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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特殊和谐技巧-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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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女子扬唇一笑,兀自站起身来,娉娉婷婷地走到君宁天的身前。
  “摄政王虽未与本公主见面,但本公主相信,我的人,已经将我的意思传达得很清楚了。想要换取解药,还需摄政王与本公主成亲才行。”
  没错,她是天竺国的大公主,是人人崇拜的天之骄女,她一旦看中了什么人,就必定会想方设法得到他。而这一次,她那蠢笨的皇兄居然联合丽国的什么兵部尚书去刺杀她相中的男人,意图获得丽国的支持,顺带瓜分丽国的土地,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令病中的父皇勃然大怒,还生生替她做了嫁衣。
  说起来,皇兄还真是为她这个妹妹做了件嫁衣裳呢!若不是他命人用毒箭刺杀这个男人,从小受母妃熏陶故而通晓毒理的她,又如何能用解药作为筹码,来换取与心仪男子的婚约呢?
  看着自己儿时见到的男子如今已长得这般高大英俊,天竺国的长公主愈发坚定了要与他共结连理的决心。
  只可惜……
  “天竺国的皇位之争,本王没有兴趣,对公主本人,本王更没有兴趣。还请公主速速交出解药,弥补你天竺国先前犯下的过错,否则的话,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哦?翻脸不认人?摄政王是打算,向我天竺国出兵吗?哈哈……摄政王,本公主可得提醒你一句,你们的上一任皇帝,荒淫无道,挥霍无度,早就将你丽国的国库掏得差不多了。就丽国眼下的情况,摄政王确定,你们真的能够战胜我天竺国吗?”
  “能不能胜,本王比公主清楚,无需公主操心。”
  冷言冷语直入耳畔,女子忍不住寒了脸。不过,她还是努力调整了表情,恢复一脸娇媚的笑容,将一只芊芊玉手伸向了面容冷峻的男子。
  “摄政王何必板着个脸,要打要杀的呢?以和为贵,与本公主携手指点江山,难道不好吗?”
  话音未落,她的柔荑业已接近了男子的脸颊,却被后者毫不客气地撇开了。
  “公主自重。”
  被几次三番驳了面子,一向心高气傲的天竺公主终是忍无可忍。
  “君宁天,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将女子转媚为怒的神情尽收眼底,男子只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吐了两个字。
  “解药。”
  天竺公主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他算是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
  瞬间怒极的女子睁圆了眼,却在下一刻突然轻笑出声。
  “摄政王,本公主的母亲出自医毒世家,本公主虽非跟母姓,身体里却也流着外祖家的血,须得遵从外祖家的规矩才是。”
  语毕,她冷不防击掌三声,附近忽然就冒出了数不清的黑影。
  “摄政王若是能只身闯过这‘百毒阵’,本公主便将解药双手奉上。反之……摄政王可要自求多福了。”
  哼,到时候,只怕他再也顾不上给那女皇帝的解药,而是一门心思求她救他自己了。
  

☆、重见光明

  两日后的清晨,明疏影悠悠转醒。
  一缕晨光倏尔入眼,令她不适地拿手挡了挡。
  冬苓和太医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提醒她慢些来、慢些来,可她还是难免觉着有点儿心急。
  好在这双眼失明的时日并不长,没一会儿的工夫,明疏影便能笑着眺望窗外的晨景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体内的余毒已清,双目也已无碍了。”为首的老太医眉开眼笑地向一国之君道喜,屋里的其他人也是喜上眉梢,跟着拱手作揖。
  “诸位太医这一阵辛苦了,朕人人有赏。”明疏影和颜悦色地说着,扫视了这群兢兢业业替她治疗的太医,看着众人忙不迭屈膝叩谢。
  自这一日起,她又回到了拥有光明的日子。
  失而复得,分外珍惜。加诸再也不用在别人面前扮作痴儿,明疏影的心情就像是是三月里的春光,明媚到难以收敛。
  只是,有一点让她颇为不解:怎么一连几日,都没有见到君宁天?
  是日,她来到了阔别多日的御书房,见到的,竟是在代替摄政王理政的新任兵部尚书兼临时监国——晏子明。
  对方一见她来了,赶忙放下手中的奏本,起身向她行了礼。
  “免礼。摄政王呢?”
