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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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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夫人忍不住对着她的背影嗤了一句,“这么娇贵,连起个身也能跌一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呢?!”
  对于心直口快的王夫人,蓁蓁无言以对,这王夫人还真不大像官夫人,倒像是个爱憎分明的普通妇人,她嘴里有些涩,便又要端起茶水抿一口,润润嗓子。
  她刚端起茶杯,就被王夫人给拦住了,只见王夫人嫌弃至极,将那杯子放回了桌面,皱着鼻子道,“刚刚那个姨娘满身脂粉,脸涂得都快成女鬼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掉进茶汤里,怪恶心的,还是让丫鬟换一杯吧。”
  蓁蓁原本不觉得有什么,被王夫人这么一说,又想起方才吴姨娘身上不知名的香气,顿时有些反胃了,干脆不去碰那杯茶了。
  丫鬟忙顺势将那杯茶撤了下去,然后换了被新茶上来。
  蓁蓁此时还不知道,她阴差阳错逃过了一劫,还等着赶快把午宴熬过去,然后便回家好好休息一番。比起和外人客套寒暄,她更愿意窝在自己的小家里,既舒服又自在。
  好不容易熬到午宴的时候,王夫人大概是觉得和蓁蓁投缘,又特意和她坐在一起。桌上饭菜倒是很精致,但蓁蓁从上午起就有些不大舒服,此时也没什么胃口,也只夹了些素菜,那些荤腥是丁点不肯去碰的。
  倒是她身旁的王夫人,体态丰满,用膳时也是无肉不欢的模样,满桌的夫人,就属王夫人吃得最实在。她这样傻大姐似的表现,有些夫人瞧见了还嫌弃她没仪态,蓁蓁却觉得她颇为爽朗,相处起来也舒服。
  蓁蓁用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不远处的吴玉娘瞧见了,忙端着酒杯盈盈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屈膝,“覃夫人,王夫人,妾是来同两位夫人道歉的。玉娘方才冒犯了两位夫人,心中惴惴不安,还请两位夫人万万别怪罪妾。玉娘在这里同两位夫人赔罪了,妾先自罚三杯。”
  说罢,三杯酒下肚,腮上晕红,好一副美人微酣的画面。若是场上有男子,恐怕登时被这吴玉娘迷得三迷五道了。
  吴玉娘饮罢酒,就一双剪水秋瞳盈盈望着蓁蓁和王夫人,等着她们饮下那一杯她亲自斟的酒,满含期待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动人。


第93章 。。。
  桌上众人都被吴玉娘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懵; 头一个反应过来的,竟然是傻大姐似的王夫人。王夫人脾气冲得很,尤其是对着她瞧不上的人; 更是正眼都不瞧一眼; 高傲瞟了一眼; “行了,你赔罪也赔过了,还不快回自己的座位去?”
