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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盛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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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帮算什么?你若是能让大房那个老三……那才……
  ——谁?!
  ……
  听说,她以前不过就是个藏书阁的二等小丫头,连家主的房都进不得的,结果,就因为长星落水那次,她送经的时候救过长星,然后又被三少爷和四少爷帮过,这才……
  ……
  沈长星,落水那一天。
  经文……
  她静静垂下眸,伸手碰了碰桌上的经文,思绪复杂冗乱。
  她是公府的二夫人,是这西院二房中身份最尊崇的女人。可几乎只有她自己还记得,她其实叫李芷兰,也曾是名闺秀,也曾……心思萌动,青春年华。
  她本是商贾之女,虽无大势,却是皇商,族中生意做的极大,令她们李家在京州贵圈都有一介立足之地。而她无疑是那圈中最优异的一个,相貌出众,举止端雅,尤其是她这一双眼睛,柔媚如水,就那般隔远一望,似乎就可勾人神魄,多少男人,都败在她那一望的眼神之下。
  可也就是这一双眼,竟让她在见到那个沈震林的那一瞬,失了魂,落了魄。
  那时候,整个京州都知定国公府沈家的域、林两兄弟,可在京州的闺阁圈中,因沈震域为嫡长子,无疑是更得人青睐的。可是她却一心只系沈震林,那个俊朗翩翩的男子,她一直祈盼,她有朝一日,能够凤冠霞帔,红妆普遍,看着他身骑白马而来,迎娶她。
  她的愿望实现了。
  ——可那却是在她被沈震杰强占之后。
  当年提起沈家,无人不说沈家的域、林两兄弟,却极少人会主动提起,其实沈家还有一个幺子,叫沈震杰。他自幼体弱,便未曾依祖制承袭武艺,后又不知何因,自太学辍读,整日流连在京州的街巷码头,或宿流于烟花柳巷之中。
  可只有她知,体弱,不过是他为逃避辛苦习武的说辞。他不学无术,见色起意,是个真正的纨绔子弟。
  那时候,他便多次提过喜欢她,心仪她,想要迎娶她,可是她却不喜。她多次拒绝,终于惹得他恼羞成怒,然后不由分说,强行占有了她。
  事发之后,她悲痛欲绝,本想自尽了事,奈何此事最终为沈震林所知,沈震林为了弥补幼弟过错,便主动上门求亲,将她迎娶。
  而她本以为,自己的幸福终于要来临了,可谁知,沈震林却在婚后的第三年末,便在沙场战死。她不能接受,更无法接受。她知道沈震林的武艺高绝,也知寻常人绝无法伤及他的性命,所以,他一定是受了他人的暗算,一定是!
  所以,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沈震域……
  只有他,最有动机。
  这些年来,她一直培养长歆,让他勿忘前耻,让他一定要努力夺回属于他父亲的东西。她也日复一日地发誓,发誓要让那些害她丈夫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当沈震杰提出让她做他的姘头时,她本意是拒绝的,可是他却提议,他会帮着她的儿子,帮他夺到这定国公府的世子之位,帮她拿到一切她想要的。她想,他与沈震域的关系一向亲厚,若是他愿意,说不准,他真的可以成为她的一个助力,让她成功绊倒沈震域。
  所以那一天,在去中院与老夫请安的路上,她便同意了。奈何沈震杰犹若火燎,不顾分说,便要……
  她本以为这件事发生的悄声无息,谁知竟会被林子外的人听到。而那天,当沈震杰呵斥过那一声“谁”后,她匆促整敛好了衣裳追出竹林时,面前早已没了人影,地上只余这一页残经。
  那一天,也正是她耳闻沈长星落水的那天。
  而吟娇说,正是那个丫头,在送经的那一天,救了长星。
  难么,会不会,当时在林子外的……
  掌中紧捏着那页经文,李氏的手逐渐收紧,她抬眸,一抹凛意倏地从眼底掠过,唇线紧抿。
