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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长歌-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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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焚之?”谢安问。
  只见那盏灯霎时间燃烧的大亮,她转过身,微微俯身道:“生人不能与鬼通,却也想让他品品。”
  看着她满含着幸福的笑容,谢安点头,笑着拿起身边案几上的兰草,递给她,眸光温柔含着慈爱,笑道:“濯拂不详。”
  :“善。”她笑意盈盈的接了过来,将那束兰草抱在胸前。
  这场注定了没有新郎的婚事,定在八月里。
  在杨府备嫁的日子,金陵城不时的传来来自各方前线的捷报,如此一来,她与他都能安心了,她就像真正要出嫁的新娘子一样,仔细的计算着日子,不时的用粗糙的绣工也亲手缝上两针。府中下仆却是不能如此轻松,连挂灯笼都是含着泪光。
  虽然是阴婚,但是王家没有一丝的懈怠,六礼由宗族的青年依次送上门来。
  天下人都说,王靖之好没福气,在世时娶亲,新妇进门,礼还未成就香消玉殒了。天下人又说,王靖之好福气,就算已经不在人世,还有一个貌若洛神的高义之女愿意配他阴婚。
  天下人的唇舌,杨毓不在意。
  她与他这段缘分,让她感觉充实又幸福,人生重新来过,或许还是有诸多不圆满,但这一次,她是真的活了一次。
  有皇帝的赐婚,有王家的认可,她很高兴。
  :“女郎,桓氏女郎来了!”祺砚欣喜的道。
  :“快请!”杨毓放下手中的绣活,迎出门外。
  桓秋容这两三年变化很大,原来欢脱的少女,已经蜕变的如此亭亭玉立、珠圆玉润,她穿着一身芙蓉色缎子衣裙,上面绣着暗花,很是端庄美丽。
  :“阿姐!”她早已习惯了“洛神步”走动起来蹁跹若飞,婀娜多姿。
  二女的双手握在一处,桓秋容激动的隐忍不住眼泪:“阿姐,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
  直到此时,杨毓才发现她竟梳着妇人髻:“阿容嫁人了?”
  她点点头道:“前一年,嫁给了庾家的嫡三子安川。”
  :“连你出嫁也不知道,我这算得什么阿姐。”杨毓有些气闷。略蹙了眉。
  :“阿姐,你我之间,哪里用得着那些虚礼?”
  看她衣着华贵,神采飞扬,婚后生活应该过得很好,杨毓安心的点点头:“快进门。”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安坐下来。
  桓秋容扫视一周道:“阿姐这屋子一点也没变。”
  :“我才回来,正在备嫁,也就没有理这房里的陈设。”
  :“很好,典雅。”
  桓秋容微微蹙眉道:“听闻你回来,我早就想要来,却不知话从何说起,几次到你府门口,也没敢进来。当年七兄不禄,我不该怨怪你的,让你难过了。后来听说你在竹山开办宣学,组建赤甲军,开凿山矿,也就知道你忙碌起来,日子会好过些,直到听闻你上了战场,我才真的后悔了,你这样的胸怀,我实在是,实在是比不上,也就更加自惭形秽了。”
  她这一番话也不知憋在心中多久了,说的如此流利,杨毓只是静静的听着,感受好友的关怀温暖。
  :“秋容,你能来,我很高兴,谢谢你不怪我。”
  桓秋容不知何时早已泪湿了,一边抹着泪,一边道:“阿姐,你出嫁那日,我来给你添妆,送你出嫁。”
  :“好。”杨毓抿唇感谢着。
  :“女郎,孔夫人来了!”
  这都赶在一日来了呢!
