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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龚自珍到司徒雷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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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曹聚仁的记忆中,“我们的校长”——“个子高高的,说话慢吞吞的,和我这个小不点儿的学生,恰好相映成趣。这样的校长,望之俨然,我从心底怕了他。”“经校长是勇于负责办事的人,他一生正直,依着自己的理想去做,不十分计较利害得失的,因而有‘经毒头’的绰号。他不爱权位,不治生产,然而他并不是一个遁世隐逸的人。”

    当曹聚仁进入浙江第一师范求学时,经亨颐已做了多年的校长,他在日记中常常提到自己给学生上修养课,在长期的教育生涯中,他逐渐领悟到了教育的真谛,他所在意的是普及教育,养成人格健全的公民,从人格教育的理念到教育实践中的革新,都是向着教育普及这个目标靠拢。正是在这一意义上,他是一个现代型的教育家,他尝试的时间虽短,他亲身在这个岗位上不过一个学期,但刹那就是永恒。他的思考和努力已载入中国教育史,也融入了文明转型的史册中。

    在这样一种氛围中,学生的个『性』得到了张扬,他们的能力得到了提高,他们的精神状态是饱满而热情的,他们确实容易受到各类思『潮』影响,但他们独立思考的空间其实更大了。《浙江新『潮』》等学生刊物的出现,学生施存统惊世骇俗的《非孝》一文的发表,这一切都不是经亨颐意料之中的。那段时期,他到山西参加会议,发生这些事他并不知道,再说他并不干预学生的课外生活。

    但面对来自官厅的压力,他坦然表示,刊物他清楚,学生是浙一师的学生,他就要负责任。同时,有一个叫凌荣宝的学生,一个人办了一份叫《独见》的杂志,以“独见”的笔名发表文章,反对新文化、新价值,与施存统们针锋相对,共办了10期。

    其实,这只不过是守旧势力的借口,关键是要将他从浙江教育界的领导位置上拉下来,除了一师校长,他还是影响很大的浙江教育会会长,办有《教育『潮』》,早就让一些人眼红得不得了。《非孝》一出,正好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机会。有人攻击他“在校刊行《浙江新『潮』》,提倡过激主义,非孝、废孔、公妻、『共产』种种邪说,冀以破坏数千年来社会之秩序,洪水猛兽,流毒无穷。……”还有人攻击他“贻害青年,灭伦伤化”。经亨颐知道,他的革新事业走不下去了,对此他是明智的,但他还是尽了最大的可能来保全浙江一师的革新事业,而毫不在意个人的去留。他在回答学生时如此说,也是如此做的。

    浙江一师风『潮』的最后结局虽并不尽如人意,但在学生和社会各界的抗议声中,官厅做出了一定让步,南开教务长姜伯韩继任校长后,很大程度上延续了经亨颐时代的做法。虽然“四大金刚”走了,但白话文的教师换成了新锐的北大毕业生朱自清、俞平伯们,学科制得到了推行。这大约也是让他感到欣慰的。经亨颐不是一个留恋位置的人,他拒绝接受调任教育厅视学的命令,并立即离开杭州,决不苟且,尽管他那么喜欢生活、工作了十几年的杭州。因为忙,他很少有时间游玩,但日记中还是不时留下了对西湖之美的赞叹。1919年3月23日,一个烟雨『迷』离的星期天,他路过苏堤,感叹“桃花艳湿,新柳如滴,风景不可遇”。同年9月19日夜,他泛舟西湖,日记中说:“湖平如镜,灯影如林,长在杭州,此景亦不多(见)。”

    主要参考书目:

    1。经纬鹰编,《经亨颐诗文书画精选》,中国文联出版社,2001年版。

    2。中共浙江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中共杭州市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编《浙江一师风『潮』》,浙江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

    3。《杭州第一中学校庆七十五周年纪念册》,1983年印。

    4。阮毅成,《三句不离本杭》,杭州出版社,2001年版。

    5。曹聚仁,《我与我的世界》,北岳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

第46章 “书傻子”校长竺可桢与浙江大学 (1)() 
从1936年到1949年,竺可桢做了13年浙江大学校长,其中有8年在流亡途中,还有半年出国,实际在杭州的时间不超过4年。他的故乡浙江上虞东关,离杭州不远,青少年时代出门求学他曾路经杭州,但第一次见到西湖已经是1919年,一年前他获得哈佛大学气象学博士学位回国。1948年2月8日,他生平第一次到西湖边的孤山探梅,日记中说:

