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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无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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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璃!”赵阿四看着江璃的身子跌落悬崖,扑将过来。他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听起来竟然有些撕心裂肺。
  阿璃闭了眼,万念俱灰。突然,她的身体被人抱住,她猛地睁眼,看不清他的脸,但却看到他眼中闪亮的光。
  他说,“我不该逼你的……”
  阿璃如死水般的心湖泛起一阵涟漪,这个人,竟然愿意跟她一起去死?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嘭”地一声响,阿璃摔在了肉垫上,依然被震得头眼昏花。赵阿四来不及痛呼一声,便见一块巨石朝他们砸下来,他翻身而起,巨石重重砸在他背上,江璃只听得一声响,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赵阿四憋着最后一口气,抖抖索索地从胸前掏出一只荷包,从里面拿出一条链子。
  “那年庙会,你掉的,我一直放在身边,想着某一天能亲手还你……”
  阿璃感觉到有东西被塞进手里。
  “我放你走……”赵阿四最后说。
  那一刻,阿璃动摇了。可是她比谁都清楚,她留下,只会连累无辜之人。她翻身爬起,身上的骨头感觉都要碎裂了,眼睛这下是真的什么也看不到了,自然,也没看到身后的人在她离开那一刹那,仿佛耗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噗”地一声,趴在地上,巨石压碎了他全身的骨头,鲜血四溢。
  阿璃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轻轻唤了一声,没听到赵阿四的回应,她心中发慌,摇摇晃晃站起,试图走回去,一股檀香袭来,冰凉的长剑穿胸而过,没有摔碎的心脏在那一刹那被长剑的锋刃搅碎了。
  阿璃倒在地上,终究,她还是没能逃脱……


第3章 合离
  阿璃站在街头,茫然地看着四周。大概一无仆役在侧,二无幕篱掩身,来往的异族人,尽皆向她投来怪异的目光。
  前一刻她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搅碎了,而下一刻她便站在了这里,感受干燥的空气施虐皮肤的滋味,嗅着空气浓重的泥沙,这是安北都护府!
  即便只去过一次,她却清楚记得。
  此刻自己身上穿着逢年过节才会穿的盛装,身上传来的疼痛感,不是跌落悬崖的震疼,而是某种不可言说的感觉,转头便能看见三镇节度使下榻的宅子。
  唯一不同的是,此刻她的左手中指多了一枚血红色的戒指,在苍白的手指上异常醒目。戒指的血色像在流动着,分外妖异。
  她凝目注视,毫无疑问,她的眼睛看得清楚明白,没有一点灰暗浑浊,她也不再是那个瞎子阿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璃一时琢磨不透,她像记忆中一般,步行过街道,听着沿街小贩的叫卖声,嗅到羊肉馍馍的香味,街角一个馄饨铺坐了好些个汉人,摊主正在涮锅,阿璃停住脚步,果然见他将涮锅的水倒在大街上。
  直到这一刻,她才确定自己是真的回来了。万千情绪涌上心头,压得她红了眼眶。
  “小娘子,可是吓着了?”倒水的摊主是位五十多岁的老丈,慈眉善目,担忧看着她。大概像她这般装束孤身出门,或许会让人觉得她是遭了劫难。
  阿璃可不想被人送进官府,赶紧摇摇头。
  阿璃踏进陆焕之下榻的馆驿时,所有情绪已经平复。
  那厢厢房,陆焕之规规矩矩坐在陆母下首,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泄了气,蔫嗒嗒的。
  陆母坐在坐榻上喝茶。如今盛世,喝茶已经很普遍,但要在这边陲异族之地,喝上醇正的茶水,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陆母被羊油的膻味熏得皱了眉头,却依然端庄高贵,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入口的味道更是怪异,这回她连眉头都懒得皱了,对坐在下手坐席上的陆焕之道:“看来顾侯对阿璃很满意,这是你的机会,不要再错失了。”
  陆焕之幼年丧父,是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母亲本是出生书香门第,曾经也是蜀中数一数二大户人家的娇娘,自从跟了父亲,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她将一身翻盘的机会都寄予他这个儿子身上,管得自是严苛些。更容不得他行差踏错一步,毁了她所有希望。
  陆焕之一直孝顺,不敢辜负母亲期望,也十分争气,十四岁便中了举人,被十里八乡誉为天才少年,十七岁更是中了进士,在殿试上被钦点为探花郎,陆家的祖坟都要冒青烟。
  可唯独阿璃这件事上,他违背了母亲的心意。阿璃生得浓艳柔媚,这与母亲喜欢清新寡淡的口味不服,她觉得这样浓艳柔媚的女子天生就是狐媚子,不能安于后宅,相夫教子,只会为夫家招来祸端,祸水是也。
  陆焕之知道,这皆源于父亲纳的那房小妾,夺了母亲的宠,最后还掏空了父亲的身子,早早辞世,留下他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可,这关阿璃什么事?