  然后,明疏影简洁明了的一句问话,就叫晏子明心头一紧。
  这皇上的身子康复得也太快了……当然,他不是希望她恢复得慢一些,只是,他要如何瞒住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呢?
  每回一有事就被推出来当挡箭牌,晏子明觉得,他那位顶头上司兼至交好友也真是有够任性。
  他垂着眼帘不去看来人的眼睛,这一异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明疏影的怀疑。
  “晏爱卿只需告诉朕……摄政王可在摄政王府?”
  不知何故,她总感觉晏子明和君宁天有事瞒着她,而前者,显然是受了后者的指使和制约——既然他不能直言相告,那她旁敲侧击便是。
  “回禀皇上,摄政王确实人在府中。”晏子明低眉顺目地作答,心道皇帝果真是聪慧敏锐又善解人意。
  诚然,他只是告诉她,人在家里,其余的什么也没多说——这样,不算是违背了摄政王大人的命令吧?
  “朕明白了,晏爱卿辛苦了。”
  明疏影了然地点点头,看了看案几上仿佛总也看不完的折子,真心诚意地说罢,就急急往屋外去了。
  晏子明不慌不忙地抬起眼帘,目睹了那匆匆而去的背影,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宁天啊,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哪。不过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他挑着眉毛似笑非笑地想着,恰逢宫外的摄政王府内,被他挂念的男人正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很少打喷嚏的摄政王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他讨厌打喷嚏,实在是这一个喷嚏能牵扯他身上太多的伤口,饶是他身经百战、铁骨铮铮,也免不了会被周身的疼痛所扰。
  诚然,四天前,他亲自赴了天竺长公主的竹林之约,以血肉之躯闯过了那极少有人能破的“百毒阵”。尽管事前花了足足七天去研究这一被人称为“死亡之阵”的阵法,他的周身多处还是不可避免地挂了彩。毕竟,这“百毒阵”中,不光包含无数抹了剧毒的暗器,还有数十名武功高强的女子轮番攻击,要同时避开这两者,饶是天底下武功最高的高手,也难以凭一己之力做到。是以,为了免于后患,他只能舍前者而保后者——结果虽是避开了所有的带毒暗器,却无法从那些凌厉而密集的袭击中全身而退。
  好在如此牺牲并未白费,事后,脸色难看极了的天竺公主还是遵守了她许下的诺言,甩出解药后便不告而别了。
  至此,他心上的姑娘得以复明,天竺国也理亏于他们丽国,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欣慰的结局了。
  三刻钟后,神色淡淡的摄政王大人开始给自己换药。他很快就又拧起了眉毛——是疼的,也是累的。
  是了,这胸口上的伤还好说,可这后背上的……
  一条胳膊业已光荣负伤,摄政王大人却从未考虑过假借他人之手换药。
  偏偏这个时候,他的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摄政王大人想不出府中有何人竟敢如此大胆,不经他允许就擅自入内。
  他微沉的脸很快就被罕有的愣怔之色给占领了,只缘一个贸然闯入的女子在愣愣地与他对视片刻后,就惊叫着用手捂住了眼睛。
  明疏影觉得,自从她中毒之后,似乎这脑袋就跟着变笨了——既然已经隐约猜到君宁天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怎就没想到他是受了伤,继而联想到他有可能正光着身子在屋里换药呢?
  慢着……受伤?受伤?!
  骤然意识到了什么,背过身去的女子又蓦地转了回来,对上了男子业已恢复如常的目光。
  她的视线蓦地下移,旋即便捕捉到男子前胸上几道暗红色的伤痕。纵然她是个不通武学的女子,也看得出这是近来新添的伤。
  “怎么回事?!”她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这便一边询问一边走了过去,“你怎么突然受了这么多的伤?”
  她抬头看了看君宁天的脸色,发现他面色苍白、唇瓣干涸,一颗心不由揪了揪。
  太医拿到解药的那一天上午,他还抽空来她的寝宫看过她。可自那以后,他就再没出现过。这一事实,令她想不多想都难。
  “我的解药哪里来的?是不是跟你受伤有关?”
