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最高潜伏-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刘严冬扯着即将冒烟的嗓子,愤愤不平地叫道:“站长,今天出门不看老黄历,真是出师不利。这次行动,我们竟然遭到中统那帮龟孙子的打击报复。”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何必吵吵嚷嚷,大呼小叫?地下党抓到了没有?”
“没有!我们没去之前,地下党早就跑光了。”
刘严冬一把夺过手下递过来的水壶,仰起脖子,猛灌几口凉白开,一边咳嗽,一边陈述,“中统那帮龟孙子竟然潜伏在地下党的联络站里搞突袭,我们死了三个弟兄!”
他说完,回头瞟了柳叶飞一眼。
常遇春听得一惊一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连忙把刘严冬拉过一旁,小声问:“你们怎么被人家搞得那么惨?以前都没失手过,这次怎么会这样?”
刘严冬又回头看了柳叶飞一眼,伸手掩住嘴巴,凑到常遇春的左耳旁,悄悄地说道:“中统为了清理门户,他们要砍掉叛徒柳叶飞的脑袋。”
第23章 反潜()
常遇春看了看已经被人抬进屋里的柳叶飞,只见他龇牙咧嘴地坐在矮凳上让人处理大腿的伤口。军医手里的棉签每次触动大腿伤口附近的皮肉时,他总是发出十分夸张的尖叫声。子弹并没伤及筋骨,只是打掉他腿上一块巴掌大的肌肉。跟另外两个伤得更重,断手断脚的伙伴相比,他简直是小题大做,小巫见大巫。
看到对方这么矫情,军医讥笑道:“我要是杀猪,恐怕猪都死了!这点痛算什么,你还喊那么久!你不嫌累,我都嫌烦了!可不可以先把嘴巴闭上?你叫得我心烦意乱!”
柳叶飞极不情愿地撇了撇嘴,然后低头不语,任凭医生摆弄。常遇春看到这里,脸上露出鄙夷和厌恶的表情,他皱紧眉头,转身叮嘱刘严冬:“这样可不行!以前咱们从没失过手,中统那些酒囊饭袋,从来都是咱们的手下败将!尤其是中统的陈霸先令人深恶痛绝,刘司令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刘严冬冲着柳叶飞的方向努了努嘴,低声念叨:“站长,咱家养的狗已经不中用了!为了救他出来,咱们还死了一个弟兄!再这样下去,恐怕他就会变成害群之马!依我看,不如尽早。。。。。。”刘严冬出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肃立一旁,保持沉默。
“他中不中用,还用不用人,咱们得等刘司令的回信才能定夺。现在一切言之过早!”常遇春沉住气,盯着刘严冬那张血迹未干的老脸,“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不要因为打了一次败仗,就灰心丧气,一蹶不振。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凡是我亲手带过的兵,待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孬种!”
刘严冬颔首低眉,默默领教。常遇春拍了拍他肩膀,表示以后要多加注意,下不为例。那三个宪兵的伤口清洗完毕,军医稍事休息,把剩下的消炎,敷药,包扎等后续治疗工作,交给陪同的助理医生执行。那个装扮奇特,长相怪异的助理医生,头戴一个白色的口罩。深秋的夜晚,天气虽然阴凉,但还没那么冷,他却穿一件白大褂,脖子上缠一条围巾,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仿佛一个怕光的白化病人。
他装模作样,正儿八经地查看柳叶飞的伤口,小声地嘀咕:“你这伤势得打一剂消炎针!”
对方掀开柳叶飞臀部遮挡的衣服和裤子,转身从自备药箱里取出一把已事先吸满药水的注射器,低头准备扎针注射。生性多疑的柳叶飞多留了一个心眼,他从对面墙上的仪容镜里看到了助理医生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于是,他急忙转身,一把拽住对方拿针的右手,大喝一声:“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注射器里的药水不是在现场配方?”
