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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决战密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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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跛脚人进入屋内,叫了声:“大哥。”

    屋里安安静静,因为没有开窗,光线昏暗,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一支细香在香案上袅袅地冒着轻烟,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佛”字条幅,条幅旁边却斜倚着一支带鞘的弯刀,华丽的刀鞘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靠在“佛”字旁边,显得不伦不类。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和尚,手里捻着一串佛珠,正躺在房里的竹椅上闭目养神,他眼睛也不睁开,懒洋洋地开口说道:“你怎么来了。”

    “别提了,刚才差点让人给毙了。被龟孙子们给涮了。他奶奶的,这帮过河拆桥的王八蛋。”

    “怎么了?”老和尚依旧没睁眼睛。操着阴沉沉的嗓音问。

    跛脚人坐到旁边一个草编蒲团上,用袖子擦着脖子里的汗水。忿忿不平地说:“特工总部的三个浑蛋,让韦太保给逮着了,他们偷偷哀求我,赌咒发誓,我琢磨着,咱们哥们儿发达的日子到了,我救他们一命,搭上汪精卫这条线儿,日后还能少了飞黄腾达?谁知道,唉,谁知道这三个狗娘养的,答应得好好的,千恩万谢,等离了九曲涧韦太保的老巢,突然便翻了脸。真是他娘的狼心狗肺,翻脸便不认人,操了他娘的八辈祖宗”

    “哼,”和尚睁开了眼睛,放下手里的佛珠,“跛脚龙,你太天真了,特工总部的人,还有不狼心狗肺的?”

    “可是,可是”

    “我告诉你,”和尚站起身来,目光阴沉沉地盯着跛脚龙,“这个世道,有奶便是娘,想搭上汪精卫这条线,这想法倒是不错,但是你想想,那三个人被韦太保逮住了,这在特工总部是件丢人现眼的事,回去了,说不定会受到申斥处罚,你把他们救出来,便傻乎乎地自以为立了大功,可对他们仨来说,是奇耻大辱。留着你,对他们有百害而无一利,反而不如杀了干净,然后他们回去再冒功领赏”

    跛脚龙低下了头,从老和尚旁边的紫色木桌里,拿出一盒纸烟来,默默地抽出一支,狠狠抽了一口。

    老和尚静静地站了一会,忽然扭头问道:“你倒挺本事,他们三人竟然没把你给杀掉。”

    “别提了,要不是我地形熟,引诱他们误入陷阱,早就让人放血分尸了,你可不知道,那个袁猴子武功有多厉害那三个浑蛋,下次落到我手里,非他娘的抽筋扒皮。”

    老和尚阴沉着脸,手捻着佛珠,盯着墙边那柄弯刀,没有说话。

    “大哥,下步怎么办?韦太保不会绕了我,要不,我先在寺里当个小和尚。”

    “不,”老和尚面冲着墙,缓缓摇了摇头,“寺里太小,你藏身不住。我介绍你到别处去,四处走走,顺便察看当前局势。我告诉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特工总部这条线,走得通便罢,走不通,我还有更厉害的门路。”

    “是吗?”跛脚龙眼睛一亮,“大哥,哪条路?”

    “嘿嘿,”老和尚阴沉地冷笑一声,“咱们直接去跟日本人搭线儿。眼下时局虽乱,但日本人才是真正的庄家,狼行千里吃肉总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总吃屎,既然特工总部靠不住,咱们又何必尿他?乱世出英雄,将来会有咱们弟兄的出头之日。”

    小屋里门窗紧闭,本来就烟雾腾腾,跛脚龙一根接一根地吸烟,一会便弄得象个火云洞,几乎连人脸都看不清了。

    半个月以后。

    黄岗镇中心的大街上,来了一个傩戏班子,敲锣打鼓声传遍了小镇。黄岗离南京城不算远,战前也算是个繁华的地方,商贾云集,熙熙攘攘,但是现在冷落多了。

    傩戏流行于南方各省,表演起来很热闹,但它最吸引人的,与其说是唱腔和剧情,还不如说是它那各种各样的面具,一般剧目中,各种角色脸上常常戴着一个鬼脸似的面具,花花绿绿,形态夸张。

    演出中出彩的地方,倒是一个配角,那人戴着一个红鬼脸面具,动作灵活,手持一根粗毛竹当道具,一会把竹子举起来,在胳膊头颈上旋转玩耍,一会把竹子竖在地上,身子围着竹子倒立悬挂,又顺着竹子猴子似地爬上爬下,象是演杂技一般,身手甚是矫健,赢得观众阵阵喝彩。

