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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王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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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狼心中犹豫,只得又说了一句:“爷,是不是该上晚膳了?”
  略等了片刻,房中依旧未有动静。
  五狼嘻地一笑,用好奇的眼神瞅着他:三哥,爷会不会是睡了?
  三狼瞪他一眼,挥了挥手:皮痒了?走,爷饿了自然会传膳。
  两个人蹑手蹑足地转身,刚走了几步,房中传出低沉的声音:“传膳。”
  没多久,晚膳在花厅中陈设。因是腊八,厨房里也应景地上了几样腊八粥,甜咸都有,风味各异,配上几样精致的小菜,摆了满满一桌。
  花满城吃了几口,只觉索然无味,便又倒了杯酒,慢慢地品尝。但饮着饮着,竟只是寂寞难言。
  回首过往的三十年,忙忙碌碌,蝇蝇苟苟,马踏西风,披星戴月,竟不知为了什么?
  他放下酒杯,慢慢地踱到院中。
  连年征战,好容易盼来个天下太平,眼下年关将近,京中上上下下都忙乎了起来,上至皇亲贵胄,下至百姓,都憋着一股劲要好好过一个欢乐祥和的新年。
  只是腊八,城里到处已开始点灯放炮,远远的喧闹之声随着夜风飘来,隐约可闻。但那片繁华离他这般遥远,在齐国,他始终是个异乡人。
  他心中苦笑,原来他也不过是个俗人!
  天边一钩冷月衬着几粒星子,明明灭灭,闪闪烁烁。
  他的心便也似那星光,忽明忽暗,忽起忽落。
  就算也曾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雨,那又如何?
  到如今,也不过落得形单影只,伶仃一人。
  一个如玉,还是他强行绑在身边的,若不是他一直纠缠,她只怕早投到楚临风的怀里去了吧?
  想到如玉,他孤寂凄冷,彷徨无计的心,忽然又生出一丝温暖,一丝希望。
  是的,他还有如玉。
  他唯一可以抓住的,也只有如玉了!
  “爷怎么了?”五狼见他茶饭不思,坐立不安的模样,有些莫名其妙,圆睁了眼睛,瞪着花满城的背影,悄然问身边的三狼。
  “嘘~”三狼示意他噤声,待目送花满城颀长的身影没入房中后,这才压低了声音提醒:“爷有心事,这几天皮都给我崩紧点。”
  “心事?”五狼更奇怪了:“爷能有什么心事?”
  三狼翻个白眼,低叹:“真是夏虫不可语冰!总之,你老实点就对了!”
  正说着话,十三狼一阵风似地刮了进来,清亮亮的眼睛带着笑:“三哥,五哥,爷呢?”
  “在房里,什么事?”三狼回。
  “嘿嘿~”十三狼从怀里摸出个小包裹得意地晃了晃:“老妖精那顺手牵羊拿的,顺便修理了她一下,这会子怕还在路上走呢!”
  “给我瞧瞧~”五狼跳上来就要抢:“啥破烂玩意,得意成这样!”
  “行了,”三狼拦住他,示意十三狼敲门:“不管是啥,先给爷送去再说。”
  花满城在屋里已经听见,不待他请示,发了话:“进来吧。”
  十三狼推门而入,五狼赶紧跟了上去,三狼皱眉:“你跟去干嘛?”
  “嘿嘿~”五狼索性回头将他也拽了进去:“爷又没说只让小十三进,咱们不都得侍候着吗?”
  “什么情况?”花满城已在书桌后坐着,淡淡地问。
  “卑职奉命跟着小妖精,她果然回了娘家。我在屋顶上听了一会,好家伙!那老妖妇真是狡猾,教她怎么糊弄楚临风;还说拿着乔大人的把柄,要把乔大人搞得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她敢?”五狼把袖子一捋:“老子先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花满城抬起眼皮,淡淡地撩了他一眼。
  五狼立刻焉了,嗫嗫低声:“十三,你继续说~”
  十三狼把他听到的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末了得意洋洋地道:“小妖精走了,她立马就鬼鬼祟祟拿了样东西,用手帕包着出了门。我就猜那老妖妇不是省油的灯,肯定要去找乔大人麻烦。我一路坠着她,果然到了乔大人门外。她没想到咱们爷捷足先登早把乔大人接走了。我呀,乘机就把她的轿子给打发走了。她左等右等没等着,只好打道回府,她一出门,我就把她的东西给顺走了,还撞了她一个仰八叉。那老泼妇,坐在地上猛骂街,骂了足足刻把钟,才发现东西和银钱都没了。嘿嘿,这会呀,那老妖妇指不定在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呢~”
  “哈哈哈~”几个人对视一眼,皆仰头大笑。
  花满城未动声色,冷冷淡淡地问:“东西呢?”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最要紧的事!”十三狼急忙从怀里掏出手帕恭敬地呈上去:“爷,在这呢~”
  “啧,”花满城拆包裹的时候,五狼打趣:“这老妖妇的东西,你还敢贴身藏着,小心秽气一直缠着你!”
