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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蜜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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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和蜜娘有些呆滞,她们那儿可不都这么说的吗?今?京?有什么区别?
曾氏干咳一声,忙道:“阿静,这苏州人说话都这般的,这后音不太注意的,本就那般说话的,听着是有些慢吞吞的。”
蜜娘望向陈令茹,陈令茹朝她眨了眨眼睛,无奈地笑笑。
蜜娘的官话也未刻意去学,范先生一直说的便是官话,她自小听到大,便也会说了,一直觉得自己说的官话非常标准,比旁人都要标准一些,亦是听不出有什么不对。但南方方言本就不讲究前后鼻音,她自个儿也不清楚,在这正宗京城人士听来,那没了前后鼻音差异便可大了。
曾氏和陈令茹那也是听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杨氏也并非有恶意,只是这京城里头,都说官话,但官话和官话都有差别,刚过来的人,难免有些融不进圈子,若是再加上有一口不正宗带着乡音的官话,可不让人排挤死。吴侬软语也就存在于书里面,真正要说,那就是一口带着家乡口音不正宗的官话。
但也好在他们那官话听着不村,音调什么都是准的,就是那前音后音分不大清,让人听着就是慢吞吞的。
沈三和陈敏仪斟了好几杯,喝得满脸通红,喝至那月亮升起,方是散了场,陈敏仪明日还要上职,只能喝得微醺,有些不大尽兴,约了几日后他沐修时到他家去喝,恰好陈家两老也一直想要见见他们。
回到屋子里,曾氏洗漱了一番,见陈敏仪靠在床头看书,坐到梳妆柜前抹香粉,问道:“阿仪,茹姐儿的亲事你有何打算?”
“周御史家的大公子,周御史曾暗地里透露一些意思……”陈敏仪翻过一页。
曾氏对那些御史没甚好感,一天到晚参来参去,“你觉得淮哥如何?”
陈敏仪抬起头,望向她,“我原以为,你定是不会讲茹姐儿嫁到那般人家的。”
“哪般人家?”曾氏不满道。
“沈家在蘇州府算得上不错,在这京城里头,那浪花都翻不出来。且不过是同范先生扯上一些关系,淮哥如今还未不知前途,这门楣也算是低了,你当真是舍得将茹姐儿嫁过去?”陈敏仪道。
曾氏犹豫几分,转过身子面朝他,“哎,如何舍得,这姑娘家自是希望她嫁上一户好人家,可之前那永安侯府,你也瞧见了,里头那般龌龊,也就那侯府的牌匾光鲜亮丽,那里头都烂掉了的人家又如何能持久。”
陈敏仪合上书,坐起来,“夫人有这个觉悟便好。”
“这沈家如今门楣虽是低了些,但沈三好歹也是官身,家中钱财又丰沛,嫁过去也不会过苦日子,淮哥可是蘇州府的解元,自小又得范先生的教导,那前途我是不担忧的,难能可贵的是这一家子人少,和乐美满,两家的交情,嫁过去无公婆、姑子的问题,可比嫁那侯府舒坦多了。”曾氏越想越觉这是一本好亲事。
京中每年放榜时榜下捉婿,为的就是在找一家境普通的进士嫁闺女,想着日后那进士慢慢做大,日后便是有了清福,可那文官家庭,多半都是清贫的,日子如何好过,虽是妾室少,家里人少,但公婆、叔嫂一概不会少。
陈敏仪点点头:“我本也有意,只是怕你不乐意。沈家却是是户不错的人家,那平民出身的进士多半是家财不丰,家中举一家之力供奉出来的,日后也要顾着一大家子,什么爷奶伯伯婶婶,若是知礼数倒还好,若是碰上些撒泼赖皮的,那当真是辣手,这沈家便是没那后顾之忧,他家分家早,各过各的,且就相互扶持着。再则,文官人家喜清高,目中无那阿堵物,实则最是喜那阿堵物,茹姐儿自小吃穿具是顶好的,那文官人家为了那清高的名声,多半是供不起的,沈家便不是了,他们可不在意清高不清高。”
曾氏听得她一番话,眼睛俞亮,恨不得立马定下这门亲事:“既是这般,不若便是同沈家先同个气?”
陈敏仪笑道:“这回,你还是先问问茹姐儿罢,这回可万不能惹她不满意了,若是茹姐儿肯了,你再是同沈夫人暗示一声。”
曾氏暗道,也不知江氏知不知晓。
江氏同沈三也说着今日这事儿,“奈港,啊是瞧上了咱们家淮哥?”
