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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怂且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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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由头只是一盅燕窝。
徐静书一日三餐都在含光院,只晚上夜读肚饿时,才会请念荷上西路大厨房取宵夜回来垫垫。
西路大厨房夜里常备宵夜,并不专供哪院。那夜念荷去得本就迟,各院早就取过一轮,灶上就只煨着一盘鸡米芽菜配细面馒头和一盅燕窝,显是别人选剩下的。
哪知拿回来后,徐静书才吃到一半,柔姬与雅姬就气冲冲找上门来指责她同孕妇抢食。
雅姬与柔姬是差不多时间进郡王府后院的,但两人平日关系并没见多好。如今为着一盅燕窝,两人居然莫名其妙就同仇敌忾了,接连好几夜都带人堵在徐静书的客厢门口“理论”。
徐静书觉得,她们与其说是来“理论”,不如说是想来“骂街”。每次都噼里啪啦说半晌,并不见要解决问题的意思,始终在凶巴巴说怪话。她与念荷再三道歉认错,提了许多补偿方法,对方全不接受,就每晚准时来门口闹,扰得她没法子夜读。
其实徐静书并非嘴笨不会吵架,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惊动姑母或表哥给他们添麻烦就不好了,便一径息事宁人地忍着。
可接连几个晚上都被骂,再加上还有两日就是书院的入学考,她多少有点紧张烦躁,泥人儿也被骂出三分气来。
“那天夜里你们来时,我就说将剩下半盅还你,”徐静书对柔姬道,“你又不肯要。”
柔姬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单手撑在腰后,颇有点趾高气昂地睨着她:“我凭什么吃你剩下的半盅?!”
“就是,”雅姬在旁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莫说柔姬怀着身孕,便是没有怀,那也不至于沦落到吃表小姐剩饭的地步吧?”
徐静书无奈了:“那你们说这事要怎么办,我照做就是,好吗?”
“我要完完整整那一盅,还非得是当天夜里原本的那盅!”柔姬抚着肚子,冷笑尖刻,“若你有本事还来,那我就既往不咎。”
徐静书挠头,稍作沉吟后,一脸悲壮:“那,我试着吐出来还你?”
孕中之人本就激不得,柔姬顺着她的话想想那画面,顿时恶心得不行,扶着侍女就干呕起来。
旁边的雅姬也恶心得白了脸,忍了好半晌才恨恨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欺负谁啊?仗着有大公子撑腰,你就……呃……谁都不放在眼里?!”
她说着话也忍不住跟着呕了一声。
反正徐静书这话是捅了马蜂窝,这俩人呕完之后,隔天上午就相携往赵诚锐跟前哭哭啼啼抹眼泪去了。
不过她们运气不好,才刚哭出个起势,赵澈就在小竹僮的搀扶下到了书房门口,一句句听得明明白白。
半晌后,赵诚锐也烦了,敷衍安慰两句后,让人唤了赵澈进来。
“……柔姬总算是长辈,没得让表小姐矜贵过去的道理。静书向来是你照应得多些,她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提点着。待会儿让静书向柔姬赔个礼。”虽明知这俩没事找事,但柔姬临盆在即,赵诚锐不免纵着她些。
他打的主意就是和稀泥,让徐静书郑重道个歉,这事就过了。
“父王说得对,若论辈分,确实没得表妹矜贵过柔姬的道理,”赵澈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不过,若要赔礼,却该是我来。”
柔姬与雅姬停了抹眼泪的动作,诧异又忐忑地看着赵澈。
“想要如何阵仗的赔礼?请讲,我照做就是,”赵澈唇角微扬,不紧不慢道,“毕竟表妹是我照应的多些,她若有什么不对,都是我惯出来的。”
第十六章
其实,柔姬与雅姬闹到赵诚锐跟前,无非就想上点眼药。
以她们的身份,若直接对赵澈说三道四,赵诚锐首先就不会有好脸色,她们便句句指着徐静书。
