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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养成计划-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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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定她菜心也能有扬眉吐气飞黄腾达之日!

    岑西锦自然不知道菜心所想,就算她知道了那也只能摇头失笑。

    菜心是村里出来的,还是这种封建时代的村里走出来的,虽然她也算是伶俐人,但菜心身上的小家子气不是一般的重,难道岑西锦还能指望菜心能有什么兔死狐悲之类的情怀不成?

    这又是另一番说法了。

    岑西锦摩挲着朱红色的胭脂盒心中暗想,经此一事,管教二皇子之路,就愈发任重道远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刚一回房,二皇子却故作镇定地坐在榻上,奶声奶气地说道:“锦姐姐,请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吧。”

    哦?貌似态度很良好啊。

    岑西锦笑。

    二皇子磨着尖尖的牙轻咬过娇滴滴的唇,神情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锦姐姐,你,你就告诉我吧。”

    岑西锦:(⊙o⊙)

    “你确定……是所有事情?你能听懂吗?”这还是个六岁的小肉丸啊,岑西锦回想自己是不是要求太高太过苛刻了。她那个时代的六岁小孩儿,还都在爸妈怀里撒娇呢!还有许多人,就算都成年了,也没能断奶。

    转念一想,或许正是因为他享受了太多的人间富贵,才注定令他的人生和寻常人家的孩子不同。

    好莱坞电影里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却要说,是享受的越多还的就越多。

    “那,我不明白的话,你能解释给我听吗?”大人的世界,于他而言,的确像是一本艰涩难懂的古书。

    比如,他就很不明白,为何父皇要安插姹紫在母后身边。

    以前,他有太傅,如今,他也只能靠岑西锦来读懂这些艰涩之处了。

    “我知道,虽然你也只比我大那么一点点,可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人,你肯定懂得许多。”天上掉下来的人,就是神人,随口一吐就是一部《西游记》的岑西锦,对他来说简直称得上是神人中的神人了。

    岑西锦慈爱地看向他,点头答应道:“好,但我说的话你不能告诉别人,一个字都不能告诉!”

    二皇子一脸肃然,连连点头。

    岑西锦心中暗笑,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啊。

    “这,要从哪儿说起呢,嘶……”岑西锦挠挠头,想到顾家的案子,随即便清了清嗓子,“啪”一声惊堂木,小葵花姐姐课堂开课了!

    “……那么,是父皇担心我舅舅家的势力太过庞大,这才下决心除掉顾家的吗?所以,我母后也因此遭难,是吗?”二皇子听完岑西锦的连番述说,语气突然变成质问。

    “大概是的。”岑西锦自诩只是个旁观者而已。

    二皇子腾地一下坐起身来,倔强地说道:“可我三舅舅他是不会通敌叛国的!”

    三舅舅待他很好很好,每每撞见他在宫女中嬉戏就会板着脸训斥他,还教导他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男子汉!不求荣华显贵,不求声名赫赫,只愿不负苍生,不负百姓,不负自己平生之愿,如此而已!

    这样的人,绝不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来!

    岑西锦偷偷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地说道:“那个,诏书上说,顾将军是受到了勃支国南虑公主的迷惑,这才……”

    这可是个奔三的男人啊,而且还是个天天泡在军营里的铁血汉子啊,岑西锦不觉得他在面对异国的绝色美人之时不会有丝毫动心。

    人家张无忌武功再高,不照样还是跟蒙古郡主走了?

    这就是爱。

    二皇子不由分说,扑上来就拉扯她,嘴里还不停喊着:“不会!不会!三舅舅教过我,个人事小,家国事大!我三舅舅就算死,也不会受那勃支妖女的迷惑,更不会通敌叛国!”

    这也是爱。

    于是二皇子扑上来就开打。

    岑西锦赶紧护住脸,避之不及:“行行行,不会不会!那他或许是被人陷害了行吧!”

    “对!三舅舅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指不定就是被里应外合联手出卖的!”

