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计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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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安排夜鹰到解放区潜伏的第一天起，方正夫就从未怀疑过夜鹰的能力，之后夜鹰数次传回的重要情报也证明了这一点，毫不夸张的说，夜鹰的价值，甚至要高出一个用美军武器装备的机械师的价值。不说别的，光是把刘经明这个卧底给找出来，就避免了保密局机密情报的泄露，这些情报在正面战场上，足以导致几个师团的覆灭了。

　　　　这一次的斩首计划，更是对夜鹰能力和价值的一个明证，可是方正夫却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他开始忍不住的担心，如果夜鹰不能在春节后及时传回共产党高层的行动路线，这场斩首计划将会成为一场春秋大梦。方正夫望着窗外，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因为行动的结果而担忧，以往的行动，他从来不会这样。也许，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在看到了巨大的利益和诱惑之后，谁也无法做到像平常那样保持冷静，不计较得失。

　　　　想到这里，方正夫站起身，来到办公室悬挂的地图前，将目光投向了地图上的西北区域，最后落在了标注着延安字样的那个城市，那里就是共产党政权的心脏所在，也是夜鹰潜伏的地方。此刻，共产党的那帮人在做什么？夜鹰又在做什么？他是不是正在笑着和共产党人谈起战局的情况，从中偷偷的获取情报？或者，他正在偷看共产党高层前去联欢的行动路线，准备把这一切发回给自己？

　　　　方正夫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乱了，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了英国文豪王尔德的那句话：“我能抵抗一切，除了诱惑。”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抵挡诱惑，那些不为诱惑所动的人，是因为诱惑的本身不对，或者诱惑的力量不够强大。方正夫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但是在面对真正诱惑的时候，他也无法约束自己的心灵。

　　　　站在地图前许久之后，方正夫长长的出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夜鹰，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转眼到了农历腊月二十八的下午，明天是正式放年假的日子，按照规定，保密局的众人从明天起就可以不用来保密局上班，除了值班人员之外，其他人都可以陪家人欢度春节，一直到正月初五假期才算正式结束。正因为如此，保密局的大部分基层人员今天一整天都处于一种无心工作的状态，在走廊里经常可以看到办公室的基层人员会凑在一起聊起过年的安排和打算。

　　　　与基层人员的悠闲相对的，是几位处长整日的忙碌——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郭思强，他这个处长依然是一副闲散人员的状态，除了坐办公室里看报纸，偶尔在走廊里闲逛一圈，就是出门陪童若欣吃饭逛街。

　　　　除了昨天上午邀请几位处长聚餐之外，郭思强并没有任何其他举动，他没有再进过任何一位处长的办公室，在走廊跟对方遇上也是简单的打个招呼，甚至连一句闲话都没有多聊。他明白，越是在这种时刻，自己越是要小心谨慎，避免引起对方怀疑。

第80章　斩首计划10（）　
从昨天中午到今天下午，郭思强在保密局里的一举一动可以用小心翼翼来形容，他尽力避开所有可能引起方正夫怀疑的地方，努力在外围搜索着有关秘密行动的线索和情报。说实在话，郭思强的心中对秘密行动一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共产党方面在正面战场上一直处于劣势，这个时候方正夫还在策划秘密行动，这只能证明这项秘密行动十分的重要——方正夫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他更注重的是实际效果。这项行动能让他如此上心，那么行动本身所能带来的效果也不言而喻。

　　　　正因为如此，郭思强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有关秘密行动线索的机会，他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获取有关秘密行动的有关情况。

　　　　这两天，他在走廊里闲逛时会偶尔路过正在闲聊的基层人员附近，不过他十分注意分寸，从不作停留。保密局的这些基层人员早已习惯了他这个整天闲逛又没有实权的处长，闲谈工作之外的事情时也不会刻意的避开他。

　　　　不过，保密局内部有相当严格的规定，所有人都不得在本职工作岗位之外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谈论与工作有关的话题，所以，郭思强并没有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到任何有关工作上的事情。

