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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门之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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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她身后过来,身上军服沾了些雨水,湿了半边肩头。
  见她站稳了,他那只手抽了回去。
  栖迟忽然伸手抓住了,她抓着他那只手按着自己的腰,顺势贴到他身前。
  伏廷军服上湿的那片触到了她脸上。
  她全然不顾,手臂穿过去,抱住他,人往后退。
  伏廷被她抱得紧紧的,她往后退,他不得不低着头迁就她,一连走了几步。
  两人缠着,撞入廊边的门里。
  门轰然合上,栖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抱着他,一只手来拽他的腰带,一只手伸入他衣襟。
  伏廷的脸已绷紧了:“你干什么?”
  栖迟心口猛跳着,她也说不清。
  就在刚才他要把手收回去的那瞬间,她觉得仿佛机会就要失去了。
  如果不抓住,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她垫着脚,仰着头,亲到他的脖子,往上,亲他的下巴。
  想亲他的唇,但他不低头。
  她扯不开他腰带,伸入他衣襟的手摸到他胸口时,被他一把按住了。
  他声音似从牙关里挤出来的,又低又哑:“我问你干什么!”
  她仰着脸看着他,脸上带着潮红,轻轻喘着气。
  不久前另一个男子才对她示了好,她此刻却只在对他示好。
  她看着他的脸,他黑沉的眼,垫着的脚缓缓踩回去,轻声说:“是了,我忘了这事由你做主了。”
  伏廷咬住牙,怀里的女人软在他身上,他的手还在她腰上。
  他没有低头,否则就会对上她的眼,她的唇。
  栖迟松开了他,垂了垂眼,许久,抬起头来说:“其实我想跟你好好做夫妻的,不管你信不信。”
  她退开,抚一下揉皱的衣摆,越过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伏廷站着,站了许久,才抬手掖住被扯开的领口。
  栖迟出了门,反而沉静下来了。
  既然已经走错了一步,她不至于没有承担的勇气。
  事已至此,终究是要往前看的。
  或许,有些事情,注定无法强求。
  主屋门口,新露和秋霜等着。
  她走过去,理了理头发,急促的心跳也渐渐平复了,轻声说:“将我从光州带来的人都清点一下吧。”


第五十章 
  天气放晴; 城中粮铺的柜上照常开门迎着客; 刚送走几位客人,忽见一群人护着一辆马车到了门口。
  他仔细看了两眼; 便打发伙计将闲人清了,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口等候着。
  须臾,常来传话的秋霜走了进来。
  秋霜如往常般着圆领袍; 做男装打扮,进了门; 朝他递个眼色,然后转过头,垂着手; 退开两步。
  栖迟戴着帷帽走入,袖口微抬,露了青玉。
  柜上的连忙搭手:“东家。”
  栖迟点了个头; 在铺中缓缓走了一圈; 看过了铺中的前前后后,又走回来; 说:“账册交给我看看。”
  柜上的连忙去取了来,双手呈到她跟前。
  栖迟拿了; 在手中大概翻了一遍; 就有了数; 合起来交给他,忽而问:“你叫什么?”
  柜上的愣住了,诧异道:“东家这么多年从未问过小的名字; 为何突然……”
  秋霜打断他:“既然问你,说就是了。”
  柜上的说一声是,报上了名来:“小的名唤解九。”
  栖迟记了下来,说:“你当日在制茶坊里做得很好,之前的事做的也不错,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北地各处的买卖就由你帮我照看着。”
  解九不禁奇怪:“东家分明还在北地,何出此言?”
  “不必多问,”她说:“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他忙道:“是,小的记住了。”
  栖迟这一路过来已经检视过好几家大铺子,这一间,是最后来的地方。
  她眼扫过铺中四周,顺带着,也理了一下头绪,慢慢说:“北地民生刚兴,百姓大多贫苦,此后若是涉及到农事用具、医药伤患的买卖,允许他们赊账,特许额外让利一成。”
  解九垂着头:“皆听东家吩咐。”
  “一切照旧,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若有任何难决断的,再传信给我亲自处理。”
  “是。”
  栖迟停在门口,一时想不到别的要交代了,走了出去。
  回到车上,秋霜跟了上来,忍不住问了句:“家主真决定了?”
