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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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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咱们过去点了她们穴道,闯进院子看看吧。”
    萧琮默不作声;只将目光瞄向左近的茶寮,货摊;和几处民宅。
    豫章瞥见她的神色,边压了压头上的草笠,边凑近了问:“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些人不太对劲?”
    萧琮听了和她目光一对,心照不宣。
    打从刚才她就察觉到,钱庄后街上这些看似普通商贩百姓的人,其实个个身怀武功。她们密切注意着钱庄门前的动静,想必是只等有外人意图闯入,就立刻群起而攻。
    其实以她三人联手,要制服这些人倒也不难,可一来没有亲眼见到阮家人被困钱庄之内,二来不能确定她们状况如何,是否行动方便,若此时就打草惊蛇,暴露了身份,委实不够妥当。
    豫章想了想,突然眼珠子一转,对萧琮道:“我有主意了,不过师姐你可别说我是旁门左道。”
    萧琮失笑:“我还没想出正门右道的法子来,你只管去旁门左道好了。”
    豫章嘻嘻一笑,从怀里掏出几个瓶子,也不知倒了什么米分末在手上,搓了几下,便大步朝街边去了。
    没片刻工夫,她回来两人跟前,得意道:“解决了。”
    秦不命张了张嘴,不明白她为啥在每个摊子前三摸两摸就算是解决了,却忽听有人大喊:“出……出人命了!”
    萧琮远远地看去,果然瞧见有人倒在路边上,另外几个亲属模样的已经红了眼,又哭又叫地揪着小贩们不放。
    豫章挑了挑眉毛:“没事儿,过两个时辰就能活过来。”
    倒是街上不知内情的百姓真以为出了怪事,怎么好端端的菜摊子上的菜、茶寮里的杯子、卖货郎的小玩意儿突然都沾了毒,一碰就死了这么些人,不由得全都围拢过去。又过了一会儿,两队衙差也从远处跑来,拿着兵器挤进人群里就要拿人,对方又岂肯束手就擒,两相厮打起来,场面顿时更加混乱。
    豫章乐不可支地掏出两个药丸来,一个往钱庄后门一摔,一个扔进了院子。
    药丸碎开,飘出几缕青烟,门前守卫连吭都来不及吭上一声就倒了下去。
    秦不命愕然:“咱们跟两大门派打那会儿,你怎么不用用这个?”
    豫章摊手道:“数量有限,又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唉唉,早知道她们那么多人,就该多准备一点。”
    三人哈哈一笑也不再打趣,趁着没人注意腾身翻过了院墙。
    越过满地昏死的看守,萧琮一掌劈开院东面唯一上锁的房门,推门入内,只见狭小房间里横七竖八挤满着人,却正是阮村的村民不错。
    萧琮大喜过望,忙解了众人穴道,表明来意,有几个人立刻认出她来,说,这不是那个死也要护着夫郎的拼命娘子吗?这么一说其余人也都记了起来,更没什么疑虑,都跟着萧琮跑出屋去。
    秦不命见她打开了院门,却不带着人逃出院去,反倒进了旁边一间空屋,不由好奇,刚张开嘴,却见萧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外间忽然传来脚步声,一群人冲进关押阮家人的小屋,片刻后又涌了出来。
    透过窗纸上的破洞,可以清楚看到一个人火急火燎地检视了一番四敞大开的后门,之后点齐人马,勃然大怒道:“真他娘的,准是从后门跑了!你们几个跟我去红袖楼,其余的人全都给我出去找,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翻出来!”
    萧琮听到“红袖楼”三字,心里一突,难道说指使她们的人竟藏身青楼妓馆?那么今早见到的那顶小轿……
    她脸色沉了沉,抓住门扉的手不由加了几分力。
    钱庄守卫倾巢出动,院中人声渐消。
    豫章见了笑道:“原来你打得是这个主意,跟冷小子混久了,果然没学什么好。”
    萧琮汗颜,咳了两咳,叫秦不命带阮家众人先行回返药师门暂避,自己同豫章前往红袖楼。
    两人倒吊在红袖楼二楼的横梁上,听着室内几人的谈话。
    屋中男子很是愤怒,先将钱庄众人狠狠责骂了一顿,继而叮嘱她们一定要将人找回。
    萧琮听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线索,心中又记挂冷寂云的安危,便伸手朝豫章比划一番,意思是,你在这守着,我去找人,客栈会合。
    豫章眨了眨眼,一副“我完全了解”的样子。
    萧琮便翻身落地,回到一楼从东到西一间间屋子找过去,可惜并无所获,等寻到二楼最末一间,心里也渐渐没了底。
    推开房门闪身入内,才发现屋中安静非常,并无嫖客和妓子嬉戏玩乐的淫|靡之景,只床前一帘深红纱帏被撒了下来,隐约可见里面躺着一人。
    萧琮急忙掀开帷幔一看,不由大喜,那人却不是冷寂云是谁?