  母亲将阿璃送人,他是生气的,可在这样的母亲面前,他却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母亲的所有抉择都是为着他好,这些年在临沙县的苦日子,他已经受够了,每每看到母亲鬓边白发不知何时又添了几根,他便觉得自己很是不孝。母亲一把年纪,已经等不起。他需要一条捷径直达龙庭,让母亲引以为傲,让她能够安享晚年。
  可是,阿璃,教他如何放得下?
  “多想想你的前程,这些儿女私情便不足为道了。”陆母看穿了儿子的心思。
  就在此时,侍婢绿莹在外禀报:娘子回来了。
  “她怎么还有脸回来?”陆母将茶盏重重磕在小几上,茶水中油花洒了两滴出来。
  “阿璃是被你们送出去的?她何曾犯过什么过错?是我们陆家对不起她!”陆焕之憋了半日的话终于吐出口。
  陆母瞬间黑了脸,绿莹见得此情景,赶紧进来为陆母抚胸拍背。她是自小便被陆母带在身边的,还是陆焕之初通人事的通房丫头,原本以为陆焕之成了亲,也会顺便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没曾想,打江璃进了这陆家门,陆焕之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甚至还刻意回避与她相处,半点旧情也不念。
  她知道,陆郎这是顾忌着那个江璃。
  陆母也多次提醒陆焕之,江璃不能生,便让她生一个,名正言顺地给了名分,陆家也有了后。可陆焕之就一心扑在江璃身上,宁肯违逆母亲也不屈从。这更是让陆母把江璃给恨上了。
  绿莹把这些弯弯绕绕看得清清楚楚,若真要陆郎在陆母和江璃之间选一个,毫无疑问,陆郎只能选陆母,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不认这个母亲。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她才能委曲求全,温顺乖巧地待在陆家,将陆母和江璃那个贱人伺候得服服帖帖。
  那日,她奉陆母之命将江璃亲手送到顾侯下塌处,心想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妖孽了,谁知道这个贱人竟然转头便回来了。她哪里来的脸?
  陆母自恃是有涵养的人,即便再愤怒,举手投足也不会乱了分寸。
  “你是在怪母亲?”冷飕飕一句话,钻进耳里,陆焕之便再也安坐不下,压下怒火,赶紧起身拱手请罪,“儿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
  陆焕之低头垂眸,不言语。
  陆母不想为个女人跟儿子闹翻,软了语气说道:“你前脚刚走,她便跟了回来。为娘担心的是顾侯那边不好交代。若是怪罪起来,为娘再苦再累都能忍,可你怎么办?我也一把年纪了,过好过坏也没多少日子。可你不一样,你的人生才开始!”
  其实陆母如今也不过刚到不惑之年,只是常年操心,早生华发,看着像是五六十的老妇人。陆焕之闭了闭眼,是他太不孝了,连累母亲一起受苦。
  “为娘知你对阿璃一往情深,此事要如何处置,为娘也不逼你,你自己且好生思量思量。”
  阿璃的性子她了解,看似温软贤淑,其实硬得很,认定的东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回受到这般对待,怕也是会将所有怨怒系数洒到他儿子头上。
  陆母就算不了解儿子,却是知道男人的性子的。对男人用不得强,阿璃若纠缠不休,非要找儿子讨个说法,后面必然恩断义绝。这样,倒是解了后顾之忧,也是不错。
  可怜的陆焕之并不知道陆母的算计,以为母亲真的妥协了,屁颠颠去找阿璃,绿莹跟出来,提醒道:“娘子手上戴着一枚戒指,那宝石很是漂亮!”
