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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邪发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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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发展,恐怕也是小邪所料未及的吧?
    “杨小邪——你快点起床,不好啦——”
    小丁急匆匆地跑向後院左厢房那间挂有黑色木牌,题着“通吃龙巢”的雅房,双手如雨点般打向门扉,砰砰直响。
    “小邪——不好啦——好多好多的官兵围过来了,你快起床嘛——”
    房里此时才传出甚为委屈之声音:“什麽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睡觉被人吵醒,是最不好的事情?”
    小丁可没时间和他再搭讪,急道∶“快点嘛一一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好好好,我快!快——”门扉一开,小邪已睡眼惺忪地跨门而出。
    突然小丁尖叫,双手掩脸,似着了魔般往後闪去。
    小邪埋怨道∶“你鬼叫什麽?我不出来,你也叫,出来了你也叫,发神经不成?”
    小丁红着脸道∶“小邪你怎麽……怎麽不穿衣服……”
    小邪反视身上那条短紧水靠,白眼叫道∶“你要快,我就快,不穿衣服,够快了吧?大清早的,叫什麽叫?害我银子忘了拿。”
    小丁实在拿他没办法,急叫道∶“那你赴快进去穿衣服,拿银子,拜托,拜托!”
    “有你在,我怎麽拿?说得那麽容易,想拿就拿?你以为是神仙啊?”
    小丁被刷得莫名其妙,不解道∶“你怎麽了啦?银子不就在你……”
    “在哪里?”小邪瞪眼道:“在周公的包袱里,好不容易才蠃他十万八千两,被你一叫,那老贼头早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你有办法,你去给我抢回来?”
    小丁这才明白,原来是他作梦和周公赌钱,正大发利市时,被自己吵醒了,当下啼笑皆非,祈求道:“小邪你行行好,就烧了周公一次,好几千年,他也只等到这麽一次会,可他都胡子一大把了。”
    她得说些小邪中听的话,否则这出戏就唱不完了。还好,小邪听的甚为顺耳,叹道∶“也罢,反正他偷了钱也没地方花,说不定在半路就累死了,嘻嘻!”他已想起自己也曾经被钱所累,已嘻嘻笑起。
    小丁见他笑出,方放心不少,又道∶“你快……”她不敢再说笑,免得引起小邪刺耳,静声稍带着急,道∶“有官兵朝通吃馆来了……”
    “看你?”小邪白眼道∶“什麽玩二嘛!昨夭不是说好,官兵不来,那才叫怪事。”
    小丁担心道∶“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好吧!”小邪无奈道:“我看再不出去,永远也没会找周公翻本了。”
    他这才无精打采地返回房里,不久已穿妥青色便衣步出门扉,随着小丁一同行往前院。
    大门前,早就围满红橙橙一片海洋般的官兵,王坚笑容更为奸诈。
    阿叁、阿四和小七也搬出一张红桧木太师椅,等待帮主到来,叁人嬉笑,不时悠哉瞄向官兵,一点也不在乎来人多寡,似乎阵仗见多了,而不足为惧。
    “都摆妥了吗?”小邪轻笑声已传出。
    阿叁瞄向众官兵,笑道:“摆妥了,新收门徒大概一千多人吧!”
    “好,准昏开堂!”
    “得令!”阿叁又抓起那支破喇叭,吹出甚为刺耳响声,光是震出小水雾般唾沫,就已不少飘沾王坚及邱公公,逼得他俩不得不往後移出半步,虽是如此,他俩并不生怒,反而笑得更奸。
    “帮主驾到——”
    小邪这才威风八面走出大门∶“来一聊一”,一手耍起戏台上动作,咚隆咚锵地叫了几声,方自四平八稳地坐落太师椅上,右手比出剑决,冷森道∶“来者荷忍(何人)?”
    阿叁接道∶“忘八笛底(弟弟),忘欠(王坚)也!”
    “尔一呃一耳,哈啊哈,眼来屎(原来是)欠也钱呃的?”
