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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相公和娇媳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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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很多的,特别是大暑那时候,水草边的萤虫多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漂亮极了!”月连笙并未感伤太久,她这会儿又开心了起来,因为她不想让夏温言为她担心。
  “是吗。”夏温言又轻轻笑了笑。
  若是可以,他也想去看看好像漫天繁星似的萤虫,定然如连笙说的一般,漂亮极了。
  “温言!”月连笙忽然握住了夏温言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晚上我们就去水草边看萤虫吧好不好?”
  夏温言微微一怔。
  “好不好?”月连笙又问。
  夏温言本想点头,可他没有,他只是微微别开头,愧疚又苦涩道:“我这般模样,哪儿都去不了的。”
  他连动都动不了,什么都做不了,更莫说去哪儿。
  出了这夏府,也只会让连笙成为众人的笑柄话谈而已。
  他不想。
  “谁说呢!”月连笙将夏温言的手握得更紧,“温言你能去的,我们去吧,嗯?”


第50章 情缠
  “夫人今日看起来很高兴。”夏哲远一回到家; 便看见徐氏正笑盈盈地将饭菜摆上桌。
  自打夏温言醒了之后; 徐氏的精神便一日比一日好,而今她的身子已然完全康复,精气神显得比夏温言未出事之前还要好些。
  “嶙哥你回来了。”徐氏将手中的盘子放下,笑着朝夏哲远迎了上来; 为他轻轻拂去肩头衣裳的褶皱,一边道,“我做了你爱吃的焖排骨。”
  “身子才好没多久不是?怎么下厨了?”夏哲远听着,面露心疼之色; “这些事情让厨房去做便行,累着了怎么办?”
  “我没事; 我都好了,早就好了。”旁无人,徐氏笑得像个小姑娘似的; “想着好久都没有下厨做菜给你吃了; 就去了。”
  看徐氏笑得开心,夏哲远的心也跟着愉悦起来; 只见他轻轻握住徐氏的手,问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嶙哥看得出我很高兴吗?”
  “当然。”夏哲远也笑了起来,他的夫人是高兴还是伤心; 他如何看不出来?
  “可是言儿那又有什么好事让你开心了?”夏哲远又问。
  能让他的夫人这么开心的; 除了儿子开心之外; 他还真想不出什么别的事情了。
  “我心里想些什么嶙哥都知道。”徐氏点点头; “连笙那孩子来告诉我说她要想与言儿到水草边看萤虫。”
  “夫人答应了?”
  “那当然。”徐氏拉着夏哲远在坐墩上坐下; 给他盛了饭,“你我都没带言儿去做过的事情,就让连笙带他去吧,他会很开心的。”
  “自从连笙那孩子嫁过来,夫人倒是看开了不少,以前总是担心言儿身子不耐受,哪儿都不敢带他去,今回倒是舍得让连笙带他出去了。”夏哲远笑笑,显然对月连笙将夏温言带出去看萤虫一事也很是赞同。
  “与连笙在一块儿,言儿那孩子开心,只要他开心,怎么样都好。”徐氏道,“有连笙陪同着,还有绿屏和竹子跟着,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看你不是不担心,而是根本就想跟着去。”夏哲远道。
  徐氏当即瞪了他一眼,显然夏哲远说对了,可她嘴上却不承认,“儿子小两口去玩儿,我这个当娘的去凑什么热闹?我才没有想着跟去。”
  “吃罢饭后,我与你一块儿去坐画舫游湖。”夏哲远又轻轻握住了徐氏的手,对她温柔地笑着。
  徐氏微微一怔,“嶙哥你今夜有空闲?”
  “许久未有陪陪你了,今夜好好陪陪你。”夏哲远将徐氏的手稍稍握紧了些,笑得更温柔,“不能总委屈你不是?”
