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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华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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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身形一滞,随即将手笼在袖中,若无其事的往外走,方走了几步,一只手便从廊柱后伸出,魏熙一惊,还未等反应过来,便被人拉着往外走,魏熙看着李霁绷着的侧脸,心中暗恼,决定以后不论在哪儿都得使人在屋外侍候。
李霁一路出了谢皎月的院子,停在了一株老梅下,沉沉看着魏熙:“一脚踢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主呀……允悲
第102章 婚事定
魏熙被李霁看的不自在; 娇声辩解道:“这不是为着让我阿娘放心嘛。”
李霁闻言不语; 只静静看着魏熙,神色严肃的厉害,活像魏熙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他逮到了。
魏熙扯住李霁的袖子; 撒娇喊道:“李郎。”
李霁不理; 抬手扯回袖子。
魏熙见状,神色也冷了下去; 她往后退了一步; 道:“不就是一句话吗,你恼什么,我让你踢一脚还不行吗?”
魏熙说着; 站定不动了,只仰着一张明艳无双的脸看着李霁,一副赖皮姿态。
李霁见状; 抬手掸了掸袍子,魏熙见了李霁的动作忙往后退了一步:“你还真要踢呀!”
魏熙话音落下; 便见李霁上前; 她料定李霁不会对她如何; 索性破罐子破摔的等着,却只见李霁在她面前停下,屈指往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魏熙捂住额头; 一双眼里聚起水光,神色委屈的看着李霁:“疼。”
李霁面色依旧不见好转:“没使劲,别想着糊弄我。”
魏熙揉着额头; 越发委屈:“真的好疼,我皮薄肉嫩的。”
李霁看着被魏熙自个搓红的额角,无奈一叹,拉下魏熙的手,给她轻轻按了按。
魏熙展颜,眼睛弯起,如同含了粼粼波光,她扑进李霁怀中:“我才舍不得踢你呢。”
李霁抱住魏熙,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带着无奈,却越发显得温柔。
————
这一日冰雪将融,皇帝也难得有了精神,想要看一看这雪后残景,魏熙闻言,忙和陈士益一起张罗,选了风景好,又离甘露殿近的观云阁,让人收拾妥当,弄得暖暖和和的才用步辇抬了皇帝去。
到了观云阁,皇帝看着远处雪景,他视力大不如前,只看得茫茫一片白,他眯起眼睛,让宫人扶着到了栏边,抬手掬了一把积雪,久病不愈,他的双手干瘦如柴,控制不住发抖,洁白的雪在他手中颤巍巍的。
魏熙看着那捧雪,鼻子一酸。
皇帝面上却带了笑,他收起拳,将雪握在手中,魏熙怕皇帝冰着,正要劝,裘衣却被陈士益扯了扯,她侧头看向陈士益,只见陈士益对她轻轻摇头,魏熙心中一叹,看着雪化作水,从皇帝指缝中流出。
等到掌中空无一物,皇帝顿住,缓缓张开手,看着手心水渍,魏熙见状,忙掏出帕子给皇帝擦手。
皇帝看着那双执着帕子的娇嫩小手,启唇道:“听说你看上了李承徽家的二郎,和他一路在扬州回来?”
魏熙给皇帝擦拭的动作一顿:“是。”
皇帝看着魏熙垂着的脸庞,虽不似以往看的不真切,但也能看出柳眉桃腮,娇艳明媚,早已不是淡泊稚嫩的小丫头,他握住魏熙的手:“长大了。”
皇帝说罢,对陈士益吩咐道:“唤李霁进来给我看看吧。”
魏熙闻言,心中一提,虽知皇帝病重,不问世事,能知晓她和李霁的事,定是李霁有意为之,可李霁终究是当了二十年魏潋的人,皇帝若见了,未必认不出来:“阿耶……”
皇帝面上显出慈爱之色:“不小了,既然有了可心的,便不要耽搁了。”
魏熙自然知道皇帝所说的耽搁是何意,无非就是国丧守孝,她眼眶一红:“怎么会耽搁。”
皇帝摇头,偏头咳了两声,魏熙见状,不敢让他在风口中吹,忙扶着皇帝去了阁中。
魏熙倒了温水给皇帝润嗓子,皇帝喝过后,看着侍立在一旁的魏熙,叹道:“你自小便聪明懂事,我这么多孩子里,你是最孝顺的,我和你阿娘不圆满,你总该是要圆满的。”