    余第一次到西湖是在民国八年夏天,在宋庄过夏三个月,把西湖统走到了,但从未记得有林和靖墓和放鹤亭,也许年久忘了。以前光绪卅三、四年虽曾经过杭州,均由西兴过江,直至拱辰桥坐轮赴沪,不至西湖也。

    就是1919年的这次杭州之行,青年竺可桢在1920年写出了科学论文《杭州西湖生成的原因》,认为西湖“可以断定是一个泻湖”,西湖最初是钱塘江口左近的一个小小湾儿,后来钱塘江带下来的泥土淤积沉淀,慢慢把湾口塞住,变成一个泻湖。他推断西湖形成“至少在一万二千年以前”,“如果没有宋、元、明、清历代的开浚修茸,不但里湖早已受了淘汰,就是外湖恐怕也要为淤泥所充塞了。换言之,西湖若没有人工的浚掘,一定要受天然的淘汰。现在我们尚能徜徉湖中,领略胜景,亦是人定胜天的一个证据了”。至于“杭州附近的冲积平原,不过是钱塘江所成的一个三角洲”。此前1916年10月,他在美国留学时,曾在《科学》杂志发表过一篇论文《钱塘江怒『潮』》,对“世界之奇观”浙江『潮』作出科学解释。

    1936年4月下旬,竺可桢初到杭州,5月18日正式宣誓接掌浙大,千头万绪,为经费、为校舍、为图书设备、为聘教授而苦心焦虑,除了偶尔参与集体活动,他几乎无暇顾及西湖的湖山之美,日记中留下的记录很少。当年11月22日是个星期天,浙大教职员“康乐社”组织登山比赛,爬西湖边的葛岭,共有男女老幼60人参加,第1名是物理系的王淦昌教授,登顶只用了8分钟。竺可桢是第13名,他给所有人发奖品,第1名得到郑晓沧翻译的《小男儿》,其他人是“飞机”、泥菩萨等不一。1937年1月27日,他在日记中讲到苏东坡疏浚西湖,400年后又成了桑田,苏堤以西,高者为田,低者为『荡』,阡陌纵横,船也过不去,到明代的杨孟璞才恢复宋时西湖。这一天他的日记中还错把“接天莲叶无穷碧”当成了苏东坡的诗。2月14日他到超山探梅,3月7日,他又带社会学家陶孟和前往,“抵宋梅亭则梅已盛开,较之二星期间大不相同,下星期则全部将落矣。”3月21日,“中国科学社”在杭州开社友会,他们16人徒步到烟霞洞,为胡明复扫墓。

    浙大的13年,竺可桢没有因校务繁忙而完全中止科学研究,其中也有与杭州有关的论文、讲稿,1936年11月2日、3日,他连日早起写成了《杭州的气候》讲演稿,对杭州的气温、雨量、风、霜等都有细致的考察。1948年9月20日,他写过《中秋月与浙江『潮』》一文。他对物候、气象的观察几乎天天记在日记中,如今读来更觉亲切而珍贵:1936年11月18日,“近来浙大校长官舍墙上自爬墙虎已落叶(青者未落),枣树叶全落,柿子、梧桐尚未落叶。”即使游玩,他也带着研究的眼光。同年9月13日登玉皇山时,他在山半、山顶分别测量高度,下山经过满觉陇,见桂花未开,他推测“迟一周则香气满谷矣”。1937年4月14日,他从南京回来,“抵杭州则桃花均落,偶有开者极少。金枪花全落,小绣球盛开,墙上爬山虎叶已出。”