有些事,只能由赵诚锐自己想出来才有效。
府中都知徐静书的事多是赵澈在管。说她不对,本来就已暗暗传达了赵澈管束不力的意思。只要等赵诚锐品出这层,心中对赵澈多少就会有点不满,这是常理。
须知千里之堤尚能毁于蚁穴,这类看似微不足道的不满时不时来点,天长日久,赵诚锐对赵澈的看法必然会受点影响。
这就是柔姬与雅姬打的主意。
偏赵澈看穿了这伎俩,直接将事情揽到自己头上,看似大度地低头认错,好言好语表示愿亲自赔礼,这反倒将了她俩一军,把她们的盘算堵死了。
“这什么话?再是柔姬有孕,也没有后院人矜贵过大公子的道理,”赵诚锐笑瞪长子,“纵然你大度愿赔礼,也得看看她受不受得起。”
虽说赵诚锐一心想要和稀泥,说得出委屈妻子的远房侄女向后院人赔礼的糊涂话;但若要委屈他的长子向后院人赔礼,他是绝不答应的。
柔姬与雅姬惯于揣摩赵诚锐心思,他话说成这样,她们就知这事再闹不得了,于是灰头土脸擦了泪,蔫蔫退出。
小竹僮搀了赵澈在赵诚锐对面坐下,侍者奉上热茶,便都自觉退到门外,将书房留给父子二人单独说话。
“柔姬临盆在即,心性难免不稳,有时为着点小事横生委屈也是常理,”赵诚锐揉着额穴摇头笑叹,“你叫静书且担待些,别与她较劲。”
后院种种作天作地的小动静,只要没出太过分的后果,在他心里就不算个事,懒得多想。
“表妹乖巧,连阿荞那般性子都处得融洽,哪是与人较得起劲的?或许有误会吧。”赵澈似是不经意地笑笑。
有些事不能直接说破,得叫赵诚锐自己想明白。这是两个后院人都懂的道理,赵澈又怎会不懂。
想到那泼皮般的二女儿,赵诚锐愈发头疼,心中不免也顺着赵澈的暗示梗了梗。
赵荞那死硬强横的臭脾气,连他这亲爹都没法全盘包容,徐静书却能与她相处融洽,按说不是个挑事的性子。
这么一想,柔姬所哭诉的委屈就得拧去不少水分了。
赵诚锐嘴上不说什么,却不豫地皱起眉。
赵澈本也看不见,倒不管他此刻是什么脸色,从容端起茶盏浅啜后,开口道:“父王今日唤我过来,可是有吩咐?”
“晋爵之事,咱们爷俩得再琢磨琢磨,”赵诚锐敛神,郁郁吐出长气,“这些日子父王盘了又盘,总觉吃不准你皇伯父的意思。真就为了奖赏为父代他思过三月之事?”
他与武德帝是异母兄弟,只要事关权力,难免会有不可言说的微妙。多年来他一直小心谨慎,就怕出什么茬子打破了兄友弟恭的局面。
十一月底刚回府时,他沉浸在即将晋爵的喜悦中没多想,如今随着心情慢慢平静,他就开始忐忑了。
“这会不会是试探?澈儿,你脑子快,想想,咱们该不该上疏推辞一番?”
赵澈笑着摇摇头:“父王怕是忘了七月里的勤政殿议事。”
七月里,甘陵郡王赵旻的种种罪行败露,在天下人看来,此事已在八月初一大理寺对赵旻处车裂极刑后就算告终。
只有很少人知道,因赵旻案背后牵连着皇后陛下,七月下旬武德帝密诏部分近臣,以及长庆公主赵宜安、长信郡王赵诚锐两名宗室,在勤政殿就“是否公布并处置皇后陛下罪行”做了商议。
“此次晋爵,一是皇伯父对父王代过的奖赏,二是为着皇后陛下之事给出的‘封口费’,”赵澈不疾不徐地抽丝剥茧,“父王仔细想,当日在勤政殿的所有人,这半年是不是或多或少都得了晋升或封赏?封赏名目各不相同,人却就是那拨人。若父王上疏推辞,您道皇伯父会怎么想?”
对皇后的事,因为种种原因,武德帝目前并不想声张,当时参与勤政殿议事的大多数人意见也是如此。若赵诚锐推辞不接这“封口费”,对武德帝来说显然就是“他想反水”的讯号。
赵诚锐惊出满脑门子冷汗:“还真是!”
关键时刻,果然还是长子才靠得住。
****
徐静书不爱告状,柔姬与雅姬为着那碗燕窝堵门闹了她几夜,她一个字都没同谁说过,是以除了西路各院知道点风声,府中其他人对此并不知情。
今日那俩人自己闹到赵诚锐跟前,还惹得赵澈站出来说要担责赔罪,这就小事变大事,很快传遍整个郡王府。
在外晃荡一上午的赵荞回府后,听说小表妹受了柔姬、雅姬的气,被人堵门闹了几夜,立刻燃起火冲到了柔姬的滴翠轩门口,一堆人都没拉住。
她是侧妃所出的二姑娘,在府中身份矜贵仅次于赵澈,后院人在她面前只有低眉顺目的份。
她站在门口,谁请也不进去,柔姬没法子,只好大着肚子出来笑脸相迎。
“张柔你可以啊,脸盘子随着肚子大起来的是吧?”赵荞单手叉腰,又泼又横,“是咱们府中穷得揭不开锅了,还是你生得张嘴却不会说人话?想吃燕窝不知道请厨房另做?挑什么软柿子捏!大厨房的东西向来西路各院共享,怎么就抢你的了?”
