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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贵妾-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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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你近来仿佛不常过去茶楼那边?”宋予夺随口问了句。
  “这茶楼已经开了大半年,掌柜也都知道该怎么做,并不用我再像先前那样时时盯着。”沈瑜叹道,“再者,那边的人越来越多,我去了也不大方便。”
  顶着如今的身份,并不适合抛头露面,可总在楼上闲坐着也是无趣,倒还不如在家中。
  其实沈瑜也知道,她如今做的事情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旁人家的妾室,大都是在正妻面前立规矩,噤若寒蝉的,哪能自己做什么生意?就算是正妻,大半时间也都耗在了相夫教子、人情往来上,没这个闲工夫。
  当然,她们也未必看得上。
  毕竟对于大多数世家闺秀而言,自家的农田庄子以及诸多生意铺子,都是交给管家来料理的,最多年关时问问账目罢了。亲自去做生意,于她们而言,简直算得上是“自轻自贱”了。
  也正以此,沈瑜一直不曾向宋予夺提过什么“扶正”的事情,她虽选择了留下,可却还不想去担那么多事情。
  宋予夺顿了顿,又问:“若是由着你选,你想做什么?”
  此时正是春日午后,阳光正好,透过半开的雕花窗洒在身上,还带了些暖意。
  沈瑜半倚在那里,已经有些困了,听了宋予夺这话之后,反倒起了点兴致:“早前我在宫中的时候,倒是有想过。”
  宋予夺认真地看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我在宫中数年,也积攒了些银钱,勉强够盘个铺面做点小生意。”沈瑜回忆着自己当初的打算,缓缓说道,“先辛劳几年,等赚够了钱,我就开个清闲的铺子,自己来当掌柜。铺子得是向阳的,没客人上门的时候,就在那里晒太阳,或许还可以养只鹦鹉,闲得时候就逗它玩……”
  “若是什么时候倦了,就把铺子托给别人,自己出去游山玩水,到处看看……”
  沈瑜难得会有这么多话,宋予夺耐心地听着她的讲述,到最后,竟有些意动神摇,觉着若是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仿佛也不错。
  沈瑜从来没向旁人提起过这话,一口气说完后,又饮了口茶,笑着摇了摇头:“那时可没想到,后来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她入宫早几年,一直风平浪静的,从没闹出过什么大事来,所以那时的打算也显得平淡如水。经历过这么些事情后,如今再想起来,沈瑜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至少就如今而言,这计划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宋予夺道:“眼下是不成了。再过些年,等到事态平稳下来,说不准你这规划还能派上用场,届时我陪你一起。”
  沈瑜颇为意外地抬眼看向宋予夺,神情不掩惊讶。
  这打算放一个宫女身上还行,可对于宋予夺这样的人,可就真算得上是自甘堕落了。
  宋予夺不躲不避地看了回来,他并非是安慰附和沈瑜,而是有那么一瞬,心中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最后还是沈瑜撑不住,先挪开了目光,端起杯盏,模糊不清地应了声:“好。”
  其实沈瑜早前就有些预感,只是并不敢断定,直到如今,她越发笃定宋予夺在西域必定是知道了什么阴私,以至于回来之后心灰意冷。
  在许多事情上,都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早年宋予夺少年意气,自请从军,数年来建功立业,战功赫赫。可如今书房中的兵书已经许久未曾动过,墙壁上悬着的利剑也收了起来,他更是绝口不提边关之事。
  他这样的年岁,却已经像是暮年的老将,偃旗息鼓,想着休养生息了。
  沈瑜先前以为他是因着腿伤受挫,所以才因此消沉,可后来相处久了,却发现并非如此。
  宋予夺实际上并没把腿伤放在眼里,旁人怎么说,也伤不着他分毫。他这样性情的人,伤痛是改变不了信念的,只能是因着什么阴私之事,才会动摇。
  而这事情,应当是他在西域之时得知的。
  宋予夺在西域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仍旧是个迷,沈瑜从未听他提起过半句,也不信坊间那些夸张的编纂。毫无疑问,皇上必定是询问过他的,可君臣之间如何对答,就更不是旁人能够得知的。
  他不提,沈瑜自然也不会去问,就只能这么搁置下来。
  三月初,沈瑜例行到倚竹茶楼去盘账,倒是遇着一桩有趣的事情。
  “下边来了位公子,听口音并不似京城人士,倒像是南边来的。”小厮上楼来,恭恭敬敬地向沈瑜回禀道,“他听闻了咱们这里‘以诗换茶’的规矩,说自己不会写诗,但却会写小曲、折子戏,问能不能拿这个来换茶。”
  沈瑜正翻看着账本,听后暂时放下,饶有兴趣地问了句:“他写了什么?”
