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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隋-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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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本身不大,店堂自然也就谈不上有多宽绰,陈设也自简朴得很,可胜在整洁,时值用膳时分,店堂里倒是已有了几桌的食客,看服饰,都是来京的商旅,言谈间当真是南腔北调,听着颇显怪异,然则张君武却是不介意,与徐师仁一道便往一处空着的几子处行了过去,正自准备入座,眼光的余角突然扫到了一名正自从后堂里行将出来的怪异书生,一愣之下,视线立马便转了过去。
书生年岁明显不大,怕是连二十都不到,国字脸,浓眉大眼,本应是轩昂男子,只是其人却不修边幅,身上的文士袍补丁处处不说,下摆处还有着斑斑点点的油渍,头发凌乱,仅仅只以一枚木钗固定住发髻,鬓角乱发随风飘,怎么看都是一副落拓之形象,偏偏其自身似乎浑然不以为意,行走间明显透着不羁之气度。
青年书生显然是注意到了张君武的诧异之凝视,但却并未有甚特别的表示,仅仅只是微微地颔首了一下,便即自顾自地走到了一张空着的几子后头,好整以暇地端坐了下来,显然是在等着店家的招呼。
“店家,来一斗酒!”
落拓青年显然是白等,哪怕其端坐了好一阵子了,几名店小二也自没少从其附近走过,却无人朝落拓青年看上一眼,面对此等冷遇,落拓青年却浑然不曾在意,扬声便主动招呼了一嗓子。
“一斗?好叻,这就来。”
这一听落拓青年张口便要一斗酒,一名正好在附近的店小二登时便被吓了一大跳,惊诧地便望向了那名落拓青年,待得见那名落拓青年悠然自得地点了头,倒也没多言罗唣,也就只是满脸不信状地甩了甩头,大步流星地奔进了后堂,不多会,便捧着一大斗的酒搁在了那名落拓青年的面前。
呵,好有趣的小家伙。
刚开始听得那名落拓青年嚷着要一斗酒之际,张君武虽讶异,可也没当一回事,却不曾想君臣二人的饭菜方才刚上齐,那落拓青年赫然已喝下了半斗酒,依旧面不改色心不疼,握着酒碗的手始终沉稳,不带一丝的哆嗦,喝酒就跟喝水一般随意,一见及此,张君武也自不免为之动容了,没旁的,张君武本人虽不算特别好酒,可在军中日久,酒量也自颇豪,至于见过的酒仙更是不知凡几,却无一人能似那落拓青年那般视酒如水一般。
“这位兄台请了。”
若是光酒量超人,张君武也自不会放在心上,可那名落拓青年饮酒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豪迈与不羁却令张君武对此人产生了些兴趣,这便冲着端坐在斜对面的那名落拓青年拱手致意了一句道。
“兄台有事么?”
这一听张君武发声招呼,落拓青年倒是不曾失了礼数,先是将手中已然举到了一半的酒碗搁在了几子上,而后略一整衣衫,从容地还了个礼。
“兄台是有酒无菜,某等却是有菜无酒,独饮何乐,不若合而为一,可乎?”
见得落拓青年举止大异常人,张君武还真就起了好奇之心,打算考校一下此人之才学,若是得用,那就顺便提携其一二,当然了,心中虽有所思,以张君武之城府,却也断不致表现得太过热切,仅仅只是笑着给出了个提议。
“善!”
落拓青年豪迈过人,并未因张君武的提议颇显唐突而有甚迟疑,爽利无比地应了一声,就此站了起来,单手提溜着大斗便走到了张君武所坐的几子侧旁,也没着店小二去取蒲团,就这么盘腿坐在了青石砖铺就的地面上。
“某观兄台举止间文气萦然,应是饱读诗书之人,莫非是打算来京赴后年之科举么?”
待得落拓青年落了座之后,张君武并未急着自报家门,也没去追问对方的名讳,而是一派随意状地探问了一句道。
“科举?呵”
落拓青年一直面色淡然,直到张君武提到了科举,脸上方才露出了丝苦笑。
“怎么?兄台对科举一事有所质疑么?”
落拓青年这等神情一出,张君武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扬。
“不然,科举乃利国利民之善政也,既可予天下士子出头之企盼,又可为国选贤才,马某岂会有甚质疑,只是马某自身有所关碍,怕是进不得科举之门啊。”
一听张君武这般问法,落拓青年脸上的苦涩之神情顿时便更浓了几分。
“哦?”
