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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隋-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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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尔可有甚要说的么,嗯?”
早在杜楚客入仕前,张君武便曾与其邂逅过,自是清楚此人虽有些持才傲物,然则办事能力却并不差,哪怕尚未去查验,可杜楚客敢在朝堂上公然说起,那十有八九便是确有其事了的,当然了,心中了然归了然,张君武自是不可能就这么拍板定了案,终归还须得听听张昭本人的自辩。
“陛下明鉴,老臣冤枉啊,此皆是杜楚客不了解实请,胡乱奏事,尽皆胡乱猜测之言。”
帝国律法可是有着明文规定的,受贿过千贯者,罪在不赦,而今,光是杜楚客言称已查实的三桩贿款,便已远远超过了千贯,不管是真是假,在这当口上,张昭都是断然不会承认的。
“尔之诸般恶行铁证如山,人证物证俱在,又岂是虚言狡辩可以侥幸了去的!”
杜楚客傲气得很,这都没等张君武有所表示,便已是毫不客气地将张昭的话语顶了回去。
“嗯。”
杜楚客这等未请示便胡乱发言的姿态显然很是不讨喜,张君武尽管不曾出言呵斥于其,可压手示意其安静本身便已表明了态度。
“微臣一时义愤,实有失礼之罪。”
张君武的手势一出,杜楚客自不敢再乱放炮,赶忙躬身告罪了一句道。
“罢了,张昭,尔既言个中别有隐情,那且就说说好了,朕听着呢。”
杜楚客既已认了错,张君武自是不好过于己甚,挥手示意其免礼的同时,声线冷冽地勒令张昭当庭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回陛下的话,老臣确实有收到那所谓的佛像与字幅,然,并非老臣受贿,而是老臣花钱托孙铭南与张褒路代为罗致的,实是因老臣信佛,且素喜王羲之真迹,奈何公务缠身,实无时间去收罗精美之物,不得已,方才托人为老臣跑跑腿,此一条,老臣可与孙、张二人对质于公堂之上,至于杜大人所言之王要汉送老臣两千贯飞钞一事,更是纯属子虚乌有,老臣可以对天发誓,若有虚言,叫老臣不得好死。”
面对着张君武的喝问,张昭明显是有些慌了神,然则他却并未认罪,而是信誓旦旦地解释了一大通。
“荒谬,那孙铭南本是彭城县令,而张褒路则是茂县县令,于来京述职前,皆与你张大人素不相识,又怎可能为你张大人跑腿购物,如此牵强之理由实是贻笑方家。”
杜楚客的耿直性子又犯了,浑然忘了先前张君武的不悦表示,亢声便又从旁出言驳斥了张昭一番。
“杜楚客,尔这是血口喷人,张某断不与尔甘休。”
被杜楚客这么一驳斥,张昭也自失去了理智,手指着杜楚客便怒骂了起来,这么一闹,朝堂上顿时便是一派的哗然。
“够了,都给朕住嘴!”
张君武本来就因压制世家门阀的折子未能第一时间通过朝议而烦心不已,再被杜楚客弹劾张昭一事这么一搅闹,心情早已坏到了极点,此际见得张、杜二人浑然忘了君前不得失礼的朝规,彼此攻讦不休,心中的火气顿时便按捺不住了,但见其伸手重重一拍龙案,已是声线冷厉地断喝了一嗓子。
“陛下息怒,臣等失礼了。”
张君武自登基以来,甚少有雷霆震怒之情形出现,此际煞气这么一爆发出来,当真惊人至极,顿时便吓得诸般臣工们皆为之心惊胆战不已。
张君武的视线逡巡着扫过了殿中诸般人等,看似在扬帝威,实则是在借此空档急速地思忖着杜楚客弹劾张昭一案之背后是否别有蹊跷——自张君武登基以来,虽不曾大肆提拔宗亲,然则张氏族人大举进京却是不争之事实,如此一来,必然会侵犯到京师原本的诸多世家之利益,而杜家本就属京师顶尖世家之一,这与杜楚客出面弹劾张昭是否有着别样的瓜葛?对此,身为帝王,张君武也自不能不多留些心眼
第六百五十一章律法与人情(二)()
“王诚!”
