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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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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历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埋怨道:“李玉这狗东西,竟敢随便放你进来还有,你这穿得什么样子,越发不成体统!”
  嘴上虽埋怨,双手却老实得很,一下子环住她的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
  魏璎珞身娇体柔,坐在他腿上,像个孩子似的,手脚也如孩子似的不安分,一只小脚丫子轻轻踩着弘历的脚背,轻哼一声埋怨道:“若不是皇上胡乱吃醋,嫔妾也不至于穿成这样,才能出宫见您一面。”
  “还敢怪朕!是你和傅恒——”弘历说到这里,脸色再一次阴沉下来,放在她腰上的手,竟也不知不觉的松开。
  璎珞却拉住他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腰上:“皇上可真是小心眼,气了这么久,还耿耿于怀。是,先皇后的确有意,将嫔妾许给富察大人。”
  弘历:“你!”
  璎珞毫不避讳:“可皇上不是亲自驳回了吗?”
  弘历:“那是朕怕你祸害傅恒?没有半点私心!”
  “璎珞却希望您有私心,因为璎珞对您也有私心。”魏璎珞正色看他,“也许在皇上心里,璎珞微不足道,但魏璎珞已经是您的妻子了,此只有您一个主子,也只会有您一个丈夫!”
  没了炭火,屋子里有些冷,但弘历的心却因为这句话而热了起来。良久之后,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贴在心口上:“再也不提这件事了,你不提,朕也不提,也不许宫里的人提,谁再散播类似的谣言害你……朕杀无赦!”
  “皇上……”魏璎珞眼中隐隐泪光,她轻唤一声,然后伏在他胸口,肩膀微微颤抖。
  弘历叹了口气,怜爱的将他环在心口,只觉这女人就像他心头一根刺,不拔心疼,拔了心也疼,久而久之,竟长进肉里,成了他血肉当中的一部分,再不能分离。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心
  月下酒一杯,对饮成三人。
  同样一片月,养心殿内对影成双,富察府邸的凉亭里却只有傅恒一人。
  “少爷。”青莲怀抱一件披风走进凉亭,“您喝太多了……”
  傅恒脚下放着七八只空酒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昂头喝尽,然后半醉半醒地笑了:“今天是我第一次算计皇上,值得浮一大白。”
  青莲楞:“算计皇上?”
  咕噜咕噜,酒水倾入杯中,傅恒笑道:“璎珞抓住小全子盗窃,借由他的手,于宫市上匿赃,拉纯贵妃下水,这是第一步。她迟迟按兵不动,让小嘉嫔误以为蒙混过关,利用小全子的把柄,反咬小嘉嫔一口,这是第二步。光是这两步,远远不够。她虽然得宠,始终有一个隐患。”
  青莲:“少爷说的是——令嫔的过去?”
  傅恒一昂头,又是一杯酒空了,这样一杯接一杯,他醉了,那些藏在心里的话,不知不觉说了出来:“我曾在皇上面前请婚,更为璎珞多次顶撞,这在皇上心里,留下了一根刺。当我从战场上回来,皇上必定耿耿于怀。他是个帝王,也是个男人……”
  青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莫说是个帝王,就算是个普通男人,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与外人有染。
  “……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妻弟,最信任的心腹。”傅恒淡淡道,“只要留着这根刺,令嫔就算再得宠,也是如履薄冰,岌岌可危!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动手,拔出这根刺……”
  “少爷……”
  “我在。”傅恒醉眼惺忪地抬头看她,目光比月色更温柔,“璎珞,只要你需要,我便会在,不论以何种方式。”
  青莲吃了一惊,他喊自己什么?璎珞……令嫔?
  她先前一直觉得有些奇怪,甚至有些小小的期望,富察府里这么多的侍女,傅恒待她与别不同,她自个不知道原因,旁人也不知道原因,私底下有许多猜测,而直到今天,才水落石出。
  “我的眼睛,我的模样,还是说我的声音?”青莲心想,“究竟是哪一点……像令嫔?”
  “现在你过得还好吗?”傅恒柔声问她,“你是否……一切如愿?”
