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计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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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即使猜到有这么一回事，在对方如此高度谨慎的防范下，自己该如何接近对方，获取情报呢？郭思强陷入了沉思之中。

　　　　快下班的时候，除郭思强以外的几位处长分别接到了站长方正夫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方正夫通知他们几个下班先不要走，下班半个小时之后到二楼小会议室开个临时会议。

　　　　很快到了下班的时间，郭思强从座位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把桌子上的人事档案收拾了一下，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大衣穿上，又把那本成人杂志塞进怀里，准备下班。他现在所扮演的角色是公子哥，不是工作狂，加班工作不太符合他的角色个性，对工作表现得太过上心，反而会适得其反。

　　　　郭思强走在走廊里，一路上跟碰到的其他职员点头打招呼，快走出保密局大楼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儿，刚才下班在走廊里，他遇到的全是基层人员，几个处长好像一个都没有碰到。保密局的这几个处长，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工作狂，比如说总务处处长马元成，这家伙是个标准的下班积极户，只要到了下班时间，在走廊里就一定能遇到他。其他几位处长虽然下班不如他那么积极，不过也会偶尔遇上，可是今天却有点反常，走廊里没有遇到任何一位处长，也没有看到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郭思强停下脚步，想了想，继续朝外面走去，他一直来到保密局的大院中，来到自己的车子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透过车子的车窗玻璃向外面望去，几位处长的车子都在，没有人提前离开或者出去办事。看来，他们是有什么事情要做，而单单瞒着自己。

　　　　略微思索片刻之后，郭思强发动车子，离开了保密局大院。即使是知道几位处长有事情瞒着自己，他也不能去贸然打探，毕竟现在自己刚进保密局，方正夫对自己的怀疑还处于一种极度关注的状态，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去打探情况，即便是有正当的理由作为掩饰，依然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好的办法是装作毫不知情，暗地里留心观察，从侧面寻找机会获取情报。

　　　　二十分钟之后，几位处长陆陆续续来到了二楼小会议室里，一边闲聊，一边等待方正夫的到来。

　　　　“咦，怎么没见郭处长过来？他今天不用参加会议？这年头，有个好爹最少能奋斗几十年啊！你看看人家郭处长，那么年轻就做了处长，天天还那么清闲，真是羡慕死人。”开口的是马元成，这个家伙是个没有心机的家伙，他根本感觉不出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一个劲儿的羡慕郭思强的清闲。

　　　　“老马，你就少说两句吧！这样背后议论人可不好，再说郭处长刚来局里没多久，很多事情还没接手，一开始有些会议不用参加也很正常。”赵战峰开口说道。赵战峰是个不喜言辞的人，背后议论别人的事情是他最反感的，他一开口就把马元成呛了个脸红。

　　　　坐在一旁的杨文忠面无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张亚山看了杨文忠一眼，也耷下眼帘，装起了聋子。

　　　　张亚山是个很聪明又极度狡猾的人，他很清楚，在保密局里方正夫最信任的人只有杨文忠，当他看到杨文忠假装没听到马元成的议论，不替郭思强辩解时，他同样选择了装聋作哑，假装没听到马元成和赵战峰之间的对话。

　　　　“老赵，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怎么算是背后议论人了？我只是羡慕一下郭处长的清闲，这怎么就叫背后议论人了？你这话要是传出来，别人还以为我在背后说人家什么坏话了呢，这你可要讲清楚了。”马元成担心被郭思强误会，赶忙澄清道。

　　　　“我有什么好讲清楚的？你说了什么自己心里明白，怕得罪人就别乱说风凉话，有那时间，多想想怎么好好做事，为党国尽忠，别整天琢磨歪门邪道的东西。”赵战峰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他几句话把马元成说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

　　　　“赵战峰，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整天不务正业是不是？那局里的这些物资采购，车辆调配是谁干的？我加班做事累死累活的时候，又有谁看到了？”马元成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道。

