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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户家的小娇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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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茹被气笑了:“娘,我不是丫鬟,我是你的媳妇,无论我有孕无孕,那都是八人大轿抬回来的,我沈茹再怎样被作践,也绝不能给这个女人打扇子!”说罢,她拂了袖子转身就走。
  云氏被气的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看着她的背影。
  傅青芳冷笑道:“姨母,这贱人到如今了还有这份别扭,还这是不容易呢。如今沈家可都倒了,她娘也死了,她还以为她是沈家大小姐呢?今日咱们段家能给她吃口残饭都是抬举她了,她装的什么样拿的什么乔哟!”
  云氏脸上浮起一丝狠厉之色,道:“不过是仗着东楼对她的姿色还有几分依恋罢了。照我说,这样不懂规矩的女子,早日逐出去也就是了。到时候,将芳儿你一个人做正房,那才畅快。”
  傅青芳双眼闪亮的看着她的姨母:“姨母,你说真的?什么时候?”
  云氏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发:“找着机会便快了。”
  沈茹回到房里,关上了房门,背靠着门扇,眼泪就掉了下来。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襟,母亲的丧礼她匆匆去了便被叫回来,就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想起慈祥的母亲,她心如刀割,她做女儿的,在母亲在世的时候没有好好孝顺,过世了竟连这身白衣都不能穿了。她的母亲生养了她这个女儿,真真是白养了。
  如今段家忙着逃难,沈家怕是也得到了消息,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她记挂着家里,却又不能去看望。眼看着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云氏借着她无孕,时不时找机会呵斥她,她真的以为她的目的自己看不出来,无非是已经瞧不上沈家,想方设法要将她逐出段家。
  到如今,她在她们的眼里,已然是一个弃子。
  她在段家熬着,始终不肯向她们低头,她轻声的抽泣着,心中一片绝望。也不知道到了如今,她这样的煎熬到底是为了什么。
  段家收拾好便趁着暮色悄悄出城了,没有人察觉,此时的段府已经空空如也。只是段家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以为完好无损的库房在不久之后便会被白巾军的火药一包给炸开,将里头的金银古玩瓜分个一干二净。
  段家在京城有关系,那边关系已经铺垫好,只等过去。何况到了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段东楼应试做官更加方便。他们现在身上所带的钱财已经够他们好几年的花销,所谓无论到了哪里有钱有是爷。
  因此,段家人的出行并不是仓皇的无奈的,反倒是带着几许侥幸和希望的出逃。此去京城一路艰险,半路上他们正好遇到一个剿匪的队伍,只要跟在队伍的后面,前面的军队便能扫清了一路的贼匪,他们尾随着军队一路而来,倒是平平安安的。
  沈茹坐在马车里,他们马车的前后也有许多逃难的人,有钱人坐马车,没钱的携儿带女,靠着双脚徒步行走。
  这没日没夜的,个个都形容憔悴疲惫不堪。
  半路上到了一处荒野之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了晚上四周狼嚎不断,难民们只得凑在一起,烧了篝火围火而坐。
  段家人坐在马车里,将四辆马车围了起来,人没有下车,但是在周围也点了篝火确保安全。几个保镖围在四周彻夜巡逻。
  隐隐听到外头狼嚎,沈茹不由得头皮一紧,怀中的孩子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嚷着害怕害怕。
  这孩子是段英,段家的庶长子,已经五岁,是那个外室留下的,他娘已经被云氏整死,她只得做了个便宜娘照顾这孩子。
  孩子同她并不亲,因为五岁的孩子已经记事,记得他娘是谁,也记得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沈茹明显感觉到孩子对段家的厌恶,同时也带着对自己的反感。
  只是此时,或许他太害怕,钻进了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中求取温暖。
  沈茹瑟缩在马车里,手里拿着干粮,她将干粮掰开,递了一半给段英,段英看了一样干粮,摇了摇头:“我吃不下。”
  这干粮干巴巴的,就是有水也难以下咽,都是一向锦衣玉食惯了的人,哪个能吃得惯,但是这样的处境不吃就得饿死。
  “吃不下也要吃!”沈茹板着脸说。
  云氏坐在她对面,到底是段家的孙子,她还是心疼的,她呵斥沈茹:“你对他这么凶做什么?欺负他是没娘的孩子吗?我既将他交给你,你就得好好的照顾他!”