  :“秋容你稍坐,我去迎迎孔夫人。”
  桓秋容点头,她行动不便,想来孔夫人不会见怪。
  :“夫人安好。”杨毓微微俯身行礼。
  孔夫人含笑上前扶住她的手臂:“你这孩子,苦了你了。”
  那目光慈爱,隐含着心痛。
  杨毓看着这位萍水相逢却对自己多番照料爱护的老妇人,心中感慨万千,直摇头道:“何谓苦?人生最大不过生死,他虽不在人世,却在另一处等着我,我能嫁给他,很幸福,以后我也不在了,能与他在另一边长久的厮守,上天待我不薄了。”
  两人相携入门,桓秋容起身行礼,孔夫人亦是慈爱的拍拍她的手,三人重新坐了下来。
  :“王媪。”孔夫人唤了一声。
  王媪上前,递上一个古朴的木匣,道:“这是我们夫人及笄之时戴的笄、簪、凤冠。”
  孔夫人道:“已经许了人家,这及笄礼也该办得了,今日仓促,却是我的一份心意。”
  她自幼丧母,家族中也没有合适的姻亲妇人,所以一直耽搁着这件事,若非孔夫人,她也许就要这般带着遗憾嫁人了。
  孔夫人站起身来,杨毓面对着门口,郑重的跪坐着。

  ☆、第三百八十九章 阿秀归来

  桓秋容笑着道:“阿姐的及笄礼,我便是赞者亦是乐师,请借我一把琴吧。”
  杨毓微微点头,祺砚转身吩咐人去取琴。
  不大一会,白鸢将一把七弦琴取来。
  桓秋容笑着接过,放在膝头道:“琴音不美,阿姐莫要取笑。”
  :“不取笑。”
  悦耳的琴声响起,孔夫人缓缓的梳理着她柔亮的秀发,这根簪子的意义,是告诉女子,自今日起,你已经长大了,可以嫁人了,用女人的柔美,去撑起男人的后背。
  她在追求平等,追求尊重的过程中,有多少次已经忘记了她身为女子的柔弱?
  孔夫人一边束发一边徐徐的用平稳和蔼的语气道:“为妇人,要遵循三从四德。所谓四德,第一便是“品德”,能正身为本,然后是“言”,要有修养,言辞恰当,再次是“容”,要出入端庄,稳重持礼,最后是“工”,即持家之道,治家之道。”
  :“这些话都是讲给外人听的,我自心中认为,四德是极其重要的,然而三从,却是不必遵循的。”
  杨毓和正奏琴的桓秋容皆是一笑,杨毓抿着小嘴,低低的应道:“是。”
  孔夫人接着道:“女人啊,不但要服从,也要有自己的规矩,在不触犯你的规矩时,容他一容无伤大雅,一旦触犯了,便是要大胆的讲出来,夫妻常常交心,才能长久。”
  杨毓心中已经潮湿了,这是从前朝太傅的正妻口中讲出来的话。是对她的真心告诫。
  笄、簪、凤冠分别一层层的戴在了头上。
  孔夫人转到正面,满意的点头:“恩,毓儿很美。好孩子,你可以安心嫁人了。”
  :“谢长者厚爱。”她以头触地,表示自己的感谢。
  五月中,姚苌窃来的前秦帝国轰然倒塌,淝水一带也终于彻底平息了战火,随着谢度大军回返金陵,杨秀和裴良也回到金陵述职。
  杨秀回到金陵这日,杨毓早早就在城门口迎接,前来迎接大军返回的阿,除了世家还有数不尽的庶民。
  在华盖宝车和不息的人流中,这顶不起眼的青帷帐小车,淹没了。
  来之前,杨毓便能想象到今日的盛况,却依然执拗的想来看看,看看她的阿弟如何丰神不凡,迷倒全金陵的小姑子的。
  谢度策马行在最前头,瘦弱的身躯随着这两年的历练变得更加精壮结实,脸上隐隐有了成年男人的刚毅果决,眸光坚定的看着前方,唇角带着淡然的笑容。
  紧随其侧的是谢琰,一身公服,满心喜悦都在脸上,礼貌的不时朝着众人颔首行礼。
  大军缓缓的进城,大晋的旗帜在半空中飘荡着,军队行走之间铁甲脆响,庶民们不需兵士维持秩序,不约而同的退后观瞧着。
  裴良和黎仲生的高大,原本这样的容貌是不受晋人追捧的粗莽,今日却有数名小姑子围上前去。
  一个小姑子笑着将手中的果子抛给裴良,裴良敏锐,反手一接,脸颊顿时红了。
  杨毓在马车中暗自笑了笑,木讷又纯情的裴大将军,也该成婚了。
  小姑子娇声一笑道:“将军神武,请食了我亲手采摘的果子吧。”
  一旁的庶民连胜叫好,裴良微微蹙眉的瞬间,咬上了通红的果子。
  小姑子面色羞红着,退到一边去。
  行军还在继续,祺砚有些急了,一边在马车下张望着,一边念叨着:“怎么还不见郎君?”她挑开帘幕一角问道:“亭主,小郎君来的信,是今日进城吗?”
  杨毓撇撇嘴,笑着道:“祺砚是急着看阿秀回城,还是急着见重逢?”