　　　　赵战峰正准备张口反驳，这时，方正夫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两人正在拌嘴，冷哼了一声道：“你们可真有出息，两个人加起来都快有一百岁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吵架拌嘴，要不然这会议先不开了，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吵架行不行？”

　　　　两个人顿时哑火，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方正夫环视了一周，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好了，今天开会是有正事跟你们说，文忠，你来讲吧。”

　　　　几位处长抬起头，齐齐朝杨文忠看了一眼，后者面无表情的打开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夹，清了清嗓子，开始告知众人接下来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事项。

　　　　情报处处长赵战峰的工作是唤醒潜伏在解放区的特务，进入待命状态，等待通知；电讯处处长张亚山的工作是协助赵战峰唤醒特务，并调试所有电台的波段和讯号，保持解放区那些特务组所拥有的电台能够时时与保密局畅通，同样是等待通知；总务处处长马元成的工作是调配一批的高爆炸药和一批数量可观的枪支弹药，随时待命运输。除此之外，马元成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与其他站的兄弟部门协调出两条运输线，保证畅通无阻，确保一周内可以将两个吨位的物资送往靠近交战前线的一个小城。

　　　　这些工作安排，全部都是没头没脑的，既没有确切的行动时间，也没有确切的行动目的，这与以前的工作安排对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极端，方正夫的风格一直都是事无巨细，安排工作也是井井有条，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

　　　　这样的反常情况让几位处长隐隐的感觉到，这场会议上安排的工作似乎有些不大寻常，这些安排的背后很可能是一场极为重要的行动计划。

第78章　斩首计划8（）　
杨文忠环视四周，看到几位处长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于是出声问道：“诸位对自己的工作内容是否明确？还有没有什么不明确的地方？”

　　　　“那个……站长，咱们这次工作安排是要做什么？能不能推后几天完成啊？这大过年的，下面的兄弟都无心工作，这种调配物资，协调运输的事情很难安排下去啊！我们这些人加点班倒是无所谓，就怕下面的兄弟不理解。”马元成略带迟疑的说道。他是个典型的享受派，春节期间要他加班安排这么有难度的工作，让他着实有些不大情愿。

　　　　“既然元成问起来，那我就说明一下，今天会议安排的工作内容属于高度机密，除了今天参会的人员，我不希望局里有任何其他人知道会议内容，你们明白吗？”方正夫环视了一周，一脸严肃的说道。几位处长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看到几位属下点头表示明白，方正夫继续说道：“这次工作安排的时间是有点特殊，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也不希望下面的兄弟大过年的还做这些事情，不过既然我们穿上了这身军装，拿着党国给我们的俸禄，那就要为党国尽忠，这些份内的事情是我们必须做到的。我也知道大过年的让下面的兄弟还忙着做这些事情有点为难，所以特别批了两倍的经费，只要是过年期间做这些工作的兄弟，都可以领双份的薪水作为补助，这样也不算亏待兄弟们。要是这样还办不好事情，那可就没有任何理由可讲了。”

　　　　几位处长心下了然，同时点了点头。跟了方正夫这么久，他们十分清楚方正夫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赏罚分明，只要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必定会重赏，但是同样的，如果重赏之下还不能完成任务，那就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方正夫可没有讲情面这种说法，他是那种翻脸无情的人。

　　　　办公室里沉默下来，几个处长皱着眉头在心底默默的盘算着，该如何安排才能让工作尽快完成，又能有效的封锁消息，把知情人数控制在小范围之内。几位处长都了解方正夫的脾性，只要是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信息，你最好连打听都不要去打听，反过来还要把他愿意告诉你的信息进行保密，这样才能得到他的信任和赏识。

　　　　与其他几位处长不同的是，张亚山要比他们想得更远，他敏锐的意识到了一点：方正夫的这个保密范围，似乎把新来的郭处长也排除在外了。按理说，以方正夫和郭思强的关系，方正夫应该十分信任他才是，可是这次的会议却偏偏把他排除在外，还交代了众位处长，不能把会议内容扩散给参会之外的任何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郭处长本人。

