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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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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河还是别的什么人,都别想伤你一根头发!”
    阮封屏听完她的话,神色变了变,随后笑了一声道:“多谢萧七侠的心意,阮某却是领受不起。”
    萧七一头热血被他冰冷冷的态度激退,这才发觉他今天的语气尤其冷硬:“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怎敢?”阮封屏一双眉峰越皱越紧,脸色亦渐渐苍白,“只盼萧七侠日后手下留情,别往在下饭菜里添这许多材料,阮某就感激不尽了。”
    他说完终于支撑不住,一口憋了许久的鲜血从嘴角涌出来。
    萧七见阮封屏雪白的衣襟上落下点点猩红,吓得忙抓住他手腕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不过下了普通的蒙汗药,怎么会吐血?”
    旁边一名被制服的血阁侍从见状急道:“堂主近日服用的药和其他药物都相冲,你这是要害死他!”
    萧七震惊,手忙脚乱地擦去阮封屏嘴角血迹,口中喃喃道:“我……我不知道啊,你怎么不跟我说……”
    萧琮见她慌乱的样子,忙上前去解了阮封屏被封的穴道,使他血脉畅通,随即一掌抵在他背心上,将内力缓缓输入他体内。
    这时,一名玄衣死士来报:“高显已被擒获。”
    冷寂云得到消息心头一喜,当即随他前去劝降,留萧琮在此替阮封屏疗伤。
    一炷香过后,众人齐聚正厅,萧琮令萧七带阮封屏回房歇息,又命其余几人把守分堂的几个入口,符青则吩咐属下清理战场。
    片刻后,冷寂云率领一众玄衣死士回返,萧琮见他面沉如水,手中长剑上又添了新的血迹,便知他和高显未能谈拢,已将其斩杀。
    符青端起热茶抿了一口,对他道:“冷左使,白露分堂上下全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你也该说出下一步计划了。”
    冷寂云坐到萧琮身边,接过一名属下递上的布巾,边擦拭剑刃上的血痕,边道:“符楼主何必这么心急,下一步便是要打通攻上龙棠山的几处关节,但能否成事,还要靠一个人来帮忙。”
    符青放下茶盏,奇道:“不知是何人?”
    冷寂云笑道:“算算时间,他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果然听门外响起脚步声。
    房门“吱呀”一声开启,一个身穿品红色长衫的男子立于门外。
    他伸手捋了捋搭在肩上的银红发带,眉眼间带起笑意,却好像狐狸似的透着狡黠。
    “各位久候了,我方才因些事情耽搁了时辰,实在是抱歉。”
    萧琮看清来人猛地站了起来,道:“是你!”
    萧四等人也纷纷露出见鬼似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是谁来了~~

  ☆、第54章 谁谋谁

萧琮知道楚砚之还活着;可他参与此次围攻龙棠山的事;却并没听冷寂云提起过。
    似乎早料到众人的反应;楚砚之只是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便转头对冷寂云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冷寂云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将他引至客房。
    “我还未曾恭喜你同萧大侠有情人终成眷属。”楚砚之敛襟落座,低眉浅笑。
    冷寂云道:“我也听闻唐瑛很得阁主器重;现于龙棠山负责把守上山的要道;虽说仍是堂主;但比起刀头上舔血要太平安稳多了,你此次能下山来见我;也多得了她的关照吧?”
    “何必多此一问呢,若非得到确凿消息;以你的谨慎又怎肯冒这个险邀我前来?”楚砚之笑着,仿佛天生便是这副唇角上扬的样子,“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作为朋友我可以助你里应外合,但我绝不会把唐瑛牵扯进来,要攻上龙棠山,也不仅仅只有拉拢唐瑛这一条路可走吧。”
    冷寂云道:“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楚砚之站起来,声音微微转冷:“你非要逼我吗?”
    冷寂云眯了眯眼睛,看向他:“倘若我说是呢?”
    两人对视了半晌,彼此都不肯示弱。
    最终,楚砚之妥协般地坐了下去,低声道:“好,我只问你一句,如若我不答应,你真的会对唐瑛出手?”
    冷寂云沉默,两片薄唇抿了又抿,半天才托起茶杯道:“是,单只她和你有过肌肤之亲这一项,阁主就不会姑息。”
    楚砚之闻言哈哈大笑:“你果真当我是朋友吗?”
