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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潜伏-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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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建国,似乎要看透对方的心思,掏空对方的灵魂,他一个劲儿地念叨:“对不起,我说错了。你不是没有价值,而是我还没找到你存在的价值。因为你们地下党从来就不会对敌人说真话。”
赵建国几乎笑出了眼泪,他停顿了一会儿,笑道:“好吧,那你慢慢找吧。找到之后,麻烦你开个价,好让我考虑一下,要不要把自己卖给你。”
李肆生无可恋地转过头,内心烦躁无比,希望如此渺茫,剩下的只有无边的沮丧和不知什么时候来临的死亡。
他面朝门口,背对赵建国,灰心丧气地说道:“你别浪费神气了好吗?省点力气挨枪子,死得痛快些。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堵墙不是一般的厚,他妈的墙里面到处都是石头。即使你挖出石头,挖到外面也都是石头。这里可不是西北,到处都是山石。他妈的,你别挖了。刀子挖钝了,拿什么自杀!”
“好吧,我尽量错开这块他妈的石头。”赵建国笑了笑。
“你别碰旁边那块他妈的石头!”李肆越说越气,“希望明天早上咱们快点被鬼子拉出去当活靶练习,总比待在房间等死让人心烦。”
赵建国扬起手中的破铁片,看玩笑道:“要不要我先送你一程?”
第119章 狱中密谈()
李肆极不耐烦地叫了起来,“你就别挖了好吗?可不可以坐下来陪我聊聊天。我从进入大西北到现在被鬼子抓来监狱里,已经好几年没回家。我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几年来,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恐怕都没有今天这样多。”
看到对方说得那么可怜,赵建国只好停下手中的活儿,将铁片插入洞里,抬头看了看李肆可怜巴巴的样子,幸灾乐祸地说道:“哈哈,如此看来,我可比你幸运多了。因为我当了十几年老师,光是一堂课上说过的话比你今天所说的还要多。”
李肆耸肩摊手傻笑,自我解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都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我也后悔莫及啊,选错了行当。想当初,我应该去担任蚂拐镇国军驻地的那个营长。”
李肆说完,饶有兴致,惟妙惟肖地模仿那个营长赵大宝说话。
“弟兄们,老子又回来啦。前几天,老子摸了几盘麻将,赚翻了。今天,老子请你们吃喜糖。来来来,见者有份,先到先得,发完就算。”
赵建国静静地看着李肆一个人表演,演得入木三分,形神兼备。他由衷地赞道:“你真会演戏,不当演员实在可惜,可惜我不会。”
说完,他拿起铁片挖洞,洞口逐渐地向两边扩大。李肆立马收起那副玩笑的姿态,一本正经地开诚布公。
“赵老师,你有所不知。其实那个本子在我看来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可恶的军统把中统镇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我们哪里还有神气跟你们抬杠?哪里还有闲工夫截取地下党的情报?”
赵建国头也不抬,一边挖洞,一边疑问:“事实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吧?你说的内容也不符合事实根据哦?”