  女孩子嘛,大抵都是如此的,习惯性的口是心非,习惯性的不肯承认。
  她微微红着脸,倚靠在车辕边上,道:“女郎又笑话奴,奴自然是急着郎君回来与女郎团聚。”
  :“重逢!”杨毓惊喜的指着前方,脸上的表情一扬起来,整个人增添许多明艳。
  祺砚刚要转头,脸色徒然通红,一双小手紧紧攥着衣襟,又不自觉的抚着鬓发:“女,女郎,奴,奴这身衣裳,是否和发饰不配?”
  杨毓歪歪头,笑着道:“这身烟粉色对领襦裙花色淡雅大方,款式又是时兴的杂裾裙,很是明艳动人。”她伸手将祺砚发端,嵌着数颗小拇指甲大小明珠的珠花抚了抚,道:“配上这东珠发簪,更添娇美。”
  祺砚欣喜的点点头,她这身衣服,就是站在世家贵女面前,也是不寒酸的。
  她转眸看向路中,却是绵延数里远的兵士。
  :“重逢,他已经走过去了么?”
  杨毓低低的笑了笑道:“还未到呢。”
  :“女郎!”祺砚娇嗔一声。
  杨毓容色凝滞,目光含着一丝欣喜:“阿,秀。”
  :“女郎又在诓骗奴。”祺砚口中这样说,却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杨秀一身白甲,身后披着猩红的斗篷,双手攥着缰绳,神情意气风发。他的肤色不是时下追捧的玉白,反而像是十月的麦田一般,散发着健康的光泽。他的眉不远不近,双眸如同星辰,蕴藏着一丝少年独有的骄矜,鼻尖秀挺,双唇化起令人舒心的弧度。
  :“小郎君真是长大了。”祺砚不自觉有些看呆了。
  杨毓笑道:“我杨家的儿郎,都应如阿秀一般。”
  :“是,是。”祺砚发乎真心的笑着。
  重逢侧目看见祺砚正笑着看着杨秀,有些不太高兴,庞大的身子撇向一边。
  杨秀顺着重逢的目光看去,正瞧见杨毓笑着招手。
  杨秀口型:阿姐,回家等我。
  杨毓微微点头:好。
  猛然间,杨毓如同被雷震了一般,当一些话不能传达的时候。
  等我。
  她想起王靖之死前对她做的口型,转而,她微微晃晃头,他的尸身就在郊外。她不想看见那座坟,所以固执的不去看他,可如今当这一切成疑时,她又怕了。
  她不敢给自己希望了,这种失去所有希望,全然毁灭的感觉,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祺砚冷哼一声道:“女郎,我不嫁重逢了。”

  ☆、第三百九十章 论功行赏

  杨毓脱出思索,侧目看着身侧这个满面羞红,含着怒意的小姑,再向队列前看去,重逢正捧着几个果子,憨厚的朝着一群小姑子笑着。
  杨毓低低的笑道:“好,不嫁。”说着,对赶车的刘叟道:“叟,家去吧。”
  :“是。”刘叟应和一声,瞅着祺砚不咸不淡的模样,又是一笑道:“祺砚啊,重逢是大好郎君,现已是军中校尉,可不能轻易放过啊。”
  :“哼!”祺砚冷哼一声道:“谁稀罕谁就去要,我不稀罕!”
  :“你这小姑子!”刘叟马鞭赶着车,回首对杨毓笑着道:“女郎,瞧瞧,咱家的祺砚比金陵贵女还骄矜呢。”
  杨毓开怀一笑道:“我家的祺砚欢脱又可爱,哪是那些金陵贵女可比的?”
  :“女郎就这般惯着她,她可要上天啦!”
  :“上就上吧,我托着她,她想上哪都行。”
  祺砚羞红了脸,赶紧给杨毓斟茶,小意的道:“女郎请用茶。”
  杨毓抿了口茶,侧目看着她道:“嫁不嫁都随你,只要你不后悔。”
  :“奴,奴。”她的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奴再想想。”
  :“嗯,也好。”她风轻云淡的喝着茶,缓缓的道:“只是别想太久,别人捷足先登了,我可就做不得主了。”
  :“他,他那么瓜,谁看得上他。”
  在蜀地生活许久,祺砚也学会几句蜀话,瓜,就是傻的意思。
  杨毓笑而不语,他那么傻,你这小姑子不是就喜欢得紧?
  文武百官林立朝堂之上,得胜归朝的众位将领,享受着理所应当的侧目。
  司马桐挥挥明黄色的衣袖,百官平身。
  他欣喜的道:“大司马谢度,于阵前铁血刚毅,赐封世袭珺武侯。”
  谢度当初顶着重重压力登上大司马之位,今日,他终于能朗然的挺直腰背,他的作为,对得起这大司马之位,也对得起因他而丧命的王凝之。
  :“谢陛下恩典!”