沈三打了个哈欠:“也许只是随口一问呢?”
江氏哼哧,怎么可能是随口一问呢!这女人的直觉准得很,那随口一言,便是能品出别样的味道,更何况这别有用心的。
“陈家是何等的人家,咱们家在蘇州府还可瞧瞧,到这京城,便是那小喽啰,淮哥还未中进士,前途也未知,陈夫人当真舍得将闺女嫁给淮哥?”沈三当真是同陈敏仪性情相投,这想法亦是相似。
江氏亦是说不清,如何能同男人解释这女人的感觉,且是不满地翻了面孔,背对着沈三,闭上眼不愿同他说道了。
江垣第二日休假,便是到上房去给老祖宗请安,家中小辈且也都在,他昨日喝了点酒,起的有些晚了。
江大夫人斜了一眼:“怎么的这般晚,这天天也不知跑那边去!”
江垣且是不理她,同老祖宗问安。
江老夫人拍了怕自己右边,“阿垣今日沐休,难得起了懒,你便是别说她了。”
江大夫人刚想说他老子、兄长可不都那般,瞧着江垣眼底略泛青黑,便是咽下了那话,“也不早些回来,可不累得慌嘛。”
江垣坐到江老夫人身旁,拉着江老夫人的手:“还是老祖宗疼我。”
江老夫人便是笑着说:“那你告诉老祖宗,你这几日晚上总是不在家里头是怎么不回事,吃晚饭也不回来。”
江大夫人虚瞥了他一眼。
江垣道:“老祖宗可记得我去蘇州府时住的那户人家?前年同我一道游学的淮哥。”
江老夫人思索了一番,那般出众的少年郎并不难忘记,“可是那沈家进京了?那你姑爷爷呢?”
“姑爷爷未来,淮哥明年要春闱了,沈家提前到京城里来准备了,我前些日子便是替他们整顿整顿宅院。”
江老夫人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又在意料之中,“那沈家进京几日了?怎得也没叫人家到咱们家里头坐坐,我还未见过呢。”
“不过三日罢了。”
江大夫人亦是道:“你一个男人哪里懂这些,便是交给下人去做。也真是,人家来了,便先请人家过来坐坐,好让老祖宗瞧瞧。”
坐下其他人或是不知那姑爷爷是何人,江家出去的姑奶奶少说也有近十来个,江大夫人却是知晓的。
江二夫人便是问道:“哪位姑爷爷?可是姑奶奶家眷入京了?”
江老夫人不欲让她们知晓,且是道:“是前年同阿垣一道回来的那少年一家,明年便是春闱了,如今安置,也不知是什么人家养出来那般好儿郎,想瞧上一瞧。”
江二夫人没了兴趣,江三夫人有些兴致:“那孩子我还记得,当年可才十六,却是进退有度,言谈举止不似那小地方出来的。”
江老夫人微笑颔首,目光又转向江垣:“阿垣,你今日也有空,不若,你便是跑一趟,亲自将沈家人迎过来。”
沈三和江氏在入京前早有心理准备,沈兴淮将江垣身份告知他们的时候,亦是有几分惊愣的,竟是那侯门府邸,且亦是为想着这么快!
太祖当年颇为吝啬这些侯爵之位,只有跟随他一起打了天下的方有这世袭侯爵之位,更是立下规矩:只有立下战功,有恩于天下方可有世袭罔替的爵位。
便不是那世袭罔替的,也不是那么容易,太祖为防外戚,规定只有皇后的娘家可封为承恩公。太祖此番亦是为了削减皇室供养公侯的开销,开国至今,如今是第四代皇帝了,皇城里的侯府能屹立不倒的就还是那么几家。
且是做梦也未想到,自家竟是会同那般人家有交集,沈家也就是那蘇州的地头蛇,入了这京城,连小水花都翻不起来,一上来便是见着侯府的老祖宗,如何能不慌。
便是江垣千说万说老祖宗是个和善的,他们也不一定会信,便是重新收拾打扮了一番,备上一些礼,上了江垣的马车。
第71章 071
怀远侯府凭借着同太祖打天下的情谊得以封侯,皇帝有几代,侯府便延续了几代,受历代皇帝的重用,侯府几经扩张,原本打天下的人都是泥腿子出身,越往后,那子孙后代便如同金镶玉,府邸也是精雕细琢。
除了沈兴淮,沈家人是第一回 进这真正的高门大户,怕被人耻笑,亦不敢乱瞧。
