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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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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知道姬无镜这是不喜欢她在屋子里,她急忙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就连关门的动作也是轻轻的。
姬无镜身上的寝衣只是随意一披,也没系带。他走到顾见骊身后,瞥一眼梳妆台上摊开的小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目光挪到顾见骊的身上,开口:“你都磨蹭一晚上了,还睡不睡?”
“你先去睡,我等一会儿才能好。”顾见骊低着头,将药脂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小腿上,又用浸湿的帕子将大腿上药擦去,换另一种药。
她越是瞧着腿上的印子,越是沮丧。
——可真丑啊!
姬无镜神情恹恹地站在她身后,既不吭声,也不离开。
顾见骊不经意间抬眼,望了一眼铜镜,才发现姬无镜还站在她身后。她诧异地转过身去,微微仰起脸来望着他:“怎么啦?”
姬无镜板着脸看着她,无声摆口型:“睡觉。”
顾见骊回头望了一眼桌上的小册子,稍微犹豫了一下,才飞快在小册子上做了个记号,然后起身拉起姬无镜的胳膊,拽着他往床榻去。
“好啦,这就睡啦。”
姬无镜脸色稍缓,由顾见骊拉着他上了床。
熄了灯,姬无镜在顾见骊身后抱住她,手掌自然地滑进她的肚兜。
顾见骊正在拉扯着被子,姬无镜的手掌覆来,她动作顿了顿,才继续慢吞吞地扯被子,将被子盖在自己和姬无镜身上。
姬无镜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落在顾见骊的脖子上,每次瞧着顾见骊细白的脖侧,姬无镜都想咬上几口。不,不仅是脖子。他想啃咬她全身上下的软肉。
若是掐死她,这么好看的脖子就会留下紫红的印子,就不好看了。
指腹捻着凸凸的豆儿,姬无镜忽然想,把噬心散的毒传给她吧?若研出解药,他们一起活,若没等到解药,他们可以去地下继续肆意胡闹。
“顾见骊。”姬无镜的声音沉下去。
顾见骊低低地应了一声,她慢吞吞地转过身来,面朝着姬无镜。
“好困了……”顾见骊软软打了个哈欠,将手搭在姬无镜腰侧,攥着他的衣襟。她将脸埋在姬无镜的胸口,不自觉地蹭了蹭。
异样的酥麻从胸口传来,姬无镜阴着眼,捏着顾见骊的下巴,将她的脑袋往上抬离他的胸口,枕着他的胳膊。
一片昏暗里,姬无镜凝视着顾见骊已经睡着的侧脸。
若她知道自己中了没有解药的毒,是不是又要吧嗒吧嗒掉眼泪?
向来行事果断潇洒的姬无镜,第一次有了顾虑犹豫不决。
下半夜,姬无镜刚合上眼准备睡去,听见怀里低低的啜涕声。
“顾见骊?”姬无镜皱着眉去推顾见骊。
顾见骊睡梦中捂着脸哭,嘴里委屈地低声哭诉着“不要,不要,我不丑……”
“顾见骊。”姬无镜又一次去推她,将她从噩梦里推醒。
顾见骊迷迷糊糊从噩梦里醒过来,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姬无镜。
“又梦到追着你跑的小鬼儿了?”姬无镜哑着嗓子问。
顾见骊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看清姬无镜了,眼睛里的泪一下子涌出来,更委屈了。她哭着说:“鬼差说毁容的人要去另外的地方,不让我跟着你呜呜呜……”
姬无镜困倦地揉眉心,也不言,起身下床点了烛台。
温柔昏黄的光亮起整间屋。
他举起烛台,面无表情地送到自己的脸。
第129章
顾见骊猛地睁大了眼睛, 所有的迷糊困顿一瞬间烟消云散。她惊呼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动作太慌,直接跌了下去。她慌乱地迅速爬起来, 朝姬无镜扑过去, 夺了他手里的烛台。
姬无镜垂着眼, 目光落在顾见骊的小腿上, 她刚刚摔下来时磕到了小腿。白皙的小腿肉眼可见地青淤了一块。
“你又要胡闹什么啊!” 顾见骊高声质问, 因为过于慌乱, 声音都是抖颤的。
分明的炎炎夏日,她的脊背却沁出了一层冷汗。
姬无镜的视线慢悠悠地上移,落在顾见骊起伏的胸口。
凸豆儿隔着薄滑的料子挺立着。想捏,姬无镜就捏了。
指腹捻捏着,他漫不经心地说:“不是怕死后不能跟着我吗?”
