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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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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大侠说着便一手解了他腰带,一手去扯床帐,却被冷寂云抓住了手。
    “你下去吹蜡。”
    他说完听对方发出声轻笑,心中更是着恼,烛火忽然“噗”地一声被吹熄,四下都是昏暗,不多时,便觉一具熟悉的身体挨住自己,慢慢地纠缠过来。
    经过萧琮那日的悉心讲解,男人终于有所悟,从此再也不提怎么生孩子的事。
    药师门众人不知内情,却好奇萧琮究竟做错什么得罪了冷心冷面的冷左使,竟然一连几天不让进门,只能睡在秦不命房里,扰得秦不命满心怨气,日日去向柳行诉苦。
    直到第三天,药师门来了访客。
    方笑词很守信用地绑着个女人来换玉奚。
    萧琮将那女人带进屋,甫一取下她口中布团,那人便对着萧琮单膝跪地,声音中含了丝颤抖:“二……二楼主。”
    萧琮沉默地点了下头,拽她起来,自己却走到窗边坐下来,背着阳光的面庞阴沉得可怕。
    “我以为是我猜错了,原来没有,这些事果真是她在背后一手谋划。说吧,她叫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那女人站在一边,也不敢去看萧琮的脸色,好半天才闷声道:“属下依楼主的吩咐办事,并不知晓楼主的深意。”
    萧琮心想也对,符青的手段越来越高明,想来不会将此事透露给旁人,便道:“你既然不知情,我也不为难你,你即刻带我去见符青。”
    那人在朗月楼地位不低,若说自己不知道符青在何处,定然没人肯信,便老老实实答道:“属下遵命。”
    萧琮计划秘密潜入符青的住处,因此同行的人越多越是不便,思索再三,最终只带上冷寂云一人,毕竟在药师门中除了吕修白以外,还没有谁的武功能高过他去。
    两人押着捉来的朗月楼门人一路向西行去,赶了半日路,渐渐觉得口渴,见远处断崖边有一间茶寮,便合计着去里面歇歇再走。
    等到了附近,才发现茶寮外竟然围着很多人,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坐在屋檐下的说书人讲故事。
    “这山崖原本无名,自打二十年前有位一身正气的少年英侠在这断崖边与冷谦决战,后人才将之命名为正气崖……”
    萧琮等人本没留意她讲的故事,可听到“冷谦”二字,冷寂云不由得脚下顿了顿,萧琮心下了然,便道:“要是想听,咱们也拿了茶水到外面去坐。”
    冷寂云张口想说不必,那人虽然是他的父亲,却从没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对待,自己又何必为了说书人口中一段不知真假的故事流连?
    萧琮却了解男人的脾性,知道他对冷谦绝不仅仅是他所说的恨那么简单,便自去向茶寮伙计要了清茶,硬将冷寂云拉到外间石凳上坐下。
    说书人继续讲着二十年前的故事,她口中的少侠当时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却胆色过人,竟然单人匹马地追踪冷谦,最终在正气崖前同他交上手。
    那少侠虽然有勇有谋,比之冷谦却尚嫌稚嫩了些。杀人如麻的冷阁主将她打败后并没取她性命,而是问她,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少侠答他,那有什么不敢,说完就抽出削铁如泥的宝剑在崖边石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冷谦对着石碑把她的名字念了三遍,竟猛然一掌将半块碑拍进土里,少侠的名字也埋入其中。
    他又对少侠说,等你将来功成名就,完成了你一生所求的愿望,你就过来把这块碑挖出。到时候,世人都会知道你就是曾经在这挑战过我冷谦的少年剑侠。
    少侠虽然不解其意,却还是答应了他,冷谦听后大笑三声,纵马而去。
    “那个少侠呢,她后来有没有回来过?”