  司马桐朗声一笑道:“珺武侯平身。”接着,他眸光看向裴良道:“裴将军晋一品戎马大司马。”
  眸光轻转的瞬间,裴良心中有些震动,跪拜谢恩的同时,司马桐接着道:“裴将军还需镇守边关,珺武侯的西府军自即日起归你管辖。”
  这句话说得自然而然,不容一丝回转的余地,生生的将两府兵马劈成两半。
  谢度震惊的看着司马桐,却见到一双温柔而不容拒绝的双眼。
  :“臣,领旨。”谢度躬身行礼。
  谢安微憾,面色却没有变化,他能感受到来自谢度,以及文武群臣的目光,沉了一声气。
  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人诚不欺我。
  作为一个皇帝,他的作为没有错。只是,他太急了,急于剥掉谢家的势力,竟然肯用一个世袭的侯位换取西府军。
  这让满朝文武怎么想?
  他笑着越众而出,用看着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的目光看着司马桐,而后,拱手笑道:“陛下重用裴将军,真乃大善。”
  他说,当今陛下重用寒门之子,这很好。
  司马桐登时面色一红,只觉得浑身似乎附上一层热汗,让他脸红又心跳,他突然明白自己的急切会让士族不满,若没有今日谢安的解围,难保士族因不满而懈怠朝政。
  谢安这句话很简单,就是赞同,除此之外,让在朝的寒门之官拥戴司马桐。
  维护今上,是朝臣的本职,谢安并未觉得自己的作为有什么,轻飘飘的说完这句善后的话,他默默的退回百官之列。
  司马桐略微沉吟一瞬,扬起一如往常的笑容:“六品“都尉”杨秀听封。”
  杨秀虽看出了朝堂上的风波,也暗自为司马桐的故作聪明捏了一把汗,然而此事却不容他多管。他笑意盈盈,越众而出,双膝跪地:“臣在。”
  司马桐笑着道:“阿秀离朕甚远。”
  杨秀微微怔了怔,悄悄抬眼,正对上一双狡黠的眸子。他唇边轻笑,躬身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再次跪下身来:“臣杨秀,叩见陛下。”
  司马桐满意的点点头,道:“六品都尉杨秀,晋五品伐蛮大将军。”
  :“谢陛下隆恩。”杨秀昂首挺胸,拱手道。
  司马桐笑着眯眯眼睛道:“杨将军,自即日起,金陵安防的重任,就在爱卿肩上了。”
  :“臣领旨。”
  这是将杨秀留用金陵,暂不外调的意思了,一个五品的将军,麾下三万兵马,又是天子近臣,杨家,今时不同往日矣。
  匆匆论功行赏之后,在金陵的世家贵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裴良领着西府军带着黎仲离开了金陵。
  与此同时,朝中正热议着迁都回到洛阳云云。
  杨秀带着圣旨高调返回杨府,一路上艳羡不断。
  杨家人早已在巷子口准备好鞭炮,翘首以盼,刚看见杨秀纵着高头大马转过街角,祺砚笑着道:“放炮仗!”
  :“哎!”
  点着鞭炮,霎时间声音震天彻地。
  满地红红绿绿的碎屑,硝烟味儿钻入鼻尖。
  住在附近的皆是金陵的高门大户,小孩子们看着新鲜,也抛弃了往日的规矩礼教,纷纷驻足观瞧着。
  杨秀见到家人的迎接,也是乐得如此,挺拔的腰背更直了。
  :“阿姐!”他利落的翻身下马,迎上前去,一边双手握住杨毓的手,一边竟然双膝跪在地上:“阿姐!你好吗!”
  杨毓惊讶着道:“快快起身,成什么样子!”一边扶着他起身。
  :“阿姐!阿秀终于在金陵有一席之地,不日我便将这整条巷子盘下来,阿姐的“朱衣巷”,阿秀决不食言。”
  :“堂堂的五品朝官,天子近臣,哪能跪我一个妇人!你快快起身!”
  杨秀眼眸含着热泪,摇摇头道:“阿姐教我做人,教我为官,为了杨氏奔波劳碌,我跪阿姐理直气壮。谁敢揶揄半句,我手上的刀绝不容他!”
  杨毓生怕杨秀的官威折损,但听杨秀这一番话,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好,阿姐承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后院生变

  杨毓生怕杨秀的官威折损,但听杨秀这一番话,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好,阿姐承了。”
  杨秀粲然一笑,放开了杨毓的双手,一头触地,而后站起身来:“阿姐,你好吗?”