侯门府邸当真是大,弯弯绕绕也不知走了多久,才是绕到上房,江垣一路解说,待到了上房,门口的丫鬟无言地行礼,然后聊起帘子,两个丫鬟行动一致,如行云流水,显然是经过训练的,江氏暗道难怪世人常言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
里头热气熏脸,带着香粉的味道。
蜜娘侧了侧脸,门口放着两个很大的花瓶,插了不少梅花,隐约有清清的梅香。门口的摆设无不精致,这高门大户多数讲究,不像沈家,是半路发家的,于这些根本不多讲究。
里头早就等候,江老夫人已经打过一个盹了,听得动静,睁开眼,慢慢坐正。
怀远侯府有三房,大房二房是嫡出的,三房是庶出的,江垣是长房次子,上头有一个嫡亲的兄长,已经成亲了,二房的孩子最多,嫡出孩子有三个,庶出的有四个,这屋里头便是坐的满满当当。
目光都瞧着门口,沈三和江氏先进来,那屋里头便是一亮,就连那江老夫人也忍不住眯起眼睛,沈兴淮和蜜娘跟在后头。
沈三这几日忙活再加上京城的口味不同,脸颊子瘦了一些,年轻时人人称道的昳丽面容又回来许些,他一身浅色素纹长袍,面容昳丽,嘴角微微含笑,若是再瘦些,便更有仙风道骨。
男人本就老的慢,他靠一个聪明的脑袋,从未受过风吹日晒的苦头,瞧着更是年轻不少。
江氏这几年一直练瑜伽术,闵姑姑也替她保养脸,皮肤紧致,样貌虽没得丈夫那般出众,亦是清秀非常。
江老夫人忍不住感叹,那小地方竟也能出这般人物。
沈三先朝江老夫人跪拜:“晚辈沈振邦,见过江老夫人。”
江氏随他一块儿跪拜,沈兴淮和蜜娘拜在后头。
江老夫人正要下来,奈何腿脚不给力,坐的久了,没力道了,“快,快起来!不拘着礼数。”
大丫鬟长眼,忙下去把沈三扶起来,眼睛忍不住斜了一眼,竟是有一瞬间的痴愣,忙是退下,可不说是那乡下人吗?这一身气派,当真不像哩!
沈三常年在外头交际,年轻时受过几次亏,便是琢磨出来,这出来见人做事的,首先那气势便是要足,输人不输气势,他便是淡定自若地站着。
江老夫人也不得不惊叹的确是个人物,妹夫写回来的书信中也说这沈三是世间少有的聪慧人物,只可惜出身差,施展不开来,如今一见,当真如是,笑着点头道:“无需多礼,当真是好气度,难怪能养出那般好儿郎!好好好,这一家子当真都是男俊女俏。快快坐下吧,别站着。”
屋里头女眷多,年轻一些的女眷都旁边去了,挪了几个位子,让沈家人坐江老夫人下首。
江二夫人惯会说巧话,那薄嘴皮子动一动,便是将人捧到天上去:“可不是嘛,这一进来,屋里头都亮堂了呢!哎呦,娘就是爱看长得好看的小辈,难怪啊,不疼我哩!”
“你个惯会耍泼皮的!”江老夫人笑骂道。
沈三道:“老夫人过奖了,我们头一回来这皇城脚下,多有不周,未能及时来拜见,还让老夫人特地来请,惭愧惭愧。”
江氏有些拘谨,不敢多言。
“哎,也是我这个老婆子的不是,你们刚来京城,定是忙着收拾家里头,我瞧着阿垣今日刚好沐修,便是也想见见你们。”江老夫人和气地说。
江氏点头:“本就应先来拜见一下老夫人的,来之前范先生便嘱托我们过来探望您。”
“他如今身子如何?”江老夫人感怀道,面色多有关心。
沈三说了一些范先生的情况,江老夫人便是放下了心,过得好便好,他这前半辈子为家国所困,后半辈子能过的这么安定亦是好。
江老夫人瞧见沈兴淮和蜜娘,年纪大了,眼睛便是不好,沈兴淮和蜜娘又坐的远,她眯起眼睛,朝蜜娘招了招手:“淮哥我前年见过了,那姑娘上前来,让我瞧一瞧。”
蜜娘站起来福身,朝江老夫人走去,“老夫人。”
江老夫人且是看清了,果真这闺女像爹,那淮哥面容清俊,没得他阿耶生得好,应是像母亲,那闺女可当真是生的好哩。
江老夫人盯着那双剪水眸,那眼珠晶莹剔透,干净得如同那宝石,伸手拉着她往身边一带,笑着说:“这闺女像爹,当真是没说错的,好相貌!”
