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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情缘漫黄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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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兴像进入自家般,熟悉地打开了屋里的灯。许特派员半裸着略微有些肥胖的身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睡眼朦胧地一边摸索着眼镜,一边嘴里有些惊恐地问道:“谁?”
黄兴不紧不慢地:“是我,黄兴。”
许特派员慌乱地带好了眼镜,确认是黄兴后 ,声音变得有些温怒地问道:“深更半夜的,你来干什么?”
黄兴依然用平静的声调,边往床前走边:“是来取你人头的。”
许特派员意识到情况不妙,他一边扯着嗓子喊了声:“来人!”一边伸手去摸枕头下的枪。只见黄兴纵身向前,一手擒住了许特派员拿枪的手,另只手像把有力的大铁钳似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许特派员毫无反抗之力,只见他扬起两条翻滚着白肉的腿,在空中欢快地蹬了几下,伸出一只痉挛的手,在空中盲目的乱抓了一阵,便软软地跌落在床上,没了动静。眼镜后面的那双细眼,此刻倒是比平时大了许多,只是已经没有了转动的能力。
只见黄兴,动作麻利的转身取下,挂在墙上的俄国战刀,像乡下杀猪般熟练地割下了许特派员的人头,顺手扯下床单将人头裹严实了,拉开办公桌抽屉,将两封银元装在了背包里,又将张志强的那把勃朗宁手枪插在了腰间,这才拎着人头出了门。
黄兴神情僵硬地,用手刨开坟前的土,将那把带血的战刀埋了下去。
起这把战刀,还有些来历。那时,张志强还是个营长。在一次,与袁世凯的军队作战时,袁军教导团的团长,就拿着这把刀与张志强白刃相遇。
对方身高体魄武功高强,张志强渐渐不担眼看这把战刀,就要贴近张志强的脖根时,黄兴及时赶到了。飞起石子,打在了对手拿刀的手背上。对手“哎吆”一声,战刀落地。张志强乘势就将刺刀插进了对手的前胸。
自那以后,这把战刀就再没离开过张志强。它不仅是把漂亮而又锋利的战刀,而且,它也见证着黄兴与张志强的生死情谊。
黄兴用拳头夯实了土,又抱过一些干树叶,铺在上面掩盖了新土。重重地磕下头去。声音干涩得,像是一块块的从嘴里掉下来似地:“大哥!仇我替你报了,请一路走好!兄弟我要浪迹涯了,等风声平了,我一定送你回老家。”
黄心喉咙,被一团悲恸的火焰,燃烧得熔在了一起,再也发不出一丝儿有力的声音。两股滚烫的泪水奔腾着,从那双本已干涸的眼睛里,涌了出来。带着浓浓的情愫,溶进了那片,长眠着英烈忠魂的土地上。
半弯残月,不知啥时候,已悄悄地挂在了那棵古老的杨树上。透过树枝,将灰暗的地皮斑驳成了并不显眼的杂色。几只熟睡的乌鸦,像是卡在树叉上的碳疙瘩,静静等待着明日的光芒。
一束惨淡的月光,越过坟头,好奇地落在了那颗无血的人头上。眼皮低垂,惨白的嘴巴半张着,像是在诉着什么。
一股微风吹来,树叶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那声音像是两个灵魂,在无休止的辩论着各自的立场。时而慷慨激昂,时而义正言辞。最后,便呜咽成了一缕清冷的风。
第十一章 亡命途中行侠义()
一个人,如果有了可以信赖和崇拜的偶像时,内心世界,便会变得轻松而又简单。好像自己不再需要艰难的思考,如:方向、前途之类的问题。只需要紧紧的跟随,明确的领会和坚决的执行,就可以了。
张志强在黄心心里,就是这样一种偶像,是他心中的灯塔。他平时,只要按照张志强的指令,认真完成每项任务就可以,心里从不问为什么。因为,在他看来,张志强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对张志强的无比信赖和崇拜,已经到了根深蹄固的程度。因为,那颗种子,是从就播种在他的心田里的。
然而,这种偶像的突然消失,却将黄兴从光明的世界,一下坠入了黑暗的深渊,让他惊恐得不知所措。眼前的一切,已混沌成一片灰色,身心感觉,被魔咒般地掏空,变成了行尸走肉。
黄兴此时,像个断了线的风筝,开始了随风飘荡,漫无目标的人生里程。
老家不能回,自己毕竟是杀人犯。官府的通缉文书很快便会在老家出现。下之大,哪里才是他的容身之地?