赵荞在市井间打混的时候远比在书院多,耍起横来半点负担都没有。她的侍女扯她衣袖好几下也拦不住她满嘴连珠炮。
这二姑娘横起来,连郡王殿下都没辙的,柔姬当然不敢惹她,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要论矜贵,表小姐可是母妃殿下的侄女,徐家族谱上写得明明白白,再是远房那也是血脉亲缘,带出去能堂堂正正大声对人讲,这是咱们长信郡王府的表小姐!”赵荞像只发怒的小兽,瞪着柔姬的眼神仿佛要咬人,“你什么玩意儿?堵她门口闹事,欺负她性子软和不好意思还嘴是吧?”
跟着赵荞过来的随侍本就多,她闹得又大张旗鼓,西路各院的人陆续凑了过来,此刻简直是当众将柔姬那点脸面削了个干净。
柔姬脸红得要滴血,按着肚子噎得喘不上气。
围观的琼夫人见状,赶忙小声打圆场:“二姑娘消消气,只是小误会。若叫柔姬动了胎气,郡王殿下那里……”
“哎哟哟,可吓死我了!她若动了胎气,父王怕是要将我打断腿哦!”
赵荞假模假式拍拍心口,又立刻变脸,小泼皮气质尽显:“表妹考学在即,那也是关系小姑娘前途的大事!无事生非堵门闹她,害她没法子静心温习,存的什么糟烂心思?!我告诉你张柔,眼下你大着个肚,谁都得让你点儿,这没法子。可你总有生下来的那天!若你害得表妹没能考上书院,你就瞪大眼睛看我让不让你安生!”
虽她自己不爱读书,可她喜欢亲近能好好读书的人。
“我话撂这儿,你们听好!若谁闲出病想找人闹事,到涵云殿来找我,你们二姑娘亲自奉陪!”
赵荞凶凶地环顾四下,对西路各院人都发出严正警告:“表妹是个能成才的,若有谁耽误了她的学业,我赵荞头一个不饶人!保管骂到你们的祖宗想掀棺材板!”
不就是不要脸吗?谁还不会仗势欺人了?!
****
谁也没料到赵荞会为着表小姐的事发这么大火,西路各院人都被惊着了,倒也没谁想起要去赵诚锐那里告状。
毕竟她话糙理不糙,说到底还是长信郡王府对后院人过于宽纵,才让柔姬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己比表小姐矜贵。
徐静书终究顺的是郡王妃母家血脉,说这几个后院人算她“长辈”,不过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给她们贴金。她们在府中没名没分,也不能被外头人知道,若要认真捋起来,连排辈的资格都没有,哪里就比徐静书矜贵了?
下午赵澈得知此事后,让人将赵荞叫到了含光院。
赵荞惴惴绞着衣摆,头也不敢抬。她总觉大哥怕是要训她惹事,不然就是追究她今日又逃学。
“表妹知道你今日去帮她骂架了,”赵澈面色平静,“说要答谢你。”
诶?赵荞立刻抬头:“她要给我做东西吃?是什么?”
“说是一种,卷粗砂红糖粒的蛋卷。”赵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喉头连滚数下。
赵荞眉开眼笑:“那我去厨房守着,她一做好我就端走!”
赵澈板着脸,凶凶冷冷:“谁准你端走的?你今日逃学,又跑去滴翠轩闹事,表妹虽感谢你,我身为兄长却不能纵容。只给你吃三个,小惩大诫。”
“哦,好,”赵荞蔫儿了,偷偷舔了舔唇,“可表妹不会只做三个,若剩多了,不就浪费她她一番心意?”