顾见骊狠狠打开他的手, 生气地说:“那只是一个梦啊!”
姬无镜懒散瞧她湿盈盈的眼,问:“知道是梦,那你哭什么?”
姬无镜朝她伸手:“还给叔叔。”
顾见骊摇头。
姬无镜忽然就笑了。他这一笑,顾见骊心弦崩了起来。她在姬无镜的眼里看出了认真。若姬无镜真要做什么, 她可没那个本事拦。
顾见骊放软了声音, 带着丝讨好央求:“很疼的, 一点都不好玩。”
过分的紧张和巨大的震惊让她的声音依旧带着轻颤。
“我的小骊骊头一遭因为不能和叔叔在一起而哭鼻子, 四舍五入那就是为了叔叔掉金豆子啊。” 姬无镜随意笑笑, “看在金豆子的份上,叔叔也得让你如愿啊。”
不过他再次看向顾见骊碰青的小腿, 倒也不急着毁脸了。他拉着顾见骊的手腕,向后退了一步,在椅子里坐下,然后将顾见骊拉到腿上。顾见骊匆忙在姬无镜拉她过去之前将烛台放在稍远些的高脚桌上。
姬无镜抬起顾见骊的小腿,揉着她小腿上的淤青。
离得近了,顾见骊看清了姬无镜脸侧被烫红的一块。她怔怔望着他脸侧,她小心翼翼地伸手,用指尖儿摸了摸。只摸了一下,畏惧似的迅速收回手来,她低声问:“疼吗?”
“没什么感觉。” 姬无镜随口说。
都烫红了怎么可能没什么感觉怎么可能不疼?顾见骊蹙眉。她望着姬无镜的侧脸,半晌,小声问:“见骊在五爷心里很重要吗?”
“还好吧。” 姬无镜随口说着给顾见骊揉小腿。他又认真想了想,说:“但是好像也没有更重要的人了。”
顾见骊心尖儿颤了一下,她缓慢地垂下眼睛,将头靠在姬无镜的胸口,低落地温声说道:“不值当的…… 这样是不对的…… 谁都不应该因为别人轻易伤害自己。”
顾见骊心里没有欢喜,只觉得沉重压人,压得她承受不起,甚至畏惧,想逃。
姬无镜没怎么注意听。
顾见骊瞧出来姬无镜没把她的话听见去,她安静地凝望着他,软声开口:“不要这样子。叔叔…… 若真是烧坏了脸,日后还怎么靠这张脸勾别人的魂儿?”她故意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些,带着丝玩笑的意味。
姬无镜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说:“你不是觉得我不好看?”
顾见骊怔了怔,不知姬无镜为什么这样说。似乎…… 姬无镜不是第一次在意地问她他好不好看。
顾见骊顿了顿,隐约想起来了…… 难道上次她与父亲的谈话被姬无镜听了去?
“好看的。叔叔好看。” 顾见骊凑过去,缓慢地亲了亲姬无镜脸颊上被烫红的地方。
“真的很好看的。” 她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姬无镜诧异地侧转过脸来看向她,甚至将手掌覆在顾见骊的额头。
“莫名其妙。” 姬无镜抱起顾见骊往床榻走去,“不烧就不烧啊,睡觉。”
重新熄了灯,屋子又黑下来。
顾见骊目光有些空洞,怔怔望着身侧已经睡着了的姬无镜。
心里那份沉甸甸变得更重了。澄潋的眸中却始终没染上半分笑意。
顾见骊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一早,她蹙眉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眸光渐渐凝了神,她一下子坐起来,喊了声:“五爷?”
“怎么了?” 姬无镜的声音沙哑带着倦音。
顾见骊转过头来,发现姬无镜睡在她身边,睡得好好的,脸也好好的。昨天晚上被烛台烫过的地方还有一点很浅的红印子未消。
顾见骊弯下腰,凑过去细细地瞧他的脸。
姬无镜忽然抬手压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压下来,将吻落在她的额头,又很快松了手,从始至终没睁开眼。
顾见骊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她重新直起身来,瞪了他一眼,悄声从床尾下了床,又给他扯了扯被子,转身走到耳房去梳洗。
早饭的时候,姬无镜没起来。顾见骊带着姬星漏和姬星澜一起吃过。
不多时,小丫鬟胭脂进了屋禀告姬月明求见。
“姬月明?” 顾见骊愣了一下。
自从上次掌掴之事,顾见骊就没怎么见过姬月明,姬月明几乎把自己关在了闺房中等着出嫁,也没生出什么幺蛾子。按理说,姬月明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出嫁了,只是一场天花,让她戴了孝,这才把婚期往后延了些。
她怎么会跑来求见?