    说书人便拿扇子指了指崖边,道:“你看那石碑仍然埋在土里,想必她并没有功成名就,只成为了碌碌众生间的一人,又或者她早已忘记当年和冷谦的约定,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萧琮听完她讲的故事,心中唏嘘不已,心想再是风光无限的风流少年,也抵不过岁月磨砺。
    冷寂云忽然问她:“你猜那块石碑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萧琮摇了摇头,二十年前她才不过几岁大,又怎么会知道此间的事呢,不过倘若那位单挑冷谦的剑侠还在世间,她倒是真想见上一见。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少,对不起大家啊……= =
    猜那个少侠是谁~~

  ☆、第50章 解谜复入谜

三人终于到达符青暂时的住处;那是江边一座四层高的阁楼;朱红漆柱;琥珀琉璃;四角飞檐下坠着小巧铜铃;于微风中摇曳轻响。
    萧琮和冷寂云早在半日前便戴好面具,换过衣着;乍一看倒真像是朗月楼门下的弟子。
    萧琮低声提醒着身边的女人:“一会儿按我们说的去做;不要多说话。”那人听了忙点头称是。
    萧冷二人跟在女人身后进入阁楼;自拐角的木梯拾阶而上,到了第三层便被两个人拦住;查看腰牌后才肯放行。
    “属下李三川求见楼主。”
    女人报上姓名,随后恭敬地等在门外;过了片刻,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黑衣剑侍打开门,打量了三人几眼,才将他们让了进去。
    符青今日穿了一身藏蓝底绣银丝的长衫,外罩一件鸦青色纱衣,此刻正端坐案前,提笔在一张玉水笺上勾勾画画,听得有人近前也未搁笔。
    她头也不抬地问:“查出救下冷寂云的人是谁了?”
    李三川忙躬身答道:“回禀楼主,属下刚刚获知,那人极有可能是……萧二楼主。”
    “什么?”符青抬起眼来,手中毛笔也不自觉地搁下。
    李三川按照萧琮交待的话继续道:“事关重大,属下将提供情报的两名弟子也一并带来了,他们有新的线索报告楼主。”
    符青这才注意到从进门起就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人,看长相倒是有几分眼生,可朗月楼弟子众多,有几个她不认得的也不足为奇,心里便没起疑。
    她看向萧琮所在的方向,问道:“有什么新线索?”
    萧琮刻意压着嗓子,低头道:“还请楼主屏退左右。”
    符青却道:“他们都是可信之人,你只管说,无需避讳。”
    萧琮又道:“兹事体大,属下请楼主屏退左右。”
    符青听了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终是挥手令众人退下,随后亲自走去萧琮身前,道:“究竟是何事……啊!”
    一句话未竟,萧琮已一拳将她打倒在地,跟着扑上前去,一手揪住她衣襟,另一手握成拳,照着眼窝又是一击。
    符青莫名其妙地挨了这两拳,正待出手,却见按住自己的女人忽然间从脸上撕下面具,露出后面那张熟悉却久违的面孔。
    “琮……琮妹?”
    符青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猛然想起屋中还有一人,刚转脸向冷寂云看去,便听他似笑非笑地说:“冷某不请自来,符楼主原谅则个。”
    符青左右是经过大阵仗的人,只楞了片刻就定下神来,眼窝里一片淤青却仍笑容优雅:“冷左使大驾光临,想必是来向符青寻仇了?”
    却听萧琮咬牙道:“这是我和你的事,与他无关。”说罢转脸对冷寂云道,“寂云,让我跟她单独谈谈可好?”
    冷寂云踟蹰了片刻,担心萧琮在符青的地盘上吃亏,可见她一脸坚持,也只得点了点头,退出门外守着。
    符青重新站起身,丝毫不显得狼狈,她一面整理着褶皱的衣衫,一面对萧琮道:“现在就只剩下你跟我两个人了,你要和我谈什……”
    没出口的话被萧琮再一记重拳打断,接连挨了三拳,符青也给激起火来,怒道:“你是专程来打架的不成!”
    “我就是来打架的!”萧琮瞪着眼睛抓住她肩膀,拳头像雨点似的往她小腹猛击。
    符青哪肯再示弱,当即翻身反将她扣住,朝着她鼻梁骨就是一拳,却觉腿上剧痛,竟被萧琮一脚踢中了膝盖。
    “好,你要打架,我陪你打个痛快!”符青三两下将身上纱衣扯了下来扔到一边,下摆也胡乱地塞进腰间,大力地把萧琮按在墙上,提拳就揍。
    萧琮一掌扇在她下颌上,听到对方的牙齿猛然咬合发出声脆响,紧接着,她扣住符青的腰跟她一起滚在地上,两个一流高手竟像突然间忘记了武功,如起了口角的孩童一般扭打成一团。
    萧琮打下一拳,自己嘴角的血也流下来,泪也流下来:“你她娘的混账东西,要打要杀放马过来啊!背地里算计我?我叫你背地里算计我!”