    王坚冷笑道∶“不是欠栈,是欠命的!”唱了那麽多,他只有这句懂。
    “欠也命?补,无纸咬钱捕咬命!(我只要钱,不要命)”
    阿叁笑嘻嘻道∶“山羊猴,你的命不值钱,我们懒得要,要报名,就快点,冲着你是第一位,打个八折,来个特别待。”
    王坚冷笑道:“恐怕你搞错了,是我要你的命,不是来卖命。”
    “茶补斗(差不多),笨(本)……”小邪演得正开心,岂知小丁却担心揪他衣襟,叫道∶“人都已来了,你还有心唱戏?”
    小邪无奈道:“也罢,要是犯了周公,任何事都不顺利!”他恢正经,瞪向王坚,笑道∶“你看到我演的戏没有?”
    王坚冷笑不巳,道∶“看到了,和要死的呻吟差不多。”
    “差多少,那在其次。”小邪笑道∶“看戏是要收钱的,既是临死最後一场戏,当然是贵了些,每个人就十两银子,刚才阿叁说观众有一千多人,打个整数,就以一千人计算,不多,不多,一万两而已。”
    阿叁笑嘻嘻道∶“俺‘叁撇老蛋’今天只撇了一下,对折啦,五千两,全部一共一万五千两。”他拿出一张白纸,递给王坚∶“请签字!”
    王坚挥出掌劲,将白纸震得粉碎,冷森道∶“死到临头,还在装模作样,给我拿下。”
    蓦有七名棉衣卫抽刀投向小邪,刀锋凌厉就要砍下,小邪冷喝∶“滚回去!”右手推出淡柔一掌,已然将七名锦衣卫逼退。
    邱公公大,吼道∶“弓箭手侍候!”
    命令方下,数百名弓箭手已搭箭上弦,张满弓,蓄势待发。
    小邪轻笑道∶“山羊猴,你要抓人,也得有理由,太原城可是有王法的地方喔!”
    王坚和邱公公闻言,心头已暗道∶“果然耍出此招了。”两人更为狡笑,王坚道:“任你如何狡辩,今天恐怕也难逃噩运”他冷笑道∶“你无故拆毁城门,视同造反,本官必须拿你问罪。”
    此言一出,通吃帮弟兄全都哈哈大笑,如此杰作,果然轰动全城。
    小邪笑道:“我们不是打过赌,城门倒塌,可不关我的事。”
    王坚冷笑道:“本官指的不是此事,乃是你又在东北城开了一座门,此举你心里明白得很”
    小邪装蒜道:“明白?什麽叫明白?说话客点,否则你的屁股就白不起来了。”他冷道∶“证,没证就是诬告。”
    “第一、你的大镖车已不见,第二、你曾对本官夸下海,有办法将镖车完整无缺弄出城。第叁、你先震垮城门于先,再凿墙于後。除了你,天下恐无人有此能力。”王坚冷笑道∶“凭这叁点,我就能定你罪名。”
    “嘿嘿!定我罪,”小邪狡黠笑道∶“怎麽定,我看你买把大铁锤,将那些罪状写在木板上,一锤锤的钉在墙上,多钉几下,我会觉得很痛苦的。”
    阿四叹息道∶“有些人说话就像在放屁,管说不管用,还要抓铁锤逢人就钉,我看他老婆早就变锤锤(呆)了。”
    阿叁频频点头,道∶“看你那麽喜欢钉人,干脆就封你一个外号:‘天下第一钉锤’你觉得如何?”
    几个人叽哩咕噜一阵,已勃然大笑起来。不久,小邪睨眼道∶“鱼虾之嘴,何饭不吃(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可惜你只合吃软饭,我这个硬饭,小心啃断你牙齿。”
    王坚老脸一变,正待发作,阿叁又叫道∶“这算哪门证?本帮的镖车爱怎麽送,没有必要告诉你,你更没见着镖车出了城,凭什麽拿它当证?至于震垮城门一事,小邪帮主早已‘元大失’,哪还有兴致再凿墙?黑皮奶奶的,你有没有人性?”