赵澈淡挑眉梢,一副兄长嘴脸:“我勉强些将其余的都吃完。到时你就在旁边看着,这也是惩罚。”
端着盘子进来的徐静书正好听到这句,噗嗤笑出了声。
表哥给出的这惩罚……
可真是残忍又奸诈啊。
第十七章
十二月初一,位于镐京东郊的明正书院门口车马成堆,人头攒动。
明正书院乃官办,隶属国子学管辖,每年冬会有一次公开考学,凡年九岁以上有相应蒙学基础者,不拘门第家世均可应考。
不过早些年战乱不休,贫家败户在那样光景下能保命活口就算走大运,若无旁的奇遇,哪有还余力再负担孩子开蒙受教的花费?是以今日前来应考的孩子大多家境不差,这一点,从他们的装束及在门口等候的家人、仆从、车驾都能看出。
当然,今日应考者共有一百二十七人之多,其中也能零星看到几个衣着普通的寒门稚子。
因是入学考,考核范围只限书、算两门,上午下午各一场,到申时初刻,便陆续有学子呈交答卷退出考场。等候在书院门口的家人、仆从自是要上前关切,慢慢便嘤嘤嗡嗡热闹起来。
徐静书是申时近尾才出来的。这个点呈交答卷的学子最多,她出来时正赶上个人挤人摩肩接踵的盛况。她虽长高不少,但仍偏于瘦削,哪挤得过别人?
远远瞧一眼门口那水泄不通的架势,她索性让到道旁,打算等这波人潮消退后走。
在道旁树下站定后,她才发现已有个和她差不多身形的小姑娘早早站在这里了。
那姑娘先前在考场时就坐徐静书右手座,两人相互瞧着眼熟,双双挤出点客气的笑来。
因徐静书个子蹿太快,上月赵澈才让人替她新裁了合身冬衣。可她写字姿势不太好,有时袖口上会沾点墨,所以通常需要写字时她都舍不得穿新衣,总拿早前那些衣衫穿,要么就紧巴巴,要么就短一截。
旁边那姑娘的装束竟与她差不多意思,也颇有点“捉襟见肘”的样。
小寒才过,立在屋外是无风也刺骨。两人不约而搓着手,原地跺起脚来。
那小姑娘笑着搭话:“方才最后一题真难。我见你好似没有答?”
方才两人邻座,虽相互之间的距离看不清对方写了些什么,但写没写字是能瞧见的。
“是很难,”徐静书有些心虚地垂眼,笑得尴尬,“你却密密麻麻写了许多,真是厉害。”
下午考的是书科,最末的题目是一段辞赋品鉴,以大多数应考学子的学养基础来说,确实算难题。
可赵澈及段玉山提前半个月就替徐静书押过题,今日那段辞赋恰是被赵澈押准的,对徐静书来说其实不难。
她是怕才入学考就冒了尖,故意将那题空着。
那姑娘以为她的尴尬是因不会这题而羞耻,便安慰道:“我那是硬凑,答的许多话同题面都没关系,就想着撞大运呢。私塾夫子说,若遇到不会的题目也别空着,要想法子写得满满的。你在私塾里没听过这个窍门吗?”
“我没上过私塾,”这话徐静书也不好接,只能含含糊糊,“是家里人教的,没提过这个。”
段家强调学风严谨,段玉山对徐静书的要求自也是要学得扎实,根本不会想到这类应考时的取巧之道。
那姑娘叹了口气:“看来我俩差不多。其实我也没上过私塾,只是我家在私塾隔壁,站在讲堂外头偷听的。”
徐静书忙宽慰道:“那你一定很聪明,我瞧你两场答题都胸有成竹的模样。”
“入学只考书学和算学,我还能应付,”那姑娘落寞地扁扁嘴,“若考上了,听说就要学律、书、算、画、卜、乐,六门呢,旁的四门我半点不知。”
“不怕的,咱们勤能补拙,总是能学会的。”
“嗯!对了,我叫曾莉,你呢?”
“徐静书。”
两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相互勉励又互道姓名,这就算认识了。
****
等人少些后,两人出了书院门。
曾莉的父母兄姐已在外等候多时,一下子呼啦啦围上来关切询问,便将她围住了。
徐静书笑着冲她挥挥手,便与念荷一道走了。
原本郡王妃徐蝉打算安排几名侍女随她乘马车过来,她觉得不合适,便婉言谢绝,只请念荷陪着她步行而来。
回郡王府后日头都落山了,有侍者来说含光院在等徐静书去用晚饭。
她心中过意不去,赶忙一路小跑赶到,气喘吁吁进了含光院膳厅。
膳厅内,赵荞正与赵澈说着话。平常赵荞在含光院吃饭的时候并不多,这顿饭是打着要庆贺徐静书考学结束的由头才赖下的。
“表妹快来,就等你呢,”赵荞招呼她坐到自己旁边,“今日的考题难不难?”