    下一刻却被符青一掌掀开,反骑在她身上抓着喉咙往死里掐。
    “是啊,我混账,你又好到哪去?你闯下的祸有朗月楼给你背着,满江湖几百号人看我符青一个的笑话,你在哪呢?狗屁的掌门前辈追到我地盘上逼我低头,你她娘的又滚去哪了?”
    萧琮憋得喘不上气,拳头发狠地砸在符青后背上,终于趁她回手格挡的机会挣脱出来。
    “欠你的我通通还给你,当年落霞峰上你救了我一命,你想要的话我也还给你!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抓走阮家人的是不是你!陷害药师门的是不是你!在红袖楼设局的是不是你!你告诉我!”
    “你说得什么混账话!要还命的话,你也救过我一次,我是不是也要还给你!”符青气得双目赤红,再次按住她,怒吼道,“萧琮,你不就是仗着你杀不了你!”
    如果不是这样,你敢带着冷寂云一个人摸到这来?你敢在敌友不明的时候在我面前表明身份?你敢在我符青的底盘上抡着拳头揍我?
    混账!真他娘的混账!
    萧琮闻言,猛然把符青推开,歇斯底里地朝她吼回去:“难道你不是!你不是仗着我杀不了你?!”
    符青被她疯了似的拽起来,狠命地往墙上磕,鼻管里淌下的血流进嘴里,舌头连同喉咙里溢满惹人作呕的甜腥气。
    身体一声一声地撞在墙上发出闷响,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反倒含着满嘴鲜血大笑起来,就好像正剧烈疼痛着的不是她自己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萧琮打得累了,像被抽去全身力气似的仰面倒在地上。
    符青这才觉得眼前发黑,人顺着墙壁滑坐下来,近乎疯狂的笑声却停不住。
    “哈哈哈哈,是我干的,全都是我干的,怎么样?还不止这些,流云宗主范无极是我一剑刺死的,老不死的楚西川也被我一把火烧成焦土,还有岳阳剑曹禅,我不会让她死得那么容易,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知道吗?”
    萧琮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盯着上方的屋顶和房梁,耳边传来符青的笑声,也听见她在说话,却不知为何觉得一切都离她远去了,那感觉好像是幕天席地地躺在无边旷野上,漫天星斗下只剩她一个人。
    符青忽然手脚并用地挪到萧琮身边,发出的是笑声,表情却不知道是哭是笑。
    她说:“你知道吗,曹禅竟然跟我说,你和冷寂云有私情,别说是废去武功,就算是就地正法也不为过,她竟然这么跟我说,她竟然敢!”
    她笑着笑着,眼神也恍惚了,支撑身体的手臂一软就和萧琮一样躺在了地上。
    “但是你知道我是怎么答她的?我说,您说得是。哈哈哈哈,可不可笑,我竟然卑躬屈膝地附和她,就因为她的名声比我响,她的武功比我高!”
    符青脸上的笑容消失,换上了一种极度悲愤的表情,而接下来的话几乎是被牙咬切齿地说出口,“我忍着,一直忍着,我忍了那么久,终于等到我符青的名声比她响,武功比她高!我终于可以看着她以她当初羞辱你我的方式身败名裂,要江湖中人都去看她的笑话,要冷寂云那个毁了你的血阁妖孽自食恶果!”
    萧琮脑子里轰地一响,眼前的漫天星斗暗淡,出现在视线尽头的依然是死气沉沉的屋顶和房梁。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不和你为敌,可是我能怎么办?”符青安静下来,闭着眼睛低低地笑,任由血液从脸上滑进凌乱的黑发里,“我能怎么办……凤九还在龙棠山上,还在苏枕河的手里,她在逼我,你也在逼我,我踌躇满志,意在叱咤风云,可全天下的人都挡住我,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甘休……”
    萧琮听了这句话,恍惚中抓到事情的症结:“你说什么?凤九还在血阁里?”
    符青点了点头,睁开眼:“苏枕河的条件是,用冷寂云去换,我答应了她。凤九是我所爱,冷寂云却是我痛恨之人,这样的条件,我没有理由不答应,对不对?”
    萧琮问:“红袖楼的事又怎么说?”