魏熙跪坐在地上,将手按在皇帝腿上,抬头看着他:“阿耶,你让阿娘回宫吧,她也是担心你的,只是抹不开面子。”
皇帝抚了抚魏熙的发髻:“是朕委屈她了,她既已觅得清净,我又何必去打扰她。”
魏熙摇头,强忍着憋住眼泪,却见皇帝闭上了眼,道:“我累了,你弹琴给我听吧。”
皇帝话落,侍奉在一旁的两个小内侍便退出去寻琴了。
等内侍将琴寻来摆放好,魏熙起身坐到琴前,却见皇帝一歪头,睡熟了。
魏熙见状,收回手,侧身去看阁外风景,混混沌沌的,却不知看了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一点墨影在内侍的簇拥下缓步而来,白中之墨色,最为显眼,轻而易举的就将魏熙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即便裹得再厚,她看着那人从容缓慢的步履,也能认出来人是谁,她起身,站在栏边往下看,雪中的人似有所觉,抬头向魏熙看去,长眉入鬓,眸若幽潭,只一抬眸便夺了皑皑雪色。
见了魏熙,他唇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霎时冰雪尽消。
魏熙回之一笑,却带了忧色。
李霁对她摇了摇头以示安抚,随即抬步迈进了阁中,魏熙收回视线,听着楼梯上传来的细微脚步声。
等李霁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时,皇帝眼皮动了动,悠悠转醒。
魏熙上前:“阿耶醒了呀。”
皇帝点头,紧接着内侍回道:“陛下,李家二郎来了。”
皇帝道:“让他过来。”
魏熙看着稳步而来的李霁,他乔装了一番,抹黑了皮肤,加深了面部轮廓,使得一张脸显得越发消瘦,再衬着一袭墨色衣衫,显出些沉重冷肃,和魏潋温润淡泊的形象截然不同。
可是再不同,也依旧看的出魏潋的形貌,魏熙在阁中宫人面上扫了一圈,只有两个内侍,许是见过魏潋,面露惊讶之色,随即垂眸不语,魏熙最后将视线放在陈士益面上,只见他面上毫无异色。
魏熙垂了眼睫,她知道李霁会运作安排,可此时还是会惊讶于李霁手眼通天,陈士益是皇帝最亲近的人,买通了他,视力大不如前的皇帝不会知道李霁和魏潋有什么关联。
魏熙正想着,只听李霁给皇帝跪地行礼,略显低沉的音色,和以往也不太相似,魏熙看着皇帝,心想,也亏得皇帝眼睛不好使了,要不然任他怎么糊弄都不行。
皇帝看着李霁,许久未言,弄得魏熙几乎都以为皇帝认出了李霁究竟是何人,就在魏熙忍不住要出言提醒时,皇帝瞌了眼睫:“起来吧。”
魏熙松了一口气,只听皇帝道:“会弹琴吗?”
李霁答道:“会一些。”
皇帝道:“久坐无趣,那便弹一曲吧。”
李霁颔首,往琴桌畔去,经过魏熙时,借着袖子的掩盖捏了捏她的手,魏熙掸了掸衣袖,若无其事的站在皇帝身畔。
不过片刻,琴声响起,恬淡安宁,旷然洒脱,听之令人怡然。
魏熙的视线在皇帝和李霁面上转了一圈,心中竟觉得好笑,宁王魏潋的琴是一绝,可曾做了二十年的父子,皇帝却从未听过魏潋弹琴,反倒是如今,魏潋成了将要做她的驸马的李霁,初次见面,便为他弹了一曲。
过了不久,琴音渐消,皇帝睁开眼看向李霁:“你阿耶年纪也不小了,往后还得是你和阿熙辅佐阿泽。”
李霁躬身:“是,李霁遵命。”
皇帝点头,抬起胳膊,陈士益见状,扶着皇帝起来,皇帝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又道:“琴弹的不错。”
魏熙扶住皇帝:“不及我好。”
皇帝摇头一笑:“不害臊,净往脸上贴金。”
皇帝也没了力气,从阁中出来后,坐上步辇,便对魏熙摆手:“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魏熙点头,送了皇帝,便和李霁往外走。
魏熙侧首看了李霁一眼:“你今日这样也挺好看的。”
李霁摸了摸脸:“那我以后就如此打扮。”
魏熙忙摇头,将李霁放在脸上的手拽了下去:“不行,你还是穿白衣好看,这个也就偶尔一观,图个新鲜。”
李霁微微一笑,任由魏熙攥着他的手,一路无话,等出了肃章门,才听魏熙疑惑道:“你说阿耶究竟认出你了吗?看你那么久,毕竟他又不是失明。”
李霁淡声道:“阿耶在高处站久了,不会相信会有皇室子弟愿意抛下一切尊荣。”
李霁说罢,垂首看着魏熙:“不过,我猜他怕是以为你难忘旧情,寻了个相貌相似之人做驸马。”
魏熙停住脚步,垫脚看着李霁:“我旧情难忘,怎么也不见我的驸马吃醋?”