  吴玉娘嘴角一抽,心道:这王大娘是真傻还是装傻?她都自降身价到这种程度了,连丁点面子也不肯给。
  同桌而坐的周少夫人发觉这边的动静; 忙过来说和; “别伤了和气; 别伤了和气。”她是替自己婆母来待客的; 说到底,现在家中掌着主事权的,可还是她的婆母——周夫人。这宴席上真要闹得不开心了,最丢面子的; 可就是她了。她原本还打算着靠着这一次机会好好展示展示自己的交际手段的; 日后婆母也好放心把掌家权交由她。
  周少夫人左右为难,按说一方是正经的县令夫人; 一方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娘; 孰高孰低、孰轻孰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但偏偏王夫人是个硬茬子,那吴姨娘又是个软钉子; 两人明争暗斗,吴姨娘还隐隐占了上风。
  毕竟,从明面上来看,不管先前闹了什么不愉快的,既然吴姨娘都来请罪了,那王夫人面上总要放宽容些。她一嘴给顶了回去,表面上是吴玉娘下不了台,但不知道多少人心里觉得王夫人心眼太小呢。
  周少夫人见吴玉娘仍然盈盈立在那儿,浑身柔弱无骨般,腮边两颗透明的泪珠子,倒显得可怜至极的模样。周少夫人见气氛越来越尴尬,王夫人又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摆明了不肯搭理吴姨娘,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另一个当事人。
  蓁蓁并不想卷入这种是非之中,但周少夫人求救的目光又实在是躲不开,好歹也是知府的儿媳妇,这般不给面子,她也怕影响到丈夫的前程。虽说覃九寒总是让她不必顾忌那么多,但做妻子的,又不是仇人,怎么可能完全由着性子来。
  蓁蓁轻笑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端起酒杯,朝吴姨娘温温柔柔笑了一下,“姨娘不必如此,一时的口舌之争总是有的。更何况,诚如你所言,你乃无心之失,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日后小心些也就罢了。这酒,我替王姐姐饮了就是。”
  周少夫人闻言止不住点头,心道:这覃夫人虽年纪轻轻的,但说话做事都自有章法。一个姨娘罢了,她也不是非要逼着正经的县令夫人向她低头,但总不好显得太仗势欺人了些。王夫人的脾气实在冲了些,同她比起来,这覃夫人可就灵慧多了。轻轻巧巧几句话将王夫人的错揭了过去,然后又是状似好意的一句提醒,通身的端庄和温婉,立刻把哭哭啼啼的吴姨娘给比了下去。
  蓁蓁倒也懒得想那么多,不过是随手帮王夫人一把,她说罢,便端起桌上的酒杯,缓缓移到了唇边,粉嫩唇瓣才沾到杯沿,旁边伺候的小丫鬟忽然手一抖,直直撞翻了那酒杯,酒水顿时撒了蓁蓁一身,连立在她正对面的吴玉娘也受了波及。
  小丫鬟立刻仓惶跪了下来,“奴婢方才头有些晕,冒犯了贵人,还请夫人们恕罪。”
  吴玉娘又是遗憾又是恼怒,恶狠狠瞪向跪地求饶的小丫鬟,半笑不笑道,“可真够不小心的,你瞧瞧,都把覃夫人的衣裳弄脏了。可见是规矩没学好。”
  公然当着主人的面讽刺奴婢没规矩,简直是在打周少夫人的脸,周少夫人登时脸就沉了,但到底是她府里的丫鬟先惹了事,不好说什么,只能咽下这口气。
  小丫鬟仍旧跪地求饶,蓁蓁拂了拂袖上的酒水,朝不依不饶的吴玉娘道,“她也是无心之失,姨娘也别同小丫鬟计较了。日头这般大,或许是被晒得头晕了,这也是常有的事。”
  周少夫人见当事人都替小丫鬟说话,也赶忙顺势道,“还是先去换身干爽的衣裳吧。香兰香丽,扶两位夫人去换衣裳。”
  两个丫鬟也极有眼力见儿,一边扶起一个,直奔后院的客房去了。
  吴玉娘被鸭子赶上架似的引到了后院,越发气不顺了,但在知府府里,又不能摔东西发脾气,只能朝香兰发了回脾气,将换下的旧衣裳丢了香兰满头。