  陆焕之狠狠瞪了她一眼,绿莹缄口,目送他离去。
  陆焕之临得门前,却忐忑起来,一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妻子,便在门前顿住了。
  反倒是阿璃从里面发话,“进来吧,我有事与你说。”
  声音十分平静,也辨不出一丝怒气和怨怼,陆焕之稍稍安了心。
  陆焕之推门,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阿璃坐在矮几前,神色疲惫,也不看他,只将刚写好的东西往对面推了推。陆焕之立刻到她对面坐席跪坐下来,看得面前娟秀字迹,大脑嗡地一声响。
  和离书?


第4章 诡计
  “……陆郎焕之,才学高识,厚情重义,与江氏女阿璃,成亲四载无所出,璃自愿请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伏愿郎君步步高升,功成名就……”
  陆焕之双手发抖,眼睛下意识地看向阿璃左手中指上的红宝戒指,这枚戒指,□□裸地宣誓着自己妻子与人有染,他怎能忍?
  而阿璃接受顾臻的东西,这便充分说明了她的态度。
  陆焕之一时气急,拉住阿璃的手便要将那枚戒指撸下来,无奈那戒指箍得太紧,生生将阿璃的手指撸掉一层皮,立时便见了血。
  “你做什么?”阿璃压住怒火,丝毫没在意这点伤,只是看着这个气急败坏的伪君子。
  陆焕之捏住戒指的手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像是那戒指长出了刺,松手,定睛再看,那戒指哪里有什么刺,戒面光可鉴人,正倒映着他扭曲的脸。视线一避,看到江璃手指上的血痕,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语气随即变得哀痛。
  “你是不是真看上顾侯了?”看过来的眼神竟然还透着些无助。
  阿璃只觉得好笑,明明是你母子将我献人博前程,此刻却倒说我忘恩负义贪慕虚荣。前车之鉴历历在目,阿璃敛息静气,“如今我已无清白之身,又以何面目侍奉郎君?”
  陆焕之心头抽痛,事已至此,无法更改。阿璃垂眸,双睫轻颤,撩乱他整个心房。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把那些都忘了吧!”
  忘?
  阿璃更觉可笑,你陆家如此待我,你轻描淡写两句,我就能忘?
  阿璃抬眸凝望,眼中泛泪,“我,忘不掉!”
  陆焕之蓦地一震。
  “与其他日两厢嫌怨,不如现在断得干净明白。你若是担心我离去与顾侯交易作废,大可不必,顾侯重诺,既然应答于你,便不会食言。”她于顾臻不过个玩物,顾臻断不会为了她而失了信义风度。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陆焕之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霍然起身。
  阿璃定定看他,波澜不兴,“今日,你与他的话,我都听见了。”
  陆焕之像当众被人抽了两耳光,懦弱的伪君子面具便再难戴下去。
  阿璃并不打算惹恼他断了自己生路,如今她无依无靠,只能慢慢筹谋。
  “当日你婉拒清平公主,我着实欢喜,也十分感动。可因我而毁了你的前程,我一直心中难安。如此也好,便当是我报答你当日之情。再纠缠下去,不过徒添烦忧罢了。”
  上一回,她也提出了合离,只是陆焕之不肯放手,整日以泪洗面,神思哀痛。她糊涂地以为,他是真的在乎她的,不忍与她分离,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那糊涂交易,几日便放弃了立场,与他重修旧好。
  可男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当得到一样东西,那样东西的价值便会慢慢失去,而他将追逐下一个目标,最终发现她是一块必须除去的绊脚石。
  她本有心理防备,以为能跟他守得清苦,度过难关,最后不过让他失了怜惜之心,又怕自己献妻博功名,出尔反尔的丑态公之于众,便先下手为强,终于在磨干最后一丝情谊之后,对她痛下狠手,让她再次成为他晋升的踏板。
  重活一回,阿璃已经不是那个会为情牵绊的阿璃。她不会再耗干他的耐心,相反,要乘着他对自己还有愧疚还有怜惜时,全身而退。
  听得阿璃如此决然,陆焕之反而怒了,“你真要跟那个顾侯?他哪点比我好?”
  男人就是如此无耻的东西,他可弃你如弊屡,你却不能嫌他如糟糠。
  阿璃眼中泪光闪烁,“你将我当做什么人了?顾侯身份再贵重,又岂能与你我多年夫妻情谊相提并论,你这是在侮辱我,也是在贬低你自己!”