  沈茹沉默了,他没娘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
  她没有心情哄段英,他吃不下,自己亦是吃不下。
  车窗外,只见几个士兵模样的人端着粥四处施放,那些难民一个个感恩戴德。这些粥恐怕是前面的那些官军发放的吧?这一路上有好几次了。
  “娘,我要要些粥来吧。”沈茹对云氏说。
  “也罢,你快去快回。”
  段家出行并未带什么下人,凡事都得亲力亲为。沈茹到了士兵跟前,施粥的士兵见她过来立即给盛了粥。
  “多谢!”沈茹道。
  那士兵一听她的口音,忙道:“听夫人口音是春陵人呀,巧的很,我们将军也是春陵人呢。”
  “你们将军是哪个?”沈茹小心的问。
  士兵将手一指:“瞧,那边篝火边站着的那个身着银色盔甲的就是。”
  沈茹转眼看去,只见那篝火边果然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着银色盔甲威风凛凛。
  他转过脸时,沈茹睁大了眼睛,那人,似曾相识。借着明亮的篝火,她看清楚了他的模样,尘封在记忆中的那张脸蓦地浮现在眼前。
  她之前已经听说这将军是叫陆歆的,没想到这个陆歆竟然就是当初救了她的那个人。
  她的心“咚”的跳了一下,那人朝这边看过来,她立即低了头,端着粥快速的转身离去。
  陆歆早已看到她了,其实在他们第一天跟上军队队伍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在马车里,只是她鲜少下车,只是偶尔看到她的背影而已。
  她低了头转身离去,怕是因为看到他了吧?一如第一次相见之时那样,她还是那么害羞。
  他的嘴角禁不住浮起一丝无奈又温柔的浅笑。
  他隔着这么多人伴她一路,可惜到了前面两条岔路,怕是要分道扬镳了。
  这时士兵递过来一碗米酒,敬道:“将军,喝口米酒吧!”
  他端过碗,一饮而尽。军中是不允许喝酒的,只是这米酒淡薄又是当地居民的馈赠,所以是不禁的。
  他干净了这碗酒,却依然浇不灭心中的失落和眷恋。
  军人给的粥有一大碗,沈茹端进来的时候,分了小碗,云氏将粥给了段英、自己和傅青芳都吃了,只给沈茹留了一小半碗。
  喝着带着玉米粒的粥,味道其实是不错的,在这样的荒郊野外逃难之时能够吃到这样的粥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一切都是托了他的福。
  她心中震动不小,不知道他是怎么做上将军的,可是那是一个同她擦肩而过的人而已,他是将军是王侯又与她何干?
  第二日,军队便同段家的方向分道扬镳了。
  没了军队的守护,段家人有些心慌,一路到了茯苓镇,到了茯苓镇,大家有些欢喜,因为前面的京城就没那么遥远了,目标指日可待。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在他们到达茯苓镇的当天,反贼张昊的人马也同时到达了茯苓镇,将整个镇子团团围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被赶到了广场中央,张昊贪得无厌,在搜查了所有的客栈民舍之后,又让士兵一个个的搜身,非得将这些难民所有的金银珠宝随身财物搜刮个一干二净不可。
  张昊有言在先,让所有的人拿出身上的金银钱财,否则一旦搜到便格杀勿论。当搜到段家时,张昊的士兵在段东楼的身上搜到了财物,立即一把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张昊的目光落在了段家一行人的身上,当看到沈茹时,他的双眼放出了光芒。
  段东楼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立即叫道:“大人饶命!只要大人放了我一条性命,这女子小人孝敬给您!”
  沈茹大惊失色,气的浑身颤抖。她转头看着段东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懦弱的男人为了活命竟要将自己献给别人。
  云氏也跪下求道:“求大人放过我儿子,这女子大人尽管带走。”
  沈茹看着这些人,一颗心仿佛浸在了冰水里。
  张昊伸手拉过她,抹去了她脸上的灰尘,乍然看到那精致的眉眼,他哈哈大笑:“果然美人儿!这美人儿千金难求啊!”
  他伸手将沈茹丢给旁边的副将,道:“将她随军带着,好好的照应着!”