    “呵,那只是个意外,曹家经营的商铺近来连连亏损,曹禅既然肯不惜脸面地求我,那我何不将她约了过来,成就这盘好局。”
    萧琮又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符青便也转过头去看着她,道:“因为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和我联手。”
    是夜,星疏风轻,月色阑珊。
    负手静立在江边的人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忽然笑了笑,道:“今夜不能成眠的果然不止符青一人,我等你很久了,冷左使。”
    “原来符楼主早料到冷某会来。”冷寂云走到她身边站定,墨黑的发丝在夜风里飞扬起来,遮住了月色下略显清瘦的脸廓,“萧琮和我说,你想同我们联手对付苏枕河?”
    “不错。”
    冷寂云却道:“在你做了那么多事以后,凭什么肯定我会答应?”
    符青转身,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凭你现在的力量还奈何不了苏枕河,只有和我结盟,你才能完成你想做的事。”
    “哦?”冷寂云笑了,“冷某还有什么事可做的,倒是符楼主,怕是要借助我们的力量营救凤江临吧。”
    “冷左使不必试探我。以你的智谋不会察觉不到苏枕河早就对你起疑,脱离血阁是迟早的事,但直至今日还按兵不动,不该有个理由吗?我想冷左使应该比我更清楚兵贵神速的道理。”
    冷寂云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出奇地没有反驳她。
    “好,我答应你的提议,但是你要听从我的安排。”
    符青说:“行,但是你也要答应我,绝不让萧琮和苏枕河正面对敌。”
    冷寂云不解道:“为什么?今时今日的萧琮和苏枕河对敌比你出手更有胜算。”
    符青不说话,按在树干上的手突然抖了抖,猛地一掌拍落,枝桠剧烈地摇摆,刹那间花落如雨。
    冷寂云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
    符青闭了闭眼,嘴唇微微发抖:“你根本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把柄抓在苏枕河手里,苏枕河现在能以此威胁我,将来就能以此威胁她,我不能第二次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她毁了。”
    冷寂云再次沉默了,原来苏枕河手里的筹码不止凤江临一个。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把柄。”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喜欢写肉搏的戏啊,好像萧琮和符青各自憋在心里的痛苦都在拳头下发泄出来了,好爽~
    大家多多留言哈,让我把这月的积分都送完吧~~

  ☆、第51章 两个人的秘密

冷寂云一个人沿着江边往回走;他走得很慢;慢得可以清晰感觉到晚风从长衫的缝隙里吹进去;身体在一点点变凉。
    他又想起符青说得话;一字一句都像挥之不去的浮尘盘桓在脑海;将他来见符青之前想好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
    她说,你一定以为萧琮是你遇到过最正义光明的人;和她相比;你一直在黑暗中挣扎。你觉得委屈吧;为了和她在一起,你尽量藏起自己的黑暗来;用她喜欢的在阳光下的方式活着。
    可是你能想象吗,一个孩子怀着仗剑任侠的美好愿望;却被迫踏入暗无天日的修罗场,别人要她的手沾满杀过人的血,她却偏要用同一双手挥出活人的剑。
    只差一点,你看到的也许就不是现在的萧琮。
    冷寂云咬了咬牙,眉宇间都笼罩着凝重。
    他从来没有想过,十几年前季北村发生的江湖悬案竟然出自一个九岁孩童之手,而这个人,竟然是萧琮。
    符青说得没错,从黑暗里爬出来,比一直活在黑暗当中更加艰难。
    此时此刻,他突然间明白了萧琮长久以来近乎偏执地坚持着侠义的理由,她怕再陷进去一次,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屋里燃着半根蜡,火苗被风吹得斜了又斜,明灭中映出萧琮单手支腮坐在桌前浅睡的身影。
    许是因为等得太久,她原本执于手上的书卷已滑落在地,刚刚端着热水进屋的冷寂云见此情形失笑地摇了摇头,将铜盆放于她脚下,又抹干了手上水珠,这才拾起书本来重新放回桌上。
    萧琮在迷蒙中感到有人轻手轻脚地替她除去鞋袜,皮肤接触到温热的水流,放松舒坦的感觉顺着双足簌簌地蔓延至全身。
    按在脚上的那双手很柔软,力度适中地揉捏着足底的穴位。
    多日来的疲惫得到缓解,萧琮心满意足地想,这可真是个美梦。
    然而梦境越来越真实,她甚至可以听见对方撩起清水时的响声,想要探寻水声的来源,却不防下颌从竖起的手臂上滑开,身体猛地向前一栽,人也因失去平衡一下子清醒过来。
    “睡醒了?”
