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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贵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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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宋予璇没听。
  她如今不似先前在兴庆宫之时事事都听旁人的了,自己若真是拿定了主意,宁愿吃点苦也是要做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沈瑜这些日子来的教导成果。
  “你……”沈瑜刚开口,就见着青溪急匆匆地进了门,遂改口向青溪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津西院那边来了人,说是想见您。”青溪道,“我已经将他带了过来,眼下正在修齐居外等着。”
  沈瑜眼皮一跳。
  这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非是有什么大事,只怕那边是不会过来求到她这里的。
  “让他进来,”沈瑜说了声,而后又提前问了句,“他叫什么名字?”
  青溪想了想:“他方才说了,是叫宁谨。”
  她这话一出,原本低头看着账目的宋予璇蓦地抬起头,看了过来。沈瑜看在眼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去带他进来吧。”
  宋予璇不着痕迹地推开了账本,虽还拨弄着珠算,但显然已是心不在焉随手拨弄的。
  很快,青溪就将宁谨带了进来。
  沈瑜如今倒是不困了,可仍旧有些疲倦,故而并没起身,示意他坐下再聊:“你匆匆赶来,可是有什么事?”
  宁谨长身而立,面如冠玉,青衫广袖,乍一看,倒像是哪位世家公子一般。他的礼数仪态也很好,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神情中虽不可避免地带了些焦急,但却并不至显得太过。
  他这个人克制守礼,一分一毫都像是计算好的一般。
  沈瑜撑着腮,漫不经心地垂着眼,听他讲着此次的来意。
  他这次来,的确是有一桩重要的事。
  津西院中的一位少年惹了祸事,打伤了位贵公子,因而被京兆府差人抓了去,如今却是半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宁谨没了办法,只好托到沈瑜这里来。
  沈瑜听完,先问了句:“你说的那人,叫什么,多大年纪了?”
  “耿轲,年十六。”
  这年纪,不大不小,又正是极容易意气用事的时候,言辞间意见相左,说不准就能立时动起手来。
  沈瑜又问:“他打了谁?”
  “太仆寺卿苗大人的独子。”
  沈瑜:“……”
  她就知道这事不会那么简单。
  若只是太仆寺卿也就算了,可能让京兆府这么顺从地拿人,自然是有别的缘由。
  沈瑜先前在尚宫局时,曾恶补了京城世家的关系。
  这位苗大人的长女,可是嫁给了慎王爷当了正妃,这些年来也算是夫妻和睦。说耿轲打的是太仆寺卿的儿子,倒不如说,他打的是慎王的妻弟。
  宋予璇也已经推开了账册珠算,到正厅这边来坐下,及至听了宁谨这话,抿唇道:“这怕是难办。我听人说,慎王妃一直是个护短的性情,更何况这还是她幼弟……”
  宁谨无奈道:“耿轲如今生死未卜,我怕拖延下去会误了事,所以只好来见三姑娘与如夫人,看看是否有转圜的余地。”
  他神情中带着些无奈,但沈瑜看着,却觉得他并不算是很着急。仿佛就是来知会一声,成就成,不成也就罢了。
  这么些年来,这是他头一次开口求人办事,宋予璇有心相帮,可有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只好看向沈瑜:“阿瑜,你可有什么主意?”
  沈瑜没答,只是又问宁谨道:“他们是在何处动手的,因何缘由?耿轲将苗公子打成什么模样,伤的可重?”
  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原也没指望宁谨都能答上来,但出乎意料,宁谨像是早就打听清楚此事一样,一一答了。
  原来这耿轲平素里是在京城有名的秦楼楚馆春意楼帮工,恰巧那日苗公子到春意楼去寻欢,举止有些太过出格,耿轲看不过眼劝了两句,苗公子又是个听不得劝阻的,一来二去便动起手来了。
  耿轲最后推了他一把,致使他从楼梯上滚落下来,伤了腿。
  听此,沈瑜反倒略微松了口气。
  这事的由头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想来苗大人与慎王妃也不想宣扬开来,怕也正是因此,所以京兆府才抓了人封锁了消息。如今虽不知耿轲在狱中如何,但至少是能在其上做文章,将他给捞出来的。
  若是他寻衅滋事动手,打伤了苗公子,那就难办了,沈瑜也懒得费工夫在他身上。
  如今这缘由,还算是过得去。
  可话又说回来……
  沈瑜看向宁谨,险些想问,我为何要帮你?
