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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特殊和谐技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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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蠢欲动的大臣们终究是按捺不住,于次日早朝时分提及了半个月前的旧事。
  摄政王君宁天面色如常地听罢,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不慌不忙地眸光一转,看向了专心在龙椅上玩手指的女子。
  “皇上,想嫁人吗?”
  明疏影循声抬起脑袋,看着他的脸,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众臣无语。
  摄政王您这做得也太明显了吧?铁定是老早以前就吩咐好了,让皇上当众拒绝国婚的吧?!
  个别心系皇室的老臣不服气了。他们无视了摄政王森冷的俊脸,直接拱手向皇帝发起谏言。
  “皇上!您贵为天子,自当为皇室开枝散叶,岂有不成婚生子之理?”
  你们跟一个傻子说这些,也没用啊……更何况,人家摄政王还在这儿呢,你们就不怕得罪了他?
  明疏影故作无知地听着几个老臣慷慨陈词,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时不时地看君宁天几眼。见他一脸老僧入定般的神情,她就知道,那些神神叨叨的大臣约莫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只是,她这个皇帝的婚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实际上,明疏影有些不明白,君宁天完全可以将他的哪个心腹安插在她的身边,如此一来,既堵住了群臣的悠悠之口,又可以照旧大权在握,为什么非要选择一种损人不利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呢?
  她想不透的这一点,也让一些大臣百思不得其解。过了一阵子,宫里宫外甚至传出了诡异的谣言,说摄政王之所以至今未娶,乃是因为他的口味特别与众不同。比如,他喜欢那种肤白貌美、前(和谐)凸(和谐)后(和谐)翘……却痴痴傻傻的姑娘。
  乍一听这等传言,正在喝茶的明疏影险些一口喷了出来。
  这说的可不就是她吗?!不对不对,这种事情是谁胡诌出来的呀?!怎么想都是天方夜谭吧?!
  “皇上,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背后编排摄政王……”将此讯告知与自家主子,冬苓一边轻抚她的后背,一边神情尴尬地嘀咕着,“也不怕摄政王万一大发雷霆,把他们给……”
  君宁天大发雷霆?倒是没见过呢。他这个人呢,还是比较擅长用周身的寒气把人冻成渣滓。
  这样想着,明疏影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劲。
  她扭过头去看着冬苓,光是笑,也不说话。
  少女不一会儿就察觉到自家主子的注目,对女子对视了片刻后,她如梦初醒地张开了嘴,退到一边跪了下来。
  “奴婢失言。”
  她的动作太迅速了,明疏影连阻拦都来不及,只好起身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说的是事实,况且,你能像这样有感而发,恰恰证明了朕伪装得很好,连你都觉得,朕就是个毫无实权的傻子皇帝。”
  诚然,一个皇帝的贴身侍女,听到自家主子跟摄政王被人嚼了舌根,头一个反应,居然不是“尔等宵小,竟敢藐视皇权?”,而是“当心摄政王发起火来,一刀把你们给‘咔嚓’了!”,由此可见,她这身为国君的主子是多么的软弱无能。
  “奴婢失言,请皇上责罚。”冬苓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自然而然地把那番话给说了出来,乃是因为她仍然觉得,自家主子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九公主,可是,毕竟实情已非如此,她不小心冒犯了天颜,即便只是无心之失,也该当领罚。
  明疏影自然不会当真罚她,抿着唇思忖了一小会儿,就“罚”她到屋外陪着楚聂晒太阳。
  冬苓被她一面声称是“罚”却一面冲自己暧昧微笑的做法惹得脸红心跳,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埋低脑袋,迈着小碎步“受罚”去了。
  婢女走后,明疏影便悄悄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户微微推开了一条缝,就着它往外瞧。
  她看到冬苓在楚聂一头雾水的注目下站到了他的身侧,低着头也不说话。最后,还是楚聂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同她搭了话,内容大抵是问她怎么出来了,站在他的身边。
  没多久,明疏影就瞧见楚聂扭头往她这儿望了过来,想来是不解于素来亲和的主子怎么会叫冬苓罚站。
  明疏影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离了助她偷看的窗户。
  这楚聂,什么都好,就是在某些事情上太过木讷——连她都看得出冬苓待他不一般,他怎就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呢?
