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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决战密营-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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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中年汉子,獐头鼠目,眼珠滴溜乱转,疑惑地瞅着阿混,阿混冲他嘻嘻一笑,“老兄请了,海里河里排座次,鱼鳖虾蟹莫张惶。”

    这句黑话,立刻见效,这家伙脸上的肌肉松驰下来,哼了一声,“小朋友,哪条道上的?这里没买卖,去别处绕绕吧。”

    “老兄,线上有货?能帮衬一把么?”

    “没有,”那人不想理会阿混,拔腿想走:“告诉你了,没买卖,前面有网,小心绊了脚。”

    几句话一搭,阿混已经摸准了他的脉,这人非匪即盗,他确实是到黄花观来踩盘子的。既然如此,不可放过,黄花观已经建成秘密军事前哨,岂能泄露秘密?

    阿混收起笑容,把眼一瞪,右手一伸,从怀里掏出手枪来,“站住。”

    那人吃了一惊,后退了一步。

    “转身,朝前走。”

    那人乖乖转过身去,在阿混的押送下,走向观内。

    也许是他表现太老实,让阿混放松了警惕。在登上一段陡峭的台阶山路时,那人忽然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摔倒在地,阿混本来以为是他踩空摔倒了,并没在意,谁知道他的身子横倒在石头台阶上,迅速朝下窜过来。

    台阶陡峭,那人由上往下一溜,速度奇快,转眼间,两脚便踢到了阿混的双腿。

    阿混身子一歪,被他踢得踉跄两步,跌倒在路边,台阶两旁,尽是斜坡,阿混的身子滚了两滚,正要往起爬,那人“忽”的一声,窜了过来,一脚踢飞了阿混手里的枪。

    坏了,原来是个硬茬口。

    阿混反应也快,身子一蜷,象一条蛇一样翻转过来,来不及站起来,伸腿向他踢去。

    那人跳起闪避,也来不及去捡阿混摔掉的手枪,两个人在山路上激斗起来。

    这段山路,路旁尽是峭壁陡坡,稍不留神便会掉下山谷,两人拳来腿往,仗着身法灵活,在台阶上下窜蹦跳跃。

    那人是个练家子,拳脚功夫不错,使了一套长拳散手,拳出带风,左勾右勾,直拳侧拳,几路下来,便打得阿混没有还手之力。

    偏偏这里地形促狭,逃无可逃,阿混只有仗着脚步灵活,勉强支撑,那人欺负阿混力弱,猛地往前一窜,双拳齐出,硬逼阿混与自己硬抗,这叫“以力降服”,意图把对手逼入死角,那时力大者胜,力弱者输。

    忽然他觉得肩膀上一痛。

    一股大力,硬生生把自己给揪起来,朝旁边一甩。

    这人脚下不稳,一个跟头,摔倒在台阶旁边,额角被台阶一擦,登时擦出血来。

    那人大惊失色,急切中抬头观看,只见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站在台阶上,两手叉脚,朦胧的夜色里就象一尊天神。

    他心知不妙,刚才这一揪一摔,力量之大,超过自己不是一星半点,本来还想对这个瘦子来个“以力降服”,现在看来,若不快逃,只怕自己马就要被降服了。

    他将身子一滚,往台阶下滚去。

    那大汉跨上一步,来势如风,弯腰一提,便将他抓在手里。

    阿混缓过手来,捡起自己的手枪,窜过来逼住他的腰眼,“再动我开枪,穿你个透心凉。”

    “好汉饶命。”

    来人正是郝大富。他用鼻子哼了一声,把这人往石头台阶上一摔,“站起来。”

    “哎哟哎哟,”这人差点被摔散了架子。

    阿混和郝大富押着这人,来到黄花观里。此时,常国伟、阿四、丁义、大胡子等人都在,正围着烛光,商量木城保安团的事。看见俩人押了个奸细进来,都吃了一惊,丁义说:“马上审讯。”

    这家伙倒也知趣,没用大家费事,便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第268章 磨盘剿匪(2)() 
这个獐头鼠目的汉子,名叫彭老八,是磨盘山土匪孙占豪的手下。

    彭老八交待说,孙占豪听说,黄花观是个“黑店”,可能暗藏江湖大盗,在此杀人害命,那么由此推断,观内必然窝藏钱财,因此派彭老八前来踩点,若是属实,便要发兵踏平道观,以黑吃黑,发个小财。

    阿四问常国伟:“孙占豪,是个什么人?”