为着今日的入学考,明正书院在三日前就放了冬季长休,赵荞已光明正大玩乐三日了。她白日里溜出去玩了个不亦乐乎,就比徐静书早回来一盏茶的功夫。
“上午的算科有一点点难,”徐静书答道,“书科题目就还行。”
表姐妹两个有问有答,侍者们也陆续将菜上齐了。
“反正段玉山说你一定考得上,”赵荞觉得段玉山不像个会信口开河的人,“母妃殿下也说,等放榜那日要在家里给你办小宴庆贺。你那么用功,肯定考得上!”
赵澈打断她俩的亲热交谈:“边吃边说,免得菜凉了。”
这两个小姑娘凑到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当然,大多时候都是赵荞舌灿莲花地分享她在市井间的见闻,徐静书就津津有味听着,捧场地发出惊叹或点评一二。
赵澈也不拘着,由得她俩边吃边叽里呱啦。
“哦对了,我跟你们讲啊!”赵荞咽下口中食物,神秘兮兮地看看自家兄长,又看看徐静书,“今日我在天桥听说书的时候,旁边有人说,近来城中又有偷小孩儿的拐子了!”
赵澈停筷,眉心略蹙:“怎么会事?”
“我也只听旁边那些人说得七七八八,”赵荞拿筷子戳了戳碗中的米饭,“说是从十一月中旬至今,京兆府已经接到五起小孩失踪的案子,都是年纪在十岁上下的。大家都说怕是又有一窝人拐子溜进京了。反正连皇城司和的大理寺都被惊动,这几日就在城中挨家挨户盘查可疑之人。”
半个月,五个小孩失踪,年纪都在十岁上下。警觉的赵澈彻底停止进食,指尖轻叩桌面,若有所思。
徐静书显然与他想到同样的事上去了,顿时又诧又疑地哽住,两腮被饭菜撑得圆乎乎忘了嚼,瞪大眼睛半晌发不出声来。
赵荞还记着徐静书最初在上京来的路上被人拐子拍花抓走的事,赶忙提醒:“表妹要当心!你这么瘦,力气又小,可不要轻易落单。你看今日你去考学就只带一个念荷,多危险啊。”
“不、不会抓我的……吧?”徐静书艰难咽下口中食物,扯出一点僵笑,“过了年我就算十二岁了,不、不符合十岁上下的年纪。”
赵荞认真打量她一遍,这才认同地点点头:“若像你刚来时那身量,瞧着像是比十岁的老三还小,那肯定就要被人抓。如今长高了看起来就大点儿。不过你还是要当心,这些日子千万不要落单,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好。那我……我不出门……”
晚饭过后,徐静书本来要同赵荞一道离开含光院,却被赵澈出声留下,说要细问她今日考试的事。
赵荞听是考试的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生怕自己要跟着遭殃被大哥问功课,很没义气地嘿嘿干笑着溜了。
赵澈没让小竹僮跟随,徐静书便扶住他,随他在含光院外左近漫步消食。
“我会派人去打听案件详情,或许只是巧合,不要自己吓自己,”赵澈暗暗叹气,嗓音沉缓,“别怕,我说过会护着你的。你只管安心等着放榜。”
徐静书扶着他小臂的五指无声收紧:“谢谢表哥。”
八月初一那日,她在菜市口亲眼见赵旻四分五裂,原以为噩梦就此结束。这半年来她确实吃得香睡得沉,已许久不再想起那些可怕的记忆。
可方才赵荞无意间带回的消息让她猝不及防,遗忘多时的恐慌与惊惧一一回笼。
她开始拼命回想自己这半年里有没有不当举止,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会导致旁人察觉自己是幸存药童中的一员。
想来想去,也只有最初救赵澈那回,以及后来救下小五姑娘那只猫,算是留下了点蛛丝马迹。
察觉到她在颤抖,赵澈心软一叹,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有我在呢。”
他掌心的温度随着轻柔嗓音一道沁入徐静书的心里,让她砰砰乱跳的心慢慢归位。
有我在呢。
简简单单四个字,看似没说什么,却又像道尽了所有承诺。
徐静书抬头定定看着他,想起半年前那个夜里,眼前这个人墨发散在肩背,一袭绚烂孔雀翎大氅裹身,在摇曳烛火中似一朵美而不自知的人间富贵花。
那时他说,他对赵家与徐家先祖起誓,他会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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