  虽说这事不是不能做,可将耿轲从狱中捞出来,少不得是会得罪人的。沈瑜自问性情算好,但也没有到损己利人的地步。
  冒着得罪太仆寺卿、慎王妃的危险去办这件事,那她又图个什么啊?


第40章 
  救还是不救,这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沈瑜倒还在纠结着,可宋予璇却几乎不用犹豫就做出了选择,向沈瑜道:“兄长先前还在时,与慎王私交甚笃,若是我们这边去说情,应当会有用。”
  慎王与宋予夺关系好,这点沈瑜倒是也有所了解。当日宋予夺在永巷救了她,可最终却是托慎王的名义将她送到了太医院,由此可见,宋予夺的确是信任慎王爷的。
  可沈瑜还是没松口应下。
  且不说此事能不能办成,就算是能,那也是会费些交情。将来说不准还会有其他事情,将交情耗在这件事上,未免有些不值。
  但凡是人,总是会有私心在的。
  若今日出事的是沈瑜在乎的人,那她二话不说,便会着人去向慎王说情。可如今出事的却是个八竿子打不着,连面都未曾见过的人,她还真没办法爽快地答应下来。
  沈瑜沉默不语,宁谨竟也没再开口,这屋中最挂心这桩事的人反倒成了宋予璇。不过她也是有分寸的,着急归着急,但也并没有催促沈瑜。
  宋予璇虽对宁谨有好感,但还不至于失了分寸,轻重颠倒亲疏不分。说到底,宁谨于她也是个外人,如今这家中之事是由沈瑜来管的,她自问思虑事情并没沈瑜周全,所以知情识趣地闭了嘴,由着沈瑜来做决定。
  “你想让我帮他……”沈瑜拿定了主意,抬眼看向宁谨,“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她向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说得无情些,这世上蒙冤受屈的人多了去了,她纵然是皇亲国戚只手通天,那也管不过来,更何况她也没那么好的出身,由得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于沈瑜这个反应,宁谨倒也不算是意外,毕竟他也知道,这位如夫人看起来温和柔弱,可实际上却并不是三姑娘那样一昧心软的人。
  “若夫人肯出手相帮,那这次便算是我欠夫人一次。”宁谨道,“若将来夫人有什么吩咐,我必定听从。”
  若是换了旁人来说这话,沈瑜或许会觉着可笑。毕竟论及如今的身份地位,宁谨又有什么能为她做的?
  那岂不是空口白牙赊欠着?
  可对上宁谨的目光后,沈瑜却笑不出来。
  她看人一向很准,眼前这青年未及弱冠,出身贫寒,可眼中却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可却让她不敢小觑。
  “有鸟止南方之阜,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宁谨会是这样的人吗?
  沈瑜垂着眼,浓密纤长的眼睫掩盖了眼中的情绪,她轻声道:“若我不帮,你待如何?”
  宁谨平静地答道:“若夫人不想帮,那就是他的命数。”
  他脸上并没有怨愤的神色,沈瑜观察着宁谨的神情,仿佛连些许失望都寻不着。仿佛他从一开始过来,就没有报多大希望,只是知道有这么个门路,故而来试试。
  成就成,不成也就算了。
  沈瑜忍不住问了句:“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沈瑜这话问得不清不楚,语焉不详,宋予璇还在疑惑她为何突然问这事,但宁谨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在一处住了两年,早晚见面,平素里说上几句话。”
  关系比萍水相逢好些,但也算不上挚交。
  像他性情这样的人,想来平素也是独来独往,不会有什么亲密的好友。
  沈瑜索性问了个明白:“你是何时知晓此事的……又都做了些什么?”
  宁谨仍旧如先前般,问什么说什么:“他前天夜里未归,昨日我辗转托人打听了事情的原委,今日来了贵府。”
  他的回答简洁明了,有一说一,未曾添油加醋。
  当年在宫中之时,晴云便评价过沈瑜,说她这个人遇事软硬不吃,威胁没用,哀求也没用,骨子里更喜欢那些坦诚相对,又不干涉诱导她做出决定的人。
  就好比眼前的宁谨。
  沈瑜这些年一直是这个性情,可如今看着宁谨,却又几乎生出些怀疑来。她看不明白宁谨,一时之间竟分不出来,宁谨这究竟是坦诚相对,还是摸清了她的性情有意诱导。
  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不大舒服。
  良久之后,沈瑜方才又问了句:“会试何时放榜?”