  “还没写……掌柜让我过来问问您的意思。”小厮又道。
  沈瑜眉尖一挑:“去告诉掌柜,让他写,写完送来给我看看再说。”
  小厮应声退下。
  “写小曲的?”青溪倍感稀奇,“咱们这里向来只收诗词,名声应当也都传出去了,亏他怎么想得出来拿戏换茶的。”
  这戏文之中虽也有词,却与寻常意义上的诗词不大一样,大都是半文半白,以便寻常百姓能听得懂,可却未必入得了那些自诩清高的儒生的眼。
  风流才子虽也是才子,可旁人说起来,到底显得不怎么正经。
  可却恰合了沈瑜的心思。
  与宋予夺长谈之后,沈瑜便一直有意避嫌,不再去打那些儒生的主意。可她不去做,旁人却敢做。
  近来京中新开了家四味茶楼,一应事宜几乎是照搬沈瑜的倚竹茶楼,甚至还办了沈瑜不敢办的竹榜赛诗,不仅将那些诗整理成册,设置的奖励也很是丰厚。
  那边的生意如火如荼,沈瑜这边就冷清了些。
  好在倚竹茶楼临近国子监,而不少儒生也都习惯了来此处,所以一时之间还未显出什么。可长此以往,她这生意必定会垮下去的。
  沈瑜在倚竹茶楼上耗费了不少心血,自然不会就这么看着它衰落下去,只是一时之间并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而如今上门的这人,倒是让她生出个新的想法。
  这小厮一去就是许久,沈瑜也看不进去账本,索性就将自己的主意大略向青溪提了提。
  “这法子不错,能吸引更多寻常百姓。”青溪神情一缓,可随即又有些担忧,“可这么一来,只怕那些书生是不愿意的,说不准就也要去四味茶楼了。”
  青溪一提到这四味茶楼就来气,拧着眉头道:“他们未免忒过分了些,照着我们的法子去开茶楼,还变着法子的跟我们抢人。”
  “我们是争不过四味茶楼的。他们这架势,可不是为了赚钱。”沈瑜这些日子一直让人留意着四味茶楼的动向,心里已是门儿清,“我们要是跟它较劲,只会亏得更多。”
  宋予夺也是知道此事的,还曾开玩笑似的问过,是否需要他帮忙去查一查四味茶楼背后的主人,可沈瑜并没应。
  她隐约已经有所猜测,更何况,那人究竟是谁于她而言也没多大干系,鸡蛋不与石头相争,更没必要带上与宋予夺,大不了她躲着就是了。
  正说话间,小厮终于回来了。
  他手上捧着的并不是茶楼惯用的花笺,而是寻常的白纸,足有三张,其上洋洋洒洒地写了许多。
  也就难怪这一去就是这么长时间。
  连沈瑜都愣了,怔怔地翻看着。
  纸上墨迹尚未干,龙飞凤舞,的确是方才一气呵成写就的。不过倒也极有可能是这人早就想好了的,如今现写出来罢了。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掩盖不了此人的才华。
  这折子戏很是有趣,讲得是个落第的穷书生离京之后的见闻,叫做《遇妖·其一》。这戏中,书生并不算是主角,而更像是个旁观者,借着他的眼将这个故事讲给众人来听。
  此人文笔极好,遣词造句更是多变得很,有绮丽生花的唱段,也有平铺直叙以情动人。
  一气呵成看下来,酣畅淋漓。
  小厮见沈瑜许久未言,小心翼翼问道:“这可还成?”
  “好极,”沈瑜回过神来,笑道,“告诉掌柜,不仅这次免了他的茶钱,只要他本月再来,皆不收他分文。”说着,她又额外嘱咐了句:“这故事看起来应当是还有后续,我愿意出银子买了,问问这位公子可愿意卖?”