  徐氏忽然笑得有些腼腆。
  *
  天气晴好,星光正好。
  暑热消褪,河边、湖泊的灯舫、画舫很快便热闹起来了,丝竹管乐之声,悠悠扬扬地从灯舫画舫上传了来,为人们消去暑热。
  月连笙带着夏温言出了城去,却没有去往小河的方向去,而是往湖泊的方向去。
  青州南郊有一处大湖泊,每每一到夏日的夜晚,这湖泊上的画舫灯舫便总是热闹着。
  湖泊很大,靠近青州城附近的湖岸边栽种着柳树,铺着鹅卵石,还建着些亭台,以供城中百姓夏日里饭后游玩。
  不仅湖中有舫只,湖边有亭台绿柳,还有卖甜点糖水小吃的小贩,人们游湖累了时喝上一碗糖水,配上一些甜点小吃,也是极为不错的。
  但月连笙带夏温言去的地方也不是这有亭台绿柳的热闹湖岸边,而是去往另一侧。
  那儿不再有成荫的绿柳,也没有铺得整齐的鹅卵石,便是一丁点灯火都没有,而是有着高高的芦苇草,还有及膝的密密荒草。
  那儿更是静悄悄的,与对岸的灯火明晃热闹完全不同,除了那藏在草丛里的蛐蛐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月连笙让竹子将马车在这静悄悄的荒地方停了下来。
  竹子先是将一张厚重的轮椅从马车上搬下来,瞧着竹子瘦瘦小小的个儿,搬这么样一张沉重的椅子却是轻而易举,显然是个练过家子的。
  再来就是将夏温言从马车上背下来,将他放坐在轮椅上,月连笙最后才从马车上下来。
  竹子和绿屏很识趣地驾着马车退开到远处,将这片静悄悄的地方留给夏温言夫妻俩。
  而月连笙一下马车便立刻点起两把艾草,以免水边的蚊虫叮咬了夏温言。
  水中高高的芦苇草挡住了湖中画舫以及湖对岸的景色,却挡不住那隐隐约约从湖泊上传来的丝竹声,夏温言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虽然周遭静悄悄黑漆漆的,却还是让他觉着有些新奇。
  忽然,那高高的芦苇草中有一点萤光闪烁。
  月连笙将手中的风灯吹熄。
  渐渐的,芦苇草中闪烁的萤光愈来愈多。
  不止是芦苇草里,便是周遭的荒草丛里,也一样。
  萤萤点点。
  夏温言瞧得出奇,连声儿都不敢出,生怕把这些小东西给吓跑了。
  只见一只萤虫慢悠悠地飞过,月连笙抬起双手,掌心合拢,将这只小萤虫捂到了手心里来,然后将手心移到夏温言面前,打开。
  那只小萤虫扑着翅膀赶紧飞,却在经过夏温言眼前时蓦地停了下来,停在了他的鼻尖上!
  萤光在夏温言眼前一点一点地闪动,他觉得有趣极了,一时屏住了呼吸。
  月连笙笑着道:“温言,这只小萤虫喜欢你呢。”
  她的温言这么好,又会有谁不喜欢呢?
  连一只小小萤虫都喜欢他。
  夏温言终是屏不住呼吸,在他呼气时,那只小萤虫慢悠悠地飞走了。
  月连笙这会儿可一点都不安静,只见她躬着腰在草丛里慢慢地走,往夏温言身后的地方去了,一边和夏温言道:“温言你等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好。”夏温言浅笑点点头,却不知她要做什么。
  过了会儿,月连笙忽地从夏温言身后朝他递来一样东西。
  是一块薄帕,帕子的边沿被她抓在手心里,让帕子成一个囊状,有一闪复一闪的萤光在薄薄的帕子里此起彼伏地亮着,将夏温言的眸子映亮,就像是一盏小夜灯。
  “温言,送给你!”月连笙这时才从夏温言身后走到他面前来,笑得眼睛完成了两道月牙儿,“好看吗?”
  “好看。”夏温言点点头。
  月连笙笑得开心,“往些年我都会给连绵这么来抓萤虫,这么把它们装在薄帕子或是薄布里,亮亮的能像一盏小灯一样,回去了也还能亮许久呢!温言我也给你抓多些然后带回去好不好?”
  谁知夏温言却是摇了摇头。
  月连笙一怔,她以为夏温言会开心的,“温言你……不喜欢吗?”
