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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又把青梅跪-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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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想到帝后大婚已有一两年了,皇后的肚子仍无动静,看来当真是她这碗药坏了事。急忙又补充道:“我当时不知这是何药,多问一句父亲便黑脸不悦,叮嘱我务必要娘娘喝下去。只我那时已开始听禅,总归不愿犯下罪孽,于是偷摸减了一半药量。且我识得甘草等几喂无害的草药,便将这几味都留下来,丢了许多不识得的……应该不至于啊。”
  苗小柔听愣了,郭慧心说的是真的?
  那日她喝了药后腹痛难忍,白睢因信不过太医,便带她出宫去寻民间大夫诊治。那些大夫见识有限,素日里多半不曾遇到她这种情况,能从她的绢帕上闻出所服的药材已不容易,或许因经验问题,并不能从她疼痛的程度上判断出当时喝过的药已经是腰斩过后的了。
  前些时日李大夫初次来诊时问过她,当时可有出血,若无出血问题便不大。可她那时痛得感官禁失周身麻木,之后晕睡过去,在宫中醒来时已被换了衣物。
  是双凤给她换的,后来并没有向她提过换下来的裤子有没有带血,想来是不想让她伤心便从未提起这事。
  问诊时她便想,若没有出血,为何会给她换衣物,因而她觉得自己那时候应该是出血了。如今听郭慧心这么说,心头又闪过一个可能——会不会是汗湿了才给她换的?
  那、那……她是不是根本就没多大问题!一直以来,心头的那根刺,难不成压根儿就是个不必要的担心?
  药量不仅减半,其中甘草等无害草药更是占了大多数,她又只喝了一半。若这都还能让她胞宫出血无法生育,那副药她若是一滴不少喝下去,岂不是要流血不止丢了性命。
  苗小柔闷头细想,一时喜得连呼吸都忘了,脸色因而微微涨红,连三花在脚边磨蹭想要她顺毛她都毫无察觉。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能生儿育女?!细细思量,琢磨回想,越发觉得好笑,他夫妻两个在这儿干伤心,回头发现根本伤心错了。
  良久,她才被郭慧心担忧的询问拖拽回心神。贤妃自责不已,正说着天下名医众多,一定还有法子这类的话。
  开口想要澄清同喜一番,话到嘴边苗小柔却又止住没说——难道自己成亲这么久了,虽情真意切却还没跟丈夫圆房,故而才会直到现在肚子都没动静也要摆出来与外人说么——这样的误会,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于是,只是抿唇笑笑,倒是大度:“无妨了,都是过去的事,多说也无益。”
  索性就让郭慧心揣着这份儿歉意,好好为她办事吧。那一肚子坏水儿的王婧如,可不就还指望着贤妃出力摆平。
  郭慧心见皇后无意追究,张了张嘴再未解释出个一二三四,干脆跪下叩了三个头。她心头更加清楚,自己若要活命,当好帝后的奴仆,拴牢谢怀安的心,二者缺一不可。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聊到这些猫太多了,不如分去弄月阁几只时,谢怀安便抱着折子来个禀报皇后今日之朝政了。
  ……
  这日听得个中细节很是高兴,既然是闹了场玩笑,那药苗小柔便收起来没打算再吃了。
  隔了几日,她忽接连收到几封飞鸽传书。信上皆潦草写着“药丸有毒”,未落款,字迹潦草。药丸,什么药丸,她抽屉里放着的那颗么?