    冷寂云手一抖,滚开的茶水泼了出来,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
    楚砚之以余光瞥见了,继而转开视线,凝视着地面半晌,方才悠悠叹道:“真是残忍的朋友啊。寂云,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冷寂云垂下眼,低声道:“多谢。”
    楚砚之又道:“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燕谷药师门内有阁主的眼线。”
    “什么?”冷寂云闻言大惊,“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前日阁主来找我,随口说了这事。”见冷寂云皱起眉头,楚砚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你也觉得奇怪是吗,阁主向来疑心甚重,竟会将此机密泄露给旁人。”
    冷寂云沉默片刻,忽而冷笑道:“苏枕河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楚砚之但笑不语。
    冷寂云便道:“她知道你我素来交好,又不确定你是否忠心,就故意在你面前透露此事。你不告诉我便罢,若是告诉了,我只可能生出两种想法。第一是相信了你,那么必定对药师门的每一个人心存疑虑,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旦起了疑心,再周密的计划也要大打折扣了;第二种可能是我怀疑你受苏枕河的指使故意向我通风报信,以博取我的信任,这样一来,我自然不会再拉拢你做我的内应。而无论是哪一种,她都稳赚不赔。”
    楚砚之道:“果然考虑周详,那么你现在是哪一种想法呢?”
    冷寂云闻言笑了一下,盯着他道:“我想你是故意报复我,存心看我坐立不安的样子。”
    话音一落,两人都约好了似的望着对方的眼睛不出声,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同时大笑起来。
    楚砚之又露出狐狸一样狡猾的神态,笑着说:“你这么想我,可真令我伤心。”
    冷寂云却道:“是也好,不是也好,苏枕河这一招倒是提醒了我,不可因为萧琮身在药师门,就对她那几个师弟师妹失了戒心。”他顿了顿,又道,“砚之,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帮我。”
    楚砚之道:“愿闻其详。”
    冷寂云咬了咬嘴唇,沉声道:“我要你……在我的背上刺青。”
    ******
    两人叙谈许久,等在正堂中的人早已各自散去。
    萧琮来到院中纳凉,瞧着远处窗纸上映出冷、楚二人的轮廓,心中不知怎地升起一阵不安。
    冷寂云足智多谋,楚砚之深藏不露,她犹记得两人第一次联手便算计了楚氏一族的生死存亡,这一次却不知要铺开多大的阵仗。
    “大师姐!”
    田悦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看到萧琮刚叫了一声,就被对方拉远几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田悦会意地把声音压低,低到只有交谈双方能够听清:“我跟着冷公子派出的人往北边跑了一趟,终于给我查到,他是要打听十几年前季北村的命案。”
    季北村?!萧琮听到这三个字呼吸一滞,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
    她早已察觉出冷寂云这几日来言行反常,这才叫田悦去一探究竟,却万万没料到会翻出这段她最不想记起的过往……
    那一年,她九岁大。
    寻常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上正是调皮玩耍的时候,萧琮却已经学会了一套内功口诀,剑术也渐渐有了章法。
    因为她是人人称颂的萧敬萧大侠的独女,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在内都知道她长大后也会成为一名侠客,匡扶武林正义,惩恶扬善。
    这一点萧琮从来没有怀疑过,如果不是在她九岁生辰那天遇到了那个女人。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即便是以一个孩子的目光审视,也能清楚地知道她的美。
    她拥有光洁白皙的皮肤,秀丽的眉弯,一双深邃的眼窝和又高又挺的鼻梁不像中原人的长相,而更偏向于西域女子。
    萧琮见到她的时候,她不知被什么人所伤,卷曲的长发胡乱地结成一绺一绺,目光里含着极大的愤怒和悲伤。
    她问,你是萧敬的女儿吗?