  真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明疏影觉得,要是有一天,她能帮着这二人的成好事,就好了。可是,瞧瞧眼下自个儿这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情况,她又觉着,这一天似乎有些遥远。
  罢,有当红娘的心却没那个命,她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是思量的女子无法未卜先知,事实上,她还是挺有牵线搭桥的潜质的。这不,才过了没两天,自她登基以来就从未主动与她见面的十公主突然就找上门来,把正在刺绣的她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身子的原主是个傻子,可从来拿不惯针线的。她这一本正经绣花的模样若是被旁人瞧了去,还不得捅出大娄子了?
  得亏她现在好歹是个皇帝,十公主意欲求见,也是要经人通报的,所以,她才得以急急忙忙将绣到一半的帕子藏起来,定了心神,装出一副痴傻的样子。
  “十公主?十妹妹?让她进来,让她进来。”
  虽然只在登基前有过一面之缘,但她对这个十公主也没什么坏印象——考虑到对方特地来见应该是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她自然愿意听一听对方的说法。
  就这样,十公主很快在侍女的陪同下进了屋,简单行了礼后,明疏影便笑嘻嘻地让她坐下,问她找自己有何贵干。
  与之年岁相仿的女子看了看四周伺候着的宫女,明疏影会意,却又不好开口,只得由懂眼色的冬苓代为下令,将其余人等全部屏退了。
  “十妹妹,到底有什么事呀?”明疏影有些好奇,是什么秘密,竟然让这个同自己并不稔熟的妹妹亲自上门求见,还搞得如此神秘兮兮。
  “皇上,你……”十公主见闲杂人等皆已不在,总算是注视着一国之君的眼睛,期期艾艾地开了口,“你觉得……摄政王这个人怎么样?”
  话音落下,明疏影暗自一愣,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冷不丁找她谈论君宁天的为人。
  “摄政王?摄政王挺好的呀?他每天都让御膳房做很多好吃的给朕吃呢!”心里虽是纳罕着,面上却是未尝流露半分,女子眉开眼笑地说着,好似自己只是一个以食为天的傻丫头。
  “……”十公主见她笑得比珍珠还真,便知晓她是当真认为君宁天人还不错,“臣妹是指……如果把摄政王视为婚配的对象,皇上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明疏影是当真怔住了。
  什么情况?这位十公主该不会是……听信了外头的风言风语,想撮合她跟君宁天吧?
  刹那间感到无比凌乱,明疏影也只得故作天真地反问:“婚配?十妹妹是说嫁给他,帮他生孩子吗?”
  大约是她说得太过直白,十公主听罢微微红了脸,避开她的视线,尴尬地点了点头。
  “那朕不要,生孩子可疼可疼呢。”装傻充愣的话刚说完,她就皱巴着小脸,回头注目于身后的冬苓,“你说是不是啊,冬苓?”
  冬苓是个机灵的,朝着女子略作颔首,就忙不迭接过她递来的眼神,干笑着对十公主说:“公主,请恕奴婢斗胆,您该不会是听信了外头的传言,以为……以为摄政王对皇上存着什么念想吧?”
  是的,主子没法问出口的话,她得替主子问了。这样的责任,自打主子决定继续装成痴儿的那一天起,她就主动担待起来了。
  于是,主仆二人目睹少女腾地涨红了脸。
  “不是的!皇上!臣妹并无此意的!”然下一刻,十公主就迫不及待地摇头摆手、矢口否认,“臣妹……臣妹想说的,其实……其实是……”
  明疏影和冬苓都闹不明白了,对方的言语间分明透着探口风的意味,怎么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十妹妹到底想说什么呀?”
  明疏影更是迷惑不解地发问,目视少女在她的追问下愈发羞赧。
  “是……是臣妹,有一心上人……不知摄政王……会否成全?”
  

☆、芳心萌动

  如此峰回路转的发展,令明疏影跟冬苓皆是回不过神来。后者更是不自觉地抬起眼帘,愣愣地看向少女的贴身婢女——夏荷。
  此刻,这个年方二九的女子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她若有若无地瞥了自家主子一眼,就眼观鼻、鼻观心地说道:“公主,您若不把话说明白,皇上如何能理解您的意思?”