    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岑西锦才感叹到这小子一语成谶的本事,或许正是因为他遗传了他老子身上灵敏的政治嗅觉吧。

    这一次,事情的结果是,二皇子窝囊的时候,她遭罪,二皇子变得不窝囊了,她还是在遭罪。

    果然是生命在于遭罪。

    第二天,岑西锦准备也让他遭遭罪,比如,带他去捉捉虫什么的。

    还得是陈美人家的花衣最喜欢吃的虫哦。

第五十九章 :壁咚殿下() 
进了见贤馆之后,岑西锦等人这才回过味儿来,这哪儿算是在宫里啊,简直可以用三个字来形象地诠释了。

    脏,乱,差。

    一间除了灰尘与虫子以外要啥啥没有的主屋,远远看着就像个软骨头架子似的,歪歪斜斜地倚靠在两旁的侧屋上,感觉随时要倒下去似的。

    至于两间小侧屋,更是悲哀。

    主屋脏点儿空荡点儿,好歹体统上是过得去的,地皮子还是大,可这俩小侧屋是怎么回事儿,杂屋都重重叠叠地堆满房顶上去了!

    最最可悲的就是,这里一没有厨房,二没有茅房……

    人生在世最最重要的一进一出的地儿都没有,这以后日子可咋过?

    蝶儿与蜂儿不禁相拥哭了起来。

    岑西锦的心也凉了小半拉子,大冬天的,这儿连床干净被子都瞧不见啊。

    还有,茅房,茅房——听说,以后日日都要派两个人往外拎马桶了。

    岑西锦悲凉地叹了口气,想起之前在香樟院做低等小宫女的日子,都比这要舒缓多了。

    早知道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当年她调去司苑司的时候,说什么也要老老实实地踏着啊!

    蹦跶,蹦跶,蹦跶个屁呀,她这种人是不是就属于那种招祸体质,一蹦跶就出事儿,一蹦跶就出事儿,最后把她蹦跶到这小破屋来了。

    此时,二皇子却蹦蹦跳跳从隔壁侧屋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堆穷孩子玩的破烂玩意儿不撒手,直接忽视坐在门槛上望着天发呆的岑西锦,然后兴奋地凑到蜂儿面前献宝:“蜂儿姐姐快来看哦,这里好多小玩意儿啊!”

    蜂儿冷笑了一声,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地安放着自己的包袱箱笼。

    “殿下,您别碰这些玩意儿,您这么尊贵的身子,怎能被这种东西所玷污!”蝶儿眼睛一热,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奴婢这就去未央宫请命,您金玉之身,岂能住在这种低贱之地!”

    话音刚落,蝶儿正伸出手来擦擦他脸上的尘土,二皇子却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好像觉得这样颇为不好,他却还是揪着衣角站在原地,盯着蝶儿额头上红通通明晃晃的大包,心里直打怵。

    那啥,他现在每每看到她那张脸,腿都老软了。

    “奴婢,奴婢这就去未央……”蝶儿咬了咬牙,为了殿下,她必须一搏,这才对得起皇后娘娘。

    “回来!你疯了!”听见蝶儿铁了心还是要去御前请命,蜂儿真想一屁股坐死这猪队友。

    她是把蝶儿给死拽回来的。

    “我没疯,我知道你不想去,我不怪你,可殿下如今这样,我不能不管。”蝶儿用力甩开她的手,看了二皇子一眼,然后把自己的声音压到最低。

    岑西锦坐在门槛上看着蝶儿顶着一大包却仍旧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样子就倍觉心酸。

    唉,蝶儿这姑娘,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就是心眼儿太实,容易受人挑唆。蜂儿就精明得多了。

    二皇子呆呆地拿着破破烂烂的小玩意儿发愣,那……她们说他啥来着,他咋听不懂呢。

    蜂儿淡淡扫了事不关己作壁上观的岑西锦一眼,语气淡漠地吩咐道:“西锦,把殿下带出去逛一逛!”

    “是。”岑西锦撇撇嘴,点了个头,丢下包袱后直接将二皇子连拖带拽给扯了出去。

    想必这一蜂一蝶是有事相商。

    “岑西锦,你好的大胆子!”被扯出见贤馆的二皇子鼓起了腮帮子,生气。

    她居然又扯他,还把他好不容易在侧屋里搜寻到的宝贝都给弄掉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岑西锦看到他都这时候还不忘心疼自己的玩具,心里那个无名之火呀,跟坐火箭似的,蹭蹭蹭地就往上蹿,蹿得快喷了都。

    “二皇子殿下,看来您真不知道自己被废了,是吗!”她当心理辅导老师这么些年,什么差生混社会的没见过,可像慕云铮这样的熊孩子,她还是头一次见。

    人家顶多就是不上学不上进,想混社会当大哥啥的,可瞧瞧她跟前儿这个!