  宁谨道:“明日。”
  “那好,”沈瑜打定了主意,“等明日放榜后,我会着人去看,若你的名次能让我满意,我便会着人去慎王府说情。若不能,那我要你的承诺也没什么用,此事就不必再提。”
  沈瑜这话说得直白,就是凭利益来决断,若宁谨对她而言有用,那她就帮,不然就舍弃。
  宁谨反倒笑了:“那好。”
  他没有再耗时间,客套了两句,便起身告辞了。
  宋予璇一直没敢出声,及至宁谨离开后,方才小心翼翼地问沈瑜:“阿瑜,你说的满意,是指什么名次?”
  沈瑜倒是让她给问住了,想了想,方才摇头笑道:“我也没想好,等明日看了榜,再说。”
  她方才也是想先打发了宁谨,等到晚些时候想想,再做决断。
  再者,她这番话里是藏了个陷阱的。
  她并没说什么名次才满意,也是为了留后路,如果她不想帮,届时就算宁谨考得好名列前茅,可她照样能拿一句不满意给打发了。
  “这样……”宋予璇迟疑着,半晌后方才又说了句,“我今日总觉着宁公子不大对劲。”
  沈瑜道:“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着他跟往常不大一样,”宋予璇试图解释,可却又发现自己压根说不出个所以然,有些沮丧,“我以前总觉得一眼就能看透,可今日,却有些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
  沈瑜意味深长道:“日久见人心。”
  宋予璇正欲再说什么,青溪进了门,向沈瑜道:“方才西府那边来了人,说侯夫人请您明日过去走一趟。”
  沈瑜眉尖微挑,应了声:“好。”
  “这……祖母叫你过去,可是有什么事?”宋予璇有些担忧。
  “我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敢确准。”沈瑜托着腮,声音中带了些懒散,“不过想来也就那几桩事了,无非是问问夫人的病情,再说说后宅与生意上的事情。不过这也不值得她老人家专程叫我过去……那应该就是为了过继子嗣了。”
  早在来宋家之前,沈瑜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桩事,只是她一时半会儿并没这个心思去管,所以从没主动提过罢了。
  宋予璇消沉下来,低低地应了声:“这样。”
  沈瑜知道她怕是又想起了自家兄长,也无从开解,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其实还有一桩事,她没在宋予璇面前提,但侯夫人专程将她叫过去,说不准也是要说一说宋予璇的亲事的。
  思及此,沈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方才宁谨来时的情形。
  纵然她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断定宁谨此人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风霁月,但私心上来讲,她还是盼着宋予璇能早点断了念头。
  及至第二日一早,沈瑜便收拾装扮了,赶去西府。
  自打到宋家来,她虽未服孝,但所穿衣裳都是素色,也不再佩戴什么金钗珠翠,素面朝天地去见了侯夫人。
  与上次来时不同,这次并没什么旁人,只有侯夫人身侧的老嬷嬷还侍立在一旁。
  沈瑜问了安,得了侯夫人的话后,方才落了座。
  她先前已经揣测过侯夫人叫她来所为何事,果不其然,侯夫人先是问了云氏的病情,又问了生意上的事。
  “前些日子,三姑娘陪着夫人去慈恩寺见了位南边来的圣手,病情稍有好转,至于将来如何,眼下还说不准。”沈瑜并没详细去讲生意上的事情,她猜着,侯夫人只怕早就听旁人提起过了,故而道,“生意之事冗余得很,如今也只是理出个头绪来。夫人将后宅之事尽数交给我来办,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她知道自己处置生意之事时有些激进,并没留什么余地,也不知会不会惹老夫人不悦。
  侯夫人并没有指摘她,而是道:“这些年,东府的事情早就是一团糟,为今之计,也只有快刀斩乱麻。你做得不错。”
  侯夫人原是看不上沈瑜的,但知道她在尚宫局任职后,对她的印象便好了许多。尤其是在云氏的对比下,沈瑜行事便显得分外果断利落,这让侯夫人对她的态度愈发松动了。
  比起云氏,她如今的确更乐意见沈瑜。
  “我叫你来,也是为了予璇的亲事……”
  侯夫人这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打断了,有侍女急匆匆地进了门,满脸喜色,向侯夫人行了一礼道:“老夫人,杏榜已放出,小厮刚看了榜回来禀告,说是二公子榜上有名,是中了三十七名。”
  沈瑜微怔,而后意识到这侍女所说的,应该是二房的那位公子。
  三十七名,这虽算不上顶尖的名次,可对于这些世家公子而言,凭着自己考成这模样,已经能称得上是一个“好”字了。
  侯夫人也露出了满意的笑来,连声道:“好,着人赏下去。”
  沈瑜又想起昨日承许宁谨的事宜,她今早来的匆忙,倒是忘了着人去看榜,如今也只好等到回去之后,再遣人去了。
  此处,侯夫人问了两位人家的子弟是否上榜,而后又问道:“这次会试,拔得头筹的是谁?”
