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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华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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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计较蕤宾的事了。”
魏熙说罢,看着魏潋依旧木然的面庞,担心他真的恼了,不禁咬住下唇,松开抱着魏潋的手,想让他将自己放下来。
话还未说出口,下巴却被魏潋捏住了,魏熙一顿,小心翼翼的看向魏潋:“六哥不会恼了吧?”
魏潋不语,看着魏熙,神色复杂,过了片刻他松开手,道:“别咬了,当心咬成个龅牙。”
魏熙听得打趣,心中松了一口气,怒道:“你才龅牙呢。”
说着抬手推了推魏潋:“快放我下来,不要你抱了。”
魏潋眉梢一挑:“不要我抱了,不是嫌步辇颠吗?”
魏熙满面嫌弃:“步辇再颠,也不会多嘴多舌。”
魏潋低低一笑,将魏熙放在了步辇上:“那公主就颠着点吧。”
魏熙如愿被放在步辇上,却又不乐意了,偏头看向另一边,摆明了就是在生闷气。
魏潋全然无视魏熙面上的别扭之色,抚了抚她的头发:“怎么也得等痂长结实了再出来,要不然磕到碰到要留疤不说,可是要活生生的再疼一回的。”
魏熙任由魏潋抚着她的头发,没有躲开,她抬头看向魏潋:“那六哥每日画一幅画给我看吧,我呆在殿里会闷的。”
魏潋点头:“想看什么?”
魏熙想了想:“画我吧。”
魏潋好笑:“你闷在殿里只照镜子就够了,还要再看自己的画像?”
魏熙理所当然道:“看画自然是要看好看的,我可想不出什么比我还好看。”
魏熙说着,瞥了魏潋一眼:“若是六哥觉得有什么比我好看,也可以画给我。”
“你以前不是还说我最好看吗?”
“那是以前,现在我长开了。”魏熙说着鼻尖一蹙:“再说了,哪有自己画自己的,平白画走样了。”
她说着,看向魏潋:“不如等我好了,我给六哥画。”
魏潋闻言,微微一顿,许是心术不正,他竟能从中品味出些暧昧滋味来,他自嘲一笑,拂去杂思:“好,六哥等着阿熙的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举住口!!!你介个秦兽~放开那个男孩纸~
不行抑制不住自己的暧昧之心了,我要赶紧让他们长大,要不然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秦兽的事情~
第23章 身世明
临到了傍晚,皇帝驾临昭庆殿,魏熙见状,在皇帝和谢皎月面前卖乖讨巧的调节气氛,见两人之间融洽了些许,便拉着魏泽走了。
魏熙坐在榻上,灌了一盏饮子,将杯子放下后,她看向坐的板直的魏泽,不禁感叹道:“你往后可别学阿耶,看如今给闹的。”
魏泽默默的给魏熙将空了的杯子添满:“我知道,以后我一定清心寡欲,将精力放在大夏上。”
魏熙语塞,过了半晌才道:“你这小子,真是……”
“真是什么?”
魏熙摇头:“没什么,好的很,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魏泽点头,过了片刻道:“阿耶这样,不是个好皇帝。”
魏熙眉头一蹙,拿了一块巨胜奴塞到他嘴里:“吃你的,别胡说八道,阿耶如今看着松快是因为他初登基时励精图治,眼下才能随性快活,若是你有那本事也可以快活。”
魏泽默默的将点心嚼了咽下去,没有再发表意见。
魏熙见状满意了,便端起长姐的架势,问道:“《论语》学到哪里了,这几日病着可曾懈怠过?”
魏泽回道:“学到《宪问》了。”
魏熙点头:“君子思不出其位。”
魏泽答道:“《易》里面也有这句话,兼山艮。”
魏熙刮了刮魏泽的鼻子:“知道的倒是多。”
魏熙说罢,拿了一块毕罗给他:“这是奖励。”
魏泽接过毕罗,还未吃,便见神色揣揣的夷则进来了。
魏泽放下毕罗:“怎么了?”
夷则道:“陛下和娘子又吵起来了,眼下陛下已经走了。”
“他们又吵什么?”