  夹杂着脂粉香、汗水和酒水的旧衣裳,熏得香兰嫌弃不已,捏着鼻子拎着衣裳就往外走,半路便撞见了同样抱着衣裳往浣衣房走的香丽,两人便并肩朝浣衣房去。两个小丫鬟边走边叽叽喳喳说话,就见对面走来个大丫鬟,是夫人身边伺候的姐姐,忙行礼等着大丫鬟的吩咐。
  再说吴玉娘,周少夫人虽然对吴玉娘的多事很反感,但也抱着息事宁人的打算,因此送来的衣裳也不是什么破烂货色,而是冬暖居刚送来的新襦裙。冬暖居是乾州最大的成衣铺子,里头的大裁缝手艺比起京城来也不差什么了,因此衣裳很是精致。
  吴玉娘本来还满肚子火,等抖开了丫鬟送来的衣裳,倒是心情好了几分,迫不及待将新襦裙穿戴到了身上,又挑了好些昂贵的发饰。等她梳妆打扮好了,才心情颇好出了客房大门,慢悠悠回了设宴的后厅。
  她一进来,周少夫人就发现了她头上的发饰,这些衣裳首饰都是她贴身的丫鬟去送的,自然是得了她的吩咐。再看吴玉娘喜气洋洋的模样,又见她满头的珠翠,更是瞧不起这般贪财的女子,但到底松了口气,当做自己出钱打发了个叫花子就是了。
  吴玉娘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叫花子打发了呢,觉得今日虽然诸事不顺,两次下手都没得逞,但好歹没有白走一趟。等回了县里,那些子商妇定是又要大开眼界一回了。想到这里,吴玉娘仿佛看到了面前众多商妇阿谀奉承的模样,挺了挺胸脯,面上露了微笑。
  蓁蓁从客房回来,众人又继续吃酒,这回倒是没闹出什么幺蛾子,一场宴席就这么结束了。
  周少夫人将众位夫人一一送走,正觉身累心累,打算回自己的院落歇息片刻,迎对面就来了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婆母身边的大丫鬟。
  大丫鬟见了少夫人便要行礼,周少夫人受了这一礼,才道,“可是婆母有什么吩咐?”
  大丫鬟恭恭敬敬回道,“夫人吩咐奴婢往驿站去一趟。”说罢,便朝外走去,留下周少夫人一人不解留在原地。
  明珍是周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但一直不愿出府,颇受周夫人的宠信,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放心交给她处理。明珍也不负周夫人的信重,做事很是稳妥,她乘马车抄小路来到驿站,并非惊动其它人,而是直接同驿站的小厮打听,得知杨辉是覃县令的贴身随从,便直接将东西交给了杨辉,径自离开了驿站。
  杨辉收下东西,听她说是知府夫人身边的人,也不敢耽搁,忙把东西往覃九寒房里面送。
  覃九寒低头看了眼桌上的荷包,蹙着眉将荷包拆开,见里头是个香囊,角落里还塞着张信纸,打开一看,上书“周府宴,吴玉娘”六个大字。他捏了捏香囊,拉开抽绳,掏出随身的匕首,挑了些粉末,放在眼前,细细查看,片刻后,脸色一沉,满脸杀意。
  屋内伺候的杨辉不知爷为何震怒,忙跪下,就见眼角一抹竹青色的衣摆急速掠了过去,只丢下一句“去请大夫”,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
  马车缓缓行驶在宽阔的道上,玉腰泡了清茶,端到蓁蓁面前。蓁蓁本就被马车摇晃得有些发晕,无力摆摆手,示意玉腰将茶放下就是,她过会儿再喝。
  玉腰更加不放心了,将软垫子塞在蓁蓁的身后,担忧道,“夫人,您再忍忍,很快就到驿站了。”她见蓁蓁脸色真的很差,心里更加着急,忙掀了帘子要去吩咐马夫驾车稳些,话没说出口,先看见了迎面策马而来的覃九寒。
  马车缓缓停下,玉腰正要见过他,却见覃九寒压根没空搭理她,沉着脸,直接一步迈上马车,掀了帘子入内。
  覃九寒进来的时候,蓁蓁正揉着有些发闷的胸口,但见到夫君的时候,还是又惊又喜,仰着小脸,“夫君来接我吗?”