  不管是不是,她都决不允许,在她的计划里有任何的意外发生。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成为阻挡她的绊脚石。

    
第81章 紫珠
  四月初三; 时近沈震林的祭日,如往年一般,老夫人启程至灵隐寺祭祀祈福。
  这一年老夫人入寺的日子正与行猎相临。此前梁帝下旨出京行猎; 因念沈震域常年在外; 归来不易,故特允乐安长公主一路随行。而今待老夫人这一入寺; 府中的各大事务无疑便空滞下来。只得求助几个能干勤劳的大嬷嬷大婢女管事。二夫人李氏见此,竟一反往常请缨; 主动将看家之事承接下来; 令老夫人放心。
  这些年来二房与中、东两院走动颇少; 虽无大的冲撞,但两厢之间业已有些生疏。老夫人虽有些奇怪,但见着如今有人接管; 且左右不过数日的时日,又有各掌事的辅助,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错,便也同意下来。
  第二日; 公府之内便车马齐备,一切准备齐全,随着众人的围护; 老夫人在公府大门口处上了马车,而后驾马启程。
  随着老夫人一走,府中上下似乎变得更加清闲了。对后院的下等仆婢或许影响并不盛烈,可对于家主阁院的侍婢而言却格外明显。临霜往着藏书阁跑了几天; 不多久便连藏书阁都落下闲。她也时常不再跑了,多数留在内苑读书写字,惯常了倒也乐得自在。
  这一天,临霜正与知书入画留在外苑打牌。
  如今已临春末,天光正暖,三人围在小苑中的石板案边,就上一碟瓜果和温茶,一边梳整着细长的叶子牌一边聊天,却也悠然散漫。临霜接触叶子牌的时日不常,却异常聪慧,加之对此前的落牌过目不忘,不过几刻钟,便赢过了好几轮。
  “我又赢了。”
  慢悠悠地落了最后一记牌,临霜轻轻微笑。自若地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啊?”知书大惊,同入画对视一眼,忙凑上前仔细看了半天,惊叹,“临霜,怎么又是你赢啊!而且你这赢的也太快了些吧,我还没玩够呢!”
  “就是啊!”入画也瞥了瞥嘴,想了想把她的牌又挑出来,硬塞在她的手中,“哎呀不算不算,那个……我那张牌不出了,我、我出这张!”她迅速从一摞牌里捡回了一张,换了另一张放下了。
  “诶,你这是耍赖!”临霜作势崩起脸,“我都让了你们四张了,你居然还毁牌?”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入画吐了吐舌头,蛮横地遥遥脑袋,“反正临霜你厉害,你厉害,就得让着我们!”
  临霜摇了摇拳头举起手,“让你,我还打你呢我!”
  入画顿时大喊:“哎呀救命!临霜打人啦!三少爷的侍读丫头仗势欺人啦!”
  三个人说说闹闹,打牌聊天,一个中午的时间倒也过得飞快。正埋头玩着,不多时,一个人影却突然立在了三个人的面前,突兀而格格不入。
  知书入画迷茫地抬头,就见锦心捧着两方折叠整齐的绣帕,笔直地立着,视线却一瞬不瞬,凝盯着临霜。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临霜的笑也逐渐敛住了,淡定回视她。
  “临霜。”顿了顿,锦心突然开了口,将手中的绣帕放在她面前,“这是二小姐之前让我为她绣的两方手帕,麻烦你帮我送一趟去西院风华苑。”
  临霜有些怔,知书和入画也大为不解。顿定了几秒,知书弱弱开口,“你怎么不自己送去?”
  静滞了一刹,锦心道:“我走不开。”
  “那你干嘛不等你走得开的时候再去送,还要麻烦临霜……”入画也满不乐意地白了两眼,嘀咕,“我们还正玩得欢呢,真是扫兴……”
  锦心的面庞倏然冷了,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往她们二人身上平平一扫。
  “你们玩得欢,又把公府当作是什么地方了?三少爷一不在,就不用干活,可以任意偷懒玩闹了吗!”她冷冷道,视线倏地有一转,落向临霜,“再说,临霜为何就不能去?她是少爷的侍读没错,可说到底,也不过是这紫竹苑的丫头,难道除了侍读,就不用做其他事了吗?!”