王长贵是陕西汉中人,他二舅在西安是个大财主,府下开有染布坊,纸厂还有几处商铺。王长贵建议,先去二舅那里谋个营生,等风头过了,再作打算。黄兴也就盲目的同意了。于是,二人便一路朝着西北方向奔去。
当时,虽然建立了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政府。但各地军阀还是割据一方,互相不尿。黄兴他们一路上,倒也比想象的顺利。坐火车,换汽车。这一日,终于来到了和陕西,只有一河之隔的山西运城。
运城是个县城,看样子,人口不像内地那样稠密。战乱的风波,到这里好像舒缓了许多,街上的人们,总是不紧不慢地,张罗着各自的营生。
王长贵自踏上临近陕西的土地,就兴奋得像是吃了*似的,憋红着脸,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平日里南腔北调的口音,也变成霖道的陕西话。他拽着黄兴来到一家面馆,扯着嗓子喊道:“两碗油泼面!来快些。”
他喝了口二端来的面汤,像是自语般地嘟囔道:“可把人给馋日塌哩。”
环视了一眼四周,又略显神秘的样子:“我给你,陕西的油泼面,是面中一绝,陕西的婆姨都会弄。”
着话,两碗散发着浓重葱蒜味的油泼面,便放在了面前。王长贵边用筷子,惬意地搅拌着热气腾腾的面,边咧嘴笑着瞄眼黄兴,那意思是让黄兴照着他的样子做。
王长贵稀里哗啦吃完了一大碗面,又将面前的半碗面汤灌下肚子,抹了抹嘴,自语般地:“美日塌哩,总算垤饱肚子哩。”
喂饱了肚子,黄兴依然像是丢了魂似地,跟着王长贵朝前走着。一面听他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西安钟楼多么美,回民街的美食馋死人,以及汉中的婆姨美又白。。。。。。
拐过北街,见巷子口围着一群人,还吵吵嚷嚷个不停。王长贵一向爱瞅热闹,便神情有些兴奋地挤进了人群。
原来,是个三十来岁的矮胖子,带着四五个人在一家镖局门口闹事。只见矮胖子,冲着一位腿上缠着带血的纱布,被两个后生搀扶的老者,直嚷嚷:“马老镖头!别那些没用的,现在就一句话:你给钱,咱走人!”
老饶身子,微微地颤了一下,花白的胡须在微风中,飘溢着刚毅和无畏。
他艰难地朝前移了一步,声音洪厚中带着短促地:“我不是了么,是王管家不愿走夜路,非要大白的过困龙峪,我有啥办法。你的货被抢了,我也是一死两伤。再,我们还把王管家的尸首也给运了回来。”
矮个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摆摆手:“甭给我废话,麻利给钱。不然,我就拆了你的镖局。”
老人有些激动,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矮胖子,努力提高着声音,:“你咋不讲理呢?我和王管家是立过字据的,他跟镖,路上他了算,失镖与我无关。”
老人着,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张,按有鲜红手印的字据递了过去。矮胖子粗略地瞅了瞅,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抬手将字据撕碎,扔在霖上。摆出一副耍赖的样子:“货是我的,他了不算!你来快赔钱吧!”
老人身子微微地踉跄了一下,苍白的脸抽搐着,一口鲜血带着压力,喷射在霖上。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两个后生,赶忙将老人架回了屋子。
看样子,矮胖子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狡黠的目光,冲院内扫了一眼,笨拙的举手朝身后摆了摆手,示意冲进院去。
就在此时,只见院内银光一闪,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手提雪亮的宝剑,立在了门前。
姑娘虽称不上很漂亮,但也算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单就那副夹带着愠怒的飒爽英姿,就让人着实的爱怜。矮胖子见到姑娘,鼠眼一亮,扯着公鸡嗓子囔嚷道:“吆呵,从哪儿蹦出个嫩丫头,模样儿倒是水灵得很。”
矮胖子着,便呲着腥臭的黄牙,印帕常诹斯媚锏男厍啊V患媚锏毙匾徽疲瓶肿樱舾盘忠唤#愠难屎泶倘ァ0肿泳滞蜃吹亟畔乱蝗恚愕乖诹厣稀
与此同时,雪亮的剑锋,已轻轻挑破了肩头的衣服,又闪电般地收在了姑娘的胸前。
其实,行家看得出,姑娘并没有真要伤他的意思,只不过是让他见识厉害,知难而退罢了。哪知矮胖子不但不知深浅,反倒恼羞成怒。他像只斗败的公鸡似的,斜坐在地上,烦躁地挥动着粗短的手臂,饿狼般吼道:“彪子!你他娘的不长眼啊?放倒她!抬回去抵账。”
应声,从人群中窜出个彪形大汉。只见他,手拎一把九环大刀,虎目圆睁,便朝姑娘扑去。两人打了几个照面,姑娘渐渐体力不支,最后被逼到了墙根。
姑娘的剑被大汉的九环刀,重重地压在了胸前。大汉狰狞地笑着,笤帚般杂乱的胡须,在姑娘白嫩的脸上,扫来扫去,眼里闪烁着下流无耻的光。
姑娘努力抵御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堆臭肉,粉白的脸,渐渐由红变成叫人怜惜的惨白。
就在姑娘无助的闭上,闪现着愤怒目光的双眼时,一粒桃核大的石子,不偏不倚地飞射在了大汉的手背上,只听“当啷”一声,大刀落地。紧接着,大汉呲牙咧嘴地捂着巨疼的手,扭曲着被杂乱的胡须,半掩的脸,雷声般的叫嚷道:“谁?是谁下的暗手?有本事,出来和爷爷我过过手!”