    “哈哈哈……”王坚突然大笑∶“说得好,答得妙,本官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小邪也不客,笑得比他更大声∶“说得好,答得妙,软话一吃多,舌头都变软了。”
    王坚煞住笑声,怒道∶“杨小邪你叁番两次,出不逊,侮辱本官,饶你不得。”
    小邪不屑道∶“嘿,我可没骂你,你硬要将我的话往身上砸,我也没办法。”
    王坚切齿一阵,突又大笑,道∶“杨小邪你当真以为我是为城门一事而来?”
    小邪间言,心知不妙,却想不出毛病出在哪里,仍保持不屑姿态,道∶“管你铁锤如何敲破你家铁锅子,也不关我的事。”
    王坚冷笑道∶“任你狡黠如狐,今天也难逃死路。”他指向邱公公,阴狡道∶“你可认识他?”
    小邪瞄向他,觉得他都已五十几岁出头,连根胡子都没有,当下戏谑道∶“这老头是谁?该不会是没毛吧?”
    邱公公黠笑道:“本官隶属司礼监,乃王公公手下,不是梅豪(没毛),姓邱、单名一个梅字。”他倒高雅的报出名号∶“现任为监军使。”
    “监军使?这是什麽玩意儿?”小邪倾头耳朵送往柱椅後的小丁,希望小丁告诉他是何含意。小丁轻轻一笑,细声道∶“是太监的一职务,管印信、礼仪……”她还没说完,小邪已笑出∶“哦……原来是个太监,那你不只是没毛,连‘那个’都没了。”
    阿叁、阿四和小七己禁不住轻笑起来,小丁虽脸红,亦窈笑不已。
    大监对此最是敏感,邱梅间吉,登时怒喝∶“杨小邪你找死!”一掌就掴过去。
    小邪封出掌劲,已将他逼退,笑声更炽∶“好好好,别生,就算你有好了,也不必生那麽大的嘛,哪天弄个假胡子挂挂,不就成了?”
    邱梅心知不是他对手,也不再出掌,怒容满面,反笑道:“冤家果然路窄,杨小邪你作婪也想不到,有人认出你就是劫走叛贼张克正的人吧”他摊开通缉今,奸笑不已。
    小邪乍见,苦笑不已∶“哇佳佳,这下可落蛋了,怎麽在节骨眼里,老是出毛病?”
    王坚大笑不已,道∶“杨小邪你想不到吧?”
    “是有点想不到,小邪指通缉令,甚不高兴道∶“想不到你们把我的像画得那麽丑,真没水准。”
    杨小邪发威第二章补完
    瑞雪银白,清冷天际,毫不间断地撒向大地,勾出一座水晶般雕出的山河,白如刻霜山峰,总会有古松苍翠透出雪面,或稀稀松松,或浓浓密密,仿佛白玉屏风中的绿翡翠,穿向人们舒活眼眸,更给画一般的景物带来无限生。长而弯结了冰,滑亮如镜,曲游翻转,隐隐现现,真以为仍在流动的银河,从远处一直延伸近处,再弯向远处。www。若有人从山头那端往下滑,必能顺畅无阻地泄往无垠的梦幻世界。
    另有一条嵌在雪中的黑河,滚流般刺向山的另一边——那座庞然无际的都城。黑河在流,也有声音,流的是穿梭不息的人群、马车。雪花溅落泥,官道一路湿渍渍,让人浑身着了粘糖似的,很不舒服。
    小邪就坐在一辆破了一半车门的马车上,双腿荡在车後,悬空的甩来甩去,他正甚有兴趣地看着紧跟不放的另一辆排场十分豪华的马车。
    马车再行,酷冷的冬季里,小邪仍一身便衣,一点也不觉得冷。豪华马车的车夫已瞧见小邪如此“神勇”,禁不住向他投以佩服眼神。小邪想装出一副不在乎神情,但就是装不出来,让人觉得他十分怪而好笑——明明就是得意样,却百般做作,像小孩扮大人一样,甚为惹人。中年车夫已忍不住笑出声音。
    车中传出女人声∶“阿安,你笑什麽?”听声音,是个少女。
    “回小姐,没……没有!小的只是想笑而已……”
    小邪一时兴起,笑道:“他在笑我,你们看,我是一个很好笑的人!”