    亲妈死了,舅舅家全完了,自己还给折腾得啥都不是了,都怂样儿了,丫还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似乎唯一能让他产生点兴趣的,除了漂亮姐姐,就是吃喝玩闹。

    看来这孩子也活该被废。

    就这样的怂包软蛋,就算是当了皇帝,那也坐不稳龙椅,估计上任没两天就得亡国了。

    岑西锦最讨厌的,不是骄奢淫逸,不是自私自利,不是绿茶婊白莲花,更不是机关算尽狼子野心,而是没有责任感的没心没肺的废物点心。

    “你什么意思!竟然敢这样对本宫说话,小心本宫让人赏你八十大板!”二皇子有点不高兴了,准备从草丛里捡起玩具的手也随之顿了下来。他的确不清楚什么是“被废”,可岑西锦那种质问的语气,冷笑的表情,真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岑西锦双手环胸,冷笑道:“嗤,你能吗你!你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人肯听你的吩咐!”

    这时,菜心与菜叶恰好拖着箱笼从她们面前经过,二皇子病急乱投医,拉着菜心就喊:“那谁……你们!快把她拖下去,赏她八十大板!”

    八十大板?

    菜叶本来就胆小,听完这话就吓得一抖,菜心却摇头笑了起来:“殿下,别拿奴婢们打趣了。”

    然后拉着菜叶旁若无人地走过。

    二皇子一脸震惊,呆若木鸡。这……这是怎么回事?!!

    岑西锦勾着嘴角,略带邪魅地笑了:“殿下,你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就是带着这般邪魅的笑,她渐渐将二皇子逼到隐蔽的侧屋后墙根儿下,单手撑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咚”声。

    二皇子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无路可逃了(⊙_⊙)。

    壁咚殿下,大功告成!

    岑西锦勾起胜利的笑容,清了清嗓子,正准备长篇大论地骂骂这小子呢,见贤馆屋前却响起了蜂儿带着哭腔的高声喊叫。

    “蝶儿!别犯傻,回来呀!你救不了他的!!”

    蝶儿犯傻?

    看来事态有些严重了。

    “回头再收拾你这臭小子!”岑西锦虎着眼睛,直接上手拧了拧他软软的耳朵,算作惩戒。

    刚拎着熊孩子从隐蔽处走了出来,见贤馆前的空地上,已经闹哄哄乱成一团。

    蜂儿瘫倒在地,泣不成声吗,几乎哭成个泪人。

    身边有的人在劝,有的人却拿着包袱犹豫不决,这是想走呢。

    “菜心,这是怎么回事?”岑西锦知道一遇到这种事情,只要问菜心,那就妥妥的。

    菜心的面色变得非常难看:“锦姐姐,蝶儿姐姐她……去未央宫了。”

    她就是再不懂这里头的关窍,也明白蝶儿此去是壮士一去不回头的买卖了。关键就是,蝶儿不惜命不要紧,可她这样莽撞,却容易给她们所有人带来灾祸啊。

    分明还有两个身强力转的太监在那儿眼睁睁看着蝶儿往外跑,拉拉扯扯的,却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简直是在放任蝶儿闯祸不管了。

    岑西锦目光一凛,心中差不多有了几分成算。

    一抬头,苍茫的天空下,一个小小的人影,离她们越来越远。

    风萧萧兮,壮士去兮,不复还。

第六十章 :榕园寻女() 
这些日子,宫里都在传,太子被废以后,正兴帝似乎生出一些冷落孙贵妃的意思来。

    但孙贵妃是个比较能忍的,不骄不躁,只安安心心照看好孩子,甚至还多番“抱恙”,自动将管理六宫的重担大部分移交到德妃手上。

    只是她这般听之任之的态度,可算急坏了她家小妹孙婕妤。

    孙贵妃稍微显露出一点儿隐忍蛰伏的意思来,后宫里那些隐藏的小妖精就兴奋得炸了锅。

    如今的大历后宫,不仅后位空悬,而且在三妃里头,孙贵妃正失宠,而且她本人也太过聪明,帝王们向来都不喜欢能把自己心思揣测得透透的人,这种人,似乎都有点儿不安分;夏德妃倒是个安分老实的,又生得温雅美貌,还是个才女,可惜她似乎安分得过了头,八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让人倍感无趣;万俟贤妃容貌妩媚而且非常有趣,可是她太过甜腻了,正兴帝像模像样地宠了她几回,很快便失去了兴致。

