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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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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妃死在京城,死在陛下手里,对他们反而更好,救了秦王妃反倒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呢,”成兰道,“赌一把吧,我觉得……十四叔不是那样的人。”
“再说我就算想救秦王妃,也只能是帮着拖延一段时间而已,倘若最后他真的没有来救,那秦王妃还是一样要死的。”
“早死晚死都是死,他若真有别的计划,那也没什么影响。”
孔嬷嬷无奈摇头:“长公主是觉得秦王不是这样的人,还是崔大人效忠的人不会是这样的人?”
成兰眉梢一挑:“嬷嬷怎么又扯到他?我是想给自己搏一把,若十四叔真的不舍得我这位婶婶,我救了她那可是大功一件!比从龙之功也不差什么了!”
说着让她去给宫里的人带几句话,免得她再提起跟崔颢有关的话题。
……
姚幼清从朝堂上被拉下去后关进了一间偏殿,由两个宫女守在房中,另有一干侍卫守在门外。
她刚刚说的话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除了魏弛的几个心腹一直在不断重申她是血口喷人污蔑天子以外,朝堂上竟一时无人敢说话。
而作为姚幼清生父的姚钰芝则在她被带走的时候下意识起身想要阻拦,还未等站起来就后颈一痛晕了过去。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姚幼清身上,没人看到他被打晕,直到姚幼清被带走,他身边的宫人才故作惊慌地道:“姚太傅被秦王妃气晕了!”
魏弛因突发的变故面色铁青,若非这是在朝堂之上,刚才可能就要冲过去掐死姚幼清了。
内侍的话让他回过神来,敛去脸上阴鸷的神情,沉声道:“带太傅下去医治。”
宫人应诺,将姚钰芝带了下去,他那几个心腹在斥责姚幼清血口喷人之后就说应该将她赐死,免得她再口出恶言,污蔑当今天子。
可姚幼清毕竟是姚钰芝的女儿,姚钰芝又是三朝元老,素有贤名,朝中不少人或是他的门生或是他的同年,与他关系甚笃,知道他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且对其极其疼爱,便还是冒着触怒魏弛的风险开口道:“事情尚未查清便赐死秦王妃,只怕不妥。”
“这有什么可查的?周大人难不成信了那秦王妃的鬼话,觉得是陛下与南……”
那人说到一半察觉后面的话不便出口,舌头拐了个弯,道:“觉得是陛下逼迫秦王妃来的吗?”
如果承认了这个,那就是相信了姚幼清是从大金南燕绕道而来,也就意味着相信了魏弛与敌国有所勾结,那可就不仅仅是触怒他那么简单了。
替姚幼清说话的是一个老臣,魏弛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圈殿中其他人,解释道:“朕从未逼迫过秦王妃,是她自己派人来告诉朕说要来京城作证,指证秦王拥兵自重,擅离封地。”
“朕得知时她已经离开朔州了,未免她被秦王发现,遇到什么危险,朕这才派人去迎了迎,在鳞州接到了她。至于在那之前她是怎么过来的,朕并不清楚。”
为了让朝臣相信她是自愿来的,他甚至没有提前将她接入宫中,而是等她甫一入京,就立刻让人将她带到了朝堂之上,就是为了证明他并未与她私下见面,也并未指使她什么。
不想她却当着众人的面反咬了他一口!
那老臣并未因他的话而退回去,站在原地继续道:“秦王妃方才所说确实匪夷所思,令人难以信服,但有一点她说的确实没错。”
“她一介女流,无兵无权,是不可能凭一己之力瞒着秦王来到京城的。”
“陛下既然没有威胁她,那就更应查清在鳞州之前是谁一路护送她,是谁助她平安抵达,如此才能证明她是胡言乱语,届时再定罪也不迟。”
“倘若现在就急着将她杀了,她刚才所说的谬言传了出去,那岂不让人误会陛下是要杀人灭口?到时候人都已经死了,陛下百口莫辩,反倒让秦王钻了空子啊!”
这话说的似乎有理,但魏弛和他的心腹都知道姚幼清说的每一句话都属实,确实是他威胁逼迫她前来作证的,便是他们一路行踪隐藏的再好,有心人真要查的话也没准会查出些什么,万一最后露出端倪让人察觉,那局面就更难收拾了。
“周大人真是说笑!既是谬言,又怎么会有人相信?”