尽管凭张君武本身的威望与能力,并不需要依靠宗室之力来巩固地位,可不管怎么说,宗室的存在,对于张君武来说,还是有着一定的益处的,正因为此,在看不清迷雾背后的真相的情况下,在处置此案上,张君武自是不得不谨慎从事,略一沉吟之后,这才不怒自威地将视线落在了王诚的身上。
“老臣在。”
听得张君武点了自己的名,王诚的脸上立马便浮起了一层怪异之色,没旁的,他虽是宰辅,可在政事堂中的排位也就只在中流而已,前些日子刚调整了管辖部门,如今已然不负责御史台,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等大案应该都与他王诚无关才是,当然了,心下里狐疑归狐疑,王诚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紧着便从旁闪了出来,高声应了诺。
“朕令尔负责审明杜楚客弹劾张昭一案之真相,不枉不纵。”
张君武面无表情地看了王诚一眼,而后么,只丢下句交待,也没管王诚是怎个反应,起身便往后殿去了。
“嗡”
这一见张君武只给出了这么道口谕便即走了人,满朝文武登时便全都轰然了起来,只是朝已散,众臣工们就算再有甚想法,也没做,只能是三三两两地退出了大殿,各归本部去了
“启奏陛下,王诚、王大人在殿外求见。”
乘软辇回到了两仪殿之后,张君武直接便去了书房,这才刚落了座,就见赵登高已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近前,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宣。”
对于王诚的到来,张君武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没旁的,概因这正是张君武暗示之结果,倘若王诚连这么点眼色都没有,那他也就不配位列政事堂了。
“老臣叩见陛下。”
赵登高应诺而去后不久,就见王诚已是大步行进了御书房中,一见到张君武正自端坐在文案的后头,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便抢上了前去,恭谨万分地行了个大礼。
“尔等全都退下。”
面对着王诚的大礼,张君武并未急着叫免,而是冲着随侍人等一挥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了一声。
“诺!”
听得张君武声线不对,众随侍人等自是不敢稍有耽搁,齐齐应诺之余,鱼贯着便全都退出了御书房。
“爱卿对张昭一案可有甚看法么,嗯?”
待得众随侍人等退下之后,张君武也自无甚寒暄之言,抬手示意王诚免礼的同时,不动声色地便发问了一句道。
“老臣并无定见,还请陛下明示。”
王诚之所以急匆匆跑来求见,为的便是要搞清张君武对张昭一案的真正意图,这当口上别说他本来就没甚成见,就算有,那也断不敢说将出来。
“滑头,朕让你说,你便说就是了。”
身为帝王,自是须得有所顾忌,哪怕御书房里已然没有旁人在,可有些话却还是说不得,当然了,暗示一番却是无妨。
“陛下明鉴,老臣以为此案怕是别有蹊跷,终归须得先查明了杜楚客上本之举背后的究竟,方才好下个定论,老臣恳请陛下准老臣从容部署一番,待得有所得之后,再来向陛下禀明。”
王诚理政的能力只是一般般罢了,之所以能位列宰辅之尊,一者是他足够忠心,二来么,便是此老极善观言察色,这会儿哪怕张君武仅仅只是一个眼神而已,他立马便心领神会了去。
“嗯,那就先去查好了,朕给尔五天的时间,将此案内情都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听得王诚说出了自己想听的话语,张君武自是不会再多言罗唣,挥手间便已下了逐客之令
