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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个黑月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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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叔嗯了一声,“好吧,现在天暖路好走,个把月也就到了,祝你一路顺风。”
拂清微微挑眉,“你不一起回去吗?”
同叔摇头,“我还有事呢。”
她皱起眉来,“你不会还要去挣杀人的钱吧?”
同叔挑眉,“怎么这么想我?再说了,这些年在寒雨堂,我杀的也不过都是些江湖痞子,没杀过好人。粽子别管这么多了,我是有要紧的事。”
看他似乎不愿多说,拂清也只好不再多问,只道,“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师父吗?”
同叔摇头,“我与你师父一直有通信,用不着你带话。”
“那好吧。”
她点了点头。
待也吃完了早饭,便立起身来,准备收拾东西了。
~~
入夜,麓园依旧安静。
又过了几日,阿冬的伤已经几乎大好了,可卫离还是不甚放心,临睡前,仍要给他涂些膏药。
正忙活着,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他停手去开门,却看见了拂清。
卫离一怔,自打公主府事出,他正急着想见她,此时赶忙将人请进屋里,道,“月儿,你还好吗?”
拂清点了点头,环顾房中,那边床榻上的小少年听见动静,也赶忙跑了出来,一见她,目中立时露出惊喜,道,“姐姐,你终于来了,这几天都没看见你,你去哪儿了?”
阿冬的气色看来好多了,脸颊上的肉似乎也多了一些,她仔细打量了一遍,笑了笑,道,“我去办了件事,刚忙完就来了,你的伤都好了吗?”
阿冬点头,“爹每天给我上两次药,已经好了。”
小少年的眸中闪着光,一看便知是真的高兴,她便也笑了笑,问道,“你喜不喜欢爹?”
阿冬稍稍愣了愣,老老实实的笑道,“爹对我很好,我自然喜欢。”
语罢,还不忘补充道,“爹也很喜欢你的,姐姐,他这些日子,同我讲了许多从前的事,爹说,你小时候喜欢看花灯,吃糖葫芦,还常常帮着娘做家务,你从前很乖……”
很显然,小少年能看出姐姐对爹存着敌意,在有意缓和。
拂清也明白,加之听见了小时候的事,心间不由得升起些许复杂来。
稍稍缓了一下,她点头道,“我明白,你先去穿衣赏,我有些话,想跟爹说。”
她没有在爹前加个“你”字,虽是一点小小的变化,却足以叫阿冬与卫离都是一顿。
阿冬很开心的应了声好,回去穿衣裳了,卫离则趁机忙问道,“公主府的事……”
拂清知道他想问什么,未待他说完便主动道,“是我做的,她这样对阿毛,我忍不了。现如今大仇得报,你也不必再去告什么御状,暴露自己与阿毛了。”
卫离眸光一凝,问道,“那你呢?现如今你揽了所有罪责,又该怎么办?”
拂清神色淡淡的,“我要离开,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难得她能如此平静的,跟一个已经在心间恨了那么多年的人说话,顿了顿,又道,“你不必管我,现在你有更要紧的事。阿毛很依赖你,你是他父亲,我希望你今后一定好好照顾他。”
卫离闻言凝眉。
他也明白自己劝不住她,只好道,“宁王正在找你,你要去哪里?能不能先见一见他?”
她却冷清摇头,“见不见都一样,反正终归要走。”
心间默叹了一下,她又收起心神,一脸严肃的对卫离道,“毕竟你是阿毛的亲爹,我喜欢你今后能尽到该尽的责任,好好照顾他,他做了十几年的奴仆,心间需要好好疏导,你要告诉他,他并不比别人低等。”
卫离颔首,“我会的。”
又听她补充道,“他身子弱些,你多给他调养调养,教他读书识字……总之,你若对他不好,胆敢再抛弃他,我一定把他带走,到时,也别怪我不客气。”
卫离心间一紧,还想说些什么,恰在此时,换好了衣裳的少年走了出来,听见他们的谈话声,皱着眉问她拂清,“姐姐,你要去哪儿?”