“没错!秦王妃这种当朝污蔑陛下的人,就该立刻诛杀!不然以后人人效仿,谁都来污蔑陛下几句,陛下非但不能杀她还要自证,那朝堂岂不乱了套?”
朝会上的争论持续很久,守在偏殿外的宫人听闻之后摇了摇头。
“说再多都没用,以咱们陛下那个脾气,下了朝必定就要了秦王妃的命,不然难解他心头之恨啊。”
一旁的小内侍皱眉道:“也不一定吧?秦王妃毕竟是姚太傅的女儿,而且还跟咱们陛下有旧,说不定……”
他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挤眉弄眼道:“说不定表面上对外宣称她死了,然后暗中收了她呢。”
“呸!”
那宫人啐了一声。
“以前还有可能,如今她犯下这样的错,陛下哪还顾得上这些?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心这么大呢?”
小内侍忙连声应是,又小声嘀咕道:“姚太傅可真是够倒霉的,辛苦一辈子,到来头妻儿全死了,唯一的女儿不仅不争气,还要连累他也丢了性命,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宫人嗤了一声,斜睨他一眼。
“秦王妃是秦王妃,姚太傅是姚太傅。就算秦王妃犯下大错,陛下也不会因此牵连他的,不然岂不更落人话柄,让人觉得他是要赶尽杀绝?你没见刚才姚太傅晕了陛下还派太医给他诊治吗?”
姚钰芝为人中正,对朝廷忠心耿耿,说他的女儿背叛朝廷会有人信,说他背叛朝廷那是绝对没人相信的。
何况秦王妃嫁到上川没多久他就辞了官,早已不管朝事了,他若真有心要襄助秦王,那就应该保住自己的官职,在朝中站稳脚跟才是。
一个效忠皇室数十年,已经辞了官的三朝元老,先帝钦点的太子太傅,因他女儿的几句无稽之言就把他也杀了,那大家反倒更相信他女儿说的是真的了。
越是这时候,越要善待他,如此众人才会相信陛下行的正坐得端,杀秦王妃只是因她口出恶言,污蔑天子,并不是为了杀人灭口。
小内侍恍然地点了点头,之后眉头却皱的更紧。
“可是……姚太傅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若是秦王妃死了,他还能活?”
宫人微怔,旋即微微颔首,眼珠轻转,暗自思量着什么。
第108章 拖延【补齐】
关于秦王妃的生死至散朝也没有定论, 但很明显的是, 除了魏弛自己的那些心腹外,没什么人支持立刻处死她。
这些人要么就如那老臣般打着为魏弛好的旗号替姚幼清说话,要么就是一声不吭,哪边都不站。
这对魏弛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帮他开口, 就证明这些人心中多少已经有了疑虑, 或者说有了自己的打算。
先前魏弛与魏泓之间虽僵持不下, 但魏弛是天子,就算朔州兵强马壮,就算魏泓与军中诸多将领关系都不错,但以他一己之力, 也不一定能斗得过朝廷。
毕竟魏弛还占着“正统”这两个字, 只要他没有犯什么大错,没被人抓住什么把柄,那跟他作对就意味着谋反, 无论成败,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说不定还会被写进史书里, 记上一笔,族中世世代代都抬不起头做人。
便是与秦王关系再要好,甘愿冒这种风险帮他的也只有极少数。
但刚刚秦王妃在朝堂上闹了那么一出, 虽未言明, 却直指当今圣上通敌叛国, 为了除掉秦王与南燕大金合作,这件事若被证实了,那“正统”也无法保住他的皇位。
届时各地将领追随秦王对朝廷发兵,朝廷失了军心民心,还拿什么与他对抗?
这种状况下若还追随陛下,那不是反倒成了佞臣,名节不保?