  再接着,本应在前线的陈豹却突然回来,冲进她的院落,一见了她本人便当场虚脱倒地。苗小柔见是他来,忙着人扶他坐下,心中担忧可是白睢那里生了什么事。
  待陈豹坐下,大口喝光茶水,开口却道“李大夫那药娘娘千万别吃,有毒”。
  她细问过后才知,原来先前飞来的那些鸽子是情急之下白睢下令放飞的。因他受伤晕着,不能亲手写这些信,旁人又不敢耽搁,只好匆忙写了这四个字便放飞了,意在提醒她千万别碰。
  至于陈豹,没跑过信鸽,不过这个速度跑回来,骨架没散算是万幸。
  苗小柔立即将那药丸重新送回太医署叮嘱他们再验,这回太医署将药丸切开,果然发现一块小小的红色药丸被包裹在最里面。而后将这药丸喂给老鼠试毒,那老鼠果然七孔流血当场毙命。
  好险!若是她服用了……幸而贤妃突然来她这里会情郎,不然她这条命就交代在这药上头,着实令人后怕。
  陈豹在床上足足趴了一日,后日对她报告了前方战况,便又马不停蹄回去向陛下报平安了。
  依陈豹所言,竟然已经打下夏国手刃仇人了么?苗小柔心头大安,等着白睢接她回旧都去。
  这一场复仇之仗居然如白睢所料,赢得这么顺利。从去年算起,历时一年整,白睢熟谙兵法诡计原是想做大将军的,磨了二十年的刀,没做成将军却做了皇帝,一路杀了回去。
  夏国内耗多年早已不堪一击,虽负隅顽抗抗下第一次进攻,可被白睢一朝突袭后士气大跌,再抗不下第二次,沿途守将索性挨个儿投降恭迎旧主。
  故而这第二次征战,只耗时三月而已,便灭了夏国。
  白睢给她送回来的,是天大的好消息。那么她,也想告诉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苗小柔喜不自胜,展开纸笔给他写信,想将贤妃告诉她的尽数告知,写了一半却把纸揉了——不行,就这么告诉他是不是太不隆重了,怎么着都该是惊喜才对。
  三岁,我偏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某天,三岁:“各种不孕不育小广告都了解过了,要死要活你也闹过了,突然告诉老子你有了是想气死谁?”
  苗小柔:“实践出真知。”


第76章 
  几日过后; 前线大捷攻下夏国都城的好消息传回兰城,官民大喜,普天同庆,听闻城中燕子大街自发庆了三日有余。
  与此同时,苗小柔收到白睢书信,叫她收拾妥贴,尽快将物品装箱,待过个几日便接她去旧都安阳相聚。算算时日,他那要接她到旧都过除夕的狂言; 若路上赶得快倒也能够实现。
  努力这些年,这份儿安宁来得可真不容易。她将信看了两遍,心中好生欢喜。
  如今大局已定; 北方那块尚需些年头才能啃下来,虽还没能打回白氏曾经的整个江山; 但来日方长嘛。眼下南方已平定,她将去安阳安定下来; 也是时候接双凤回来过好日子了。此时去信,明年雪化之时就是姐妹重聚之日,也不知两个丫头个子可有长高,性子可有沉稳。
  自征战以来,苗小柔便与妹妹们断了书信来往; 直到在兰城定下之后才又重新互通信件。一月一封,因之前与白睢成婚不过是做戏罢了,便一直没有在信中向双凤提及他二人已经成亲之事。后来夫妻之间交了心; 她却把这等大事忘了告知,此番不仅要接妹妹回来,还在信中提及他们早已成婚,另又提了提陈氏兄弟二人皆已获封上将,询问这俩丫头若是当真喜欢他们,各自想嫁哪一个。
  搬离王府是在几日之后,并未携带太多闲杂人等,至于贤妃与舒嫔也都一起回旧都安定。此行本安排了三人一人一车,苗小柔大笔一挥,却削了舒嫔那辆,让她和贤妃坐一个车。
  这是故意给她们找机会闹矛盾,激怒舒嫔么?郭慧心心知肚明皇后是什么意思,故而一上车就没给舒嫔好脸色看。
  南方少雪,出发上路那日却下起鹅毛大雪,都道是瑞雪兆丰年,可对车队而言,却不见得是好事。
  “还有几日路程?”帐中火盆烧得舒服,苗小柔烤着火想事情,不免心生了些担忧。
  毛崇之:“回娘娘,尚有五日。这两日天气放晴,比先前好赶路了些。”
  白睢这次奔袭夏国,毛总管也是没带去的,此番毛总管与德清父子俩一起伺候她回去,那是照顾得面面俱到。不知是不是错觉,苗小柔觉得这位毛大总管的腰比以前弯得更甚了。听以前白睢提起过,这老家伙打着为他好的大旗还曾做他过的主,被他好生削了一顿。如今看来,毛大总管是真正服了主子。
  不服不行啊,这么一个威震寰宇的主子,嫌命长才会去招惹。
  苗小柔听得还有五日,宽心笑道:“六日之后是除夕,想来应该赶得上。”
  丫鬟把汤婆子放进被窝里,亦喜滋滋的:“那是的,陛下肯定办了好大的排场迎您回去呢——娘娘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又要早起赶路呢。”
  “嗯。”苗小柔又烤了烤手,正欲歇下了,忽而把眉头蹙起,“外头什么声音?”
