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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决战密营-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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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月亮升起来了。
这是一轮金黄的满月,硕大浑圆,皎洁明亮,把镇里的大街小巷,照得如同白昼。袁猴子和丁义爬在门楼外的短墙上,向远处张望,趁着月光,看见镇外似乎有一溜人影,正在越走越近。
“来了,来了,”丁义用手指点。
有个埋伏着的自卫团员,匆匆跑过来,向袁猴子报告:“教官,镇外面来队伍了,全是穿的便衣,有二十来号人。”
“啊?”袁猴子有些纳闷儿,乱党分子有这么多?难道他们有大规模行动吗?丁义凑近袁猴子耳边说:“不行啊,教官,他们人太多,风紧啊,咱们赶紧扯乎吧,三十六计”
“放屁,”袁猴子一瞪眼,丁义的话,倒是更加火上浇油,把他的“斗志”给激起来了,扯着公鸭嗓下令:“准备战斗,谁要敢临阵脱逃,老子一刀给劈了,听见没有,都他奶奶的给我精神点儿。”
忽然间,镇子外面,传来了一阵吵嚷声。
夜色寂静,这阵吵嚷声更显突兀,而且是数人一起吵嚷,离得太远,听不清吵闹的内容。袁猴子和丁义正在侧耳倾听,忽然“叭,”的一声枪响。
怎么回事?难道打起来了?枪声一响,吵嚷声更加热闹起来,呼喊奔跑,镇口乱成了一团。丁义对袁猴子说:“坏了,教官,打起来来了,肯定有人要给咱们截胡。”
枪声一响,说明遇到了意外情况。袁猴子当机立断,把手里的柳叶刀一挥,“弟兄们,给我冲上去,抓获乱党有重赏。冲呀——”
一群乱糟糟的自卫团员,纷纷从埋伏着的墙根下、草垛旁,象夜游的野猫一样钻出来,在袁猴子的督促下,向镇外面冲过去。有些自卫团员嘴里狂呼乱喊,给自己壮胆,有些人干脆端起手里的步枪来,边跑边胡乱开了枪,“叭,叭,”子弹在夜空里闪着火溜子,射向镇外。
这一下,更加大乱。
那么镇外的吵嚷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奔向镇里的这一溜人影,正是姚队长率领的特务队。他们按照鲁满仓提供的情报,荷枪实弹,正气势汹汹地要来“围剿”韦太保。可是走到镇口的时候,碰上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这几个人也是身穿便衣,鬼鬼祟祟,正顺着街口往里去,月光照耀下,手里提着的盒子枪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是谁呢?姚队长心里一琢磨,毫无疑问啊,这是韦太保的土匪!趁着夜深人静,去做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黑勾当。鲁满仓说的一点也不差。
“弟兄们,”姚队长振臂高呼:“冲啊——”
第181章 一石三鸟(4)()
这些提盒子枪,神情鬼鬼祟祟的人,当然不是韦太保的土匪队伍,而是隶属于和平军参谋处的侦缉队。
黄岗是大镇,虽然没有驻军,但鬼子、伪军、侦缉队却是常来常往,正赶巧了,今天几个侦缉队的便衣探子,就住在镇长的家里,
袁猴子带着自卫团到“密营三号”来设伏,很快就被侦缉队的人发觉了,袁猴子也是自高自大,并没向任何人通报,便来布置搜捕行动,侦缉队不摸底细,便悄悄提了武器,想到那个以前就曾经监视过的“可疑房子”里看看动静。
无巧不成书,他们还没有走到,在街口却意外撞上了姚队长带来的特务队。
就这样,在今天这个月圆之夜,三股番号不同的敌特,不期而遇。他们平常既没有隶属关系,也互不熟悉,再加上是夜晚,虽然月光大亮,但谁又能认得出谁?