  那侍女想了想,迟疑道:“方才小厮提了句,说是位姓宁的公子,名字却是记不得了……先前从未听过他的名字,也不是今年赴京来的考生中素有令名的那几位。”
  侯夫人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放在心上。
  倒是一旁的沈瑜愣住了。
  她几乎能断定,今年会元便是宁谨。
  先前她还想着,届时一个“不满意”就能打发了,可如今这借口却是用不得了。
  若是第一还不够,那怎么才能算是满意?


第41章 
  昨日之事实在麻烦,直到过来西府这边,沈瑜都还没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帮,如今倒是免了她再费时间犹豫不决了。
  虽然她话中耍了小心思,可如今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再反悔。
  宁谨少年时为解元,如今又能在会试中夺魁,的确是有几分真本事。再加上他的心机手段,或许的确是前途不可限量,沈瑜也不介意卖他个人情。
  等打发了报喜的侍女,侯夫人方才又看向沈瑜,沈瑜抿唇笑了笑,恭贺了两句。
  可侯夫人脸上却没什么喜色,盯着她看了会儿,深深地叹了口气。
  沈瑜有些吃惊,随后方才意识到,这位怕是想起了自己那战死沙场的长孙。二房子弟争气是一回事,长房却香火断绝,便更显得凄凉。
  因着宋予夺的缘故,侯夫人再看沈瑜之时,都觉着又顺眼了许多。
  这就是太后那封懿旨的好处了,众人皆以为她与宋予夺乃是两情相悦,故而无论是云氏,还是如今的侯夫人,都或多或少对她爱屋及乌。
  回想起初见之时侯夫人的神情模样,沈瑜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方才我说到哪儿了?”侯夫人随口问了句。
  她年纪已经大了,虽然神智并没什么问题,可被这么一打岔之后,也会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什么。若是先前,她必定不会在沈瑜面前表露出来,得端着侯府夫人的架子,可如今却没再顾忌。
  这已经是极大的缓和。
  沈瑜察觉到,眼中也带上些笑意,轻声提醒道:“您方才是想说三姑娘的亲事。”
  “是了,”侯夫人这才想起,摇头叹道,“到底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不过没等沈瑜开解安慰,她就又道,“这些日子,你对三丫头的性情应该也有所了解?”
  沈瑜答道:“早前三姑娘到兴庆宫去,我奉命带司仪司女史协办,那时已经与三姑娘相处过十余日。如今更亲近了些,也算是了解。”
  “那你觉着,她怎么样?”侯夫人问。
  “三姑娘心性单纯,性子软,”沈瑜自然知道侯夫人问的不止是这些,又道,“只是她近些年来并没学过什么管家的事宜,若是此时婚嫁,怕是未必能应付得了。”
  当日太后为两位皇子选妃,若论起家世,宋予璇并不比旁人差,论及相貌,她有云氏那么个美人娘,自然也不差。
  最后落选,便是因着她的性情。
  她的性情手段,在寻常世家都应付不来,更别说是掌管王府了。
  “你说的不错。”侯夫人忍不住向她抱怨了云氏,“早些年,我也劝过你婆母,让她教三丫头理家,可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如今再着急,也晚了。”
  这么些年来,云氏自己都不管事,又怎么会去教旁人?