李肆随即开口补充道:“当然,毋庸置疑是中统先动手伤人,其实中统很想要那个本子,可是军统也想横刀夺爱。双方素来不和,难民引发矛盾冲突,凡是军统想要的东西,中统都不会让他们拿到手。”
李肆眼神充满了仇恨,就连他说话的语气中也带着些许的愤怒。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军统和中统这兄弟俩玩火,玩得走火入魔。却没注意到外面有人放火烧了你们的房子。”
赵建国大发感慨,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望了望窗外,只见院门顶上的岗哨里架设的两把机枪口子永远黑洞洞地冲着他们所在的屋子。
“看见了吗?你家后院着火了,不幸的是旁边紧挨着我家。你家烧光之后,我家也会无一幸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李肆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不知道军统的刘震天已经把我们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我和中统的那些手下已经连续五个月没领到半点薪水。军统丢弃不用的那些地方,我们才敢设下自己的联络站,可眼下恐怕连这点都快保不住了。”
赵建国静静地听着,默默地扒出洞口的泥土。
“从西北到申城,几乎所有的大城市都有军统的站点,中统只能靠边站。我们的弟兄在申城那个鬼地方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整个人显得非常憋屈,简直比你们地下党还要难过。”
李肆声色俱厉地供述着,没完一句话,他脸上的肌肉就会抽动。
“我们动不动就被鬼子或者军统的人马放倒,剩下来苟延残喘的弟兄也活不了多久。刘震天这个老狐狸,势力太强大了。他根本不需要我们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彼此和解,和平共处。他只要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不断壮大自己的军统。”
赵建国一言不发,只做一个忠实的听众。他十分卖力地挖着墙角,动作幅度和下手力度比刚才更大。他低着头,默默地将半个脑袋伸进洞口,尽量避免对方看到他脸上饱含的恨意。
李肆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心潮起伏地盯着赵建国。
赵建国看到絮絮叨叨的李肆也沉默了,不解地问:“怎么又不说话了?你没看到我一直在洗耳恭听吗?”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你先让我理清头绪。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我们被逼无奈,率先动手。因为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力量非常薄弱,只能先下手为强……特别是对付刘震天这样的老手。”
赵建国瞟了他一眼,插嘴道:“你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还不是因为这个动乱的时代造成我们思维的混乱。”
李肆像个呆子坐着,他心里直发怵。
“其实我们很想跟共党和平共处,联合抗战,一致对外。可是刘震天步步为营,以死相逼。陈先生早就进退两难,步履维艰。如果再不想办法挽回局面,恐怕他连性命都难保。看到当局对你们的密码本非常感兴趣,我们不得已而为之,只能动手抢夺。不曾料到,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整个局面几乎失去控制。”
李肆怅然若失地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恐慌。
赵建国轻蔑地笑道:“呵呵,你们准备动手的那一天就已经失控。”
“是啊!每当我们被利益蒙蔽双眼时,就会盲目地做出尤为错误的决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李肆呆若木鸡,仿佛刚从噩梦中醒来。中统设在海宁镇的站点遭受鬼子重创,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再次摇头苦笑,平静地说道:“跟你说了那么多,我只想告诉你,中统对共党没有任何敌意。我们之所以想要那个本子,只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在这里我可以代表陈先生向你保证,向你的党组织保证,等全部打倒刘震天之后,我们将会跟你们通力合作,一起联合抗战。你明白了吗?”
赵建国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也就是说等我们变成聋子或者瞎子,亦或是哑巴以后,你们才会跟我们密切合作?”
李肆顿时急了眼,他连忙打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你手上不是还有一份备用密码么?把它交给我,然后启用新密码发送情报即可。你不是着急地把那个本子送到申城吗?把它交给我,你可以马上通知延河方面把它作废。我会竭尽全力帮你送到那边,当然也可以帮你们对付刘震天。因为他是中统的敌人,也是共党的敌人,我们为何不联合起来,攻守同盟,一起对付这个共同的敌人呢?相信我吧,中统会拿出十二分的诚意。”
第120章 可恶的交换()
赵建国听了,惊得哑口无言。他呆立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看起来确实有些荒唐,想不到军统和中统一直对那个并不存在的密码本垂涎三尺,蠢蠢欲动,却让人匪夷所思。”
李肆俨然一笑,“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其实这就是官僚主义,这就是赤裸裸的政治斗争。那个本子就像一根救命的稻草,变成了我们两家内部纷争的导火索。哪个先拿到手,就是奇功一件,不管它有没有用,先拿到再说,实在不行,还可以推诿扯皮。”
赵建国纳闷不已,他轻声问道:“不要忘了,就算你们拿到了密码本,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可以用原来的密码发送虚假情报,干扰贵方侦查,那对你们不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吗?”