夷则答道:“好似还是因为赵氏,奴婢只听娘子说什么不必因为她这个毒妇去委屈陛下。”
魏熙倍感头疼,起身要去谢皎月殿里,魏泽见状,拦道:“阿姐别去了,道理阿娘都是懂的,可她的性子在哪里放着,阿姐去了也是无用。”
魏熙揉了揉额头,却不小心扯到了背上的伤,她嘶了一声,叹道:“阿娘再这样拧巴下去,真得让阿翁来骂她了。”
魏泽见状,道:“阿姐还是去趴着吧。”
魏熙摇头:“再趴骨头就要断了。”
魏熙指了指毕罗:“你吃点心吧。”
魏泽看着点心,伸出另一只手拿了一个玉露团递到魏熙唇边,魏熙看了一眼,张嘴咬了一口,只听魏泽道:“阿娘都不急,阿姐也别急了,都快操心成老媪了。”
魏熙将玉露团咽下,狠狠瞪了魏泽一眼,又就着他的手将剩下的玉露团吃了。
————
魏潋昨儿夜里没睡好,只要一闭眼睛,便觉得颊边暖暖的,带着魏熙清甜的气息,辗转反侧,再难入睡。
第二日他起身梳洗,看着镜中人眼下淡淡的青色,满面沉倦。
只做兄妹?
这怕是个笑话。
他握紧了手里的玉梳,不觉疼痛一般。
正出神间,便听泉石在耳边低声道:“殿下,李家娘子昨个夜里去了。”
魏潋握着梳子的手蓦然一松,掉在衣衫上,不发一丝声响,他淡声道:“阿娘知道了吗?”
“应当知道了。”
魏潋点头,默不作声的捡起梳子梳头。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除了一身温淡淡的气度,他再没什么地方像季惠妃了,反而那不常露面的李妤,眉眼间倒和她有五分相似。
当年的事藏的深,他查出来的只是暧昧朦胧的一角,这种事容不得含糊,真相如何,今日或许就会水落石出了。
他有着含糊却光明的预感,可此时,心中却沉甸甸的,难得欢喜。
他垂了眼睫,拿了一支在一众含蓄又华贵的簪子中,寒酸的一枝独秀的云纹银簪,缓缓插进发髻中。
————
“我的孩子,眼看就到了好时候,怎么就去了。”殿中幽静,季惠妃低低的哭泣显得哀凄又荒凉。
阿檀在一旁轻声安慰:“依奴婢看,小娘子那般人物,定是天上的神仙下来历劫的,如今功德圆满,便回去了,娘子别伤心了,让小娘子看了也伤怀。”
“她哪里会伤怀,她定是怨我这个阿娘的,要不然也不会临到了她能正大光明喊我一声阿娘的时候,便去了。”季惠妃说着,眼泪流的越发凶,全然没了往日的淡雅雍容:“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贪心,阿妤还好端端的养在我身畔,我一定会让她好好的。”
阿檀替季惠妃抹着眼泪:“哪里能怪您,是陛下小心眼,先帝和太后的意思那么明了,下一任皇帝本就该出自您的膝下,他却处处提防您和季家,您若不是这么做,往后哪里还有季家的立足之地,亏得您当初帮他那么多。”
季惠妃摇头:“可我如今又得了什么呢?魏潋不争气,和魏熙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原想着将来阿妤当了皇后,有了子嗣,一切便都扭转过来了,可如今……就算她活着,我也……”
季惠妃哭着,只觉得头疼欲裂,她捂住额头:“说到底,我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汲汲营营,又得了什么呢?”
“娘子别哭,左右季家还有好姑娘呢。”
“两个没有魏家血脉的人为帝后是乱了大夏国祚,等我百年后,怎么有脸去见姑母。”季惠妃说着,合上眼:“况且,就算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以为陛下会同意六郎取季家女吗?”
阿檀替季惠妃轻按额角:“不是还有李相公在外头吗?他会帮衬着。”
季惠妃蓦地睁开眼:“别提他,他就是个汲汲营营的吸血蛭虫,将自个儿子弄进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什么!”
她说着,身子颤了颤,眼中满是痛色:“为了阿妤我便忍了,可是他连我的阿妤都护不好。”
听到这所有的事皆清楚明白的刺在魏潋眼前,他已经没了留下去的必要,魏潋动了动僵直的身子,转身离去,他再没有如进来时那般小心,衣袖带起珠帘,发出清脆声响。
季惠妃哭的厉害,没有察觉,阿檀却闻声转头,只隐约见到一角白衣从殿门外划过。
她心中一沉,赶忙起身,只见魏潋渐行渐远,而守在门外的心腹宫人,皆被魏潋的人押的远远的,直到魏潋走远,他们才被放开,被放开后,赶忙面带苦色的往这里奔来。
阿檀厉声道:“不是让你们守着吗?怎么被拿了连吱一声都不会!”