顾见骊着实猜不透她的意思。
顾见骊正手把手教姬星澜写字,便说:“将人请去偏厅,我等下就过去。”小丫鬟应着,匆匆去办。
“阿娘,你不陪澜澜写字了吗?” 姬星澜扭过头来,奶声奶气地问。她揪着小眉头,又说:“阿娘有事情就去做好啦,澜澜也能自己写!”
“专心。” 顾见骊说。
“喔……” 姬星澜吐了吐小舌头,老老实实地写字,把所誊抄的诗句最后一句话写完。
顾见骊这才松开姬星澜的手,揉了揉她的头,说:“澜澜再把这首诗写三遍,写完就才可以去和哥哥玩。我回来要检查的。”
“嗯嗯!” 姬星澜使劲儿点头,“澜澜绝对不偷懒,会好好写的哦!”
顾见骊冲她温柔笑着。
顾见骊去了偏厅,刚推开门,姬月明转身看见顾见骊,扑通一声跪下来,哽咽求:“五婶,月明以前做了太多的糊涂事儿,您怎么骂我罚我打我都行,要了我的命也行,求您一件小事儿,真的就是一件小事儿!月明给您磕头了!”
说罢,她竟真的 “咚咚咚” 磕起头来。
“把她拉开。” 顾见骊吩咐跟在身后的两个丫鬟,胭脂和红簪。
她缓步走到椅子里坐下来,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小事儿,值得你这样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
姬月明跪行到顾见骊身边,哭着说:“五婶,你还记不记得江郎?会给你写信的江郎?我还帮他给你带过信的!”
顾见骊隐约有点印象。未嫁时,那位颇有才学的江学子时常求着各种人送些他亲自写的诗词,持续了大半年。不过顾见骊都没有收。后来,顾见骊嫁到广平伯府得了姬月明好些针对,正是因为姬月明心悦江郎,可那位江郎也不知道是知道姬月明的心思还是不知,竟是托姬月明带信给顾见骊。
顾见骊警惕地打量着姬月明。
姬月明自嘲地笑了笑,说:“五婶,我没有害你的心思。只是江郎病重,昏迷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见你最后一面。求求您,求求您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愿了!”
说着,姬月明又开始磕头。
顾见骊摇头。
“五婶,您一定怀疑我要害你!真的没有!您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会知道江郎病重的消息。不求着您单独和他见面,您带着五叔,或者带着好些下人都行啊!求求您了,求求您发发慈悲,可怜可怜一个满心装着你的人临终前最大的愿望……”
“我若懂医,乐意救死扶伤,可我不懂医,去了也没什么用。若是缺了什么药材,我这里有的话倒是愿意帮忙。” 顾见骊站了起来,“我是不会去的。你也不要再做这样的糊涂事,于你将来婚嫁也是不利。”
顾见骊转身往外走。
姬月明瘫软在地,泪流满面。她望着顾见骊的背影,绝望地说:“顾见骊,你真狠心。不,你没有心!”
顾见骊的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外走。
顾见骊顶着夏日的烈日走在甬路上,她不去,因为觉得没必要。不管姬月明怎么哭诉,她都不会改变主意,可是姬月明最后说的话,却总萦在她耳边。
想着,顾见骊的脚步慢下来,停在被烈日灼烫的甬路上。
胭脂往前走了两步,恭敬地低声说:“夫人,日光烈得很,不要停在这里晒了。”
顾见骊这才回过神来,她微微抬着下巴,眯起眼睛望向晃眼的日光。日光灼热又干净,遮遮掩掩的东西轻易展露出原本的模样。
顾见骊继续往回走,她一个人回了寝屋。她的手放在门上停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将门无声推开。
姬无镜已经起来了,懒散坐在顾见骊的梳妆台前,神情恹恹地翻看着箱子里的各种去痕药。
夏日的光从开着的窗户照进来,打在姬无镜的侧脸,将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映衬得毫无血色。
顾见骊忽然觉得姬月明说的很对。
姬无镜侧转过头看她,不高兴地皱眉:“干嘛站在那里偷看我?”
“叔叔好看呐!” 顾见骊弯起唇角。
姬无镜嗤笑:“生气姬昭无事五爷有事叫叔?”
顾见骊一怔,反驳:“才没有!”