    萧琮懵懂地点头。
    那人听了竟发起疯,突然将萧琮夹在胳膊下面飞奔起来,狂笑着越跑越快,最后停在一处依山傍水的村庄。
    村里的女人正下地耕种,男人们留在家中纺线织布,喂养鸡鸭,看天色一暗便纷纷来到村口招呼孩子们回家。
    萧琮被头朝下地夹着一路颠簸,被放下来的时候几乎站不住,双手捂住胃部阵阵作呕。
    女人斜睨着她冷笑了一声,大步迈进了村子,紧接着,里面传出慌乱的奔跑声和喊叫声。
    后来萧琮也被拽着带进村里,大力地摔在黄土地上,眼前是一个个表情极度惊恐的村民,他们都被点中了穴道,所以无论有多么害怕,也无法动弹一丝一毫。
    女人扔给萧琮一把剑,命令道,杀了他们。
    萧琮惊呆了,这人是个疯子!
    女人脸上忽然露出残酷的表情,再度对她说,我叫你杀死他们。
    萧琮愤怒地抓起剑向那个恶魔一样的女人挥去,却轻易地被击败,狠狠摔回地上。
    她说,如果你不动手,我就让他们以比这惨烈十倍百倍的方法痛苦死去,你说她们会感激你的坚持,还是痛恨你的不作为?
    那一刻,萧琮心里怕极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冰冷的河水里,水底下伸出无数只手抓住她的脚腕往下拖。
    她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为什么要逼我杀人!
    女人笑了,笑得浑身发抖。她说,我只想知道出身名门的孩子是不是就该天生侠义,大开杀戒之后还能做回自己。
    那天,萧琮第一次杀人,她每刺出一剑就在心里数一次,等到鲜血漫过脚底,满村死寂的时候,她不多不少数到了一百五十八。
    一百五十八个无辜百姓,里面有老人,也有夫孺。
    萧琮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被恶魔的手拖到水底,窒息而死,而她童年时代充满侠客梦想的世界从此坍塌,毁在她染满鲜血的剑下。
    “师姐,师姐!”田悦被萧琮的神情吓住,着急地抓住她双臂摇晃,才发觉她在不停地发抖,“师姐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萧琮脑海中一片片闪过血光,田悦的声音从遥远到近在耳边,似乎已过了几百年。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她长长地吐出口气,让手心里的冷汗渐渐风干。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见是冷寂云正向她走来。
    萧琮目光一抖,随即挂起微笑:“谈得还顺利吗?”
    冷寂云点了点头,压下心头一件件令他憋闷得想要狂喊的烦心事,跟着笑道:“放心吧,砚之已经答应帮我,咱们的胜算又多了两成。”
    “那就好。”萧琮见他又消瘦了一圈,心疼地脱下外衫披上他肩头,柔声道,“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许久没见小楚,也正想找他聊聊。”
    冷寂云含笑答应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掌。
    ******
    萧琮见到楚砚之,第一句便是问他:“你和寂云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楚砚之听了捂着嘴直笑,半天才停下来道:“比起寂云来,萧大侠还真是开门见山。”
    萧琮忍不住抱怨:“我肚子里没你们那么多弯弯绕绕。”
    楚砚之便道:“你这是还怪我们上次骗你的事?上次确是我们不对,砚之先给你赔个不是。”
    萧琮无奈道:“你要真心觉得过意不去,还是告诉我你们又有什么计划比这个来得实在些。”
    楚砚之正色道:“围攻龙棠山的计划明日便会告知……”
    “我不是指这件事。”萧琮打断了他,衣袖里紧紧攥着的双拳透露出她心底的不安,“难道他没跟你提起别的事?关于我的事。”
    楚砚之楞了一下,笑道:“关于你的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萧琮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直看得楚砚之转开了视线,道:“你问我我便如实答了,你反倒不相信,可让我怎么办呢?”
    萧琮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追问,沉默着抿了抿嘴唇,半晌才道:“不管你有没有对我说实话,我只希望你明白,如果他为了我做出什么傻事受到损伤,那会令我比自己受伤更加痛苦。”
    楚砚之叹气道:“我明白。”
    萧琮苦笑:“可惜他不明白,总是自作主张。”
    话已至此,她料想今日不会从楚砚之口中知道什么了,便起身告辞,谁知刚走到门口,忽然被对方叫住:“萧大侠,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听楚砚之娓娓道出冷寂云的安排,萧琮不由将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一拳砸在墙上:“他是要气死我!”转而对楚砚之道,“小楚,这次只有你能帮我了。”
    楚砚之笑道:“我既然什么都告诉你了,自然是要帮你。”
    萧琮忽然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楚砚之掀了掀嘴角,露出个苦涩又无奈的笑容。
    “因为他想保护你的心意和我想保护唐瑛是一样的,就算知道被保护的人在得知一切后将更加难过,也无法阻止自己这样去做。对唐瑛,我是当局者迷,可对你们,我是旁观者清,你有权力选择怎么处理自己的事,我不希望看到你有朝一日和唐瑛一样承受被保护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又懒散了,拖延症神马的,日更又离我而去,求激励啊!