  她话的语气虽是问着知书与入画,可是意思却分明是对峙着临霜。临霜哪能听不出来,面色微微一僵。
  “你凶什么?”知书彻底不愿了,皱着眉轻驳了一句,道:“你不也就是个掌事,说到底连内苑就进不了,还不如临霜呢……”
  “你——”
  “知书。”临霜这时忽然在侧拉了她一把,向她极微地摇摇头,“算了。”
  她平时多数都只在内苑,很少能与锦心碰面,然而知书入画不同,再怎般说她们也都是归锦心所管,如今若与她起了争执,怕是未来的日子会受其倾轧。
  定了定,她垂下眼看了看那两方绣帕,又抬头看向锦心道:“锦心姐姐说的是,不过是两方绣帕,我走一趟西院便是了。”
  ·
  临霜走进风华苑的时候,沈吟娇正坐在书案后对书写字,看见有人进来,只轻轻抬了抬眸,目光却在及至来人的一瞬,倏地凝固住了。
  临霜却没有看她,目光规矩地垂落在身前,向她行了一礼,而后将那两方绣帕奉上,道:“奴婢陆临霜,见过二小姐。二小姐,这是锦心姐姐托奴婢送给您的绣帕,请您过目。”
  沈吟娇身边的贴身侍婢立即上前,从她手中将绣帕接过了,递给沈吟娇。她怔了怔,被侍婢碰了一下才恍然回过神,低头望了一下,然后又抬起头,摆放出一种倨傲的姿态,轻咳道:“咳,那个……锦心叫你来的?”
  “是。”
  她又仔细望了她一会儿,开口,“锦心呢?怎么锦心自己来?”
  “回二小姐话,锦心姐姐说她走不开,这才托奴婢带送,望二小姐见谅。”
  沈吟娇抿了抿唇,忽然站起身,走到她身前,从她身边前前后后绕了一圈,狐疑看她,“你叫陆临霜?”
  “是。”
  “是三哥身边的那个侍读?”
  “是。”临霜一一回答。
  “哦……”沈吟娇故作恍悟地点点头。定了定,倏地灵机一动,道:“你来的正好,我听说你才情不错,行诗做韵样样精通,正巧,我刚刚遇到些难题,你就帮我答了吧!”说着她突然折身,再次走到案前,拿起方才所写的纸页,递到她面前,“喏,给你。”
  临霜一怔。
  那纸上写了几行字,仔细一望,正是几句未对的韵词,想来正是她们女学所留下的作业。她怔了怔,有些诧异地抬起头,道:“二小姐,这样……不好吧?”
  尽管沈长歌也经常令她完成他的作业,可都不过是让她熟练那些知识,最终,他都是会自己完成一份交给太学的,从未真正假手于人。可是现在……
  “有什么好不好的?”沈吟娇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蹙眉,一扬手将纸页丢给她,道:“让你帮你就帮,你哪来那么多犹豫?还是外面传的你那些,根本都是假的?你压根就什么都不会!”
  临霜下意识接过了那页纸,更加怔愕了。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感觉,这个二小姐,似乎……很讨厌她。
  她既已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不必再顾及什么。看了看纸上的韵词,叹了口气,干脆走到案前,提笔写字。
  很快,她便转身,将纸页还给沈吟娇。
  “望二小姐过目。”
  “……好了?”沈吟娇不可思议,怔怔地从她手中将纸页接过来,看了看,“这……就行了?”
  “嗯。”临霜点点头,淡定看着她。
  “‘日晚爱行深竹里’,日对月,晚对明,深竹对桥头,便是‘月明多上小桥头’。‘樱花红陌上’,花自然对叶,红对绿,陌上指路上,自然要对湖池,就是‘柳叶绿池边’。而‘几处吹笳明月夜’,几处既是疑问,自然要对以疑问,明月是夜景,便要对日景,所以是‘何人倚剑白云天’。”
  她一一做了解释,而后轻轻颔首,宁静道:“奴婢学识粗浅,不知可否能解二小姐的难题,若二小姐不满意,还望二小姐恕罪。”
  沈吟娇滞了口气,只觉胸口似乎被堵塞住般,一口气咽又咽不下去,可吐又吐不出来。她抓着那页纸定了好半晌,终于呼吸一沉,向她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临霜顿了顿,恭敬应了声“是”,慢慢退了出去。
  待她一离,沈吟娇突然拉下脸来。
  身边随侍的婢女走上前,望了望那张写满了韵词的纸页,又看了看她,忍不住道:“小姐,要我看,这个陆临霜,好像不像锦心姐说的那种人啊,你看……”
  “你懂什么!”沈吟娇突然气急败坏地驳了一句。
  婢女立即住了嘴。
  胸口莫名一阵心烦气躁,沈吟娇冷着眼,默默瞥了眼那张纸页,她皱了皱眉,突然用力将那页纸揉成一团,扬手丢到一边。
  ·
  复一日,正临临霜休沐,如常一般,她这一日至藏书阁伴阿圆与秋杏,又在阁中夜宿一晚。
  第二日再回紫竹苑时,刚一入苑,临霜立即便感到了气氛似乎有些不同。
  紫竹苑的苑门大敞着,连同内苑的门,一并全部敞现在眼前。苑中虽如以往一般宁静,但是莫名的,临霜却觉得似乎是有人曾来过。她有些微怔,只觉这阵预感来得奇妙,没有直接回去内苑,而是折步去了知书入画的房间。
  “临霜,你可回来了!”