    观众当中,有两双眼睛,一眨不眨地在盯着这个“配角”的表演,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两个人,头缠包带,搬运工打扮,躲在看热闹的人群里,不声不响。

    看了一阵,俩人窃窃私语,身材稍高,一身肌肉虬结的小伙子,悄声说道:“你看,他的腿,是个跛子,虽然动作灵活,但天生的扭曲,和别人不一样。而且他手眼步法,是练过武功的。”

    另一个瘦削矮个小伙,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去。

    这俩人,是从重庆来的特工,高的是陈榆,矮的是阿混。

    他们从重庆千里迢迢赶到南京,在组长方江的带领下,明察暗访,好不容易摸到密营被挑,跛脚龙山寨反水等有关线索,但眼前这个戏班的演员,是不是跛脚龙呢?

    过了一刻钟,阿混又回来了,轻声说:“趁着刚才他在台上表演,我和后场敲锣的小伙计聊了会天,小伙计告诉我,那个人不是戏班的,是这几天才临时搭的伙。”

    “那,好极了,我猜,多半就是这个王八蛋,怎么办?抓不抓?”

    “抓,”阿混狠狠盯着台上表演的“配角”,“今天晚上,咱们夜探傩戏班,密捕跛脚龙。”

    “好。”

    陈榆摸了摸腰里暗藏的九节鞭。

第10章 夜半鬼影(2)() 
晚上。

    镇里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镇角有一个破旧的城隍庙,傩戏班的演员们就睡在城隍庙里,陈榆和阿混摸到庙前,四下打量,没看见有值班守夜的,因为戏班是穷行当,也没什么小偷会来光顾。他们两个蹑手蹑脚,慢腾腾地扒着破窗台向男演员休息的偏殿看过去,趁着月光,可以看见横七竖八的人们睡在一片席上,只有胖老板把道具箱搭成了简易床铺,睡在上面发着鼾声。

    昏暗的屋内,鼾声此起彼伏。根本看不见哪个人是“配角”,而且,白天表演,都戴着面具,也不知道这个配角到底长什么模样。陈榆看了看阿混,意思是:怎么办?

    阿混拿手向下虚劈,意思是:直接上。

    两个人正要跳进窗里抓人,忽然屋里有了动静,有三个人,慢慢爬起身来,穿起了衣服,陈榆和阿混停下来凝神观看,那三个人把衣服穿好,更让陈榆两人吓了一跳,原来他们所穿,都是宽大白袍,此时正值夏天,气候暑热,普通人日常都是短衣短裤,若是夜里出去小解,为什么要穿个大白袍子?

    陈榆和阿混瞪大了眼睛,眼见着那三人又各戴上一顶白布头套,整个脑袋套在套子里,显得异常恐怖,看得窗外的陈榆和阿混目瞪口呆,这个白布头套加上白袍,黑夜若走出去,可不正是“鬼”么?这几个奇怪的演员要干吗?

    正在胡乱猜测,三个“鬼”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屋子,而这三人穿衣起身,满屋其它演员似是司空见惯,鼾睡如故。

    陈榆和阿混心下好奇,也不急于抓人了,这三个人装神弄鬼,必有古怪,他俩伏在窗下,等这三个“鬼”走出几十步远,便远远地跟在后面。

    跟了没有多远,陈榆便捅了捅阿混,前面那三个穿白袍的人里,有一个走起路来身形摇摆,明显是个跛子。两人都兴奋起来,此时夜深人静,抓人正是时机,阿混伸手作了个“抓”的动作,陈榆点了点头。

    镇内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灭了灯火。黑乎乎的夜色里,这三个白袍“鬼”影飘飘荡荡,行动诡异,远远望去,异常恐怖。

    三个“鬼”走到了一座宅子的墙外,悄悄搭了个人梯,扒住墙头往里探头观看。

    “他们在干吗?”陈榆问。

    “探盘子,偷东西以前,得把地情人情都踩好,这是做偷盗前的准备呢。“

    “哦,原来装神弄鬼,就为了偷东西呀。”

    “他们要跳墙进去了,上。”

    陈榆和阿混猛地扑了上去。

    脚步声惊动了三个“鬼”,趴在墙头上那个,正是跛子,他猛然扭头发现有人冲过来,惊叫一声,一翻身跳进了墙里,另外两个此时尚在墙外,撒腿便跑,其中一个脚下一绊,跌了个跟头。