  “我已经禀明了夫人,让三姑娘跟在我身边先学着,虽说我未必能教得多高明,但好歹学一点算一点。”
  沈瑜能做的就这么点,至于择婿的人选问题,她是半点没准备插手的。
  这是宋予璇的终身大事,沈瑜始终把自己当外人,并不想管,也担不起失手选错人的后果。所以这择婿人选之事,还是交给云氏与侯夫人她们来决定好了。
  侯夫人倒没看出她的推诿之意,只说道:“那就先这么着,至于这人选,容我再想想。”
  沈瑜的本事,她还是信得过的。
  至于为宋予璇择婿,她并没准备指望云氏,毕竟云氏这些年来跟旁人鲜有往来,只怕对世家的熟悉还不如沈瑜。
  可沈瑜也适合管这桩事,毕竟不管府内怎么看,出了宋家,她始终是个妾室。
  当日太后懿旨颁布,侯夫人只觉得荒唐,如今却恨不得当初太后颁布的懿旨,是将沈瑜嫁过来为正妻。
  便能开宗祠上族谱,将正房的所有事宜都光明正大地交给沈瑜。
  她也不必再像如今这般费心费神地惦念着。
  沈瑜并不知侯夫人心中究竟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了,只怕是要庆幸的。
  她可不想跟宋家牢牢的绑在一起,有些事情帮一把也就算了,可给个正妻的名分绑死在宋家,那还是敬谢不敏了。
  侯夫人拨弄着佛珠,明黄色的穗子微微摇动。沉默了会儿,她又想起另一桩事,开口道:“长房如今这模样,你也看到了……是该从旁支过继个孩子,好歹算是续上香火。”
  “是,”沈瑜低眉顺眼地应了声,又道,“先前夫人说她不管此事,我如今还未见过那些旁支的孩子,就只能劳烦您了。”
  就算是续香火,那也是他宋家的事,沈瑜将来可以代为教养,但却没准备自己来挑。
  想了想,沈瑜又提醒了句:“只是东府那边还有不少事情没理清,生意刚重整,也得费心力盯着,只怕一时半会儿挪不出什么时间……”
  侯夫人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好,那就等再过些时日。”
  这一番长谈下来,也耗费了不少时间,沈瑜见侯夫人已经有些疲倦,便知情识趣地起身告退。
  及至回了东府修齐居,沈瑜正欲着人去皇城那边看桂榜确准下来宁谨之事,宋予璇便来了。她脸上带了笑意,轻快地说道:“阿瑜,我先前让人到皇城看榜,宁公子竟拔得头筹,是此次会试的会元。”
  沈瑜在窗边坐下,无奈道:“好,知道了。”
  宋予璇高兴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毕竟任是谁看了自己喜欢的人能有此成就,怕都是眉飞色舞的。
  沈瑜倒是能谅解,可还是觉着这事儿不大好。
  宋予璇挪到她跟前,问道:“那你是不是……”
  “是,”不用听,沈瑜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了她的问话,无奈地笑了声,“我这就修书求情去。”
  宋予璇抿了抿唇,见沈瑜拿了墨条来磨墨,先是高兴,可随后又有些担忧:“阿瑜,这事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这时候方才想起我了?”沈瑜斜了她一眼,又笑着摇了摇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当是赚个人情好了。”
  只盼着这位宁公子能爬得高些,也好让她这份人情更值钱些。
  沈瑜持笔沉思了许久,抬笔写下了尊称,而后行云流水般将这封求情书给写完了。
  宋予璇在一旁看着,屏息不敢打扰,及至她将信放到一旁去晾着,方才又道:“只写这么一封就够了吗?”
  “这件事的源头在何处,就从何处下手。”沈瑜掸了掸那信笺,反问道,“难不成还要给京兆尹府修书?”
  宋予璇愣了愣,而后老老实实说道:“那必然不成。”
  沈瑜起了点兴致:“你倒是说说为何?”
  “京兆府会抓走耿轲,无非就是看在慎王的面子上。若是慎王松了口,那他们自然就会放人。”宋予璇先前从未同旁人商议过这种事情,如今还有些生涩,缓缓地说道,“可若是修书给京兆府,那边未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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