　　　　这是巧合，还是特意安排的？张亚山回过头看了面无表情的杨文忠，心中有了一丝明悟，看来，站长与郭处长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的亲密。

　　　　第二天，农历腊月二十七。

　　　　上午上班的时候，郭思强觉得保密局里的气氛似乎与前两天有些不大一样。因为临近年关，在前一段时间，大家基本上已经把该忙的事情忙完了，差不多都在等着放假过年，工作时也比较悠闲。

　　　　可是今天，保密局里似乎笼罩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几位处长一直都忙忙碌碌的，在走廊里遇到了自己，也不会像往常那样停下来闲聊。更为重要的事，电讯处的办公室里，今天发电报的按键声特别忙碌，似乎从来就没有停下过。这些反常的现象更加证实了郭思强昨天下午下班离开时的推测，保密局的众人正在进行一项秘密行动。

　　　　从之前获取的种种侧面信息表明，这项秘密行动应该十分的重要，如若不然，方正夫也不至于会在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急于设下陷阱试探自己，同样，杨文忠也不至于紧张到连熬夜这种小细节都要撒谎来糊弄自己。

　　　　这项秘密行动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临近年关，连前线的士兵都无心交战，心有默契的停火一段时间，这个时候，保密局还会有什么行动需要实施？会不会跟那个潜伏在组织内部的特务有关？如果真是那样，那可就可怕了。郭思强陷入焦虑之中，他很清楚，就算是自己猜出了敌人在进行秘密行动，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想要刺探出行动的详情，简直就如登天一般困难。方正夫的注意力依然还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稍微一个接近的举动，就会引来他的关注和猜疑。

　　　　仔细的思量之后，郭思强决定按照自己原定的步骤进行下去，生存下去，才会有机会拿到情报；冒失出手，不但得不到情报，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郭思强花了一个三个半小时的时间，终于把杨文忠交给他的那些人事档案资料整理完毕。做完这一切，他伸了个懒腰，端起桌子上已经放凉的茶水喝了一口，把资料收拾整齐，抱在怀里，走出房门，沿着走廊朝杨文忠的办公室走去。

　　　　这些人事档案资料是他唯一合理接近杨文忠的理由，通过交接资料的机会，说不定能在杨文忠的办公室里观察出一些有关秘密行动的侧面情报。就算是得不到情报，他也至少可以探探杨文忠的口风和态度，推测一下秘密行动的大致进度和方向。

　　　　来到杨文忠的办公室门前，郭思强敲了敲房门，在听到杨文忠说请进之后，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边走边说道：“杨处长，这些人事资料我可是加班加点赶出来了，你看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郭处长。来来来，东西就放桌子上吧。”杨文忠慌忙站起身，从郭思强的手里接过那堆人事资料，放在了办公桌上。

　　　　“这些档案可是折腾死我了，看来这人事处处长的工作，还真不好做，过了年有机会我要跟方叔叔说说，给我弄个秘书来，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最好交给秘书做。对了，杨处长，明天下了班就该放年假了，要不咱们几位处长聚聚？我请客。”

　　　　郭思强的这个请客邀请，不是随口乱说的，而是提前考虑好用来试探杨文忠的一个问题。他的这个聚餐邀请，对杨文忠来说将会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现在正在进行秘密行动，几位处长肯定没有时间出来聚餐，答应聚餐根本就不可能；这项秘密行动又要瞒着郭思强，如果拒绝邀请，让郭思强觉察出什么端倪同样不是件什么好事情。所以，对于杨文忠来说，这个问题将会很难回答。

　　　　不出郭思强的预料，杨文忠听到聚餐的邀请，顿时一愣，作为一个老牌情报工作人员，他立刻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不管怎么回答都会带来麻烦。