  小厮依言退下,将沈瑜的话尽数转告了掌柜,让他去办。
  可那位公子却并没有当即就给了答案,而是说容他想想,等到明日再来商议。
  沈瑜也没法,只能由他去了。
  她回府之时着意带上了那折子戏,准备拿给宋予夺看看,及至回了修齐居,方才知道宋予夺竟出门去了,到如今还未回来。
  等到天色暗下来,宋予夺方才回到家中,沈瑜听到他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问了句:“可是有什么事情?怎么耽搁到这时辰?”
  “我先前回来时,遇着个带了血书拦路喊冤的,”宋予夺声音低沉,“费了点时间去料理,所以耽搁了。”
  听他声音不似往常,沈瑜回过头,迟疑道:“这是个麻烦事?”
  宋予夺坦白道:“是。”


第83章 
  沈瑜认识宋予夺这么久,还没听他说过哪件事称得上“麻烦”的,她皱眉想了想,片刻后又问道:“是与哪位皇子有关的?”
  宋予夺解衣带的手一顿,看向她的目光中含了些赞许:“是。”
  “那的确是麻烦。”沈瑜将手边的书册合了起来,“虽说可能是我多心了,但这人为何放着旁人不找,偏偏拦了你的车马?”
  诚然这可能是个巧合,可沈瑜眼下并不这么认为。
  沾染了朝局争斗的事情绝不简单,便是再怎么多心,都不为过。
  很显然宋予夺也是有这么想过的,他眉头微皱:“话虽如此,可他既然找上我了,我就没法置之不理。”
  宋予夺的性情就是如此,若是他不知道,那也就罢了,可是亲眼见着须发皆白的老人拿着血书跪在那里,声泪俱下地求他主持公道,他很难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闻不问。
  沈瑜无奈地摇了摇头:“找上你,或许就是这个缘故。”她原是不爱问这些朝局之事的,可此番牵扯了宋予夺,她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句,“这事牵扯到了哪位?”
  她心中已经隐约有所猜测,及至听宋予夺答了“三皇子”,恰合了她的揣测。
  “年前大皇子被压制了那么久,如今是要还回来的意思?”
  沈瑜甚至怀疑,此事若真与大皇子有关,那背后必定少不了宁谨的出谋划策。
  宋予夺换了外衫,向她说道:“可无论这事究竟有没有人在背后诸事,那血书上所述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顾忌着沈瑜对那些地方官不大了解,宋予夺并没有去详述这些事情,只是大略提了几句,言明此事是针对着三皇子的外祖陈家来的。
  那一纸状书中所提的事情,虽件件不致命,可到底蚁多咬死象。
  一旦陈家出了事,那三皇子一派可就亏大了。
  沈瑜迟疑道:“那这事如何是好?你若是管,怕是要得罪了三皇子。”
  “我带他去见了慎王,”宋予夺叹了口气,“剩下的事情,也还说不准。”
  放眼朝中,敢管这件事情的人寥寥无几,任是谁,都怕沾染了此事会惹得一身麻烦。思来想去,也只有慎王有这个底气。
  宋予夺原是打定了主意不掺和夺嫡,可他在京中一日,就很难彻底撇清关系,并不是由得他去独善其身的。
  就好比今日之事,他虽无意针对三皇子,但只要伸出援手,那就是变相与陈家为敌了。
  宋予夺看向沈瑜的目光带了些许歉疚,欲言又止。
  可沈瑜却并没有什么不悦,她知道宋予夺此举是迫不得已,毕竟若他对此袖手旁观,那也就不是他了。
  “这事你做得没错,”沈瑜看出他的心思,轻声道,“且不说什么公义,若你不管这事,将来就又是麻烦了。”
  宋予夺听此,眉尖一挑。
  “今日之事既是冲着三皇子来的,就算你不管,大皇子的人也会想办法将此事捅到皇上面前去。毕竟这可是个扳倒陈家的好机会,他们又岂会轻易放过?”沈瑜缓缓地说道,“届时,若是有心之人想要追究,你可就是欺瞒不报的罪名了。”
  毕竟这状书可是递到宋予夺面前来的,周遭之人想必都记下来。
  沈瑜又叹道:“到那时候,难保不会有人搬弄是非,说你是有意包庇三皇子。在这种关头,你撇都撇不清。”
  虽说沈瑜并非男子,更不曾对朝堂之事有什么经验阅历,但这些手段总是共通的。就好比当年在宫中,陈贵妃刻意刁难尚宫局之事,不管如何选,都是错。
  从这血书递到宋予夺面前开始,他不管如何做,都难落好处。
  当年沈瑜借着帝后二人压了陈贵妃,破了困境,可如今这事却更难些,牵一发而动全身。
  两方分庭抗礼,想要独善其身谁都不沾,何其难?