那厮一声不吭,兀自发狠,企图摆脱柳叶飞的控制,针头向着对手身体的方向乱刺一通。双方看似细小的冲突与摩擦,立即引起在场所有人的高度警惕。不过,最先出手相助柳叶飞一臂之力的是军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飞起一脚撂倒自己的助理,再后退一步,立即拔枪射击,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一点都不含糊。
可惜强中自有强中手,山外青山楼外楼。一直冷眼旁观的常遇春在军医飞脚撩人,退步拔枪之际,早就先发制人,一枪打中那厮的胳膊,子弹几乎打断对方手臂,殷红的血花飞溅,地板上留下斑斑血滴。那厮并不反击,也不逃走,他不慌不忙地把手指伸进自己的嘴巴,使劲一抠,快速咀嚼,卧倒在地。
一会儿,只见他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七窍流血,气绝身亡。刘严冬战战兢兢地移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扒开死者的口罩,失声惊叫道:“站长,看样子应该是中统的杀手!难道他们又杀进来啦?”
常遇春心下暗惊,厉声问道:“军医,你的助理是从什么时候招进来了?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
军医自知理亏,只好低头承认错误,他支支吾吾地答道:“前几天刚来,因为老助手辞职不干了,所以招新助手。他说自己偶感风寒,得穿厚一些保暖。谁知。。。。。。”
“以后你都不要用助理了!”常遇春沉默片刻,转头往回走。他一边走,一边小声吩咐刘严冬,“传令下去,所有人员连夜撤离,马上离开这里。再找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准备战斗!”
刘严冬频频点头,常遇春忽然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说,于是他又特别叮嘱刘严冬:“记得把关押地下室里的那个老家伙也带走!”
“站长,那柳叶飞是不是。。。。。。”刘严冬小声提醒。中统叛徒柳叶飞是他们始终绕不开的心结,把他留在身边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哪天会爆炸。可常遇春却墨守成规,迟迟不肯杀他。这让刘严冬感到非常窝火。
柳叶飞似乎也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一拐一瘸地追上两人,仿佛一条哈巴狗凑到他们跟前,不停地摇尾乞怜。
常遇春目不斜视,正眼都不看对方一眼,直接把他推到一边,继续吩咐道:“副站长,你负责找几个得力的助手看管他,不要再让中统那帮人靠近,特别要注意他脖子上的脑袋,别让人给砍了。”
刘严冬听了,一脸苦闷,他很不乐意地回应:“知道了!站长,中统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难道我们不应该狠狠地教训一下他们吗?”
“理是这个理,话糙理不糙!可是时机没成熟,刘司令也还没回音,我们先斩后奏,到时他怪罪下来,咱们吃不了兜着走。何况我们有错在先,要是人手不够,你可以统筹安排,调人回来嘛!”
“咱们一下子端了十几个地下党的情报联络站,几乎每个站都需要两到三个人值守,免得被小日本夺了去!可眼下咱们就这么多人,你叫我上哪去调人?”刘严冬感到有些为难。
常遇春不以为然,他胸有成竹地反问对方:“咱们面上不是还有专门对付日本鬼子的那帮人吗?”
“哦,我都忘了!”刘严冬恍然大悟,继而忧心忡忡地盯着对方,“可是咱们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
“有何不可?攘外必先安内知道吗?这也是我们国民政府的基本国策,你只要按照政策办事就行!”
常遇春的心情变得有些烦躁不安,他气冲冲地撇下众人,独自走开。
第24章 午夜密令()
副站长刘严冬遥望常遇春只身返回卧室,落寞的背影之中透露出一点点迷茫。他摇摇头,以此宣泄自己心中的无奈之情。这些年来,他们在申城这片兵家必争之地,跟中统几度交手,争权夺利,从未马失前蹄。可这次他们竟然被对手摆了一道,还莫名其妙地挂了三个弟兄。
自从柳叶飞来了之后,刘严冬发现他们的运气越来越差了。当然他也深知其中的原因,只是敢怒而不敢言。他实在不明白,杀掉区区一个中统的叛徒,一个子弹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常遇春非得等到刘司令发出通知,他才能下手?那小子留在这里始终是个祸害,长痛不如短痛,站长还在等什么?