  覃九寒在外头沉着脸,但一进了马车,面色却柔和了许多,仿佛冰雪遇见骄阳一般瞬间消融,他温声道,“嗯,我来接你。”
  蓁蓁心情好,胸口那股郁气好像也散了许多,她笑弯了眼,往旁边挪了挪,示意夫君同她一起坐。
  覃九寒向来是惯着小妻子的,当即也坐了过去,坐下后,又将妻子的手握在手里。
  蓁蓁今日不知怎么的,身子不舒服,也特别黏人,一见夫君在身边坐下,便忍不住软了骨头似的靠了上去,软软的侧脸贴着男人的胸口,黏糊糊、软乎乎的,好像一颗熟透了的软桃子一样。
  覃九寒也由着她,然后抚着她的头发,不露声色问道,“今日在周府可还自在?”
  说到这个,蓁蓁忍不住咬咬唇,有点小委屈,但还是报喜不报忧的软声道,“周夫人和周少夫人人都很好,待我也很和气。”
  覃九寒哪里听不出自家小妻子的委屈巴巴,又问道,“你这套衣裳我未曾见过,可是新买的?”
  蓁蓁摇头,“不是,在周府的时候,衣裳弄脏了,所以便换了一身衣裳。”
  覃九寒原本还想旁敲侧击问点东西,稍稍低头,就能瞧见妻子有气无力靠在他怀里,软软的、娇娇的,却比利刃还要能伤人,一下子让他心疼得直抽搐。他不舍得再问,只是将人抱得紧了些,单手抚着妻子的发,温柔到了极点。
  马车行至驿站门口,覃九寒抱着入睡的妻子下车,他动作有些缓慢,但抱着妻子的手却很稳,脚下动作不停,直接进了驿站的房间。
  玉泉正好出来伺候,见杨辉请了大夫,又见夫人是被大人抱着回来的,吓得脸白腿软,差点站不住了。
  玉腰正好跟在进来,玉泉忙去问她,但玉腰自己也是满头雾水,只是迷迷糊糊道,“夫人大概……大概是晕车?”


第94章 。。。
  这一觉睡得极为绵长; 蓁蓁醒来的时候,天色都有点擦黑了,屋内昏昏暗暗的。
  她不过才掀了掀眼皮; 守在屋里的玉腰和玉泉俱都围了过来; 面上的表情实在有些奇怪; 看上去又高兴又担忧,尤其是玉腰,竟然红着双桃子眼。
  蓁蓁躺的有些疲软,缓缓撑起身子,玉泉忙过来扶着; 又在她背后塞了个软枕。一旁的玉腰也是如此; 小跑去端了杯温水; 偏要伺候她喝水。
  蓁蓁被两个丫鬟小心翼翼的举动弄得有些懵; 好像把她当成易碎的陶瓷娃娃一样,忍不住有些纳闷,又见玉腰肿得似核桃似的眼,半是玩笑道;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得了什么重病了?”
  她话音刚落; 两个丫鬟差点急得跳了起来,一个劲儿直说“呸呸呸; 小孩子话没过脑; 神仙别当真”。
  蓁蓁被她们认真的反应弄得有些狐疑,又回想起自己在回来的路上不知不觉睡着了,还一睡就睡了许久; 这么一琢磨,倒是真的有点像得了什么病。
  她一愣,然后微笑安抚两个丫鬟,“没事,玉腰,哭的丑丑的就不好看了。我就是随便说说。”
  玉泉和玉腰却一点儿都没被安慰到的感觉,看得她可紧了,但凡她有点小动作,玉腰几乎是跳起来抢着做,玉泉亦是如此。
  看两个丫鬟小心翼翼、好像她是什么陶瓷娃娃似的,蓁蓁更不敢问话,只能把疑惑都藏着心底,任由两个丫鬟鞍前马后伺候着。
  一直到覃九寒匆匆进了屋子,玉泉和玉腰都悄无声息退了出去。男人行色匆匆的模样,额头上还有汗渍,连衣衫也湿了几层,模样很是狼狈。
  覃九寒进了屋子,并没有急着同妻子说话,而是略点点头,便进了隔间,梳洗过后,整个人浑身上下冒着清新的水汽,才从隔间出来,到床边坐下。
  他坐下,然后伸手去探蓁蓁的额头,温度正好适宜,正要把手放下,就被妻子软软的手握住了他清浅一笑,反手将软软的小手握入掌中,“怎么了?”