内侍面有难色,噗通跪地:“是殿下的人动作太快了,奴婢们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捂住嘴拖走了。”
“殿下什么时候来的?”
“近一刻前。”
阿檀眉头蹙起,回殿禀报,却见季惠妃木呆呆的坐在殿中,身形孱弱,如殿外落叶般凄凉。
阿檀嘴唇一颤:“娘子……”
只听季惠妃低低一笑:“他早就不信我了,他是故意的,他是要借此良机和我分道扬镳呀。”
阿檀只得劝慰道:“娘子别多想,殿下可是您一手养大的,没有生恩还有养恩呢,再说了,天下一等一的尊贵,天底下有几个人能舍得下。”
季惠妃点头,面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雅,却带着莫名的冷气:“对,除非他是不想要命了,要不然他就得给我老老实实的。”
阿檀缄默,魏潋可不像是能老老实实的,要不然也不会偷听了还正大光明的给她们示意。
————
魏潋只觉的从前压在心中的厚厚云翳突然散了,他却似失了依仗般,飘摇着往下坠落。
他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一会是季惠妃呕心沥血的教养谋划,一会是魏熙那钢刀般,几乎要将他扒皮抽骨般的言语。
前世种种纠结为难,让他落到那般下场,可如今,他想学着当一个好兄长了,却得知自己不是皇子,荒唐,可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魏潋狠狠一拳击树上,惹得满树枯叶落了他一身。
他的人生就是个笑话。
为了养母的私心汲汲营营,为着可笑的身份和心爱的女子不得善果,更因着养母的死,和魏熙互为仇敌,直到死在了魏熙手下。
可着待他情深义重的养母,却是害他一生悲苦的罪魁祸首。
而他那生产了没几日便死了的生母,怕和季惠妃与李承徽都脱不了干系。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泉石被魏潋骇住,一面给魏潋清理着身上的树叶,一面急声问道。
一声殿下,让魏潋回了神,他挥去衣服上的树叶:“无事。”
他说罢,神色如常的往前走去。
泉石看着自家殿下身上挂着的树叶,心中担忧,却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魏潋,将他身上的树叶摘干净,免得让人看见,以为六殿下疯了。
魏潋浑然不觉,步履从容的往前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昭庆殿。
作者有话要说: 六哥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六哥要怄死了~~~六哥真冤~~~~~六哥好可怜~~~~~~~
《周易·艮》:“《象》曰:兼山艮,君子以思不出其位。”
大意应该是君子考虑事情不超过自己的范畴~
第24章 心意明
魏潋驻足,看向昭庆殿精巧华丽的一隅,那是魏熙的寝殿,此时,有悠悠琴声自殿里传来。
他终是经不住小丫头撒娇,魏熙不过说了几次,他便同意了,手把手的教她,看着小丫头的手指慢慢变得修长,慢慢磨出茧子,慢慢脱了稚气。
魏熙是个聪敏丫头,到了如今,琴技已经胜于寻常乐师,也不乐意他手把手的教她弹了。
魏潋听得出魏熙弹的是《太古引》。
今古悠悠,世上底那浮沤,英雄需是早回头。
魏潋疲倦的瞌上眼眸,生如浮沤,只能随波逐流,是进是退,早就定好了,不是亲兄妹又如何,世人不看里子,只看面子,能摆脱这身份也容易,皇帝是乐见其成的,但只有死路一条。
死,不论真死假死,他都必将不能再伴着魏熙。
魏潋握拳,眼中满是痛苦,他举步上前,却见一道小小的身影在宫人的簇拥下出来。
是魏泽。
每次看见这个孩子,他都莫名觉得安稳,魏泽的存在告诉他,一切都不一样了,而如今见了魏泽,他心中满是荒唐好笑,原来他只是,拨乱反正罢了。
魏泽端肃着神情,如小大人一般走到他面前:“六哥。”
魏潋敛去杂思,点头:“阿泽去上课?”
魏泽点头,问道:“六哥在这里做什么?”
