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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邪发威-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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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你想支持几天?叁天?十天?一个月?”王振冷笑:“士兵哪有你这份耐性?再等下去,说不定全死光,说不定冒险去盗水了!现在也先请和,正好赐予我军良机以反攻!你却一味贪生怕死?小心我拿你项上人头!治你延误军机之罪!”
    邝野也豁出去了:“本宫奏的是皇上,干你太监何事?若非你一味孤行,何须丧失数十万大军而落到此种下场?先皇有谕‘内臣不得干预政事’,你凭什麽指挥大军?”
    王振已然愕住,没想到他会如此厉言反驳,但只一愣,随即觉醒。厉叱:“就是朝中全是一些酒囊饭袋,贪生怕死之徒!大明江山才会落得一团糟,逼得我不得不插手!再任由你们作威作福下去,大明江山还想保得住?作梦!”
    “好啦!”祁镇也着实觉得没面子,任由臣子在自己眼前吵嘴,不得不喝声阻止,“在朕面前大吵?成何体统?”
    霎时王振和邝野已下跪,直叫:“臣罪该万死。”
    祁镇长叹几声,道:“也罢!若非军事危急,你们也不会争吵!”他道:“如今部队缺水,该以找水源为重?等水源找到,再困守以对敌,方为上策!起来吧!”
    一声谢言,王振、邝野已起身,两人心情也迥然不同,终究祁镇仍倚赖着王振,而接受了他的计策。
    随後祁镇派出学士曹鼎以复也先。
    不久,王振领着大军已从城堡後门渐渐移向山区溪水处,以汲水。
    倏然--
    一声“围上来”也先数万人马,山洪暴发般从四处杀出。那种猛劲,似乎整座山丘都将被踩平。
    王振见状,双日尽赤,骇然之心已生,口中直叫:“赶快迎敌“,但这些曾受惊吓之残兵,再遭遇勇猛之瓦刺军,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只想逃逸以保命。
    “杀--寸草不留--”
    也先一把掌宽长剑,直如郭敬所言,横扫而过,连斩叁人叁马项上人头,势如破竹地斩杀下去。
    不到盏茶功夫,已有一半军队被斩杀於地、於山、於林、於溪,清水已变红河,发着腥味地潺潺滚往下游。
    祁镇此时才感到真正畏惧,阵阵蚂蚁般敌军已冲往自己,那股杀伐之声,似揪人魂般扣着他的心,人潮不断拥近,就像一把把锋利尖刀,不时准备刺往身躯五脏六腑,如此威猛而不可阻挡!
    王振更形骇然,本立於皇上坐车,现已夺过一匹马,准备脱逃。
    “皇上,咱们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祁镇走出马车,望向四处敌军茫如巨海,惧然道:“要走向何方?”
    啸声震天,跟着祁镇的军队只剩下百馀人。突有一支利箭射向王振,咻然划过其发际,冷森森钉於车篷上,箭尾勾人魂的直抖着。
    王振一颗胆已被吓破,两眼血红随着利箭震摆,再不走,下支前可能就穿心而过了!失魂之馀哪还顾得了祁镇?
    当下猛揪马,猛蹄马腹,狂喝:“快退!”也不管有无他人跟来,已疾往似乎较少瓦刺军处撞去。
    祁镇作梦都没想到王振会在情急时丢下他?剩下他孤伶伶困在这冷冰无情无知觉的马车上?倒在他身边,正是一位位平常自己感到十分碍眼的人?尤其是邝野那白苍苍染了血的发丝,绉了皮的孤手,双目瞪大地抱着马车,车轮,临死的一刻,他还忘不了要推动车轮,而让自己快点逃离险境。
    他们忠贞不二,以死殉君,而所得到的却是祁镇一次次的排斥和鄙视?
    突然间,祁镇似乎感到亏欠他们太多了,然而想回报,又能拿什麽回报呢?
    不禁已落下泪来。
    车中此时钻出了一名小太监喜宁,默默地跟在祁镇身後,手里捧着一条丝巾,也许这是他唯一能为祁镇做的事了。
    祁镇转过身躯,感激地注视喜宁,终究还有人陪他,纵使是十五岁不到的小太监。他也觉得不再茫然无依而孤单了。
    敌军渐渐拥近,就快将祁镇给吞噬。混乱中,仍可听见也先狂妄之笑声。
    祁镇仍默然立於车前,他已走头无路。
    而王振呢?