    而剩下的妃嫔里,就没几个得圣心的。

    叶昭仪是大家闺秀出身,品格端方,容貌秀丽,却总是一副古板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简直就是个翻版的德妃,甚至比德妃更加无趣——叶家长辈坚信女子无才便是德,刺绣烹饪方是女子本分,在这样的家族耳濡目染之下,叶昭仪也成了后宫里最没有才气最寡淡无趣之人。

    梅修媛倒是比叶昭仪有趣得多,也娇媚得多,只可惜她整日叽叽呱呱嘻嘻哈哈的,不管什么事情都喜欢夸大了说,还满后宫传扬,人又爱唠叨,每回去惊鸿殿,正兴帝心里都烦死她了。

    江充容就更惹正兴帝讨厌了。她既不像梅修媛那样唠唠叨叨,也不像叶昭仪那般古板木讷。她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姿色还稍稍在梅修媛之上,属于娇艳的那一款,然而,她芯子里却是个浅薄无知的,拿到人家一点短处,就到处挑是非,告黑状,扇阴风,点鬼火,下绊子,还以为自己非常高明似的。正兴帝对于这位后宫里的人形炸弹,可以说是避之不及——她侍寝十回,能有九回都是在他枕头边告状。

    孙婕妤还好,可惜在正兴帝心里,这位“月和小妹”也就仅仅是还好而已,跟孙贵妃一个鼻孔出气的货色,除了那身肌肤足够紧致细滑,其余与别的妃嫔也就差不多,论起脑瓜子,那离孙贵妃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属于鸡肋型妃嫔,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至于太后的侄女陈美人……正兴帝承认她美得很耀眼,气质心性与后宫里任何一个妃子都不一样,而且还颇有几分顾皇后年轻时的倔脾气,可对于她那口浓重的乡音,还有瑶光殿里随处可见的鸡粪鸭毛,正兴帝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余下的女人,竟是一个比一个令他不喜。

    唯一一个勾人的狐狸精陆宝林,也在小产之后黯淡了下来。正兴帝兴起之时去瞧过她两回,可他每次看见她那张消瘦绝望的脸,往日里对她的宠爱,也就渐渐淡了下去。

    这位大历皇帝的身边,需要一个新鲜的女人了。

    未央宫,小书房,正兴帝正提笔批着折子,心里却片刻都静不下来。

    他烦,他燥,心里一股火热的气,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可若是把心里那股气撒在后宫妃嫔身上,他又觉得颇为可惜。

    那些女人,要么刻薄无知,要么自作聪明,要么就生着一副苦瓜脸寡妇样儿,既不机灵可爱,又不温婉柔和,她们凭什么配得到他的看重?

    不过,昨日他在永春宫里闲逛的时候,那个穿着青衣扫花丛的小宫女倒有点儿意思……貌似是新来的。

    想到那个被欺负得脸蛋红红泪水涟涟的小宫女,正兴帝嘴角便勾了起来,手里的奏折也晾到了书案上。

    “小德子,明日替朕寻一个丫头。”正兴帝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勾起的,连眼睛里都满是笑意,而且还是那种沾沾自喜的,抑制不住的笑意。

    张佑德见正兴帝心情不错,也就点头哈腰地上来凑趣儿:“也不知是哪位姑娘,这么有幸,得了主子的眼。”

    正兴帝玩着手里的朱笔,眉眼皆是笑意:“是德妃宫里的宫女,年纪不大,也就七八岁吧,模样生得很是齐整,就是性子有些娇。”

    七八岁?

    张佑德在心里咋舌,这陛下的口味,还真是越来越教他捉摸不透了。

    “主子,那今晚要哪位娘娘侍寝?”张佑德心思微转,陛下已经接连好些日子都没碰过三宫六院的妃嫔了呢。

    正兴帝心里还念着那个模样娇娇、性子也娇娇的小丫头呢,见张佑德又给他难题了,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就去看看叶昭仪吧。”

    叶昭仪?