  话音刚落,十公主微霞满布的脸蛋就更红了。
  她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一咬牙、一跺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她有个心仪的男子,两人互相倾慕已久,却一直没敢跟先帝提及。后来,镇远侯与定安侯相继把持朝政,朝局混乱,他们的这点儿女之情,自是愈发没了着落。好在如今时局渐渐稳定,她的亲姐姐也成了九五之尊。最关键的是,那个依旧叱咤风云的男人倒还待姐姐不错。
  “所以……所以臣妹想问问皇上,若是……若是皇上觉得,摄政王是个较为重情的男子,他是不是……是不是就愿意成全臣妹呢?毕竟……毕竟,他不是也替五姐姐觅了一位驸马吗……”
  十公主总算是磕磕巴巴地把她想说的话给说全了,明疏影也终于弄懂了她今日来此一坐的用意。
  敢情是眼瞅着五公主都嫁出去了,忍不住芳心萌动,就想来问问她的意见,看看自个儿能不能同那君宁天提出想要嫁人的请求啊!
  可是,这十公主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傻子——向一个痴儿征求看法,这真的靠谱吗?
  尽管获悉了少女的意图,明疏影还是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对方很快就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做“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是想嫁给那个公子?那你跟摄政王说说嘛!他人很好的,就算不同意,也不会凶巴巴地骂你的。”
  见招拆招的女子若无其事地说着,心道那君宁天应该不至于把一个人畜无害的姑娘家给怎么样,毕竟,男婚女嫁,天经地义,又碍不着他的宏图伟业。
  孰料十公主闻言,却是毫无喜色,反倒越发支吾起来。
  “臣妹……臣妹其实……其实很怕他,不敢跟他说话。”
  哦,这也可以理解,谁让那冷面王爷曾经当着她们几个公主的面,“咔嚓”“咔嚓”地砍了镇远侯世子等人的脑袋。这十公主看上去就是个胆小的,哪里受得住这等血腥的场面?想来,就是自那时起,她便对君宁天生出了无法磨灭的恐惧感吧。
  这个时候,如是思忖的女子尚未意识到,对方实则是话里有话的。
  这不,才一眨眼的工夫,她就听得少女兀自期期艾艾地说:“所以……所以臣妹斗胆,能否请皇上……代为传达?”
  明疏影原本含笑的面容一下子凝住了,她愣愣地注视着少女尴尬的笑脸,微张的嘴迟迟未能阖上。所幸她最终还是猝然还魂,“嘿嘿”干笑两声。
  这是要让她去面对君宁天那张不苟言笑的臭脸么?
  倒不是她害怕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也不是她认为十公主是故意拿她当枪使,只是……她也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来者不拒吧?
  这么想着,明疏影拧起眉毛陷入沉思——这般反应,立马就叫有求于她的少女面露愧色。
  “对不起啊,皇上……这种事情,本该臣妹自己想法子的,可是……可是臣妹实在是惧怕那摄政王。臣妹一想到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整个人就发怵,臣妹……”
  说着说着,恨自己软弱无能的少女就禁不住鼻子一酸、眼眶一红,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
  明疏影窘了。
  呃……你别哭啊……
  她没法像个普通女子那般安慰少女,只得跟着皱起粉脸,可怜兮兮地说:“十妹妹别哭,你不要哭……你一哭,朕也想哭了。”
  奈何对方一听,眼泪疙瘩竟就不由分说地夺眶而出。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柔荑,握住了明疏影的手,哽咽道:“姐姐,九姐姐……我知道,以前你被人欺负的时候,我非但帮不上忙,反倒还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是我没用,可是……可是,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心愿,只要我嫁了人,我就再也不会让九姐姐为难,再也不会叫九姐姐操心了。我……我……呜……九姐姐……”
  明疏影听得有些一头雾水,她不清楚原主同其他公主的亲疏远近,是以,面对这同她哭诉衷肠的少女,她很想扭头去看一看冬苓的反应,但又碍于对方带来的另一名宫女而不能为之。最后,她实在不忍心看少女越哭越凶,只能好言宽慰了几句,表示她会替对方去跟摄政王说道的。
  十公主听罢,简直喜极而泣,差点就要起身给她的九姐姐跪下了。
  明疏影见她哭得妆都花了,言行举止间又没有分毫的虚伪,便断定她是真心诚意地感谢自己的。
  罢,那就……帮她一把吧。
  话虽如此,她明疏影也决非草率之人。待送走十公主后,她便向冬苓打听了原主从前同十公主的关系。得知对方从未欺辱于原主,却也由于天生怯懦的性子而帮了不少倒忙,她这才顿悟了少女先前所言的含义。
  “皇上,奴婢以为,摄政王应当也不会为难十公主。只是,要皇上您去提这事儿……真是不晓得您该如何开口呢。”
  到底是自家主子的贴身婢女,冬苓虽同情那柔弱无依的十公主,但胳膊肘终究是拐向明疏影的。因此,她忍不住就要替主子担心。
  “说难,也不是太难。反正朕惯会装傻了,你说是不是?”