    他扮鬼脸,伊伊呀呀,叫声也甚怪,目的乃在想引诱车中小姐。
    “你是谁?”那女子稍带兴奋的声音传出。
    又有一较低沉声音传自车後:“小姐,您千金之躯……”车後已伸出一位头挽发髻,似如富家子弟的年轻人,他乍见小邪,亦稍微愕楞,顿觉小邪有股邪,随时都能深深吸引他人。但只一楞,他马上叱道:“小鬼,没你的事,快躲回破车里,少惹麻烦。”
    小邪瞄向他,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油头粉面型的男人,喃喃道:“我怎麽老是碰上像你这不像男人的男人?唉!真衰(倒霉)啊!以前有个青继山,再来一个洛可,再一个陆伯欣,我猜……你也是用扇子的吧?”
    “大爷用的是剑!”那人抖起剑鞘叫道∶“再不进去,小心我砍下你脑袋。”
    小邪有些失望,怎麽猜错了,他仍不心,道∶“我想你还是有扇子,只是大雪天,你不好意思用,对不对?要是你说对,我就进去,用爬的进去。”
    年轻人以为小邪畏惧自己,更形狂妄道∶“不错,大爷不但有扇子,而且有叁把,你现在可以爬进去了吧?”
    “好,我爬。”小邪轻笑地回答。
    车内已传出另一女人声音∶“真没用!”
    小邪仍一本正经,比手划脚道∶“我爬呀爬,爬上天来,爬下地,爬过山河,爬过家,左一爬呀右一爬,爬上树呀爬下石,前一爬呀後一爬!”
    看样子他是爬不完了。
    年轻人喝道∶“你爬完了没有?大爷是要你爬进车!”
    小邪叹道∶“难喽!你没听到我爬的全是不会动的?马车会动,大概要叁十几年吧!”
    此语一出,连小邪前座的车夫都笑出声音,豪华车厢更传出咯咯笑声。年轻人怒冲天,猛跃车顶,高硕身躯罩着一身白貂皮斗蓬,高贵是有,雅致却差些,上翘的眉毛,更显一副高傲,冷笑不已∶“你现在进去还来得及,否则……哼!地上的泥巴,就是你的午餐。”
    小邪叹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哭(古),我又何处得罪你了?何必逼人太甚呢?”
    年轻人冷笑道∶“你骚了车中小姐,就是犯了大罪,大爷没割掉你舌头,就算是客了!”
    小邪“哦”了一声,道∶“这麽严重?慢来,我得问问看,总不能你说说就算数!”神情兴趣地朝车厢问话∶“哈罗!大姑娘,我有冒犯你吗?”
    “什麽叫‘哈罗’?”姑娘好奇地说。
    “是打招呼的话,波斯传过来的,好像是什麽羊叫的声音。”小邪道∶“我国的羊见面都是‘咩咩’直叫,在比谁漂亮,番邦的羊都叫‘哈罗’,大要也是赞美的意思吧。懂了没?懂了就该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小邪的解释,惹得姑娘轻笑不已。他的吹牛功夫果真到家,无啥道理之事,仍能说得头头是道,让人真以为有那麽回事。
    笑过一阵,车内已传出俏皮声音∶“我嘛……你说有无冒犯我?……”
    小邪甚有自信的回答∶“本来就没有这回事,你的护花使者硬要说有,太霸道了。”
    笑声又出,突地一声传来∶“有,你已冒犯了我!”
