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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别进宫-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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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轻易交货不是?这点东西总管大人可能不放在眼里,在我们小店却是半年多的利润,断不可能马虎出错——怎么,坠子莫非出了什么问题么?夫人若是不满意,还可以退回改做的。”
葛馨宁听得怔住了,还是春香在旁边猛扯她衣袖,她才勉强回过神来。
眼见朱金成眼巴巴地盯着自己,葛馨宁只得努力挤出笑容,装着漫不经心地道:“不必。东西很精致,我不过白问一问,辛苦朱掌柜了。春香,送朱掌柜出去吧!”
没等春香催,朱掌柜已慌忙站了起来,陪笑道:“不敢劳烦姑娘相送,小的自己出去就好!夫人的额坠因为要用到上好的南海珍珠,所以需要耽搁些日子,等何时做好了,小的再送过来给夫人过目。”
葛馨宁胡乱点了点头,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等朱掌柜出了门,她便失神地抓过那对紫金钗,用锋利的尖端刺着掌心,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她不信罗玉桂的话,可是这个朱掌柜的话呢?
本来她的心里是很笃定的,此时却渐渐地有些不确定起来。
这时春香含笑进来,看见葛馨宁手中拿着的金钗,不禁赞叹:“缀锦阁这次可真是下了功夫!奴婢先前跟着三小姐,也算是见了一些世面的,这样精致的东西还从未见过呢!”
葛馨宁听见这话,虽不耐烦,还是忍不住把紫金钗举到眼前,细细观看。
她是京城里的官家小姐出身,见识眼光自然不是春香这样的小丫鬟可比。
这金钗一看便知不是俗物,就像罗玉桂耳中戴着的坠子一样……
虽然未必称得上极品,但也绝不是一个小小县令的家中能用得起的东西!
葛馨宁原本还存着一分希望,盼着这两样东西连同那朱掌柜,都是罗玉桂设局骗她的。可是此时,她却不敢再这样想了。
如果说这是骗局,那么罗玉桂的手笔,也实在太大了些!
紫金钗上面粒粒镶嵌的珍珠散发出莹润的光,葛馨宁失神地看着,心里早乱成了一团。
她实在不愿胡思乱想。如果韩五在,她一定可以当面问个清楚,可他却在这个时候不告而别……
真的是不告而别么?
就连春香这样不相干的小丫鬟都知道他回京了,只有她不知道……
县衙后院这样一点点地方,需要走几步路?难道他真的急到连走这几步路的时间都没有么?
谁会相信啊?
葛馨宁努力想平复自己的心绪,却始终做不到。
此时她的心里只存了一线希望,便是盼着韩五忽然回来。
或许他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一切都是罗玉桂骗她的。或许他从未不告而别,他一直在……
于是葛馨宁支开了春香,独自在窗前坐着,眼巴巴地看着窗外,忍着心里的煎熬,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从早上等到中午,再从中午等到日落,她所希望的奇迹,始终都没有来。
这样煎熬着,饮食是咽不下了的,那酸苦的药汤自然更是无法入口。
春香毕竟不是自家的丫头,面上过得去就罢了,自然不会勉强葛馨宁吃东西。于是这一天下来,葛馨宁原本便虚弱不堪的身子,越发酸软无力起来。
傍晚的时候,罗玉桂又来了。
葛馨宁竭力装着不在意,眼睛却总是忍不住往她的耳垂上瞟。
罗玉桂注意到葛馨宁的目光,腰杆都比平时挺直了几分。
葛馨宁看到她明艳的笑容,心中越发酸苦难言。
“听丫鬟说,夫人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我刚刚做了几样小糕点,二姐说很好吃呢,您尝一尝吧?”罗玉桂从食篮里取出几个小碟子来摆在桌上,含笑说道。
她做的糕点味道如何,葛馨宁是领教过的。
可是那又如何呢?青春娇艳的面容、愈挫愈勇的坚韧、活泼可人的性情……这女孩子吸引人的地方太多,连她都忍不住赞叹,何况旁人?
与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相比,葛馨宁觉得自己已经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比死人只多一口气了。
这个样子,让人如何能不厌倦呢?连她自己都厌憎啊!