    他拼命地往前逃,藉着剩下不多之人手,窜往山区,一时之间也突破敌军,庆幸地躲向了山中。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隐密山谷,心情也随之放松不少。喘口气,喃喃而笑:“好险!也先这番种真够狠?全然赶尽杀绝,不留半点後路……还好我逃得快…
    …否则老命不保已……”
    “猜了十几次,这次你终於猜对了!”
    王振忽闻声音已愕然惊骇:“谁?!谁敢在这里乱吼乱叫?!”
    “只有你敢在此乱吼乱叫!胆子倒不小!”小邪已含笑地出现他眼前,一把寒森匕首已亮森森地握在手中。
    每次他抽出匕首,只有一件事--杀人。
    王振见着是他,两眼珠简直就快掉落於地,不自禁地往後退去,混身中了邪般抖动起来。
    “是你……你怎会找到这里?”
    “不是我找你,而是你找我!”小邪轻轻一笑:“你找得很快,老骨头还挺管用的!”
    “你……你早就在此等我?你知道我会躲在此?!”
    “当然!”小邪自得而笑:“不然北边人马怎会比较少?不然你怎会杀出重围,不过你也真狠,连一向待你不薄的皇上,你都弃之不顾?你还算是人吗?”
    小邪本以为他会与祁镇共同突围,届时自己就能够见着祁镇,也可以让他看清王振之真面目。
    王振冷然:“当时情急,怪不得我!”
    “哟?你这奴才丢下皇上而逃,还真以为理由充分呐?”
    小邪黠谑直笑,已再往前逼近。
    王振已退至山谷被洪水冲刷,如今水退而留下丈馀高光凸之灰黑岩壁。背肩撞岩,已惧道:“你想干什麽?”
    “干什麽?”小邪拭着利刀锋,轻轻一笑:“我要将你凌迟分身,你不是也时常下这种命令吗?”
    王振栗然而吼:“你敢?”
    “我不敢!我最怕人家吓我了!”小邪装出一副可怜样,蓦然匕首一挥,已斩下王振发髻,已然咯咯直笑:“这就是我被吓的正常反应,请勿见怪!”
    王振吓得两眼发昏,再也不敢放肆,已然啜泣:“杨小邪、凉鞋!这全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要与你为敌!原谅我以前的过失,你知道我是个可怜的太监,绝子绝孙,死後都没人祭拜!杨小侠,杨帮主,求求你饶了我!我……我是可怜的太监……你饶了我吧?我……我向你下跪!”
    说着王振已双膝落地,哭得更是伤心。
    小邪冷冷一笑:“你下了跪又能代表什麽?你已经不是人!你的跪,比一只狗都不如,别再说那些让人听了会心软的事!我听多啦!每个作孽的人要遭到报应之前都会说一大堆认错可怜的话,你怎麽不想想你作孽时那种得意嚣张的程度?”
    “杨小侠!我错了!请你高抬贵手……”
    “放屁--”小邪怒意已起,匕首一挥,已切下他左耳,冷笑不已:“这只耳朵是替张克正张大人报仇!”
    王振凄厉哀嚎,抓着掉落耳朵就想逃命。
    小邪冷笑不已,匕首再挥,卡然一响,硬生生切下他落後之左足,冷残道:“这刀是替所有女性受你冤屈的申诉!”
    王振痛得在地上打滚,平常看多了凌迟分身,如今也遭到了报应。
    “这刀是替天下所有男性报仇!小邪猛一挥刀,已斩下他左手掌。
    王振已痛得昏过去,小邪冷森撒泡尿,已将他浇醒,残酷而笑:“你有本事造孽,就该有本事承担!”
    二话不说,匕首再挥,切下他鼻子:“这刀是为我自己报仇!”
    王振已从哀嚎而转为喘息,目光充满祈求、怨恨、後悔、不甘和绝望、痛苦地瞧着小邪。
    小邪对此恶人,从不手下留情,再划一刀,切下右大腿:“这是你临阵弃君於不顾的报应!”
    “这刀是千千万万被你害死的索命仇!一条命换一刀,太便宜你了!为什麽世上会有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什麽一刀?一千刀、一万刀--我斩、我挑、我刮!刮出你的骨头--”
    小邪已无法自制地挥着匕首,刀光闪闪,血肉横飞,王振已然被剐尽血肉,留下一副白中透红还沾着血肉的枯骨--除了那颗头,缺去左耳和鼻子,仍可辨认他就是王振以外。
    喘口气,小邪平静一番心情,啐口唾液在他脸上,厉道:“杀了你,手脏,不杀你又对不起良心!妈的!连死了你都要损人?”