  “不是,我不是不喜欢。”夏温言浅笑着,声音柔柔的,“只是觉得把它们带回去的话,它们怕是活不了多久,还是不要伤害它们的好。”
  月连笙又是一怔,然后才又笑了,“温言你真心善,那我这就将它们放了。”
  将这些萤虫带回去的话,第二日见到的只会是它们的尸体,她不知道它们在这郊外是不是也是这样,但她知道把它们带回去后它们的确活不长。
  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月连笙说完,将帕子托在手心,将被困在帕子里的萤虫放了开去。
  重新得到自由的萤虫慢慢飞开,一闪一晃,煞是好看。
  夏温言在看萤虫,月连笙则是在看他,看萤光在他明亮的眼眸里闪动,让他的眼眸看起更明亮,更好看。
  “温言,你要不要在草地上躺下来?躺着看萤虫会觉得比较漂亮呢。”月连笙边说边躬身摸摸脚边的荒草,“这几日没有下雨,地上很干燥,躺一会儿不会着凉的,这儿的荒草也很柔软,不会扎着人难受的。”
  “那还需连笙替我将竹子唤过来。”他是想要躺一躺,只是他自己,没有办法。
  “我自己可以的,不用麻烦竹子了。”月连笙对夏温言笑了笑,紧着背过身去要将他从轮椅上背起来。
  “连笙莫这般!”夏温言顿时急了,“我会将连笙压坏的。”
  “不会的,我很有力气的。”月连笙一点不听夏温言的反对。
  她背起夏温言自是做不到竹子那般的轻而易举,却也没有太过吃力,因为夏温言的身子很单薄,她觉得他的重量还没有她原本给人干活时扛的麻袋重。
  月连笙虽不觉得吃力,夏温言却觉得很难过,以致月连笙将他放躺到草地上后他闭着眼良久不说话。
  “温言,我真的不觉得吃力,我真的没事,你压不坏我的。”月连笙见着夏温言闭着眼不说话,知道他心中定是在难过。
  夏温言抿抿唇,声音低低道:“连笙腹中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无法照顾你保护你便罢,却是还要你为我劳累……”
  “温言你别这样。”月连笙俯下身,环住夏温言的脖子,“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我也一定听你的话,好不好?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夏温言还是没有睁开眼。
  月连笙抬起头,在他紧闭起的眼睑上轻轻落下一吻。
  夏温言眼睑一颤,猛地睁开了眼。
  月连笙从未主动亲吻过他。
  这是第一次。
  草丛里的萤虫此时不知怎了,一同飞了起来,朝夜空方向飞去,如漫天繁星,美不胜收。
  同时也映亮了月连笙的脸。
  夏温言在她面上看到了羞赧。
  他的心怦然而动。
  只见他微微抬起头,用唇覆上了月连笙的唇。
  月连笙一怔,然后慢慢闭起眼,回应了他的吻。
  由浅入深,由轻柔入缠绵。
  夏夜晴空,萤虫扑飞,情意缠绵。


第51章 糖水
  “温言; 我们下去到湖边走走好不好?”月连笙掀开车帘; 看着外边不远处河边的热闹景色,由不住对夏温言道。
  终是担心在那僻远的湖边呆太久于夏温言的身子不好,与他在草地上躺着一会儿萤虫后月连笙便提出回府去了,然现在经过热闹的湖边; 月连笙又想与他下去走走。
  夏温言低头看看自己一动不能动如废人般的身子,想了想后微微摇了摇头,“不了。”
  他想去,却又不想去。
  想去是因为他从来还未在夜里从府中出来游玩过,更没有见过湖边这般热闹的景色,不想去是因为他的模样太过不堪,只会让连笙遭受旁人的指点与嘲笑而已。
  “为什么不呢?”月连笙用双手握住了夏温言放在腿上的右手,慢慢摩挲着; 声音轻轻; 好似怕会吓到他似的; “温言也想去的不是吗?”
  即便坐在马车里,他的眼眸也总是看着外边的景色,带着些憧憬; 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说,她也从他的眼神看得出来,他想亲身到那景色中走一走,离得近些看一看。
  夏温言抬眸看一眼月连笙; 复又垂下眼睑; 看向她握着他的双手; 艰涩道:“连笙知道的不是么?”
  她明明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却见月连笙将他的手握紧,同时笑了起来,竟是爽朗道:“怕什么,我们又不偷不抢不干坏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再说了,我们温言这么好,干什么怕别人说道?”
  夏温言诧异地抬起头,看着月连笙对他笑得欢愉,他的心颤了颤。
  “我不是担心自己被别人说道。”夏温言将唇线抿得紧紧的,他一直以来都是大家说道的对象,他从未往心里去过,可她却不一样。
  月连笙将夏温言的右手捧起来贴上自己的脸颊,欢快又肯定道:“温言是我嫁的人,我觉得我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会在这辈子遇到并能嫁给温言的,我不在乎别人说道我什么。”
  她若是在乎外边那些议论纷纷的话,她当初就不会嫁给他。
  而且……
  她的温言那么善良那么好,她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她的呢!又岂会在乎别人说道什么。
  “我想吃糖水,湖边有卖糖水的,温言你陪我去好吗?”月连笙满眼期待地看着夏温言,等着他答应她。
  夏温言努力动动右手,轻轻柔柔地抚着月连笙的脸颊,终是柔笑着点了点头,“好,我陪连笙去。”
  她尚且不担心什么,他身为男子又有何好躲避的?
