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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司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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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伸下来,还有想办法提高国民的道德修养这类的。

    君主无为(不做多余的事)、臣子无不为(多做些顺应天道、顺应自然的事),这即是道家的核心治国思想。

    而相比较道家的治国思想,道家的“治人”思想,就显得格外的“不亲和”。

    在这方面,道家的主张就是自我约束与自我提高,道家认为,只要世上人人都注重道德,那么这个世道就不需要多余的东西——比如儒家仁义礼数的束缚,以及法家刑法的约束。

    但遗憾的是,世人未必都有这样的觉悟。

    这就是道家思想的局限,或者说,也是它被称赞的地方:道家思想只主张自我约束、自我提高,却并不会像儒家、法家一样,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他人身上。

    而就,就注定道家思想很难在像当代这种道亏之世有所作为。

    “并非我道家思想不好,恐怕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蒙仲正色说道。

    听闻此言,庄子带着惊讶看向蒙仲。

    因为蒙仲的这个观点,与他不谋而合。

第21章 “伪”之辩(三)()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即指世道的风气正在逐渐变坏,而人们的心思呢,也不再像古人那样淳朴、善良,而是充满了谲诈虚伪。

    不得不说,蒙仲这句话恰好又说中庄子的心坎。

    庄子为何竭力提倡使世道回到古代圣人的那个时代,甚至于劝导舍弃聪慧、心机等多余的东西,其实也是这个原因。

    “但回得去么?”蒙仲问庄子道。

    庄子默然不语。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的思想根本不足以动摇世俗。

    就在庄子沉默之际,蒙仲小心翼翼地说道:“夫子,我以为这或许也是‘天意’?”

    怎么说?

    庄子闻言看向蒙仲,想听听这名弟子对此又有什么见解。

    见此,蒙仲斟酌了一下,说道:“小子认为,其中‘首恶’,在于私心、恒产。”

    私心,顾名思义,而恒产,即是指属于个人的固定产业,比如财帛、田地等等。

    在尧舜禹汤时期,恒产属于整个氏族或部落共有,男人耕地狩猎、女人务桑织布,整个世道很和谐。

    然而一旦人有了私心,这种和谐的局面就被打破了。

    周王室奉行周礼,推行井田制,实则就是希望在君主制下,实现先古圣贤时期的和谐。ps:在这里提一句,庄子抵制君主制,是抵制君主制下“多余”的那些礼数与刻意讲究的阶级区别,并不是抵制君王治民这个模式。

    但是到了当代,井田制就基本瓦解了,其中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个原因是公田。

    所谓公田,最早是周王室用来以身作则,以及要求诸侯以身作则,劝导天下国民勤奋务农的田地,这种公田的收成,会被用来祭祀先祖、神灵。

    但在经过数代之后,无论是周王室还是各国诸侯,都已渐渐放弃了亲力耕种,而是改叫国民去耕种——而且还不给报酬。

    此时的世人,已经有了私心,谁还会去干这种无利益的事?

    于是乎时间一长,公田逐渐荒废,而诸侯与国民私自开垦,并未得到承认的私田,却是越来越多。

    鲁国是第一个承认私田属于恒产这件事的,且鲁国也因为这件事而变得强盛。

    其后,各诸侯纷纷效仿,使国家改革,承认土地属于个人(或氏族)恒产,从而使“同耕同食”的井田制被彻底瓦解,不劳者不得食的模式,转变成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世人的私心由此迅速膨胀。

    “孔子曾言,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人一旦有私心,就会开始计较。而在井田之制下,有的人做得多、有的人做得少,有的人勤奋踏实、有的人偷奸耍滑,可他们得到的,却是一样多。似这般‘不公’的制度,它能维持多久呢?因此学生以为,井田之制的瓦解是必然的,或是天道运作下的必然。”蒙仲正色说道。

    庄子闻言,遂提笔在一块竹简上写道:是故才要倡导世人摒弃成心。

    蒙仲在看到那块竹牌后想了想说道:“昔日,有二人前往齐国稷下学宫求学,其中有一人来自鲁国,因家中贫穷,是故每日都用咸菜、粥块充饥。而宋人家中殷富,每日酒菜不断。因二人平日里交好,某一日宋人见鲁人每日都食用咸菜、冷粥,便叫家仆准备了一篮酒菜,命其赠予鲁人。

    鲁人感谢了宋人的好意,却婉言拒绝了那些酒菜。

    当宋人询问他原因时,鲁人回答道:我因为从来没有吃过好的饭菜,是故每日还能咽的下咸菜、冷粥,若是我今日吃了你赠予的美味酒菜,明日之后我还咽的下这些咸菜、冷粥么?

    夫子,先古圣贤治下的世民,还未经开化,是故人与人能和谐相处,人与禽兽亦能和谐相处,但当今世道,人心诡而多变,你希望世人摒弃成心,岂非是让那名鲁人在食用过美味饭菜后,又让他再次以咸菜、冷粥为食么?小子认为,没有大毅力的人,是根本做不到。倘若人人都能做到,那岂非人人都是庄子?”