    1945年10月18日,抗战胜利后,竺可桢由遵义重回阔别8年的杭州,第二天他来到西湖边,经白堤、断桥到了平湖秋月。他终日为浙大回迁事务而奔走,无心风景之胜。虽然湖山依旧,但浙大校舍已被日寇糟蹋得面目全非,华家池的浙大农学院4层洋楼本是30年代杭州最好的建筑之一,气派壮观,如今是一堆荒草石砾(被趁火打劫的本地不良百姓拆毁,拆下的玻璃钢条卖给了日本人)。校本部的图书馆也只剩下了一个空空的框架,宽敞整洁的办公厅成了一个摇摇欲坠的空架子,大礼堂仅存屋顶和柱栋。当时拍下的一组照片“浙大校舍劫后景况”就是真实的历史见证。11月11日,他返回贵州前一天,在昔日的校长办公室中徒步,8年了,当年他亲手种的一雌一雄两棵罗汉松竟都安然无恙,墙角的桃树,他以为必死,哪知也是硕果犹存,一枣一柿一梅也如故。“低廻往复,恋恋不舍”。

    1946年6月,浙大终于迁回杭州,他才松了一口气。7月20日,他和同事、友人在“楼外楼”吃饭,在三楼上看苏堤、阮公墩,景致极佳,一年前在遵义时还没料到有今日,“谈笑甚欢”。8月15日,他路过苏堤,“六桥杨柳依然如故,但桃花尽去,而路面不修,故不及九年前之易走,惟风景仍佳丽耳”。是日,他在飞来峰下喝茶,再到孤山下的“楼外楼”吃饭,又在三楼看苏堤、阮公墩,日记中说“至足乐也”。

    1948年1月2日是个晴天,他带着一家人到灵隐,经云林寺到韬光寺,上北高峰,45分钟到山顶。1949年1月28日是他在杭州的最后一个除夕,国民党政权的崩溃指日可待,他在日记中写下:“今日年夜,杭城闹市锣鼓喧天,而『政府』则和战未决,兵临城下,读宋人‘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薰风吹得游人醉,莫把杭州作汴州’,不竟感慨系之。”此刻,他还没有想到,仅仅3个月后他就要在大雨中告别杭州。他在答应出任浙大校长之前,通过陈布雷等人向蒋介石提出的三个条件中有一条,他只愿意做半年(至多一年)。却因为抗战爆发,浙大处于危难之中,受责任心的驱使,加上他与浙大师生与日俱增、难以割舍的感情等因素,一拖就拖了13年。期间他多次求去而不得,到1948年1月31日,他已决心辞职,面对浙大教授会代表的挽留,他说自己在校12年,已是忧患余生,“抗战时期日在流离颠沛之中;抗战胜利以后物质条件更坏,同事所得不敷衣食住;再加学生政治兴趣浓厚,如此之环境,实非书傻子如余者所可胜任。”

    1949年4月24日,时局风雨飘摇,竺可桢主持召开浙江大学校务会,为应付环境,亟须加强“安全委员会”的组织,讨论决定取名为“浙大应变执行会”。因为这一天“林社”要公祭晚清杭州太守林启,所以他先离席,匆匆赶去孤山,到了放鹤亭,祭典正好开始。1897年5月21日,兼讲“中西实学”的求是书院(即浙江大学前身)在杭州普慈寺开学,成为中国最早的四所新式高等学堂之一。蒋伯器、蒋百里、蒋梦麟、陈独秀、陈仪等都是求是书院的学生,邵飘萍、陈布雷、邵元冲等是浙江高等学堂的学生。热心办学的林启在杭州只有短短4年,却创办了3所新式学堂,其他两所为1898年办的蚕学馆,开了职业教育的先河;1899年办的养正书塾开中等教育的先河。有了这3所开风气的学校,林太守就是近代中国教育史上绕不过去的人物,所以竺可桢在风雨仓皇之际仍不忘赶去“林社”祭奠。

    此前,竺可桢在1945年11月9日的日记中说,当年毕业于求是书院、又做过浙江高等学堂校长的邵裴子告诉他,人们都说求是书院是林太守所办,其实是浙江巡抚廖寿丰创立的,林办的是养正书塾,不是求是书院,一个是省立,一个是县立。现存创办求是书院的奏折确是廖寿丰上的,上面有光绪帝的亲笔朱批,但毫无疑问林启是求是书院最重要的创办人,折子中写明“即委太守林启为总办”,从制定章程到聘请教师、招收学生等,林启无不躬亲其事,而且亲自兼任过国文教学。(当然“颇重储才崇实”的廖寿丰也功不可没。