    骂了几句,才找了枝长竹竿,串着他枯骨头颅,缓缓走下山区,准备将他挂在土木堡上。
    透着夕阳霞光,挟掺腥腻冷风,战後疆场上之情景,深深浮现山林那条红淋淋血河之中。
    也先并没走远,他掳着祁镇之後,仍以礼待之,先送离战区,他在等小邪之归来。
    甚早以前,他已认定能败他者,只有小邪一人,如今祁镇已掳,该是除去小邪的时候了。
    对小邪之精明,他当然深戒於心,在未找出最好方法之前,他不会贸然下手,否则一次不能成功,将来可就後患无穷了。
    他等到了小邪,也将王振头颅挂於土木堡城墙上,随後两人才返往营区。
    营区外围黝黑森森,偶而可见几支火把闪动火花,而营区中央,也先起居处则烈火闪闪,亮如白昼。
    他们正在开庆功宴。小邪当然是也先坐上佳宾。
    一堆堆熊熊烈火烤着香喷喷山羊、山羌、野猪……豪迈大漠风光毕露无遗。
    几张矮脚长桌堆置了无尽美酒和水果,更有欢场女子作陪,极尽欢笑。
    小邪也在喝,从初夜到深更,狂欢仍不止。也先本想灌醉小邪,然後再下毒手,可惜小邪喝酒就像喝水,肚皮直胀,却一点醉意也没有。喝至後来,也先不得不放弃此项计划,只有等将来再说,心思已定也开始放情的为胜利而狂欢。
    小邪呢?
    他也居心叵测,一心想着该去看看祁镇,好歹也得向他打个招呼,是以叁更已过,又见也先对他松懈,已然暗笑不已:“哼!想整我?我就给你乱搞!”
    找到机会,他已溜进也先帐篷。
    帐中喜宁与祁镇已发现小邪走近。祁镇诧然从堆满兽皮床上爬起,愕然道:“是你?!杨小邪?”
    小邪拱手道:“小皇上,我们又见面了!你还好吧?”
    祁镇整理那套从未弄脏之龙袍,喜悦地走向小邪:“你是来救朕的?”
    “非也!非也!”小邪道:“我是来看看你,有无损伤,别忘了,我还是大明朝叛贼。”
    “朕现在就赦免你……”
    “来不及啦!”小邪得意道:“我已经以行动又证明了!”
    祁镇愕然:“你投靠了也先?!”
    “我哪有那麽驼(差)!”小邪呵呵笑道:“我们是互相合作。他还得投靠我呢!”
    祁镇脸色微变:“这场战争,你也参加了!”
    “岂只参加?可以说全是我的计划!”小邪耸肩而笑:“我是最佳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祁镇连变数种表情,失望、惊愕、可惜与颓唐和不信,通通涌向心头。不久,长叹道:“没想到你连自己的江山都不要了!”
    “谁说我不要?”小邪叫道:“小皇帝你也不想想,我的江山交给你,你又宠信王振这老王八蛋,我若不将他揪掉,我哪能放心交给你保管?你也真是,一个大男人还处处倚赖别人,我最看不惯了!老实说,王振早就该杀,我只不过想让你看看你所尊敬的人会贪生怕死,临阵变节,弃你於不顾而脱逃!你该对他满意了吧?”
    祁镇每想及此事就懊恼不已,自己已待他如亲生父亲般尊敬,他却会如此不济而惧死脱逃?
    长长一叹,他道:“也许我以前都错了……”
    “不是‘也许’而是‘事实’!”小邪道:“我若不除去他,迟早江山还是会断送在他手中!”
    “你杀了他?”
    “岂只杀了?”小邪手比切刀状,“我把他凌迟分身,骷髅头还挂在土木堡上呢!”
    “你?!……”
    “我怎麽样?很残忍是不是?”小邪瞪向他,“他能杀人,能叫人五马分,我为什麽不能剁了他?就因为他是你相好的,所以你感受就特别深?”
    祁镇不知该如何面对小邪才好,一颗心已被搅得乱糟糟。
    小邪自得而笑:“这就是我们江湖人物和你这位绅士差别的地方!你对我感觉如何,就随便你啦!”一副老成持重模样,“等你受到了灾难,长大了以後,就会知道我是用心良苦!”
    祁镇只有叹息,现在他也搞不清该不该怪他帮助也先而将自己军队打得七零八落。
    “你……还要帮助也先吗?”