“嗷——”“冲啊,杀呀——”特务队从镇外,连吵带嚷地冲过来。
“叭,”姚队长手枪一挥,首先打响了第一枪。
枪一响,登时大乱,脚步声、呼喊声,乱开了锅。侦缉队的探员们一看,大事不好,这是有敌人大举偷袭进攻啊,也不怠慢,他们的手里都是二十响的大肚子驳壳枪,立刻一声呼喝,顺着街口的墙边,卧倒在地,纷纷举起枪来,“叭叭叭”地射击起来。
大肚驳壳枪,威力巨大,一向被称作“盒子炮”,连发或是点射,火力简直可以与手提花机关枪相媲美,好几支驳壳枪齐射,子弹登时形成一片“弹流”,哗哗地盖向冲过来的特务队。
特务队这些家伙虽然受到日本鬼子器重,配备了长枪短枪,跟着姚队长耀武扬威,鱼肉乡里,但真正到了战场上,全都是毫无经验的生瓜蛋子,突然间遇到迎面而来的驳壳枪弹雨,“扑嗤扑嗤”惨叫着栽倒了好几个,队伍登时大乱,嗷嗷狂叫着,象惊了群的马驹子,四散奔逃。
这些人里,只有一个人有战斗经验,便是鲁满仓。
他走在队伍里,就着月光,看到前面那些人手里的驳壳枪之后,不禁吃了一惊,本来按照方江的计划,是让李大脑袋的自卫团,和姚队长的特务队,引起冲突,最好是杀个两败俱伤。但是,前面这几个人明显不是李大脑袋的人,李家店的自卫团,哪有这么齐整高级的武器?
他们是谁?
月色下,分辨不出。鲁满仓心想:管它是谁,反正不是自己人,狗咬狗的战斗,越热闹越好。
姚队长不知道天高地厚,象个盲眼驴似的指挥着队伍举枪冲锋,这些缺乏战斗经验的特务队,既不会排个散兵阵,也不会利用地形隐蔽冲锋,遇到突如其来的飞蝗似的子弹,一下子象被刈倒的谷个子一般,被打倒了好几个。
“哎呀,”“妈呀,”“老天呀,”乱哄哄的惨叫声、惊叫声在镇边上响起来,人影乱窜。
鲁满仓卧倒在路边一块土坎后面,仔细察看,那些手持驳壳枪射击的人,只是武器厉害,火力猛烈,但并没有做好防守或攻击的准备,他举起手中的日本造三八步枪,瞄准前面火舌冒起的地方,打了两枪,远远地听到两声惨叫,对方的枪一下哑了火。
“打得好,”姚队长连滚带爬,退回到鲁满仓身边。
“叭叭叭,”暗夜里,子弹在空中纵横交错,打出一道道红色的闪光,月光下小小的战场,人影乱窜,惨叫声声,枪声喊声掺杂在一起,打得一片火热。
“老鲁,打呀,”姚队长喊道。
鲁满仓纳闷儿他竟然没被打死,心说:“你小子算是命大。”
这时候,从镇里面,又冲出一只人马来,“叭叭叭,”的枪声,又激烈起来,姚队长抱着脑袋,缩在鲁满仓的身后,象驼鸟一样撅起屁股,“老鲁,怎么回事,敌人冲上来了吗?”
鲁满仓抬头向前观察,那些手持驳壳枪的人,人数不多,不会这么勇敢地冲上来,八成,是镇里“密营三号”埋伏着的李大脑袋的人马,冲杀过来了。
他猜得不错,这支人马正是袁猴子指挥下的自卫团。袁猴子是个胆大心粗的人,他见镇边打了起来,生怕自己的“战功”被别人抢了去,督促着自卫团的人马,急三火四地往上冲。但是他忘了,这些自卫团员们,虽然有几个老兵痞伙会,但总体战斗力比特务队也强不了多少,平时抽大烟吹牛皮,倒是有两下子,真到了战场上,大部分人都草鸡了。
“冲啊,”袁猴子挥着刀大喊。
“冲啊——”团员们喊昨震天响,却没几个人跟着他冲锋。
袁猴子回头一看,急眼了,“谁他娘的装熊,一刀劈了,抓住乱党,立功受奖,重赏大烟土。”
一帮自卫团员,在袁猴子督促下,一边开枪射击着,一边向镇口冲过去,丁义悄悄隐在一个柴堆后面,掏出自己的短枪,瞄准了袁猴子的后背。
他要打黑枪,把袁猴子给干掉。可就在这个时候,从前面“叭叭叭,”飞过来一阵驳壳枪子弹,两个正在冲锋的自卫团员,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袁猴子等人,全都卧倒了。
战斗打乱了。
三股队伍,搅在了一起,因为都不是战斗部队,并无作战经验,有的胡乱开枪,有的乱跑乱窜,还有的狂呼乱叫,镇边上形成了“一锅粥”的太势,枪声此起彼伏,硝烟味四散,但却是兵找不着官,官抓不到兵,陷入“人自为战”的态势。大家都在开枪、狂叫、躲避,象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冲过来撞过去,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有人试图逃跑,逃向镇外的原野里,但是往往刚站起身来,便被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子弹,猛然击中,惊叫着倒下去。
袁猴子在哪里?