有了这层考虑,敢直接开口支持赐死姚幼清的自然少之又少。
魏弛因为朝臣的反应而十分恼火,却又奈何他们不得,因为眼下的情形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
其实若只有姚幼清一己之言,朝臣们不一定就会信服,会产生这样的顾虑。
但之前秦王被调虎离山困在蘅水,以及南燕大梁同时对朔州发兵,这一切都太巧了,早已惹人怀疑,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大家只是私下猜测,并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罢了。
如今姚幼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了这样的话,魏弛便是想瞒也瞒不住,想来用不了多久,这番言论就会传的到处都是。
待各地将领得知秦王妃出现在了京城,并知晓她在朝堂上的证言正好印证了之前的猜测,那追随秦王的人必定比以往多出很多。
魏弛知道这个时候姚幼清若是死了,他更说不清楚了。
但她若活着,再说出别的什么,或是被人一再要求追查她从上川来京城的路线,以及护送她的人马,那他的麻烦会比现在更大!
所以他宁可她现在就死!
宫人见魏弛从正殿的方向气冲冲地走来,直奔姚幼清的所在,便知道他怕是容不得她继续活着,迈着小碎步跟上去,在他身后低声道:“陛下是想杀了秦王妃吗?”
魏弛面色阴沉,理都没理他,仍旧脚步不停地向关着姚幼清的房间走去。
那宫人本想慢慢说,见他如此只得急急开口。
“秦王妃死了倒不打紧,但姚太傅若也死了,那对陛下怕是大大的不利啊。”
听到这句,魏弛总算有了些回应。
“朕已经派人给他医治,不会让他死的。”
说话时脚步未停,想杀姚幼清的心丝毫没有减少。
那宫人哎呦一声叹道:“陛下,姚太傅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她若死了,那姚太傅能活吗?”
“就算太医现在保住了他的命,他若一心求死,那……咱们也拦不住啊!”
直到这句,魏弛的脚步才猛地一停。
朝堂上那些人便是给姚幼清求情,也不会直接开口,而是打着为他好,证明他的清白的名义。
至于因为姚钰芝年迈,膝下又只有一个女儿,让他因此原谅姚幼清这样的话,他们是说不出也不能说出口的。
姚幼清可是当朝“污蔑”天子,这罪名若是成立,任她是谁也必死无疑。
用这种借口给她求情,那不就是说天子的颜面不重要,即便他被污蔑了也没什么,碍于老臣的面子也必须要原谅吗?
这是无视国家法纪,也是当众打魏弛的脸。
也只有这种心腹宫人才会对他说这种话了。
魏弛站在廊下脸色铁青,半张脸在阳光下,半张脸在阴影里。
“那贱人背叛朕,还当众说出那样的话,难道朕还要留着她的狗命不成?”
“陛下,”宫人道,“秦王妃已经进了宫,她的命就握在了您手里,您什么时候要都是一样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与其现在就杀了她,不如想办法先将眼前的难关度过,等这件事情了了再杀她,不是一样?”
魏弛眉头紧拧,双目微狭:“你有什么好办法?”
“奴婢倒没什么好办法,只是觉得如果秦王妃和姚大人此时都死了,那陛下就陷入了僵局,朝中人必定议论纷纷,不管您怎么解释他们的死因,都不会有人信的。”
“与其如此,不如留着秦王妃,让她翻供!”
“说得轻巧!怎么让她翻供?”
魏弛道。
“她既然大老远从上川过来,还说出了那番话,那就是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岂是说翻供就翻供的?”
宫人笑了笑:“秦王妃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姚太傅是她的父亲,她又向来孝顺,若是姚太傅因她受苦,那她真能无动于衷,视而不见吗?”
魏弛将他这几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摇了摇头。
“没用的,姚太傅那颗脑袋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若知道朕用他胁迫他的女儿改口,自己就先行了断了!”
而姚幼清知道父亲死了,就更不会改口了。
宫人想了想,道:“那就不让姚太傅知道,只让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就行。”
“只要秦王妃活着,他就一定不舍得死,只要他不死,秦王妃就有所顾忌,那一切就不是没有转圜的可能。”
“若是她愿意作证说自己是受秦王指使而来,故意栽赃您,那如今的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到时候姚幼清是如何来的京城,在鳞州之前是谁护送,就都能说得通了,只要都推给魏泓就是了。
魏弛知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
“谁知她拖到何时才肯改口?她一日不肯朕就要等一日,一月不肯朕就要等一个月吗?”
时间拖久了,不等她翻供魏泓就先以她之前的那些话为由发兵了!