江大夫人也不得不称赞一句:“可不是嘛,这江南水土养人,姑娘都这般水灵。”
江大夫人内心亦是感慨沈家这好运道,竟是碰上了小姑父,还让他愿意在那边养老,若不然终其一生也摸不着这门口,如今,只消他们家争气些,想必日后定是不会差的。
蜜娘羞涩地坐到江老夫人的身旁,浅浅地笑。
她这一笑,便是露出了两个小梨涡,江老夫人笑眯眯地点点头,这姑娘生的福气相,且是问她今年多大,叫什么,学些什么。
她一一答道,听得她学读书习字画画,江大夫人多看了几眼,这沈家却是不似那乡野出身的人,没那股子泥腥味,穿着打扮得体,不过分又不显局促,姑娘亦是不显拘谨,端起茶盏,珉了一口茶,问道:“沈夫人,令郎明年可是要春闱了?”
江氏应道:“是,便是不忍明年赶得匆忙,提早到京中来安顿一下。”
江大夫人又询问了一番住处,引得江二夫人也连连侧目。
这沈家并非穷亲戚!屋中女眷下了这般定论。
沈三和沈兴淮是男客,不好多呆,江垣引他们到别处去。蜜娘被小姑娘带到旁边的花厅里去了。
这怀远侯府的姑娘七七八八也不少,她看着有些晕,便只记住了几位,这大房有两个庶出的姑娘,二房有一位嫡出的,两位庶出的,三房有三位庶出的。
蜜娘暗想这嫡出庶出这般多,这大户人家难怪人多,却是有些恭而远之,亦觉这小门小户便是有小门小户的好处。
这姑娘家便是以大房两位姑娘和二房的嫡出姑娘为首,她们对她多有好奇,不至于轻视,也不至于有多重视,总是礼仪上未出半点错。
“你们江南是不是很暖和?”“蘇州府的苏绣不是很有名吗?你会吗?”
蜜娘言谈举止间无那小家子气,亦是不谄媚,有话便说,她笑时那两个梨涡让人见之亲近,江家几个小姐渐渐收了小心思,多是以平等的口吻待之。
世人本就如此,真正轻贱你的永远是你自己,你若以低下的姿态同人相处,人家便也觉你低下。
待到傍晚之时,怀远侯以及江垣的兄长江圭回来了,沈家人在江家留了晚饭方回了家。
严肃如怀远侯,亦是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这沈家,可交往!沈三,当真是个能耐人!”
且不过一顿饭的时辰,怀远侯便是同沈三结下了几分交情。
热闹散尽,只剩那残羹寂寥,这有多热闹,过后便有多寂寥。
“年纪大了,见个客都累得慌。”江老夫人躺在塌上,丫鬟替她按摩腿。
江垣坐直下手,拉着她的手道:“老祖宗出来半日便可,何必强撑着。”
江老夫人握了握他的手:“这沈家,于你姑爷爷有恩,便是于我们怀远侯府有恩。阿垣,你且记住了,若是没有你姑爷爷,便是没得如今的怀远侯府。”
江垣点点头。
江老夫人缓了口气,朝丫鬟挥了挥手,自己坐起来,灯光下,瞧着高大的孙儿,坐在她下边,也比她高了,“阿垣,你啊,也别同你娘斗气了,你娘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个人。”
江垣一脸平静,“没有斗气。”
“那为何一直不肯成亲?”
江垣默,“娶谁呢?”