  君宁天沉默以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
  直到明疏影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说话的口气里都染上了几分焦急,他才面色如常地张开了嘴。
  “你的眼睛没事了?”
  明疏影从来没想过,他君宁天也会有明知故问的时候——偏偏他问这话的时候还出奇的平和,一双好看的凤眼更是定定地注视着她业已恢复神采的眼眸。
  “我没事了,你不要扯开话题。”
  “……”
  明疏影见他迟迟不答话,忽然又记起什么,斜着身子、伸长脖子,去看他的背。
  君宁天下意识地躲了躲,但背脊上那触目惊心的口子还是被她看了个一清二楚。
  明疏影顷刻变了脸色。她突然就无心再去撬开男人那张铁打的嘴,而是急不可待地环顾四周,很快寻到了装了药粉的药瓶和包扎用的白布。
  不多久,君宁天就感到背上一阵生疼——险些没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摄政王莫要怪朕控制不好力道,你不告诉朕你是怎么受的伤,朕心里着急,下手自然没个轻重。”
  偏偏这个时候,耳边还传来了女子不冷不热的说话声,直叫人无言以对。
  君宁天默了默,终究还是动起了嘴皮子。
  “那日宴席上的刺客,是天竺国大皇子派来的人,他欲联合前兵部尚书,从行刺一事中谋取私利。天竺国的长公主手中有解药,我去闯了她的‘百毒阵’,方才获得解药。身上的伤,便是这么来的。”
  听罢男子简洁明了的一番说明,明疏影的心思却全然被后半部分吸引了去。
  果然……果然是因为要替她拿解药,这才……
  她有些不好受地垂了垂脑袋,复又抬起头来,蹙眉问:“行刺之事,完全是他们天竺国理亏,她身为天竺公主,怎还能理直气壮地要求你闯阵取药?”
  “因为她与他的皇兄在争夺皇位。”
  明疏影手头的动作一顿。
  他的意思,她听得懂。无非是想表达,那天竺公主压根没把犯事的皇兄当成自己人,因此,她自认为不需要替他承担罪责、弥补过失。
  “还真是强盗一般的理论。”
  明疏影难得沉着脸作出评论,语调里隐含着的不悦,倒是叫闻者不着痕迹地扬起了嘴角。
  君宁天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由着女子专心致志地替他上了药,看着她前后忙活着,将干净的白布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他的腰身上。
  她的胳臂虽是较为纤长,但在把布条绕到他身后的时候,还是不得不用双臂环绕住他的腰,好让左手接过右手中的布团。
  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令他看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而专注。
  他不禁记起了那年初遇时的她——尽管目不能视,却也是这么全神贯注地替他包扎伤口。
  是啊,不论容貌如何改变,她都是当初那个言笑晏晏的可人儿。
  

☆、衣不解带

  明疏影抬起头来的时候,刚好撞上了君宁天隐含柔情的注目。温热的鼻息扑打在她的脸上,她愣了一愣,而后身不由己地红了耳根。
  像这样近距离地环着他的腰身,替他包扎伤口,早在十年前她就做过不止一次。可那时,她从未有过如同此刻这般心如擂鼓的体验。
  她想,这一定是因为,当年她看不见,所以才不会太过尴尬。
  替自个儿的异常寻到了极好的理由,明疏影站起身来,忽然就低眉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君宁天问她。
  “我突然想起来,十年前那会儿,你也是不愿意假借旁人之手为你上药。”明疏影几乎是认定了他这十年未改的执拗,眉目含笑着看他,“连年岁可以当你母亲的奶娘,你也嫌弃。最后,还是我反复强调,反正我什么也看不见,你才勉强同意我近身的。”
  君宁天木着脸不接话,心里却是思忖着,她居然还记得这些过去。
  明疏影见他置若罔闻,也不打算继续揭他的老底,这就别过脸,默默地寻到了他的衣衫。
  “药上好了,把衣裳穿上吧。”
  话音落下,君宁天却迟迟没有动作。明疏影忽然记起,他的一条胳膊受了伤,便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替她取来了中衣。
  心上的姑娘拿着他的衣裳要为他穿衣,君宁天毫不迟疑地站起身来。
  没一会儿的工夫,明疏影就手脚麻利地助他穿戴整齐,还下意识地替他扣上了衣扣。
  行云流水的动作,又叫男子看她看得入了神。