    “无恶不作的土匪,”常国伟气愤地说:“他原来当过地方团练,日寇侵华以后,拉起队伍,占山为王,自称‘司令’,但从来不抗日,只知道抢掠百姓,绑票勒索,是当地一害。”

    “那就行了,”阿四毫不犹豫地说:“对这样的土匪,没别的话说,一个字,杀。”

    “说得好,这些狂妄骄横的家伙,不思抗日,只想发财,为祸一方,百姓叫苦不迭,早一天剿灭,早一天救民于水火。”

    阿混笑道:“关于这个孙占豪,老郝我们俩,倒听说过一句半句,黄花观里原来关押着一个女人,是他的情妇,可惜让花蜘蛛给杀了。我这里还有一块玉牌,是孙占豪送给这女人的。”

    “嗯。”丁义点了点头。

    “丁老鬼,你是不是又有鬼主意了?”

    “当然,”丁义得意地说:“这事儿,是小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古时候诸葛亮有话,我不伐贼,贼必伐我。事不宜迟,马上和鲍营长商量商量,发兵剿匪。”

    很快,剿匪行动,便开始了。

    这天清晨,剿匪的队伍出发了。

    一带群山,沐浴在凉意浓重的朝霞里,东山上露出了红红的太阳,朝霞照进山里,金碧辉煌,远山近岭,都象坡了霓虹,在薄薄的雾气里,瑰丽又迷离。

    老山东带着百十号人的一个连,再加上阿四、丁义、郝大富等人,翻山越岭,押着彭老八,直奔磨盘山。

    山路曲折,逶迤难行,几十里路,直到快到傍晚,才算赶到。

    磨盘山并不算高峻,但怪石嶙峋,草长林密,很便于隐蔽,老山东把队伍停在山下一片草坡上,命令把彭老八带过来。

    “彭老八,要想活到明天早上,就带着我们,把山头攻下来。活捉孙占豪。”

    “是是,”彭老八点头哈腰,用手指点,“长官,上山的路,倒是有好几条,可是孙司令孙占豪是个谨慎人,他在半山腰里,设了监视哨,只要有人上山,不管走哪条路,都能看见。”

    远远望去,磨盘山的形状,很是规整,就象一个巨大的磨盘,中间一段山路,斜着蜿蜒向上,非常陡峭。阿四拎着一只汉阳造长枪,打量着那段陡峭山路路,摇了摇头。

    “怎么样?”丁义问。

    “有点扎手,易守难攻,不能强攻,只能突袭。”

    “老四,我看,咱们是不是先组织个突击队?”

    “嗯,我看行。”

    很快,突击队组成了。由汤阿四和郝大富带队,选择了七八个身手灵活,枪法准确的士兵,每人带了枪支和匕首,扎紧裤脚,准备了绳索砍刀等应用之物,悄悄出发了。

    郝大富拎着那把长长的战刀,走在队伍最前面。

    这支小队伍,象隐在草丛里的雄狮,穿过树林,绕过石崖,到了“磨盘”的下面。

    向上望去,陡峭的山峰几乎直上直下。

    按照彭老八交待的,山腰上的哨位,就在陡峭山路的中部,一块突出的巨石后面。

    郝大富把战刀背在身后,一个人蹑手蹑脚,向上攀去。

    此时天色傍晚,山里黑天早,一片夜幕,罩住群峰,冷气嗖嗖的山岭上,鸦雀无声,不规则的石阶,陡直地向上伸去,路旁遍是嵯峨的怪石,冷冷的月光下,面貌狰狞地突出着,黑黑的夜色里奇形怪状。

    阿四带着其余的几个突击队员,蹑手蹑脚,跟在后面。

    郝大富避开山路,从旁边一块陡峭的山崖,向上攀登,他伸开长手长脚,象一只爬在山壁上的巨大壁虎,两手抓着石缝树藤,向前摸索。

    山势几乎陡直,郝大富身子贴着崖壁,迅速而无声地爬上山去。

    “好身手。”阿四赞叹道。

    爬到那块巨石的附近时,郝大富抬看看看,上面黑乎乎的,只见山石,不见人影,他没有停留,手脚用力,身子前窜,象一条灵活的穿山甲,溜到巨石下面。

    阿四带着其余的突击队员,沿着山路,曲折前行,台阶七拐八弯,一溜黑影,悄无声息地迅速沿阶而上。

    他们也很快登到那块巨石附近了。

    “站住,口令。”果然不出所料,一声问话从上面传过来。

    “老八。”阿四答道。

    回答完了口令,阿四脚步一丝一毫也没停,疾步朝上冲去。

    “站住,你是谁?”上面的问话,明显带了警惕,他一定是听出阿四的声音不对,同时,拉枪栓的“咔嗒”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阿四此时,距巨石哨位还有几丈远的距离,他嘴里继续打着马虎眼,“你他奶奶的睁开招子看明白了,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刀光一闪。