  青莲沉默了许久,才小心翼翼伸出手,按在他的手背上。
  “我很好。”她轻轻回道,哪怕只有此时,哪怕只有此刻,她想要变成令嫔,让他温柔对待。
  “那就好。”傅恒松了口气似的,醉眼惺忪地看着她,“能帮到你就好,放心好了,能做的我已经全部替你做了,皇上已经知道了什么叫挫败,嫉妒,跟牵肠挂肚……全部都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有了这些,他就会……”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伏在桌上,面孔与表情一起埋在自己手臂上,呢喃般道:“会真正把你放在心上……”
  过去,你只是一个得宠的妃嫔,今后,你会是皇上真正放在心上的女人。
  桌子上的酒杯被他推了出去,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青莲忙矮身捡了起来,然后小声唤他:“少爷,少爷……”
  回应她的,只有细小鼾声。
  青莲静静望着他,半晌之后,手中的披风轻轻盖在他身上,低声道:“可是少爷,这样对您实在太不公平了,皇上从你这里得到了忠,令嫔从你这里得到了爱,但你自己……一无所有。”
  亭外树影斑驳,同样抱着一件披风的尔晴藏在树后,冷冷望着亭中两人。
  延禧宫中,又重新开满栀子花。
  说来有趣,这花似乎象征着延禧宫的富贵衰荣,魏璎珞失宠时,连盆栽都会被搬出去永巷熏马桶,而魏璎珞得宠时,满屋满院都是栀子花,开得繁华如梦。
  院子里开的是栀子花,宣纸上画的却是一副兰花。
  “这一笔,不是这样画的。”弘历站在魏璎珞身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笔教她画画。
  只可惜朽木不可雕也,他都已经手把手的教了,画上的兰花还是歪七扭八,乍一眼望去,还以为是《山海经》里的妖怪呢。
  “不是这样画,疏花简叶,才有兰花意境。”弘历狠狠抓住魏璎珞的手,强行将拐出去的那一笔收了回来,免得上头的兰花多出两撇胡子来,“稳住!哎……你得学学纯贵妃,纯贵妃的兰花画的最好,笔触虽淡,却显品格不凡。”
  魏璎珞冷哼一声,夺过笔,刷刷刷加了三朵兰花。
  弘历惊讶:“璎珞,你这是干什么?”
  魏璎珞:“我就不喜欢极简单的兰花图,越俗艳越好,不行吗?”
  弘历失笑:“你这是不讲道理。”
  魏璎珞:“皇上觉得纯贵妃画得好,那您去陪她画呀,嫔妾本就是个俗人,自然画的很俗了!”
  原来不是朽木不可雕也,而是吃醋了。
  也是,满院子的栀子花不画,画什么兰花?这里可是延禧宫,又不是遍地兰花的钟粹宫。
  弘历心里有点好笑,开口哄她:“好了好了,朕是一时失言,你的画儿已经大有进步了。”
  魏璎珞扭过脸去不理他。
  弘历陪笑:“怎么这么容易生气?都怪朕不好,拿你跟旁人作比较。”
  见她还是不理会自己,弘历想了想,忽然一提笔,刷刷刷,又在兰花图上抹了两朵,然后将那画展给她看:“不生气了,现在朕陪你一起俗,你总满意了吧!”
  魏璎珞这才慢悠悠转过脸来:“皇上本来就很俗!”
  弘历好笑:“朕哪里俗气了?”
  魏璎珞笑嘻嘻地指了指书架。
  弘历:“怎么了?”
  魏璎珞走上前,取出一卷画,忍不住直笑:“这卷鹊华秋色图,皇上还是讨回来了?”
  弘历:“你笑什么?”
  魏璎珞摊开图,指着一个又一个章:“一、二、三、四、五……足有四十余个章,全都是皇上留下的墨宝和印章,高兴了敲一个,不高兴了也敲一个,就像从前嫔妾在天桥下看到的狗皮膏药,揭都揭不开呢!”
  人非圣贤,总有那么一点小毛病小癖好,但弘历是皇帝,旁人可不敢说他,如今被魏璎珞点出来,自己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重重一拍桌子:“放肆!”
  魏璎珞却像没看见弘历脸上的阴沉,笑嘻嘻地丢了画,上去抱住他的腰:“皇上,嫔妾说您俗气,您就发那么大火!将心比心,您说嫔妾俗气,嫔妾当然不开心啦!”
  这回换弘历冷哼一声,扭过脸去不理她。
  风水轮流转,换成魏璎珞来哄他:“好啦好啦,嫔妾不生气,皇上也不生气,好不好?”
  弘历可不像她那样好哄:“罚你抄御诗一百遍!”
  璎珞震惊:“皇上,您那些诗文,嫔妾统统不喜欢,还是罚去抄唐诗吧。”
  弘历:“魏璎珞!”