    但见华丽绣床上,男人闭目侧卧,仿若熟睡,身上仍是今日在轿外所见的那套衣裙,环佩流苏,艳丽非常,红彤彤的缎面映得那人两颊晕红,唇如点脂。
    萧琮看得心口一烫,却知此地不宜久留,忙扶起人唤了两声。
    冷寂云还未醒来,就听身后房门吱呀一声欠了条缝。萧琮惊得回头,见个米分衣男子已跨了进来,正是今日见过的那个随轿之人。
    来人看见萧琮先是愣了,随即眉目一厉就要出手,然而快也快不过萧琮,眨眼间就被点了昏睡穴。
    萧琮听得门外又有人声走近,也不想横生枝节,索性把地上男子放到床上裹进被里,自己抱了冷寂云跳上房梁,末了不忘吹熄烛火。
    房门再次打开,一人见屋里黑漆漆一片,随口骂了一声,却也懒得去寻烛台,借着微弱月光摸到床边,见床上的人尚在,都放下了心,同另外几人一起连人带被扛了就走。
    萧琮等她们走远,便掀开窗子跳了出去,运起轻功朝客栈疾奔。
    夜风习习,吹在身上甚是凉爽,怀中之人却不知为何愈发滚烫,不安分地磨蹭起来,萧琮察觉不对,愣了半晌才想起红袖楼是怎样的所在,猛然间明白过来。
    客栈掌柜的正拨弄着算盘珠子,见萧琮抱着个人风尘仆仆地回来,一进门就匆匆上楼去,忙从后面叫住她:“客官,这么晚了可用过饭吗,厨房的红烧肉炖得又香又软,我叫小二给您送一碗去?”
    萧琮这会儿哪有心情吃肉,可又怕冷寂云醒来会饿,便道:“劳烦掌柜的给我留一碗肉汤煮面。”说罢一刻不停地横抱着男人回到房间。
    冷寂云身上所用之药本就性烈,又与萧琮一路身体厮磨,药力早已被催发出来,一张白皙的面孔此时正泛起薄红,向来凌厉的凤眼完全失去气势似的半阖着,两排浓密睫毛微垂,遮去了眼角一抹微红。
    萧琮原本拧了毛巾来替他拭汗,待俯低身去,却觉男人一口口灼热呼吸喷在脸侧,烧得脑中越发晕晕陶陶,眼前一只逐渐透红的莹白耳廓不断吸引着旁人的视线,她看得一阵气促,一张口竟含了圆润的耳珠细细吮|吸起来。
    “嗯……不……不要……放开……”被舔|弄的部位传来磨人的麻痒,冰凉的触感却带去体内难言的燥热,冷寂云下意识地摇头,发髻蹭得松散下来,宽松领口也因身体的挣动微微敞开,露出胸膛处细致的皮肤。
    手中半干的毛巾不知何时已落在床下,萧琮给耳边隐忍暧昧的喘息在胸口点燃了一簇火,手在冷寂云热烫的脸颊上摩挲,抬眼瞥见他长眉紧蹙,双眼却是湿湿润润地含着水光,往日清冷尽退,只剩一身妩媚风流。
    “寂云……我帮你好不好……”心猿意马,连声音也变得沙哑低沉。
    萧琮只觉热血上头,探手将男人脑后的银簪取下,绸缎般的黑发立刻铺满了一枕。
    早已褶皱不堪的衣襟在两具身体热切的缠|绵下完全打开,被大力一扯,便松松垮垮地滑下肩头搭在臂间。
    突来的寒冷使男人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两点暗米分却被萧琮按在了指尖轻轻重重地拨弄,等它们在着意的把玩下慢慢挺立,便将其中一粒纳入唇间啃咬,手也顺着光洁胸膛移至敏感的腰间。
    “别……别这样……哈啊……”
    冷寂云给胸前传来的快|感折磨得一阵阵颤栗,猛地弓起了腰背,却把自己更深地送进萧琮口中。
    他意识朦胧中也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是谁,可脑袋里却像炸开了一朵烟霞,全部触感都汇集在被对方反复摩擦的部位,体内却有股热流涌向下处羞耻的根源。
    “萧琮……萧琮……我受不了了……停下……”
    修长的脖颈向后仰去,下一刻却被女人压住了挣动的身体,未出口的呻|吟堵在相贴的双唇间。
    亲吻的间隙,萧琮将头抵在男人的颈窝中低声安抚:“别怕,你身上的药要纾解出来才行……放松一点……”随后再次勾住男人的舌,温柔却强硬地要他与自己完成这场激烈的角逐。
    萧琮本意是替冷寂云排解药力,可到底血气方刚,想到身下之人向来冷厉孤傲,如今种种柔媚也只为自己一人展露,不由得神魂颠倒,游移在柔韧躯体上的手不停地四处点火,最终摸索到腰带的扣结,带着几分急切地解开。