刘严冬想得头都大了,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带领手下回到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
宪兵们七手八脚地拆卸电台,窃听器,发报机,密码机等反间谍装置,然后手忙脚乱地往外搬运东西。
有人因为对方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脚板而大为恼火;有人相互抬杠的过程中,你推我搡,差点发生肢体冲突;也有人因为挪动箱子磕到脚跟而不惜大动干戈。人员走动的吵闹声,东西对碰的撞击声,嘈杂一片,乱成一团。
当然,刘严冬也明白这些老实本分的弟兄平日里可不是这样,今晚他们很明显故意为之。因为每个人都不想走,不想离开这个待了好几年的军统驻地。这里的一草一木,花鸟虫鱼,飞禽走兽,他们多么熟悉。这里地势险要,依山傍水,退可守,进可攻,得天独厚的天然屏障。离开此地,只有被人围攻的份儿。
可军令难违,他们不得已而为之。眼下因为一个中统杀手的介入,他们可爱的站长常遇春却认怂了。这杀手毫无征兆,无声无息地伪装成军医助理堂而皇之地混进来,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杀死他们的叛徒柳叶飞。
可谁敢保证,下一步人家不会动他们的邪念呢?
因为他们两派素来都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不争个你死我活,绝不班师回朝,善罢甘休。
“队长,现在咱们要不要先去地下室绑了那个老家伙?刚才站长交代过了!”
“嗯,你们去吧!小心不要勒死他!”正在专心收拾行李的刘严冬头也不抬,不假思索地回应。
当他抬头看到部下手里那根粗大的麻绳时,忽然想起先前的承诺,连忙改口,“不行,你们不能动他一根汗毛,他是咱们重点看管的囚犯,只能关在囚车里带走。”
“是!我们知道了!”那两个手下悻悻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哎,柳叶飞呢?我怎么不见他人影?”刘严冬立即拦住他们轻声问。
“他待在另一间密室里,被人看着呢?”
“你们看他干嘛?难道怕他飞了不成?快去叫他来一起搬东西!放着不动,要他何用?”
“站长特别交代,我们不敢违抗命令!”那两个手下有些为难。
“现在外面有那么多人看守,难道那帮中统个个都是孙猴子,会七十二般变化钻进来吗?快去!”
刘严冬打发走那两个手下,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指挥乱糟糟,吵哄哄的队伍,收拾和搬动一些机要文件盒,然后准备清点人马,全部撤离此地。这时,常遇春面色铁青地走了进来,他身上背负一个黑色的行囊。
看样子十分沉重,粗布麻绳制成的背带勒得他脖子上的青筋暴出。他紧锁双眉,细细打量房间里的每个人,若有所思,似乎在酝酿告别前的谈话总动员。
忽然,发报员行色匆匆地推开虚掩的房门。他神情紧张地冲到常遇春面前,颤抖双手奉上一份刚收不久的电报。常遇春抓在手里,瞟了一眼只有六个字的电文,呆立原地,一言不发,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在场的所有人员就像刚从火坑掉进冰窟窿里,瞬间体验了一回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刘严冬以及正在忙活的宪兵们也纷纷停下来站立不动,他们呆呆地望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仿佛等待他宣布一个惊天噩耗。
常遇春大约沉默了半分钟,突然飞起一脚猛踢发报员的屁股,一边踢一边骂道:“你小子下次给我长点记性!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司令发来的电报要及时送到我手里。这次你竟然超过了十分钟,要是敌人打进来,我们早就死光了!”
发报员一边捂着屁股,一边徐徐后退,一边哽咽诉苦,“站长,对不起!刚才我睡着了。。。。。。”
“滚!下不为例。否则吊打三天!”发报员在常遇春的呵斥声中,灰溜溜地离去。
刘严冬忐忑不安地凑到常遇春面前,小心翼翼地问:“站长,到底什么情况?”
常遇春尤为尴尬地把手中的纸条伸到对方的眼皮底下,刘严冬定晴一看,只见上面印着:清除中统出城。
刘严冬冷峻的脸上立即露出久违的笑容,他喜出望外地喊道:“弟兄们,不用搬了!东西各就各位。”
话音刚落,人群里一片欢呼,欢声雷动,仿佛如临大赦。有人开始往回搬东西,常遇春急忙补充道:“慢着!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刚才刘副站长都没把重要的事情说完,咱们的刘司令发来的密电内容是。。。。。。”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手里的密文:“清除中统出城。”
“你们听到了没有?这可是上级领导的命令!让咱们把中统那帮龟孙子赶尽杀绝,扫出城外。”
常遇春再次强调,刘严冬以及一众手下听到这里,脸上的喜悦之情顿时消失殆尽。
每个人面色凝重,兀自低头,默默地整理已经搬动的物品。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个黑色密令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疯狂杀戮和手足相残!