葛馨宁酸酸地想着,随手拈起一块点心,看也不看便塞进了口中。
“好吃么?”罗玉桂眨着明亮的眼睛,期盼地看着她。
葛馨宁完全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
罗玉桂立刻高兴起来,忙又将另外几个碟子推到了葛馨宁的面前:“您再尝尝这几个!”
葛馨宁一一“尝”过,只觉满口酸苦,余事一概不知。
罗玉桂却已高兴起来,拉着她的手笑个不休。
葛馨宁靠坐在软榻上,听她喋喋不休地细说学做点心的种种苦乐,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她大概是永远都无法像这个姑娘一样勇敢而坚定的了。
细想想,她自己可曾这样精心地为韩五准备过什么吗?
似乎从未有过。
葛馨宁搜遍了自己所有的记忆,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试着为了韩五而改变过什么、努力过什么。
她似乎一直只是在被动地接受,就像是一口枯井,无论上面落下什么,都激不起半点水花。
所以,如果他要离开,也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是吗?
第196章。我不是寡妇!
葛馨宁在不断的自怨自艾之中煎熬过了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里,她没有收到过韩五的片言只字。
他平安到达京城的消息,是罗玉桂告诉她的。
葛馨宁安静地听着,心里已经没有了太多的伤感。
时日久了,她已渐渐地想通了。
他似乎一直是这样的。
去漠北督军之前,他用了半个多月将宫中朝中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却只留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给她。
在漠北军中的那几个月,他时常往宫中递折子、时常给太后飞鸽传书,却从未有一封家书寄到她的手中。
这次的情形不过是旧事的重演罢了,她不该大惊小怪的。
她早该知道,他不是没有时间,只是不想把时间耗费在她的身上而已。
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想通之后,葛馨宁并没有消沉下去。
她忽然开始对饮食留心起来,大夫开的药也按时喝着。每日午后阳光好的时候,她便到院子里去走走,得空甚至愿意去找罗家姐妹说说闲话了。
小丫鬟春香对此大惑不解,却始终问不出什么来。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天气渐渐转凉,葛馨宁的身子却一天天好了起来。
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这日午后,日暖风和,天空像刚刚用水清洗过的蓝色琉璃,清澈醉人。
葛馨宁支开春香,悄悄地从后门走了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小门小户,就是有这一样好处,不必担心处处都有人盯着。
小县城最大的问题是不容易雇到马车。葛馨宁在街口等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找到一辆往京城里某家酒馆去送酒的骡车。
拉货的骡车,速度自然比马车慢多了。
但葛馨宁并不在意。
第四日早晨,骡车进了京城,葛馨宁便给了车钱,与车夫父女二人道了别,下车慢慢地走着。
这几日吃住都在车上,自然免不了辛苦。葛馨宁身子本弱,在车上又受了凉,前几日好容易攒下的一点精气神儿,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她原本也没指望自己的身体能好。只要能撑着进京城,她也便满足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注意到踽踽独行的葛馨宁,却并无一人过来搭话,许是被她素净的装扮和过分苍白的面容吓到了吧。
走过两道街口,葛馨宁已累得浑身冒虚汗,每次抬脚,都能感觉到身子摇摇欲坠。她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太久了。
幸而终于找到一家车行,雇到了马车。
驾车的是个年轻的小子,等葛馨宁坐稳了,他便轻快地甩了一下鞭子,马车飞快地跑了起来。
葛馨宁险些被甩出去,禁不住尖叫了一声。
车夫慌忙勒马停下,连连道歉。
葛馨宁不便深责,只吩咐了一声:“去西街”,便不再多言。
谁知那小伙子偏偏是个爱说话的,听见葛馨宁要去西街,便叹了一口气:“生死有命,夫人也别太伤心了。”
“什么生死有命?”葛馨宁听得莫名其妙。
回答她的只有马蹄声和车轮的辘辘声。
过了一会儿,葛馨宁自己却悟了过来。
算算日子,今日恰好是七月十五。
西街的最北边,是一座勉强被称作“山”的小土包。京城百姓死后,大多往那里去下葬。
所以,这车夫以为她是要上山祭拜亲人?