  栖迟摘下帷帽,倚在车中,轻轻嗯了一声。
  秋霜看了看她脸色,不好再说什么。
  “他可是去了军中?”栖迟忽然问。
  秋霜回:“是,大都护领着崔世子入了军中。”
  她点一下头:“那正好。”
  ……
  马车驶回都护府。
  府中忙碌,仆从往来穿梭。
  栖迟走回主屋,里面也正在忙着。
  新露捧着她的账册整理着,一本一本仔细叠放收拢好,再包裹起来。
  一旁坐着李砚,他穿着雪白的绸衣,正盯着新露忙碌的动作,见到栖迟进来,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栖迟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笑了笑:“你这是有话说?”
  李砚看着她的笑脸,开口问:“姑姑可是真高兴的?”
  她脸上那抹淡笑未退:“为何这么问?”
  李砚伸出手来,牵住了她的衣袖:“姑姑这些年为了我从未顾过自己,如今好不容易才与姑父团聚,这件事……难道就没法子了吗?”
  身为宗室,却暗中经商,他那晚见到姑姑的模样,就知道这事严重,其实已经悄悄担心了许久。
  栖迟拍拍他手背:“放心,至少你还有个有钱的姑姑,我早与你说过,钱是个好东西。”
  李砚脸皱了起来,不知该说什么好。
  栖迟安抚他:“好了,去吧,你那边事是最多的,快去准备,莫误了事。”
  她说完朝秋霜看一眼。
  秋霜会意,过来请李砚:“世子,我去帮你收拾吧。”
  李砚只好站了起来,出了门,又回头看一眼姑姑。
  栖迟坐在那里,眼神落在房中一角,没有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摸了摸腰间别着的匕首。
  这是他姑父送给他的,教他做一个男人,遇事不要总缩在女人身后。
  他一路走一路想,在廊上,唤了声秋霜:“我要去与老师说一声,姑姑若问起,请她等一等我。”
  秋霜道一声是:“那世子千万要快些,不要误了时辰。”
  李砚答应了,往前走去,却没往平日里上课的学堂而去,反而脚下一转,往外去了。
  ※
  风过军营,日已将斜。
  伏廷行走在演武场外。
  罗小义跟在他后面,一只手揉了揉还没好透的伤处,一只手抬起,朝身后的人做了个请。
  崔明度由几个官员陪同着,跟在他们后面。
  演武场里士兵们正在操练,却没多大气势。
  别人不知道,罗小义心知肚明,那不过就是士卒们在做做样子罢了,普普通通的,并没什么看头。
  他三哥交代了,这位世子就是打着幌子来北地的,何须给他看什么真刀真枪。
  他们可犯不着将瀚海府的精锐拿出来,给一个素无往来的崔氏大族的人看。
  崔明度看了一圈下来,向伏廷答谢:“我在城中叨扰已经失礼,有劳伏大都护竟还容许我入军中来一睹诸位将士的风采。”
  伏廷看他一眼:“我都护府中沉闷,想必崔世子无人说话,不如来军中。”
  崔明度闻言脸上稍有变色,总觉得这话里有些弦外之音,不禁看向他。
  伏廷沉黑的眼在他身上一扫,转过头去。
  都护府是他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能有什么偏僻的地方。
  雨后树下,崔明度和李栖迟站在那里即使只有片刻功夫,也早被他发现了。
  他没过去听半个字,更没揭穿,是知道那是李栖迟的往事,理应由她自己处置。
  不代表他不知道。
  崔明度朝演武场中看去,客气地赞赏了一句:“难怪是能抵挡突厥的强兵。”
  是有意将这话题揭过了。
  伏廷没接话。
  罗小义只好揉着腰后堆笑接了句:“崔世子过奖了。”
  他心想真不愧是那些酸绉绉的文人,连这都能夸。
  忽闻一声马嘶,伏廷转身,眼睛远远扫过去。
  一人骑着马似是刚刚飞奔而至,手上还在勒马。
  他眼力好,一眼看出那是谁,不等近卫来报就大步走了过去。
  罗小义见他忽然走了,顺带着朝那头看了一眼,眯起眼一瞧,那穿着雪白细绸衣的贵气小少年可不就是小世子,怎么好端端地跑来军营了。
  李砚上次来过一回,因而还认得路,只不过上次是他姑父带着来的,这次独自来,费了好大的劲。
  军营守得严,他还没接近就被附近巡逻的兵拦住盘问了一番,好不容易有他姑父身边的近卫认出了他,才放他过来。
  他看见了远远走来的姑父,立即下了马。
  伏廷走到他跟前,上下看他一眼:“来营中做什么?”