“这……要不派人去劝劝秦王妃?以往她在京城的时候向来胆小,这次估计也是憋着一口气才敢在朝堂上胡言乱语,想来撑不了多久。”
以前姚幼清作为成兰公主的伴读,曾经在宫里待过一段时间,宫人对她多有了解,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
魏弛虽不愿等,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法子了,只能暂且答应下来,想着若是过几日她还不愿答应再说。
结果不出他所料,他派去劝姚幼清的人全都无功而返。
姚幼清被人盯着不能寻死,便默默地听着他们说话,不吵不闹却也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一句话都不回应。
两天下来她几欲晕厥,却仍是不肯松口,顽固堪比她父亲。
再这么下去只怕事态会越来越糟,当初提出这个意见的宫人连声叹气。
“这姚小姐以前不这样啊,怎么嫁给秦王两年多,也变得跟她爹一样了呢?”
看着娇娇软软的,浑身骨头硬的像铁打的一般,怎么啃都啃不动。
他那干儿子也跟着叹气,咂摸两声道:“要不……让惠妃来试试?这女人跟女人或许更好说话呢?”
惠妃是魏弛一个心腹的女儿,让她来既不用担心被人知道真的是魏弛逼迫姚幼清来作证的,也不用担心她走漏消息。
宫人却皱眉摇头:“李大人他们尚且劝不动秦王妃,惠妃怎么可能劝得动?她跟秦王妃半点交情都没有,又向来是个嘴笨的,三句话能先把自己气哭了。”
内侍无奈,站他身边发愁。
宫人片刻之后却又想到什么,两手一拍。
“惠妃不行,但有个人合适啊!”
于是半个时辰后,成兰长公主就被接入宫中,进入了那间关押姚幼清的偏殿。
又过了一会,殿中两个看管姚幼清的宫女被她打发了出去,偌大的房中只余她们二人。
成兰长公主与魏弛向来亲厚,如今里面又只有他们,姚幼清若死了,她必然是要担责任的。
宫人们知道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定会好好看着姚幼清不让她出事,这才放心退了出来。
又半个时辰过去,她才唤了宫女进去,自己从殿中出来了。
“怎么样?秦王妃可曾开口?”
宫人急匆匆上前问道。
成兰勾唇一笑:“带我去见陛下吧,秦王妃说了些话,我要转告他。”
……
“记恨朕?”
魏弛皱眉。
“是啊,记恨您,”成兰道,“您当初为了皇位放弃了她,这次又为了扳倒秦王而威胁她,她原本对您还有些情意,但被您一次次的伤了心,变成了恨意,又料定她越是说了那样的话您就越是不敢伤害姚太傅,这才反过来帮助秦王。”
魏弛沉默许久,眉头紧蹙:“……那她要怎样才肯放下这些恨意,才肯帮朕?”
“这个她可没说,不过既然有恨有怨,那想来还是在意您的,只要让她解开了这个心结,让她改口翻供也就不难了。”
“陛下您……就对她好一些,像以前一样对她好,让她记起您从前如何真心待她,知道如今这般也是不得已,并没有真的伤害她的意思,她说不定就松口了。”
魏弛眉头依旧紧锁:“那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也不一定要太久,”成兰道,“这女人啊一旦把身子交出去了,心也就交出去了,您找个合适的机会,趁气氛好的时候让她从了您,哪怕是半推半就,等天一亮啊,就什么都好说了,只要不是像这次一样直接逼迫她就行。”
成兰虽未成婚,没有驸马,但府中有许多面首,说话向来口无遮拦,魏弛早已经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她说的这些话,并没有那么容易办成。
“幼清是姚太傅的女儿,向来循规蹈矩,便是真对我还有些情意,也不会轻易委身于我的。”
他但凡露出一点意图,或是让她发现他用了别的法子,诸如给她下药之类的,她当场便能自尽。
“循规蹈矩?”
成兰皱眉,语气不屑,似是对这种大家闺秀很是看不上,嗤了一声道:“那就纳她为妃,给她个名分好了?”
“胡言乱语!”
魏弛斥道。
“她早已被先帝赐婚嫁与秦王,如今是秦王妃,朕怎么可能纳她为妃?便是朕肯,满朝文武也不肯!”