拂清则又换上了笑脸,拍拍他的肩头,温声说,“姐姐还有事,不能在京城久留,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安心跟着你爹,他不会再离开你了,你也努力跟着他学些真本事,我会随时来看你的。”
阿冬一怔,还想挽留她,哪知却在此时,隐约听见外面传来动静,拂清便再不与他们多言,径直开门而出。
父子二人皆是一怔,匆忙追了出去,却见外面早已没了她的影子。
而很快,萧钧便来到了眼前,眼见他们二人的模样,不由得问道,“你们怎么在外面?”
阿冬急道,“姐姐方才来过,可她又走了。”
萧钧猛然一怔,“拂清?她在哪儿?”
卫离道,“听见殿下的动静,已经走了。”
萧钧闻言,立时抬头环顾头顶茫茫夜色,那一瞬间,多么想就此追去。
身边侍卫们见了,忙也来向他请示,“殿下,要不要去追?”
他怔愣了一下,却终是摇了摇头。
“不必了,她既然决意要走,就算追回也无用。”
相较于才发现她离开时的心焦愤怒,这几日,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其实早在父皇强硬为他们二人赐婚之时,矛盾就已经种下。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怎么会愿意将错就错,委屈在他身边,做一个侧妃?
父皇的强硬,以及他后来的瞻前顾后,担心她暴怒冲动而做的隐瞒,都是致使她去公主府寻仇的诱因。
她血洗公主府时的每一刀一剑,看似在向萧怡容寻仇,却又何尝不是对父皇与他自己的报复与反抗?
可是,他亦知道,她还在看着自己,就如今夜,便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她看着,便看吧。
他转过头,对卫离说,“我今夜来,是有件事要同你们说,不久之后,本王就要离开京城,去西北戍边,那里荒凉比不得京城,不知大师是要留下,还是随本王前去?”
这话一出,着实令卫离一惊,忙问道,“好端端的,殿下为何要去戍边?”
第七十二章
因着宣和帝一声令下; 京城这几日盘查的很严。
但奈何同叔颇为神通广大,很快就给拂清弄来了路引,上头官府的印戳货真价实。
拂清便放了心,装扮成商女的样子; 背了个小包袱; 轻装上阵; 轻轻松松出了城门。
而离开京城之后,路也越走越顺; 她乘舟南下,一路过江过河,约莫近一个月的功夫; 便入了江南。
此时已经快入四月; 最是人间灿烂时,金陵城内半壕春水; 西湖岸边杨柳飞花,乃是江南最美的时候。
犹记得当初下山之时; 她还曾在心里打算好,等把阿娘的仇报完,她定要痛痛快快在江南玩上一回; 然而谁料不过短短几年的功夫,她的心境就彻底变了。
景色依然美,可她现在心底空空; 再没了任何赏景的心思。
如此; 便一门心思赶路去吧; 她没有停歇,下船之后,在江南调转了方向,一路往西,又过了约莫半月,终于回到了九云山。
~~
初夏时节,山林正茂。
古树参天,溪流淙淙,一别两年多,九云山依然还是那个世外桃源,掩在白云深处,寂静无人打扰。
拂清独自上山,耳边只有林中鸟鸣相伴。
来不及放下行囊,她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到半山。
只因那里埋葬着阿娘。
她拿出特意从山下镇子上买的莲蓉糕,那是阿娘从前最爱吃的点心,把它们小心放在阿娘的坟前,她又细心清理了坟周围的杂草,待到周遭干干净净,她这才燃起火纸,向阿娘倾诉心间话语。
“娘,你知道吗,阿毛并没有死,卫离已经找到了他,他过去吃了些苦,不过所幸也平安长大了。今次卫离还不错,他把阿毛带在身边,照顾的也很好,只不过,我暂时还没办法带他回来跟您磕头,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他过来。”
“我这次去京城,回了趟晏家,陆氏现如今已经死了,晏楚连祖坟都没叫她进,还有那个陷害您的老婆子,也没有好下场。还有萧怡容和常乾那对狗男女,现如今也已经得到了报应……卫离当了和尚,这些年一直在念经,虽然愚钝了些,不过我看在他对阿毛是真好,而阿毛也真的喜欢他,也没再找他算账。您活着的时候最是善良,应当不会怪我的吧?”