  说实话,尽管出身富贵,府里也有丫鬟,但是平日里,他都是自个儿穿衣、脱衣的。在他看来,自己有手有脚,完全可以自力更生,无需经由他人之手。何况,他并不喜欢有旁人时不时地触碰自己。
  然不知何故,今时此日,他却由着这个女子为自己上药、穿衣,甚至不由自主地开始设想,从今往后,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可人儿日日照料自己的生活起居,会是怎样一副美好的光景。
  于是,行了举手之劳的明疏影一抬眼,便又撞上了男子专注而柔和的眼神。
  她这才认识到,自己方才那一顺手,都做了些什么撇不清干系的事儿啊……
  才刚恢复正常的耳根这就又迅速热火起来,明疏影却强装镇定地对男子展露了笑颜:“看到你没有大碍,我也就安心了。这阵子,你好生在府里休养,朝堂上有晏子明他们在,而且我现在也不用扮作傻子了,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语毕,她下意识地就想要转身离开,却不料才方背过身去,一只手就被人从后头拉住了。
  明疏影惊愕地驻足回首,目睹的果真是君宁天执手凝眸的模样。
  他面色如常地直视着她的眉眼,低声道:“我会尽早回去的。”
  这句话,好像合情合理,又似是莫名其妙。
  明疏影怔怔地与他对视,看着他冷不丁松了手,向她行了低眉之礼。她讷讷地回礼,眨着眼睛快步离去。
  这一刻,明疏影不会想到,才过了两天,君宁天就出现在了金銮殿内。
  有了威震四方的摄政王坐镇,才放松了没几天的文武百官,自是又开始了夹起尾巴做人的日子。
  对此,身为一国之君的明疏影并不觉高兴。
  “摄政王怎么这么快就来上朝了?”
  “臣的伤已经好了许多。”
  “好了许多才怪啊。”明疏影正要开口表示不可能,第三个声音就冷不防插了进来。
  君宁天冷着脸,斜眼看向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晏子明——举朝上下,也只有他敢这么拆自己的台了。
  “晏爱卿所言极是。”无奈此情此景下,与晏子明并无深交的女子却即刻出言赞同,将君宁天意欲出口的话生生堵在了嗓子眼。
  “皇上英明。”同样觉得男子太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晏子明忙不迭拱手恭维,结果自是又被君宁天赏了一枚眼刀。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目不斜视——看不着。
  如是思量着,晏子明便连同屋里的宫人一道,被女皇帝暂且屏退了。他想,这样也好,谁让他近来老觉得,这宁天是越发看重女帝了呢?若是皇上治得了这个执拗的男人,以后他就不用发愁了。
  于是,他悠然自得地告退了。
  屋里只剩下明疏影和君宁天两人,有些话自然就能敞开了说了。
  “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个样,不晓得爱惜自己的身子?”
  明疏影嗔怪着,不由就想起了她还在他跟前装傻的那会儿,他也是废寝忘食地处理前朝政务。
  君宁天不吭声。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了。
  头一次,他无言;第二次,他怀念;第三次,他心悦。
  须臾,明疏影出乎意料地发现,君宁天居然……笑了?
  明疏影瞬间就跟见了鬼似的惊悚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美目含笑的男子,完全不理解他怎会是这等反应。
  君宁天便是趁着女子瞠目结舌的空当,不慌不忙地敛了笑意,若无其事地坐到椅子上看折子去了。
  明疏影蓦地回过神来。
  “你回去歇着吧!”
  “不必。”
  “你……”
  明疏影张了张嘴,却又不晓得该如何继续。
  诚然,虽说他们业已“故人相认”,不再是单纯的君臣关系,但她终究还是没有什么立场去干涉他的自由。
  是以,她微皱着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无可奈何地回了自个儿的座位。
  她想,一旦君宁天出现半点儿疲倦抑或不适,她就有理由遣他回府歇着了。
  如此盘算的女子当天便如愿以偿了。
  入夜,迟迟不愿离宫的君宁天忽然发起了高烧。明疏影吓坏了,也顾不得什么回去不回去了,赶紧命人将他送到榻上,召了太医前来为他诊治。
  太医说他的烧是伤口感染所致,虽无大碍,却也伤身。明疏影听了,既是担心又是愧疚,得亏服了太医的药后,他身上的热度总算有所消退,只不过,人依旧是不断地出着虚汗,叫人总也放心不下。
  说到底,他也是为了替她求得解药治疗双目,这才落得如此境地,她岂会无动于衷?