听得落拓青年这般说法,张君武脸上的探究之色也自浓了起来,没旁的,科举之章程正是出自张君武本人之手笔,并未对天下士子有甚限制,甚至定着群臣们的进谏,取消了对商贾、犯人之后人的限制,换而言之,只要士子本人能取得县、乡一级的品德证明,都可以参加科举,从这个意义来说,只要不是德行有亏者,都在可应考之列。
“还没请教二位兄台高姓大名,马某失礼了。”
落拓青年显然不愿详细解释自身的困境,拱手致意间便已转开了话题。
“某姓张,这位是徐叔,某等皆是来京游历以长见识的,不知马兄来京是”
张君武虽不可能在这等场合下表明身份,可也不屑报假名,也就只报出了个姓,至于名么,却是提都不提。
“让张兄见笑了,马某身无一物,唯满肚子的锦绣,来京售卖自身,看哪府要用,且为一食客也罢。”
落拓青年伸手拍了拍小腹,很是洒脱地道出了自己来京之目的。
“张某可是听说长安虽好,居则大不易也,马兄欲为食客,怕须得对时政朝局有独到见解方可,不知马兄可有此能否?”
这一见落拓青年对自身的才学极为的自负,张君武不由地便是一阵好笑,可也没说其大言不惭,而是摆出了考校之架势。
“马某虽不才,于时政上倒也有些研究,不管哪府,但消能入内,自不愁主家不大用。”
落拓青年根本没在意张君武言语间微露出的讥诮之意味,但见其自信地笑了笑,就此放出了豪言。
“哦?张某对时政也自颇有兴趣,不知马兄可否指教一二?”
自登基以来,张君武麾下名士名臣众多,却无一人敢妄言对时政有手拿把攥之能的,这会儿一听那落拓青年口气如此之大,心下虽有所不喜,但却并未表露出来,而是正容拱手地出言求教了起来,当然了,说是求教,其实考校的意味却是浓得很。
“那好,相见便是有缘,马某也就说个几条,还请兄台品鉴。”
张君武这等作态一出,落拓青年当仁不让地便击了下掌,一派意气风发地开口道:“今上,明主也,文功武勋皆不让前贤,更难得的是所行诸政皆以民为本,足可奠定我朝社稷之根基,然,于传承上却有瑕疵之处,无他,圣人教化天下,无有不把孝作为根基的,今,我朝已立七载,天下承平之兆已现,然,祭祀宗庙一事却从不曾有过,此或许是陛下体恤民情,不愿花费太甚,故而忍着孝心哀思,以利百姓,只是陛下迟迟不祭祀太庙,祖宗难安不说,又何以传子孙后代耶?”
第六百四十九章马周论政(二)()
“嗯?”
落拓青年此言虽是说得委婉,可实际上就是在指责张君武有不孝之嫌,对此,张君武本人倒是不曾有甚特别的表示,可徐师仁却是忍不住了,勃然作色不已地冷哼了一声,内里满满皆是肃杀之意味。
“马兄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然,张某却以为大孝应不在祭祀本身,而在利民生息,倘若百姓皆得安乐,方才是最大的孝,从此而论,祭祀与否应不似马兄所言的那般严重罢?”
说到祭祀太庙以及祭祀天地一事上,张君武还真就有些汗颜了,没旁的,除了登基时曾祭祀过一回外,这七年来,他就再也不曾举行过祭祀大典,前几年还可以用战事频仍来解释,可去岁灭掉了辅公佑之后,天下已然彻底一统了,一年半下来,都不曾祭祀太庙以及天地,无论从儒家思想的角度来说,还是从世俗习惯出发,显然都有些说不过去,这会儿被落拓青年当面指出之下,饶是张君武城府足够深,还是不免有些赫然,只是见得徐师仁要发飙,赶忙紧着从旁打岔了一番。
“不然,天家乃万民之表率,今,民意世俗如此,圣人训导也自有着委屈自己而顺从时俗的说法,此为立孝之根本也,怕是不能轻忽罢?”
