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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潜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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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占元指着地上的那包银子,质问道:“干嘛不点?当面点清!否则我们这么稀里糊涂地走出去,道上的朋友岂不笑话我以大欺小?”

    刘中堂自知拗不过对方,只好跪在地上,伸手打开布包,一股脑儿地抖出里面的银两,一个两个地数了数。

    被蒙住眼睛的小铁匠听到自己的血汗钱落到石板上发出金属特有的叮叮之声,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身子。

    点数完毕,刘中堂把三锭银子轻轻推到刘占元的脚下,满脸堆笑地说道:“帮主,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承蒙不弃,还望您笑纳!”

    刘占元轻蔑地看了刘中堂一眼,满脸不屑地把脚下的银子踢回到对方的面前,指着对方的鹰钩鼻,大骂道:“你小子把我当成什么人?就这几两银子也想收买人心?我告诉你,如果我想贪这些不义之财,根本就没有你刘中堂的份儿,也轮不到你下手。”

    刘中堂的脸上露出惊恐不安的表情,他颔首低眉,卑躬屈膝,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过了两分钟,跑进屋里的那厮推搡一个瘦弱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刘占元看都没看一眼,轻轻地挥手示意张大民马上率队撤离。张大民一把拉过那个惊魂未定的男子,带队押解小铁匠,指挥人马掩护刘占元退下山来。

第39章 密码本在哪() 
刘占元率领人马连夜赶回蚂拐镇时,一轮火红的太阳已经悄然升上西北的山头,绚丽的朝霞映红了半边天。他沐浴着温暖的霞光,扬鞭策马,带队拐进小镇西面那片人迹罕至的荒野。

    他们来到一片小树林里,埋锅做饭,生火取暖。阳光照射在苍茫的原野上,大地一片金黄。林子里炊烟袅袅,饭菜飘香。

    被绑在树桩上的小铁匠闻到饭香,不停地吞咽口水。而那个被他重金赎回,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男子也好不到哪去,同样被他们五花大绑捆在树墩。

    土匪们酒足饭饱,开始寻欢作乐。刘占元一把掐住该男子的喉咙,仿佛捏着一只青蛙,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随时把对方捏死。他问话的语气里几乎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你到底是谁?老实交代,别耍花招。”

    刘占元稍微松开手,拿掉堵在男子嘴里的破布。

    那男子憋得面部通红,他使劲地咳嗽两声,终于说出被赎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我叫郭大年!咳咳。。。。。。”男子咳嗽连连,咳得脸红脖子粗。

    “过大年?好奇怪的名字!”刘占元半信半疑,“你为什么不叫过春节呢?这是真名吗?”

    男子点点头,他张开嘴巴准备说话时,那该死的咳嗽几乎让他没有喘气的机会。

    “好吧!郭大年,我姑且信你一回。如果被我发现你骗人,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刘占元非常厌恶地堵上郭大年那张臭嘴,企图把那烦人的咳嗽憋在对方的肚子里。

    他转身从张大民的手里抢过一个熟透的苹果,放到郭大年被绑的那根树桩顶上,然后翻身上马,骑马离开树桩十几步之遥,再挥舞马刀,策马往树桩的方向狂奔。

    马头距离树桩大约还有一米时,他右手扬起,甩出马刀,刀尖切中半截苹果,飞落泥里。

    站立一旁围观的土匪们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喝彩,郭大年已吓得瘫软在地,体若筛糠,两眼翻白,小便失禁。

    刘占元掉转马头,再次返回到树桩跟前,恐吓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以免遭受皮肉之苦!刚才我提醒过了,你不要怪我无情!”

    郭大年拼命地挣扎,企图挣脱绳子的束缚,被堵的嘴巴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刘占元不得不扯掉对方嘴里的破布,已解放嘴巴的郭大年长吁一口气,急忙说道:“爷,我老实交代,我老实交代!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让我说什么都行!”

    刘占元连忙呵斥:“少废话,还不快说!”

    郭大年伸出那只还能活动的手掌,指了指旁边的小铁匠,大声说道:“他。。。。。。他是延河地下党的情报员!跟我大舅很熟!”

    “可他跟我说你是他内弟,也就是他孩子的小舅?”