“呵呵,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过,不过我们才不管那么多。就算你们发送假信息,那也只是对当局造成感染而已。对陈先生的影响微乎其微,他却因此得到一个面见当局高层领导的机会,也有利于挽回当下尴尬的局面。”
赵建国将信将疑地看着李肆,脸上愁眉紧锁,挖开的洞口周边还在不断地向外扩张。李肆叹了一口气,犹豫不决,似乎再做一个重要的决定。
“好吧,我跟你说了那么多,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得到你的信任。其实我告诉你的那些都是军统不曾跟外界透露的秘密。因为陈先生为了躲避刘震天几次三番地谋杀,已经退隐江湖许久,他在当局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地位。”
李肆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政治斗争中,一个局外人永远玩不过当局者,在野党永远玩不过民主党。陈先生在当局高层的心目中早已失宠。刘震天因此独占鳌头,唯我独尊,独霸一方。申城东窗事发,他趁机把握机会,教唆养子刘占元把我们赶尽杀绝,企图彻底清除中途的势力。”
赵建国看了李肆一眼,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李肆吞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目前刘震天还有所顾忌,毕竟他跟陈先生也有一定的交情。只不过他还找不到充足的理由和借口向上面弹劾陈先生。陈先生在他的黑名单上名列前茅,就连当年差点杀死他的地下党特务南波万也只能名列第二。”
赵建国立即反问道:“这是你们内部之间的斗争,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自家的事情自行解决,为什么把我们也牵扯其中?这不是迁怒于人,瞎扯淡吗?”
李肆急忙解释道:“说了半天,你还不明白吗?陈先生已经被挤兑得失去翻身的机会。他只能在军统弃之不用的小地方隐姓埋名。如果能拿到那个本子,他肯定亲自送到当局的手中。就凭他的实力,我相信也一定能够挽回局面。只要他赢得这场政治斗争,你们的日子也就比原来好过多了。中统对共党几乎没有任何的敌意,请你相信我。”
赵建国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呵呵,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难道你们所谓的敌意只有双方真刀真枪地打起来,才算是敌意吗?你们几乎血洗了我们设在申城的地下联络站,难道这就是你们充满善意的表现吗?你们所谓的诚意藏在哪里?”
李肆急了眼,他激动地叫道:“这是两码事!这事儿不能全部怪到我们头上,因为军统也参与其中。那都是一帮利欲熏心的糊涂虫干出来的蠢事!其实我们的陈先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你意思是说中统搞那么大的动静,都不需要经过陈霸先的同意吗?你们到底是先斩后奏,还是先礼后兵?”
李肆被赵建国怼得哑口无言。因为这个问题十分尖锐而复杂,其中涉及面广,牵扯人员多,他只是一个西北站长,根本无法回答。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说出一个似是而非,也没法兑现的承诺。
“其实陈先生已经后悔莫及,他想加倍补偿你们的损失。”
“呵呵,这个补偿看起来挺诱人,连我都心动了。”
李肆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急切地转过头,恳求的目光盯着赵建国。看样子就像赵建国马上从肚子掏出密码本,交到他手上一样兴奋不已。
“可惜你找不对人,也想得太天真了。”
赵建国的话语就像一瓢冷水狠狠地泼到李肆的身上。他看着对方一脸惊愕的表情,冷淡地说道:“你也太抬举我了,也高估了我的能力。其实这么大一件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决定权。更重要的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密码本压根就不在我手上。”
李肆长叹一声,颓然向后倾倒,他紧挨墙角瘫坐下来。
“看来陈先生所言乃真理也。他曾经说过,我有些想法太过于天真。就连刘震天都跟我们势不两立,你们共党又怎么会轻易地相信我们呢?
赵建国一声不吭,继续开挖他的墙角。过了几分钟,他才开口问道:“请问中统的陈霸先是你的……”
李肆不假思索地答道:“他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恩人。”
“哦,这么说他就是你的恩师啰?”