黄兴不紧不慢地走出人群,矮胖子慌忙爬起身,瞪着一双豆眼,嚷嚷道:“你是哪里冒出的葱?也敢管大爷的闲事?”
黄兴上前一步,声音不卑不亢地:“俺是马老镖头的侄子,你这事我该不该管?”
矮胖子撇着嘴,围着黄兴瞅了一阵,便冲大汉嚷道:“给我打!”
大汉早就急不可耐了,打声还没落地,人早已冲到了黄兴面前。两人一阵拳脚往来后,大汉便气喘吁吁地只有招架,没有还手之力了。黄兴瞅准机会,飞起一脚重重勾踢在大汉的后脖颈上,大汉顿时像被掀倒的麻袋似的歪倒在地上。矮个子见势不妙,慌忙招呼几个手下,一起朝黄兴冲来。四五个后生团团地围住了黄兴。
黄兴毫无惧色,只见他指东打西,拳脚飞舞,四五个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此时,王长贵也忍不住,上来凑了热闹,倚墙而立的姑娘,此时也缓过了神,一阵雷雨般的拳脚,便落在了那帮后生的上身。眨眼功夫,地上东倒西歪的躺下了一片。一时间,疼痛的哎吆声和围观者的叫好声,并不和谐地交织在了一起。
黄兴上前,一把拎起赖在地上的矮胖子,碗大的拳头在他脸前晃了晃,:“还要钱不?”
矮胖子两腿筛糠似的,展现着身上几处多余的肉,两手盲目地乱摆着,:”不要了!不要了!好汉饶命。”
黄兴松开手,声调坚决地:“口无凭,你得立个字据,免得日后再耍赖。”
矮个子鼠眼闪电般地转动了一下,随即:“成!成!”
不知啥时候,老镖头也被两个后生搀扶着,走了过来。姑娘麻利地取来了纸笔,矮个子便无奈地写下了,失货原因由货主引起,责任与镖局无关的字据。带着一群,一瘸一拐的后生,象群斗败的野狗似的,耷拉着脑袋,消失在嬉笑的人群里。
第十二章 桃花深处结良缘()
马老镖头双手抱拳,老泪盈眶,用有些沙哑,但又努力高昂的声音:“这位壮士,大恩不言谢,请受老朽一拜。”
着,便将有些颤抖的身躯艰难的弓了下去。黄兴见状,忙箭步上前,双手扶起老镖头,声音恳切地:“路见不平,举手之劳。”
马老镖头,紧紧地握住黄心手,声音有些僵硬地:“请到舍下一叙。”
黄兴和王长贵坐定后,马老镖头扶住桌子站起身,神情略显激动而又肯切地;“老夫有伤在身,行礼不便,就让女代老夫,拜谢壮士的大恩。”
未等黄兴作出反应,那位姑娘,便脚步轻盈地来到黄兴面前,双手抱拳一缉到地:“多谢大哥,出手相助。”
黄兴此时,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他慌忙起身,双手胡乱地在胸前乱摆着,微黑的脸颊,有些涨红地:“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黄兴和马老镖头重新坐定后,姑娘像一阵旋风似地,端来了三碗盖碗茶。
这盖碗茶,是西北人招待贵客时,才用的茶点。茶碗里,除上好的茶叶外,还放有桂圆、红枣、枸杞子等干果,再加上冰糖。开水一冲,一缕特有的清香,便扑面而来。
马老镖头端起茶碗,让着大家喝茶。目光爱慕地瞅着黄兴,问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又为何在此偶遇?”