年关将近,本该是满城喜庆之时日,可随着马周的折子以及张昭一案之缘故,喜庆气氛没见多少,倒是满城皆是风雨欲来之乱象,朝野间流言四起,莫衷一是,偏偏内廷对此二事皆无只言片语出来,而奉旨查案的王诚也没见在京师里整出多大的动静来,令人实在是搞不懂风究竟会往哪吹。
风会向哪吹?答案是悄悄地吹,就在朝野间还在胡乱猜测个不休之际,王诚早已奉张君武之令暗中动用了原御史台的情报体系,着江苏巡抚高士廉将孙铭南与张褒路控制了起来,严加审讯,已得出了张昭受贿之实证,不仅如此,还在京中秘密排查了一番,最终得出了杜楚客上本完全是因其看不过张昭大肆收受贿赂之恶行,背后并无他人指使。
在看过了王诚的调查报告之后,张君武既气愤又不免有些为难,气愤的是张昭身为帝国唯一的郡王(楚王杜伏威已辞去了王爵,改封为安国公,保留太尉之荣衔,依旧位列政事堂宰辅。),居然如此罔顾君恩,安律自是当诛,问题是张昭又不是一般人,说起来可算是张君武的长辈,于帝国的缔造也是有着大功勋的,若是就这么毫不容情地砍头抄家,张君武心里头也自有些过意不去,可要是不杀么,那又该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登高,去,将政事堂所有宰辅都请了来。”
思来想去了许久,张君武还是没法下个决断,不得已,也就想着将此棘手之难题丢给政事堂众宰辅们去头疼上一番了的。
“臣等叩见陛下。”
赵登高去后不多久,房玄龄等宰辅们便已联袂赶到了御书房,这一见王诚已然在侧,众宰辅们自不免都为之微微一愣,可也无人敢在君前失了礼数。
“都免了罢,朕今日请诸公前来,是有一事要议,这么说罢,轩逸(王诚的字)已将杜楚客弹劾张昭一案彻查分明了,张昭受贿事实俱在,铁证如山,若不处置,国法难容,只是张昭也确曾有大功于国,又是朕的长辈,朕也自为难得很啊,卿等且都说说看,此事当如何个了局为宜。”
张君武的心情不是太好,自是不会浪费唇舌去扯甚寒暄的废话,一开口便已开门见山地将主题抛了出来。
“陛下明鉴,微臣与杜楚客份属兄弟,按律须得避嫌,恳请陛下容微臣先行告退。”
张君武话音方才刚落,还没等众宰辅们有甚言语,就见杜如晦已从旁闪了出来,满脸诚恳之色地请示了一句道。
“爱卿不必如此,事实已然明了,杜楚客弹劾有功,于论功行赏之际,爱卿避嫌也就是了,至于此时么,朕还须得爱卿善加绸缪方好。”
诸般宰辅中,房玄龄善于谋划统筹,而杜如晦则擅长在乱局中找出最佳之方案,似眼下这等难题,张君武还真就离不得杜如晦的协助,自是不肯放其离去。
“陛下圣明,微臣以为律法无外乎人情,今,张昭确有大罪,自是当罚,然,念其昔日曾有大功于国,应可免于一死,不若且就废其为庶人,罚没一半家产,着其闭门思过便好。”
杜如晦显然很是理解张君武的为难之处,于称颂的同时,紧着便给出了个宽松的处罚意见。
“不妥,陛下,微臣以为律法之道在于严,若是上不行,下必效,长此以往,朝纲必败坏无疑,此诚不可以不慎。”
杜如晦这么个意见一出,都还没等张君武有所表示,萧瑀便已昂然从旁站了出来,慷慨激昂地抗辩了一番。
“嗯卿等可还有甚看法么,且都说说好了。”
尽管萧瑀没明确说出要砍张昭的头,可意思无疑便是那么个意思,对此,张君武自是心知肚明得很,问题是真要杀的话,那他又何必召集众宰辅们前来议事,直接一道旨意下去也就是了,毫无疑问,萧瑀的提议显然不合张君武的口味,当然了,因着忌讳之故,不杀的话却是断然不能先从他张君武的口中说将出来的,正是出此考虑,张君武并未对萧瑀的提议有所置评,而是将问题又丢给了房玄龄等人。
“”