火纸一张张点燃,如此,要事也已经向阿娘汇报完毕了。
她顿了顿,叹道,“我们都好,你也放心吧,下辈子一定托生到个好人家,叫人好好疼爱,不要再吃苦了……”
火纸的热浪扑过来,她忍不住湿了眼睫。
渐渐地,火纸烧完,心间的酸涩也淡了一些,她抬手擦了擦眼睛,起身背上包袱,继续往山顶走去。
~~
拂清沿着山路,越往上走,心间却不由得忐忑起来。
——同叔说他一直与师父在通信,想来,自己这两年的所作所为,师父都该是知道的吧。
回想昔日下山时,师父曾叮嘱过她,说她做什么都可以,唯有两点不可触碰,一是恶事;二就是朝廷。而现在看来,她当然从没坐过恶事,就算那些死在自己刀下者,也都是该杀之人,并未有无辜,然而朝廷这一点,就……
萧钧是当朝皇子,她曾“嫁”了他一回,虽然仅是有名无实,但不知师父是不是已经知晓了,她会不会生气?
就如此担心了一路,渐渐地,山顶那座青灰院落终于出现在了面前。
许久没有回来了,她立在门外顿了顿,这才推门迈了进去,哪知在房中转了一圈却发现,师父竟然不在。
卧房中,师父衣物叠的整整齐齐,桌上却微有些灰尘,看起来,她应是离开有些天了。
她坐在院中石墩上想了想,终于猜到了些眉目。
——西边雁落山中,有几株仙人藤,每三年一次,会在初夏时节开花,其花有奇特药效,过去每到这时,师父总会特意去摘花,现在再一看,药篓子也不在了,看来师父该是去了雁落山了。
一来一回加上采药,大约要花费一个月的功夫,拂清心里有了数,便决定乖乖等着了。
她把行囊放回房中,随即便挽挽袖子,干起活来。
打来山泉水,先将庭院房间打扫干净,再去山后的菜园里挖了些菜来,手洗干净,煮汤做饭。
没了京城的美衣华服,精致首饰,她变回了山中那个一身素衣的姑娘。
凡事亲力亲为,平日粗茶淡饭,练剑读经,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
照理来说,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十几年,早已适应,可不知为什么,现在心里却总觉得空空荡荡,且极容易走神。
譬如入了夜,她坐在院中纳凉,抬头去看天上星星,头顶上的明明是灿烂银河,然而她却总会不知不觉想起,曾在坝上马场看过的星星。
闭上眼,耳边似乎还响起骑马驰骋时略过耳边的呼呼风声……
而那夜那个人曾说过的话,那双璨若星河的眼眸,竟也紧跟着一下出现在了脑海之中,无法阻拦……
如此一来,星星再也看不成了,她只好回屋,吹熄灯火,强硬命自己入睡。
待念过好一阵的清心咒,她这才终于合上了眼睛。
却哪知,又在梦中不期然的看见了春日漫天的杏花。
白□□粉的花朵如云,哪知下一刻,却化作了冬夜里漫天的大雪,漆黑的夜色中,那人立在原地不动,狂风也刮不走,只一双眸子坚定的望着她。
她醒来之后十分震惊,使劲的晃了晃脑袋,甚至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是她选择结束告辞,当时走的那样潇洒,现如今竟连做梦也梦见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原则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大约还是太闲,该找些事情做才是,于是除过白日里练剑种菜之外,她特地下了趟山,买了些好布料与针线,打算给师父做几套衣裳。
咳咳,待师父回来,送与她做见面礼也好啊。
说做就做,她穿针引线,就要裁剪布料了,哪知这时才发现,一边三年,她竟有些拿不准师父的尺寸了。
想了想,她只好去到师父房中,打开衣柜,打算取一件师父近来穿过的衣裳做样本比照。
等她找好了衣裳,正往外拿的时候,却不小心带出了一件别的东西,她迟钝了一下,手没拿稳,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俯身去捡,拾到手中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剑穗,样式仿佛有些年头了,且仿佛还有些残缺。
而待再看清楚一些,她却不由得吃了一惊。
原来那剑穗上坠的饰物,竟是一条木质的鱼。
这木鱼应该是有一对,两条一起,弯成一个圆环,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却仅剩了一条孤零零的半圆,首尾相接处,露出木头的缺口。
十分整齐,看样子,应是被切去了的。
照理来说,剑穗随剑,在打斗之中受损,也很正常,或许是师父从前哪一次用剑的时候被人切了去,另一半不知丢在了哪里。
毕竟这些都是说得过去的。
可偏偏,她却觉得自己应该见过那残缺的一半。
——那时被强迫赐婚给萧钧,入宁王府后的第二日,萧钧带她进宫参拜皇帝,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宣和帝的手串上,也系了这样的一条木鱼。
不错,也不是一对,仅是一条而已。
且从制式与雕花,甚至上头的木纹来看,拂清完全可以猜测,宣和帝的那条木鱼,与眼下从师父衣柜中发现的这一条,有什么渊源。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事?