    张佑德暗想,陛下最想不起来的便是这一位娘娘吧,今儿怎么会……是了,叶昭仪的丽正殿就挨在永春宫后头,两家儿离得很近。

    看来,陛下是惦记上那个七八岁的丫头了,也算她好福气,于是,雪白的浮尘一招——

    “摆驾丽正殿。”

    丽正殿,灯火萧萧。

    叶昭仪见宫女已然剪了好几次灯花,殿外都静得没了一点声音,也就不再等待,起身吩咐道:“杳娘,我困了,服侍我睡下吧。”

    杳娘咬着嘴,犹犹豫豫地问道:“娘娘,不再等会儿吗?还没到时候呢。”

    “到了时候又怎样?”叶昭仪缓缓褪下外裳,笑得有点儿苦。

    她对陛下并没有多少爱意,陛下也不甚喜欢她,这都是一样的。

    孙贵妃是这段日子受冷落失了宠,而德妃一进宫就失了宠,至于她,是从未受过宠,谈何失宠?

    杳娘一时间哑口无言。自古以来,她家主子就是个不受宠的,一年能侍寝两三回都算是皇恩浩荡了。

    叶昭仪在杳娘侍奉下睡了下来,头发丝儿刚挨了挨枕头,外头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是在丽正殿外头守夜的小太监。

    小太监激动得差点儿摔倒,杳娘一把扶住他,他却欢喜地叫嚷起来:“杳姐姐,杳姐姐,告诉娘娘!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陛下来了?

    外头吵闹得很,杳娘还没进来报信儿呢,叶昭仪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她方才刚刚上榻,其实并未睡着,这不么,听闻陛下驾到,她就赶紧坐起来披衣裳等待圣驾了。

    一边儿的宫女也急得跟什么似的,一个个都恨不得飞起来替她挽头发擦胭脂。

    叶昭仪看着铜镜里不复青春的容颜,心里却有点儿疑惑,这不年不节的,陛下怎么倒想起她来了?

    她不美,她不媚,并不是是陛下喜欢的那种千娇百媚的美人,就连性情也与陛下毫不投契,而且连孩子也不曾有过。

    以往,陛下能忽视,第一个准会把她忽视掉。

    今儿,怎么倒来了呢?

    她可没那么高的自视,她在青春美貌之时得不到陛下的喜欢,如今容颜衰败,难道还能得到陛下的青眼?

    叶昭仪拧着头发暗想,这其中的关窍,必然不简单。

    事实证明,她果然没有猜错。

    正兴帝来了之后,与她稍微客气了几句,便提议想在丽正殿院前走走。

    叶昭仪虽然学识浅薄,但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于是她容色可怜地低垂着头,神色颇为凄惶:“嫔妾惶恐!陛下想去榕园走走,嫔妾只怕是不能陪伴左右了,嫔妾前儿些日子偶然风寒,怕是会过了病气。”

    她说这话的时候,杳娘便在她身后着急得直瞪眼,自家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儿,陛下好不容易来一趟,她怎么反倒还往外推?!

    还好叶氏是个顺从的!正兴帝负手笑笑:“无妨,只是可惜了,今夜月华如练,朕却只能独自欣赏了。”

    叶昭仪顺从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问道:“那,陛下可要嫔妾安排几个宫人随侍?”若陛下能看中她宫里的某位宫女,对她和她的家族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嗯。”正兴帝正好也想看看丽正殿里宫女的素养。

    杳娘怨念满满地叫出了丽正殿里最美貌的两个宫女,且都是柔媚有情的款儿。

    于是杳娘将二人拉到一边阴阳怪气地嘱咐起来:“叶桐,璩婴,你们务必要好生服侍陛下,若陛下有一丝不快,你们知道后果。”

    二女赶紧点头。

    叶昭仪一路低着头着将正兴帝送到殿前,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声音有些发硬:“陛下慢走。”

    倒像是硌人的石子儿。

    见正兴帝在张佑德与二人的簇拥下去了榕园,杳娘这才低声与叶昭仪絮语起来:“娘娘,陛下好不容易来一趟,您怎么能……唉!”

    叶昭仪笑容微微,眼底却闪出了一点泪光:“陛下到底想不想留在这儿,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杳娘急道:“那您也不能便宜了叶桐啊!”

    “阿桐是父亲的私生女,这是她唯一的出路,也是叶家的出路。”叶昭仪扶了扶之前刚刚弄好的假髻,笑容冷冷淡淡的,仿佛正兴帝从没来过一样。

    “可娘娘您……”杳娘瞧着她,只觉十分心疼。

    “我没有出路。”进宫,本就不是她愿意的。她只是为了家族。

    而如今,她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送到自己丈夫跟前,同样,也只是为了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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