  魏璎珞扑哧一笑,抬起两手,分别捏着他两侧耳垂,似哄似撒娇:“好嘛好嘛,抄御诗就抄御诗,不过嫔妾宫里没有好砚台,皇上这方乌金砚,贵重又好看,送给嫔妾好不好?”
  弘历扯下她的手:“没规矩!乌金砚不闻于世,珍贵异常,朕只有这一方而已!”
  她的手没规没矩,被拉开了,又伸了过来,一会儿搂着他的胳膊摇一摇,一会儿抱着他的脖子摇一摇,最后将弘历的心也摇动了。
  “给你给你,都给你!”他没好气道,“别笑,过来,好好把兰花图画完!”
  说完,一把将人圈在怀里,重又教她作画。
  “……这又是什么?”
  “皇上看不出来。”
  “说。”
  “螳螂呀。”
  “魏璎珞!”
  门口,德胜与李玉面面相觑。
  “李总管。”德胜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奴才在宫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瞧见令嫔这样的女人。”
  李玉:“别说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呀!后宫佳丽三千,人人温良恭让、千依百顺,就出了令嫔这一朵奇葩。”
  德胜偷看了房内一眼,压低声音:“李总管,刚才奴才瞧见,令嫔去捏皇上的耳朵,还敢拍龙头!天啊!奴才吓得心都跳出来了,还以为下一刻她就要掉脑袋了!”
  李玉感叹:“别人都把皇上当九五之尊,只有她一个,把皇上当寻常人哪!嬉笑怒骂,全凭心意,不高兴的时候,敢给皇上甩脸上,偏偏皇上就吃这套!怪事!”
  德胜摇头:“这令嫔娘娘可真够吓人的,时时刻刻都在捋龙须!旁人就算知道她得宠的秘诀,谁也不敢效仿啊,一个不小心,脑袋就咔嚓了!”
  李玉哈地笑了一声,迅速沉了脸:“还不快去换茶!”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后宫之争
  后宫女子众多,皇帝的心却只有一颗,如何夺得此心,真真如两军对阵,穷尽办法。
  “皇上。”李玉恭敬道,“皇上,纯贵妃来了好几回,说是查清了宫市销赃一案,要请皇上圣裁。”
  此事不但关系到后宫清誉,还牵扯到赈灾抚恤等事,多多少少也算得上一件事,弘历放下笔道:“走吧,去钟粹宫看看!”
  李玉:“嗻。”
  御辇自养心殿内出,经过甬道,忽闻一阵铃声来,弘历抬起头,看着空中高飞的那面风筝。
  一只五彩的鸳鸯风筝,尾上挂着一只金铃铛,随着风声叮叮当当。
  也不知是放风筝的人忽然松了手,还是风筝突然断了线,它在空中摇摇晃晃了一阵,忽然落了下来,坠在弘历不远处。
  弘历:“取来朕瞧。”
  李玉忙上前取了风筝来。
  弘历伸手接过,只见风筝背上写了一首散曲。
  “丝纶长线寄天涯,纵放由咱手内把。纸糊披就没牵挂,被狂风一任刮。线断在海角天涯,收又收不下,见又不见他,知他流落在谁家?”
  末尾,还画了一朵模样拙劣的兰花。
  弘历的嘴角忍不住向上一翘,她的字是皇后手把手教的,她的画是他手把手教的,哪能认不出来?
  “走吧。”弘历将风筝收起,“去延禧宫。”
  李玉一愣:“那纯贵妃那……”
  弘历:“告诉纯贵妃,朕明日再去看她。”
  这一仗,魏璎珞旗开得胜,纯贵妃辛辛苦苦弄了一个江南市,为此不知耗费多少银钱,却被她一面小小风筝给击败,恨的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夜晚,她早早就穿戴齐整,将一面棋盘放在寝殿的桌子上,然后在银角香炉里点了一根兰花香,烟气袅袅,满室沁芳。
  玉壶一会儿出去,一会儿进来,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昨天皇上要来,却改道去了延禧宫,今儿不会又不来了吧?”
  纯贵妃瞪她一眼,怪她说话不吉利:“皇上说了今天要来,那就一定会来。”
  见自己似乎一不留神惹恼了她,玉壶忙赔笑:“是,娘娘精心准备了玲珑棋局,又千方百计寻来了皇上最爱的书帖,一定能留住皇上!”