葛馨宁低头细看自己身上,忽觉哭笑不得。
出门前,因为不想太招摇,她特地选了一件最素净的衣裳穿着,却没想到配合着她满脸病容愁态,极容易给人以不好的联想。
难怪这一次雇马车格外艰难呢。
过了一会儿,那车夫果然又叹道:“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的……”
葛馨宁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忙扬声打断道:“你别乱猜,我可不是去林上,我去淮南王府!”
年轻的车夫终于安静下来。
葛馨宁松了一口气,心道终于算是解释清楚了。
她原本是不愿马车直接把她送到淮南王府门口的,但比起被别人看见,她更怕被人说她是个孀妇。
那太不吉利了。
即使已经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她仍不愿意听到任何一句不吉利的话,牵扯到韩五的身上。
至于个中原因,她已经懒得去想。
她只求这个小伙子少说两句话,安安静静地把她送到地方就好。
但事与愿违,马车离淮南王府不远的时候,那小伙子却又叹了一声:“夫人,不是我多嘴,民不与官斗,我看你还是不要去的好!淮南王肯赔点儿银子已经是老百姓天大的造化了,你要是还不不肯罢休,惹急了当官的,只怕……唉,这两日到淮南王府门前下跪磕头的人还少么……”
葛馨宁越听越奇,终于忍不住急急地打断了他:“你误会了。我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京城里的事——你是说,淮南王府出事了?”
那小伙子一惊,慌忙摇头:“没事没事,我乱说的!”
但这时葛馨宁已坐不住了。她用力敲打着车窗,急急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是淮南王自己惹了麻烦,还是旁人要害他?他……他府上的人怎么样了?”
车夫听出她语气急切,认定了她是淮南王府的人,越发连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了。
葛馨宁急得心口抽痛,只恨自己没有力气跳下车去,拿刀架着他的脖子逼问!
马车的速度突然加快起来,一转眼就到了淮南王府的门口。
驾车的小伙子喊一声“到了”,等葛馨宁下车,便立刻挥动马鞭,飞也似的跑掉了,连车钱都没要。
葛馨宁越发慌乱,双腿打颤,几乎连站也站不稳。
果然如那年轻的车夫所说,淮南王府门口跪了好些人,个个素衣素服,哭天抢地。
葛馨宁不敢上前,只得靠在墙角细听动静。
那些跪着的人边哭边骂,葛馨宁听了一阵,心里渐渐知道了个大概。
淮南王府,竟然果真出了事。
听上去似乎是害死了人,而且看这架势,事情似乎还不小!
这实在有些奇怪。
段御铖虽然胡闹些,却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怎么会忽然害死那么多人呢?
葛馨宁的第一反应便是,一定有人故意害他!
但对她而言,段御铖的罪名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与他相关的人会不会受到牵连?
比如暗中与他往来密切的韩五,比如以养子身份寄居在他府中的盼儿……
第197章。人命官司
淮南王府一直大门紧闭,偶有采办的奴才出入,身旁俱有侍卫护送,那些哭喊的百姓自然不能靠近。
眼下这样的局势,段御铖是不会见外人的。
葛馨宁在角落里站了很久,始终不知道该如何上前求见。
眼看天色渐晚,她忽然有种无处安身的惶惑。
天地之大,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地?
除了韩家,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可是,真的要回去吗?
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必定是厌烦的。
她又何必一定要回去招他厌烦呢?
这次回来,她只是为了看一眼她的盼儿。如今细想想,其实不看也罢了。
那个孩子,其实并不需要一个像她这样没用的母亲啊。
既然剩下的时日已经不多,她还是不要再给任何人添麻烦好了。
这样想着,葛馨宁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不再去看那座高高的大门。
淮南王府,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葛馨宁转过身去,扶着墙根一步一步地沿着来时的方向走开,不许自己回头看。
“宁儿!”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葛馨宁的脚下微微一顿,本能的反应,却是拔腿便跑。
可她虚弱不堪的身子,能跑多远呢?
扶着墙根奔出几步之后,她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无奈之下,葛馨宁只得缓缓抬起头来,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叔父。”
葛从忠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葛馨宁一时满面羞惭,进退两难。
僵立许久,葛从忠缓缓抬起手,拉住了正想落荒而逃的葛馨宁。
“叔父,您怎么会来这里?”葛馨宁勉强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葛从忠向王府的大门看了一眼,叹道:“皇上要我严查淮南王一案,可是……”
葛馨宁定了定神,忙问:“淮南王到底出了什么事?”
