贴面耳语,可这场景对她来说真是想想就羞耻加倍。
赵澈说话时的温热气息尽数包裹了她的耳朵,炙得她周身滚烫,两腿不由自主地虚软发抖,根本没法动弹。
偏赵澈一面留心着巷口动静,还能有余力来招惹她:“你抖个什么劲?”
徐静书倏地偏头后仰些许,将那只快被烫熟的耳朵从他唇畔“解救”出来。脚下是退无可退的,偏他还故意往前又贴了小半步。
于是她咬紧颤抖的齿关,在他耳边羞恼轻嚷:“我、我抖我的,你不、不要问!”
赵澈闷声忍笑,胸腔的震动使她抖得愈发厉害了。
****
没过多会儿,那一行五人果然去而复返。
“回来了。”赵澈身躯微凛,再度将徐静书的脸稳妥藏在自己怀中。
他低下头,薄唇若有似无轻触着她滚烫的耳朵尖,余光留心着重新在巷口探头探脑的几人,却又忍不住唇角轻扬。
虽那几人明显不是好人,可赵澈心中对他们却有一丝丝感谢。若非他们闹出这场事,兔儿似的羞怯小表妹此刻哪会乖乖呆在他怀中?
可怜兮兮、抖抖索索主动环着他的腰,软绵绵的温热馨香霸占了他的呼吸,若非此刻场合不对、形势不对……哎,算了,这样就不错了。
赵澈抿笑,强按下心底那些不规不矩的躁动,极其克制又极其缱绻地在她耳尖接连落下数个轻吻。
盖章了,这兔子是他的,他会将她护好。
这回那几人没有再进来,只是站在巷口远远打望,最终似乎确认这真只是一对躲在人后亲昵厮磨的小儿女,总算悻悻散去。
赵澈暗暗松了口气,松开抚在徐静书脑后的手。
“这回,是真走了吧?”徐静书小心翼翼抬起头,脸红到脖子根,乌润双眸在灯笼幽微的光芒下莹柔烁烁。
赵澈垂眸觑着她,喉头紧了紧,故作严肃状,仍以极小的声音回她:“说不准。”
“还来?!不、不会吧……你!”
徐静书猛地偏头,他噙笑的唇正好落在她滚烫颊畔。
“对我,你倒是挺警觉。”偷香只成功一半的赵澈笑得无比遗憾,总算松开怀抱。
徐静书赧然瞪着他,恼羞成怒般将他推到一旁。
她发现,打从先前两人将话说了个半透不透后,这人仿佛就彻底不是往常那个温柔矜持中带点兄长威仪的表哥了。
大尾巴狼,可真会顺杆子往上爬啊。
****
徐静书拢好衣摆就地蹲下,掀起大竹筐与里头的白姑娘四目相对。
“你先别出来,我怕他们会在外头等,”徐静书小声道,“待会儿我们先到巷口去替你望风,确认是真的安全再叫你出来,好吗?”
白姑娘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长气:“多谢,真的多谢了。”
很显然,她是真的没能认出徐静书来。徐静书也没有自曝身份与她相认的打算。
“小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徐静书冲她笑笑,“可否请问,他们为何要鬼鬼祟祟地尾随你?”
白姑娘连叹两声,无奈苦笑:“我从前有些‘奇遇’,为此出京躲了将近四年。这些人不知从哪得到风声,以为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我前几日才踏进京畿道地界就被好几拨人追着跑。其实他们想要的那东西本就是以讹传讹被夸大的,况且时过境迁,便是当初真有点什么,如今也半点不剩了。可人心贪婪,真话没人信,他们偏要为那捕风捉影的事对我围追堵截。”
她想了想,又诚挚看看眼前一站一蹲的两人:“小妹子,小兄弟,我承了你们救命的情,原不该这样含含糊糊地解释。但事关性命,我只能说这么多,还请见谅。”
赵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扭脸盯着巷口。
徐静书当然知道白姑娘含糊隐藏的秘密是什么。既是性命攸关的事,就不必多提了。不过,你既在外躲了几年都安全,为何不一直躲下去?”
“我回来参加明年三月考官的!”说起这个事,白姑娘立刻精神抖擞,笑眼弯弯。
这话让赵澈都忍不住分神回来看了她一眼。
“若你继续在外躲着,或许就可以像之前四年一样安稳无忧。如今为了考官,自己却置身这样的险境,你……之前没想过这些吗?”徐静书有点想哭。
既白姑娘的药童身份已泄露,根据她先前的说法似乎还是被好几拨人同时知晓,即便她考官中了,将来在京中的日子也不会安生,一定会有人持之以恒地盯着等她落单。
哪怕她的亲族家人尽全力周全护她,这事都不可避免要成一生悬在她头顶的剑。
“我不是心怀侥幸才回来的。我想过若我回来,很有可能就会遭遇眼下这般情况,更糟糕的是或许余生都会因此不得安宁,”白姑娘笑眼中泛起淡淡泪光,无奈地摇摇头,“今夜出门原还叫了家中许多人将我护得密不透风,只是方才主街上人太多,那些人又有备而来,我与家人便被挤散了。吃一堑长一智,往后若无必要,我尽量不出门凑这些热闹了。”
年前节下热热闹闹的坊间盛会,对寻常人来说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欢喜玩乐,可对曾经的药童们来说,却是如此奢侈。
“那这样,你还考官?若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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