“没错,他就是我恩师。”
李肆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复杂,似乎在回忆前尘往事。
突然,赵建国伸进洞里扒开石块的那把破刀嘎嘣一声断了,断成了两块几乎很难再打磨的废铁。
他无可奈何地捡了起来,神情十分沮丧。李肆转头望着外面高而辽远的天空,也懒得去看那把破刀还能不能使用。
他幸灾乐祸地叹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到头来殊途同归,都是死路一条。看来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我还是认命吧?你就别瞎折腾了。”
深邃的夜空星光点点,暗淡的夜光照耀之下,刘占元率领的车队人马在迷蒙的夜色中缓慢行进。
瘫坐咋后座上的罗树林眯着眼睛假寐,眼睛的余光时不时看着坐在他身旁的刘占元。
刘占元压根就难以入睡,长途的颠簸,右腿佩戴的假肢磕得他疼痛难忍,焦躁不安。他也眯着眼睛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空。
罗树林忽然叫道:“小伙子,你睡着了吗?”
刘占元并不回应,眼睛闭得更紧了。他打心眼里多么希望对方认为自己睡着了。因为他实在不想跟这死老头说话。
即便如此,他的小心思和假动作并没有瞒过罗树林犀利的眼神。
“你就别硬撑了!赶紧把假肢脱下来,坐着舒服一点。反正又不用走路,你干嘛还带着它睡觉啊?你不知道这样很难受吗?你干嘛要为难自己呢?你这样做不累吗?”
虽然刘占元非常反感对方唠叨,但他还是忍不住答道:“不用了。”
第121章 烦人的政客()
罗树林嬉皮笑脸地说道:“你别害羞,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又不是你心仪的姑娘,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嗯,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有时候拉尿还会淋到自己的裤子,由此可见,我已经老到什么地步了。你还有必要在这么一个邋遢的老头面前变得那么矜持,那么客气吗?”
刘占元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妈的,赶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坐在副驾驶位沉睡的陆轩顿时吓得惊醒过来,他迅速地拔出手枪,回头看到刘占元只是跟那老家伙怄气,他悻悻地瞟了两人一眼,只好还枪入套。
罗树林语气温和地说道:“小伙子,还是改一下你的臭脾气吧?”
“你放心,我会笑看你死去,会温和地对待每个死人。”
刘占元不想跟对方客气,越跟他客气,他越肆无忌惮。
“哈哈,希望如此,希望你要食言。现在重要的是休息。”
罗树林看了看狭窄逼仄的后座,一个躺下来都觉得很紧张。他看了看刘占元,劝道:“你应该让我坐到前面那辆车上,这样你就可以躺下来睡觉了。”
“难道你现在想过那辆车去吗?我可以叫他们停下来等你。”
刘占元一本正经地看着罗树林,他巴不得让这老家伙尽快消失。
“不不不,我只是说说而已,其实我只想跟你说话。”
罗树林轻轻地拍了拍自己那条老寒腿,像哄小孩似地吩咐刘占元,“来来来,你把头搁到我腿上,这样就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刘占元狠狠地瞪着对方,十分惊诧地叫道:“你这老头儿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疯了吗?”