  “我怕什么~”十三狼满不在乎地道:“小爷专杀老妖精!”
  手帕层层打开,首先露出的竟是半张名贴。
  三狼瞧了一愣:“她收着这玩意做什么?”
  接着,啪地一声轻响,从丝帕中滑出一物,掉落在地毡上。
  花满城刚要弯腰,五狼手快,已抢先把玉拾了起来,就着灯光一看,嚷了出来:“咦~这不是爷掉的那块玉嘛,怎么在老妖妇手里?”
  三狼心中咯噔一响,忽地意识到一件事,冷汗瞬间爬满了背脊。
  世上,果然没有永远的秘密!
  王爷苦心隐瞒的事实,竟然让这老妖妇给发现了!
  “爷的玉?”十三忙忙踮了脚过来看:“真的诶,真是爷的!奇怪,它怎么在这老妖妇的手里?”
  三狼赶紧掐了他一把。
  他当日并不在摩云崖,所以对整件事至始自终并不知情。
  “三哥,你掐我做什么?”十三狼不解,委屈地嚷。
  花满城脸上阴晴不定,目光阴冷,伸手,从五狼手里把玉拿过来,也不看,只合在掌中细细地摩挲。
  五狼这时也想到了原由,机灵灵打了个冷颤,脱口道:“不好,老妖妇要下毒手!”
  “爷,这事如何处置才好?”
  柳青娘死不足惜,但她毕竟是颜怀珉的妻,是如玉的二娘,如今更是楚临风的岳母。轻重之间拿捏失当,搞不好又是一场风雨。
  花满城面色阴沉,并不说话。
  窗外忽地传来一声娇笑,十一狼隔着窗子道:“爷,这事交给我吧。包管不伤她性命,却又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永远都不敢开口吐出一个字!”
  “着啊~”三狼微笑着击掌:“女人最了解女人,说到对付这种市井泼妇,没有人比十一妹更在行。”
  “是啊,”五狼也发表意见:“爷,我看让十一妹去最合适。”
  “嗯,做得干净利落点,别落下把柄。”
  “是!”香风远去,十一狼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花满城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吩咐:“本王累了,都下去吧~”
  “王爷早点休息~”三狼等人鱼贯而出。
  花满城这才悄然松开手指,默默地凝视着掌中长啸的青狼。
  耳边,依稀响起的,竟是如玉低低地,哀婉地企求:“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不能这样对我,求你了~”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会有报应的……”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伴着衣物的悉簌声传来,如玉的声音低低地响起,轻若梦,飘如絮,低到几不可闻:“是你,原来是你~”
  花满城一怔,背心僵直,苦笑慢慢浮上嘴角。
  报应?报应!
  他以前从不相信报应。
  今天,他终于信了。
  原来,世上真的有报应!
   
                  第176章 狼王有泪
  第176章狼王有泪
  如玉走了。
  在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发现他才是那个陷她于深渊,毁了她一生幸福的罪魁祸首,她不哭不闹,甚至连眼泪都不曾流一颗。
  她很冷静,冷静得近乎淡漠。
  她嗓音冰凉,用一种悲伤和绝望的眼神冷冷地觑着他的背影:“王爷,从此以后,我们再不必相见了吧?”