    我要勤奋起来,开始隔日更,觉得日更有点赶得喘不过气,泪目……

  ☆、第55章 刺青

夜色渐浓;室内一灯如豆。
    楚砚之将萧琮的头发散开;挽成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发髻;一切完成之后;便把铜镜推到她面前;笑吟吟地问道:“如何?”
    萧琮看向镜中的自己,但见双眉如黛;笑眼弯弯;活脱脱地便是第二个楚砚之。
    她不由赞道:“很像。”
    这时传来叩门声;来人道:“左使已等候楚公子多时了。”
    楚砚之出门遣了他回去,等对方走远;这才又回来嘱托萧琮道:“我这几日都假托喉咙不适甚少说话,你待会儿见了寂云只要不出声;应该不会被他看破。”
    萧琮点头记下了,伸手挑起一笼纱灯,借着薄纱下透出的幽幽烛光,走向冷寂云所住的偏院。
    等在门外的两名侍从早得了吩咐,是以一见萧琮到来便朝她施了施礼,替她拉开虚掩的门扉,之后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萧琮掀开帷帘走进去,见独坐灯下的冷寂云正手执棋子自己同自己对弈,他似乎是刚刚沐浴过,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衣,发簪也取了下来,一头黑发散落肩背。
    听到脚步声,他从棋局中回过神,对着萧琮的方向笑道:“砚之,你来迟了。”
    萧琮记起楚砚之的嘱托,只是笑了笑,站定在冷寂云身边。
    冷寂云恍然道:“我忘记了,你不便说话。”他便将早已备好了盛在木盘里的东西递到萧琮面前,道,“那就开始吧。”
    萧琮点了点头,从一排银针中挑选了一根捏在指尖,听得旁边一阵衣料摩擦的轻响,冷寂云已将亵衣褪下,露出半个后背。
    第一针落下,便已见血。
    冷寂云只觉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执棋的手一抖,白子落偏。
    他又自棋罐中拈起一颗黑子,却发觉身后的人许久没有动作,便道:“不妨事,你只管刺就是。”语毕复落下一子。
    玉石制成的棋子一次次敲落在棋盘上,更似敲进萧琮心头,但她拿针的手并没有丝毫颤抖。
    她紧抿着嘴唇落针,眼看细小的针孔渐渐连成一线,血珠滚落,男人背上显现出两瓣艳丽的梅花。
    针底的皮肤因疼痛而不断瑟缩,但对方没有喊停,萧琮心如刀绞,亦不后悔亲手为他刺青。
    如果冷寂云身上注定被某个人留下印记,那个人也只能是她。
    萧琮暗地里忍不住地想,若他得知自己为他刺的是一朵盛放红梅,不知会是怎生表情。
    他可真傻啊,只是查出当年的杀人凶手背上被刺下季北两个字,就要求楚砚之为他伪造同样的刺青,以为能够瞒天过海替她顶罪?
    她想着想着,嘴角竟不由自主弯了起来,眼皮一抖,一滴泪砸在男人背间的梅蕊上,混同伤口里渗出的血色滚落下去。
    落子的声音陡然停住。
    “砚之,你在为我难过吗?”男人的声音传来,在寂静中好像一枚石子投入湖心,荡起点点波澜。
    萧琮手底一顿,只觉有什么热烫的东西堵在喉间翻滚,脸颊不知不觉早已濡湿。
    “其实咱们两个人很像,如果换成是唐瑛,相信你也会做出和我同样的决定。”对方显然没有期待她的回应,兀自地说了下去,仿佛这样自言自语般的交谈可以令他暂时忘记身上的痛,又或者,他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遇到她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某个人……”冷寂云执棋的手搁在棋盘上,微微地仰起脸,合住双眼,声音轻得好像一片孤叶,“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是个江湖上人人除而后快的魔头,是个不被任何人期待降生的祸胎,我不止一次地想,也许我这辈子根本没有权利爱别人,也没有权利得到爱,但是……”
    他伸出一只手按住脸孔,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诱惑着他,让他暂时卸下一身疲惫,放任自己肆无忌惮地倾诉和软弱。
    “……但是我爱她。”不遗余力。
    手中的黑子掉落在脚下,发出几声撞击的轻响,他方才惊觉,自己竟说了许多不曾对萧琮说过,也大概永远不会对她说的话。
    爱到深刻处,只得领会,不可言表。
    萧琮眼前模糊成一片,嘴唇颤抖着在男人背上落下最后一针。
    一朵花殷红如血,凄艳无比。
    见身后的人停下动作,替他重新披好了衣衫,冷寂云随口问道:“已经刺好了吗?”