“你娘也不知给你看了多少家的姑娘了。”江老夫人叹息一声,爱怜地摸了摸小孙儿的头。
“像赵四那样的,是绝对不可以的。”江垣摇了摇头,“还有我不想日后,同他们一样。”
赵四是固亲王的孙女,江大夫人一直瞧中了她。
江老夫人便知这孩子心中通透着呢,皇帝,是不会允许的,不会允许江家再同一个亲王联姻的,大孙媳是淮安侯家的嫡女,大儿媳亦是想给小孙儿找个得力的妻家,阿垣,注定不能依靠家中,便想从妻族中补回来,又谈何容易。
“这世上的夫妻,也并非全像你爹娘那般的……”
“我知,那年,我到了沈家,我方知,”江垣笑容中带着一些暖融融,“原来也有像沈叔江姨那般的夫妻,有沈家那般和乐美满的人家。”
江老夫人心里头酸楚,阿垣在他母亲肚中时便是他爹娘闹得最凶时,生下他后没多久,他娘便是将他交给了他们,带着阿圭跑去云州了。
江垣蹭了蹭她的手:“您别多想,若是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成亲的。我不需要强大的妻族,只要个合心意的,日后分家出去,一家人和乐美满便可。”
江老夫人且是喃喃:“……老祖宗就等着你这喜酒。”
待是江垣走后,江老夫人躺在床上瞪着床顶,如今怀远侯府,便是如烈火烹油,盛极必衰。作为皇帝的外家,有太后在的一日,怀远侯府必定是荣光的,但若是太后走后又将如何。老头子在临死前说:“盛极必衰,是到咱们家收敛的时候了,万万要小心,我不在了,皇上,头顶便少了一块石头,江家,必定要挪一挪……”
皇帝是个好皇帝,做个好皇帝的首要便是够无情。
她将阿垣送到范妹夫那边,且是期望不让那个孩子毁掉,如今看来,是对的。
沈家在京中无多少亲族,且也只有陈家和江家有许些走动,日子过得也颇为平静,沈兴淮为了春闱,亦是没得多少空闲。
周围的邻里交往逐渐地多了,周围人家也多知晓了这沈家的状况,竟不是京官,为了儿子春闱而举家上京的,买下这么大一栋宅子,周围人家砸吧砸吧嘴巴,“那江南地区多富饶,还真的是,四进的宅子就住四个人!”
蜜娘亦是被邀请邻里家的姑娘过去参加一些诗社或是女儿家的小宴会,这初来乍到的,也不敢多得罪,便去了几回,待总是被探听那家中之事,她便有了不大乐意。
旁人真当她家金山成堆哩,见着她的头面都问东问西,便是不大乐意参加这些事儿,天气也越来越冷,有了好打发的理由,畏寒,南方人畏寒亦是正常的事。
十月中旬,这京城下了第一场雪,蘇州府仅有一年下过大雪,之后再也未见过,蜜娘便是欣喜地也不顾外头的寒风,跑到雪地里头踩雪,这一夜过后,雪已是积得老厚,才上去咯吱咯吱响。
正是下了职到沈家来的江垣漾开的笑容,这丫头,瞧着大了,这性子,还是这般,蹲下来,悄悄地揉了一个雪团,朝她那脚边上砸了过去!
蜜娘踩得正欢,被这啪的一团雪吓了一跳,那雪球砸落脚边,散开来溅到鞋上,回首便是瞧见他笑得灿烂,抓起一把雪往他那儿扔。
蜜娘这小力气又如何扔的过去,扔了好几回,他笑得越是高兴,冷不丁被她用力一记砸身。
蜜娘笑得乐不可支,江垣追着她,捏住她的脸,沾了雪的手冷冰冰的,“高兴了不,狭促鬼~”
几年前,江垣便是会这般捏她的脸,可是几年后,蜜娘是大姑娘了,她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两人且都愣住了。
江垣似是有所知,赶紧放了手。
且当那无事的模样,“快进去吧,外头冷着呢!”手放下后,那摸了她脸,冰冷的手竟是热了起来。
蜜娘“嗯”了一声,跟随他回了屋,那被捏过的脸沾了雪水,凉凉的,却有些烧得慌。
第72章 072
屋子里热气腾腾,两个人玩了一阵雪,进了屋子雪便是化了水,站在大氅上,丫鬟忙让他们脱下大氅到炉子边去烤一烤。
江垣十天里头八天都会来沈家,沈三江氏也不同他客套,他们吃啥他就吃啥,不多加菜也不刻意准备,就像把他当做家人一般,亦如当初在蘇州府的那一年,江垣心里头很安定。
今日家里头包馄饨吃,北方人多吃面食或是饼子一类,馄饨和饺子也多是吃饺子的,但苏州人偏爱馄饨,分大馄饨小馄饨,爱吃肉吃大馄饨,爱吃皮就吃小馄饨。
男人们都爱吃大馄饨,京城里头到了冬日里,蔬菜也没啥的,多是一些大白菜,便是白菜猪肉馅。
江垣今日下职早,婆子刚准备好馅料,这京城里的烧饭婆子不会包馄饨,便是交给两个丫鬟,京城实在太冷,江氏也不舍这几个丫鬟冻坏了,让她们到这屋子里头包。
主子虽然少,加上下人就不少了,江氏也搭了把手,她虽不大会做饭,包馄饨却是会的。
沈三和沈兴淮也到前头来,屋子里人多,也暖和一些。
蜜娘也过去凑热闹,她包了几个,被江氏嫌弃丑,包了几个便不让她包了,将她赶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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