落拓青年显然极富辩才,这不,张君武话音方才刚落,他便已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张君武所言的谬处之所在。
“唔确然如是,兄台能有此见识,食一府便不难矣。”
落拓青年所言确实在理,饶是张君武很想再为自己辩解上一番,到了此时,也自不免理屈词穷了去。
“呵,那就托兄台吉言了。”
落拓青年既是打算靠时政分析来混口饭吃,自是不愿就此事多言,笑呵呵地逊谢了一声之后,便即闭紧了嘴。
“马兄,请恕在下交浅言深,所谓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以兄台之才,自当设法进入朝堂方是正理,唔,这么说罢,依在下看来,今上应是已确定了科举为士子晋身朝廷之正途,马兄何不投身其中,也好博个正经出身。”
落拓青年虽已摆出了不愿再深谈之架势,然则张君武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拱手为礼间,再度将科举的话题又搬了出来。
“兄台有所不知,经好可惜和尚嘴歪,圣上倒是用心良苦,奈何到了下头,门第出身却依旧盛行,马某一介寒门,何以进取,不提也罢,来,马某敬兄台一碗。”
听得张君武再度劝自己投身科举,落拓青年嘴角边立马便露出了一丝苦涩,摇头感慨了几句之后,便即端起了酒碗,不打算再深谈之意已是明摆着了的。
一听落拓青年提到了门第出身,张君武原本淡然的脸色立马便肃然了起来,没旁的,门阀世家自秦汉以来,就一直长盛不衰,哪怕隋末的大乱,也自不曾将门阀世家彻底冲垮,反倒是因这些门阀世家多读书人,而更见兴盛了许多,朝堂中出身门阀世家的官员可谓是比比皆是,张君武本人说起来也是出自南阳郡望张氏一族,更令张君武忧心的是就连素来有着耿直敢谏之美名的魏征也以娶高门崔家之女为荣,在这等情形下,要想破除门阀世家对朝堂的潜在掌控,又何其难哉,实际上,张君武之所以大力提倡科举,根本目的就是想凭此消减门阀世家的影响力,可按落拓青年的说法,若是下头选士初始就偏向门阀世家子弟,那后果无疑相当之不妙。
“嗯马兄既是知晓科举有此弊端,想必应是有所绸缪了的,不知可肯见教否?”
张君武举起酒碗,陪着落拓青年畅饮了一气,可心思却不在酒上,只是借着喝酒之空档,飞速地寻思了一番对策,只是一时半会还真就没甚太好的办法,道理很简单,世家子弟出身的官员必定会偏向世家出身的士子,光靠朝廷诏令,根本无法禁绝,不得已,哪怕明知落拓青年不想再谈,张君武还是厚颜求教了一句道。
“世风如此,短时间里实无可解之,唯靠水磨工夫,没有个二、三十年之坚持,难有更易。”
落拓青年虽已是不愿谈了,可架不住张君武如此诚恳求教,也就笼统地解释了几句,却绝口不提具体法子。
“哦?那”
张君武到底还是年轻人,二、三十年的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但消能彻底解决掉门阀世家这么颗毒瘤,坚持到底,于张君武来说,也自没啥大不了的,关键在于该如何个坚持法,而这,方才是张君武急欲知晓之事,心切之下,张君武可就顾不得甚脸面不脸面的了,张口便要往下追问个不休。
“臣等叩见陛下!”
这都还没等张君武将话说完呢,客栈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甲胄的摩擦声,旋即便见张摩与牛德这两位羽林军大将军联袂率众抢进了厅堂之中,冲着张君武便行了个军礼。
“哗啦啦”
这一见如此多的高级将领冲着张君武高声见礼,厅堂中那些或坐或站着的客人顿时全都吓坏了,稀里哗啦地便全都跪倒在了地上。
“你们啊,就不能让朕舒坦上一回么?”