  见了她,知书入画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接着,语气又急切起来,“你都不知道临霜,你不在,小开哥不在,锦心也不在,紫竹苑出大事了!”
  临霜一怔,感到自己的预感果然不是错觉,连忙问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昨日中午,先是西院风华苑中忽传二小姐丢了东西,闹得整座阁苑上下鸡飞狗跳,人心惶惶。据说那丢的东西十分贵重,又是二小姐的爱物,故惹得二小姐沈吟娇大怒,直言一定要找出这胆大包天的贼,按照府规严处。可是她查了整整一下午,几乎都将风华苑的底都翻过了,仍没能在苑里找到真正的行窃者,发反而惊动了二夫人,让二夫人出面盘查。
  这本也不过是西院自己苑阁里的事,按理说再怎么影响,也影响不到东院来。结果今日一早,西院风华苑的一行人不知抽了什么风,突然浩浩荡荡敲开了紫竹苑的门,扬言要搜房。定国公府上下都知,三少爷的紫竹苑时入不得的。知书入画自然不肯,奈何锦心临霜都不在场,他们又人多势众,只能任着他们将紫竹苑上上下下搜了一场。
  “这个二小姐,脑子真是被狗啃了!”入画愤愤怒道:“她自己丢了东西,跑到我们紫竹苑闹什么?!紫竹苑手再长,也够不到她们西院!何况整个紫竹苑上下也就锦心跟她交好!要搜就搜锦心一人就得了呗!干嘛连着整个紫竹苑都一起遭殃!”
  临霜闻言却已顾不得抱怨什么,只疾声道:“他们连内苑都去了?可动了少爷的房?!”
  “没有没有!”知书道:“临霜你放心,我们本来拦着他们不让进,但他们非要进,我们说了,如果他们要动坏了少爷的东西,少爷一定给他们好果子吃!他们估计也怕了,所以只去了你和小开的房,没有去主卧!”
  临霜立即松下了一口气,轻叹,“那就好……”
  入画仍旧感到不平,“我看他们就是看着少爷不在,刻意过来欺负人!那个什么蜘蛛,真有那么贵吗?公府什么东西没有,真是……”
  “什么?”临霜的神思忽地定了定,“蜘蛛?”
  “是啊!”入画点头,“那个带头来搜的人,说是什么二小姐的侍读,就说二小姐丢的是个什么海什么蜘蛛什么的,我们也没听清楚……”
  “北海紫珠?”临霜忽然定声说道。
  知书入画同时一愣,很快共同点头,“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个!我们俩连听都没听过,更是没见过了,谁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临霜的心弦突然跳了一下。
  “糟了。”
  定了定,她一瞬似忽然想起什么,二话没说,转身朝内苑跑去。
  “临霜!”

    
第82章 盗窃
  临霜一路跑回卧房; 心惊肉跳。推开门,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顿时停下脚步。
  屋里很乱; 犹如一场洗劫过后; 桌案上的书零零散散落了一地,纸页乱飞; 几乎没有可下脚的余地。衣柜、抽屉打开,其中的衣裙杂物等等也被丢在了地上; 床榻上的床褥也未曾幸免; 乱七八糟团成一团散在床边。淡粉色的布料上还印着七七八八的乌色脚印; 显然是曾遭人踏足。
  临霜怔了怔,捺着心情让自己先冷静。将被褥抱起来,先胡乱放在床榻上。她一一将那些书本、衣裳等收整好。她舒了口气。掀开床单拽出在床下紧锁的一个小木盒; 从袖中摸出钥匙,打开,缓缓松了口气。
  木盒里七七八八置了许多东西,有她刚被迈入公府时; 陆松柏所塞给她的几两铜板,有她这么久以来,多多少少所积攒下的月钱; 还有元夕那一日,在闲逸楼猜灯谜时所赢下的青瓷埙。她的指尖一一从中掠过,最终停留在那个精致的蓝色锦盒上,然后将它取出来; 打开。
  锦盒之中,一颗紫亮的珍珠静躺,熠熠生辉。
  她伸出指,轻轻碰了下那颗半寸大的紫色珍珠,胸口稍稍安定。
  “你们今天不是已经搜过了!你们不能进去!”