丁义有些着急,这场战斗,他最大的愿望,便是乘乱打掉袁猴子这个凶手。但战场上越打越乱,袁猴子三窜两跳,不见踪影了。
旁边有一座低矮的民房,丁义攀着墙角,蹭蹭几下,爬上房去,在战火中瞪大眼睛仔细寻找,前面有一个高高的柴堆,后面伏着几个黑影,袁猴子在那里吗?丁义将身后背着的葫芦拿下来,顺着房顶爬到柴堆上方,将葫芦里的烈酒倒下去。
酒水倒在柴堆上,在震耳欲聋的枪弹声中,无声无息,丁义点着一根火柴,扔在柴堆上。
火着起来了,风干物燥,火势刹那间便成熊熊之势。一片火光,映红了附近几丈远的地面。
第182章 一石三鸟(5)()
就着明亮的火光,丁义居高临下,观察下面的动静。
柴堆着火了,浓烟烈火,烤灸着周围,隐身在柴堆旁边的几个人影,藏身不住,纷纷乱窜起来,但没有一个是袁猴子。
袁猴子在哪儿?原来这家伙长了副贼胆子,非常勇猛,严厉督促之下,带着几个老兵痞出身的自卫团员,冲到前面去了。他夺过一个团员手中的长枪,横端在腰里,一边射击,一边向前冲,很快冲到镇口附近。
这时候鲁满仓在外面却是越打越顺手,他将三八步枪抵在肩窝上,看见一个打一个,也不管他是侦缉队员,还是自卫团员,还是“自己人”特务队员,反正都不是好东西,他越打越上瘾,“叭,叭,叭,”接二连三撂倒了好几个。
好几个狂呼乱叫的黑影,从镇里冲过来。
鲁满仓瞄了瞄,扣动扳机,“叭,”打倒了一个。那几个人影,卧倒在地,利用各种地形作掩护,“叭叭叭,”朝这边开了枪,枪打得很准,子弹“啾啾”怪叫着从鲁满仓头上飞过。
“好,”鲁满仓喝了声彩,心道:“这才象个对手,这几个家伙当过兵,打过仗。”
原来这几个人,正是袁猴子率领的自卫团里的兵痞。
鲁满仓又瞄准打了两枪,却没有打着。旁边的姚队长,这时候却拉了拉他的胳膊,“老鲁,咱们撤退吧。”
这家伙害怕了。原本以为,到这里耍一下威风,捞不着大鱼也能捉点小虾,完全没想到战斗会打这么惨,眼看着战场上一个个黑影惨叫着栽倒,从来没真正打过仗的姚队长,从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鲁满仓还没过足瘾,不想撤走。但姚队长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了,他拽着鲁满仓的胳膊,“快,快撤,”同时招呼旁边的特务队员,“走,撤。”
“嗡——”从远处传来一阵引擎声。
几道摩托车的光柱,划破夜空,由远而近。好几辆摩托车飞快地沿着镇外的公路驶来。鲁满仓心里一沉,他知道,这是据点里的鬼子发觉了这里的战斗,紧急派兵赶过来了。
鬼子兵不是吃素的,他们战斗力强,凶恶而狡诈,会很快弄明白局势,控制局面,这里不能再留了,他于是顺水推舟,“好,队长,咱们撤。”
几个没被打死的特务队残兵败将,稀里哗啦地跟着姚队长和鲁满仓,撒腿往田野里飞奔,有俩小子只顾逃命,却不知道放低姿势,被飞过来的子弹击中,嗷嗷怪叫着,跌倒在地上。
姚队长此时已经是魂飞魄散,抱着脑袋,连枪都扔掉了,猫着腰飞奔逃命,鲁满仓本想趁乱给他一枪,结果了他的狗命,但旁边一直有人跟着,没找着机会下手。几个人越跑越远,终于跑出了战场之外。
看看离镇子远了,姚队长一屁股坐下来,呼呼地喘气,再清点人数,只有两三个人跟在自己身旁,带来“捉土匪”的这些特务队,差不多已经是全军覆没了。
“完了,完了,”姚队长抱着脑袋,沮丧得象只被剁了尾巴的丧家之犬。临来之时那股“舍我其谁”的锐气,完全找不见踪影了。鲁满仓故意“鼓励”他,“队长,不必心急,好饭不怕晚,咱们重整旗鼓,再树军威。也真是奇怪了,镇上的队伍,到底是哪一路军头?真是厉害呀。”
“管他哪路军头,可咱们彻底完了。”姚队长抱着头满是绝望。眼下,他几乎成了光杆司令,不论认谁当主子,手里没有猴子牵,放屁也不响。实力没有了,耍嘴皮子当不了饭吃。
“都是你的狗屁情报,”姚队长忽然瞪起眼睛,冲鲁满仓发起火来,“你不说他们就两三个人吗?”