  未成婚前,他总是将自己藏在谦逊园里,但如今他成了亲,他不能让连笙也像他一样总是呆在谦逊园里哪儿都不能去。
  且她需要他的陪伴,那他就一定是要陪在她身边的。
  “温言你真好!”月连笙笑得开心极了。
  不过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已,她竟开心得扑到了夏温言怀里抱住了他,让他笑得更温柔。
  马车在热闹的河畔边上停了下来,月连笙推着轮椅上的夏温言往前走,竹子留在马车旁,绿屏远远在后边跟着。
  当月连笙推着夏温言走进往来的行人里时,无疑是引来旁人的注目的。
  夏温言放在腿上的右手不自觉收紧,本是无力的身子绷得紧紧的。
  他在紧张,很紧张。
  “呀,小姐,你看这位公子生得好俊俏呀!”忽然,旁处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对着一个二八芳华的姑娘道,那姑娘当即红了脸抬手来捂住小丫鬟的嘴,羞道,“你小点儿声!”
  姑娘捂住小丫鬟嘴的同时抬起头来看向夏温言,俏脸儿更红了。
  只听旁又有人感慨道:“这么俊俏的小伙子却是个瘫子,可惜了哎!”
  “后边推着他的那个小媳妇儿是他媳妇儿吧?”有人小小声议论。
  “不是人家媳妇儿难道是你媳妇儿?”
  “男的倒真是长得俊,我还在没在青州见过这么俊的男子呢,不是我们青州的人呢?”
  “谁知道呢,你要是想知道你就上去问问啊。”
  “我,我才不去!”
  ……
  夏温言几乎不出门,是以青州城中无人晓得他,至于月连笙,就更无人知晓了,没人知道他们就是青州城百姓一直在茶余饭后议论的夏家药罐子和那个冲喜小媳妇儿。
  月连笙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慢慢推着夏温言往前走,走到人稍微稀松些的地方,她忽然往前躬下身,凑近夏温言耳畔,笑着低声道:“温言,方才那位小姐瞧着你的时候脸红了呢!”
  月连笙话音才落,夏温言登时红了脸,局促道:“连笙莫,莫胡言。”
  “我才没有胡言,我都是真真瞧见的。”看到夏温言发红的耳根,月连笙笑得开心。
  夏温言更显局促,一时间竟是接不上话来。
  好在月连笙没有继续打趣他,而是道:“温言你瞧见前边那个卖糖水的阿婆没有?那个阿婆卖的苞米糖水最是好吃了,我每次都能吃上两碗!”
  “那我可要好好尝一尝。”夏温言道。
  “好啊!”
  卖糖水的阿婆看起来已经六十岁有余,她的背已然很佝偻,面前摆着一个首推小木车,上边摆着三个木桶,旁边整齐地放着一摞儿碗。
  小木车挂着一盏老旧的风灯,灯火昏黄微弱,没有桌凳,若是要吃糖水的话,就只能站着吃。
  这样的时辰,这样的老人,本不该还在这儿摆卖糖水的,可若是生活好过的人家,又岂会让这样的老人再出来劳累?
  夏温言看着阿婆满是褶子却洗得干净的苍老双手,只觉有些同情。
  可这阿婆却是在笑,笑得慈祥可亲,她似乎一点儿不觉得自己辛苦,更不需要谁人的同情
  。
  相反,她好似很快乐,为自己还能靠自己的双手来生活而快乐。
  夏温言被她的这份快乐感染,同情不再,反是也笑了起来。
  “阿婆!我要一碗苞米糖水!”月连笙还没走到糖水小摊前便先朝那阿婆笑盈盈道。
  而那卖糖水的阿婆也早就看到了她,笑得眼角的褶子更深,“哎哎,好好,苞米糖水。”
  “温言你要吃什么?有苞米糖水,还有——”
  “与连笙一样便好。”还不待月连笙把话说完,夏温言便笑着打断了她,“我也想尝尝连笙喜欢的糖水。”
  月连笙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笑着和阿婆道:“阿婆,再加一碗!”
  “好嘞!”