    陈榆没理这两个跌倒的“鬼”,紧跑几步,猛地窜上墙去。

    站上墙头,陈榆发现院里有个硕大的灶台,旁边摆着好多个大缸,都用竹箩扣着,一股米酒的清香味,弥漫在院子里。原来这是一个烧锅作坊。

    跳进墙来的“跛鬼”,不见踪影。

    此时,作坊里的伙计被惊醒了,屋内响起一片吵嚷声,“来贼啦,抓贼呀。”灯火也点亮了,好几支烛光乱晃,门开了,好几个人吆吆喝喝地冲进院里,站在墙头上的陈榆,心下着急,明明看见那个跛子跌进院里了,却只是不见人影。

    月色昏暗,但陈榆眼力甚好,他不顾烧锅伙计的乱嚷乱叫,仔细搜寻跛脚人,但院里的旮旮旯旯,都不见人影,他心知那人必是躲进了某个大缸,但同样的大缸摆了一二十个,到底跛脚人藏在了哪只缸里?

    “嗖,嗖嗖,”几只羽箭,向陈榆飞来,伙计们把墙头的陈榆当成了贼,有人在张弓射箭,陈榆站在墙上身体微晃,右手一捞一抄,接住两箭回甩过去,“当当”两声,羽箭插在门板上。

    陈榆不愿伤人,箭甩回去并未对人,只想把这些人吓退,自己赶紧搜寻跛脚人,在众伙计的惊呼声中,他纵身跳下墙来,伸手揭开面前大缸的盖子,向里观看,缸里半缸酒水,月光下闪着反光,他跨上一步,又揭开第二只大缸。

    忽然一声闷响,一只大棒,劈头砸了下来,一个光着上身的伙计,已经冲到了陈榆跟前,陈榆略一侧身,大棒“咣”地砸在地上,陈榆飞起一脚,将这个伙计踢翻在地。可第二只大缸里,依旧空空如也。

    又有两个伙计飞身扑上,陈榆心下着急,两手一错,使个“顺手牵羊”。将一个扑上来的伙计揪住抡了半圈,扔在另一个伙计身上,两人身子相撞,同时发出一声惊叫,双双跌倒,但其中一个小伙子甚是勇猛,身体跌倒之际,仍试图伸手去抱陈榆两腿,陈榆将身一纵,站在刚揭开的大缸的缸沿上。

    “贼娃子厉害,好厉害。”一片乱吵声在院里响起,陈榆不加理会,飞起一脚,将紧邻的另一口大缸的尖盖子踢掉,这一口仍是空缸。

    陈榆心头象着了火,找不着跛脚人,光和伙计们乱缠有什么用?他大喝一声,“让开,我在找人,再捣乱我要伤人了。”一边说着,从腰里解下九节鞭来。

    众伙计认定他是“贼”,岂肯让开?好几个人手持棍棒,一拥而上,陈榆正要去揭第四口大缸的盖子,忽然听到院外一声呼哨。

    呼哨是阿混发出来的,陈榆钢鞭一甩,卷着了一根砸向自己的木棒,甩在一旁,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脚下斜移,蹭蹭两步,窜上墙头。

    墙外,阿混正在朝街口飞跑,边跑边冲他摆手大喊,“快,跑了跑了,从侧门跑了。”

    陈榆一惊,跛脚人跑了?肯定是刚才自己和伙计们搅成一团,他却趁机悄悄溜掉了,陈榆一言不发,纵身跳下墙来,跟在阿混的身后,飞步顺着街口跑去。

    天上,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地上白亮亮一片,陈榆几个大步,跟在阿混的身后,两人顺着街筒一阵猛跑,眼看出了镇子,陈榆问:“喂,他跑哪里去了?”

    “前面,就在前面,有影子,你看不见么?”阿混身材瘦小,但跑起路来是好手,嗖嗖地往前蹿,很快,黄岗镇被甩在了身后。

    一股劲跑出镇外,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心跳,镇子外面是一片起伏的土岗,放眼望去,月光下安安静静,阿混用手向前指,“前面,前面,那大白袍子,看见了吗?”

    隐约里,果然远处一处白乎乎的影子,在迅速地移动。两个人加快脚步,顺着小路追上去,跑了一阵,白影忽隐忽现,渐渐走上了渐渐上了荒草没髁的山路,马上就要进山了。

    “他奶奶的斜了门儿了,”阿混边追边骂,“这个跛子跑得倒快。”

    地形起伏,道路崎岖,白袍人影忽然不见了。前面山脚下,出现了一片建筑,阿混说:“那是什么?村庄?不对,一个大院,是和尚庙还是道观?”