  丫鬟去外头瞧了眼,回来道是舒嫔求见。
  大晚上的找她作甚,在外哭哭啼啼愣是让她睡不下去,苗小柔只得让她进来,不料那王氏一进了帐子就哭成个泪人。
  细问才知,原来在郭慧心哪里受了委屈。
  “你说贤妃多次□□于你?”
  王婧如哭得泣不成声,大晚上冒雪过来,满头乌发沾着白白一片雪,真是我见犹怜:“嫔妾晓得,贤妃姐姐入宫早,位分也在嫔妾之上,嫔妾既然身在低位便需得敬着,对此毫无怨言。可连日来,贤妃处处针对,口舌言语上暂且不提,每日车中留着丫鬟不用却让嫔妾如何伺候也不提,今日我的丫鬟不仔细踩了她的丫鬟,贤妃便斥嫔妾御下有过,是存心与她做对,竟罚臣妾跪了一个时辰。”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按理说来,也不过是些小事。官大一级压死人,后宫不也是一样,贤妃位列妃位,纵使她罚的没有道理,跪一个时辰而已也不至于闹到皇后这里来。
  可这王婧如的小算盘打得脆响——上来告贤妃一状,目的只在于叫皇后看清楚贤妃是怎样的人,配不配生下皇子。
  王氏聪明反被聪明误,已经在“借腹生子”的路上越走越远了,被她从一开始就带跑偏了路,并深信不疑至今。
  以至于王氏挖个坑来给自己跳,素日装作温柔无辜的样子,被人欺负了也不能还嘴,自个儿被耍了都还不知道呢。那郭慧心才是个聪明人,她什么都没说郭慧心便悟了,干得如此漂亮。
  苗小柔偏就乐得见她这蛇蝎之人倒血霉,打个哈欠并不愿管:“本宫知道了,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可是娘娘!”
  “贤妃行为有失,本宫会差人提醒她的。”
  王婧如告了一状并不求皇后为她做主,只求皇后能对贤妃有所改观罢了,便也不多纠缠,哭哭啼啼告了退。
  躺在床上,合眼前苗小柔叹了声:“唉,真是家宅不宁。都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一个人就能唱一台。”
  随后五日,贤妃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收拾王婧如,逼得王婧如私下里骂她——偷学人家吃斋念佛背地里蛇蝎心肠,装给陛下看罢了,自个儿爹都没了也不想想如何保命,等到了天子脚下定要给她这罪臣之女一点颜色瞧瞧。
  可等到了天子脚下,天子亲自来迎皇后车驾,一抹冷眼都未扫她,虽紧着皇后但对贤妃倒是关怀了几句。
  这不应该的呀,她王家立有大功,她不应当受此冷遇。可有什么法子,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繁花似锦,自个儿站着吹风冷。
  因杀回旧都安阳,陛下昭告天下定都于此,兰城改为副都,恒阳那一块是暂时施舍给郭啸了的,不止逃出来的黎臣,各路英雄豪杰富商贵人纷纷闻风汇聚于此。虽然刚刚打扫了战场,改弦更张君王易姓,安阳却已迅速恢复往日生气。
  故而迎接皇后的场面也办得格外隆重热闹,不仅如此更是有圣谕传告天下,加皇后徽号“圣德”。同时昭告的,还有大赦天下的圣旨,一时间使得圣德皇后风光无量。
  “这就是你说的接我?结果演了出戏给全天下看,可累死我了。”本以为马车直接驶入宫门,到家就可以吃饭沐浴睡个觉,结果她人还没入皇城,就被白睢截停在门口。而后竟被催着换上凤袍戴上凤冠,和他一起站在城墙之上阅了一回兵。
  苗小柔坐了大几日的车,腰酸背痛,偏偏还要阅兵,一回来就理所当然地瘫倒了,支使着三岁给她捶腿,哪还有力气跟他黏在一起。
  白睢这么久了不见媳妇儿,恨不得变成鼻涕虫黏在她身上,让干什么便干什么,殷勤地为她去除酸痛:“看你如此平静,你不想我的么?”
  “我累。”她倒是想坐起来说一说相思,可她现在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回来时候原本是想扑进他怀里的,可白日里一直相伴左右,在人前连牵个手都规规矩矩,那点儿相思也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淡下去许多,不至于这会儿了还要抱头流泪。
  “累了便不想我么?”