    “不是!他胡说八道,在骗你呢!”郭大年矢口否认。刘占元脸色阴沉,他咬咬牙,策马离开郭大年,来到对面的小铁匠跟前审视良久。因为两者被捆绑的树桩之间距离很远,大约有一百多米。

    此时临近晌午,太阳已经升上高空,阳光直射地面,热气逼人。在太阳底下暴晒许久的小铁匠神志已经模糊不清,他被蒙住的脑袋已经耷拉。

    刘占元纵马跑出一段距离,然后掉头向后飞奔,距离小铁匠大约还有一米之遥,他奋力甩出事先准备的套马杆,牢牢套住捆绑小铁匠的那根树桩,从泥土里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他紧紧攥住套马杆,连人带桩,纵马拖行。小铁匠仿佛一只被牧民们玩弄的代罪羔羊,四脚朝天,任人宰割。

    而那些披着土匪外衣的军统宪兵们骑马追在后面,时而挥舞马鞭抽打他已是遍体鳞伤的身子;时而策马近前,踩住他的腿脚。他们围绕着眼前这片小树林来来回回地兜圈子。

    大约跑了半个小时,已经失去耐心的刘占元突然挥刀拦腰砍断套马杆。在惯性作用驱使下,可怜的小铁匠连同树桩就像一个车轱辘不停向前翻滚好几圈,直到掉进土坑里才停下。

    刘占元飞身下马,晃到小铁匠跟前,扳动他身子朝上,叫道:“你小子嘴硬到啥时候?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就不打自招了!”

    小铁匠被蒙在头上的黑布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蹭掉了,他竭力睁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有气无力地答道:“你让说啥?我一个铁匠,打铁混日子,还有啥好说?”

    “少特么地跟我装傻充愣,其实你心里明白着呢?”刘占元气愤不已,“地下党的密码本究竟在哪里?”

    “什么密码?”小铁匠似懂非懂,继续装懵,“账本?我家又不是地主,哪来的账本?前天,你们从马车上搜出的那些金银首饰也是我去跟别人抢来的。”

    “别演戏了好吗?像你这种贱骨头,我到哪没见过?你以为猪鼻子插根葱就可以装象了?”刘占元紧皱眉头,愤然道,“副帮主,拿酒来!”

    一直站在旁边等候命令的张大民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囊塞到刘占元手里。刘占元不想再浪费口舌,他拧开盖子,把半囊的烧酒一点点地淋到小铁匠的伤口。

    火辣而刺痛的感觉顿时传遍周身,小铁匠龇牙咧嘴地喊道:“真特么地痛啊!痛得我脑袋快要爆炸了!”

    刘占元把酒囊随手扔给张大民,叮嘱道:“这小子真特么地再考验咱们的耐心!用刑那么久,他居然连个屁都不放!像他这种人,如果不是地下党,我都深表怀疑。你继续折磨他,争取套出点口供。如若不然,就往死里整,一把火烧了他。”

    说罢,刘占元径直转身离开。张大民又往小铁匠的伤口上洒了一些烧酒,小铁匠的喊叫声越来越大,由大喊大叫逐渐变为凄凉惨叫。

    刘占元走进林子里,来到一片树叶茂密的阴凉之地,躺在那张部下为他准备的地毡上,翘起二郎腿,双手枕着后脑勺,稍事休息。

    坐在他旁边的联络员正在专心致志地操作临时搭建的小型电台,收发来自各地的情报。不一会儿,联络员递给他半截纸条。

    他拿在手上,简单瞄了一眼,自言自语地念叨:“独眼龙这王八蛋整天找茬,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刘占元随手丢下纸条,继续躺下闭目养神。联络员立即捡起纸条,点燃烧掉。副手张大民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那张土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一边向前靠近,一边自说自话,“这下可麻烦了!”

    刘占元顿时蹦起来,非常恼火地骂道:“你特么地遇到什么麻烦了?”

    张大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刚才我也收到情报,不过被我烧掉了。”

    刘占元立即跳起踹了他一脚,大骂:“你小子特么地少卖关子好吗?都收到什么情报了?不妨说来听听!”

    “我刚才烧掉的那张纸上,只有六个字,南波兔,蚂拐镇。”

    刘占元惊讶地瞪着张大民那张煞白的土脸,立即转怒为喜,嬉笑道:“咱们跑了一宿,你们也都累了吧?”