成兰撇嘴:“也不一定非要走明路啊,随便哄哄她,让她开心就好了。她自己肯定也知道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嫁给你,不会强求的。”
话音落,殿中陷入沉默,魏弛许久后才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
成兰公主的车架离开皇宫,缓缓驶入了公主府。
回屋后她并未让面首进来伺候,有些头疼地躺在孔嬷嬷腿上,让她给自己揉揉脑袋。
孔嬷嬷笑看着她,道:“看长公主的样子,秦王妃的事应该是办妥了?”
若没办妥她此时应该已经气急败坏在屋里跳脚才是,而不是这样躺在她身上。
成兰唔了一声:“最近的一个吉日是十日之后,秦王妃能不能活命,就看秦王能不能在这十日内赶到了。”
再长的时间她也没办法帮他继续拖延了,魏弛不会等那么久的。
孔嬷嬷点头:“长公主已经尽力了,其余的听天由命吧。”
她这厢松了口气的时候,陈田已经带着两日前从朝堂上突然传来的消息一路辗转,直奔朔州,途经一处无名小镇时又忽然停了下来,没再前行。
魏泓看到姚幼清留下的帅旗与书信之后便暗中离开朔州一路潜行至此,离京城只有五六日的路程了。
陈田将自己所知所闻悉数讲来,跟在魏泓身边的人听了之后具是一阵沉默。
虽然已经猜到王妃是来赴死,但是亲耳听到她说的那些话,还是让人心头一震。
刚停下来休息不久的魏泓再次启程,换了匹快马继续向京城赶去。
而原本以为至少可以等到十日后的成兰还没等时间过去一半,就听说魏弛打算与姚幼清行房了。
她先前把看守姚幼清的婢女遣出去,告诉她她或许有办法拖延一段时间,等秦王来将她营救出去,但是需要她先在魏弛面前虚与委蛇。
可姚幼清心存死志,根本就没想让人来救,何况她也知道,眼下魏弛不敢动她父亲,是因为她当朝指证了他,他怕落人话柄才不敢轻易动作。
但她若逃走了,那将父亲又置于何地?今后魏弛若再用父亲威胁她,她又该怎么办?
这些话她并未跟成兰说,但成兰心思活络,略一思索便猜出来了,告诉她说现在看守姚钰芝的就有她的人,到时候她可以帮忙把姚钰芝也救出去。
姚钰芝脱离了魏弛的掌控,她又已经在朝堂上证明过魏弛是什么样的人,既给魏泓铺了路,又能把父亲救出去和她团聚,共享天伦之乐,那活着自然是比死了要强。
可姚幼清虽然天真单纯,关键时刻脑子却清醒得很,根本就不相信成兰的话,抬头冷眼瞧着她。
“我若没记错,成兰长公主与陛下向来亲厚,当初之所以指我做伴读,也是为了帮陛下把我召进宫来。”
“不仅如此,你还曾骗我去京郊游玩,然后引陛下与我相见。”
“现在你这般好心帮我,究竟是真的想救我出去,还是跟陛下联手,想用我把王爷骗来?”
成兰一怔,旋即失笑,伸手在她额头点了一下。
“以前看着你蠢笨蠢笨的,没想到也不傻吗?”
姚幼清被她戳的往后仰了一下,皱眉坐正,又不说话了。
成兰笑道:“我这个人向来趋炎附势,朝中众所周知。当初之所以帮着陛下,是因为陛下是太子,十四叔又没有谋权篡位的打算,那我自然是站在太子那边了,这样才能保得住我的荣华富贵啊。”
“可如今陛下跟十四叔撕破脸,你又帮十四叔在朝堂上指证陛下通敌叛国,陛下人心尽失,哪里还斗得过十四叔?我自然要帮着十四叔救你了!不然来日他若登上皇位,我这个长公主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姚幼清自认嫁给魏泓之后已经见过形形色色不少人,有崔颢那般聪慧又温润的,有郭胜那般耿直又忠义的,也有豆子那般平和亲善的,便是厚颜无耻如季云婉那般的人,她也是见过的。
可就算是季云婉,也是被拆穿之后才露出真面目,起初也是做出一副大家闺秀温婉端庄的模样。
像成兰长公主这般直言自己趋炎附势,还说的理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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