几位宰辅中,房玄龄一向老成持重,在不明圣意之前,素来是不会轻易表态的,而李靖么,错非是军事,否则的话,他一般不对政务之事发表看法,至于杜伏威,基本上就是个凑数的,他在朝堂上从来都是顺大流的主儿,这会儿见得萧瑀与杜如晦对上了,而张君武又无甚表示,他自是不敢轻易表态,如此一来,御书房里自不免便是好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
“轩逸,卿乃是主审,且由卿就对此案下个判决好了。”
见得众宰辅们都不愿在此案上多言,张君武虽是头疼不已,可也不好强逼,无奈之下,也只能是一脚将皮球踢到了王诚的脚下。
“陛下明鉴,老臣以为此案证据确凿,事实俱在,张昭大肆收受贿赂,现已查实之所得已多达万贯之数,影响恶劣,按律当处抄家灭门之罚,然,念其有开国之大功,或可稍减其罪,只是此非老臣可以置喙者,还请陛下圣裁。”
王诚就一老滑头,这一看张君武将球踢了过来,立马来了招先抑后扬,看似说了一大通,可其实跟没说也自无啥区别了,最终还是又将球踢还给了张君武
第六百五十二章律法与人情(三)()
“嗯那就先将张昭押进天牢,容朕细思之后再定好了。”
这一见众宰辅们都不怎么愿意在如何处置张昭一事上表态,张君武也自无奈得很,概因他很清楚众宰辅们的心思之所在——疏不间亲,自古以来,帝王政治就是家天下,这等思想早已深入人心,正因为此,在众宰辅们心中,张昭乃是帝王亲族,其有罪,那也是帝王家事,外人胡乱进言的话,无论对错,怕是都讨不了好,既如此,当然是不说为妙。
“陛下圣明。”
张君武此言一出,众宰辅们很明显地都松了口大气,紧着便齐齐称颂不已,唯有萧瑀似乎不死心,然则张了张口之后,最终还是没再节外生枝,也就只是跟着随了大流
“陛下。”
将众宰辅们打发走了之后,心烦意乱的张君武也自无心再批折子了,起身便去了内禁,这才刚到了甘露殿的门口处,萧皇后已闻讯领着一大群宫女宦官迎上了前来,款款地行了个礼。
“免了罢。”
既是规定了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张君武自是向来不会将政务带回内禁,这会儿同样如此,哪怕心中再烦,也不曾有所流露,但见其笑着行上了前去,伸手搀住了萧皇后的胳膊,一道往寝宫里行了去。
“陛下”
萧皇后显然也有心思,待得在寝宫的龙床上落了座,挥手便将随侍人等全都打发了出去,一脸为难状地看着张君武,迟疑地轻唤了一声。
“嗯?娘娘可是有甚心事么,只管直说好了。”
这一见萧皇后神情不对,张君武不由地便是一愣。
“回陛下的话,妾身确有两桩事要禀,一者是承志过来年便已满六岁了,如今虽是妾身在为其启蒙,然,妾身终归不是大家,若是贻误了志儿的学业,妾身百死难辞其咎,再者,平儿等也都是一般情形,不知陛下对此可都有甚安排否?”
听得张君武这般说法,萧皇后倒是没再犹豫了,紧着便先将子女们的教育问题搬了出来。
“唔,此确是朕疏忽了,这样好了,朕明日便着政事堂安排一下,建个学堂,延请朝中饱学大儒、武勇之将为朕的儿子们上课,再有,朝中正四品以上大员以及宗室人等之子息若是年龄也差不多相当,就一并在学堂进学也罢,另,但凡皇子,满十岁后,若是才学品性皆可,便可到两仪殿听政,娘娘以为如何哉?”
萧皇后一说起儿子们的教育,张君武这才惊觉自己这个父亲似乎当得有些失职了,居然忘了大一些的儿子们都已到了该进学的时辰,冷汗不由地便淌了下来,赶忙亡羊补牢了一番。
“陛下圣明,妾身还有一事,只是”
张君武的安排自是不差,若是如此行了去,诸皇子们只要肯用心,倒也不怕不能成才,当然了,说起来,萧皇后还是有些不太满意的,毕竟张君武的子息众多,光是皇子就已有十六人之多,个中萧皇后所出才不过承志、承麟两人而已,她自是希望张君武能对嫡子有所侧重,可也知晓张君武在立储一事上早有定策,为防引发张君武的不满,萧皇后虽略有不甘,也自不敢说将出来,而是一派欲言又止状地转开了话题。
“皇后与朕本是一体,有甚事不能说的?”