    年轻人顿时哈哈大笑,震得马匹稍微慌而蹄步已乱,他叱道∶“听到没有?再不进去,休怪我手下无情。”
    小邪不服道∶“死丫头啊,你口是心非,想陷害忠良,说话要凭良心。”
    姑娘似乎存心和小邪过不去,刁钻道∶“有就是有,你和我说话就是冒犯了我,你又能怎麽样?”
    小邪不怒,反笑∶“好,有撇!天底下也只有你们这些不怕死的人敢来惹我。”他抓起车上积雪,就往对方车厢甩,戏谑道∶“下雪喽……”
    车夫顿时挥掌想拦下雪团,可惜他这平凡身手,要本一无用处。
    雪团冲破两寸厚红桧木窗,霎时有两声叫传出。
    年轻人大怒,喝道∶“小子你不要命了?”他想出手,却怕溅起的泥会弄脏一身白斗蓬,一时甚为踌躇,光是吼叫,无啥用处。
    小邪甩得兴起,再压雪球,又往对面砸,笑道∶“大雪又来喽……”
    叫再次传出∶“王峰你快将他拿下嘛……太可恶了,我衣服被弄湿了!”
    大小姐衣衫都不保了,王峰若再顾及斗蓬,恐怕佳人就要责罪了,然而不停溅起之泥,仍怵他目,他心,大小姐叫声又传出,因为小邪又赏她一团雪球。顾不了,大喝一声,他已抽出长剑,凌空飞掠前面丈余远的小邪,存心一剑刺穿他心窝,然後借力倒飞回来。
    他想得美,小邪想得更绝,见他掠至前後车间隔之间,已笑喝“停——”,声音乍起,吓得马匹惶急嘶人立而起,马蹄扬起连带之泥巴,一大半甩溅王峰背面,溅得雪白斗蓬已一片乌黑。
    王峰仓惶而叫,想避已无去处,身形为之一窒,就在此时,一团大雪球已砸向他脸庞,炸得他满脸生花,倒撞而退,掉落地面渣渣连退几步,差点摔在泥浆堆里,纵是没摔着,下半身已黑透了内衫。
    小邪轻笑道∶“怎麽样?雪花好不好吃?眼楮张大点,还没学会走路就想飞?你以为侠客那麽好当的?又不是老母鸡,乱飞什麽劲?呵呵!”
    王峰哪知道第一回合就吃人家大雪团?他硬是不愿相信小邪会武功,只认为对方是侥幸得手,眼见自己已污泥全身,不禁怒意更甚,顾不得衣衫了,厉骂几声,又已往前冲去。
    小邪撕下车厢破布,笑道∶“脸脏了是不是?来,尿片一块,擦擦就行了。”
    右手一扬,布块竟如硬铁块般,方方正正地推向王峰,劲势不疾不徐,已挡住他视线。
    王峰怒笑不已,长剑一拨,心想定能轻而易举拨开布块,岂知剑峰划处,只能从左下斜右上划出一道裂痕,布块仍往前罩,当真封向他脸庞,又罩住双目了。
    此乃小邪预料之中,笑嘻嘻之际,又打出两团雪球直取对方双膝,笑道∶“哦,我忘了擦脸是要水的,此地没有清水,地上的你就将就些。”
    话声甫落,雪团砸膝,啪然双响,王峰一个立足不稳,当下跪下,现在不是半身泥,而是全身泥了。
    车厢已探出一位发结双束,缀满红珠花,闪着大眼,十分刁钻,约十四五岁的貌美小姑娘,她乍见小邪,先是一楞,随即翘起朱红嘴唇,骂道∶“小鬼,你太可恶了,本姑娘饶不了你——”
    小邪笑嘻嘻望着她,品头论足道∶“长像嘛还可以啦,就是恰了些,骂我一句,扣十分,勉强六十五分好了。”
    姑娘见他没反应,更形生,身躯又探出不少,红色华贵衣衫已露,纤白右手直往小邪点来,嗔道∶“你欺负我,我要打断你的手——”
    又钻出一位较大挽有发譬之青衣女子,她也骂道∶“死小鬼,你敢犯我家小姐,你死定了。”