    萧琮睁开了眼睛,在昏暗中对上男人含笑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不可置信地想,我还在做梦吧,不然怎么会看到寂云正蹲在面前替自己……洗脚?
    “别动。”冷寂云抓住她的脚踝,阻止她想要躲闪的动作,照旧时轻时重地按摩着萧琮脚上的穴位,笑道,“看来我真的对你太坏了吗,还是你这个人根本就不懂得享受。如果我是你,就老老实实地待着不动。”
    纤长的手指没在水流当中,透过被烛火映得橙红的波光,显得越发温柔好看。
    萧琮很快回过神来,欠着身子按住了他的手。这双手可以抚琴,可以握剑,却绝不适合做这样的活,尽管男人突来的体贴着实叫她受宠若惊了。
    冷寂云见她固执得很,索性把布巾递给她随她自己去擦,自己在旁边坐下来,安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萧琮……”
    “嗯?”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诧异地转过头去看他,可那人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将头侧枕在交叠的手臂上,目光安谧地朝自己望过来。
    果真是不大对劲。
    萧琮放下布巾,将铜盆推向一边,然后同样地把双臂交叠着放在桌面上,埋头在臂间。
    两人的脸因此离得很近,中间隔着一小团柔弱却温暖的烛光,萧琮在桌子下面勾住男人的手指,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跟平时不太一样。”
    冷寂云便也反勾住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握在指尖把玩,忽而笑道:“我突然想对你好一点,不行吗?”
    萧琮闻言笑起来,呼吸把烛火吹得一晃一晃:“我觉得我最近的运道真是好极了,难道是原来做过的好事都一起有了报偿?那我以后更要多多行善才是。”
    冷寂云出奇地没有反驳她这番打趣言语,反倒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出了神。
    本以为只有没经历过黑暗的人才能露出这样纯粹的笑,原来不是啊。萧琮,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认有洞察人心的能耐,却好像看不透你的内心了。
    符青说得对,我们这次真的遇上了大麻烦。
    可惜她根本不了解苏枕河,既然握有对敌人来说致命的把柄,她又怎么会轻易放手。
    以为不同她对敌就能幸免,那实在太天真了。苏枕河是个好战的魔鬼,她已经拔出了一把剑,不沾血就不会罢休。
    那么就让我来摆平一切吧,反正我早已在黑暗里了,不用像你那样辛苦地挣扎。往后的日子要活在阳光下还是黑暗中,对我来说其实没有多重要,不是吗?
    冷寂云仰头吹灭烛火,屋子里唯一的光明消失了。
    他向前挪了一些,跟萧琮贴得更近,近到鼻息相闻,似乎也只有这样的距离才能令他安心。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答应符青的提议?”
    萧琮在黑暗的空间里笑了笑,道:“你不是正要告诉我吗?”
    冷寂云闭着眼睛,慢慢地说:“对,我想告诉你一件事,那是我的最后一个秘密。从今往后,我再没有什么是瞒着你的了。”
    “好,你慢慢讲,我在听。”
    萧琮察觉到男人指尖上逐渐冷却的温度,心底对他即将要说得话升起一丝不安,声音却尽量地放低,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冷寂云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整理思绪,萧琮也不急,只是握着他的手耐心等待。
    “冷谦是被苏枕河杀死的。”冷寂云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干涩,“其实在他被杀之前,苏枕河已经将他囚禁起来,因为我大概有两年的时间没有见到过他。我甚至以为他那个时候已经死掉了,直到有一天,他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掳到了血阁专用于贮藏武林秘籍的急雨惊风楼。”
    萧琮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开场,心里惊了惊,却没打断他。
    “我知道他那时候已经油尽灯枯,因为当他挟着我上到楼顶,我可以感觉到他非常地吃力,每走一步都好像要栽倒似的。他曾经是江湖上最美的男人之一,但是我最后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瘦得只剩一副骨架,两只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完全失去了神采。”
    “然后呢?”萧琮是个很好的听众,适时地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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