  蓁蓁闷闷的不说话,靠近男人的怀里,她穿着身雪白的里衣,脸色本来就不大好,眉头微微蹙着,被雪白的里衣一衬,更是显得毫无起色,看着便让人打心底里心疼,恨不能掏心掏肺去哄她开心,让她展颜。
  妻子娇娇软软撒娇,覃九寒也乐意哄,便将小娘子抱进怀里,小孩似的哄着。这画面,若是让外人窥见了,必然是要惊掉一堆人的下巴。但两人的相处实际便是如此,覃九寒大抵是觉得自己多活了一世,两辈子加起来比自家小妻子大上那么几十岁,因此从来都是又当相公又当爹的。
  覃九寒哄了妻子片刻,却发现怀里的人肩膀微微颤着,他心里一惊,赶忙低头去看怀里人的脸,却发现妻子不知何时委屈上了,圆圆的杏眼往外淌着泪,珍珠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掉,鼻头红红的,眼角红红的,可怜至极又可爱至极。
  覃九寒有些急了,询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谁惹你不高兴了?”见蓁蓁不肯回话,覃九寒更是心焦,有些口不择言开始乱猜,“是不是怪我方才没有陪着你?我出去有些事,下回保证在家里陪着你,再不让你一个人了。”
  蓁蓁抽泣着,委委屈屈摇头,仰头看着男人。平日里冷清淡漠的男人,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但此时此刻却是急得额头都冒着汗,刀锋似的剑眉蹙着,薄唇也紧紧抿着。
  覃九寒忽然单膝在床蹬上跪下,仰着脸去看妻子的脸,两人四目相对,他郑重开口,“宝贝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相公做错了什么?相公道歉好不好,宝贝不许哭了。”
  蓁蓁先是愣住了,平日里顶梁柱似的大男人忽然在她面前跪下了,尤其是在她心里,覃九寒是坚不可摧的存在,她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要去扶人,顾不上擦眼泪了,“你……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旁人要笑话你的!”
  覃九寒勾起唇角笑笑,伸手去替她擦眼泪,毫不在意道,“没什么不好的,让他们笑就是。我惹媳妇生气了,跪一跪算不得什么。那宝贝不生气了好不好?”
  相公待她这么好,她却不能陪相公白头偕老,甚至连孩子都没给夫君留下,蓁蓁越想越难过,不想继续哭,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半晌才抽抽搭搭道,“相公,我是不是生病了?”
  覃九寒闻言一愣,然后起身把人重新搂进怀里,勾起唇角哄道,“胡说什么呢,你身子好得很,什么生病不生病的,不许胡说。”
  蓁蓁不信,眼泪流得更凶了,看得覃九寒心慌意乱,又是忙不迭的一阵哄,“谁在你面前乱说话了?”
  蓁蓁拿帕子抹抹眼泪,将玉腰和玉泉的反应和自己的猜测说了,然后惴惴不安看向男人,似乎是在等男人下最后的死亡通牒。
  覃九寒被自家小妻子可怜巴巴又委委屈屈的眼神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片刻后才双手扶着妻子的双肩,正色同她一字一句道,“你没生病。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你。”
  蓁蓁抽抽鼻子,小眼神可疑惑了。
  覃九寒轻轻咳了一句,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激动情绪,然后才慢慢道,“宝贝,我们快要做阿爹阿娘了。”
  !!!蓁蓁整个人都愣住了,先是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结果天降惊喜,竟然是怀了宝宝了。她呆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扁扁的,摸上去只有软软的肉,却藏了个宝宝?
  她都不敢用力,只敢轻轻抚摸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相公,真的?”