  陆焕之暴涨的怒气瞬间泄了个干净,原来,他在阿璃心中永远是无可替代的。看向阿璃的眼神便多了几分疼惜,哀婉道:“那你为何不愿与我重新开始?”
  “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若他日,飞跃龙门,只希望你还能记得我曾经的好,我便心满意足了。”
  “阿璃——”陆焕之动容,这样,教他如何割舍得下?
  阿璃觉得这出戏也唱得差不多了,遂道:“你若真的再收留我,怕也是会得罪顾侯,这个罪,陆家担不起。这封和离书,你且收着,明日,我便收拾行囊回蜀中,你有一天时间好好考虑。”
  陆焕之又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这个人,当年能拒绝清河公主,便是有一股天真义气在的,越是听得此话,反而越是不肯放手,仿佛这样才能彰显自己的才德人品一般。
  阿璃也料到他的反应,只道:“你若一时下不了决定,便与母亲说说。”
  她相信,以陆母的性子巴不得她立刻消失。
  阿璃打发了陆焕之,躺在榻上,细细地将前尘旧事捋了一遍,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手中戒指,她更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无论是前世记忆还是回来的记忆,都找不到这枚戒指的踪迹。
  阿璃扒了扒,明明并不紧的戒指,却怎么也扒不下来。突然她动作一滞,看着自己的手指,明明之前这手指掉了皮,还出了血,然而此刻,却完好如初,干干净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头,陆母听得阿璃要合离的事,并不感到意外。女人嘛,喜欢拿这种事情来闹情绪,可令她意外的是阿璃的态度。
  陆母很不放心地去看过一次阿璃,相比于自己的儿子的忧郁徘徊,她冷静得出奇,当即心中一凛。正常女子受到这般对待,悬梁自尽以示抗争都是有的,轻者也会身心崩溃,大失方寸。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她来说,这人都算是废了,不足为虑,但偏偏阿璃截然相反,由不得她不多想。
  陆母在屋子里跺了几圈,招来绿莹,如此这般与她说道了几句,绿莹吓得一抖,噗通跪在地上,“夫人,绿莹不敢!”
  陆母威严如昔,“你怕什么?她红杏出墙,没了清白,烧炭自尽,哪里都说得通。”
  绿莹本是个心思通透的,陆母这是想自己不沾血,把她往火坑里推呢。若被陆郎发现,他是不会把自己母亲如何,但对她这个低下的奴婢,却是可以毫不手软的。
  平素绿莹在陆母面前装得再乖巧,这事也断不会贸然答应。
  陆母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只道:“我知你对我儿有情有义,怪只怪你身为侍婢,出身低微,又有那狐媚当道,才遭了阿焕厌弃。”说罢,脱下腕上玉镯,亲手戴到绿莹手上,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陆家的人了。你与阿焕的事,便由我做主定了。”
  这话绿莹等了数载,心头当即一动,眉间神色动了几分。
  陆母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换了个哀婉的语气说道:“江璃这回回来,十分古怪,怕是没安好心。若他朝,她在顾侯身边得了宠,给阿焕使绊子,那阿焕一生怕都要毁在她手里,你我怕也是没有活路的。”
  江璃是她们送给顾侯的,她会不记恨?
  不怕一个女人呼天抢地,就怕她什么情绪都不摆给你看。陆母对自己的直觉很有信心。这些个筹谋,绝对不允许到最后功亏一篑。
  “放心!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
  直到听得此话,绿莹终于启口,“为了陆郎,绿莹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陆母满意地点点头。


第5章 翻转
  阿璃被手指上刺痛惊醒,猛地睁眼,戒指散发着幽淡的光,毫无异样。
  她深吸了两口气,肺腑间传来清晰的疼痛感。
  阿璃看向屏风旁,果然,那里摆放着一只炭炉,火势早已熄灭,旁边的窗户缝隙被布条塞满,一丝气息也透不进来。
  她捂住口鼻,迅速起身,推开窗户,微凉的清风灌进去,激得她打了个哆嗦。
  “娘子,醒了?”