　　　　也许是老天眷顾，今天下午在走廊闲逛的时候，郭思强听到了一段有价值的对话，这段对话是出自电讯处和档案室的两名女职员，她们的话题虽然是在聊私事，但是郭思强还是从中推断出了秘密行动的大致时间轮廓。

　　　　“丽姐，今年放假你有什么打算？是回老家过年还是在城里过年？”

　　　　“咳，别提了，我本来打算的回老家过年，去陪陪老人，火车票都买好了，昨天早上来上班，张处长又通知说我们的假期需要调整，到大年三十下午才能放假，我都快给气死了，只好让我老公又跑去火车站把车票给退了，这下可好，过年只能在城里过了。”

　　　　“咱们是搞情报工作的，临时有情况调整假期也很正常，在哪里过年不都是一样，只要一家人团团圆圆就好。你这还算好的，最少过大年夜能在家里过，我昨天遇到运输队的老李，他说他们运输队的几个核心骨干都要在局里值班待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假回家，他们都准备好了在局里过年了。”

　　　　“老李他们不会这么惨吧？要是这么说起来，我们电讯处的人还真算比较幸运的。老李不是天天在那里瞎叨唠说自己什么时候能享受一下处长级别的待遇，这次他可算享受上了，假期跟着处长们一起值班，这也是处长才能享受的待遇吧？”

　　　　“丽姐，我发现你的嘴可真毒。”

　　　　“我这怎么叫毒了，我这是实话实说。”

　　　　说到这里，两个女人同时轻笑起来。这时，她们两人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嗅着香烟朝窗外看风景的郭思强，慌忙停止了闲聊，朝郭思强问了一声好之后，匆匆离开了。

　　　　从两位女职员的闲聊中，郭思强得到了以下重要信息：电讯处和总务处的基层员工参与了这次秘密行动，但两个部门的工作进度不尽相同，电讯处的工作会在这两天结束，而总务处的工作还没有真正开始执行，他们对自己的任务也不是十分的明确。

　　　　一般来说，电讯处的工作是发送电文、传递情报、指挥人员，总务处运输队的主要工作是运输人员物资。按理说一项秘密行动，电讯处的工作应该要比总务处的工作维持时间较长才是，为什么现在会颠倒过来了？而且运输队的人员也只是值班待命状态，没有确定放假时间也就意味着没有确定行动开始时间。

　　　　郭思强思索了很久，也没有搞清楚这项秘密行动为什么会如此的怪异，不过有了这些信息之后，他没有之前那么焦躁担忧了，因为从这些信息中可以推断，秘密行动可能只是在筹备，并没有到真正的执行阶段——在真正的执行阶段，最忙碌的部门应该是电讯处这个指挥中枢。

　　　　下班之前，郭思强去了一趟方正夫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对方正夫说道：“方叔叔，我听说处长级别的在假期里要轮流来局里值班，你看我才刚来没几天，值班就别让我来了吧？”

　　　　听了郭思强的话，方正夫顿时笑了起来：“你这小子，就是偷懒最积极，不过话说回来，本来也没准备让你来值班，你刚来没几天，局里的什么事情都还不熟悉，又不懂业务上面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你值班？过年你就在家多陪陪你父亲，对了，若欣今年可是要在这里过年的，你到时候多约她一起逛逛街，出去玩玩。”

　　　　“知道了，方叔叔，那我等到下班就直接回去了。”

　　　　“行，你去吧。”

　　　　郭思强依然在努力的扮演着他的角色，一刻都没有放松，他很清楚，只有随时随地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才有可能打消方正夫对自己的疑虑。

　　　　对郭思强来说，苦痛并非来自肉体而是源自心灵，自己的同志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节节受挫，自己却要包裹着重重伪装，微笑着与敌人周旋；明知道保密局在紧锣密鼓的策划秘密行动，自己却不能去接近触碰，还要装作不知情的去过假期，陪女特务逛街玩乐。这种心灵上的焦灼感和负罪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更让他痛苦的是，即便是如此煎熬，他也无法做出任何宣泄心情的举动，因为他任何与扮演角色不同的动作都会引起敌人的怀疑。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微笑，微笑着面对这一切，让心灵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着。