  若说魏璎珞以她的“俗”动人,那么纯贵妃就是以她的“雅”动人。
  琴棋书画,管弦丝竹,梅兰竹菊,大雅之堂。
  纯贵妃微微蹙眉,她不认为自己的“雅”会输给魏璎珞的“俗”,却又无可奈何的发现,弘历留在钟粹宫的日子越来越少,去往延禧宫的日子越来越多,就好像世间一切俗人,偶尔管弦丝竹,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要柴米油盐。
  “皇上驾到!”
  纯贵妃回过神来,快步迎了出去:“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弘历抬手虚扶:“免礼。”
  宫人送了茶上来,纯贵妃接过,亲手送到弘历身前:“皇上,您上回落的棋子,臣妾已想出破解之道了。”
  弘历却不是来与她讨论棋道的,他笑道:“你说宫市一案已查清,朕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听了他的来意,纯贵妃心中暗喜。
  后宫争宠有两种法门,一个是明面上的,一个是暗地里的,明面上的好说,便是各凭本事,或俗或雅,来争夺皇上的宠爱,暗地里……自然是中伤诋毁,以一切手段来摧毁对方。
  只要对方不存在了,自然就没人来与自己争宠了。
  “皇上。”纯贵妃当即道,“宫市是臣妾精心安排,专讨太后开心之用,最后却成了销赃之地,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弘历哦了一声:“谁会陷害你?”
  纯贵妃盈盈含泪,委屈地:“臣妾身居贵妃之位,又有了六阿哥……很容易成为新晋妃嫔上位的阻碍!”
  手指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弘历似笑非笑道:“新晋妃嫔?”
  咚咚咚。
  若有若无,一阵阵鼓点声从宫外传来,弘历眼睛一瞥,望向鼓声方向。
  另一边,纯贵妃已经走上前来,轻轻攥住弘历的衣角,哀声道:“皇上,臣妾被冤枉,实在是委屈极了,只好求您来做主……”
  “嗯,嗯。”弘历心不在焉的应着,像是在回应她的话,又像是在回应外头的鼓点声。
  鼓声不比琴音,这么个俗物,总是在人满为患的地方出现,譬如戏台,譬如舞狮,譬如灯市花节,弘历忽然长身一立,朝窗口走去,推窗一望,只见夜空之中缓缓飞起一只孔明灯,明灯若火,又似天空中最明亮的一颗星辰。
  纯贵妃还在他身后絮絮叨叨:“还有,皇上……”
  弘历忽一摆手:“朕还有事,下回再说吧!”
  说完,也不回头看她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出宫门。
  那灯那鼓,指引他前进的道路。
  一只又一只孔明灯升起,挂在空中,汇成一条璀璨银河。
  渐渐的,弘历听见一些宫女太监们的私聊声。
  “你听,是鼓声!”
  “好像是从孔明灯上飘过来的。”
  “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好奇,去问问令嫔娘娘呀!这会发出古怪乐声的孔明灯,不就是她亲手做的吗?”
  御花园里,不知何时已经聚了一大群宫女太监,其中一个刚要开口,忽然看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过来,吓了一跳,飞快跪在地上道:“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其他宫人转头一看,也纷纷跪了下来:“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若说世间之人多如繁星,那么弘历就是唯一的月亮。
  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夜空的中心。
  所有的星星都在他的光芒下低头……只有一颗星星例外。
  魏璎珞充耳不闻,又点燃了一盏孔明灯,双手捧着,正要放飞,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夺去了她手里的孔明灯。
  歪了歪头,魏璎珞奇怪地看着他:“皇上不是去了钟粹宫吗,怎么又来了?”
  灯火摇曳,柔软的橘黄色光芒倒映在弘历脸上,他微微一笑:“不是你故意引朕来的吗?”
  璎珞嫣然一笑:“皇上真会说笑,臣妾不过穷极无聊,做了几只孔明灯取乐罢了。”
  弘历拨弄了几下手里的孔明灯,果不其然,里头发出奇异声响,初听时是鼓声,但隐隐又有筝声混在里头。
  弘历问:“你是如何让它们发出乐声的?”
  璎珞眨眨眼:“您猜猜?”
  说完,她从弘历手里夺回最后那只孔明灯,双手一放,孔明灯如同一只巨大萤火虫,自她手中轻轻浮起,游向夜空。
  “……纸鼓。”弘历负手而立,望着空中那只孔明灯,道,“你在孔明灯上装了纸鼓,所以,孔明灯才会发出咚咚之声。”
  魏璎珞一楞,她晓得以弘历的聪明才智,迟早会猜到答案,却没想到他猜的这样快。
  “不错,是纸鼓。”她道,“不光是纸鼓,还有苇簧,当它飞上天空,还能听到筝鸣之声。好了,嫔妾放完灯啦!皇上现在解了惑,可以回去继续下棋了!”