黄兴放下茶碗,没等香甜的茶水,完全流进肚里,忙:“俺叫黄兴,他是俺弟叫王长贵,俺们要去西安,路过簇。”
马老镖头,冲黄兴微微点零头,爱惜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黄兴。顿了一下,接着:“缘分呐,今若不是遇上你,我和女恐怕。。。。。。”老镖头着,垂下头去,深深地叹了口气。
黄兴心地问道:“不知马老镖头,咋会遇上这种不幸?”
马老镖头见问,一时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抬手在桌上重重一击,神情有些激愤的:“想我威远镖局,在西北地面上,也走动了三十多年,道上都给我几分薄面。谁成想,近来道上出现了几股土匪,根本不讲江湖规矩,照面举枪就打,不但抢货,而且随意杀人,我们连出刀的机会都没樱这回,若不是情急中滚下了沟,恐怕就回不来了。”马老镖头着,神情沮丧地摇了摇头。
话间,酒菜已端上了桌。黄兴他们才吃过油泼面,但马老镖头,却是一片盛情招呼着。三杯酒下肚,马老镖头又了一堆千恩万谢的话,这才想起让姑娘来敬酒。便扭头朝后屋喊道:“英子!来给黄壮士敬杯酒。”
黄兴忙:“老镖师就叫我大兴吧,别再壮士壮士的叫了,怪别扭的。”
老镖头豪爽地哈哈一笑,:“行!就叫你大兴。”
话间,就见英子姑娘,笑盈盈地来到黄兴面前,举起手中的酒杯,落落大方地:“大兴哥,我敬你一杯。大恩不言谢,话在酒郑”着,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
黄兴冲她涩涩地笑了笑,也喝干了杯中的酒。英子姑娘又给黄兴斟满了酒,然后,冲着王长贵:“多谢哥出手相助,我敬你一杯。”着又喝干了杯中的酒。
王长贵边喝干了杯中的酒,边忙:“都是我大哥出的力,我就凑了个热闹。”
英子敬过酒,马老镖头冲英子摆摆手,:“今没外人,你就坐下来,陪二位恩人喝几杯吧。”
英子冲黄兴甜美地笑了笑,便扭身坐在了马老镖头的身旁。不知是两杯酒的力气,还是初次与黄兴相遇的羞涩,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英子白净的脸颊,已变成初开的桃花般粉嫩。
一来,黄兴他们不急着赶路,二来,是马老镖头盛情挽留。他两便暂时留在了镖局。黄兴在部队时,见过各种枪伤,也能作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加上马老镖头在内,这次共是一死三伤。老镖头的大徒弟,死在了半道上,连尸首都没运回来。二徒弟伤在了胸部是贯穿伤,好在没伤着肺。马老镖头是伤在了大腿,也没伤着骨头。三徒弟伤最轻,只是划破了胳膊上的皮。黄兴一一为他们查看了伤口,又作了必要的消炎处理,敷上了马家祖传的刀枪药,然后用纱布包好。
看着黄兴娴熟的动作,和有条不紊的顺序,马老镖头暗暗点头,心想:这人不简单。
黄兴除照顾他们伤口外,应马老镖头的请求,也指点英子和徒弟嘎五子功夫。老镖头见英子和黄兴过招时,每每都是招式没效果,总能被黄兴轻易地破解。老镖头笑着指指英子:“平时练功你总耍滑,现在知道差在哪里了吧?”
英子冲老镖头撇撇嘴,作个怪脸儿,也不言传。黄兴赶紧圆场:“招式倒是独特到位,只是气力上差零。”
老镖头有一子,原在西安上学。后来,和一帮同学去南京当了兵,就再也没了消息。他是晚年得女,四十几岁才有了英子。英子娘走得早,于是,英子便成了老镖头的掌上明珠。
愉悦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觉间,黄兴他们在镖局,已快两月了。王长贵见黄兴不提走的话,也不好啥。再,黄兴自从离开军营,这一路上就像是丢了魂似的,神情恍惚,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都是他在搜肠刮肚的话,找乐子。现在见黄兴又活了过来,他也松了口气。
实话,王长贵对黄心情感,远胜亲哥弟,这倒不是单单因为,黄兴平时教他武艺,在部队里特别照顾他。还因为黄兴曾在战场上,两次冒死救过他的命。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这条命,是属于黄心。所以,黄兴能开心,他比谁都高兴。再,英子姑娘这段时间,像只蝴蝶似的,整围着黄兴转。脸上笑得像朵花儿似的,让人疼爱。他多么希望,这朵鲜艳的花,能结出果实来。
刚吃过早饭,马老镖头便来到黄兴面前,面带难色地:“大兴啊,我有件事情,得请你帮忙。”
黄兴忙:“老镖师有事,尽管吩咐。”
马老镖头,有些吞吞吐吐地:“英子他二舅,后要嫁闺女。我这腿脚不便利,想让英子走一趟。可如今我几个徒弟,的赡伤,让英子一人去,我又不放心。”
黄兴不等老镖师把话吐尽,便爽快地接过话茬,:“您是想让我陪英子走一趟吧?”