  苗小柔合上眼,打个哈欠:“想,奶奶想死乖孙了,可是奶奶年纪大了容易疲惫,此刻只想睡觉。”白睢为她布置的皇后宫真是漂亮,这床舒服极了,她躺上去便困意袭来,絮絮叨叨的抱怨着,“哪有让后宫女子参与阅兵……还‘圣德皇后’,帽子戴太高小心捅破了屋顶……”
  这一路舟车拉顿,白睢知她辛苦,只得认认真真为媳妇儿捶腿,晓得她大约无心听他说话,却仍耐心解释:“给你无上荣宠,还不是要天下人都看清除,你是独一无二的皇后娘娘,谁也不得对你不敬。”
  苗小柔睡得迷迷糊糊:“你敬着我比谁敬着我都强……”
  白睢:“……”
  重逢并没有太多眼泪与亲昵,没一会儿她好像就睡着了,白睢不累,就是心里欠的慌,好想抱着某人亲热一番。
  可有什么办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媳妇儿说她要睡觉。于是只好让她安安静静休息,自个儿可怜兮兮坐在一边发呆。
  直呆得两只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都散发着蠢气儿了,才忽而有只手牵住他的衣角,有气无力地扯了扯。那个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了的女人,娇气埋怨:“睡不着,你抱我睡嘛。”
  白睢喜得心花怒放,麻利地蹬了靴子挤上床去。苗小柔躺进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这才觉得整个世界都安宁了,心情平和地睡了过去。
  这叫,睡觉与夫君两手抓,踏实。
  待她睡饱,再与她家三岁说一说有多想他吧。
  此时此刻远在海岛上的金凤银凤,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姐姐的信。昔日青涩的小丫头如今已脱去稚气长成了大姑娘,跟着女先生念了几年书,蜕变得行为有度,端方自持。都道腹有诗书气自华,说的就是她二人,虽仍爱美,“美”却已不再是第一位的了。
  只是突然收到大姐如此令人激动的书信,两人兴奋起来一不小心便又暴露了活泼本性。
  金凤:“啊啊啊啊!要接我们回去啦!”
  银凤:“哇哇哇哇!我看看我看看!”
  金凤:“别慌后面还有!”
  银凤:“咦这句‘虽我已贵为皇后享国母之尊,望你二人莫要因此忘形张狂,切记万事规行矩步,勿要……’什么意思啊?”
  两姐妹茫然地往着对方,半晌,爆发出两声刺耳尖叫——
  “啊——”
  两个人抢着看信,确定自己并不是眼睛花了。
  金凤:“我就说他俩迟早是一对儿!”
  银凤:“那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有了丈夫忘了妹?”
  金凤:“那不能够……不过!我觉得!我们可能要做好争宠的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金凤:“我是金凤~”
  银凤:“我是银凤~”
  金凤银凤:“我们是可爱的代名词,请为我们打call~”


第77章 
  苗小柔醒来已是次日; 白睢早上朝去了。
  今天是除夕,想来这日是他开始论功行赏的大日子,这整个春节期间估摸着都不会平静,那么多功臣要封赏,每日传出三两喜讯,也算给追随者们在年节里添份儿喜庆。
  前朝如何苗小柔便不关心了,只列了张单子将永州城此次立功的米商都记录下来,提醒白睢可别忘了这些算盘精。
  待午后下了朝,白睢不在书房休息; 偏跑来她这里午睡,顺带将白日里的封赏与她细说一番。
  “王家封了爵位?你不拿他们开刀了么?”苗小柔诧异问,不应该啊; 那王家他不是极其讨厌么?
  白睢蹙着眉头脱了外衣,准备躺下养养精神:“天下人只道他王家于我有大功大恩; 我不封赏岂不让人背后议论。”长臂一伸,将她一起拉上床来; “况且王氏送给郭放的信,那落款是他们自己才懂的暗号,即便是郑旭出面也未必能一口咬死这是信出自王氏之手。既然无确凿证据,此时便对王家不冷不热岂不打草惊蛇。”
  苗小柔被他拽上床去,可她哪有什么睡意; 推开他的手坐起来:“你自个儿午睡,恕不奉陪。”
  白睢拽着她,不依:“今天晚上要大宴群臣; 忘了跟你说,你这皇后娘娘也要参加。届时还得守岁、放烟花,得捱到深夜方可回来休息,到时候你别光顾着打瞌睡。”
  “啊?!”
  不等她惊讶够,白睢又道:“对了,今年的吉祥结你编了没?”