    是从侧面翻上去的郝大富,挥起了他那把精光闪烁的战刀,劈向了巨石后面一个模糊的影子。

    巨石后面的土匪哨兵,正在伸长了脖子,观察顺山路登上来的汤阿四,冷不防就觉得眼前一花,一条巨大的黑影,就突然出现在了身侧,一道白光,直奔面门。

    “啊——”一声惨叫传过来。

    郝大富的战刀,闪着寒光,一刀就劈掉了哨兵的脑袋。

    阿四身子一纵,带着突击队员们,迅速向前跑去。

    过了这个巨石暗哨,前面的山路,稍微平坦了一些,郝大富在前,突击队员在后,这支精干的小队伍,嗖嗖嗖地冲向前去。

    峰回路转,刚转过一道山角,突然和前面一只队伍遭遇了。

    这只队伍有二十余人,有的手里端着枪,有的拎着刀,还有的提着扎枪斧头,显然,是山上的土匪下来了。

    两只队伍,迎头相撞,都是猝不及防。

第269章 磨盘剿匪(3)() 
狭路相逢勇者胜。

    战场上,常常会有这样的情况,突然遭遇,短兵相接,就看谁的速度快,反应快了。

    此时,胜负就在毫秒之间。

    郝大富暴跳起来,挥起战刀,往前一纵,象一只猛虎,冲入羊群里,刀光一闪,便劈倒了一个。

    阿四紧跟在他的身后,抡起手里的汉阳造步枪,枪托象铁锤一样舞起来,打在一个土匪的头上,只听一声闷响。

    就象是榔头砸在西瓜上。

    两方的人马冲到一起,谁也来不及开枪了。短暂的惊愕之后,紧接着,便是手忙脚乱的拼杀,每个人都挥起手里的武器,惊叫着,呼喊着,打在一块儿。

    一边,是陡直的山崖,另一边,是峻峭的山壁,就在这狭窄的几间房大小的山坡上,几十号人,高呼酣斗。

    “啪啪——”“呼——”“哎哟——”

    惊叫声、惨叫声、武器打在人身上发出的闷响,混杂在一起。这一场对杀,无处可避,强弱立判。大刀、枪托、匕首,夜幕下舞出一阵寒光。

    “啊——”有人滚下山崖。

    郝大富的长刀,此时大显神威,他身材高大,臂展又长,战刀一挥便笼罩了近丈方圆,蹿入敌群,如同一头暴怒的猛虎,横砍竖劈,把大刀刀法使出来,纵横捭阖,大抡大砍。

    “咔咔咔,”几个进退,战刀便劈翻了四五个土匪。

    郝大富杀得兴起,嘴里发出一声呼啸。

    一个膀大腰圆的土匪,拎着一把厚背鬼头刀,看样子也是一个大力士,纵身跳上前来,劈头盖脸,斜肩带背便是一刀,厚背大刀带着风声,威猛已极。

    郝大富迎刀而上,身子倏地一斜,手里战刀向上挥去,两刀相交,发出“呛啷”一声轻响,长刀去势不减,顺着鬼头刀刀身上滑,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鬼头刀脱手,土匪的脖颈,被长刀一刀剖开。

    “噗”一股鲜血,象雨点似的喷出来。

    突击队个个都是精兵强将,此时短兵相接,较量的便是单兵作战能力,没有转挪余地,只比身上的硬功夫。

    土匪,擅长的是偷袭扰民,绑架勒索,真遇到硬仗恶仗,正面交锋,很快便露败象,一阵乒乒乓乓的对杀,土匪吃不住劲,横七竖八连续栽倒。

    “杀呀——”后面,传来一阵喊杀声。是老山东带着主力队伍冲过来了。

    土匪群里一声呼哨。

    十来个人抽身便跑,有些人奔跑不及,被突击队枪砸刀刺,杀翻在地,剩下几个残兵败将,象被追赶的兔子一般,撒退向后逃去。

    “杀呀——”突击队在阿四的带领下,脚跟脚向前冲去。

    漆黑的夜色里,山顶上一片杀声。

    跑上一段陡坡,眼前忽然豁然开朗,山顶一片开阔地,一面山壁上,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叭叭叭,”一阵枪声,前面飞过来一阵子弹。