    温凉的手掌探进亵裤,略一用力便分开了男人虚软的双腿,捉住其间微微抬头的男物揉捏起来。
    “啊……”冷寂云从未体验过这般又是快美又是痛苦的情|欲折磨,呜咽了一声,身体酥|软地如一汪春水瘫在萧琮身下。
    “没事,我轻轻的……”
    掌心的薄茧一次次摩擦过男人未经人事的□,她知男子那物上有层脆弱的粘膜,破身时多半疼痛落红,是以也不敢过分用力,果真如她说得那般轻轻抚|弄,可正是这不温不火的动作才更叫冷寂云难受得几乎昏去,过于强烈的快|感和羞耻逼得他簌簌落泪,再也压抑不住地溢出呻|吟。
    “不要了……嗯啊……停……停下来……求你……啊啊啊啊……”
    如被推上风头浪尖的情|爱滋味彻底击溃了男人最后的理智,随着挑高的颤抖尾音,一道灼热液体喷洒在腹间。
    高|潮过后的身体绵软地蜷在萧琮怀中,激烈的喘息逐渐平息下来,几缕乱发黏在冷寂云汗湿的额前。
    萧琮抱着沉沉睡去的男人,看他一脸餍足的睡颜,也只得苦笑着压下腹内呼呼直窜的邪火。
    这时却响起敲门声,店小二在外面问:“客官,您的肉汤还要吗?”
    “不用了,还是给我一桶冷水吧。”
    作者有话要说:从之前说马上开始写那会儿一直卡到现在啊,泪眼……我真写不出唯美的,大家看我写其他情节就知道了,写什么都很具象啊,不知道咋快进,所以这章依然具象……= =
    于是说题目其实很cj的,指的是掌柜的给萧琮留的那碗,对吧对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ps:先弄个肉汤试水,有人举报的话,俩人成亲那碗肉我就不炖了,哼哼~

  ☆、第44章 甜蜜

和煦阳光洒进屋内;窗外传来啾啾鸟鸣。
    萧琮一觉醒来;发现两人仍保持着胸背相贴的睡姿;房间里还残留着一点迷乱的气息;指掌下男人的小腹温软而平坦;比之昨夜的炙热更多了几许清爽的意味。
    看着怀中尚在熟睡的人,她脑子里却只有三个字滚来滚去:死定了!
    萧琮摸了摸鼻子;心想要不继续闭眼装睡?或者戴罪立功去准备早饭?又或者拿出未来一家之主的气概来;等男人醒了就强势地把他搂进怀里;说,你迟早是我萧家的人!
    然而就在她还没想清楚的时候;冷寂云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哼,眼皮一抖又一抖;最终慢慢地掀开了。
    两只清黑的眸子还染着睡意,懵懵懂懂地动了动,之后自然而然落在萧琮的脸上。
    被他一双水亮水亮的眼睛盯着,萧琮只觉耳朵尖腾地一红,几辈子的紧张都冲到头顶去了。
    人紧张的时候就容易觉得嗓子里不痛快,好像非得多吞几下口水才能讲出话来似的,萧琮喉咙里咕嘟咕嘟地响了好几下,但之后嘴唇和口腔里都开始发干,舌头也像短了一寸,僵硬地怎么都挨不着牙根。
    不过显然已经不需要她来做开场白。
    冷寂云忽地瞳孔一缩,眼里的睡意顷刻间褪了个一干二净。萧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见那人像掉进热汤里被烫着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原本盖在身上的锦被也滑至腰间。
    感觉到身上凉意,冷寂云才发现自己还赤着身子,胸前几处可疑的青紫痕迹猝不及防地落入视线,他忙将被子拉高到脖根,露在外面的皮肤却如同被火烧着了一般蒸出腾腾热气来。
    两人并排坐着,脸上泛着同样的红润颜色,甚至连姿态都是一致的全身僵硬,目不斜视。
    好半天,萧琮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舔了舔嘴唇说:“我昨晚给你擦完身子,看衣裳都脏了,就没替你穿回去……”
    冷寂云听到“脏了”这个词,突然想到什么,脸更涨得红布一样。他昨夜里神智恍惚,如今虽然隐约记得些难以启齿的片段,却也不知是梦还是真实,沉默了半天才道:“你……都看到了?”