得,这一见张、牛二人赶到,今日的闲逛算是到了头了,对此,张君武虽是有些悻悻然,可也没做,毕竟身为帝王,失踪了半天不见人影,众羽林军将士们不着急才是怪事了的。
“臣等恭请陛下回宫。”
张、牛二将之所以能找到张君武的人,自然是徐师仁暗中通知的结果,当然了,二将却是怎么也不敢说破的,只能是齐齐出声恭请不已。
“嗯。”
张君武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之后,视线便即转向了已被惊呆了的落拓青年。
“清河布衣马周叩见陛下。”
见得张君武的视线转了过来,落拓青年这才醒过了神来,哪还端坐得住,赶忙跪伏在地,恭谨万分地行了个大礼。
“马周?你是马周?哈哈”
张君武先前一直不曾请教过落拓青年的名讳,这会儿一听其自报家门,这才明了眼前这位干才过人者竟然是马周,大喜之下,不由地便放声大笑了起来,直笑得诸般人等全都一头的雾水,愣是搞不定张君武到底在开心个甚来着。
“草民确叫马周。”
马周同样也搞不定张君武为何会开心若此,只是一想到先前在张君武面前潺潺而谈之际,还曾批评张君武有不孝之嫌,额头上顿时便沁出了冷汗。
“马爱卿不必惊慌,是朕失礼了,来,随朕一道乘车回宫好了,朕还有些问题要向爱卿求教的。”
张君武并未在意马周的拘谨,笑着一弯腰,伸手将马周扶了起来,牵着其之胳膊便往外行了去,这等恩遇一出,不止是店堂中的客人们看傻了眼,就连张、牛二将也都为之目瞪口呆不已。
“陛下,草民不敢,草民”
马周整个人都晕乎了,直到被张君武搀扶进了马车厢,这才惊觉不对,这便赶忙要起身谢罪。
“爱卿坐便是了,朕先前刚想着问所谓的水磨工夫当何如之,恰被一帮莽汉给打断了去,爱卿且接着说,朕听着呢。”
没等马周起身,张君武已是眼疾手快地将其摁住了,和煦无比地安抚了其一句之后,紧着便转入了正题。
“回陛下的话,依草民看来,欲遏制门阀世家之干政,当须得广开民智,以朝廷之名义修善学,并给予秀才以上者之禄米,以确保寒门子弟能刻苦攻读,此为其一;其二,当须得立下标杆基准,正官风,以扭转偏见;其三,选官时不妨姑且矫枉过正,待得世风稍移之后,再行回复,如此,寒门士子见进身有望,必会全力而为之;其四,不妨以诏令之形式,明言秀才以上者,皆为士族,只论功名,不计门第,有此四条,持之以恒数十载,世家门阀固然尤存,其势必颓矣。”
马周乃王佐之大才,尽管年轻,可于治政上,却绝对属这个时代的顶尖之列,更难得的是其出身微寒,深知民间疾苦,考虑问题的角度都是以为下层百姓谋利益出发,在这一点上,明显要比房、杜这等世家子弟出身的宰辅更周全上不老少。
“不错,不错,朕看着可行,卿回头整理出个具体的章程来,待得早朝时,朕自会有所决断,唔,卿之大才,朕已尽知,只是卿年岁尚青,朕也自不好太过超拔,可愿在朕身边先为校书郎否?”
这一听马周如此详尽的条陈,张君武的眼神立马便是一亮,细细地琢磨了一番之后,不禁为之击节叫好,只是在如何安排马周上,张君武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此无他,马周固然大才,却无资历,又尚未建功勋,骤然大用的话,一者是会坏了朝纲,二来也恐有拔苗助长之嫌,正因为此,张君武略一寻思之后,还是决定将其安排在校书郎这么个可进可退的职位上。
“陛下如此殊遇,微臣自当效死以报。”
马周原本打算以谋时政为生,对朝廷的各项职位自是有所精研,又怎会不知校书郎乃是近天颜的最佳入仕之选,非清贵子弟不能为之,当即便被感动得眼角见了泪
第六百五十章律法与人情(一)()
瑞明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又到了早朝之时,张君武照例一早便到了太极殿,于诸般臣工们见礼一毕,也自无太多的寒暄之言,开宗明义地便将马周所上的两桩条陈公布了出来,个中祭祀太庙以及天地一事,朝臣们几无异议,一致通过了此事,拟定了每年清明为祭祀之日,具体规模则按当年之情形而定,至于科举向寒门士子有所倾斜一事上,则激起了激烈的争辩,反对者与赞成者几乎各占一半,彼此各不相让,从辰时一直争执到了午时已过,兀自没法达成共识。