  明疏影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侍女,一双明眸熠熠生辉。
  “噗,主子而今聪明又豁达,奴婢真是不及万分之一呢!”
  “你才是,越来越会溜须拍马了。”
  冬苓掩唇笑弯了眉眼。明疏影也很快收起了嗔怪的神情,垂眸思量起来。
  “这件事,是一定要替十妹妹放在心上的。不过,在跟摄政王谈起此事之前,我们还是须得去打听打听十妹妹的那个心上人。”
  

☆、抱他一下

  冬苓觉得,主子说得很有道理,是以,她当天就去托楚聂打探了。明疏影呢,不可能亲口向旁人问及此男的情况,便偷偷利用身份之便,调出了记载着其家谱的卷宗。见他祖上世代为官,清正廉明,又听楚聂回来禀报了其礼贤下士、与人为善的做派,心道算是个可靠可信之人,便决意去向君宁天说说这桩亲事。
  然而,她万万没有料到,自以为一切都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可那些个小动作,却早已被那冷面阎王的眼线给尽收眼底。
  乍一听女皇帝悄悄调用、查阅了刑部官员的卷宗,君宁天是颇觉意外的。他并无法凭空想透,一个傻子皇帝缘何要看这种她本该看不懂的东西,还叫人去打探他们家儿子的品行。
  直到他静观其变,等来了一个亲手提着食盒要贿赂他的女皇帝,他才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明疏影觉着,自己跟这个冷脸阎王爷还是有点儿缘分的。比如说,她爱吃那并不起眼的白糖糕,他也喜欢——至少,有两回她欲同他分享的时候,他没有推辞,还跟她一样蘸着蜂蜜吃。
  那时候,她就想着,如若有朝一日她有求于他,那必定是要用这软糯清甜的白糖糕来讨好他的。
  就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笑眯眯地将白白嫩嫩的糕点摆放在君宁天的眼皮底下,明疏影开始使出她的招牌式傻笑。
  “摄政王……”她糯糯地轻唤一声,却只一如既往地换来了男子的冷眼相待。
  “皇上有话,不妨直说。”
  好吧,她表现得太明显了——但这才是一个傻子应有的气度嘛!
  明疏影微不可察地嘟了嘟嘴,不以为意地说:“摄政王,你帮五姐姐找了个好人家,那能不能替十妹妹也找个好人家呀?”
  这就是她所作所为背后的目的?
  君宁天面无涟漪地瞅着她,心道她还真是单刀直入。
  “虽然朕也不是很明白,嫁人明明那么痛,为什么她们还争着抢着要嫁人……”明疏影见他并未流露出排斥之意,便壮着胆子,继续装腔作势,“大概是她们都不怕痛吧?”她自言自语地说罢,又眸光一转,笑眯眯地注目于无甚表情的男人,“依朕看,那个……那个叫什么‘邢阿雅’的人,不错诶。摄政王,咱们把十妹妹嫁给他好不好?”
  她兴致勃勃地眨巴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满脸纯真地凝视着男子冷峻的面容,看着他在与她对视片刻后,忽而不紧不慢地开启了朱唇:“是邢尔雅。”
  “唔?”明疏影当然记得那个男子的名字,但为了体现她是一个认不全字儿的傻子,她也只能故意把名字念错了。
  “这几日,皇上又是调用卷宗又是命人打听的,为的就是这件事么?”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就在她故作痴傻的下一刻,男人冷不防冒出的一句反问,就叫她暗暗打了个激灵。
  他居然都知道了?!