只是想对你好一点罢了——顾见骊默默在心里说。
第130章
姬无镜后知后觉地发现最近两天, 顾见骊似乎有点躲着他。若具体说说, 他倒是说不出来。她会叮嘱厨房煎鱼烤鱼炖鱼炸鱼,也会像以前那样给他挑刺。晚上睡时,他胡闹捏捻着她, 她也不拒绝。
但是,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姬无镜推门出了寝屋,喊了两声栗子。栗子不知道去了哪儿, 没过来,反倒是顾见骊身边的一个叫绿钗的丫鬟匆匆赶过来询问有什么吩咐。
姬无镜瞥了她一眼, 有点烦。
不过到底是顾见骊从那么多丫鬟里面挑出来的。姬无镜忍着发火将她赶走的冲动,问:“夫人去哪儿了?
“夫人在后院陪着澜姐儿。”小丫鬟守礼地低着头恭敬回话。别的,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姬无镜直接寻到后院去。
阳光正好,伴着和煦的微风。顾见骊带着姬星澜坐在后院屋前檐下, 姬星澜一双小胳膊抱着个首饰盒子,她洗过的柔软头发刚干, 柔软地披在背上。顾见骊坐在她身后, 用木梳给她梳理头发,而后给她编小辫。
姬无镜走过去,挡住了阳光。
姬星澜甜甜地喊“爹爹”,笑得眼睛弯成漂亮的小月牙。
顾见骊细细的手指在姬星澜的发间穿插,认真编着小辫,没抬头看向姬无镜。她自小身边就有一群人伺候着, 编发这种事也不怎么精通,更是从来没给编过, 而且小孩子的头发又软又短,她编起来更仔细了。
姬无镜盯着顾见骊,慢慢皱眉。
过了好一会儿,顾见骊才侧过脸看向姬无镜,说:“这里有凳子,不要站在那里挡光啦。”
姬无镜的脸色黑了黑,面无表情地坐在顾见骊身侧的凳子上,默默看着顾见骊给姬星澜编头发。
看着看着,姬无镜也没起身,两条大长腿滑动,挪着凳子坐在了顾见骊身后,抬手去拆顾见骊挽起的云鬓。
“做什么呀?”顾见骊向后转头。
“别动。”姬无镜用屈起的指关节敲了敲顾见骊的头侧。
顾见骊揉了下头,果真没再乱动,由着姬无镜胡来。她转回头,继续给姬星澜编头发。
很快,顾见骊知道了姬无镜在做什么。
——他正学着顾见骊如何给姬星澜编头发,而给顾见骊编发。
顾见骊给姬星澜系头绳的动作不由一顿。
姬无镜修长的手指翻动着,很快追上了顾见骊的进度,见顾见骊停了下来,他不耐烦催促:“继续啊。”
顾见骊目光复杂地望着姬星澜的后脑勺。
她给姬星澜编了四条细细的小辫子,然后拢起剩下的头发,打算给她在头顶梳两个小揪揪。如今刚刚拢好一个小揪揪,打算用红头绳扎起来,另一侧的头发还软趴趴地贴在她的头上。
……姬无镜也要给顾见骊梳两个小揪揪顶在头上?
“快啊。另一边也这样弄?”姬无镜又催。
顾见骊手一松,放下了拢在手心的头发,拿起木梳来重新给姬星澜梳理着。果然,姬无镜也松了手,握着木梳从顾见骊的头顶一路梳到发尾。比起姬星澜又软又短的头发,顾见骊却长发及腰,乌黑也柔软。
顾见骊没有拆掉给姬星澜编好的四条细辫,而是将它们拢在其余的发里,松松垮垮地编发,一直编到发尾,再取了鲜红的头绳,缠了密密几道,系上蝴蝶结。
“阿娘,好了吗?”姬星澜回过头来。
顾见骊用小手指在姬星澜脸侧各挑出一绺儿来,才说:“好啦。”
姬无镜拍顾见骊的肩膀。顾见骊回过头去,姬无镜瞥了一眼姬星澜小脸儿旁垂落的鬓发,也给顾见骊脸侧各挑起一绺儿来。
他审视地比对着顾见骊和姬星澜,这才满意地笑了。
顾见骊怀疑地拿来镜子看,惊讶地发现效果还不错。云鬓松散而下,为顾见骊添了几分慵懒的韵致。
“哇——”姬星澜弯着眼睛,“爹爹好棒哦!
顾见骊凑过去亲她软软的小脸蛋,故意说:“好哇,我给澜澜编了发,澜澜不夸我,反倒是夸没帮你的爹爹,过分哦。
姬星澜眨眨眼,有点慌。不过她很快又抿嘴唇角甜甜地笑:“爹爹是跟阿娘学的呀,阿娘不仅能给澜澜编好看的头发,还能教爹爹哩!