“咦?真是怪了,上次两三个,难道这次就两三个了?你倒怪起我来了。好,既然这样,我引咎辞职,咱没能耐,伺候不了你这路神仙,老子不干了。”鲁满仓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这一下,倒将了姚队长一军,是啊,打了败仗,怎么能怪鲁满仓呢?要不是他一杆枪顶着打,说不定自己也给陷在战场上,跑不出来了。以后,还要靠这样的“能人”来给自己撑门面啊。想到这里,姚队长赶紧转了风向,将鲁满仓拉住,好说歹说,才算大家又“摈弃前嫌,言归于好”。
在充满凉意的飒飒夜风里,几个人歇息了一阵,垂头丧气地站起来,互相埋怨着,消失在田野里。
黄岗镇上的战斗,此时已经停息了。
丁义爬在房顶上,始终没有找到袁猴子的下落,他看到由远而近的鬼子兵的摩托车,心里也是一阵懊恼,鬼子兵赶到,那就意味着,这场“狗咬狗”的战斗,即将宣告结束了。他迅速在心里度量了一下局势,然后悄悄溜下房来。
柴禾垛还在燃烧,黑色的浓烟,翻卷着冲向高空,一股焦糊味,夹杂着浓烈的硝烟味,直欲使人喘不过气来。
柴垛旁边倒着一具尸体,丁义把尸体翻转过来,发现这人几乎被火烧成了黑炭。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三把两把,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这人穿在身上,自己的酒葫芦,也给他背在身上。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丁义看到,鬼子的摩托车闪着贼亮的灯光,风驰电掣般地驰过来,摩托车上,坐着满满的鬼子兵,鬼子们头上钢盔,月色下闪闪发亮。
丁义只穿了件短裤,拎着自己的短枪,又从地上拾了支长枪,贴着墙根,迅速跑向另一个方向,他边跑边回头观察,黄岗镇上,枪声停息下来,一阵鬼子兵的怒吼声,夹杂着满街口伤兵凄惨的哀嚎,随着夜风传过来,在明亮的月夜里,就象是鬼哭狼嚎一般。
让鬼子兵慢慢打扫战场,裁判是非曲直去吧。
圆圆的月亮,升到了半空。黄岗镇,逐渐远了,望过去,只有一片黑烟,笼罩地镇子上空。丁义加快脚步,穿过黑沉沉的原野,奔向白枫寺的方向。
夜风吹过来,丁义光着身子感觉到一阵凉意。他缩了缩脖子,提着枪一溜小跑,越过重重丘陵田野,跑到白枫寺里的时候,听到寺里传来一阵轻轻的斧凿声响。
大半夜,难道有人在寺里做木工活吗?丁义觉得奇怪,推门进寺,果然,后院里好几个人正在月下忙碌。一个硕大的白木棺材,放在木架子上,阿四、跛脚龙,还有另外几个人,正围着棺材劈削加工。叮叮当当,一片斧锯声。
打造棺材?
第183章 与狼为伍(1)()
仔细看去,另外几人却是游击队的焦队长,还有他手下的游击队员,丁义和他们也算老熟人了,赶紧上前打招呼。
“老焦,你们好。”
几个人看见丁义光溜溜的只穿个裤头,两手各提一支枪,模样分外滑稽。都哈哈大笑,阿四说:“你不是到黄岗打仗去了吗?怎么这副模样?打输了也不至于让人扒精光吧。”
丁义嘿嘿一笑,到屋里洗了把脸,换了一身和尚的袈裟,坐到院里,点着一只香烟,跟老焦等人聊天,这才知道这只棺材是为了掩护战斗任务,特意打造的。
焦队长的游击队,制造了一种“榆树炮”,就是用粗榆木树干,里面掏空,当作简易炮筒子,里面装上火药、铁砂,便成了一只最原始的土炮,虽然威力不大,但威慑效果很好,打仗的时候偶尔放一两炮,声势很大,有特殊效果。
但这是敌占区,游击队行动的时候需要秘密潜行,榆木炮不能明着携带,便打造一只大棺材,用来盛放“大炮”。
“哈哈,有意思,这炮千古奇绝。”丁义仰头大笑。
月亮升到当顶了。深山古寺里,只有叮当的斧凿声划破夜空的寂静。阿四望了望天上的圆月,把斧头扔到地上,“鬼难拿,赶紧休息一会,天亮以后,咱们还得出发,有紧急任务。”
“好,”丁义扔下烟头,伸了个懒腰。
原来,这次的“紧急任务”,是由刚救出来的许群身上引起的。许群被救出以后,立刻秘密转送到满家镇,从后门悄悄进入满府,跟方江等伤员安置在一起。
许群藏身在淘粪车里,安全顺利地出城,他心里的激动兴奋,简直难以言表。到了满家以后,爬出粪车,惊讶地发现身处一个富贵优雅的大户人家,一栋栋古色古香的大院小院,一丛丛盛开的秋菊秋葵,一道道曲折幽静的鹅卵石甬路,都让他甚至以为是产生了“幻觉”。
这是真的吗?