    “人呢?一定是进院了。”陈榆说。

    大院的外墙上,写着一个“佛”字,山门外有一个小空场,几株高大的巨柏,伸着长长的树枝,在月光下静默着,长长的树影洒在山门前。两个人喘着气跑过去,就着月光,看清了山门上面的门楣上写着“白枫寺”。

    “闯进去?”陈榆问道。

    陈榆功夫虽好,但性子耿直,不善于拿主意,阿混满脑子鬼精灵,两个人出来,总是阿混当“军师”。

    “不急。”阿混喘匀了气,围着寺庙的外墙转了几步,隔墙望去,寺里鸦雀无声,灯火全无,一片黑森森的寂静。他又退回来,和陈榆站在老柏树下商议,“你看,这寺总得有二三十间房,闯进去乱搜,也不一定能把人给搜出来。”

    “我敢肯定,他就跑到寺里了。”

    话音未落,忽然头顶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陈榆耳音好,猛抬头,黑乎乎的柏树枝丫间,有东西从头顶直压下来,他叫了一声:“不好。”猛地推了阿混一把。

    阿混也够机灵,顺着陈榆一推之势,向旁边斜着一跳,两个人同时窜出五尺来远,与此同时,一张黑色的大网,“忽”地落到地上。

    陈榆跳开的同时,手臂连扬,一把石子朝树上甩过去。

    “哗啦啦,”树枝树叶被石子打得乱颤,一片细细的柏叶,飘飘落下来,只是不见人影。

    “这网是事先布好的。”陈榆把钢鞭拿在手里,仔细搜寻着老柏树的枝叶,摇摇头说:“咱们俩触发了机关,它就自动下落,树上没人。”

    四周的夜色,又恢复了安静,可是这安静里还隐藏着多少隐秘,却是没人能够说得清楚。

第11章 山间古寺(1)() 
“呀——”一只夜飞的乌鸦,从月夜下的白枫寺上空掠过。

    寺外两个夜行的特工,咬着耳朵商量了一阵,决定“夜探白枫寺”。

    陈榆紧了紧腰带,打量了一下四周地势,摸到一个墙角,手脚并用,使了个“老猴越墙式”,轻手轻脚攀爬上去,蹲在墙头,探头往里打量。

    月光下,大殿、偏殿在地上投出长长的黑影,每个房间都不见灯火,门窗紧闭,整个院里一片死寂。更不见一个人影。陈榆悄无声息地从墙上溜下来,进入院内。

    此时已是午夜,万籁俱寂,陈榆踮起脚尖,顺着廊前的芍药花圃,猫腰走到偏殿前面,他忽然发现窗根下,月光下一片细碎的白色。

    那是故意铺的细沙,若是有人走过,便会留下足迹。

    陈榆停下脚步,蹲在芍药花丛旁边,左右打量。

    这个寺院一定有古怪,门外树上的大网,偏殿窗前的细沙,都是江湖上常用的防备手段,至于黑暗中还有多少机关,还远未可知。

    侧耳细听,远近没有一丝声响,陈榆蹑手蹑脚,前院后院转了一圈,二十余间房屋,都寂静一片。后院里的一处角楼,引起了他的注意,角楼建在围墙拐角处,就象古时的箭楼,可以当了望哨用。当他潜行至后院时,仿佛看见角楼的窗上有黑影一闪。

    黑暗中,并不真切,他将身一缩,隐在墙下,再看过去却又什么动静也没有了,陈榆不甘心,象壁虎一样,手脚并用,蹬着墙缝爬上去,两手攀着角楼的墙角,慢慢爬上顶端。

    角楼的窗户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难道刚才是自己眼花了?角楼内部空间很小,一只竹凳靠着墙根放着,不见一个人影。陈榆挠了挠头,心下很是失望,他想了想,没有主意,便又爬上围墙,跳到墙外。

    “怎么样?”阿混走过来悄悄问。

    陈榆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看见。怎么办?要不,闯进去硬搜“”

    “不行,咱们俩人太少,容易漏网。这样,我在这儿盯着,你回去找方组长,搬救兵。”

    “好,”

    乘着月光,陈榆马不停蹄,又登上返程的道路,这一带都是丘陵,道路起起伏伏,陈榆甩开大步,直走得浑身是汗,夏夜里本就雾气浓重,等他赶到一座小山的半山腰里,在一间独立草屋里找到组长方江的时候,浑身已经象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了。

    组长方江听完陈榆的报告,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背着手在草屋里慢慢踱步。

    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的方江身穿一身布长袍,总是一副平静和善的表情,就象个圆滑的生意人。