　　　　另外一边，身处延安的共产党人并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在悄悄袭来，更为可怕的是，引起这场危机的源头就隐藏在他们的身边，正暗中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些负责安排高层首长节日与基层战士联欢的共产党人同样没有想到，他们自认为保密措施严密的联欢计划，已经被远在敌后的国民党保密局得知，而且正在组织伏击行动。

　　　　陕西北部一条坑坑洼洼的公路上，一辆破旧的吉普车正在颠簸中朝前行使，车子后腾起一道长长的烟尘。吉普车的后座，两个男人正看着车外的风景闲谈，其中一个男人戴着缺腿的眼镜，另外一个男人圆脸微胖，操着四川口音。

　　　　“老刘，说起来你这个联欢的建议真不错，首长们跟战士们一块过春节，既拉近彼此的距离，又能稳定军心鼓舞士气，这还真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圆脸男人笑着说道。

　　　　“老陈，你就别臊我了，跟战士们联欢本来就是咱们的传统，我只是灵机一动把它给更进了一步，换做谁都能想到这一层，我只是先把它给说出来了而已。说实在的，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几位首长的身份特殊，万一路上出现个什么突发状况，出了什么事情，那我可是承担不起啊！”戴眼镜的男人忧虑道。

　　　　“你这可是明显多想了，首长们的外出路线和联欢地点安排，都是经过反复推敲才确定的，车辆和司机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只要没有突发的天气变化，车祸之类的突发状况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再说了，为了保护首长们的安全，参谋部还特意多选了几个联欢地点作为备选，确定地点都是临出发时才决定的，加上咱们严格的保密措施，人为的突发状况也可以排除，你还在担心什么？”圆脸男人笑着安慰道。

　　　　“哎！说是这么说，可我这心里就是有点不大踏实，你说万一首长们的行踪真的泄露了，被敌人知道了该怎么办？咱们解放区又不是没抓到过国民党特务，万一这些特务铤而走险，刺杀几位首长该怎么办？”

　　　　“我说你想多了你还不信。首长们的行踪怎么可能泄露？退一万步讲，就算行踪真的泄露了，还有警卫部队跟着呢！噢，我就不相信了，首长们临出发才会决定去哪个地方跟战士们联欢，国民党的特务怎么埋伏？他们总不至于能未卜先知吧？”

　　　　“也许真的是我多心了。”戴眼镜的男人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继续道：“我看等会到地方之后，我还是发个电报给他们，让他们加强保密和警卫措施。”

　　　　“行，听你的。”

　　　　尽管十分小心谨慎，这些共产党人依然低估了国民党特务的危险性，他们没有想到，一个潜伏在延安的国民党特务夜鹰居然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共产党高层的详细联欢计划，并把它发给了国民党方面。

　　　　更为可怕的是，几天后方正夫会通过这些情报，对除夕夜联欢地点的分析判断，猜测到共产党高层下一次连环地点的选择。

　　　　一场危机正在逼近。

第81章　斩首行动1（）　
对于中国人来说，春节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与家人团聚，开开心心过大年。对郭思强来说，在郭家过春节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对父亲郭士川虽然不如以前那样恨得强烈，但是还没有到原谅了对方的地步，在家里过年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为了日后的情报工作，他只能默默忍受。

　　　　因为从小在冯家长大，他记忆中快乐的春节，都是跟老娘和哥哥冯大山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虽然家境穷困，春节也只是包上一点点猪肉馅饺子解馋，却是他记忆中最鲜美的食物。回到郭家之后，过年的时候从没有断过鸡鸭鱼肉，但是他却再也找不到当初吃猪肉馅饺子时那种幸福的感觉了。