  一阵挣扯声突然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是一声巨大的开门响动。
  砰!
  “原来真的是你偷的!”——
  临霜一惊,愕然转过头去。
  屋门的门口,一行人忽然呼啦啦鱼贯而入,不由分说大步朝着这边走来。知书入画边走边拦,奈何他们人多力大,一推手,便将两人推到一旁。
  哭丧着一张脸,知书入画疾步跑上前,挡在临霜的身前。
  “临霜,对不起,我们拦不住他们……”
  临霜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手一收将锦盒阖上了,蹋前了两步,“锦瑜。”
  “陆临霜。”打头的锦瑜冷笑了下,瞥眼扫了扫她手中的锦盒,恶狠狠道:“这紫珠,果然是你偷的!”
  “不是。”临霜沉了口气,漠然注视着她,“这是我的。”
  “你撒谎!”锦瑜驳口道:“你一个奴婢,份位再高,哪里能买得起这么贵重的北海紫珠?”
  她说着,猝然伸出手,将她掌中的锦盒劈手夺过来,一打开,就见其中静躺着的那颗紫色珍珠。
  “你还给我!”临霜眼神一凝,伸手便要抢过来,却被锦瑜一闪躲过了。
  “这是我的!”
  “这是你偷的!”锦瑜冷冷道,刻意加重了那枚‘偷’字,“这是二小姐的。整个公府上上下下,只有二小姐有这么一颗紫珠,如今物证已俱,你竟还敢狡辩?!”
  临霜气意一沉,双眸微敛,箭一般死死盯着她,“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除了二小姐,公府上下便再没了紫珠?这紫珠,明明就是我的,你怎能信口胡言!”
  “那你有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就是你的,不是你偷的?”锦瑜道:“整个西院谁都能证明,你前日确实曾出入过西院,也去过二小姐的房间!二小姐的风华苑中,近些天仅有你这一个外人进去过,而今,这紫珠又出现在你的房内,你还能有何话说?”
  “我去二小姐的房中是为了送绣帕,根本就不曾见过她的紫珠!”临霜气得急了,忍不住声音也跟着厉起来。
  她这话刚一出口,她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眸色倏然一闪。
  “……你们要陷害我?”她冷冷地望着锦瑜。
  绣帕是锦心命她去送的,而是锦瑜,带人前来搜房。她是刻意在第一次搜房时无功离去,只等她回到房间,主动将紫珠拿出来,再……
  这一线想法刚一闪过,几乎是一瞬间,临霜便笃定了这个可能,手心忽地渗出一层冷汗。
  锦瑜却似乎根本听不懂她话中含义,忽地笑了,道:“不管你说什么,现在认证物证齐俱,紫珠又出现在你的房内。我只负责抓贼,你还是留着话,去跟着二夫人申辩吧!”
  “带走!”——
  她一声令下,随在队后的几个小厮立即上前,挣扯着临霜便要将她拖走。
  “临霜!”
  “你们不能带走临霜!”
  知书和入画突然急了,冲上前,挣扯着便要将临霜拉出来。奈何她们人小力小,被一旁的小丫头猛力一推,便立刻被推到,斜斜磕倒在一旁的书柜上。
  “啊!”入画大呼。
  “入画!”
  临霜大惊,挣扯着想要去扶她,却被那些小厮拉得更加紧了。她拼了命的挣脱,挣扎间只听“刺啦”一声,衣袖被扯开一个大裂口。
  “临霜!”知书一见,更是心急,一头冲上前,对着那小厮的手臂便咬下去。
  小厮痛号一声,手一松将临霜突然放开了,蓦一甩手,将知书甩到一旁。锦瑜趁机上前,骤然扬掌,朝着知书的脸狠狠掴下去。
  啪!
  知书只觉面前一阵天旋地转,猝不及防便摔倒在地。
  “真是反了你们两个了!”锦瑜怒斥道。
  她扬扬手,命小厮快些将临霜拉下去。而后招手唤来了跟随来的几个丫头,吩咐,“你们,在紫竹苑看好这两个死丫头,别让她们出去报信!还有,记得告诉所有人,别把这事儿传去中院,尤其是藏书阁,明白吗?”
  “明白!”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用力点点头。
  ·
  大抵是早有人过来通报,临霜被带到西院碧云阁时,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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