难不成……师父她与宣和帝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第七十三章
这个念头一出,拂清立时既惊讶又疑惑。
只可惜现如今师父并不在此; 她思量许久; 终于还是将东西放回了衣柜中。
无论如何,待师父回来; 试着问一问吧。
她取了师父的旧衣回房,照着尺寸裁剪好布料; 然后,便专心做起了衣裳。
就这样; 几日过后; 衣裳终于做好了。
而算一算,师父也应该要回来了吧。
~~
这日,她正在院中练剑,忽然听见门响; 楞了一下后; 赶忙停下动作去到门边查看; 果然见到了师父正推门进来。
她惊喜之余,忙唤道; “师父您回来了。”
一别几年; 师父竟丝毫未显老; 依然那般出尘; 面上粉黛不施,身着朴素道袍; 却透着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沉静之美。
一如她的道号——忘尘。
而师父见到她; 也微微有些惊讶; 道,“拂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拂清一边上手,帮着去卸师父身上的药篓,一边答说,“弟子回来有半个多月了,想着您可能是去雁落山摘仙人藤花,便没出去找您。”
师父将药篓交给她,点了点头,道,“还算聪明。”语罢又嘱咐她,“花已经都风干好了,拿进药柜里去吧,改日天好磨成粉末为师教你制药。”
拂清忙点头应下,将药篓中的干花放进了药房,又转身出来烧水,伺候师父梳洗,等忙完,又赶紧奉上了热茶。
师父接过茶盏,抬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一别快三年,你这次回来,可是把事情都做好了?”
拂清如实点头,“我阿娘的仇都已经报完了。”
师父颔首,也没打算细问,只喝起手中的茶来。
她见状,赶忙回房捧出做好的衣裳,道,“师父,弟子这些天闲来无事,给您做了几套夏衣,您试一下,看可还合身否。”
师父微微笑了笑,道,“谢谢了,放到我房中去吧,你的手艺像你娘,一向好,一定合身。”
拂清应了声好,便又去跑腿,而等再回来,稍稍酝酿一下,便试着问道,“师父,弟子斗胆,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师父微有些意外,抬眼瞧她道,“什么问题?”
她咳了咳,道,“弟子那日要给您做衣裳,因为拿捏不住尺寸,便去了您的衣柜寻了件旧衣对比,在找衣裳的时候,无意见到一个剑穗……说实话,弟子此番下山,在京城曾见过跟您剑穗上的饰物一样的东西,不知……是否与师父的剑穗有什么渊源?”
毕竟是头一次在师父面前问这个问题,她还不敢一下提及宣和帝,先这样试着问一问再说吧。
而此问题一出,师父眸中果然微有一顿。
只是随后,却听她道,“从前曾时兴过一阵木雕,那时的剑穗上大多都有这类的饰物,不过只是个无用的物件,哪来的什么渊源。”
面色也淡了下来,明显并不想多谈的样子。
拂清心间一顿。
毕竟了解师父,只要师父不愿意多说,再问也是无用,她便只好收住了话题。
然而心间却始终存着疑问,也只能待日后再慢慢说了。
这个话题暂且揭过,她又想到一事,遂再同师父道,“还有,弟子在京城时遇见了同叔,原来他这几年一直在暗中看顾弟子,此番我能顺利回来,也有他的功劳,同叔看起来还好,不过,我问他要不要回来的时候,他拒绝了,说自己还有事。”
然师父仿佛早知道了似的,一点也不意外,只颔首道,“由他去吧,不必多管。”
而后,却从怀中拿了封信出来,递给她道,“正好说到他,诺,这是我在山下刚刚收到的信,是给你的,你拿去看看吧。”
“给我的?”