  此情此景下,饶是明疏影的演技再好,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是禁不住僵了一僵。
  而这一幕,自然没能逃过君宁天的法眼。
  所幸女子很快就缓过劲儿来,撅起小嘴,傻兮兮地嘀咕道:“十妹妹要嫁人嘛,朕是姐姐啊,当然要帮她看一看,那个人是不是好人嘛……万一他是个坏人……哼,朕打死也不会把十妹妹嫁给他的!”
  话说到这里,明疏影已然摆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好像此刻,她就只是一个替妹妹把关的亲姐姐。
  君宁天不冷不热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片刻后,许是觉得这样装装样子也是够了,明疏影又恢复了一脸讨好的笑意,跟条小狗儿似的蹭到男子的身侧。
  “摄政王,那你答不答应啊?”
  她问话的语气甜甜糯糯,却只换来了男子意义不明的注目。
  “臣之位,居于公主之下,并无权决定公主的终身大事。”
  你就睁眼说瞎话吧……那五公主的婚事,不是你给捣鼓的?
  明疏影压下了油然而生的腹诽,继续在君宁天身边蹭啊蹭。
  “那朕比她大,朕可以决定吗?”
  “……”
  “好!朕决定了!就把十妹妹嫁给那个阿雅!”
  “……”
  君宁天没再发话,只面沉如水地打量着兴高采烈的女子。
  看来他并不打算阻止这桩亲事?!
  喜上眉梢的明疏影当机立断:赶紧趁此良机,一锤定音!
  在干劲和冲劲的双重蛊惑下,身子先于脑子动了起来。明疏影猝不及防地上前两步,伸手一把抱住了男子的肩膀,直接拿脸贴了过去。
  “摄政王你真好!”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尽管君宁天早已习惯了女子傻里傻气又毫无逻辑可言的行为,却也委实对此始料未及。因此,当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身手敏捷的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叫那柔软的触感径直贴上了微凉的侧脸。
  然后,那傻丫头也不给他发难的机会,二话不说,就提着衣裙麻溜地跑了。
  一溜烟跑出了御书房,明疏影竟觉上气不接下气,倒不是因为她跑得太快了,而是由于她那颗心实在没个安生。
  她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为了表达出内心纯正天然的欣喜,她真真是豁出去了。
  希望……呃,希望他只当她是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吧。
  如此祈愿的明疏影无法未卜先知,待她走后不久,几个大臣就入了御书房,同摄政王商议国事。他们本是正儿八经的,可抬眼一见男子脸颊上一抹可疑的朱红,身经百战的臣子们瞬间就不淡定了。
  是以,没一会儿,君宁天就察觉到了众人的异常。
  这几个,勉强也算是国之栋梁,这般目光闪烁、偷偷摸摸的,是为哪般?
  他将不悦的目光投向了其中之一。那是他的一个心腹大臣,与他年岁相仿的新任兵部侍郎——晏子明。
  他看到晏子明也正用一种想笑却不敢笑的眼神打量着他。
  君宁天一下子就觉得更不高兴了。匆匆屏退了其余人等后,他便板着脸问晏子明,御书房内缘何没个正经。
  晏子明“噗嗤”一声破了功。
  “来人,去拿面镜子来。”
  

☆、大喜之日

  在君宁天愈发冰冷的注目下,晏子明为他请来了一面铜镜。前者面色不霁地往镜子里一瞧,霎时黑了大半张脸。
  麦色的肌肤上,赫然擦上了一抹嫣红,毋庸置疑,定是那蠢货方才留下的。
  已经许久未以“蠢货”称呼那傻头傻脑的一国之君,此刻的摄政王大人却是不由自主地动了怒。
  所幸眼前唯一见识到他那张臭脸的男人是个识相的,虽然平时偶尔也敢打趣,眼下却也适时地收起了揶揄的心思,认真严肃地对他说:“恕下官直言,摄政王年近而立,也是该娶妻生子了。”
  君宁天斜睨他一眼,不冷不热地回答:“晏大人在关心本王之前,不如先替自己筹谋一番。”
  吃了瘪的晏子明仿佛早有预料,只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诚然,他同君宁天算是半个至交,两人年龄相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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