  “温言,我瞧见前边有卖糖炒栗子的,你想不想吃?我去买点儿。”只听月连笙忽然雀跃道。
  夏温言本想说不用了,但听着月连笙这雀跃的语气便知道是她自个儿想吃,便点了点头,还未及应声,月连笙便已然往前跑了去,“温言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月连笙最是喜爱吃糖炒栗子,不过她舍得买的时候很少很少,只有每年小暑带月连绵到这湖边来玩的时候她才舍得给他买,然后姐弟俩你推我我让你的吃,虽然很少,却是吃得很开心。
  这几年这个时候在湖边买糖炒栗子已然成了月连笙的习惯,尽管月连绵已然不在。
  “老板,给我装三两炒栗子。”虽然想到月连绵依旧会让月连笙很伤心,但如今有夏温言在旁陪伴,她觉得上天待她并不薄。
  她想给温言尝尝糖炒栗子,甜甜的,不知温言可有吃过?
  温言应该吃过的吧,生在夏家,又有什么是温言尝不到的呢?
  月连笙本是兴致勃勃,这么一想后却是有些兴致缺缺了。
  “来,给你的糖炒栗子,十个铜板。”老板将装在纸包里的栗子递给月连笙。
  月连笙付了钱后接过栗子,刚炒好的栗子,热乎乎的,拿在手里还很是烫手。
  栗子趁热吃才最是好吃,月连笙转身就要跑回夏温言那儿,她想给他吃上热乎乎的糖炒栗子。
  “连……连笙!?”就在这时,旁处忽然有人唤她道。
  那声音是震惊的,却又是欢喜的。
  男子的声音。
  月连笙觉着这声音很是耳熟,她当即将身子转向另一侧,朝唤她的人望去。
  在瞧见那人的一瞬间,她托着纸包的手猛地一抖,险些将裹好栗子的纸包掉到地上。
  只见男子生得身姿颀长器宇轩昂,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仪表堂堂,一身墨色的广袖锦衫更是衬得他风度翩翩神采奕奕,一眼瞧着便看得出必是出身不凡之人。
  男子约莫与夏温言一般的年纪,此时他看着月连笙亦惊亦喜,竟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震愕的月连笙面前来。
  她惊喜地将月连笙上上下下打量,然后眉笑颜开道:“连笙,真的是你!我正打算着明日到月府去找你,没想到竟是在这儿先遇见你了!”
  男子显然既惊喜又激动,因为他说话之余竟是不由自主地抬手抓上了月连笙的双肩。
  “连笙你还要发怔到什么时候?不记得我是谁了?”男子笑着轻轻晃了晃月连笙的肩。
  “傅……傅大哥?”月连笙盯着男子愣了半晌,才讷讷道。
  “你若是忘了我,我可是会伤心的。”听到月连笙说话,男子笑得更开心,“我可是为了你才来青州的。”
  “连笙。”正当男子轻握着月连笙的肩笑得开心时,月连笙听到夏温言唤她的声音。
  就在她身后。
  很近的地方。


第52章 内子
  月连笙回过头时; 夏温言已在她身后不过两三步距离的地方。
  他身后没有人,不见竹子; 也不见绿屏,他的右手正紧紧贴在那宽厚的木轮上。
  他唯一能勉强动弹的右手。
  糖水小摊离这摆卖糖炒栗子的地方有着不远但也不近的一段距离,对于月连笙来说,这不过是走一小会儿的事情,对任何人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对夏温言而言——
  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 额上还沁着豆大的汗珠; 他紧贴着木轮的右手在控制不住地频频发颤,以致他的肩头也都在轻轻颤抖着; 他喘息得很厉害; 显然很吃力很痛苦。
  他是自己推动轮椅过来的。
  他明明浑身都没有一丁点力气,他明明连抬起右手都吃力万分,可他现下竟是自己轮椅过来了。
  他此时紧蹙着眉心,双目死死盯着男子紧握月连笙双肩的手。
  “温言你; 你怎么自己过来了!?”月连笙瞧见面色苍白倍显吃力痛苦的夏温言时,心蓦地揪紧; 想也不想便挣开男子的双手; 三步并作一步冲到夏温言身旁; 心疼又着急地拿出帕子为他擦掉额上的汗珠。
  此一幕让本是惊喜的男子震惊万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月连笙亲昵地为夏温言擦汗; “连笙; 这位是——”
  月连笙正在为夏温言擦汗的手倏地一僵; 只见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正要回答男子,却先听得夏温言道:“连笙乃在下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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