    子弹,是从那个黑乎乎的洞口飞出来的,很显然,那里便是土匪孙占豪的老巢了。

    “啊呀——”几声惨叫,逃在前面的土匪,有人扑倒在地。

    “奶奶的,”阿四往前一扑,卧倒在地,他的肩膀一痛,心知是受伤了,赶紧趴在地上。嘴里骂道:“王八蛋,连自己人都不顾了。”

    “叭叭叭,”枪声还在不停地响着,子弹划过夜空,闪着道道红光。

    阿四摸了一下肩膀,火辣辣地痛,他咬着牙晃了晃膀子,没有感觉沉重,心里一宽,子弹没有钻进骨肉,擦出一溜串皮伤。

    没关系。

    本来打算跟在逃跑土匪的后面,一鼓作气,冲进匪巢,但是洞里的土匪异常凶残,宁可杀伤自己人,也用火力封锁洞口,这一下,把攻击的队伍,全给压制在洞口前这片开阔地上了。

    开阔地上,长满茅草,若是夏天,正好隐蔽,此时草已枯萎,不能遮蔽视线,大家都趴在草丛里,老山东、丁义等人都赶了上来,趴在阿四身边,向洞口张望。

    “强攻吧。”老山东说道。

    阿四摇了摇头,洞前地势开阔,强攻伤亡必大。他揪了根草叶,慢慢放在嘴里嚼着,借着星光,向前打量。

    这时候郝大富拎着一个逮到的土匪,象提秫秸捆一样,“扑通”一下扔到阿四旁边。

    “逮了个活口。”

    那土匪被摔得呲牙咧嘴直哼哼。阿四翻了个身,用匕首敲敲土匪的脑袋,“喂,老兄,想留下脖子上这八斤半么?”

    “长官饶命——”

    “给我们讲讲洞里的地形。”

    “是,是。”

    据土匪讲,这个洞里,只有这一个口,并无其他出路,洞里地形复杂,有数道石坎石墙,还有修筑的掩体工事,孙占豪手下一共五十余号人马,虽然没有机关枪,但长短枪有二十余支,弹药充足,若是据险固守,很难攻进去。

    “那么说,洞里还有二三十个人喽。”阿四咬着草茎说。

    “唔还有十来个抓来的老百姓。”

    “王八蛋。”

    俘虏的交待,与先前彭老八说的,倒还一致。丁义与阿四、老山东简单商量了几句,决定还是采用“短促突击”的方式,攻进洞口。

    “老四,你受伤了,这回看我的。”丁义把腰带紧了紧。

    “我没事,这哪里算得上伤。”

    “不,需要你的神枪,给我封锁洞口。”

    “嗯那好吧。”

    丁义背了条口袋,和郝大富一起,悄悄绕了个弯,乘着夜色昏暗,向旁边绕过去。

    洞口正面,老山东指挥着士兵们,分成几个小组,轮流对着洞口射击,枪声,紧一阵,疏一阵,双方就这样对恃着。子弹的弹道,在高高的磨盘山顶,闪出阵阵红光。

    阿四在阵阵枪声里,翻身躺倒在草棵子里,抱着汉阳造步枪,休息起来。

    丁义和郝大富绕到了“磨盘”的旁边。他俩顺着陡峭的崖壁,向上爬去。郝大富爬起山来,蹿蹦跳跃,轻松自如,丁义紧赶慢赶,只是追不上他的脚步。

    “老郝,慢点,注意山顶上有鬼。”

    “那更好,正好抓一只带路。”

    鬼倒是没遇到,有两只不知名的小动物,隐藏在茂密的草丛里,闪着鬼火似的眼睛,一溜烟地逃走了。

    他俩摸到山洞的上方了。

第270章 磨盘剿匪(4)() 
战场,被两个人踩在脚下了。

    向下望去,黑影模糊,只有零零星星的枪声,忽紧忽慢,枪口冒出的火花,一闪而逝,象是鬼眨眼。

    郝大富摸索了一阵,找到了一块突出的石柱形山岩,摸着黑,从口袋里掏出一盘绳子来,系在柱形岩石上。

    “好了,老丁。”