    “我不累,也不困。”张大民敷衍道。

    “你传我口令,全部人马原地休息,一觉睡到太阳落山。”

    “是,帮主!”张大民转身欲走。

    刘占元一把拉住他,“你还不得休息,我有任务安排。”

    张大民随即凑到帮主跟前,刘占元尽量压低声音,悄悄跟他耳语几句,然后躺下,蒙头就睡。副帮主跨上战马,领命而去。

第40章 烫手的鸡蛋() 
赵建国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半躺在一座阁楼的房间内。马灯昏黄的亮光照耀之下,有个人影在不停地晃动。对方动手掰开他紧闭的嘴巴,端起大半碗稀粥灌进他嘴里。

    在地球引力和大气压强的双重作用之下,倒进他嘴里的稀粥在咽喉部位咕噜地响了几声,喉结随之上下伸缩,然后这些半固体碳水化合物经过喉咙缓慢流进他的肚子。

    他干裂的嘴唇开始轻微地嚅动,嘴巴习惯性地做出一张一合的动作。那个人随即搀扶他,平放到房间里那张用木板搭建的床榻之上。

    赵建国微微睁开干涩的眼睛,快速转动眼球,环顾室内。他先确认所在的位置和周围的环境等状况,再仔细看了看眼前那个喂他喝粥的男人,西北驿站的店主李肆那张充满大众化的脸谱随即映入他的眼帘。

    李肆看到他醒了,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轻声解释道:“客官,刚才你竟然晕倒在我家客栈门口了!”

    赵建国觉得自己的脑子仿佛瞬间短路了,他回想许久,才恍惚地想起没进来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他非常感激地看着李肆那张毫无任何明显特征的脸蛋,由衷地说道:“谢谢你,店家!”

    店家上前一步,直接坐在床沿上,小声问他:“你为什么晕倒在我家客栈门口?你这是打算要住店吗?”

    赵建国一脸茫然地张望四周,不知如何是好。李肆继续问他:“你到底住呢?还是不住?”

    他一脸愕然地点点头,表示默认自己需要住店。

    “要住店可以,但是你必须先交钱。”

    李肆的态度十分坚决,不容置疑,似乎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赵建国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口袋里空空如也。那只脏兮兮的破手从空荡荡的口袋底部漏了出来,他兀自摇头苦笑。

    因为他被独眼龙洗劫过后,身上的这套衣服,凡是可隐蔽的地方几乎都被撕成条状,藏钱的口袋自然也无一幸免。

    他现在基本上身无分文。李肆看着对方身上这副狼狈不堪的装扮,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你先将就住下吧!到时我再想办法让你补偿。不过,你也可以写信叫家里人马上送钱过来!”

    赵建国的眼神露出一丝迷茫,两人彼此尴尬地互相望着,都不说话。

    阁楼底下,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坐在灶台前,一下又一下地拉动一个原始而又笨重的风箱。他满脸的皱纹犹如蚂拐镇西边的荒原纵横交错的沟壑。

    他叫李龟年,头发花白,脸型消瘦,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体还很硬朗。他自称是李肆的父亲,乍一看这父子俩还真有几分相像。

    那个可以拿来当古董的风箱在他重复而机械地拉动之下,发出嘎嘎的响声。躺在灶里的柴火也被鼓风吹得火苗乱蹿,白烟四起。

    大约一个小时前入住客栈的罗树林仿佛在这趟旅途中觅到知音,他逮住眼前这个拉风箱的老年朋友高谈阔论,滔滔不绝。无非是抱怨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以及客栈哄抬物价。

    李肆的父亲李龟年一边拉风箱,一边心不在焉地听对方的指责与怒骂。

    “这分明是坐地起价嘛?鸟蛋一般大的鸡蛋,每个居然卖到五块大洋?请问这是铁公鸡下的金蛋么?你可知道五块大洋在延河地区能买好多东西!”

    谈到延河,罗树林似乎还很心生向往,即便他刚从那儿离开不久。他激动地伸出双手在李肆的父亲面前比划。

    “五块钱大洋在那边可以买到十斤的公鸡,两笼鸡苗,三只蛋鸡,五只鸭子。。。。。。”

    李龟年立即打断对方的描述,不耐烦地反驳道:“那是延河好吗?可惜这里是蚂拐镇!一切由我们说了算。”

    “反正那里卖的东西很便宜,不像这里的物价高得吓人!这跟敲诈勒索,强买强卖有何区别?”