  花满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
  他想跟她说对不起;他想说,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他想说,忘了过去,让我们重新开始;他还想说,他要见她,想见她,不能不见她……
  然,象是有一根尖利的骨刺卡着喉管,刺得他鲜血淋漓,涨得胸口发痛,却终是没能吐出一个字。
  如玉没再说第二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他的视线,离开了逍遥王府,更淡出了他的生活。
  花满城一动不动,甚至连回头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此刻,如玉彻底与他绝裂,他才明白。
  原来,他要的,一直都不是如玉的人,而是她的心。
  原来,当日在肃州街头,他鬼使神差地走进她的药堂,并不是为了确认她能否认出他,并且揭破他的身份,只是为了想再看她一眼,再听听她的声音……
  原来,当日他决定反出秦国,降于大齐,并非是在秦国走投无路,更不是他自以为的想要叶落归根,而是因为她被楚临风掳走,他心里放不下……
  原来,那一点点愧疚,一点点想念,一点点牵挂,一点点不安,就叫做喜欢,叫做心动……
  “爷!”五狼喘着气闯了进来:“乔大人走了,她不肯坐车,也不肯乘轿,硬拗着就这么走回去,还不准人跟,谁劝也不听!”
  “逍遥王府和紫竹巷,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两处相隔大半个京城,这得走到啥时候去?”
  “黑灯瞎火,又是雪又是风的,她连件厚实的大氅都没穿,回去了也该大病一场!”
  “现在只有爷能留住她了,快呀~”五狼絮絮地抱怨着。
  花满城不动也不吭声,就这么笔直地站着,背着光。
  他当然可以留住她,象以往的数个月一样,将她强行绑在身边——以她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与他抗衡。
  可是,一个带给如玉最大的痛苦与灾难的人,有什么权力去挽留她,抓住她,又有何脸面强迫她与他厮守一生?
  一念及此,他忽然有些想笑。
  花满城呀花满城,曾经叱咤风云,啸傲沙场的金刀狼王,怎会变得如此优柔寡断,患得患失?
  你的阴狠,你的毒辣,你的果断,你的目空一切,你的那份将世上所有都踩在脚底,唯我独尊的霸气……都跑到哪里去了?
  一个颜如玉,竟然叫你颓废至此?
  真真是可怜,可叹,可恨兼可悲!
  五狼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不见花满城有任何反应,又是奇怪又是焦急,忍不住绕过书桌,跑到花满城身前:“到底怎么办,爷倒是……”
  声音嘎然而止,他张大嘴巴看着花满城腮边两行可疑的湿痕,傻了!
  花满城猝然转身,沉喝一声:“滚!”
  “爷~”来不及了,五狼倒退一步,一跤跌在地上,头撞到桌角,肿起好大一个包,惊天动地地嚷:“你哭了?”
  这一嚷不得了,哗啦一下,冲进来好几个人。
  哭?男人有泪不轻弹,他又不是娘们,一点小事哪里会哭?
  花满城蹙眉,下意识抬手抹了一把脸,竟然触手冰凉。
  他呆了一下,忽然恼羞成怒:“混帐东西!谁让你们进来的?滚!”
  “王爷,你哭什么?”五狼不知死活,爬起来往他跟前凑。
  奇怪了,他刚才就在门外,里面一点响动都没有,按理说如玉也没把他怎么样呀,怎么就把爷给整哭了呢?
  “滚!”
  “小五!”三狼在窗外,又是着急又是生气:“还不赶紧出来,找死呀?”
  “放心,滚我是肯定要滚的,不过,你为什么哭呢?”五狼不依不饶。
  这一次,花满城没有说话,上前,直接一脚将他踹飞。
  哗啦,咣当!
  五狼撞破了窗户,落在院中,仍然托着腮百思不解:“三哥,你说爷到底为什么哭?”
  “你看清楚了?爷真的哭了?”
  “切,乔大人哭还差不多~”
  “就是,活该你挨踹……”
  六七八十狼围过来,七嘴八舌。
  “你们都活腻味了?”三狼板着脸骂:“还不赶紧去把乔大人拦回来?”
  “不许去!”一声沉喝,从屋中传出。
  院外群狼,集体愣住,面面相觑。
  “爷,”沉默一会,三狼说话了心:“夫妻间拌几句嘴很正常,你是男人,哪能跟女人一般计较?这么大的风雪,她身子又弱,有什么事,把她劝回来再说。你看行不?”
  他这里苦口婆心地劝,那几头狼一致点头,异口同声地道:“就是!”
  “我说,”花满城忍住气,一字一顿地喝:“不准去!今天,明天,以后都不准!若有违背,逐出王府,永不录用!”