  其他朝臣也不是蠢的,谁不想独善其身?只是许多时候,都要被时势携卷着选择,并非是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所以对于此事,沈瑜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只盼着宋予夺能安然度过才好。
  第二日一早,宋予夺早早地就要出门。
  沈瑜披衣起床后,推开了梳妆台后的雕花窗,恰见着装束整齐的宋予夺出了正房匆匆向外走去。她并没声张,只是静静地看着宋予夺。
  宋予夺行至门口,倒像是有所察觉一样,回过头来向她这边看了眼。
  朝阳初升,空气中还盈着一股不知名的花香,两人目光相撞,沈瑜抬手拢了拢衣衫,向他露出个笑容。
  宋予夺原本凝重的神色一缓,也勾了勾唇,眼中带上些许笑意。
  因着有这件事,宋予夺昨日一直心事重重的,沈瑜也没能将那出折子戏拿出来给他看,晨起后又将那戏看了一遭,吃了早饭便又去了倚竹茶楼。
  沈瑜百无聊赖地等了许久,及至午后,方才等到了昨日那人。
  “请他上来,”沈瑜手搭在那折子戏上,吩咐青溪道,“我亲自来跟他谈。”
  青溪如今对她的吩咐算得上是言听计从,并没多说什么,依言而去。
  沈瑜戴上了面纱,等青溪将那人带来后,起身笑道:“公子如何称呼?”
  那人显然未曾想到这倚竹茶楼的主人竟是个女子,先是一怔,而后方才自嘲地笑了声:“失礼了,在下姓柳,在家中行三,夫人叫我柳三就是。”
  沈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这位柳三郎看起来已过不惑之年,衣着打扮算不上好,想来家中应当不大富裕。说话时带着些南边的口音,连她都能立即听出来,应当还未在京中呆太久。
  等青溪为他沏了茶后,沈瑜方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柳先生,我昨日看了你写的这出《遇妖记》,很是喜欢,故而想要买下。”
  柳三缓过神来,浑不在意地笑了声:“我昨日拿这出戏文来换茶,这自然就是夫人的了。”
  昨日掌柜的也曾向他提了,说是只要他本月过来,所有的茶点都是不收银钱的,他还为此诧异了一番。
  “不单单是这一出,”沈瑜又道,“我看这出戏的结尾,似有未尽之意,想来应当是还有后文才对。不知先生可愿将剩下的都给了倚竹茶楼?”
  柳三又是一愣,摇头笑了笑,问了句:“那夫人开什么价钱?”
  沈瑜先前并没提报酬,因拿不准他的脾性,怕轻易开价会让他觉得受了辱没,却没想到柳三竟如此直接。
  她先前从没遇着过这样的读书人,倒是新奇,想了想后答道:“您尽管开价。”
  “尽管开价?”柳三有些错愕,自打进了这门,他心中的惊讶仿佛就没停下过。他并没直接回答沈瑜,而是抬手掐了自己一把,开玩笑道,“我得看看这是不是在做梦了。”
  他没有半点读书人的架子,一旁的青溪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沈瑜也垂眼笑道:“先生真是风趣。”
  “倒不是风趣,只是有些难以置信。”柳三自己也笑了,片刻后,复又叹道,“不瞒夫人,我这戏文已经写了不少,可却始终无人赏识,更没人要出银钱来买……却不料会在此处遇着伯乐。”
  他如今这年纪,已是两鬓斑白,少年意气之时也想过出将入相,可如今半生落魄,却早就磨尽了。
  来倚竹茶楼换茶,也不过是初来京中,听到这么个地方,所以拿了数年前写的戏文来试试,想着换杯几文钱的茶就好,不意有此机缘。
  柳三先前句句不离银钱,可沉默许久后,却是问了句:“夫人想要买这些戏文去做什么呢?”