    他一面系起衣带一面回过身,却见对方已无语凝咽。
    冷寂云愣了一愣,随即笑道:“能赚得楚公子这许多眼泪,我方才那些疼痛也算挨得值了。”
    说着说着,他鼻腔里仍是一酸,忍不住环过对方肩膀,安慰式地抱了抱,却忽然被强硬地拥住,力道大得惊人。
    冷寂云呆了片刻,失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倒让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楚砚之了。”
    他随口一说,却惊醒了萧琮,虽然心口胀痛得不能自已,只想要好好地抱一抱他,却还是马上松开了怀里的人。
    她懵懵懂懂地,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同对方告别,又是怎么回到了住处,等再次回过神,已经一头埋入盛满冷水的铜盆中,任水漫过耳背,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第二日,冷寂云便发起低烧,萧琮明知是昨夜刺青所致,却装作不知地问他缘由。
    冷寂云寻了个借口敷衍她,萧琮便不再追问,只是每日陪在他身边,叮嘱他不要操劳,好好地修养几天。
    大战临近,每个人仍谈笑如常,表面上并没流露出过分的担忧和紧张。
    楚小公子每日同萧五她们走得近,对楚砚之却心存隔阂,见了面只是打个招呼便罢。
    楚砚之每次下山来都要趁着天黑,还需编个理由瞒过唐瑛,是以慢慢地也就不常来了。
    柳行和豫章依旧是老样子,在一起时免不了磕磕碰碰几句,除去期间狠狠闹了一场外,倒还算相安无事。
    萧七则时时地磨着阮封屏讨他欢心,终于叫对方渐渐消了气,松了口,不再对她闭门不见。
    出发的这天,符青先集结朗月楼弟子从南路前往龙棠山,楚砚之将事先支开唐瑛的部下,方便符青的人马一径攻入总坛。
    冷寂云虽已被苏枕河猜疑,但他在血阁的身份仍是左使,按计划,当符青发出讯号的时候,他便会同萧琮以救援的名义率领玄衣死士和分堂堂众光明正大从西门上山,药师门众人则换上血阁的服饰混在其中。
    阮封屏因行走不便需留在白露分堂,萧七向他道别,他并没说什么,只是从袖中取出一道平安符,递给了她。
    柳行原本也要随众同往,被萧琮严令留下,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下来,只是今天似乎起得晚了,并没出来送行。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赴龙棠山,虽然前途未卜,却仍抱定必胜的决心。
    到达山脚下,已能隐约听到山间传来阵阵喊杀声,唐瑛见到冷寂云时愣了愣,似乎想起当初被他耍弄的事,有些不快地沉着脸朝他行礼。
    萧琮易了容,又混在队伍当中,是以并没被认出来。
    她在经过唐瑛时看了对方一眼,发现她比之前次分别时消瘦了许多,神情里仍旧能看出那个“野人”唐瑛的影子,却更多了几分沧桑和沉着,不知她这两个月来又经历了些什么。
    待进入总堂,双方嘶喊打斗的声音更加震耳欲聋,交战半个时辰,伤亡不可谓不多,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尸体,堵住了去路。
    冷寂云打了个手势,身后血阁众人立刻加入战斗中,明里是剿杀朗月楼门人,暗中却襄助符青。
    萧冷二人随即运起轻功直奔向东侧的长廊,廊子尽头开了一扇月亮门,平日都紧紧地关着不许闲杂人近前。
    冷寂云在门上叩几叩,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楚砚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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