  众狼呆若木鸡,现场一片岺寂。
  这是乞今之止,花满城对他们下过的最为严厉的命令。
  犯了错,不是打军棍,就是关水牢,再不然就是吊起来,几天几夜不准睡也不能吃东西。他们是军人,又都身怀绝技,这点子皮肉之苦,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这次不同,他居然说出“逐出王府,永不录用”的决绝之词。
  看得出,他是动了真怒。
  可是,为什么?
  虽然他从来也不说更不肯承认,但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王爷对如玉动了真感情,更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交付真心!
  花满城是他们的主子,更是他们的恩人。
  他们跟在他的身边的时间并不一样,年纪最大的大狼,跟他的时间最长,快有二十年;年纪最小的十三,也已经跟了他五年。
  这么多年,血雨腥风的一起走过,起伏跌宕一同承担,祸福与共,悲喜同享。
  别人羡慕和妒忌的,也许是金刀狼王的光环和荣耀。
  只有他们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痛苦和坎坷,付出了多少努力与汗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也只有他们才清楚,为了她,他放弃了什么,失去了多少……
  正因为如何,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他的下辈子,可以活得比谁都幸福。
  他,有这个权利。
  可是,一直不管不顾,积极向着这个目标迈进的人,却突然间泄了气,放弃了?
  这让他们如何甘心?
   
                  第177章
  第177章
  走出逍遥王府,外面是鹅毛大雪,冷冽的寒风,吹得树叶沙沙做响,高大的槐树在寒风中剧烈地摇晃着,暗影幢幢,如无数狂舞的鬼怪。
  迎面吹来的风,挟着又冷又硬的雪粒,刮在脸上生生的疼。
  昏黄的街灯透过浓浓的风雪,映着她的身影,忽隐忽现。
  如玉低头疾行,不时与人擦撞,引得路人侧目,她机械地说声“对不起”又跌跌撞撞地继续前行。
  鞭炮声,欢笑声不时传来,听在耳中,恍如隔世。
  心里,只恍惚着一个念头——结束了,纠缠了她长达一年的恶梦终于结束了她,可以回家了是的,她要回家此时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家的温暖,渴望家人的慰籍,父亲的怀抱想着家,想着白发苍苍的颜怀珉,她的心里象揣着一团火,脚下越走越快,最后终于奔跑了起来。
  不知跑了多久,当济世堂的金字招牌终于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当颜怀珉被生活压得微微佝偻的身影映在窗纸之上,她却犹豫了。
  “那老妖妇说,手里拿着乔大人的把柄,要把乔大人搞得一辈子抬不起头……”五狼的话倏然在耳畔响起。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要象鬼一样出现?”
  “既然已决定隐姓埋名,就该老老实实做你的官,为什么要跑来扰乱我平静的生活?”
  她怎么忘了?
  自如兰李代桃僵,嫁入楚家的那一天开始,颜如玉就已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家,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一念及此,一直支撑着她的意志瞬间垮了。
  她剧烈地颤抖着,瘦弱的双腿再也支持不住她的体重,眼睛却固执地,死死地盯着窗纸上那一道苍白的剪影,扶着墙慢慢地滑坐下去。
  这一晚,颜怀珉心里很不踏实。
  白天如兰失魂落魄而来,傍晚柳青娘神神秘秘而走,二个时辰后披头散发,面色铁青地回来,问她,又什么都不肯说,进了房倒头就睡。
  偏偏今天济世堂的客人很多,他心神不宁,又抹不开面子让那些信任他的乡邻拖着病弱的身子离开。
  好容易捺着性子给最后一个病人扎完针,送出门去,细细叮嘱:“记得按时吃药,三日后再来复诊。”
  他回过身,正要关门,却发现窗子下面有一团暗影,黑乎乎的象是一个人,又象是一只破麻袋。
  若真是一个人,这么大的风雪到明晨肯定会冻死。虽不至惹上官非,但盘问起来,总是件麻烦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提着灯笼走了过去。
  如玉胸口疼得象有钢针在扎,蹲在墙角勉强调均呼吸,听到脚步声出来待要躲避已然不及,只好缩成一团,指望会被忽略。
  谁知颜怀珉还是看到,并且走了过来,她无法可施,只好抬起头来,低低唤了一声:“爹~”
  “玉,玉儿?”颜怀珉骇了一跳,提了灯一照,见她冻得发紫,又是心疼又是难过:“你这傻孩子都到家门口了,为什么不进来?看看,冻成啥样了?”