    )1947年10月7日的竺可桢日记认定“求是书院”为林启所创,校舍设在普慈寺,是因为杭籍大臣王文韶的媳『妇』“与寺僧通『奸』”,寺院被没收为官产。这是林启1896年上任伊始查办的,他提请巡抚廖寿丰以充公的寺屋办新学,因此有了“求是书院”。竺可桢还讲到求是的校风一开始就含有牺牲精神,“求是书院成立在戊戌变政以前,是时科举未废,入院者多为有志之士。辛亥革命,江北总督参谋长史寿白提兵攻取南京,与克服浙江之总司令周赤忱,皆求是学生,但功成后皆寂然无闻。即先后主持学校之人如陈仲恕(求是)、邵裴子(高等)、吴雷川(高等)、许潜夫皆彬彬君子,一介不苟,至垂老而两袖清风。此浙大之校风为可贵也。”

    自1901到1903年,求是书院先后易名为求是大学堂、浙江大学堂、浙江高等学堂,到1928年易名为国立浙江大学。竺可桢一生的事业,一是气象学、物候学等科学研究方面的成就,二就是极为艰苦的条件下奇迹般地把浙大办成一流的综合『性』大学,被李约瑟誉为“东方之剑桥”。他接任浙大之初,只有文理、农、工3个学院、16个学系,在颠沛流离的抗战岁月中竟成长为拥有文、理、农、工、法、医、师范7个学院、27个学系的大学,还创建了数学、生物、化学、农经、史地等5个研究所,教授、副教授由70名增至201名,学生由512名增至2171名,荟萃了陈建功、苏步青、王淦昌、束星北、胡刚复、何增禄、谈家桢、蔡邦华、卢守耕、赵九章、吴耕民、夏鼐、张荫麟、张其昀、谭其骧、费巩、梅光迪等在各学科享有声誉的教授。抗战胜利后,他还雄心勃勃,想把浙大办成有5000名学生的大学。

    1936年2月25日,竺可桢在接受浙大校长的任命前夕,也曾有过犹豫与忧虑,日记中说,他个人的困难之一在于“不善侍侯部长、委员长等,且不屑为之”。然而经再三考虑,如果自己明哲保身,不去浙大,浙大必将陷入国民党党部之手,“而党之为人『操』纵已无疑义”。陈训慈在《竺可桢出长浙大由来及其他》文中回忆:“我则确记竺师母当日对我们几位同学说:‘你们的老师说是现在政治混『乱』,书生气的人,校长不易做得好。而我说正因为当今高等教育情况不好,好人更应出来,才有改进希望。’云云。”其时,民族危机迫在眉睫,浙大学『潮』汹涌,前任校长郭任远不得人心被学生赶走,蒋介石急于找一个专业上有成就、社会上有声望的浙江籍学人接掌浙大,竺可桢被多人提名。他提出三个条件,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用人校长全权,不受政党之干涉”。蒋介石曾予以首肯。

    他一向认为“对于教育与政治总以为不应过于接近”,在浙大的13年中,他无时不以保持与发扬求是学风、不分党派门户、维持学术标准的浙大传统为荣。在1938年西迁途中,他在广西宜山确立“求是”为校训,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浙大的前身是“求是书院”,向来学风笃实,另一方面他对“求是”的解释即“排万难冒百死以求真知”,赋予“求是”以牺牲精神。他在浙大13年,浙大整体学术水平大大提高,学风踏实,教师、学生在学术上有成就的很多,基本上都没有走当官这条路,其中与竺可桢的影响和“求是”学风的熏陶不无关系。叶笃正从西南联大毕业、考到浙大读研究生,就是认为联大校风比较“浮夸”,浙大“实实在在”,这是他个人当时的体会。

    自称“书傻子”、不屑也不善搞中国式人际关系的竺可桢之所以办大学成功,归根结底无非这样几条:

第47章 “书傻子”校长竺可桢与浙江大学 (2)() 
一是他始终相信“大学因为能包涵万流,所以成其为大”。他在浙大13年,拿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采英美之学术自由”。他认为大学里头,“马克思主义也可以研究”,教师、学生有研究的自由、读书的自由,即探索真理的自由。同时,他主张通才教育和技术教育并重,尤其重视基础学科,“大学一二年级中,工院自宜打定数理良好基础,文法等院自宜重视文学、经济以及中外历史,以备专精。虽然彼此不可偏废,仍宜互相切磋,不限系院……”1936年,他甫一上任,第一次主持召开校务会议时,就提出大学各学院一年级不分系的建议,避免学生过早进入专业学习而忽视基础,最后决议成立一个公共科目课程分配委员会。