　　　　大年三十这一整天，郭思强和哥哥郭思诚一起，陪着郭士川贴了春联，又祭拜了祖先，算是尽到了家中男丁的责任。接下来的除夕夜，自然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守岁。今天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郭思强没有跟哥哥谈起任何与工作有关的事情，他很清楚，春节谈起工作上的事情，既不合适，也不合理，很容易让人怀疑。即便是过春节，他的心中一直还牵挂着保密局的那项秘密行动。

　　　　大年三十，下午五点多，天色近黄昏，解放区陕西省靠近前线约一百多里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山谷内。这里是共产党部队驻守的一个营盘，此刻营盘内的战士们正在以一种亢奋的精神状态等待联欢会的开始。

　　　　前一段时间他们就接到了上级的指示，要求他们在除夕夜举办联欢会，让战士们过一个欢乐的春节。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小时之前，他们迎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几位首长的车辆突然出现在营地前，并临时下发通知，首长们会出席今晚的联欢会，与他们一起共度除夕夜，共度佳节。

　　　　原本简单准备的联欢会场被重新布置，所有的战士们都在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中等待联欢会的开始。几位首长到离前线不远的地方跟他们这些基层战士一起过除夕，这是他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现在居然真的发生了，这简直跟做梦一样。

　　　　与基层战士兴奋的状态相比，负责警卫工作的警卫人员要冷静的多，他们很清楚，这里距前线很近，如果保密措施和安全措施出现偏差，一旦敌人来袭，那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从这个山谷向外几十里每个方向的必经道路，警卫人员都布置了岗哨和电台，如果出现敌情，他们就会及时发回警告信息，让首长们提前安全撤离。

　　　　正因为如此，此刻营盘的办公室里，几台负责接收发送电报的电台是最忙碌的，每个十分钟，他们就会收到各个负责监视的电台发回的电文，以确定各个电台附近是否安全。

　　　　联欢会开始了，整个营地变成了激情欢乐的海洋，首长们来到战士中间坐下，和战士们一起欣赏联欢会的表演节目。这些仓促准备的节目，如果放在往常，恐怕没有几个人会觉得好看，可是此刻所有的战士都看的津津有味。那些表演节目的战士因紧张而犯的小失误，甚至也会让他们开怀大笑。

　　　　时光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战士们的欢声笑语中，联欢很快会接近了尾声，当全体演员们上台谢幕时，战士们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坐在首长附近的战士开始朝首长们靠拢，想要跟首长们握握手，或者跟首长们说上几句，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看到这种情形，联欢会的主持人赶忙站到了舞台前，大声的朝大家喊道：“请大家站在原地不要乱挤，注意保护首长们的安全，这样拥挤很容易出现危险。”

　　　　听到主持人的话，会场内顿时安静下来，那些朝首长们围拢的战士们也停了下来。

　　　　主持人继续说道：“大家的心情我很理解，说句心里话，我现在也想挤过去跟几位首长挨着握一遍手，但是我们人那么多，要是全都握一遍手，恐怕要等到明天早上了。首长们冒着危险那么辛苦的大老远跑来，咱们总不能不让首长们休息吧？”

　　　　“是，要休息。”战士们齐声回答道。

　　　　“每个人都跟首长握手不现实，但是咱们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几位首长，所以，我有个建议，让首长们上台来，每人给我讲一个故事，故事讲得好就算过关，故事讲不好继续讲，好不好？”

　　　　“好！”战士们大笑着齐声回答道。

　　　　几位首长穿过人群，走到了舞台上，开始给战士们讲故事，会场再一次安静下来。

　　　　站在舞台后负责警卫的警卫连连长看到这一幕，长长的舒了口气，对刚从台上下来的主持人说道：“还好你机灵，临时解了围，要是真的出现踩踏事件，伤到了众位首长，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们这也是第一次组织这种临时性联欢，没有经验，下一次有了经验就会好很多。对了，负责监视的电台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照现在这个情形看，咱们的保密措施做得还不错，刘政委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主持人笑着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这种情形，刘政委有这样的担心很正常，我们是负责警卫工作的，保护首长们的安全是我们的最高使命，再过分的小心都不为过，等到出了问题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说得对，再过分的小心也不为过，保卫工作可不能出现漏洞，一个小小的漏洞带来的可就是无法挽回的结果。”一个脖子里挂着相机的男人从舞台侧面走了过来，插话道。