  张昊心情大好,看到段家人顿时顺眼了许多,道:“我不但要放了你们,还要将方才搜出来的金银还给你们!去吧!”
  张昊伸手将那些银票如同雪花一般的洒在了他们的面前。
  段家人如获大赦,欢天喜地的去捡那银票,满脸的欢喜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哪里看到沈茹眼底的绝望和凄楚。
  捡起了银票,段东楼抬眼看了沈茹一眼,眼底有几分歉疚,沉重道:“沈茹,你别怪我,我们也是情非得已!”
  云氏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对段东楼叫道:“东楼,耽误什么,还不快走!”
  情非得已?!沈茹泠然冷笑,眼睁睁看着自己婆家的人一个个毫不留情的坐着马车离开,就连回头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唯独只是段英揭开了马车帘子多看了她一眼,然而,很快,那帘子就被人拉下了。
  她一个弱女子就这么孤零零的丢在了一堆贼匪之中,她想起她嫁的这家人,她禁不住怀疑,难道这真是老天跟她开的一个玩笑吗?
  不然,为何她的人生显得如此可笑。
  张昊搜罗了所有的财产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向着他的大本营进军。
  沈茹因为有张昊的指示,倒是没有受苛待,依旧坐着马车随军前行,一日三餐亦是有保障。
  经过一处山坡时,张昊的军队稍作歇息,这时经过一批难民,偶然间她似乎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
  她立即揭开了车帘,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赵掌柜!”她叫道。
  赵掌柜在难民之中远远瞧见她,可是她在张昊的马车队伍里,赵掌柜不敢靠近。
  张昊的军队因为在茯苓镇已经搜罗饱了,现在碰到这小批难民倒是没了什么兴趣,并没有骚扰他们。
  沈茹央了士兵,说只跟熟人说几句话,士兵便将赵掌柜带过来同她说话。
  如此时节,能够见到家乡人,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赵掌柜看她竟然在张昊的军队里头,心里诧异,隐隐的猜出了缘由,却不敢说破。
  沈茹焦急的问:“我爹呢?你没同他在一起?”
  赵掌柜听她问起她爹,神色顿时凝滞了。
  沈茹更加焦急,催促的问。
  半晌,他叹了口气:“你爹……在逃难途中,病死了。”
  沈茹大惊,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硬是没有流出来。
  她颤声问:“那……家里其他人呢?”
  赵掌柜摇头:“都在乱军中失散了,剩下那妇孺,怕是……”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
  沈茹只觉得头脑发晕,伏在了马车边,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赵掌柜被士兵轰走了,她隐隐约约听到他说“照顾好你自己。”
  照顾好?
  她又哭又笑,泪水如同雨点一般落下来,如何照顾?
  她被婆家的人抛弃,父母双亡,弟妹不知去向生死难料,叫她怎么照顾?
  哭完了,她抹去了眼泪。
  她之前一直害怕,一直彷徨,到如今反倒是不怕了。
  她擦干了泪水,对士兵说了几句话。
  张昊听闻新得的美人要见他,立即大喜,策马到了沈茹的马车边。
  沈茹强颜欢笑,道:“妾身愿意跟随大王,只是还有几分心愿未了,还请大王成全。”
  张昊听到她愿意的字眼高兴极了,慨然道:“你说,有什么本王定然满足你!”