常遇春盯着沉默不语的刘严冬,伸手猛拍对方的肩膀,反问道:“刘副站长,你还愣着干啥?大约一个小时前,你不是曾经跟我说过,要狠狠地教训一下欺负到咱们头上来的中统吗?”
刘严冬二话不说,只是点头默认。
“那还等什么?你还不赶快准备战斗!”
“是!”刘严冬大手一挥,带领那些骨干队员相继退出门外。
常遇春指挥剩余的人手将搬出的东西全部归位,然后卸下身上沉重的行囊,走向地下室。夜色阴沉,高挂夜空的那轮弯月隐入乌黑的云层。申城的军统驻地弹药库内,刘严冬带领自己的手下通宵达旦地准备武器,装卸弹药。
第25章 逢场作戏()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普照大地,延河江畔的人们陆陆续续地出门而去。他们有的刨土挖坑,有的施肥播种,也有的细作深耕,田野上出现一派繁忙的景象。
清晨的阳光照射延河振兴小学的操场,场上反射太阳光,远看一片白茫茫。校长罗树林身穿一件灰色的中山装,配戴一副老花镜,左手拄拐,右手捋须,面目狰狞地打量周遭的世界,仿佛一具山村老尸走出校门。
跟在后面的赵建国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凌乱不堪的头发还挂着几根蜘蛛网,油光满面的老脸似乎未曾沾水清洗。他默默低头拉扯身上被压得皱巴巴的衣服,方才天刚蒙蒙亮,罗树林一股脑儿地把他从炕上连人带被踢下床。
两人一前一后堵在学生来校的路口,这是一条通往校门的必经之路。赵建国跺了跺沾满泥巴的脚板,抖了抖布满灰尘的袖口,仿佛一头待人出售的骡子,心不在焉地站着。要不是看在对方是校长的份上,他早就跑没影了。当然这一切都是罗树林有意安排,他只要配合对方演戏就行。
第一个最先进入关卡的倒霉鬼是狗蛋,他鼻子上的清鼻涕就像两条调皮的泥鳅,很有规律的上下伸缩。狗蛋一眼望见校长罗树林凶神恶煞地站在路口时,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左右观望。直到看见站在校长身后的赵建国,他才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罗树林仿佛老鹰捉小鸡一般猛扑上去,一把拎住狗蛋的胳膊,硬生生地拽到路边,犹如剪径之徒,二话不说,扒拉狗蛋背在身上的那个藏青色的亚麻书包。
狗蛋一边翻起白眼,一边使劲地上蹿下跳,企图摆脱对方的搜查和控制。罗树林气呼呼地抡起粗大的巴掌,噼里啪啦地击打他巴掌大屁股,他疼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罗树林立即抢走他身上的书包,扒开口子,全部倒出包里的东西。茴香豆,泥娃娃,还有课本登时洒了一地。
狗蛋见状,顿时嚎啕大哭。哭声惊动了刚好路过的石头和地主家的二少爷,后面还跟几个结伴而来的同学。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前进的脚步,满脸无辜,惊讶而又好奇地望着。呆立半分钟后,他们终于看出一些端倪,惊奇的脸上随即露出愤怒的表情。石头随即小跑向前,扶起哭泣的小伙伴。紧跟而上的二少爷擦了擦狗蛋眼角的泪滴,安慰道:“蛋蛋,你别哭了!等下我们替你出头!”
罗树林捡起地上的茴香豆和泥娃娃,冲着前来的石头,还有后面站立的学生,大声喝道:“你们几个马上过来,先让我检查一下你们的书包!等我检查完后,你们才能进学校。”
说完,他好比虎入羊群,冲向距离他最近的石头和二少爷。古灵精怪的石头连忙侧身躲过对方的抓捕,紧紧抱住书包向后跑开。他一边飞跑,一边高喊:“校长,你实在欺人太甚!”