李霁捏住魏熙的下巴:“醋着呢,醋得恨不得将公主蘸醋吃了。”
“你敢。”魏熙说着,挥开李霁的手,一抬眼,却见魏泽站在一株老树下看着她和李霁。
魏泽见魏熙看过来,抬步走来,最后停在李霁面前,负手盯着他,眸色冷然,显然不是什么欢喜模样:“这是诈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六哥,僵尸跳了解一下~
第103章 论誓言
“这是诈尸了?”
虽气氛不怎么融洽; 可魏熙看着魏泽一脸严肃; 还是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魏泽闻言,抬头看向她:“阿姐笑什么?”
魏熙索性含笑走到魏泽面前,转身揽住他的肩膀; 向着对面的李霁眨了眨眼; 随即,魏熙咳了一声; 道:“你先说清楚; 什么诈尸,初次相见,怎可如此无礼。”
魏泽只盯着李霁:“初次?我可一直记得六哥的救命之恩。”
李霁在魏泽冷冰冰的视线下温文一笑; 对魏泽躬身行礼:“李霁见过太子殿下。”
“李霁?”魏泽嗤笑,转头看向魏熙,神色肃然:“阿姐就是这样当公主的?”
魏熙面上的笑意淡了些:“我怎样?”
魏泽抿唇; 从齿缝中挤出四个字:“罔顾人伦。”
“什么人伦?”魏熙侧首看向魏泽:“桃奴,你看清楚; 他是李霁; 一直都是。”
魏泽紧紧攥住魏熙搭在自己肩头的手; 沉声道:“你们当世人都瞎子吗,你就这样给魏家……”
魏泽说着,愤愤丢开魏熙的手; 口中的话却是吐不出来。
李霁温声道:“殿下息怒,自打来了长安,我也才知道自己的相貌和宁王有些相似; 但清者自清,我总不能换张脸吧。”
“身份都换了,脸若是能换,你怕早就换了。”魏泽说着,冷笑一声,却又透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们都合该是让你们耍着玩的?”
魏熙弯腰看着魏泽:“我走之前如何,你应当看在眼里,你觉得我是在耍你玩吗?”
魏泽顿住,随即越发气恼:“他让你那般伤怀,你怎么还向着他。”
李霁轻叹一声,抬步站在魏泽面前:“我知当初是我不对,可当时我身中剧毒,不知以后如何,只敢远远避开,本想着若是上天垂怜,能偷得一命,便回来寻公主,可没想到能在扬州遇到公主,既已遇到,断没有避开的道理。”
“如此还怪阿姐了?”魏泽说着,上下打量李霁:“别以为涂一脸碳灰就能糊弄人,中毒?你还不如说是上天垂怜,让你起死回生来的可信。”
魏泽的目光太过讥讽,以至于让李霁都以为今日真的抹得太黑了,他忍不住抹了一把脸,当手放在脸上,他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放下手:“当初是苏太医给我诊治的,殿下自小吃着苏太医的药长大,不信我,那可信他?”
魏泽没有言语,过了半晌,只见他转身,厚实的狐裘带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竟也显得端严,魏泽抬步往前走:“陈敬,你亲自带人准备碗干净的水过来。”
陈敬一顿,低声应是,魏泽吩咐完,回头看向魏熙:“天冷,先进屋歇着吧。”
魏熙没想到魏泽竟会来这招,侧首看了李霁一眼,却听魏泽唤道:“阿姐。”
魏熙微微一叹,摇了摇李霁的袖子,便随魏泽一同往前走去。
李霁看着魏泽的背影,眼睛微眯,随即理了理衣袖,缓步跟了上去。
魏泽没有带着魏熙和李霁走远,选了一处僻静屋子,便将人带进去了,未过多久,陈敬开门进来,魏熙看着那碗水,道:“这是做什么?”
魏泽不语,直接拔下蹀躞带上悬着的匕首,未等魏熙阻拦,便划破了指腹,将一滴血挤在碗中,他看着碗中那抹朱红,道:“你们既然说他是李霁,便验一下吧,我们都放心。”
魏泽说着,看向李霁:“六哥觉得呢?”
李霁上前,接过魏泽手中的匕首,划破指腹,也挤了一滴血进去,两滴血在水中飘摇,如同两尾小鱼,久不见交融,却听魏泽冷声道:“拿下!”