    男人的声音很低,让萧琮几乎听不清。
    她理解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低头咳了两声,坦白地:“看……倒是全都看见了……”
    “还有呢?”
    萧琮继续咳嗽:“碰……也碰了……”她这么说着,不知怎地突然回想起那人在自己身下意乱情迷的样子,忍不住心中一热,偷眼看他。
    冷寂云见她一脸古怪神色,哪还猜不到她想的什么,恼怒之下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踢力道不轻,结结实实踹在腿窝上,可放在此情此景,十分的威慑也削去了七分。更何况萧琮如今心肠软得恨不能一碰就塌落一块,别说是一脚,就算是针扎牙咬怕也能给她琢磨出含羞带怯的味道来。
    冷寂云看她挨了踢还一个劲乐呵呵地脸泛桃花,脸一板,伸手便拧了她耳朵,狠狠地说:“萧大侠,你真当我是养在深闺任你欺的柔弱公子吧?”
    萧琮“哎呦”一声,却因他难得孩子气的举动起了调笑心思,抓着他手腕抚了又抚,哑声道:“要不是欺负得狠了,昨晚是谁跟我哭着讨饶呢?”
    说完果然见冷寂云目光躲了躲,面上升起红云,不由得心底大乐,便是爱看这人被噎得窘迫羞臊的样子。
    可萧琮马上就被耳朵上传来的疼痛弄得笑不出来,忙赔礼服软道:“是我说错了,你快松手,不然几年后江湖盛传冷寂云武功高强,其中最厉害的一项是揪人耳朵,你丢不丢脸?”
    这般无赖说辞倒让冷寂云也忍不住莞尔,听她夸张地嗷嗷直叫,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手里的力道却放轻了,哼道:“我对别人动刀动枪,对萧大侠就只揪一揪耳朵,你还待怎样?”
    “自然是多谢夫君手下留情……”萧琮趁他手下一松,竟一个翻身反将人压倒下去,趁其不备咬住了男人的嘴唇,含糊道,“揪什么都好,不过只准我夫郎来揪,你要做我夫郎吗?”
    冷寂云被她一阵轻吮慢舐弄得乱了呼吸,喘了几口气才道:“今天才知道,原来……萧大侠也是无耻下流……”
    萧琮笑着接道:“昨晚才晓得,原来冷左使也是人比花娇。”
    “你!”话未出口,感觉到对方的舌头再次探了进来,不消片刻便迫得自己丢盔弃甲,冷寂云推着她说,“够……够了……别闹……”
    萧琮不理他的抗议,只管扣住了抵在胸膛的修长手指,一根根舔吻过去。
    冷寂云只觉指尖又麻又痒,明明只是亲吻手指,却有饱含着难言的暧昧缠绵。尝过甜头的身体食髓知味,被萧琮这般逗弄着便已渐渐情热,双臂不由自主地环过她后颈,身体的感官也仿佛和昨晚的重叠一处。
    “寂云……”
    男人略睁了睁眼,失神地:“嗯?”
    萧琮附在他耳边,意味不明地说着:“你的枪……咯到我了……”
    冷寂云初时没听明白,却察觉到对方的手越移越下,忽然反应过来,脑子里轰地一响:“你……要做什么……唔……”
    “振妻纲……”萧琮啃着他的嘴唇,单手撒下了床帏。
    冷寂云仰躺着急促地喘息,等待高|潮褪却,萧琮自他腿间抬起头来,压□内的躁动,觉得再这么下去终有一天要被活活憋死。
    她垂下眼去,忽而抚着男人双腿上隐约可见的淡红印记,沉声道:“这伤是怎么弄的,她们对你动了刑?”
    昨夜烛火昏暗,倒没看出有何异样,如今借着阳光便瞧得一清二楚了。
    冷寂云放下掩住双眼的手臂来,哑着嗓子道:“不碍事,已经上过药了。想必是有人下达了命令,他们有所顾忌,不敢着实伤我,更不敢留下伤疤。”
    萧琮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单看到几乎遍布两腿的未愈伤痕就能猜到当时是怎样的情形,知道他不愿多提,便也不去说穿,只沉默地倒头与他躺在一处,将人深深地按进怀里。
    冷寂云枕在萧琮胸口上,被她双臂的力道勒得有些疼,可鼻端传来的熟悉味道令他莫名安心,闭了眼静静靠在对方怀里,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萧琮忽然问:“我不在的时候,怕不怕?”