“你这小兔崽子,竟敢口出狂言,看我怎么收拾你!”罗树林赶紧掉头,奋起直追。站立一旁冷眼观战的二少爷,看到自己的小伙伴被人欺负,心里愤愤不平。罗树林追赶石头,路过身旁时,他冷不防地绊了对方一脚。
罗树林始料未及,猝不及防,立即摔了个狗啃泥。围观的学生顿时哄然大笑。罗树林犹如一匹负重行走累趴在地的老牛,吃力地翻身爬起。赵建国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一边摇头苦笑,一边出手上前搀扶。
二少爷没想到校长摔得那么严重,他自知理亏地低下头,默不作声。此时,已经跑出一米开外的石头,转身看到校长被二少爷绊倒了,硬着头皮返回,满脸歉意地站到老师跟前,好像自己做错了事儿。
罗树林挺直身板,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腰肢,颤抖双唇喊道:“你们两个,马上到我面前立正!”
石头和二少爷怯生生地站到罗树林面前,低头沉默,表示认错。罗树林气不打一处来,他抡起巴掌,轮番抽打两人的屁股,噼里啪啦的掌声不绝于耳,打得两人嗷嗷直叫。
“校长,你竟敢打我,我长大后一定要报仇!”石头强忍泪水,大声叫道。
“老夫身为国民政府教员,教书育人,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你们这些冥顽不灵,一窍不通的学生该打!”
罗树林心中的怒气逐渐消退,他停下几乎拍得发麻的手掌,翻开石头背上那个乱七八糟的书包,从包里掏出一颗已经用过的子弹,弹头和弹壳早已被人摸得光滑发亮。他放在掌心,掂量几下后,冷笑道:“这么危险的东西,谁允许你带进课堂?万一走火了,怎么办?你的小命还保得住吗?”
石头高昂着头,大喊大叫:“这颗子弹已经没用了,怎么伤人?这是我准备送给狗蛋的礼物。你不能带走!”
“既然没用了,这上面为什么还有弹头?你当我是傻子吗?”罗树林质问,他随手一甩,把子弹扔进身后的地沟里。赵建国兀自低头不语,不忍直视,但又无可奈何。
因为罗树林扔掉的那颗子弹就是他送给石头的礼物,里面的弹药早已掏得一干二净,只剩一个空壳跟弹头。不管怎么打,它也不会响,更别提走火了。一个空弹壳会走火,那真是见鬼了。赵建国心里嘀咕,希望罗树林早点结束这种无聊的闹剧。
罗树林从石头的书包里搜出几本连环画和小说等这些在他看来不太正经的闲书,他抓起其中一本比较厚实的书籍,一个劲儿地拍打赵建国的脑袋,“看看你都给他们读什么书?这些书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看的吗?你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赵建国也不躲避,任由对方教训,他无可奈何地辩解道:“天天让他们读《三字经》《千字文》等这些老掉牙的玩意儿,他们怎么可能读得下去呢?这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让他们念那些没用的八股文?这些封建糟粕,跟那些进步的书刊差远了!咱们总得学点有用的东西吧?”
“简直是一派胡言!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五经《诗经》《书经》《礼记》《易经》《春秋》。这些都是我们老祖宗传承几千年的儒家经典文化,怎能说是封建糟粕?你所说的进步书刊其实都是洋人的反动思想,岂能毒害我们的下一代?”
赵建国唯唯诺诺,不再跟对方理论。罗树林悉数没收查到的零食和泥娃娃,夹着那几本闲书,转身拄拐离开。他还没走多远,调皮捣蛋的石头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拇指般大的硬泥团,眯起小眼睛,瞄准对方谢顶的脑壳,狠狠丢了过去。
“哎哟!”罗树林捂住脑门,转身看到石头还在扬起的手臂,顿时勃然大怒。他立即挥舞拐杖追打那混小子,石头撒腿就跑,他一边飞跑,一边绕着围观的人群兜圈子。最后实在跑不动了,他干脆躲到赵建国的背后。
赵建国护犊心切,下意识地伸手阻拦。罗树林扬起拐杖,欲敲打脑袋,他束手无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石头那副惊恐不安的神情。罗树林举起拐杖直指躲在赵建国后面的石头,喊道:“小兔崽子,别躲了!赵老师也救不了你,乖乖束手就擒吧!”
石头紧紧拽着赵建国后背的衣服,哀求道:“老师,救我!你快还手,打他啊!”
赵建国一脸迷茫,他内心苦苦挣扎,思想斗争许久。最后,他不得不反手抓住石头,推到面前。罗树林手起棍落,石头失声大哭,脸上露出痛苦而失望的表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