    听了蒙仲的话,庄子闭着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虽然弟子在最后小小恭维了他一句,但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原因就在于这名弟子举的例子实在是太透彻了。

    是的,人的本性是“得到”与“占有”,而不是“舍弃”与“付出”。

    尝过美味佳肴的人,恐再也咽不下咸菜冷粥;尝过权力滋味的人,恐也再难舍弃权力;纵使是拥有“智慧”的贤者,他愿意舍弃自己的智慧么?

    看到庄子叹息,蒙仲小心翼翼地说道:“我道家的思想,适用于先古时代,但恐怕不是很适合用在当代。”

    听到这话,庄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蒙仲,抬起手在一块竹牌上写道:昔日惠施亦曾因此笑我。

    随后,庄子便在一册空的竹简上,写下了他与惠子间所发生的这件事——这也是庄子首次在梦中面前无意间展露他的人脉。

    事情的起因,是魏王当时赏赐了惠施一些葫芦籽,惠施将这些葫芦籽种下,收获了一些大葫芦。

    后来他见到庄子时,就借这些大葫芦来调侃庄子的思想,说他曾将这些大葫芦制成舀水的容器,但葫芦壁太薄,承担不起自身(加上水)的重量,容易破碎;纵剖制成瓢吧,又嫌太大了,舀水舀酒舀汤都用不着那么大的瓢。他仔细想想,觉得这葫芦大虽大,但大而无用,于是就用锤子将其打碎丢掉了。

    庄子一看就懂了:这是在讽刺我啊!

    于是庄子也讲了一个故事,说宋国有一家人,世世代代蹲在河边漂濯丝绵为业,因为学会了制作一种护肤的药膏,手搽了药,就能不生冻疮。后来有客人来拜访这家人,出百金的高价来买制药的秘方。

    宋人的全家都觉得,世世代代漂濯丝绵、辛苦一年才挣几金。现在卖掉药膏的秘方,一日就能赚到百金。于是他们就将秘方给卖了。

    这位客人买得秘方以后,远游吴国,晋见吴君,取得信任。后来越国侵犯吴国,吴王派他带领军队参加冬季的水战,他手下的士兵都搽了护肤的药膏,手脚不生冻疮,因此大败越国军队。吴王酬谢他,赐于土地,封为侯爵。你看,同样的使手不开裂,一个大用,惕土封侯,一个小用,一辈子也免不了漂濯丝绵。ps:这段典故来自庄子的逍遥游。

    见庄子写完这则故事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蒙仲愣了愣,不解地问道:“夫子是担心学生会因此觉得我道家思想无用么?相反学生认为,若儒家出君子,而我道家便出圣贤。”

    儒家出君子、道家出圣贤?

    庄子眨了眨眼睛,心中很是受用,不过他还是提笔在竹牌上写了几个字,来纠正蒙仲的说法:道家无圣贤,唯有在野遗贤。

    是的,跟标榜仁义、推崇圣人的儒家不同,道家讲究的是圣人无名,是故从来不推崇圣贤。

    “夫子所言极是。”蒙仲拱了拱手。

    随后,师徒二人再次将话题兜回了儒家以及巧伪这两方面。

    期间蒙仲对庄子说道:“因旧日不可追,我道家思想恐难适用于当前这个世俗,而此时,儒家提倡‘礼制’,用‘礼制’来约束世人,学生以为,亦有可取之处。昔日伯乐驯马,因马王桀骜不驯,是故其余马群亦不屈服。当时有二人给伯乐献计,一人说道,在马群面前将马王杀死,群马就会畏惧,乖乖顺从。而另一人则说道,只要给马王强行套上枷锁,时日一长,马王与群马就会顺从。夫子以为,是杀掉马王好,还是给群马套上枷锁好?”

    庄子深深看了一眼蒙仲,他当然蒙仲这则寓言暗指的就是法家与儒家。

    从本心来说,他当然觉得释放马群最好——这即是道家思想,但在“道家不适用于当前世道”的情况下,单单就法家与儒家相比较,庄子不得不承认,还是儒家的礼治更好一些。

    毕竟,别看法家与儒家都是为了维护国家的稳定,但法家的本质是胁迫、是震慑,是使人畏惧,而儒家的礼治,无非就是用仁义礼德来约束世人——一个是被杀掉,一个是被抹去棱角,若在这两者当中选,庄子也只能选择儒家了。

    当晚,庄伯得知今日庄子与蒙仲在正屋内辩论,便在服侍庄子时笑着问道:“夫子,您觉得蒙仲此子如何?”

    庄子沉思了片刻,提笔在竹牌上写道:甚为睿智,非比寻常。

    见庄子竟然给予蒙仲如此高的评价,庄伯感到颇为惊异,惊异之余,他便他将这几日打听到的有关于蒙仲的事,通通告诉了庄子。

    比如蒙仲生时便有异相,不哭不闹,异于常人。

    再比如,蒙仲在其蒙氏族内的乡塾学习时,就颇为好学,小小年纪就已经将论语读完了。

    听到这里,庄子恍然大悟:我说这小子对儒家思想怎么那么了解。

    想到这里,他再次陷入了沉思。

    尽管今日通过与蒙仲的交流,使庄子不得不承认,儒家的“巧伪”可能也有其可取之处,但他还是本能地抵制儒家。

    但问题是,如今除了道家思想外,就属儒家思想对蒙仲的影响最大,这让庄子有点担忧。

    若是他庄周尽心尽力,最后却教出一个儒家弟子,那岂不是叫世人笑掉大牙?