    冷寂云听了第一反应是想笑,然后真的勾起嘴角,笑着把往事一点一点想起来。
    五岁那年他被冷谦吊在房梁上,用沾水的鞭子抽得全身没一块好肉,她不在。
    八岁那年被冷谦扭断手脚,锁在终日不见阳光的屋子里熬过三天三夜,她不在。
    十一岁那年冷谦死了,苏枕河做了阁主。她说,你想活下来就必须证明你对我有价值。没错,他想活着,所以带着二十一个人血战了整整七天,被抬回龙棠山的时候几乎已是半个死人。同样地,她不在。
    十六岁那年,他时来运转了。因为有一天,苏枕河不知为何心情很好地找来一块钉板,说,你在上面滚上几趟,我就让你做血阁左使,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啊,他需要,太需要了。那夜他握着左使令牌,满身鲜血地昏倒在地上,而她,不在。
    遇见之前,她通通不在,可他冷寂云又何尝怕过?
    萧琮感觉到前襟上一片濡湿,怀里的男人颤抖着越蜷越紧,让她跟着心里一痛,像被又尖又利的指甲抓了一把。
    “是我不好,别哭。”手指抚过冷寂云乌云般的黑发,又移至肩背,轻轻地拍了又拍。
    冷寂云窝在萧琮怀里,享受她的安慰。
    他心里恨恨地想,这个女人就是用这种温柔把自己变得越来越软弱,被玉奚抓住的时候,他竟然盼望着萧琮能立刻出现在眼前,被折磨的时候,心里甚至有了一丝委屈。
    冷寂云被这种陌生的感觉吓到了,无法接受自己越来越依赖,越来越渴望保护。这就好像把自己的生死荣辱都交到另一个人手中,任由她来掌握,这实在太可怕了。
    萧琮把越藏越深的人从自己怀里挖出来,用衣袖擦去他眼角泪痕。
    “寂云,等这次的事情平息了,你也快些从血阁脱身吧,我想一切安定下来,我们真正地在一起。”
    冷寂云愣怔地抬头看她,不明所以。
    萧琮笑笑地抓了他的手:“我要娶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网太抽了,死活更不上就躺平睡着了,于是没日更成,啊啊啊
    然后卖个萌~

  ☆、第45章 交战

两人温存了些许时候;萧琮才突然想起昨夜里没留心屋外的动静;算算时间;豫章也早该回来了。
    冷寂云知道豫章就住在隔壁;想必多多少少听到不该听到的;立刻脸上一黑,把萧琮赶出房去。
    不过萧大侠的脸皮越练越厚;竟然非常享受吃自家男人闭门羹的待遇。
    她挂起灿烂笑容;一边套着外衫一边去扣隔壁的房门;见没人应,心里也不禁奇了奇;此时却听楼下人声喧腾,扶着栏杆望去;才发现客栈今日的生意出奇兴隆,几乎每张桌前都坐下了人。
    “客官,楼下客满了,把早饭送到您房间去吧?”掌柜的抹了把汗,忙地晕头转向。
    萧琮点了点头,目光向周围的客人瞟去,见她们个个携带兵刃,显然是江湖中人,不知为何聚集在此。
    这时,门外走进个白面书生样的女人,目光冷漠,面无表情,腰里别着杆三尺来长的判官笔。她进门来先是四下扫视一番,跟着便朝靠窗的一桌去了。
    原本坐在那里的灰衣老人看到来人“咦”了一声,立刻站了起来,拱手道:“原来是方少侠,想必令师也是得到消息亲自驾临了?这实在是再好不过,有曹大侠出马,定能将那贼人活捉。”
    不想对方却道:“我们并未得到什么消息,家师受邀于朗月楼的符楼主,已在此地逗留十天有余。”
    灰衣老人闻言先是一惊,余下的便全是欢喜,心想连朗月楼都出了手,还有什么不能成事的。
    此时,另一桌上有几名布衣刀客也都起身迎了过去。
    “听两位言谈,这位少侠想必就是岳阳剑曹老前辈的高徒,人称冷面书生的方笑词方小英雄吗?”
    那人听了竟不客套,只抱了抱拳道:“未请教各位姓名。”
    其中一人忙说不敢当,对眼前这位名满江湖的侠客很有几分敬畏:“我等乃七杀剑宗弟子,奉家师之命前往红袖楼,与各位武林同道共擒贼人。”
    萧琮听她们提及红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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