紧接着,屋外进来了两个魏泽的心腹侍卫,径自向着李霁而去,魏熙握住李霁的手,看向魏泽:“你这是做什么!”
魏泽敲了敲碗:“平白享了这么多年的魏家富贵,这可是欺君之罪。”
魏熙看着那碗,心中明白,不论血融不融,魏泽都有借口,融了,是秽乱宫闱,不融,是欺君罔上,左右都是大过错。
自家兄弟长心眼有手段了,可却旨在毁了她的婚事,魏熙此时也说不清是欣慰多,还是恼怒多了,她上前,伸手要端起碗,魏泽见状,伸手欲夺,魏熙隔住他的手,垂眸看着他:“你可知他方见过阿耶。”
魏泽扬起下颌:“见过又如何。”
“阿耶已经许了我和他的婚事。”
魏泽瞥了一眼负手而立的李霁,有魏熙这一问,侍卫站在李霁身畔,却并未动作,李霁毫无不自在的模样,从上到下皆是一派令人生厌的从容。
魏泽收回视线:“他非良配。”
“我喜欢便是。”魏熙说着,握住魏泽的手腕:“况且如今在阿耶心中,已经将他和我看做一体了,他欺君,我又能有好吗?”
魏熙说罢,挪开魏泽的手,端起碗走到窗边,她推开窗子,抬手将碗中掺了血滴的水倒在窗外。
魏泽看着站在窗边的魏熙,掩在袖中的手握紧,终究难忍怒气,他挥袖道:“你们出去。”
陈敬闻言,领着侍卫们出去了,魏泽看着合上的房门,久久不语,过了半晌,他看向李霁:“你真是李承徽的儿子?”
李霁点头:“是。”
魏泽冷笑一声:“那老匹夫好大的胆子。”
魏熙眉头微蹙,又听魏泽道:“人家能冒大不韪给你铺路,你却不声不响的认祖归宗,还真是舍得呀。”
李霁看向魏熙:“那些都比不得阿熙。”
温温淡淡一句话,并未什么激昂语气,好似再理所应当不过,可其中之意,却重若泰山,当时的魏潋是让皇帝都忌惮的人,私底下又有李承徽相助,若是他有心,魏泽如今必定不会如此安稳的坐在太子之位上。
魏泽听了李霁的话,周身气焰消了些,他转身坐在胡床上,抬头看着魏熙和李霁,过了片刻,他盯住李霁:“口说无凭,你如今说的再好听,将来也说不准会如何,不如立誓吧。”
魏熙眉头蹙起:“桃奴!”
魏泽不理,只继续道:“就说要一直对阿姐好,等哪天阿姐和你的情分淡了,也不许纠缠……要不然,千刀万剐。”
“够了。”魏熙拉住李霁的手:“我的事,阿耶都准了,何必你……”
魏熙说着,手被李霁攥住,她话音一顿,看向李霁,只见李霁抬手发誓:“我李霁发誓,终我一生,必定好好待魏熙,让她一辈子都舒心欢喜,若是有违此誓,便千刀万剐。”
魏熙怔住,没想到李霁能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魏泽带着羞辱之意的条件,她抬手握住李霁对天发誓的手,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却听魏泽道:“阿姐别急,还有一誓呢。”
魏熙瞪向魏泽:“可是我出去久了没管你,怎地如此咄咄逼人。”
“我怎么咄咄逼人了?”魏泽说罢,看向李霁:“李郎觉得呢?”
李霁握住魏熙的手,沉声道:“那一誓我不会发。”
魏泽看着眼前李霁攥住魏熙的手的亲密模样,气的再懒得维持太子风度,对李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以示愤怒:“情分淡了还纠缠,你那是耍赖皮!”
李霁居高临下的受了那一记白眼:“还未成亲,便逼着姐夫发和离誓,究竟是谁赖皮。”
“谁是你姐夫!”