  “我觉着这戏文很有趣,”沈瑜不动声色道,“不该使明珠暗投。”
  生意上的事情,她并不好直接透露,可对于柳三而言,有这么一句却已经足够了。他坐直了身体,正经答道:“这些戏文都是昔年写就,也有颇多不足,若是想要再一一写出,只怕得耗些时间。夫人倒也不必给我什么银钱,只要给我个住处,让我能日日来这茶楼就好。”
  青溪神情诧异,先前柳三问价钱时,她还以为这位要趁机狮子大开口,却不想最后却是分文不取,只要了个住处。
  沈瑜倒是没太意外,应了下来:“好。”
  柳三虽不要银钱,可她却不会真白要了他的戏文,只先稳下来,而后再慢慢商议银钱的事情。
  沈瑜开了口,掌柜很快就让人安置去了。
  掌柜原本是想要给这位柳三先生在楼上寻个雅间,供他每日前来写写文,可却被他给回绝了。他只在楼下大堂挑了个位置,说是此处人虽多,可只有多见见人,这戏文才能写得更顺。
  掌柜的并没多言,事事皆依着他。
  朝堂之中,那拦路告状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其中自然不乏大皇子一派的推波助澜。皇上着人去调查,这事闹得不小,甚至连京中都传开了。
  宋予夺将此事交付出去之后就半点不插手了,沈瑜也没再多问。自打聘了这柳三先生后,她时常会来这茶楼,以便立即看到新写就的书稿。
  “这出新戏还未写完,”青溪上楼来,向沈瑜回禀道,“不过方才掌柜倒是收了篇新诗。”
  有四味茶楼后,来这边投诗的人便少了许多,连竹榜都许久未换了。
  沈瑜随口问了句:“是谁的?”
  青溪道:“折枝客。”
  旁人或许不知,但沈瑜心知肚明,这折枝客分明就是宁谨的化名。
  眼见着都要大婚了,他这关头还有闲心来投什么诗?
  沈瑜略一犹豫:“去把那诗拿来,我看看。”
  茶楼的事情都交给了掌柜来代管,沈瑜已经很少亲自去看诗了,青溪见她神情不大好,随即下楼来要了宁谨那诗。
  看这诗之前,沈瑜已隐隐有所猜测,可真等见着之后,却还是起了三分怒火——
  这诗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可实际上,却是暗喻此番闹得满城风雨的案子。


第84章 
  沈瑜自问性情算是好的,可见着宁谨投来这诗,心中却仍是不可抑制地生出恼怒来。
  这暗喻时事的诗一旦刻在竹榜上,说不准会惹来多少祸端,她毫不怀疑,有心之人必定会大做文章。
  届时不管她是否真有这个意思,倚竹茶楼都会得罪三皇子。
  她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旁人会怎么看。
  沈瑜并不想掺和到这些麻烦事中去,可偏偏,宁谨却要拉她下水。
  青溪见沈瑜将那花笺都攥得皱了起来,连忙问了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沈瑜磨了磨牙,“你去告诉掌柜,今后这折枝客的诗,不收了。”
  青溪有些犹豫:“可……”
  当初倚竹茶楼传出名声,借的便是宁谨那首诗,到如今,折枝客这名字已经相当于倚竹茶楼的一个招牌了。
  如今四味茶楼已经抢了不少生意,若再没了折枝客,怕是就更难办了。
  可沈瑜却没松口,又重复了一遍:“去。”
  青溪没法,只能依言照办,她才走到门口,沈瑜又说了句:“宁谨若还在,就请他过来一叙。”
  “是。”
  青溪已经看出沈瑜因着这一首诗动了怒,她虽不明白为什么,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沈瑜又扫了眼那花笺上题的诗,只觉得满心怒火,直接扔到了一旁。
  很快,青溪就引着宁谨进了门。
  沈瑜这次压根没有起身,脸上的神情冷冷的,等到宁谨问候了句之后,方才凉凉地开口称呼了句:“宁公子。”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青溪不敢多留,斟了茶后,便出去守着了。
  “许久不见,”宁谨一眼就看到了那被攥得发皱的花笺,可却并没意外,甚至连半点心虚都没有,“夫人专程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沈瑜抬眼看向他:“你明知故问。”
  “想是为了这诗?”宁谨没再装傻充愣,挑明之后,却又反问道,“可这又如何?”
  沈瑜不耐烦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这诗究竟暗喻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正是风口浪尖上,你这关头来投此诗,是何居心?”
  自打认识沈瑜来,宁谨就没见过她这般声色俱厉的模样,言辞间更是半点余地都不留。他虽早就想到自己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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