  “还没……”苗小柔这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赶紧爬下床,“现在就编,你睡你的。”
  却被白睢拽住,男人不依不饶非不要她下床:“今年就算了,现在陪我睡才是最要紧的。晚宴可是个力气活,在一大帮臣子面前一刻不得走神,我这是替你着想。”
  是么?听起来她责任重大,万不能表现不好。被他抱在怀里,苗小柔哪里还下得了床,可根本了无睡意,只好躺在床上打扰他睡觉。她正儿八经地嘀咕,白睢只好迷迷糊糊地答。
  “既然王家封爵了,那我觉得不如给舒嫔封妃,让她和贤妃平起平坐,如此她俩吵起架来也方便许多,你觉得如何?”
  “不觉得如何。”
  “你说,封什么妃好?”
  “你决定……好困……当皇帝真他娘累人。让你男人好好睡觉行不行……”
  苗小柔不乐意:“我琢磨了一下,王氏这后宫之路真是厉害,没侍过寝却爬得比谁都快。我估计着她自己都想不通吧……你要不,招她侍个寝先?”
  白睢半睡半醒地突然把眼睁开,狠狠掐了把她的细腰,掐得她差点跳起来打人:“你还有没有点良心,非要我战战兢兢觉都睡不好?这要是大半夜的被人摸了,爷爷的清白岂不丢得糊涂。”
  也是,王婧如坏水儿多,不像蒋氏那么老实,说不准真要对她男人下手呢。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不如让她去御书房伴驾,反正你这个年肯定是闲不下来了的,多半在那边呆着。待你给了她几天体面后我再给她封妃,这样也还说得过去。”顿了顿,自说自话又把自个儿否了,“嗨呀,也不对,她若封了妃,的确能让她膨胀方便咱们揪她的尾巴,但这样贤妃不就不好惩治她了……”
  “跟我躺在同一张床上却非要谈论别的女人,苗大彪,你对我就这么放心?”白睢听得烦了,索性堵了她的嘴,抱在怀里狠狠亲一顿。
  苗小柔:“……”
  厮磨良久,许是这绵长的亲吻泄去了多日未亲近的些许火气,心平气和下去后不仅白睢,连她也渐渐瞌睡袭来没过多久便入了梦乡。
  这一睡便睡至日落方才起床,各自沐浴更衣盛装打扮,待宫灯点亮之时携手去往大庆殿,与臣子共度除夕。
  这是大黎复国之后,回到旧都安阳的第一个除夕,尽管百废待兴,就连被炸毁的宫墙都还破着不及修补,但这一场宫宴却办得格外尽心。
  就连宫外的皇城百姓们也自发挂起彩旗,欢庆天降明主。
  这是苗小柔作为皇后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不免还有些紧张。
  昨日她以皇后身份阅过了兵,此事传扬出去无人不知她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万没有人敢添她的堵。就连百姓们也嗅到几分其中内涵,大赞明君时亦不忘提一句皇后有德亦乃国之大幸。因她荣宠无限,想必就在这一两年内都不敢有人提一句选妃,故而这宫宴实则开得非常顺心,听了无数恭维的话。
  这除夕宫宴办得十分热闹,燃放了许多烟花与民同乐,夜空绚烂鞭炮齐鸣一直热闹到深夜方才停歇下去。
  “哪儿来这么多烟花?要耗不少银子吧,你这败家子儿也真是大手笔。”回去的路上,苗小柔不由感叹道。因白日睡了许久,到此刻她一点都不困,还想着方才的漂亮烟花呢。
  说到这个,白睢讽刺笑了:“告诉你个事。”
  “嗯?”
  “那日我杀入皇城,奉天老贼想将爷爷炸死在这儿,便弄了数量恐怖的硝石火|药来。没把爷爷炸死,只炸掉了一堵宫墙,剩下的倒是全被爷爷收缴了。想着这些东西放着也是危险,索性让人抓紧时间改做成了烟花。”
  原本是用在战场上的东西,反而成盛世烟花,他这一手真是玩儿得漂亮。
  “那干嘛不用来打郭小贼?”
  对话间御辇已到了长春宫,白睢抱她下来牵着她一道入了宫门,摇头道:“连年打仗,百姓如何吃得消。我虽擅长征战沙场,却不能急于成就千秋大功,而置百姓于不顾。当年咱们生长在市井,天灾人祸,百姓疾苦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且不说我打郭啸他扛不扛得住,且说现在的北方,势力早已分崩离析,他攻我不成反被陈虎打退,实力因此削弱倒给别人钻了空子。现在北方除非统一,否则我根本不必放在眼里,是以,待休养生息个几年,再攻打不迟。”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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