拂清微有些意外,同叔在外头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给她写信呢,便带着疑惑接了过来。
而师父一路上山,也是累了,正打算去歇息,她便告辞,回房中读信去了。
而待将那信件读完,她才终于知道,在自己离开之后,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同叔在信上说,皇帝大约是因为知道了她与萧钧有名无实,异常恼怒,而后,便要为萧钧赐婚中极殿大学士魏鸿卓之女为宁王妃,哪知他却硬是拒了婚,现在,已经被宣和帝罚去了凉州戍边。
而卫离父子也跟着一并去了。
如此一来,这大队人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返回京城。
末了,同叔还特意与她感叹,宁王真乃世间罕见的痴情种子,为了她,连堂堂书香门第的名门之女都给拒了,为此甚至惹怒了皇帝亲爹,问她心间还有什么感慨?
……
信读完了,拂清大为震惊。
当初决意去杀萧怡容的时候,她为了叫他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不被连累,甚至不惜去他的书房中偷了私印……原以为已经为他安排好了退路,而毕竟宣和帝那般维护他疼他,他会没事的。
可是她现在才知道,他竟然这么傻。
且不论那个魏鸿卓之女究竟如何,她记得他从前说过,因为没有世家支撑,令他在朝中文官中没有脉络,只能择武,而眼下的这个中极殿大学士,却是皇帝的内阁之一,如此看来,这场赐婚,不正是他建立文臣脉络的大好时机吗?
倘若答应下来,他结上这门亲事,手中便可有文有武,假以时日,必定能与皇后抗衡。
可他为什么拒了呢?
尤其换来的结果,还是被罚去凉州,远离朝廷中央,简直得不偿失啊!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傻的人?
将同叔信末的调侃又看了一遍,她心间忍不住五味杂陈……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她而拒婚的?
眼看那些内疚又要在心间升起,她心间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努力告诫自己——能做的她已经都做了,现在他如何选择并不关她的事,况且,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引起她的内疚,叫她低头回去找他,因此,她千万不能上当……
可是,这样的想法才一冒出,她自己都忍不住嗤笑。
——为了叫她内疚而自毁前程,可能吗?
……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拂清都深陷在这样的自我矛盾与折磨之中。
师父歇够了,开始教她用仙人藤花制药,此药清淤化阻,可解奇毒,只是原料仙人藤花并不多见,因此,制起来需要格外小心,以免浪费。
她照吩咐研磨花粉,一边研磨,一边往石臼中添干花瓣,原也不是头一次做的活计,哪知竟会在添花瓣时一个不小心,捶到了手指,一时间指尖又红又痛,她忍不住哎哟了一声,叫了出来。
师父看在眼中,不由叹道,“这是怎么了?下山走了一趟,回来魂丢了一半?”
一双眼睛望着她,只等着她的解释。
拂清一怔,见躲不过去,只好起身,跪在师父面前,老老实实的交代道,“弟子有一件要事,隐瞒了师父。”
语罢,便将与萧钧的瓜葛说了出来。
师父听完,似有一惊。
须臾,才重新看她,语声严肃的问道,“你下山之前,为师是怎样交代你的,你可还记得?”
拂清颓败的点点头,“记得,师父交代弟子,不许与朝廷有什么牵连。”
语声稍顿,她又赶忙解释道,“弟子铭记于心,原也有意避让他,可哪知偏偏每每都能遇见他,以至于后来,竟会被皇帝误会,硬是做主将我赐给他做了侧妃……可,可弟子始终是清白的,与他,一直是有名无实。”
却见师父抬眼来看她,哦了一声,道,“他没有强迫你吗?”
拂清摇头,“并未,他对弟子一向还算尊重。”
师父便叹道,“既然彼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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