　　　　“老张你这家伙整天神出鬼没的，怎么样？照片拍好了？”

　　　　“嗯，拍好了。首长们跟战士联欢的镜头拍的很清楚，夜里我加班把照片洗出了，再写篇稿子，明天发给报社那边。”老张说道。

　　　　“老张，搞宣传是你的专业，不过有一点我可要先提醒你，稿子里可不能出现具体地名和部队番号，这是出于安全考虑，如果这些信息被敌人得知了，可是会给首长们的安全带来威胁的。”警卫连连长正色道。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老张故意举起手敬了个礼，惹得三个人一齐大笑起来。

　　　　“老张你这个家伙，就是爱搞怪。”

　　　　营地办公室内，在电报机哒哒的发报声中，时光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今夜对这些负责警卫工作的共产党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他们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四周的一切，防止任何突发事件的发生。

　　　　除夕夜对大部分中国人来说，会是一个不眠之夜，除夕夜守岁是中国民间的传统习俗，在这个年代，只要有点讲究的家庭都会一起守岁。不过，普通人的守岁大都是带着愉悦和快乐的，如果说这个除夕夜有谁是在焦灼的情感中度过的，恐怕除了那些负责警卫工作的共产党人之外，就要数方正夫了。

　　　　保密局站长办公室里，办公桌上的台灯一直亮着，方正夫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假寐，略显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表情映衬得有些阴森。今天晚上共产党的高层就要进行联欢活动的第一场，也许，夜鹰能够第一时间把他们的联欢地点发送回来，这样的话，斩首计划接下来的安排就可以提前进行了。

　　　　保密局一楼的那个小值班室内，陈景云和何宗生一脸无奈的看着对方，他们两个原本以为春节假期至少能够休息几天，因为以前的春节他们就休假了。没想到今年方正夫却交代了死命令给他们，夜里要一刻不停的盯着发报机，只要有电报发回，就第一时间到办公室通知他。

　　　　这种反常的情形让两人感到无奈的同时又有些奇怪，到底因为什么才会让方正夫有了这样反常的举动？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夜里发回的那封电文吗？肯定是的，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在煎熬和等待中，新的一年姗姗来到，当办公室里的座钟敲响早上六点的钟声时，方正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裹紧身上的大衣，关掉了办公桌上的台灯，朝房门外走去。他知道，夜鹰今夜不会再发来情报了，也许是共产党方面的保密措施太过严格，夜鹰还没有拿到情报，又或许是夜鹰已经拿到了情报，却没有机会发送电报。

　　　　不管情况到底是怎么样，方正夫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夜鹰发回关于共产党高层联欢活动的情报。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方正夫觉得糟糕透顶，他喜欢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而不是这种听天由命的情形。

　　　　这个春节的假期，方正夫觉得格外的漫长。正月初一，正月初二，正月初三，正月初四，正月初五，日子在等待中一天天过去，直到正月初六假期结束，保密局的众人来局里上班，夜鹰仍然没有发回电报，方正夫的心一点点沉到了谷底，他开始担心夜鹰还能不能发回情报，让斩首计划进行下去。

第82章　斩首行动2（）　
正月初六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郭思强慢悠悠的赶到了保密局，准备上班。春节的这几天假期，他除了跟着父亲和哥哥去亲友家拜年，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是陪童若欣逛街吃饭或者出去游玩——他一直想通过这样的努力来降低方正夫对他的怀疑和提防。

　　　　新年上班第一天，是要给上级领导拜年拿红包的。给方正夫拜年的时候，郭思强敏锐的注意到，方正夫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气色看起来也不大好，他虽然一直对自己笑，但是笑容中明显带着疲惫和低落——这是郭思强今年过年第一次见到方正夫，往年两家人会互相走动的，今年郭家兄弟去拜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