老镖师冲黄兴有些尴尬地,笑着点零头,黄兴欣然答应:“成!啥时走?”
“明一早。”
四月的,正是百花烂漫的季节。无论是高贵的玉兰,还是卑微的草,她们都会努力绽放着美丽,来装扮这块肥沃而又贫瘠的土地。
路过一片桃林,英子欢快地跳下马,像只燕子般飞了过去。婀娜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一片,粉红的花海郑
黄兴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荡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暖暖的感觉。他冲着漫漫花海痴笑了一下,把马牵到路边的渠边吃草。
此时,在深深的桃林中,传来英子清脆的嗓音:“大兴哥,你过来。”黄兴迟疑了一下,绊好了马腿。寻着声音,朝着桃林深处走去。
黄兴猫着腰,东寻西望地来到林子中央。见英子坐在一处干草堆上,手里捏着一只大蝴蝶玩耍,脸上堆着梦呓般的微笑。
见黄兴走来,英子扬手放了蝴蝶,冲黄兴诡秘地笑了笑。拍拍身边的干草,:“坐这里。”
黄兴迟疑的不知所措,只见英子一伸手,芊芊玉指便扣住了黄心手背。随着英子轻轻一拉,黄心身子便像是着了魔似的,跌坐在了草堆上。而且和英子又挨得那么近。
黄心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豆大的汗珠,像出水痘般,争先恐后地挂在了微黑的脑门上。实话,自从懂事以来,还从没和姑娘这么近过,更别是被姑娘牵手了。单就那种润滑酥软的感觉,就让黄兴心慌得不知所措,更何况那股来自英子身上的缕缕幽香。着实骚扰得他,浑身像被点着了似的火热。
英子侧脸瞅了眼黄兴,见他宭迫的脸上,挂满了晶亮的汗珠。便伸手从衣兜扯出一条雪白的绣花手帕,递给他。略显娇嗔地笑着:“擦把脸吧,看你像是三伏喝了胡辣汤似的,汗珠子都砸着脚了。”
黄兴伸手接过了手帕,却犹豫地不敢放到脸上。英子见状,白了他一眼,“咯咯”地笑着:“快擦吧!”
黄兴像是下了狠心似的,捏着手帕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又赶忙抖开手帕瞅了瞅。见白净的手帕,已被他的汗水,染上了一绺一绺的灰色。但那枝绣在帕角的三朵桃花,却依然展现着嫩嫩的粉色。黄兴神情羞涩而又有些紧张地瞅了瞅英子。英子若无其事地抿嘴笑笑,:“没事,送给你了。”
黄兴咧嘴憨笑了一下,嗫嚅道;“真,真的?”
英子笑着点零头。而后,用平静的目光瞅着黄兴:“你真的要走么?”
黄兴内心不安地搓着手,一时憋红着脸,竟不出话来。英子接着又:“你们去西安,有要紧的事情么?”
黄兴此时,像是回过了神。他垂着头,吞吞吐吐地:“其实也没啥要紧事,就是打算去王长贵二舅那儿,找份营生干。”
英子娇嗔地一跺脚,神情娇怨地:“那还瞎跑啥呢?就留在镖局帮我爹吧,亏不了你。”
黄兴侧脸瞅了眼英子,四目相撞,火花飞溅。黄兴飘烁的目光,被英子热切的光芒,生生地顶了回来。一股炽热的暗流,又在他的血管里,涌动了起来。他垂着头,脚尖不安地跐着地皮。
英子见状,伸手拽着黄心胳膊,左右摇晃着,急切而又撒娇般地:“哎呀,你就留下吧!”
黄兴慢慢抬起头,脸朝英子侧了侧,但目光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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