　　　　“聚餐啊？”杨文忠装作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为的是给自己时间来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很快，他想到了一个托辞：“郭处长，我知道你刚来保密局不久，想跟几位同事搞好关系也很正常，不过这大过年的，大家放了假都想早点回家陪老婆孩子，哪里有心思聚餐啊？聚餐的事情，年后再说吧！反正我是去不了，要不你再问问其他几位处长？”

　　　　杨文忠不愧是老牌情报人员，他在回答问题的同时，又给抛给郭思强一个陷阱，他在拒绝郭思强的邀请之后，又让郭思强去问其他几位处长，为的是试探郭思强的后续反应。如果郭思强真的不长眼去追问其他几位处长，其他几位处长又不小心透露出与行动有关的情报，就会让郭思强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郭思强很快就停止追问，那么杨文忠又可以通过郭思强的反应，推测出郭思强是否已经察觉了秘密行动的存在。

　　　　“要陪老婆孩子啊？你看我这脑子，我老是觉得其他几位处长都跟我一样，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呢，是我没考虑周全。既然没时间聚餐，那就算了，还是等年后再说吧。”郭思强说到这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换了一副神秘的表情低声道：“对了，杨处长，昨天从你这里拿的杂志，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了？别老是藏着掖着，好东西要拿给兄弟们分享才行。”

　　　　“哪还有什么其他的了？！就那一本还是美国朋友送的。你这小子，长得帅，嘴又能说，身边还缺得了女人吗？什么事情没见识过？那些照片就有那么好看？看把你给勾的。”杨文忠笑骂道。

　　　　“你还真别说，这跟平时的感觉还真不大一样，人家老美多奔放，你换个中国女人让她给你摆个杂志上的姿势看看，她还不当场翻脸走人。要我说，这杂志还真有意思，比搞女人有意思多了。”郭思强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这小子，就对这种事情上心。行了，忙你自己的去吧！别整天就记着看那种事情，哪天让郭署长知道了，怪我把你给带坏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怎么我也不能把你给供出去啊。”郭思强笑着离开了杨文忠的办公室，后者满脸微笑的目送他走出房门。等到他离开后，杨文忠脸上的微笑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第79章　斩首计划9（）　
在刚才的那场谈话中，杨文忠和郭思强两人彼此试探，又小心翼翼的避过了对方的语言圈套。不过相比较而言，这场谈话中，郭思强占到了上风，他从一开始就猜测保密局的众人可能在进行秘密行动，杨文忠拒绝和反试探的话语，让他更加确定了这项秘密行动的存在。

　　　　从杨文忠的角度出发，他虽然对郭思强的语言试探进行了及时的规避，并反过来试探了郭思强，但是不管是从逻辑和情理上，郭思强的回答和反应都是没有问题的。即使他怀疑郭思强是在试探自己，但是也没有证据去证明这一切，他所能做的，只有再次提高警惕，注意郭思强的一举一动。

　　　　郭思强离开杨文忠的办公室后，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坐在椅子上随意翻弄着那本借来的成人杂志。不过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杂志上，此刻他正在全身心的回忆着刚才在杨文忠办公室里看到的一切，他仔细回想着办公室内自己看到的所有细节，想从中找出可能与秘密行动有关的线索，可惜的是，他前前后后回想了两遍，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刚才在杨文忠办公室里的那场对话，郭思强通过试探明确了两点：一、保密局确实有秘密行动在进行，除自己之外的几位处长很可能都参与在内；二、方正夫和杨文忠对自己的提防并没有降低，反而更加提高了，杨文忠反过来试探自己的话语就是明证。

　　　　一想到敌人正在进行一项秘密行动，郭思强的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焦虑感，这种近在咫尺却不能靠近的感觉，让人有一种奇痒难耐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难以抗拒，它不停的在心底诱惑着自己，让自己不住的想要去靠近情报，窃取情报。郭思强明白，越是在这种时候，自己越是要沉得住气，抵御住这种诱惑，冷静和不动声色才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

　　　　转眼间，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郭思强放下手中的成人杂志，把它放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穿上大衣朝门外走去。他要继续自己的伪装生活，只有伪装得与平时毫无二致，自己才有机会让敌人放松警惕，接触到情报。