顾见骊被她古灵精怪的样子逗笑了,又瞧着她玉团雪润的样子可爱得很,情不自禁地又俯下身来,把她软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
姬无镜拽了拽顾见骊的辫尾,阴阳怪气:“明明就是我编的比你编的好。
姬无镜身子向一侧倾去,摘了几朵不知名的蓝色小野花,插在顾见骊松散的发间。
“是,你编得好。”顾见骊用着平日里哄姬星澜和姬星漏的软软轻哄口吻。
姬星澜歪着小身子,仔细看了好一会儿顾见骊垂在身后的松垮辫子,她又用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奶声奶气地说:“编得一样好哩!因为阿娘人长得好看,所以看上去编的好!
听了姬星澜的话,顾见骊惊得哭笑不得。欢喜地亲了亲姬星澜的小脸蛋儿。顾见骊上头一个姐姐,下头一个调皮捣蛋的弟弟,从来不知道软软的小姑娘这么可爱,简直让她心里的一汪水温柔化开。
姬无镜瞧着顾见骊含笑的眼,又看了看姬星澜。编成一样的发辫,一样弯着眼睛笑的模样。可惜啊,长得一点都不像。如果姬星澜长得像顾见骊多好,如果姬星澜是他的亲女儿多好。
“唉。”姬无镜叹气。
顾见骊转过头来,询问似地望向他。
姬无镜神情恹恹地捏了捏她的脸。姬无镜不由又想起了顾见骊四岁的时候趴在他怀里软软喊叔叔的样子。
胭脂小跑着过来,见到姬无镜也在这里,愣了一下。
顾见骊避开姬无镜的手,转过身来,问胭脂:“我让你去寻小公子,小公子呢?
“奴婢没在林子里找到小公子。想着先回来禀一声,再去别的地方寻他!”胭脂忙说。
“去吧。”顾见骊点头。
顾见骊倒是不会担心姬星漏走丢或者遇害。现在的宅院大得过分,姬星漏不是一次两次不知道跑到哪儿玩去了。如今已不是广平伯府,府里的下人们没人敢害他,至于府外的人?想进府倒是要先闯过玄镜门。
换一种说法,顾见骊觉得现在住的地方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清净。
胭脂刚走,季夏又一脸古怪神色地一路小跑过来,分明一脸倾诉欲,却在发现姬无镜在这里时,她把满嘴的话先咽下去,询问似地望向顾见骊。
顾见骊把姬星澜抱在腿上,由着姬星澜好奇地捏着她的手玩。顾见骊说:“有什么话说吧。”
“江家公子昨天上午病故了。”季夏小声说。
顾见骊愣了一下,才点头。
季夏继续说:“然后……昨天晚上姬大姑娘也去世了。”
“谁?”顾见骊一时没反应过来,“姬月明?怎、怎么去的?
季夏脸色古怪,有些别扭地说:“大、大概是殉情……
顾见骊懵了。
就前两天,活生生的姬月明过来找她,才两天,人就没了?
季夏瞧着顾见骊懵怔的表情,详细给她解释:“江家公子自幼体弱,今年开春病重,姬大姑娘几次偷偷去看望,后来被大夫人发现了,狠狠斥责了她,拿这事儿逼姬大姑娘同意嫁给另一户人家。姬大姑娘虽然面上答应了,可是心里一直记挂着江郎,偷偷又去看望过几次,尤其是最近这个月,更是去的频繁。昨儿得了信,江郎可能熬不过去了,姬大姑娘急忙出门,可被大夫人拦了下来,这一拦,就没见上最后一面。姬大姑娘最后穿着丧服自尽的……
“你怎知道的这么清楚?”顾见骊问。
“都传遍了呀!现在广平伯府抬着姬大姑娘的尸体去江家闹着哩!
顾见骊缓慢地点了下头,陷入沉思中,好半天,她才不赞赏地摇头,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傻呢?这世上没有比殉情更愚蠢、更自私的事儿了……”
姬无镜早不爱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他懒散起身,回了房。听季夏讲这些事情,还不如再睡一觉来得自在。
“阿娘?你为什么不开心呀?”姬星澜仰着小脸。
“没有。”顾见骊摇头,她把姬星澜放下来,让她自己去玩。独自坐在檐下发呆。
又过了半个时辰,罗慕歌亲自把姬星漏送过来。
顾见骊诧异地起身相迎,问:“星漏这是跑到哪里去了?莫不是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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