葛从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家再说吧。”
葛馨宁只得低头应着,跟着他一同上了葛府的马车。
“回家”?
原来她还有一个“家”么?
离开叔父太久,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葛家的女儿。
父母的仇恨,叔父的企盼,甚至婶母那尖酸刻薄的嘴脸,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她的回忆之中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里只看得见韩五一个人,心里也再难想到别的人别的事,仿佛她便是为他而生的了。
实在没有想到,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她的依然是她的叔父,依然是她本已经忘记了的那个“葛”字。
忆及当日,她为了韩五而跟叔父生气的时候,葛馨宁顿觉愧悔无地。
回到府中,葛从忠什么都没有问,便吩咐人带葛馨宁回房去休息。
“叔父。”葛馨宁站在门口,不肯走。
葛从忠看了她一眼,深深叹气:“你先回去休息,有话明日再说。”
葛馨宁固执地摇头。
如今的她,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不知道明日还会不会醒来。所以,她不敢再等待明日。
葛从忠见她坚持,只得将她带进了书房,吩咐小丫鬟将堆满了书简的软榻收拾出来给她坐。
“叔父,淮南王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严重吗?”葛馨宁未及坐稳,已急急地开口问道。
葛从忠深深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开口。
葛馨宁被他看得不自在,忙又急急地解释道:“我刚刚听说淮南王出事……他救过我的命,我觉得他不像坏人啊!”
葛从忠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这世上,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哪有那么黑白分明的?”
这句话从葛从忠的嘴里说出来,着实让葛馨宁吃惊不小。
一直以来,她所知道的叔父,就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人。如今,当了一辈子“铁项公”的叔父,终于也看透了官场上那些弯弯绕了么?
葛馨宁不免有些感慨。
过了好一会儿,葛从忠才叹道:“半年前,太后要在宫中修一座戏楼,派了淮南王负责督办。这本是个闲差,谁知眼看便要竣工的时候,楼台忽然塌了……”
葛馨宁静静地听着,忽觉身上有些发冷。
葛从忠继续说道:“……当时在场的工匠有数百人,只有不到一百人活着出来,后来全部下了狱。”
“工匠都要下狱,淮南王自然更是难辞其咎了。”葛馨宁涩声道。
葛从忠微微苦笑:“本来天有不测风云,也怪不到他的头上。他是皇叔,纵然有罪也至多不过罚俸而已。谁知前两天忽然有百姓投了御状,弹劾他贪污工程银两,用酥石代替墨山岩填充地基……后来事情闹大,一众工匠的亲属齐齐到宫门口喊冤,如今已是无法收拾!”
葛馨宁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不禁又急又怒:“一座戏台能有多少油水可捞?我才不信淮南王会将那点钱放在眼里!”
“你可以这么想,我也可以这么想,可是百姓不会这么想。百姓只能看到戏台出了事,死了很多人,而淮南王却安然无恙。”葛从忠语气沉痛,连连叹气。
葛馨宁怔了半晌才问:“小皇帝的意思,是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葛从忠缓缓点头。
葛馨宁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小皇帝派叔父彻查这件事,那便是摆明了不查出问题来不罢休的。
可是叔父的心里,却是相信淮南王清白。这样一来,这案子到底该如何办?
若是顺了小皇帝和那些百姓,便要冤屈了淮南王;可若是要替淮南王辨明冤屈,只怕又无法向小皇帝和愤怒的百姓交代……
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即使明知背后有人操纵,只怕也已经无可奈何了!
葛馨宁无意识地攥紧了双手,心中揪痛难言。
葛从忠沉默许久才叹道:“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既然案子到了我手里,我绝不会让无辜者蒙冤就是了。”
葛馨宁闻言不禁苦笑。
如果是皇帝要陷害某个人,叔父却要为那人鸣冤,结果会是怎样?