  覃九寒将手盖在妻子的手之上,隔着手去感受她的小腹,轻笑一声,道,“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要是骗了你,八个月之后,岂不是要去偷个宝宝来哄你?”
  蓁蓁忆起先前玉腰和玉泉的反应,似乎是有些高兴,但又很担忧的样子,而且相公的表现也有些奇怪,她怀了宝宝是好事啊,为什么要瞒着她的样子?而且,方才她醒来的时候,相公都不在屋里。不是她矫情,而是按照相公的性格,怎么说也会陪着她的。
  难不成宝宝有什么不好的?蓁蓁有些害怕,抓着男人的衣襟,“是不是宝宝不太好啊?”
  覃九寒有些惊讶于妻子的敏锐,说真的,蓁蓁平日里是有些呆呆的,对着外人还精明些,对着自己人却是软乎乎的,呆兮兮的,所以他时常怕她被下人蒙蔽,总是要分出点心思来整顿后院。
  大概是母性的使然,做母亲的,总是对孩子的事情格外敏锐,即便还只是个未成形的小婴儿,也能时时刻刻牵动着母亲的心。
  覃九寒原本还想瞒着,现在见蓁蓁有些察觉了,便将实话都说了,猜来猜去反而更吓人,倒不如直接把事情说了,也省得蓁蓁自己吓自己。
  “你可还记得,你回驿站的时候,身子不大舒服,在马车上便晕晕的?”
  “我不是晕车吗?”蓁蓁点头,她自然是记着的,那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被相公抱着下了马车的。
  “不是晕车,你是被下了药,好在你机灵,没真的把药吃了,只是闻了些味道,所以才那般没精神。”
  蓁蓁吓得脸色发白,摸着小腹急急问道,“那宝宝没事吧?”
  覃九寒忙去安抚她,“宝宝好得很,方才大夫来过了,说宝宝很健康,将来一定又聪明又强壮。”
  蓁蓁这才安定下来,拍着胸口后怕道,“我应该小心些的,我以后再也不随随便便出门了,也不乱吃东西了,一定要让宝宝健健康康的。”
  日暮西斜,丫鬟送了爽口的粥食过来,覃九寒陪着妻子用了粥,又哄着妻子入了睡,才缓缓起身出了房门,回身轻轻将门掩上了,抬步向书房去了。
  杨辉早在屋内等了许久,听到开门声,便急忙要行礼,被覃九寒随手拂了拂,让他免礼。
  杨辉小心翼翼察看自家主子的脸色,觉得主子心情还算不错,便大着胆子祝贺道,“夫人有喜,实在是件大喜事,奴才在这儿给爷道声贺。”
  说到妻子和腹中的胎儿,覃九寒的脸色变得柔和了些,点点头,然后淡淡道,“事情可办好了?”
  说到正事,杨辉便严肃起来,一件件一桩桩开始回禀,“回爷的话,你走了之后,乔山县的县令便派人将吴玉娘送走了,说是送去山上的尼姑庵出家。”
  杨辉说到这里,不由得顿了顿,等着大人的回话。按说,夫人没事,但加害夫人的人却是不能轻易放过的,送到庙里,对于一个贪慕荣华的女子来说,算是很大的惩罚了。
  覃九寒可有可无点点头,似乎对乔山县县令的反应不置可否,片刻后才淡淡道,“既然送进尼姑庵里,就在尼姑庵里好好待着,诵经念佛的,莫要出来害人了。也别弄什么带发修行的噱头,出家就诚心些,干脆把头发给剃了,好好的皈依佛门。”
  杨辉神色一凛,他伺候爷许久,自然知道爷的言下之意,当即道,“是,奴才会让吴玉娘在庙里好好待着的,必然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出来兴风作浪。”
  覃九寒淡然点点头,边往书房外走,边道,“夫人有孕,不宜见血。你看着办就好。”
  杨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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