  视线移过去,侍婢绿莹就站在窗外,一脸纯良,笑意盈盈,丝毫不见心虚。
  阿璃的血液凉了下来,一直以来,她小觑了这个侍婢,若换做以前,看她这般模样,定要以为这是别人所为,她是无辜的。
  可那日的事她记得清楚,她只是喝了一口她递到手上来的水,便失了力道,任由她扶着上了马车。
  再见时,她依然能纯良无辜地看着她,仿佛真不干她什么事儿。
  “帮我洗漱吧。”
  绿莹规规矩矩福了福,转身时,眼波暗转。江璃不会看不出她的伎俩,却依然表现得如此平静,着实令人背脊发毛,难怪老夫人会沉不住气。
  推门进来,江璃已经坐在梳妆台前,抬头,晃眼看得铜镜中看过来的眼,绿莹突地下了一层冷汗,快走了两步,艰难地保持住了她纯良的笑容。
  “娘子想挽个什么样的发髻?”
  “今日我要回蜀中,便挽个简单一点的吧。”
  绿莹低头垂眸,好不温顺乖巧,阿璃硬是无法从她身上看出任何端倪。
  阿璃只得主动出击,挑起那布条,问道:“这是谁塞窗户上的?”
  他们这一行过来,就带了绿莹一个侍婢,总不可能是馆驿的人这么殷勤吧?
  绿莹眨巴了一下眼睛,倒也不否认,一脸纯真无辜,“这是奴婢塞的,最近天冷得厉害,娘子身子这般虚弱,万不能吹了寒风去,奴婢看着这窗户底下缝隙大,怕冻着娘子,便将缝隙给堵了。”
  没想到这人倒有扮猪吃老虎的本事。
  “哦?真是这样么?”
  绿莹小心掀着眼皮观察着阿璃,本来这事若成了,大可以推到她自己身上,说是她看不开,烧炭自尽,陆郎定不会起疑,但没想到她竟然中途醒了,被发现端倪,明明她加了不少助眠的香料。
  可发现又怎么样,证据呢?
  这窗户缝隙的确是大,堵一堵,天经地义,我咬定是不知情,为你着想,你还真能把我送官法办了不成?就算陆郎愿意,陆母也绝对不会同意。
  绿莹依然丝毫不见慌乱,捏着梳子,梳理着那把漆黑如墨的发丝,这发丝真顺,真滑,每次绾发髻都特别费事,可一旦绾成,就是比别人的都要光鲜好看。
  “娘子这是怎么了,绿莹说的句句属实。”
  “现在是什么时辰?”
  见她不再追究,绿莹赶紧说道,“方敲了卯时的更鼓,娘子便醒了。”
  “这么说,我睡了五个时辰。”
  绿莹暗自扁扁嘴,亏了这屋子大,五个时辰都没把你给憋死,呵呵。
  阿璃起身,亲自去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今后我不在,母亲和陆郎便要劳你多费心照顾了。”
  这是个什么态度?
  饶是绿莹再聪明也转不过弯来。她做梦都想将江璃踩在脚下,让她为自己端茶递水,但这水她却是不敢喝的。
  “奴婢不敢!照顾陆郎和老夫人,都是奴婢分内之事。”
  “赏给你便喝。难道连我的赏赐你也要违逆?”
  端什么架子,很快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她相信,陆郎不同意合离,不过一时糊涂罢了。
  恭恭敬敬接过,恭恭敬敬饮下,放下茶杯,她便感觉腿有点软。
  阿璃冷飕飕地看着她软在地上,佯做关心道:“你守了我一宿,该是累了,便好好睡一觉吧!”
  地上的凉气浸透了绿莹衣衫,冷得直打哆嗦,“这、这水……”
  “这水没什么。是前日里,你为我端来的,过了两日,不知道味道如何?”呵呵,迷她的药水都不曾换过,也不知道是高兴过头,忘记了,还是本就是如此肆无忌惮。
  “怎么,你自己备的茶水莫非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在里面?”
  绿莹脸色由白转青,“你、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像你一样好好照顾你!”
  将炭炉拖过来一点,正对着她的榻,阿璃问:“冷么?”
  绿莹的嘴唇在发抖,她想爬起来,却被阿璃一把推下,就再也没力气动弹了,只张了嘴,颤抖着声音喊着:“不要,不要……”
  “怎么能不要呢?你如此辛苦待我,我不以礼还回来,是会于心不安的。我喜欢礼尚往来。”
  撕了帘幔,不止塞住了漏洞最大的窗户,还将所有窗户都塞得密不透风,又悉心加了几块炭火。
  绿莹这回是真被吓坏了,挣扎着跪下,身子软得撑不起来,“娘子,不要!奴婢知道错了!求您饶命!”
  阿璃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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