　　　　保密局站长办公室内。方正夫和杨文忠正站在窗前，隔着玻璃窗注视着院子里的一切，他们看着郭思强开着车子离开，这才转过身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除了还人事档案给你的时候提出聚餐的邀请，他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举动？”方正夫问道。

　　　　“没有了。他把档案还给我之后，就回自己办公室了，一直没出来。”

　　　　“文忠，我来问你，假如你是共产党的卧底，现在局里的这种情形，你能判断出有没有进行行动安排？”

　　　　杨文忠仔细想了片刻之后，回答道：“应该能判断出来，光是电讯处今天不停的收发电报，就足以判断局里在进行临时行动，更别说做卧底的人原本就很敏感，肯定能发现咱们注意不到的细节。”

　　　　“是啊，做卧底的人每天都在危险中生活，远远要比我们敏感，他们所注意到的东西，要比我们注意到的更多，很多事情在我们看来似乎天衣无缝，但是在对方的眼里就会漏洞百出，干情报工作的，最忌讳的就是自满自大。”方正夫的话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传授经验。

　　　　“义父，我明白，这段时间我会严密监视郭思强的一举一动。”

　　　　“斩首计划事关重大，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只要行动成功，共产党方面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这场内战就会提前结束，老百姓也会重新过上安稳日子，就算我们这段时间再辛苦再累，也是值得的。如果行动失败，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你明白吗？”

　　　　“明白，我会努力的。”杨文忠正色道

　　　　“不是努力，是一定要做到。”

　　　　“是！”

　　　　看到杨文忠的反应，方正夫的脸色稍缓，略微停顿之后开口道：“安排下去的工作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情报处和电讯处已经开始发送电报唤醒在敌后潜伏的特工，不过这次事情太突然，等到所有特工苏醒并发回电报，恐怕要等到后天凌晨五点之前才能全部完成。总务处马元成那边也已经开始跟兄弟部门协调运输的事情，他这边什么时候能完成，不好说。”杨文忠回答道。

　　　　“战峰和亚山他们两个，做事很有分寸，工作上的事情我从来不用多操他们的心，任务只要交给他们，就一定会有满意的结果出来。我唯一担心的是马元成，这个家伙就喜欢没事偷个懒，这次行动运输偏偏又是个很重要的环节，缺了他不行。哎，我可真有点担心啊……”方正夫一脸忧虑的说道。

　　　　“马处长平时做事是喜欢偷个懒儿，不过也是分得清轻重的人，我看他这次挺上心的，一个上午都在忙着协调运输的事情，刚才我去看他，他还在办公室一个劲儿的查地图，找线路，翻着电话本跟人联络呢，一个上午都没出来过。我觉得他表现得挺好的，应该没有问题。”

　　　　“知道上心就好。文忠，我安排你掌控大局，就是要你盯着他们，不能让计划因为个人的原因出现偏差，你可要负起自己的责任，好好督促他们。只要斩首计划顺利完成，你们都将会是党国的功勋人物，到时候可不止是晋升军衔那么简单了。”方正夫又适时的抛出了一粒甜枣。

　　　　“义父，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杨文忠的脸因激动而涨得通红，连手指都有些颤抖了。

　　　　“文忠，我相信你，好好干！”方正夫拍了拍杨文忠的肩膀，鼓励道。

　　　　杨文忠精神亢奋的离开了站长办公室，继续工作去了。方正夫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现在保密局所有的行动安排，其实都是虚幻的空中楼阁，行动的核心关键实际上掌握在延安那边的夜鹰手里，如果夜鹰能够在春节后传来共产党高层元宵节的行动线路，斩首计划才能有条件继续进行，如果传不回情报，所有的安排都只是一场梦。

　　　　从安排夜鹰到解放区潜伏的第一天起，方正夫就从未怀疑过夜鹰的能力，之后夜鹰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