  说罢,转身要走。
  然后脚步一顿,魏璎珞微微侧首,低头看去。
  ——弘历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缠,亲密无间。
  “朕不下棋了。”弘历握紧她的手,目光却还在天空上,“你陪朕赏月吧。”
  附近的宫人知情识趣,无声的退了下去。
  魏璎珞在弘历身边站了半晌,忽然转头问:“你是在赏月,还是在赏我?”
  明月挂在天上,旁边还浮动着无数孔明灯,灯火浮动,鼓声点点,此情此景,美不胜收,可弘历却不看一眼……
  他一直在看着魏璎珞。
  “你们在干什么?”
  承乾宫里,却是另外一副风景。
  宫女太监们簇拥在院子里,争看天空中的孔明灯。
  眼见此幕,珍儿气不打一处来,过来将众人骂散,然后回到寝殿内,朝继后抱怨道:“满宫妃嫔,属令嫔最刁钻,往日皇上虽偏着纯贵妃,别人也能雨露均 沾,自打她入了宫,各种花样争宠,不管皇上要去谁的宫里,她都敢半途截走! 偏她馊主意最多,昨天放寄情的纸鸢,今天会唱歌的孔明灯,明天又不知是什么 花招!”
  继后不以为意地笑笑:“这个女人非常有意思。”
  弘历在一个地方留得久了,去往其他宫的时间自然就少了,钟粹宫日渐冷清,承乾宫也半斤八两,珍儿恨道:“什么有意思,就是生了根七拐八绕的毒肠子!”
  继后却摇摇头,她径自走到窗户旁,欣赏着夜空中那道明亮风景,淡淡道:“珍儿,将军要打胜仗,官员要务民生,妃嫔自是争圣宠,若是不争宠,为什么要入宫呢?”
  珍儿愕然:“娘娘,奴才没有听错吧,您怎么反过来为她说话?”
  “事实如此。”继后望着孔明灯,眼中竟是欣赏之色,“自她入宫,不论干什么,都能别出心裁,力争上游。在绣坊,一件凤袍脱颖而出,在长春宫,哄得皇后最疼她。哪怕去永巷刷恭桶,也能刷得与众不同。何时何地何境遇,都不能阻碍她节节升高,靠的就是身上那股劲儿!”
  忽叹了口气:“可惜了……”
  珍儿好奇地问:“可惜什么?”
  “可惜她不是个男人。”继后笑道,心里又补了一句,可惜我不是个男人。
  可惜她们两个不是男人,只是后宫的妃子,斗来斗去,也如蟋蟀一样,离不开这方寸之地。
  倘若她们两个是男人,那么争斗的战场,就该是后宫之外,朝堂之上了……


第一百四十章 朝堂之争
  这日,傅恒受弘历宣召,前往养心殿议事。
  却不料,竟有个人,等在了他去往养心殿的必经之路上。
  看见那人,傅恒一楞,然后恭敬地侧让一旁,行拱手礼。
  “今儿刚得了一个消息,令嫔晋为令妃了。”纯贵妃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笑,“富察大人,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还是一个坏消息呢?”
  傅恒心生警惕,面上却不为所动。
  “想必是个好消息吧。”纯贵妃冷笑道,“毕竟……她能晋升为妃,全是你的功劳!”
  傅恒终于开口,冷冷道:“纯贵妃,请你慎言。”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纯贵妃是个聪明人,事先想不明白,事后渐渐就想明白了,也理清楚了傅恒在其中的作用。
  若是理不清还罢,理清之后,她心中当真是又酸楚又嫉妒。
  “富察傅恒,论容貌,出身,才情,对你的付出,我样样胜过她,你为何偏对她情有独钟?”纯贵妃忍不住字字带血,质问他,“甚至为了帮她,不惜自身……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玉壶紧张的左右四顾,其他宫人早已装成瞎子哑巴,一个个低头不语,只当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纯贵妃。”傅恒淡淡道,“请记住自己的身份,别问自取其辱的问题,下官告辞。”
  他转身之际,背后传来冰冷的声音:“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魏璎珞就算成了令妃,也别想挡我的路!”
  傅恒脚步顿了顿,继续朝养心殿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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