  杨毓笑着点头:“甚好。”
  杨秀长高了,似乎比从前健壮很多,方才人群拥挤,也没看清,这么近的一看,眉眼长开了,比两年前清隽许多。
  他微微蹙眉道:“阿姐,听闻你要与王家结阴婚。”
  杨毓笑道:“是啊,我早就与他定下了,他死了也逃不掉。”她的语气有些小女孩般的娇蛮,语调那么软糯好听。
  杨秀表情凝了凝,道:“好。只要阿姐开怀,都好。”
  一个中年士人,穿戴的很是整洁,上前道:“恭喜高邻升禄,小小礼物,还望笑纳。”一旁的下仆递上一个红色绸缎盖着的托盘。
  虽然看不清红绸下面盖着什么,看大小形状,该是玉石摆件或是镇纸一类的物件,这种东西,价值最难估计。
  杨秀朗然拱手道:“刘家大兄,多谢啊,我今日才返家,改日登门叨扰,大兄可不要厌烦。”
  那士人大笑着道:“你这小促狭,升禄也还是未改分毫。”说着,留下礼物,与杨秀寒暄几句,便离去了。
  这边刚走,又有几户人家送礼来,杨秀意义谢过,留下名帖,这才与杨毓返回府中。
  重逢身有战功,已然在府外不远处另外设立了新府。将杨秀送回了巷口,刚想离去,便见到祺砚一脸不悦的指挥着杨府下仆,将地面收拾干净。
  他倚着马,笑看着她,道:“怎么,我不同你问好,你便不理我了?”
  奇哉,怪哉!
  这个木讷的家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祺砚翻个白眼,身子扭到一旁,一边手指着地面道:“那边,那边还没干净!”一边回话道:“哼,杨大人今时不同往日,这步步高升的,我这小姑子,区区下仆,哪敢高攀呢。”
  重逢原本是个剑客,后来入了杨府为仆,自然是姓杨的。
  他轻哼一声道:“不敢高攀?我看祺砚女郎是念着另攀高枝呢!”说完,他翻身上马,猛地打马。
  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奔向远处。
  什么叫她念着攀高枝?
  她,攀谁的高枝呢?
  祺砚不明所以之际,正瞧见不远处,杨秀与杨毓对闻风前来的邻里互相寒暄。
  这个呆子!
  他,他怎么敢这样想?
  双颊不自觉的通红一片,白鸢笑着问:“祺砚姐姐,你怎么了?”
  祺砚轻哼一声,暗自绞了绞手中的衣角,这身衣裳,是女郎赐给她的金陵最时兴的缎子,早知这人如此不识好歹,她何必狠心将缎子扯了做衣裳?
  :“祺砚!”一驾烟灰色帷帐马车停在巷子口,来人玉手挑着帘幕,喊了这么一声,一边的婢女上前挑开帘子,将人接了下来。
  :“静墨姐姐!”祺砚目光大喜,再往妇人装扮的静墨身上看去,却见到高高隆起的腹部。喜悦更加,紧忙迎上前去道:“静墨姐姐有身子了?”
  :“傻孩子。”静墨笑着抚上她的手,二人一边往巷子里走,一边笑着道:“都足足的八个月了!”
  :“我原还想,怎么回了金陵好一阵子也不见你,原来是有身子了!女郎看见一定欢喜的紧!”
  静墨眉心微微蹙起道:“我想回来住些日子,不知女郎能否允准呢。”
  :“哪有不允准的,女郎定然欢喜。”下一瞬,祺砚狐疑的问道:“姐姐怎么忽然想起回府住了?谁欺负姐姐了?”
  静墨笑着道:“没有。”
  转过正门,进了小院,杨毓正与杨秀坐在木棉树下谈天,突见静墨怀着身子回来,杨毓又惊又喜,起身道:“你,你瞒的这般紧,是不想我开怀么!”
  杨秀也起身道:“阿姐,你们聊着,我叫人备些瓜果给你们佐着。”
  一群妇人聊天,他一个大男人,自然是要躲开的。
  杨毓笑着点头道:“去吧。”
  静墨祺砚这才分别坐了下来,杨毓笑着问:“几个月了?”
  :“八个月。”静墨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道。
  孩子,前世她没有,今生也还没有,有一个与自己和最爱的人血脉相连的孩子,是什么感觉呢?
  她迟疑的瞬间,祺砚道:“静墨姐姐说要回府小住些日子。”
  杨毓眉梢一挑,道:“怎么了?”
  静墨本也不想隐瞒的,只不过方才有外人在不好开口。
  :“他,他要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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