  李砚马骑得太快,喘口气,乖巧地说:“我是特地来找姑父的。”
  “有事?”伏廷问。
  李砚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左右。
  伏廷转身:“到我帐中来。”
  李砚快步跟上。
  入了帐门,伏廷一直走到地图架前,回过头站定:“说。”
  李砚手摸着腰里他送的那把匕首,鼓起勇气道:“我想问姑父,是不是嫌弃姑姑了。”
  伏廷皱眉:“什么?”
  李砚垂了下头,又抬起来,声音低低的:“我知道商人自古轻贱,姑姑身份尊贵,却做了这事,一定会被认为是自贱身份,我不知姑父是不是因此嫌弃她了。”
  他只想知道,他姑父是不是就因为这事,便容不下他姑姑了。
  若真是那样,那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
  伏廷说:“不是。”
  他答得干脆,没有半丝迟疑。
  李砚眼立即亮了:“真的?”
  他颔首。
  他一个一步一脚印走到今日的人,最不在意的就是身份。
  商人怎么了,至少生活不愁,他最苦的时候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又岂会看不起商人。
  与李栖迟之间的事岂能与一个半大的小子说清,他只说:“若你来只是为了问这个,可以放心了,回去吧。”
  说完便要出帐。
  李砚赶紧道:“姑父留步,我还有事。”
  伏廷停了脚步,看着他。
  李砚握紧手心,心一横,说了实话:“姑姑她,要走了。”
  叫新露清点从光州带来的人,收拾了东西,去城中看了铺子,前前后后的事宜都料理地差不多了。
  她是准备走了。
  ……
  罗小义正陪着崔明度从演练场里出来,忽而远远瞧见大帐帐帘一掀,他三哥大步走了出来。
  他正奇怪,就见李砚跟着从帐中走了出来,有些局促不安似的在那儿站着。
  “那位可是光王世子?”崔明度问了句,他在皋兰州里见过,稍微有些印象,也是因为李砚五官与栖迟有些相似,寻思道:“来此找伏大都护,莫非是清流县主有什么事?”
  罗小义听他提到嫂嫂,笑两声,心想三哥跟嫂嫂的事还没过去呢,这位可别跟着掺合了,敷衍说:“岂会呢,世子在跟着我习武,应当是来找我的。”
  说着朝那边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他拍一下李砚的肩:“怎么了?”
  李砚左右看看,凑到他跟前小声说了两句。
  罗小义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去找他三哥身影,只听见一声烈马长嘶,人早已在马上冲了出去,顷刻没了踪影。
  ※
  栖迟坐在妆奁前,理了理妆,站了起来。
  新露过来说:“家主,已经都准备妥当了,只是世子去与他的西席先生话别了,或许要等上片刻。”
  栖迟点了点头:“催一催他,天色不早了,再晚城门该落了。”
  新露领命去了。
  栖迟走出门去。
  廊上静悄悄的,该忙的都忙完了,仆从们已经退去。
  她走出后院,沿着回廊走着,就快至府门时,霍然停住了脚步。
  渐暗的天色里,廊上站着男人的身影。
  她微微一怔,没料到他竟忽然回来了。
  伏廷一身军服收束,高大地站在前方,离她几步之遥。
  他眼睛盯着她,从上到下地扫视着。
  栖迟鬓发绾地细致高峨,身上披着件月白的薄绸披风,显而易见的装束。
  刚才回来时他已看见了,外面车马已经套好,她当初从光州带来的随从们都垂着手在等着。
  李砚说的是真的,她要走了。
  他声压得沉沉的:“你要不告而别?”