魏潋不语。
又听魏泽道:“阿姐身子无碍,六哥就不必担心了,毕竟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合规矩。”
魏泽说罢,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宣示主权一般:“况且你们又不是同胞兄妹。”
魏潋没有理故作老成的小孩子,居高临下的拍了拍他的头:“去上课吧。”
说罢,转身离去,魏泽看着魏潋的背影,很是莫名其妙。
————
谢皎月和皇帝又吵了一架后是真的冷了下来。
谢皎月不再整日垂泪,但整个人都是恹恹的,皇帝那里就是另一番境况了,听闻已经召一个名唤藕妆的舞姬两三次了,虽只是赏舞,但谢皎月得知后,便越发缄默了。
魏熙见不得自家阿娘这幅样子,可谢皎月心如磐石,性子是定的稳稳的,任旁人怎么说都转不过来,魏熙也曾传信给谢珏,却只得了谢珏一句随她,复又洋洋洒洒百余字,引古喻今,文采斐然,话里话外却不过一个意思,人各有命,他让魏熙少掺和,恪守己身,及时行乐。
魏熙看了信后,纠结了一番恪守己身和及时行乐到底能不能用在一起后,便理所当然的无视了。
那是自己的阿娘,不论是因着血脉,还是因着今后,她都不能无视。
景福台的菊花开的正好,魏熙折了一枝懒懒在手中把玩,她看着面前翩翩起舞的女子,便是用最挑剔的标准看待,也不得不承认,藕妆的舞姿绝妙,不是谢皎月那个闲暇时解闷练出来的能比的。
待藕妆跳完后,发髻微乱,面颊上带着微红,便是魏熙这个小丫头看了都觉得悦目。
魏熙抿了抿唇,对她招手笑道:“快过来坐。”
藕妆点头,矮身坐在魏熙对面。
魏熙托腮看着她:“你长的真好看,舞姿又妙,是从外边乐坊里选进来的吗?”
藕妆摇头,微微一笑,颊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不是,我是家贫来宫里当宫婢的,是九岁里让贺大家看上,才要去了乐坊。”
魏熙点头:“我说呢,原来你是贺四娘的弟子。”
“既然如此,我更要拜你为师了,贺四娘年纪大了,怕是没力气教我。”魏熙说着,眼中有些深意:“阿耶最喜欢舞乐之类了,我学了跳给他看,说不定阿耶一高兴,能多准我出去玩几遭呢。”
“陛下那么疼公主,公主想出去不是一句话的事吗?”藕妆说着蹙了蹙鼻尖:“这跳舞呀,我自打一开始就是被逼着学的,又累又疼,能当公主的先生自然是长面子的好事,可我就怕公主学了,反倒恼了我。”
“你不喜欢跳舞?”
藕妆点头:“要不是为了过的舒坦些,谁稀罕学呀。”
魏熙没摆架子,看着就是一个活泼好玩的小丫头,不过几句话间,藕妆便没了拘束,她抱怨道:“最气人的是,为了身姿轻盈,连饭都有定量,更别说什么点心了。”
这样看着,这女子倒是个没心机的,有才又娇憨,恰好正对了她那好阿耶的胃口,但要对付起来倒也容易。
魏熙展颜,将一碟单笼金乳酥往她那里推了推:“那没点心了就来寻我,我这儿点心多着呢。”
藕妆点头,拿了点心吃起来,方吃了一口,眼中却有了些泪意:“这糕点让我想起幼时吃过的乳酥,就在坊门口,小小一块,却贵得很,我阿耶隔上小半个月才会买上一回。”
魏熙不在意藕妆少时过的如何,却对宫外的点心有些兴趣,她好奇道:“是哪家的,我也想尝尝。”
“就在义宁坊。”她说着,也来了兴致:“其实他家最好吃的是毕罗,什么时令用什么做馅,咬一口甜滋滋的,也比乳酥便宜,吃一个就能饱。”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可是一户杨姓人家开的?门前好似还有一颗柳树,我出宫时表兄带我去过。”
“对对对,就是那家,原来公主去过呀。”藕妆说着又问道:“那公主有没有尝过他家对面的汤饼,也好吃的很。”
一时间,一个在宫里待了将近十年的人,和一个出宫次数少得可怜的人,对长安城里的吃食讨论的欢快。
等到藕妆吃了金乳酥,又消灭了一个贵妃红,一个见风消后,魏熙将手中菊花上最后一片花瓣扯下,任由它落在裙摆上,笑道:“其实论起吃食,我阿耶也颇为讲究,要真说起来,天底下再也没有一个比我阿耶更快意风流的人了。”
藕妆唇边沾了糕饼渣子,自己却毫无所觉,她道:“陛下那般人物,若是年轻个二十岁,怕是潘安再世都比不了。”
魏熙眉梢一挑:“若是不年轻便比不了了?”