看到葛从忠坚定的神情,葛馨宁不忍心泼冷水,只得勉强笑道:“叔父一向不肯草菅人命,天下百姓都知道的。”
梦中说梦 说:
……
为什么会有一种结局不远的感觉……
这两天人好少,感觉俺似乎被抛弃了……
待会儿再码一章……
回复(3)
第198章。一日夫妻百日恩
“宁儿。”葛从忠郑重地看着葛馨宁,沉声开口。
葛馨宁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这时葛从忠却又叹了一声,移开了目光。
葛馨宁已经大致猜到他想问什么了。
沉默许久之后,葛从忠才迟疑着问道:“你关心淮南王的案子,真的只是因为救命之恩?”
葛馨宁松了一口气,浅浅笑了:“要不然呢?还能是因为什么?”
“那就好,我只怕你……”葛从忠欲言又止。
相比之下,葛馨宁显得比叔父从容许多,只是这份从容伪装得有多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葛从忠揉一揉额角,叹息良久:“叔父无能,什么都没有帮到你……前一阵听说你住进了宫里,后来又说是去了漠北……我也不敢问,如今你的心里究竟是什么主意?”
葛馨宁低下头,不敢看葛从忠的眼睛。
过了很久她才试探着抬起头来,却见叔父依然在看着她,脸上神色既痛苦又无奈,显是十分矛盾。
葛馨宁只得苦笑道:“我实在没有什么主意,命运如何安排,我便如何走就是了。”
这个答案,葛从忠显然并不满意。他深切地看了葛馨宁许久,迟疑着问:“你说的‘命运’,是韩五为你安排好的吗?他的本事虽大,只怕却还没有能耐安排旁人的命运!”
葛馨宁听他言下之意,才知道他对韩五依然没什么好感。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次回来,葛馨宁原本也没打算再见韩五,所以此时也不怕没有话说。
她想了一想,缓缓点了点头。
葛从忠喜出望外:“你的意思,是愿意离开他了?”
葛馨宁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葛从忠忙劝道:“你跟着他的时日也不短了,他的为人如何,你也该知道几分……他虽然算不上穷凶极恶,但也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你该清楚的吧?宁儿,韩五绝不可能是你的良人!”
“叔父,这件事,不必再提了。”葛馨宁别过头去,淡淡地道。
葛从忠见她神情不耐,心下有些踌躇,却还是不甘心地继续劝说道:“先前我劝你回家来,你总不肯。我只当他待你好,也便罢了……如今你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子了?旁人家十七八岁的姑娘正是最好的年纪,可是你……”
他忽然哽住,说不下去了。
葛馨宁在他浑浊的眼中看见了难掩的痛楚,心中也不禁酸涩。
她最好的年纪,早已经过去了。
她只用了不到十八年的时间,就尝遍了别人一辈子都未必能尝到的酸甜苦辣,这辈子至少也算是不平庸的了。
遗憾或许会有,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只是忽然觉得很对不住叔父——如果她的“那一天”忽然到了,叔父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其实,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怪叔父,也不怪韩五,只怪她自己。
葛馨宁朝叔父露出微笑,温婉地道:“他并没有待我不好,我自己生病,也不能赖到他的头上啊!”
葛从忠狐疑地看着她,似在研究这话是真是假。
葛馨宁带着真诚的微笑,坦然地任他看着。
葛从忠最终没能看出什么来,只得轻叹一声,揭过了这个话题。
但他始终还是心有不甘,须臾又叹道:“你追着他去了漠北,他却丢下你一个人回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葛馨宁竭力想装着若无其事,最后却还是没能维持住笑容。
葛从忠看着她的神情,便知其中必有隐情,脸色不禁难看起来。
葛馨宁见状忙低下头喝干了一碗茶,尽全力挤出笑容来:“他说回京有急事,偏偏我病着,没法子同行,所以才把我安置在蓟县县衙里,自己回来的……公事为重,这不怪他。”
葛从忠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葛馨宁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葛从忠忽然在桌上拍了一把,恨铁不成钢地斥道:“你还在为他辩解?宁儿,你跟着他这么久,有一天舒心日子过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在执迷不悟?”
葛馨宁无言以对,只得垂首不语。
葛从忠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这个样子,可怎么是好……”
“我不再见他就是了,叔父犯不着为我生气。”葛馨宁轻描淡写地道。
葛从忠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道:“你不见他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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