    为加强数、理、化、国文、英文等基础课教育,他要求“第一等的教授”亲自到教学第一线。他经常鼓励学生跨院、跨系选修课程,选读与自己专业相关的学科或爱好的学科。1945年9月23日,他在《我国大学教育之前途》一文中说:“目今我国社会,仍然充满了这种功利主义。大学里边的课程,支离破碎,只求传教零星有用的知识,而不注重理知的培养。大学生认定院系,不问其『性』情之是否适合,而只问毕业后出路之好坏,待遇之厚薄。选择科目,不问其训练之价值如何,而专问其是否可应用到所选定之职业。在大学内通才教育与技术教育,理应并重。”1946年7月25日,在南京教育部高等教育会议讨论《大学组织法》时,他主张加入通才教育,最终没有通过,他在日记中深感遗憾。

    二是他一向认定“对学校应能自治,以维护大学之尊严”。也就是力主独立办学,超越党派纷争之外,他公开提出“大学是超政治的,三青团不应进入大学”,“大学中不应再有党部,即青年团亦只能作为一种服务团体,如青年会然。学生对于政党信仰完全自由,但不应作政治活动”。有一次他调阅三青团浙大区团部档案,亲眼看到他们给上司的报告中三次提及浙大的“环境不适于青年团”。1938年、1939年,他几次拒绝加入国民党,到1940年前后,他成了唯一不是国民党员的国立大学校长。1940年8月,他不顾压力,聘请不是国民党党员的费巩出任浙大训导长,教育部规定这一职务必须党员才能担任。

    以后他虽被迫填写过加入国民党的志愿书,甚至被缺席选为中央委员,但他从未付过党费,也没有参加过任何党的会议。国民党强硬势力攻击浙大是“共匪之租界”,其实竺可桢一样不赞同学生“左”倾,他在日记中多次说,“学生对于政治可以有主见,不能有活动”,“学生信仰可以自由,但不能作政党之活动”,“学生应埋头求学问,否则从军可也。在学校闹党派,则不特于抗战无益,学校亦不成其学校,故本人主张政党须一律退出学校”。1947年6月17日,他出国半年一回来面对的又是汹涌的学『潮』,他批评学生自治会所出的《快报》《求是学报》“均相当左倾”。浙大学生自治会『主席』于子三被杀害后,他在11月10日的校务会议上说得明白:“余同情于子三之惨死,但并不同情于其政治活动。学生在校,尽可自由信仰,但不得有政治活动。”

    1948年2月14日,他当面批评学生自治会代表,“自治会对政治兴趣太浓、舆论太偏、手腕太玩弄”,“过去自治会所出之《浙大周刊》《求是周刊》以及学报,对于学术文字完全不载,满篇都是骂『政府』之文字,无怪乎外人以浙大为『共产』党之集中地也。”12月13日下午,他亲自去看浙江校园里学生自办的“费巩壁报”,其中有赞美张学良、杨虎城的文章,他感叹说:“大致说来,可谓一致反对『政府』之言论,无怪乎外间攻击浙大为共匪张目之中心矣。”

    1949年5月,他离开浙大后,浙大校园的壁报上还在批评他——“受英美教育之毒,做事不彻底,不能对恶势力争斗,只剩了些科学救国空谈。竺对于旧的固然厌恶,对于新的心存怀疑。但民主与反民主不容有中间(道)路的,而竺某偏偏走了中间毁灭之路……。”岁月轮回,这对他是褒还是贬呢?

    三是他自始认定“教授是大学的灵魂”。1948年6月12日,他对学生说:“大学应以教授为重。”早在1936年4月25日,他上任之初就在演讲中提出:“教授是大学的灵魂,一个大学学风的优劣,全视教授人选为转移。假使大学里有许多教授,以研究学问为毕生事业,以作育后进为无上职责,自然会养成良好的学风,不断的培植出来博学敦行的学者。”浙大学生谢觉民追忆,竺可桢以人品、学识和诚恳的态度请到了一批品学兼优的好教授,“他们有品格,有学问,但有时不免也有脾气”,牛津出身的费巩“最会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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