  “爹~”如玉心中一热,勉强忍住痛禁,强装笑颜:“我没事,就是想你了,来看一眼就走~”
  “胡说”颜怀珉叱道:“深更半夜的走到哪里去?赶紧进屋来暖和暖和”
  “不~”如玉咬着唇,轻轻摇头,摇落了一脸的泪花:“我还是不进去了,给人瞧见了不好。”
  “玉儿~”颜怀珉瞪着她,又惊又痛:“你,你这是咋地了?”
  如玉的性子他清楚,若不是碰上天大的难事,她不会半夜三更,失魂落魄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没,我没事~”如玉慌忙抬手擦泪,谁知越擦越多,竟是止也止不住。
  “进屋,进屋再说~”颜怀珉拽住她的腕,触手一片冰凉,脉息更是一阵急一阵慢,紊乱不已,顿时心惊:“玉儿”
  “没事,”如玉咬着牙,额上冷汗涔涔:“只是走得急了,吃了一点冷风。”
  “你,走过来的?”颜怀珉也顾不得忌讳,弯腰下去摸一把她的裤管,已湿了一大截,越发惊讶。
  “爹,”如玉不敢看他,低着头快速道:“你转告二娘,让兰子安心,我绝对不会去打扰她的生活。”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玉儿,你这是,连爹都不肯信了?”颜怀珉心中一凉,缓缓落下两行老泪。
  那声音如此苍凉,绝望,如玉心一痛,再也迈不开脚步。
  颜怀珉一脸沉痛地道:“不怨你,是爹没有本事,不能护得你周全,连名字都没能给你守住害你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爹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上?”
  “爹~”如玉回过身,紧紧地抱着他:“这都是玉儿的命,玉儿从来也不曾怪过爹~”
  “老爷~”青儿见他送客久也不返,挑了灯出来察看:“你在呀?”
  冷不丁见窗下站着两个人,似乎是抱在一起,骇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老,老爷,你这是干啥呢?”
  “咳咳~”如玉一急,又呛了口风,剧烈地咳嗽起来。
  颜怀珉急中生智,搂着如玉的腰,回过头叱道:“愣着做什么,帮着扶一把呀~”
  “哦~”青儿将信将疑,走过来,搀着如玉的手,帮着把她扶进了药堂。
  她边走,边打量如玉,嘴里嘀咕:“这是谁呀,半夜三更的,得了急诊怎么也没个人送……”
  如玉把身子伏在颜怀珉身上,并不敢与她打照面。
  等进了房,青儿见她穿着官服,倒也不敢再盯着她瞧。
  “好啦,”颜怀珉胡乱挥了挥手:“你去睡吧,回头我自个把大门关了。”
  “是~”青儿巴不得,眉开眼笑地走了。
  父女两个相对而坐,都有满肚子话偏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相对无言,想到伤心处,又忍不住各自落下泪来。
  良久,还是颜怀珉已开了口。他颤颤地伸出手,抚着如玉的脸:“玉儿,你瘦了~”
  “爹~”如玉悲从中来,伏在他怀中,低低地啜泣起来。
  她心中悲楚,又不敢放声大哭,只能隐忍着低低啜泣,偏是这样压抑的哭声,最是惹人心疼,勾人心伤。
  颜怀珉抱着她,老泪纵横:“天哪,是我造的孽,就该报在我的头上为什么要折磨这苦命的孩子呀~”
   
                  第178章 妄言者死
  第178章妄言者死
  如玉哭了一回,胸中的闷气散去不少,顾忌着柳青娘,不敢久留,起身告辞。
  父女二人僵持了一会,颜怀珉终究拗不过她,只得送出门来。此时已值深夜,北风呼啸,雪花飞舞,街上早已冥无人迹,再没有马车,软轿可雇。
  颜怀珉不放心,待两人一路走回苇子巷,天色已然微明。
  他握着她的手:“玉儿,青娘那边我没有交待,一夜未归恐会让她担心,这就回去了,你进屋去躺一下吧。”
  她无缘无故跑来哭这一场,他明知必然与青娘和如兰的反常有关。可,如玉坚持不肯吐露实情,他又如之奈何?
  唯有自责,唯有悔恨,唯有心伤一颗心更是象在油锅中煎炸一样,痛不可抑。
  “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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