  只是,这个人也真是固执,真得好好找个人治治他。
  心下又生嗔怪之意,明疏影替他拭汗的动作却是越发轻柔了。
  将自家主子专心照看男子的举动看在眼里,侍女冬苓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屋子。
  是夜,君宁天似是烧得有些迷糊了,竟然抓着明疏影的手不放。她喂他喝水的时候,他也是整个儿靠在她的怀里,连眼皮子都不掀一下。一晚上下来,尽管他不像小孩子那般折腾人,却也将极少亲自照顾病人的女子闹得身心俱疲。
  是以,翌日一早君宁天清醒之后,目睹的便是在他床边枕臂而眠的睡美人。
  他微微一愣,随即便放轻了呼吸。
  辰时将至,窗外的暖光轻柔地播洒在她白皙的脸蛋上,看得他不由入了神。
  他悄悄凑近了她粉雕玉琢的脸颊,转而在她的额头上印下轻浅的一吻,好似他们已是多年的恋人一般。
  他想,她不会知道,在他心里,她便是这样一个叫他惦念了几近十年的人。
  所以,他也是该找个机会,让她明白了。
  

☆、霸王上弓

  约莫一个月后,君宁天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他等待的那个机会也应运而生。
  因为临近年关,一些总也不忘国婚大事的老臣们又开始蹦跶了。
  是啊,屈指一算,再过个一年半载,皇上就该二十了啊!要是换做寻常人家的女子,这个年纪都生了两个娃了,可皇上的皇夫还不晓得在哪个角落里待着哪!这样不行,绝对不行啊!
  眼瞅着几个忠心耿耿的老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直言劝谏,明疏影只觉脑壳疼。
  诚然,如今,她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傻子皇帝了,不能故作无知、无忧无虑了。她得以一国之君的姿态,郑重其事地直面大臣们的谏言。
  明疏影尴尬地扬着嘴角,下意识地看了君宁天一眼。
  他……他居然无动于衷……身为被她救过两次的“故人”,难道他都不用帮她一把的吗?
  明疏影认为,君宁天应该不是那样一个冷眼旁观之人,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好直接问及他的想法。
  见大臣们都提议选秀了他却仍不置可否,明疏影心想,他大概是打算让她自己作决定了。
  于是,她大手一挥,应允了大臣们“遴选皇夫”的请求。
  反正她看不上眼的,他们也不能硬逼着她嫁,不,是娶。她相信,在这件事上,君宁天理当是愿意跟她站在同一边的。
  然而,明疏影万万没有想到,君宁天对于其皇夫候选的要求,简直苛刻到令人发指。
  “眼睛太小,除名。”
  “性子太急,除名。”
  “长得女气,除名。”
  “身板太薄,除名。”
  耳听主位旁的摄政王大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除名了一位又一位皇夫候选人,明疏影的表情几乎要跟群臣一个样了。
  摄政王你这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吧……
  不过,明疏影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不是不帮她,而是早有预谋啊。
  如是作想的女子很快就转喜为惊。
  是的,摄政王大人逐一驳回了群臣精心举荐的皇夫待选,当他随手扔开最后一幅画像之后,便气定神闲地看向主座上的女子,道:“皇上,依臣看,这些人里头,没有一个具备入主后宫的资质。”
  正中下怀的话语一出,明疏影自是眉目含笑。
  她是高兴了,底下的臣子们可是忒不乐意了。
  “摄政王!”一名胡子一大把的三朝元老气不过,这就抬脚站了出来,没好气地朝着君宁天拱了拱手,“这么多年轻俊杰,摄政王都看不上眼,敢问在摄政王眼里,究竟得是什么样的男儿,才能配得上我皇?”
  话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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