    这间草屋只是个山间猎屋,屋里两张草铺还是新设的,放着几段枯木充当板凳。一个身材瘦长,绰号“翻山虎”,名叫汤阿四的特工,坐在“枯木凳子”上抽烟,他附和着陈榆说:“对嘛,那寺肯定是个黑店,组长,要我说呀,大家都去,把这个黑寺抄个底朝天。”

    方江在屋里慢腾腾地踱着步,踱了一会,点了点头,“好,咱们天明行动。陈榆,你赶紧睡一会。阿四,你去路上接应丁义。”

    “是。”

    阿四答应一声,戴上一顶笠帽,将短枪掖在腰里,走出草屋。

    陈榆这时才觉得浑身发软,眼皮打架,往草铺上一躺,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陈榆被一阵喧嚷惊醒了。他睁眼一看,只见方江和阿四正在忙忙乎乎,绰号叫做“鬼难拿”的特工丁义,蜷缩着身子躺在旁边。

    昏暗的烛光下,丁义面色青紫,用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相,嘴里哼哼叽叽,陈榆揉揉惺忪的眼睛,问道:“老丁,你病了?你的脸象个紫茄子。”

    “嗯倒霉呀,走路撞鬼。”

    阿四端着一碗热汤凑近丁义,“来,老鬼,你喝了汤,肚里的牛头马面就都烫死了,保证能药到病除。”

    一碗热汤灌下去,丁义皱着眉头,开始叙述自己“生病”的过程:“唉,人要倒了霉,放屁准砸脚后跟完成任务回来,为了抄近路,我顺着一面小山坡,走上一条偏僻的樵夫小路,这小路,前两天我和陈榆白日里走过,虽然荒僻,却还清静,拐弯处的树林里,还有一个看山人的小茅屋。”

    “对对,”陈榆想起来了,“确实有个小屋,那看山人是个独眼老头,咱们俩还和他聊了一会,他那个破茅屋里,挂着一堆大大小小的葫芦,我还以为到了铁拐李老家了呢。”

    丁义揉着肚子,靠着草屋的板壁,对陈榆说:“你还记得吗,他那屋前屋后,有不少枣树、榆树、柳树?把房都挡住了。”

    “那我怎么记得?反正山坡上到处是树,荒山野岭嘛。”陈榆大大咧咧地说。

    丁义摇了摇头,说:“有树当然不稀奇,奇怪的是他门前房后那些树,叶子都蔫了,就象是秋后被霜打了,还有些简直都枯死了,让人觉得很别扭。”

    方江在旁边踱着步,插嘴道:“很好,咱们在敌后做特工,就应该随时随地,保持这种观察细致的习惯,不论是花草树木,还是人物建筑,只要多留心,就能找出和其它事情的联系,你们的短训班时间还太少,利用地形地物之学,以后还得好好练习。”

    这番话虽然不是批评陈榆,但陈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拍了一下脑门。

    丁义继续说道:“奇怪得很,只有茅屋前后的树,才枝叶枯萎,远处,山坡的树木,虽然黑夜里瞧不太清,但都很正常。那个小茅屋里黑着灯,半夜三更,我也没有去,就继续朝前走,谁知道走了没有一二里地,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大拉特拉,就象黄河决了口子,简直是没完没了。”

    “这是撞了鬼了,”阿四在旁边揶揄道:“鬼撞鬼。大水冲了龙王庙。”

    “去你的。我以为是走夜路着了凉,但拉过两三回以后,又开始呕吐,上下夹攻,可受不了了,头重脚轻,浑身散架,一会拉,一会吐,一路上哼哼叽叽,跟个倒霉鬼也差不多后来,实在是走不动了,就找了个茅草窝,钻进去委了半夜。唉,还真是活见鬼了。”

    方江背负着手,只是在屋里踱步。陈榆挠挠脑袋说:“真纳闷儿,上回咱俩从那儿走,还在老头屋里聊了一会,也没闹肚子啊。那里空气很好,神清气爽。”

    “那个住在茅屋里的看山人,什么样?”方江问。

    丁义回忆着说:“嗯那个独眼老头嘛,有六十多岁,佝偻着腰,精神倒还好,屋里有草药气味,对了,那堆葫芦,老头说是盛草药用的。那天,我们聊了一阵,老头子不大理我,老是和陈榆说话,可能看着他长得俊,挺喜欢他。”

    陈榆挠了挠脑袋,“这个好象是吧,他老是查我户口,盘问我老家是哪里的,父母是谁,家里还有什么人反正就是那些老头老太太的家常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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