    “只有笨蛋才会如此!”小邪自得一笑:“我利用他,只是想找王振算帐,若非他,我也不会变成叛贼,现在事情办妥了,也先早就害怕我比他聪明,所以他想计算我,我留下来,不就死路一条了?”
    “那你……你要逃走?”祁镇一副希冀眼神,甚想可否与小邪一起潜逃。
    小邪已看出他心意,摇头而笑:“我能逃,你却不能逃,因为你出不了这个帐篷,就算我放倒他们,但外边仍有更多的卫兵,万一惊动他们,你还是会被劫下来,想来想去,你还是以不逃为上策!”
    “可是我留在此……你忍心看我被杀?”
    小邪道:“不会的!也先要你,用处多多!他若想杀你,早就下手了,那还会对你如此礼遇?还有舒服的床可睡?放心?你会活得很快乐的!”
    “你……你不救我?”
    “救是要救!不过,得等到你悟出正果时,我再教你!”小邪瞄向他全身:“看你这副样子?说不定回去以後,又爱上了哪位太监,再搞个王振第二?我可就白干了这趟事!”
    祁镇急道:“可是我没回去,全国上下都会着急,甚至有人会趁机谋反,我弟弟比我还小,他怎能应付得了?”
    “嘿嘿!”小邪轻轻一笑:“王他比你懂事多了!你放心,他会治理得很好!”睨眼又笑:“我不也比你小?谁敢玩我?嘿嘿……环境是很重要的!我十岁那年就已打遍天下无敌手!你怎能以年龄来衡量人家?”
    祁镇已然感到小邪不会带他离去,幽然而叹:“如果你碰上王,告诉他,不必为我操心,国家为重!”
    小邪含有赞赏地点头:“嗯!环境果然那麽重要,你才呆不到一天,就已说出一句像样的话!照此看来,只要几个月时间就差不多啦!”
    “还有……”祁镇稍微犹豫,仍道:“请转告王,恢复萧无痕和杨小七职位!……这件事,我做得不好!”
    小邪瞄向他,邪邪而笑:“这就是你听信王振的结果!要是有小七在,管他什麽也先部队多勇敢?还不是被打落水狗?不过你放心!这些事,我不说,祁钰一样会做!我对他很有信心!”
    祁镇长长一叹:“如此我就放心了!”
    “放心就好!放心就安心住在这里!我还有事要办!”
    “你还有事?”
    “对呀!”小邪指着四处刀刃器皿,促狭直笑:“既然要走,就弄个它乱七八糟,若不是你住在此,我一把火就烧了他!”
    目光突然落在床头小太监喜宁手上那似乎是玉狮之东西,心头为之一愕,登时冲前,抓起碧玉般玉狮。
    其大如拳,其身碧玉而透明,还嵌两颗火龙钻。
    这不是小邪接受张平委托所保的红货是什麽?
    它怎会在喜宁手上?
    “你从哪里得来的?”小邪凌厉目光逼向喜宁,冷森而问。
    喜宁被吓呆,讷讷道:“在……在床头上找到的!”
    他指着兽皮大床一头,小邪立时往其床头翻去,其下压了不少文件和羊皮书。很明显,此处放的全是极为机密的东西。
    “也先?!原来是他!”
    小邪突然想通了,张平所委托之暗镖,买主就是也先,或者是其部下。
    而那些杀手也是也先所收买,难怪人质会说出“鹰”之标记?这不就表示“也先”这一族人?
    也先他当然没有必要承认自己是收买杀手斩杀小邪的人。
    或许他并不知晓送此趟镖的人就是小邪,他只知道此人是--最出色、最狡猾的人。
    --这不就是小邪的写照?
    小邪已经苦笑:“妈的!还想找此人斗?想来个右手打左手?最出色?最狡猾……”
    突然他又愣着了,如被人狠狠抽了一鞭。
    --这句话,不是对玉狮所言,而是对那羊皮地图而言。
    难道也先是利用此玉狮转送秘图?
    难道小邪就是护送秘图之人?
    玉狮在手,小邪赶忙往它瞧去,来不及再仔细端详,两手已将其掰成两半,再四半。
    中空的狮肚,可以塞下任何秘密文件,开启处就在火龙钻。
    他急忙往床头上找去,一堆堆文件翻乱,终於找到一张绉纹深深而经过烫平的小绢纸,画的正是自己看过何只百遍的地图?