  “我听闻父亲病亡的消息心里伤心,想替父亲立个衣冠冢,烧一摞纸钱让父亲走的安心,也尽了女儿一份孝心。”
  张昊见她说的可怜,便允了,还令人买了纸钱银纸锭给她。
  正好路过一片荒冢,沈茹下了马车,张昊让士兵跟着,她一个弱女子荒郊野地里也不怕她跑了。
  沈茹将手上的一对玉钏摘了下来,这对玉钏是当初她及笄时父亲送给她的礼物。
  她刨了一个土坑,将玉钏埋在了坑中,堆了一个小坟包,压了几块石头在上面。
  烟火袅袅升起,泪水泠然而下,想沈家荣光之时,想她初嫁时十里红妆,仿佛就在昨日。
  想到家人,她心如刀绞,哭了一阵,收了眼泪。
  伸手到了袖中,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精致的金剪刀。
  望着天空,一片苍凉,阴沉的天边隐隐黑云飞过,不一会便下起了丝丝细雨。
  “该走了!”士兵在不远处叫道,“大王该等了。”
  黄泉路上,她必定不孤单,有父亲母亲陪着她呢。
  她看向天空,隐约的,有那么一刹那,她想起一个人,徒生了一丝怅然之意。
  她双手握着剪刀,突然的笑了,樱红的唇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死,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到如今,比起死而言,更难的反而是活下去啊。
  蓦地用力,利刃刺向心口,鲜血浸染了她的素白的衣衫,她颓然倒了下去。
  士兵在远处发现异样大吃一惊,立即跑过来看,探了那女子的鼻息,已经没了气息了。
  张昊闻声赶了过来,看到女子已经香消玉殒,气的直跺脚。
  他恼恨这女子不从,掩埋都懒得掩埋,就这样将她丢在这乱葬岗带着队伍开走了。
  雨丝渐渐的大了,冰凉凉的打在了女子的脸上。
  不知何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把伞在她的上空挡住了雨丝,紧接着,灼热的泪滴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跪在她的身边,伤痛欲绝。
  “我到底还是来晚了!”
  他紧紧的抱着她,雨伞滚落在一边,苍凉的雨幕下,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两个人而已。
  他仿佛还记得,她说,那河里,锦羽的是鸳鸯,不是野鸭子。
  他仿佛还看到,她语笑嫣然脸带羞涩……
  他仰天长啸,仿佛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
  只是,他再怎样呼喊,怀中的女子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前世篇完)
  

  ☆、番外三

  番外之墨离篇第一章
  秋风吹来,卷起古道上的落叶,如同金色的蝶飘飘洒洒。天边的流云合拢被吹散,吹散又合拢; 如同人世间人与人的机缘一般; 分分合合; 合合分分。
  “踢答,踢答……”道上,传来不紧不慢的马蹄声,在这样静谧的古道; 这声音显得分外的清晰。
  黑色的马,墨色的衣,是个身姿挺拔的俊美青年,他斜眼看天边,日头被蒙在云里; 不得见天日。
  远远望去,满目金黄,为这萧瑟的秋日平添了几分华丽。
  这古道很长,往前是通往去江南的渡口; 只是如今修了官道; 这里犹如羊肠的小道自是走的人少了。
  他想起那个女子,想起她抱着他的头满眼的泪,她为他伤痛欲绝,为他痛哭流涕,只是他知道,那个狠心的女子绝对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
  他苍凉一笑,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
  他离开了京城,只因为那里的繁华与他无关。他孑然一身,总是仿佛置身在所有人的事外,就像一个孤独的旁观者。
  想起从前,他为她做的那些傻事,有些可笑呢。
  他一人一马,没有方向,只是出了京城,天高地阔,仿佛心里的确开朗了一些。不知不觉便到了这里,再往前,或许是江南了。听闻江南小桥流水风景极美,为何不去瞧瞧?
  走着走着,他感觉到马蹄声不再单调,不知道从哪个岔道里转出了两个人,不,确切的说是两个人一头驴,跟在他的后面,跟他同路。
  到底是好奇,他回头看过去,只见那青驴的上面坐着一个素衣少女,花苞双髻,乌发披肩。但凡人看女子,总是要瞧瞧女子的容貌,墨离也不例外。
  少女没有戴任何面纱帷帽,或许因为她的容貌并不足以让人惊艳跟觊觎,她是眉目看似平淡的,淡淡的眉,修长的眼,并不高挺的鼻,浅红色的唇,她的脸有些白,却不是温润如玉的那种,而是白得有点透明。她的模样只能用清秀来形容,又十分的青涩,身材纤瘦,这样的女子大概不会引起那些纨绔恶霸的觊觎,果然不需要遮掩。
  墨离一笑,自嘲自己想的太多。
  那女子眼睛前向看着,似乎直直的看着他,但是墨离笑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反应。
  他有些诧异,以他的长相,无论对哪个女子笑,对方至少会表示出娇笑的样子,甚至脸红,而这个女子毫无反应。
  他注意到,她一直看着前方,眼神有些凝滞,甚至眼珠子都没有转动过。
  “哑叔,我们快到了吗?”那女子问,她的声音带着少女的稚气,却琅琅如玉非常好听。
  “嗯嗯。”牵驴子的老者呀呀两声,同时挥舞着手臂,试图要说些什么。
  墨离眼珠一转,有了个坏主意。
  他策马转身,径直挡在了两个人的驴前。
  哑叔的驴子被挡住不能前进,恼火的对他指手画脚,咿咿呀呀。
  他视而不见,少女茫然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哑叔,怎么不走了?”