    “那里是红色根据地好吗?可这里是什么对方?知道吗?苛捐杂税压死人。你爱住不住,不住拉倒!”

    李龟年明显感到有些厌烦,要不是看在对方也是老人的份上,他真想把人家赶出去。

    罗树林忿忿不平地叫屈:“反正我只能给你边币,其他的货币没有。”

    “边币不就是纸币吗?现在市面上很难流通哦!你给我有个屁用!”

    对方话音刚落,罗树林心里压抑许久的怒火直冒,他准备跳起来跟这个老店主理论。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下意识地起身冲到门后,眯着眼睛从门缝里窥视。只见街道上,外出巡查归来的独眼龙带领他的手下,骑着高头大马,飞奔而过,径直冲进对面的大车店。也就是罗树林被对方开枪赶走的那家客栈。

    罗树林转身回到原地,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险些被子弹打穿的额头,不得不向对方做出妥协和退让。他一脸无奈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法币吧!”

    李龟年头也不抬,自顾埋头拉风箱。这怪老头恐怕除了一天到晚盯着灶里的柴火,从不抬头看人。罗树林又把刚才那句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一遍。

    那老头才慢条斯理地回应:“法币跟边币还不是一样么?在我这里根本用不了,形同废纸!不过客人上茅厕时,可以拿来擦屁股。”

    罗树林顿时气得脸色通红,他气急败坏地喊道:“你这老家伙,竟然如此出言不逊,践踏国币,说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大逆不道的鬼话。请问这里还有没有王法?”

    李龟年并没停下手中的活儿,他冷笑道:“哼,在这种地方不用跟我谈什么王法!哪个有武器,有势力,哪个才有王法,才有发言权。否则一切都是免谈!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罗树林气得面色铁青,他垂头丧气地随地而坐,仿佛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蹲在那里。

    李龟年开始数落他:“这家客栈只要银元,不要其他钱。你不给银元就是不给钱。不给钱就不住店,不住店你就滚出去。”

    “那你给我一点盐。”罗树林嚯地站起来,从锅里捞出两个热乎乎的鸡蛋,气呼呼地喊道。

    准备剥开蛋壳时,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接着问,“你该不会告诉我,这盐也要花钱买么?”

    “你这不是废话么?自古以来官盐都比私盐贵,私盐还比鸡蛋贵。吃盐不要钱,你让我们客栈喝西北风吗?”

    “那我不要了!”罗树林握着那个烫手的鸡蛋,比面对全副武装的敌人更加令人感到沮丧。

第41章 没钱就不住店() 
赵建国和李肆待在楼上那个五米见方的房间里坐立相对。他的目光透过木质楼板的缝隙,甚至可以看到罗树林佝偻的身影以及炉灶里张牙舞爪的火苗。整座阁楼的隔音效果十分糟糕,楼下那两个老家伙吵架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们一阵激烈地争吵过后,楼下恢复往日的平静。罗树林沉默地剥吃鸡蛋,心安理得地把蛋壳胡乱地散落在地。李龟年拉风箱的动作也没刚才那么快了,不过还是那么老练,那么娴熟。两个老人大眼瞪小眼,他们仿佛铆足了劲儿,等待下一场争论。

    赵建国望了望头顶沾满蜘蛛网的天花板,不禁陷入沉思。他觉得自己就像那只可怜而又倔强的红蜘蛛,一圈又一圈地结网,可每次都被雨打风吹去。

    “我现在一无所有,口袋里也没有一分钱,没有银元,没有法币,也没有边币。刚才我来的路上,所有的行李都被马贼抢走了。”他摊开手,耸耸肩,一副耍无赖的样子。随着他双手不停地移动,李肆的眼睛为之一亮,因为他发现对方右手中指居然戴一枚古老的戒指。

    他一把拽住赵建国的手腕,使劲搓了搓戒指上锈迹斑斑的污渍。

    “不行,这个东西我不能给你!因为它是我妈临死前留下来的家传之宝。”