罗树林依然我行我素,他不以为然地笑道:“呵呵,阁下之言小题大做。老夫此举乃权宜之计,人之常情,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系与爱护。难道你跟刘震天外出之时,他没有这样照顾你吗?你们两个就像木偶一样待在车里不说也不动吗?来来来,你个大男人就不要害羞了,我不介意你枕着大腿入睡。”
罗树林说完,再次拍了拍他的右腿。刘占元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他的右手仿佛长了眼睛似的,飞快地越过罗树林的面前,迅速地打开地方靠近的那扇车门,左手十分麻利地拔出一把加装消音器的勃朗宁,怒气冲冲地顶住罗树林的脑袋。
呼呼的晚风从打开的门缝里灌了近来,司机并未停车,外面的山野与树木呼啸而过,在漆黑的夜里犹如晃动的鬼影。
坐在副驾驶位的陆轩被突如其来的晚风吹醒了,他回头看到刘占元这阵势,毫不犹豫地拔出手枪,直接瞄准罗树林那张皱巴巴的老脸。
刘占元目露凶光,杀气腾腾地瞪着对方。罗树林一脸无辜地面对两把手枪的挟持,不过他一点都不慌张,十分淡定而从容地坐着。
刘占元一字一顿地警告他,语气强硬,不容分辩。
“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故意诋毁和屈辱刘先生的人格和尊严,我马上一脚踢你下车。还有,你不要动不动就说到我的假腿。要不然,你休怪我不客气。”
“我们同舟共济,同甘共苦,大家都是统一战线上的同志,我只不过是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而已,并没有侮辱和谩骂刘先生,又有什么不敬的道理?你们敬爱的刘震天先生也是个凡人,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罗树林大为不悦,他板着脸,连连抱怨。刘占元的眼睛里怒火熊熊燃烧,要不是因为这条假腿行动不便,他早就飞脚踢这老头滚下车。
罗树林也看到了对方眼神里喷薄欲出的怒火与脸上暗含杀机的怒气。他轻叹一声,双手抱拳作揖,表示妥协退让,和平共处。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你们年轻人身上的戾气太重,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既然你总是不会爱惜自己,我也就不勉为其难。生命掌握在你手里,老夫也无权干涉。你不睡,那我可以睡了吗?”
罗树林冷静地问,即便他头上顶着一把随时可以走火的手枪。
“只要你不乱说乱动,想做什么都行。”
刘占元的话音刚落,罗树林把头往后一靠,眼睛一闭,旁若无人地睡了过去。刘占元手足无措地瞪着对方那张老气横秋的脸庞,哭笑不得,无可奈何。
他手中那把勃朗宁的枪口还顶着对方的脑袋,打开的车门未关,呼啸的晚风一个劲儿地吹进车内,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他甚至都不用开枪,只要肩膀稍微往前一挤,罗树林就会像稻草人一般滚落而下。就算跌不死,也得重伤致残。
可是他并没有趁人之危,因为他觉得这样做,难免胜之不武。这样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沉睡者,未免显得有些卑劣。即使对方是个共党,也是他的死敌。
刘占元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收起那把顶头的手枪,小心翼翼地关上车门。呼呼的风声戛然而止,窗外夜色朦胧,山间雾气弥漫。
他瞟了前座的陆轩一眼,示意对方放松警惕,解除武装。陆轩急忙还枪入套,转头继续睡觉。
片刻的对峙终于换来许久的沉寂。刘占元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他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断腿,带着一肚子怨气,漠然坐着。
罗树林的鼾声时断时续,声音震得他的耳膜嗡嗡作响。他默默地忍受着烦人的噪音,估计他这辈子都没听过别人打呼噜。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仿佛车架遭到子弹打击时发出的响声。车身不由自主次晃动了一下,但车子依然平稳地向前行驶。
前车踩了几下刹车之后,缓缓地靠边停止。刘占元乘坐的后车也随即停了下来。军统们一边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脑袋,一边快速地操起手中的家伙,目测周围都没有可疑的袭击目标之后,他们警觉地持枪下车看个究竟。
只见车子底下躺着一块块偌大的石头,车灯照射之下,路面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石块,一路延伸到光线的尽头。如此看来,应该是人为设置的路障。
有一个家伙气愤填膺地嚷道:“他妈的,到底是谁干的?有种给我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你别喊了,人家根本就在这里。要不咱们早就中了埋伏。这可能是土八路的游击队瞎搞的鬼把戏。”
那些手下一边嬉笑怒骂,打打闹闹,一边快速地搬开那些挡在路中间的石块。刘占元坦然自若地坐在车里,他下意识地伸脚踢出前座底下的那把汤普森冲锋枪,然后镇定地命令道:“陆轩,你马上下车带队,一拨人搬走石头,一拨人持枪戒备。”
第122章 途中有变()
陆轩点头回应,独自领命而去。他迅速跑到队伍跟前,那几个嬉笑打闹的手下立刻停止嬉闹。他们开始严肃认真地搬动路上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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