  栖迟眼珠轻动,猜他已经看见了,两只手轻轻握在一起:“我只是不想叫你以为,我是拿离开在要挟你。”
  何况眼下崔明度还在,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他盯着她:“所以你就要悄悄地走。”
  栖迟她眼睫轻垂,声淡淡的:“若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愿走,但走到这步皆是我强求所致,也许是你我夫妻缘薄,此后,我不再强求了。”
  伏廷眼神陡然一沉:“你再说一遍。”
  栖迟被他这一句撞入耳中,心里似也被撞了一下,抬起头:“你我夫妻缘薄,我不再强求了。”
  伏廷紧紧抿住唇,面容冷肃,黑眼定定地看在她脸上。
  她看着他脸,想了诸多可能,但心知都没可能了,往前走向府门。
  擦身而过时,他一动不动。
  出了门,她提着衣摆缓步登车。
  手刚要去接车帘,左右随从全都垂下了头。
  身后忽来几声迅疾的脚步响,一只手抓住了她胳膊。
  她一回头,对上男人的脸。
  脚下踩着墩子,她才得以与他平视。
  伏廷看着她,手一伸,挟住了她的腰。
  她吃了一惊,人被他扛在了肩头。
  左右皆不敢多看,他直接扛着她往回走。
  栖迟何尝遇到过这种架势,身压在他肩上,一只手抓着他军服,想要挣扎,却被他手臂死死扣着双腿,就这么一路被他扛到了房中。
  他重重摔上房门,将她一把按到椅中。
  仿若天旋地转,她坐下时,微微急喘,对上他的脸。
  “夫妻缘薄?”这几个字似是从他牙关里挤出来的:“那你跟谁缘厚?”
  她说不出来话,起身想走。
  伏廷拽住她,冷笑一声:“走?我欠你的债你不要了?”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她故作不在乎,转身时披风不慎扯落,也不管了。
  伏廷抓她的手倏然用了力。
  他自后搂住了她的腰,扣入怀里,声音贴在她耳边:“你真什么都不要了?”
  她心中一跳,腰带被他的手扯开。
  栖迟双手扶住胡椅,背露了出来,有些凉。
  有一瞬,身猛然绷了起来,耳中反反复复都是他那句:你真什么都不要了?
  身上轰然热了起来,是他的唇落了上来。
  她双手撑住胡椅的扶手,咬住唇。
  身后军服带扣一响,下一刻,与他相贴。
  他的手,他的嘴,都在折磨她。
  身软如水,心跳如飞。
  许久,她身一紧,承受着身后的男人,手指用力抓住扶手。
  伏廷忽然伸手过来,拨过她的脸,低头凑近,堵住了她的唇。
  栖迟怔一下,心急跳起来。
  他狠狠地亲她,从她的唇角到整张唇都描摹了一遍,舌尖一顶,挤入她牙关。
  她轻哼一声,思绪顿空。
  ……
  屋中没有点灯,外面天色已暗。
  伏廷一直自后抱着她,狠而有力。
  栖迟恍恍惚惚,一遍又一遍地被他低下头亲住。
  她绵软无力,忘了缘由。
  直到某一瞬,她快撑不住,险些软倒,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将她转过来,一只手紧搂着她,一只手抬起她下巴,声低哑:“终有一日,我会叫你将瀚海府当成自己真正的家。”
  栖迟眼神慢慢在他脸上聚拢,撞入他漆黑的眼里,似回了神,又似更出神了,语声轻忽:“我等着……”


第五十一章 
  身下是垫着的柔软丝绒。
  栖迟的手摸了摸; 睁开了眼; 瞬间被明亮的朝光晃了一下,等适应了; 看见头顶床帐,才发现自己已在床上躺着。
  她想了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床上了。
  身侧无人; 她以为伏廷已经走了,缓缓翻过身; 一愣,看见坐在那里的男人。
  就在那把胡椅上,伏廷坐着; 收着两条腿,随意地搭着两条手臂,脸朝着她。
  他身上换了身玄黑的胡服; 利落齐整; 一丝不苟地束着发,下巴上刮得干干净净。
  四目相对; 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栖迟拥着绸被坐起身; 拿了床沿搭着的衣裳; 往身上穿。
  伏廷看着半遮半掩雪白的身体; 她双臂伸入衣袖,衣衫拉到青丝半掩的肩背上,领口轻掩; 遮住了饱满的胸口。
  想起了昨晚。
  那日被她抱着时,他没有接受,是不想夫妻之间只剩下这个。
  可昨晚,似乎也只剩下了这个。
  他自后面搂住她,一次又一次狠入。
  她的背倾下去,轻轻出了声。
  到后来,手臂不自觉地反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看着她迷离的眼,似乎终于看出了点她那所谓的“不要”里藏着的口是心非,才放过了她,将她抱去了床上。
  他在这里等她醒来,已经快有两个时辰。
  “你打算去哪里?”