萧皇后这等做派一出,张君武显然有些莫名其妙,愣是搞不懂萧皇后到底还有甚为难之事。
“好叫陛下得知,柳王妃先前来了妾身处,苦苦哀告,求妾身为张昭说说情,言称愿献出所有家产,只求能免张昭一死,自此举家回南阳隐居,妾身回以后宫不得干政之策,只是切不过往昔之情分,妾身只答应向陛下转告一声,并不曾给其个承诺,事便是这么个事,妾身违制了,还请陛下降罪则个。”
萧皇后很是为难地咬了咬红唇,迟疑了片刻之后,方才鼓足了勇气,将张昭的夫人前来求情一事道了出来。
“娘娘做得对,此国政大事,非是后宫可以干预的,然,律法又不外乎人情,该给的体面,终归还是须得给的,此事,朕已知晓,娘娘就不必过问了,回头朕自会考量一二的。”
前些年,张君武一直在外征战,后宫之事全都依赖萧皇后打理,方才能保证后院不失火,在此事上,张君武一向是很感激萧皇后的,更别说夫妻间还有着共患难的深厚情谊,他自是不会去责怪萧皇后的违制,当然了,出于大局考虑,张君武也自不可能在此时给萧皇后一个肯定的答复,也就只是含糊地回应了一番了事。
“陛下圣明。”
萧皇后之所以冒着违制的风险帮柳氏说情,皆因这么些年来,柳氏一直很是巴结之故,当然了,情分归情分,说上几句也就差不多了,以萧皇后之睿智,自不可能作出甚令张君武不悦的举措来
“去,将马周、诸遂良给朕唤了来。”
张君武去内禁本意是想让烦躁的心得以安宁下来的,却不料事与愿违,被萧皇后的说情这么一搅闹,也自无心再在甘露殿多呆了,与萧皇后叙了阵闲话之后,又转回了御史房,卜一落了座,紧着便冲赵登高吩咐了一句道。
“诺。”
这一听张君武声色不对,赵登高自是一刻都不敢耽搁,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奔出了御书房,不多会便见马周与褚遂良两位秘书郎已是联袂赶了来。
“臣等叩见陛下。”
一见到张君武的面,褚、马二人自是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紧着便抢到了御前,恭谨万分地行礼不迭。
“免了,朕请二位爱卿前来,是有一碍难事要听听二位爱卿的意见,这么说罢,张昭一案已明,此人大肆受贿,按律当得严惩不贷,只是其本开国元勋,又是朕的长辈,若是处置过重,朕于心不安,可若是法外徇情,则又有违律法之严谨,朕左右为难啊,二位爱卿可有甚能教朕者?”
张君武对褚遂良与马周的能力都很是看好,早已确定了要好生栽培二人,正因为此,哪怕二人的官阶都不高,并不够参预朝廷要务之资格,张君武也自不曾在意,一开口便将议事的主题道了出来。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此事其实不难解决,只消按律法判决了去,该如何便如何,待得到了朝议之际,陛下再以一道赦免诏书,免了张昭的死罪,没收其索贿所得,以此便足可警示后人了的。”
褚遂良脑瓜子灵活得很,加之事先便已猜到了张君武召见的用意之所在,心中早有定算,这会儿应对起来,自也就从容得很。
“嗯宾王(马周的字)可有甚要补充的么?”
饶是褚遂良应答得很快,表现得也很是自信,然则张君武却并未加以置评,此无他,概因这么个法子,张君武早就已想过了的,只是终归觉得太过儿戏了些,并不打算实施。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赦免一事虽是帝王之权,却须得慎用才是,若不然,律法之威严怕是不存矣,故,窃以为免张昭之死罪虽可,却不能仅仅只没收其受贿所得,而是须得废为庶人,并罚没所有家产,方可警示世人,然,念及张昭曾有大功于国,终归不好让其晚景太过凄凉,陛下可于其被押解归乡途中,下诏返还其部分家产,让其凭此颐养天年,也算是全了君臣际遇之情分,如此,或可的两全。”
马周虽不似褚遂良那般有急才,可考虑问题却明显比褚遂良要周全上一些,尤其是在细节上的思忖明显更胜一筹。
“嗯,朕看是可行,只是返还部分家产就不必了,朕从内库拨出一笔资材,确保其能富足余生也就是了。”
张君武沉吟了片刻之后,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大体上按着马周的意见办,只是在张昭的养老所费上更改了一下,如此,既可体现律法之威严,又可表现一下自身念旧之情怀。
“陛下圣明。”
褚、马二人都是心思灵巧之辈,只一听便知张君武的决议背后的奥妙之所在,当然了,知晓归知晓,二人却是断然不敢说破了去的,也就只能是齐齐躬身称颂了事
瑞明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帝下诏,以王诚为主审,萧怀静等为副审,严稽张昭受贿一案,限时十日审结;瑞明八年正月初七,开年第一次早朝上,王诚上本称张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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