“我自然没有姐夫。”李霁说着,淡声道:“行了,殿下闹这一会已经足够休闲的了,您若想早些亲政,自当趁着陛下还在的时候,做出些成绩来。”
魏泽自讨了没趣,站起身子,恢复了一派端稳:“我的事,何必要你操心。”
“我不敢操心,只是陛下有言,让我辅助公主辅佐殿下,我自然应尽规劝之责。”李霁说着,对魏泽微一倾身:“我和阿熙还要去给皇后殿下请安,便先告辞了。”
李霁说罢,便拉着魏熙的手往外走。
魏泽喊道:“站……”
话还未说完,便被魏熙一记冷眼堵在了口中,他顿住,回过神来,二人已经推门出去了。
魏泽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抬脚便踹在柱子上,一不留神力道大了些,反倒弄得自个受力往后趔趄,他退了一步,身子随即被稳稳扶住。
陈敬扶着他站稳,低声劝道:“殿下放宽心些,公主既喜欢,何必做那些伤了姐弟情分的事,况且……”
他语声微顿,替魏泽理着衣衫:“况且他一心待公主,李相公有个他这样的儿子,对咱们,未必不是好事。”
“我知道,要不然我必将他丢到掖庭去。”魏泽说着,忧道:“先不说以往身份处起来尴不尴尬,单就这人,心眼太多,又是个病秧子,哪里比得上表兄。”
陈敬微微一笑:“这就要问公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呀,你知不知道滴血验亲是没有科学依据的呀……
摒弃封建社会糟柏,弘扬社会主义科学观从作者有话开始~
第104章 论府宅
“阿泽任性; 你竟也陪着他闹; 好端端的发什么誓。”魏熙和李霁选了一条僻静宫道,她一面踩着路边积雪,一面道:“有我在; 他不过是借机撒气; 还真敢闹到阿耶面前去?依我看,就是我不在宫中久了; 没人管教他; 训他一通就好了。”
李霁侧首看着魏熙,她正玩的尽兴,将脚下的雪踩的咯吱咯吱的; 一双手臂张着控制平衡,衬着厚厚的冬装,活像吃的膘肥体壮的鹅; 他伸手扶住魏熙:“我不是闹,那誓言皆是出自真心; 我这辈子; 能和你在一起; 看着你平安欢喜就够了。”
魏熙抬起的脚落在雪中,化作绵长的一声,她抬眸看向李霁:“为什么?”
李霁唇角勾起; 他捏了捏魏熙的鼻尖,柔声道:“因为阿熙可人怜呀。”
魏熙挥开他的手:“你别哄我,没有哪个男子会一心只有儿女情长; 当初若是你肯,说不定没有阿泽的今天,你真的毫不在意皇权富贵吗?明明曾经他们就近在眼前。”
“我在意过,可那些,并非让人欢喜的。”李霁说着,收回被魏熙挥开的手,回头望向巍峨太极殿的一角飞檐:“我也并非是能受得住这富贵的。”
他说着,收回视线,看向魏熙:“能和阿熙有如今,是我的福气,如今我再不想贪心寻什么。”
魏熙看着李霁,只觉得此时他眼中又是一副云山雾罩的姿态,厚重沉闷,让她胸口发闷,魏熙故作轻松道:“说的好似你有过似的。”
她说着,捏了捏李霁的鼻子:“不害臊。”
李霁看着魏熙,眼中得见晨光,雾霭渐消,他温声道:“是,我从未有过。”
他说着,揽住魏熙的腰:“我有的只是阿熙。”
魏熙松了捏着他鼻子的手,转而扯住他的脸,恼道:“什么叫你有我?你是我的驸马,分明是我有的你。”
李霁点头,脸被魏熙扯住,说话都含糊:“是,我是阿熙的。”
魏熙满意了,卸了力道,揉了揉他的脸颊:“这才对。”
魏熙说罢,握住李霁的手,一把将他扯进积雪中:“一起来踩雪,好玩着呢。”
李霁被魏熙扯入积雪中,和她一起往前走,走了十几步,魏熙回头,看着雪地中一大一小两串脚印,莫名觉得温馨可爱,她笑道:“等以后我们府中到了冬天不许人扫雪,这样多好看。”
李霁替魏熙拢了拢裘衣:“在外行走的可多是下人,只怕到时你还未尽兴,便让人糟蹋了。”
魏熙想了想:“那就我们先在府中四处踩一遭,玩厌了再让人收拾。”
李霁点头:“好,在府中多植些红梅吧,到时美人雪中折枝才是妙景。”
“再于梅林中修一个茅亭,最简朴的那种,堪堪避风便是,那样才有清雅风骨。”魏熙说着,来了兴致:“对了,你府中的那个自雨亭我很喜欢,冬日有梅花可赏,到了夏日也不能无趣,你还说过要送我一座自雨堂呢。”
李霁往魏熙额上敲了一下:“记性真好。”
他说罢,在魏熙瞪来之前给她揉了揉额头:“等我画了图纸给你看看,你若是喜欢,我就让人着手去修建。”
“我的府邸好像是在原先楚王府基础上改建的,这自雨堂需要引水,也不知有没有合适的地方修建。”魏熙说着,扯住李霁的袖子,道:“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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