    小邪苦笑不已,原己当真莫名其妙地就上了当,当了人家运送工具而不自知。
    难怪也先敢贸然发兵?就在自己送走玉狮不到一个月就举军来犯?
    原来他得到了宝贵地图,了解了大明军力分布和地形要地。
    难怪他会攻无不下,战无不克?
    这些可说全是小邪一手所造成,而他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次他栽得不轻。
    见他的脸,笑得比哭还来得怪异。苦笑之馀,他又想到了--暗中通敌之人又会是谁?
    --会是张平?
    是他要小邪送此货,而且还再叁交代要准时,不能失镖?这麽重要的地图,怎可轻易的就遗失了?
    这麽重要之地图,难怪送到地头之後,有人会追杀他和阿叁?
    原来黑巾杀手为救阿叁而击退王山磔,全是为了此图之原故。
    小邪有点後悔,为何当时王山磔没劫镖成功?否则也可免去一场大劫难?
    如今事情已演化如此,也先已可说赢了一半,将祁镇掳来此地。
    --而这些全是小邪所帮忙。
    纵使自己收拾王振目的已达成,心头总是憋憋的,酸酸的,不服气的!
    最可恶还是那名暗自通敌者。
    “不行!我非得揪出他不可!现在也先已大胜,小皇上也被捉……他们该是活动的时候了!”
    突然间小邪又触电般猛抖颤--如若此人现在活动,又有谁能料想得到?
    --大明朝所有注意力全放在祁镇身上,谁还有心情去注意那暗中之敌人?
    暗道一声“糟了”,小邪已转向祁镇,急道:“小皇帝你好好混!说不定京城比此地还危急,我得赶回去救难!”
    说着就想往篷外窜。
    “等等!”祁镇惊惶叫住他:“出了什麽事?”
    “大事呀!”小邪丢过玉狮碎片予他:“你知道这是什麽?这就是有人利用它走私地图给也先,他是有阴谋而造反,我不逮他,谁来逮他?拜拜!我走啦!”
    一溜烟,小邪已掠出帐篷。外边仍是一片火红欢乐人群,不加思索,已往南区行去。
    任谁都知晓小邪现在是瓦刺国贵宾,也无人上前阻拦,已让他自由自在地走出营区。
    冷风灌脸,一阵清醒不少酒气,小邪已往太原方向掠去。
    帐篷中之祁镇捏着碎狮,心头杂乱不已,喃喃叹道:“希望他还来得及……”
    夜更冷,喜宁已替他加件外衣。虽不是亡国之君,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邪连夜赶向太原,到达“翠叶古董店”时,才辰时末,此店刚开张不久。
    乍见张平肥胖身材仍坐在柜台後边,似在计算帐单般拨着算盘,小邪也嘘口气,终究还没让他逃掉。
    --也许张平认为小邪已成叛国之贼,又投靠也先,不可能回来了吧?
    小邪含笑走进,默默地行向柜台。
    张平已觉有人走近,猛一抬头,骤见小邪,猝然抖愣,但随即愕然而笑:“杨少侠是你?!可把我给吓坏了!”
    小邪道:“只吓坏还好!若吓死就麻烦了!”
    张平起身,肥渍渍大肚又凸了不少,慈祥而笑:“杨少侠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老朽想找您谈谈生意都没法找到人!还好老天关照,又把你给送来了。”
    小邪凝眼邪笑:“什麽生意?再保一只玉狮子?”
    “不是!”张平笑道:“玉狮只有一只,早已被您送出关外,怎还会有呢?”
    小邪促狭一笑:“很不幸!我又把它送回来了!”
    张平眼晴突然闪出寒光随即隐没,惊愕道:“您上次没送到地头?”
    “没送到怎会有半边铜钱?小邪轻笑:“是有人要我将它再送回来!”
    “谁?”
    “也先!”
    “会是他?!”张平不由自主地往後稍微移动,惊愕不已的望着小邪。
    “怎麽?你也感到不可思议?”
    “呃……不不不!”张平连连乾笑:“听说杨少侠已和也先甚有交情,而也先又是瓦刺国王子,他若要玉狮,想当然尔,十分容易到手,但怎会又送还予我?”
    小邪道:“他要我向你打探另一些事情!”
    “何事?”
    “玉狮里边的地图为何错误百出?”
    张平愕然:“不可能……”突然他似乎觉得说溜了嘴,马上改口,“玉狮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地图?老朽不懂杨少侠所言?”
    小邪冷笑:“你他妈的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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