  他就在她的对面,不过隔着一个驴头和一个马头,她直直的看着他,仿佛他是空气。
  他在她面前挥了挥五指,果然,是个瞎子。哑巴十分气愤的咿呀乱叫。
  哑巴又“咿咿呀呀”一阵,少女蹙着淡雅的眉,没有听懂哑巴在说什么。
  墨离觉得无趣,欺负一个哑巴和一个瞎子有什么意思?
  他调转了马头,继续前进。
  “你为何拦着我们的驴子?”少女突然问。
  墨离一愣,转头看她。他已经换了方位,可是少女还是朝着方才他在的地方。
  “你是一个男子?”少女蹙眉,“至少有十天没洗澡了。”
  墨离微窘,低头嗅嗅自己的衣服,的确有股怪怪的味道。
  “莫非,你想趁着这路人稀少的当儿打劫我们二人?我实话告诉你,我们并没有钱,你便是杀了我们也拿不到一分钱。”少女看似冷静,可是她抓着缰绳用力的手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墨离有些惊讶她灵敏的感官和荒唐的推测。
  他不耐烦的说:“我墨离还不至于打劫一个小姑娘!”
  他之前的确打劫过不少人,沿途需要银子,劫富济贫必不可少。他就是那个贫的,沿路富得冒油的人也不少,顺手拿点又有何妨。
  “墨离?你的名字有点特别,姓墨的人我第一次听说。”少女自言自语似的说。
  墨离没有理她,策马径自向前。无关紧要的人,他无需浪费时间和唇舌。
  渡口边有个小饭馆,这里是各路渡船人汇集的地方。墨离将马系在饭馆前的廊柱上,走进饭馆时已经满满的坐了一屋人。
  他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张桌子,小二擦了桌子热情的招呼:“客官要吃些什么?”
  “一盘牛肉,一碟熟菜,再来几个馒头,一壶酒!”这是他出行吃饭的标配。
  他将佩剑搁在桌上,那剑着实华丽,镶着几种颜色的宝石,引来隔壁桌的目光。这剑恐怕是现在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是当初他救了淮南王之后,淮南王亲自解下腰间的佩剑送给了他。
  人群喧闹,因为偌大的县城只有这一个渡口,也只有这一个饭馆,馆子来各色人都有。有贩夫走卒,有江湖莽汉,也有老幼妇孺寻常百姓。
  酒菜到了,他品着味道并不怎样的浊酒,斜眼看这一切的热闹繁华,似乎都与他无关。
  “哟,两位客官,里面请!”
  他的眼神瞟向门口,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素衣少女扶着老者的胳膊进了店门。
  两个人找不到位子,小二引着他们到了墨离的桌前:“这位公子,可否拼桌?”
  墨离迟疑了一下,点了头。
  “又是你?”少女挑着眉说,“墨离。”脸上带着几分调皮。
  墨离一怔,这么一路行来,她是第一个叫出他名字的。这哪里是个看不见的,分明比那看不见的还精。
  “你不是说我的十天没洗澡吗?和我坐一桌难道不怕吃进去的饭呕出来?”墨离嚼着馒头直直的看着她。
  她的眼眸如墨,虽然眼珠不动,却很深邃,就仿佛大海一般,一直看进去,看不到底,那海还是平静无波的。
  他这样肆意的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任何负担。
  少女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这店子里,大家都彼此彼此,坐哪里不是坐呢。”
  墨离斜眼看去,只见桌子边有空位的都是粗壮大汉,那模样,怕是比自己还脏。
  他不知道是该佩服这少女好脑子,还是该佩服她好鼻子。
  哑叔立在少女的身边,显然是个奴仆,少女拉了拉他的袖子,道:“出门在外,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坐下。”
  哑叔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侧面的位置。
  店小二问他们要吃什么,少女清脆的答道:“跟对面的公子一样,来两份。”
  墨离拿着馒头的手动作微微一顿,不悦的说:“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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