  栖迟正在系腰带,手上停住,看着他,他毫无预兆地开了口。
  伏廷纹丝不动地坐着:“你不是要回光州。”
  栖迟微怔,掀了被,垂下腿坐在床沿,两只手放在膝上:“你怎会知道?”
  “你没有回去的理由。”他说。
  李砚说的也是她要走,而不是回光州。
  如果光州还能做她的依靠,她又何须千里迢迢来北地。
  正因为心知肚明,他才回来得这么快。
  栖迟没想到会被他一眼看穿,轻点了下头:“是,我不是要回光州,我只是想离开瀚海府罢了。”
  眼下,还没有回光州的时机。
  她只是已经没法叫他再相信自己的话,解释无门,一再强求只会叫彼此更僵,不如离开,至少夫妻关系还在,她还是大都护夫人。
  或许将来能有转机,或许永无转机。
  她只会往前看,也只能往前看。
  “离开瀚海府。”伏廷重复一遍,咧了下嘴角。
  他知道,否则他就不会说出那句话来。
  她至今没有将瀚海府当成是家,说走就能走。
  “我问你打算去哪里。”
  栖迟看着他,“其实我哪里都能去得。”她手指无意识地捏住膝上裙摆,淡淡地笑了笑:“你知道的,我腰缠万贯,何处都能落脚。”
  只不过,可能无法再完成哥哥的嘱托了。
  伏廷点头,心中自嘲:没错,她如此富有,自然是什么地方都能去得。他仿佛是多问了。
  他手在扶手上一按,坐到此刻,终于站了起来。
  栖迟立即看住他,知道他是要走了。
  伏廷走到门口,脚步停住,脸对着紧闭的房门,没有转头看她。
  “该说的我已说了,”他沉着声说:“你真要走,我不会拦你第二次。”
  已给了承诺,总不能捆住她的手脚。
  如果她坚持要走,他拦又有什么意思。
  他侧脸如削,没有神情,拉开门走了出去。
  栖迟默默看着他的身影离开眼中,回想起他说过的:终有一日,我会叫你将瀚海府当成真正的家。
  她当时失了所有思绪,没多想就回了一句“我等着”。
  “家主,家主?”
  接连两声唤,栖迟回了神,才发现新露已经到了跟前。
  房中多少有些凌乱,她也只能当别人看不见了。
  新露拿了她的外衫来伺候她穿,一面道:“下面的都还在等着家主吩咐,既然大都护回来了,家主可还是要走?”
  栖迟站起来,想起昨日已准备好的车马行李,耳后一热,问道:“他们还在等着?”
  新露给她系着衣带,回:“昨晚就叫他们将车马牵回了,只因崔世子忽然过来了一趟,看见了苗头,奴婢记得家主的吩咐,不好叫外人看了笑话,便先行打发他们回府里等吩咐了。”
  栖迟点头:“嗯。”
  既然被崔明度看见了,多半又会觉得她是过得不好,节外生枝。
  她与伏廷如何,都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与其他人无关。
  ……
  伏廷走出后院,看见立在廊前,锦衣玉带的崔明度。
  未等他走近,崔明度已走过来,温文尔雅地笑道:“昨日军中一行还未尽兴,伏大都护便没了踪影,今日只能来此等待伏大都护一同再入军中了。”
  伏廷说:“有劳。”
  他这个人向来惜字如金,出于官场客套,对崔明度算是很客气的了。
  一名仆从双手捧着他的刀和马鞭送过来。
  崔明度看着他将那柄一掌来宽的刀负在腰后,又拿了马鞭,再看他的脸,刚毅冷肃,看不出其他表情。
  自当初在皋兰州里初见,他就觉得伏廷此人并不好接近,也许是因为身为军人的缘故。
  他不知这位大都护对待已娶进门的妻子是不是也是如此。
  刚想到这里,就见栖迟自他身后走了出来。
  伏廷感觉身后有人,回头看了一眼。
  栖迟刚理完妆,庄重地绾着发,穿一袭轻绸襦裙,站在他身后。
  他想起刚不久在房中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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