    丁义把匕首咬在嘴里,手枪上好顶门火,插在腰间,两手握着绳索,向下滑去。

    山壁凹凸不平,怪石象鬼呲开一样突出着,有些地方滑溜,有些地方又下陷进去。丁义拽着绳子,晃晃悠悠,慢慢往下降。

    他离洞口有十几米远。

    老郝拽着绳子,一点一点往下放,他心里不由担心起来,下面,枪弹横飞,若是忽然一颗流弹打中了绳索,那丁义就立刻跌下数丈悬崖。

    下面,阿四趴在一个石坎后面,把汉阳造步枪抵在肩窝上,瞄准洞口,“叭叭”打了两枪。

    洞口处,往外射击的枪声,骤然停了一停。

    “好,”旁边有人喝彩。

    黑暗中,阿四看不见洞口的土匪,在什么位置向外射击,只能用射击点位的变换,逐步摸索。打了几枪之后,慢慢找到了土匪阵地的方位。

    “叭,叭,”阿四换了只枪梭子,一枪接着一枪,打得洞口火星乱迸,石块横飞。

    土匪们被压得隐藏在洞口掩体后面,不敢露头射击了。

    此时,丁义已经下降到离洞口一丈远。

    老山东命令士兵们:“停止射击,匍匐前进。”

    一群黑影,慢慢向前蠕动起来。正面只剩下汤阿四一支步枪,左一枪右一枪,连续射击着,封锁着洞口的土匪。子弹象是长了眼睛,噼噼叭叭地打在洞口的掩体上,爆起朵朵火花。

    忽然洞口里,传出一声嚎叫:“打,给我打呀。”

    丁义在洞口上方,听得清清楚楚,他停止下降,从背后的布袋子里,摸出一颗手榴弹来,拧开盖子,把拉环套在手指上,向下甩去。

    手榴弹象一只夜里飞着的蝙蝠,甩进洞里。

    “轰——”一阵火光冲天,石块纷飞。

    紧接着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声。

    丁义手下不停,又摸出第二颗、第三颗手榴弹,甩进洞里。

    “轰——”“轰——”火光弥漫,弹片横飞,硝烟味四散。

    丁义手握绳子,往下再降两米,此时,他已经悬挂在洞口了。

    洞里漆黑一团,一团团烟雾,向外弥散,丁义把腰间的绳扣解开,两手攥着绳子,向猴子似的向里一荡。

    他跳进洞里。

    四周全是硝烟,什么也看不见,丁义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一手拿下嘴里的匕首,一手拔出手枪。瞪大眼睛观察,忽然他发觉脚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不假思索,手里的匕首迅速朝下插去。

    “噗——”匕首的利刃,插进一个人的身子里。

    “呀——”一声惨叫。

    丁义举起手枪,“叭叭叭,”横着扫了个扇子面,子弹打在洞壁上,噼噼叭叭石屑乱迸。他一边射击,一边跃进,山洞深处,也在向外射,枪声,掺杂着混乱的叫嚷声,洞里一片嘤嘤嗡嗡。

    前面,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乱叫乱嚷,丁义找不到俘虏口里说的“仙人台”在什么地方,他用手枪试探着打了两个点射,子弹“啾啾”地打到洞壁上。

    身后,一阵忽忽的脚步声,队伍冲上来了。

    跑在前面的,是手提机枪的大胡子。

    “老丁,我们上来啦。”

    “大胡子,架机枪。”

    机枪架起来,“嘎嘎嘎”一通扫射,子弹喷成一条火舌,向洞里喷射而出。

    “嗡隆嗡隆——”枪声,象闷雷,在洞里引起一阵回声。

    老山东跑了上来,他手里没有拿枪,两只手攥了两只手电,朝洞里照去。

    电筒光瞬间便照亮了前面的视界,一个诺大的洞厅,出现在眼前,洞厅象个喇叭口,越向前,越往里收,前面几丈远的地方,洞拐弯了。视线之内,不见一个人影。

    “奶奶的,逃了。”大胡子收起机枪,拔腿往里冲去。

    丁义紧跟在大胡子的身后,在老山东手电筒的照耀下,迅速冲到洞厅的拐弯处,一边跑,一边又掏出一颗手榴弹来。

    此时,身后的队伍,喊着杀声,纷纷涌进洞来。

    丁义跑到拐弯处,曲起胳膊,向里面扔了一颗手榴弹。

    “轰——”一股火光闪过,石块乱飞,浓烟滚滚。

    顶着烈火浓烟,大胡子、丁义、老山东和突击队的士兵们,嗷嗷叫着,冲过拐弯。

    “嘎嘎嘎——”大胡子怀里的机枪在吼叫。

    老山东高举双臂,手电筒的光,刺破黑暗,向前照去。忽然一颗流弹飞来,一只手电筒,“叭”地爆裂了。

    “奶奶的,”老山东咒骂一声。

    前面,山洞深处,现出一片高台,就象个圆形的城堡,从城堡上方,“叭叭叭,”飞出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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