咬了咬舌头,生疼,许群忍不住纵声大笑,他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头上身上的血迹斑斑,散乱着头发,脸上身上肮脏得看不出模样,却振臂狂笑,让旁边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老许疯了吗?
“没事没事,”许群大笑了一阵,对过来搀扶他的陈榆摆了摆手,“我是高兴啊,你们不懂,在敌人那个血腥魔窟里,长久不见天日,时时被豺狼撕咬,恶鬼啃食,那是什么感受,哈哈,谢谢大家,我又活过来了,又回到阳光里来了。”
见到方江以后,许群没口子称赞腊梅、陈榆等一众男女特工,都是“神兵天将”,方江只是抽着烟,淡淡微笑。等许群渐渐从激动中稳定下来,他才弹着烟灰问起许群身负的任务。
“好,”许群也点燃一只香烟,定了定心神,说道:“老方,我到这里来,国防部秘密派给两个任务。其一,是去接洽敌特务头子丁默村,力争策动他反水”
方江眉头稍稍皱了一下,但没有作声。
丁默村是敌人的特务头目,名义上还是李士群的上司,是汪精卫政府里的核心重要人物,位高权重,不可一世,而且他本身便是从国民党阵营里反叛出来,投降日伪的,现在去策动他反水,可能吗?
“其二,”许群继续说:“驻扎木城附近的伪和平军,有一个名叫‘鲍元’的营长,跟我以前是军校同学”
“等等,老许,”方江插嘴问道:“鲍元?这人是不是驻扎在一个叫‘十八坎’的镇子里,目前代理团长?”
“对呀,老方,你们的情报真是搞得好,连这都清楚。”
“不是,最近,我们遇到了一桩事,鲍元手下一名副官,阴谋告密,逃到南京这里来,被我们给截杀了”说到这里,方江想起彭壮,心里痛了一下,稍一停顿,继续说道:“据我们分析,现在十八坎的驻军,互相倾轨勾心斗角,情势危急,鲍元处境相当不妙老许,你接着说。”
小屋里烟雾缭绕,窗外梧桐树叶子的阴影,被阳光投射进屋里,一阵阵树叶随风摇晃声,倒更使得屋里显出静谧安祥。
“是这样,”许群说到重要事项,习惯性地压低了声音,凑近方江,“咱们在前线,正在实施一个两路进攻计划,如果能够把鲍元拉进咱们的阵营,由他驻防的位置,突然发兵,做一个策应,老方,你是战术专家,你想想,两军作战最怕打屁股,抄后路,如果能够成功,那,必将震动整个战线,给咱们的进攻造成摧枯拉朽之势”
方江果断地说:“老许,我建议,你这两个任务,调换一下顺序,首先执行第二个,马上出发,去十八坎,找鲍元。”
方江看起来沉稳缓慢,然而正是基于深思熟虑,才总是不急于发表意见,而一旦拿准了,则是当机立断,毫不拖泥带水。就这样,两人商议已毕,很快决定了“南下十八坎”的计划。丁义在执行完“黄岗战斗”的任务以后,和汤阿四一起,来到满家镇,见到了许群和方江。
许群身上的伤,主要是因为受刑、营养不良,造成多处皮外伤,於肿充血,到满家以后,经过陈槿医治,加强营养,好好休息了几天,已经大为好转,他说:“我一点事没有,可以骑马前往十八坎。”
但丁义和阿四都不同意,赶了一辆马车,让许群坐在马车里,三人离了满家镇,踏上南下征途。许群穿了一身绸缎裤褂,手里摇着把白纸扇,打扮成个纨绔公子哥,阿四和丁义都斜背着盒子枪,打扮成便衣特务模样,丁义头上还戴了顶黄色日本战斗帽,这副汉奸“标准相”,离着老远就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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