藕妆忙摇头,眼里有些不易察觉的羞意:“比得了,怎么比不了,陛下那般才华横溢又旷达风趣的人,便是十个潘安都比不了。”
才华横溢,旷达风趣,这两个词似钢针一般往魏熙脑子里钻。
她却不知,皇帝还是个这样的人,看来和这舞姬相处的很是快活。
魏熙眸色一恨,方想让人将这个妄议君主的人拖下去杖毙,心念一转,却又勉力忍住了。
她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魏熙笑罢,便不再言语,过了片刻,只听藕妆道:“方才只顾着和公主说话了,眼下才想起还要排宫宴上的舞,藕妆就先告退了。”
魏熙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出,眼下恍若没听见般,笑道:“你叫藕妆,莲藕的藕吗?”
魏熙问话,藕妆自然走不了,她答道:“是。”
魏熙眉头一蹙:“又是藕又是妆的,一边是禅意,一边是媚态,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四不像的名字。”
藕妆也跟着蹙眉:“可不是,我这名字是贺大家随口取的,那藕就是吃的,哪里和妆扯得上。”
魏熙似来了兴致:“不如我赐你一名好不好?”
“什么名?”
魏熙看她一眼,笑道:“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你长的清丽,叫芙……”
魏熙说罢,想起了诗的最后两句,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余下的话魏熙再也说不出来,同心而离局,忧伤以终老,那若是离心呢?她这究竟是在讽刺谁呢。
魏熙看着眼前这个风头正劲的女子,再也装不下去了:“你下去吧,藕妆挺好的。”
藕妆莫名其妙,却只能矮身告退。
藕妆走后不久,一道不染世俗般的清瘦身影便缓步到了魏熙面前,隔着三四步,静静看着她。
魏熙看向魏潋,再也忍不住气,抬手就将手中光秃秃的花枝砸向魏潋:“都将近十天了,我伤都快好了,若是我不说,你是不是就不来看我了!”
魏潋捏住菊枝,看着面前气呼呼的小丫头,先前的纠结蓦地散了,再不留下一丝痕迹。
是不是兄妹又如何,要不要在一处又如何,左右这丫头还小,想那么多作甚,他现在要做的是看着她,陪着她,在她心里扎根。
至于旁的,以后再说,还有好些年,足够他安排。
他上前,将小丫头抱在怀中,温温软软一团,盈了满怀,生平第一次,除了脚踏实地的安稳,再无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太古引是道家古琴曲,也叫慨古引,挺喜欢曲词的,有不同的版本,差别不大,文中是我练过的,另一个在这,是在度娘上黏过来的——
今古攸攸,世事底那浮沤,群雄死尽不回头。夕阳西下,江水底那东流。山岳底那荒邱,山岳底那荒邱。愁消去,是酒醉了底那方休。想不尽,楚火底那秦灰。望不见,望不见,吴越底那楼台。世远人何在,明月照去又照来,故乡风景空自底那花开。日月如梭,行云流水若何。嗟!美人啊!东风芳草底那怨愁多,六朝旧事是空过。汉家萧鼓,魏北底那山河。天荒地老,总是底那消磨,消磨消磨,更消磨。慨当年,龙争虎斗,半生事业,有何多。
2。《古诗十九首》之一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好吧……真是难得这么正经一回,主要是一整天都晕乎乎的,浪不起来了……
第25章 私谋划
B 魏潋觉得安稳了,怀中的小丫头却不安分,正拿手用力推他:“男女授受不亲,你松开!”
魏潋深深嗅着魏熙身上的气息,面上带了一抹笑,他从善如流的松开魏熙,免得她脾气上来了扯伤了伤口。
他伸出手捏了捏魏熙白嫩的脸颊:“又发什么脾气呢,谁惹我们昌乐公主不快活了?”
“除了你还有谁!”魏熙说着,偏脸躲开他的手,又以牙还牙般往他面上扯了一下:“一连七……不对,一连八日都不来看我。”
魏潋捏了捏魏熙的鼻尖:“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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