    两人一左一右探出前面车窗,中间嵌着老车夫,倒也十分惹眼,小邪见她俩骂不停,更形开心,道∶“你们骂吧,呃呃”装出痛苦样∶“你的话好厉害,骂得我快要死了,呃呃”
    主仆两人霎时露出得意笑容,红衣少女叫道∶“知错就好,还不快跪下求饶。”
    “呃呃我快死啦。”小邪挣扎一下,突地一转而笑∶“才怪!”他大笑道∶“我混了数十年,从来就没听过有人被骂死的,你们骂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凶像,也不虚此行啦。”
    主仆俩霎时骂得含蓄多了,似乎也怕凶像外露。骂不出结果,红衣女于也抓起雪块往小邪甩去,小邪正转瞧方爬起而狼狈不堪的王峰,一个不察,左脑袋被丢个正着。
    主仆俩已雀跃拍手直叫好∶“好啊。,恶有恶报!”
    小邪拨去雪片,性子又起了,驾道∶“报你的头。”立时翻身车顶,卸挖一块足足有脸盆大的雪块,笑了起来∶“你行,我就不相信?”举起雪块,笑声更邪。
    主仆俩吓呆了,如此雪块砸过来,那还得了?快急叫∶“不要,不可以!”人已往车内躲。
    小邪邪笑道∶“躲就能了事,什麽补药(不要)?这脸盆保证够你补得肥猪猪了。”
    话声方落,大雪块已直飞而去,削过车夫头顶,冲向车顶,砰然巨响,豪华车顶已被砸得松动,如棺材盖般往後掀开,露出明红色沙发的车椅,及各器皿、衣衫、貂毛皮饰一样不缺,宛若活动的皇宫,两个少女窝成一团,吓得面无血色。
    “哇卡,真会享受的嘛!”小邪哧哧直笑,见两女狼狈状,更形得意。
    车夫已惶而破口大骂∶“小子你不想活了,小姐万金之躯,竟容你如此冒犯!”
    小邪不信道∶“明明就只有几十斤,你却说成上万斤,太夸张了吧?
    好,我称称看。”
    他又甩出雪块,砸下左右车门,一个飞身,天马行空般掠向两位小姐。尖叫一声,红衣小女孩已昏过去,车夫着急万分,马鞭直往小邪抽去,小邪只轻轻弹出指劲,已点中他穴道,笑声更邪地朝小女孩走去。
    青衣女子急叫道∶“你不能碰她。”想拦住小邪,後果仍然一样,被截住穴道,光张口、瞪眼,就是无法行动。
    小邪得意直笑,抱起红衣女子,称称斤两。这一称,女孩已醒,惶万分,伸手就想掴巴掌,小邪又截她穴道,笑道∶“要打人,是要看人的,什麽万斤之躯?我看你连五十斤都不到,差,差!”甚为失望地将她放下。
    王峰此时已怒目快裂出血来,不顾一切地冲向车门,想手刃小邪于剑下。小邪仍然谈笑风生,右手挟住长剑,一拖一带,王峰已往前倾跌,小邪一指又凌空截往他“齐门”穴,笑道∶“差多,差多!你的身手实在不入流,比青继山何只十万八千里?”
    王峰怒目瞪,就是无法动弹。小邪不再理他,转向红衣姑娘,邪邪笑道∶“丫头,你可真凶,敢用雪块砸我,还乱说我冒犯你,搞什麽嘛?说说话,你也说是冒犯,大自大啦,看你,我老人家绑一束头发,你就绑两束,嘻嘻!你已冒犯我啦。”小邪故意找借口,顿时将姑娘束发给解下,重新绑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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