反对者的理由五花八门,然则说到能成立的也就只有三条:一是无论寒门士子还是门阀世家子弟,都是学子,既如此,在取士上自是须得公允,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便是这么个道理;其二,存在就是合理,门阀自秦汉以来便已形成,民间早已约定成俗,朝堂强行贬抑,恐伤社稷根基;其三,朝廷积蓄虽略见丰盈,然底子尚薄,若要为秀才以上有功名者发禄米,却恐朝政有入不敷出之虞。
赞成者的理由也有许多,可能说得通的,同样也就三条:一是寒门士子于先天上较之门阀子弟便偏弱,同样水平的情况下,寒门士子所付出的努力远比门阀子弟来得多,足可见同等水平之士子在能力上应是寒门士子占优,取士时稍稍偏向寒门士子似无不可之说;其二,自古以来,门阀子弟中虽不凡出类拔萃者,也自不凡王佐之才,然,更多的则是依仗门第,欺行霸市,扰乱官场秩序,于社稷永固的角度来看,门阀体系弊远大于其利,不加以平抑,后患无穷;其三,为秀才以上者发禄米乃是劝学之善政,纵使再难也须得坚持下去,以为社稷之根本。
从本心来说,张君武自然是倾向于压制门阀子弟的,只是这话他却是不能直接说将出来,毕竟朝堂中出身门阀的世家子弟实在太多了些,正因为此,就算再想,他也不能当庭表态,眼瞅着天时已晚,也就只能无奈地制止了朝臣们的争议,言称此事待得政事堂议过之后再行探讨。
“启奏陛下,微臣有本要上。”
议了一上午的事,到了底儿却还是悬而未决,张君武的心情自是好不到哪去,搁置了争议之后,本就打算就此起身退朝了,却不曾想站起的动作方才作到半截,文官队尾处突然出了名身着红袍的青年官员,朗声自称要上本章。
“哦?山实(杜楚客的字)有本只管奏来,朕听着便是了。”
这一见冒出来的人是新任监察御史杜楚客,张君武尽管又饿又疲,却还是强自忍了下来,坐回了龙床上,很是和煦地准了其之所请。
“微臣有本要弹劾吏部尚书张昭利用职权之便,大肆收受贿赂,于选官之际,为他人谋利”
杜楚客先是一丝不苟地谢了恩,而后方才摊开了捧在手中的折子,朗声便宣读了起来,一开口便是惊人之语。
“嗡”
杜楚客的折子才刚宣了个开头,朝堂上赫然已是炸开了锅,没旁的,张昭乃是前南阳张氏的族长,算起来可是张君武的堂叔,乃是宗族中唯一封郡王者,其人任吏部尚书多年,素来深得张君武的信重,不仅如此,前几日还传出了风声,说是张君武有意要掉张昭入政事堂为宰辅,论官论爵,都属位极人臣之辈,而杜楚客虽说是杜如晦的弟弟,可其本人也就只是区区一监察御史而已,居然绕过了御史大夫萧怀静与御史中丞王彭这两位御史台的正副主官,悍然行当庭弹劾之举措,着实太过大胆了些。
“山实所言可都有实据么?”
于杜楚客宣读弹章之际,张君武的视线第一时间便扫过了萧怀静与王彭二人,待得见二人也皆是满脸的莫名惊诧之神色,立马便知此事纯属杜楚客一人捣鼓出来的,心下里对杜楚客僭越行事自不免有些不满,但却并未表现出来,问话的语调依旧淡然一如平常。
“有,启奏陛下,去岁孙铭南为谋求苏州知府之缺,私送碧玉佛像一尊,价值近千贯,目下就摆放在张昭的书房之中,微臣为核实此事,特意去了张昭府上拜访,亲眼见过此尊佛像;另,杭州知府张褒路为谋官,也曾送了张大人王羲之真迹一副,目下也正挂在张昭书房内,世值约八百贯;再有,原卞州刺史王要汉为谋湖南巡抚一职,着人密送飞钞两千贯予张昭,其后,张昭于朝议时举荐王要汉,却因朝议未过,仅任山东布政使一职,王要汉以为张昭收钱不办事,屡有怨言,此事山东巡抚田锴亦知,至于其余诸多不法事,微臣也有所风闻,只是尚未查实,然,光是已查实之受贿额已然颇巨,按帝国律法,当须得严惩不贷,微臣恳请圣上下诏明查。”
杜楚客敢僭越行事,自然不是无备而来的,这不,张君武话音方才刚落,杜楚客便已连着列举了张昭数桩已查实之受贿罪行。
“张昭,尔可有甚要说的么,嗯?”
早在杜楚客入仕前,张君武便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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