    赵建国挣脱李肆的双手,颤巍巍地翻身下床,弯腰捡起地上那些属于他的破烂行囊,自觉地转身离开。

    李肆连忙冲上前逮住他,露出市井小民常有的那副市侩嘴脸,掰起手指,斤斤计较。

    “可是你喝了我的稀粥,睡了我的木床,这些都需要花钱才能享受!可你还没交钱,就已经提前享用了。”

    赵建国深感无奈而又茫然无助。他恼怒地看着眼前这个唯利是图,贪婪成性,却有些懦弱的店主,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李肆如影随形地追上去,近乎哀求地说道:“我们在这鬼地方生活也很不容易!除了空气免费,吃的每一粒米,喝的每一滴水,撒的每一撮盐,都需要花钱!你吃一点,它就少一点!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白吃白喝,要不了多久,客栈就会关门倒闭。”

    赵建国最反感别人在自己面前哭穷和装可怜,尤其是女人的眼泪,他也无法面对。他看到对方苦苦哀求的模样,于心不忍,何况他也用了别人的东西。

    于是,他回头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从手上撸下那枚戴了二十多年的戒指,塞进李肆手里,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他前脚刚走向楼梯口,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紧接着传来人群的喧哗与吵闹。

    一个瘸腿的汉子从独眼龙刚才进去的那家店铺里,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他失魂落魄,神情恍惚,狼狈不堪,仿佛刚去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他的同伴紧跟其后作掩护,他们手里操着家伙且战且退。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独眼龙,然后带领自己的同伴悻悻地转身离去。

    独眼龙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牙签,一边剔着他那满口的老黄牙,一边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外。他冲着远去的人群,趾高气扬地大声叫嚣:“军统那些酒囊饭袋,天天喊着要血洗蚂拐镇!你们有种直接把刘占元叫来!我跟他单挑,这几天老子憋得慌!”

    独眼龙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武器装备精良,而有恃无恐。对方掌握的那几把短枪,不足挂齿,不堪一击。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小镇北面的驻军岗哨居高临下,加上探照灯监视,刚才双方交火的那一幕,他们在碉楼里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们从来都不管,也从不过问。

    赵建国和李肆各自躲在安全的角落里,李肆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铜制的洗脸盆保护自己的脑袋,两人彼此相望,却都沉默不语。李肆拿出赵建国给他的那枚戒指,一边用袖子来回搓,一边查看它的质地,有时还轻咬几口。

    外面的打斗和喧闹消停后,赵建国默默地站起身,准备离开。李肆并不阻拦,自顾低头检查戒指,直到对方即将走出门口,他才开口说道:“都这个点了!我很少见过在外过夜的路人能活到天亮。”

    赵建国愣了一下,继续抬腿往前走。他感到非常纳闷,刚才店主想把人赶走,现在又说话吓唬人,其实想把人留住。可住店又没钱,他左右为难。

    李肆突然叫住他:“且慢!今晚,你不用走了!这枚戒指还算值点钱,减去刚才的花费,你还可以住一天。”

    赵建国感到有些意外,他惊讶地看着李肆如获至宝的眼神,停住脚步。

    “我们客栈诚信经营,童叟无欺。”李肆戴上戒指,左看右看。

    赵建国带着些许感激之情,问:“今晚我住哪?”

    “这样的戒指折合成银元,你只能住简易房看管骡马。”

    李肆脱下戒指,小心翼翼地用绒布包住,塞进口袋里。

    “如果你身上还有,至少还能吃顿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饭会饿死人!”

    赵建国摇摇头,他看着床头柜上还剩大半碗的稀粥,“这碗粥你算钱了吧?”

    “那当然!都包含在戒指里头呢!”

    他端起那碗粥,一口喝光。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稀粥虽少,至少还可以充饥。他抹了抹嘴角,下得楼来。

    楼下的罗树林早已离开,李肆的父亲还蹲在那里十分机械地拉风箱,灶里的柴火越烧越旺。他抬头瞄了赵建国一眼,兀自埋头撩拨灰烬。

    赵建国摸黑来到马厩旁边人畜杂居的房间,找到一个空荡荡的位子,和衣而卧。不一会儿,他已酣然入梦。

    简陋肮脏,昏暗无比,低矮逼仄的卧铺,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见其他人。睡在上铺的那几个厮鼾声如雷。

    跟赵建国共处一室的罗树林睡在另一个角落,辗转反侧,坐卧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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