    想来想去,庄周决定教蒙仲除道家以外其他学派的知识,希望以此淡化蒙仲对儒家的好感。

    可是,该教哪家的学术呢?

    捋了捋髯须,庄子心中有了主意。

    名家!

    即教他挚友惠施的论著!

第22章 名家() 
名家,即以思维的形式、规律和名实关系为研究对象的哲学派别,由于注重“名”与“实”之间的关联,故而在后世称为名家,但在早期时,名家却被当世称为辩者。

    名家的思想,源自礼官,当时世人对于“名”非常看重,孔子亦曾言: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名家的代表,当前较为著名有邓析与惠子。

    邓析亦是郑国大夫,与当时的国相子产都支持“刑文公开”,同时,他还主张不法先王、不是礼仪,即表示先王制定的法令并非不能更改的圣物。

    是故,当国相子产使郑国出现改革时,邓析亦是其中的参与人物。ps:前文作者记错了,子产铸刑鼎改革的是在郑简公、郑定公时期,而不是郑庄公时期,两者相差一百多年,现已修改。

    但在制定新法的过程中,邓析与子产出现了分歧。

    国相子产推行改革的时期,郑国由于经历了一系列公室夺位的内乱,国力已大不如前,更要命的是,此时国家的政权,已被合称七穆的七家卿室家族所把持。

    之所以称七穆,是指这七家卿室都是郑穆公的子孙,即公室的分支,而郑国国君的权力,此时已被大大压缩。

    七穆中最强盛的,即郑穆公的公子子罕的后人罕氏,以及同为郑穆公之子的子驷的后人驷氏,而子产的父亲,则同样郑穆公的儿子公子国,属国氏一支。

    后来,七穆中其他几支家族遭到排挤而衰弱,在国家政坛上就只剩下罕氏与驷氏,由于子产在此前七穆中驷氏与良氏的争夺与厮杀中保持中立,因此他得到了罕氏一族罕虎的信任,成为了郑国的国相。

    在这种情况下,子产施行改革,由于他自身是公卿一势的代表,因此他所主张的,自然是维护公室利益,限制贵族(非公室家族)的特权。

    而邓析因为是非公室家族的贵族出身,代表的是贵族——即士大夫、新兴地主阶级的利益,因此他主张维护贵族,通俗地说即不效法先王、不肯定礼义,也不接受当时国君的命令。

    这样的主张,自然无法得到郑公与七穆的支持。

    于是邓析便聚众讲学,向国民传授刑法知识与诉讼的方法,并帮人诉讼ps:最早的讼师,即后世熟知的律师。

    关于邓析帮人诉讼,还有一个典故。

    曾经洧河发大水,郑国有一个富人被大水冲走淹死了。后来有人打捞起富人的尸体,富人的家人得知后,就去赎买尸体,但对方要价很高。

    于是,富人的家属就来找邓析,请他出主意。

    邓析对富人家属说:你安心回家去吧,那些人只能将尸体卖你的,别人是不会买的。

    于是富人家属就不再去找得尸者买尸体了。

    得尸体的人着急了,也来请邓析出主意。

    邓析又对他说:你放心,富人家属除了向你买,再无别处可以买回尸体了。

    这则典故,形象地表述了邓析的一个重要思想——“两可说”。

    在正统观点看来,这是一种“以非为是,以是为非,是非无度”的诡辩论,简单地说,就是模棱两可、混淆是非的理论。

    但就买尸这则典故来将,邓析他对“得尸者”与“赎尸者”所讲述的话,实际上都是正确的,作为中立者,他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为其中任何一方说话。

    所以说,两可说并非诡辩,其实是一种朴素的辩证观念。

    而除了帮人诉讼外,邓析亦自己编了一部刑书,载于竹简上,后人称为竹刑。

    后来,执政郑国的权臣郑驷歂——即驷氏子弟,他叫人杀掉邓析,但却取用了邓析所著这部竹刑作为郑国的新法。

    再说惠子。

    惠子,即庄子的挚友惠施,与邓析不同的是,惠施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已成为了魏国的国相,是合纵抗秦最主要的组织者与支持者。

    他最大的成就,即让魏国与齐国“互尊为王”,结成联盟,然后又将另外一个强国楚国亦拉到这个联盟中,结成齐楚魏三国联盟,共同对抗秦国。

    而私底下呢,惠子又让魏惠王暗中派遣贿赂公孙衍——即后来继惠子之后,合纵抗秦的第二代领袖人物。

    公孙衍亦是魏人,在秦惠君五年时,被秦国任命为大良造,且积极谋划攻打魏国。

    秦惠君,即是杀掉商鞅的秦君。ps:秦惠文君,即秦惠文王嬴驷,当时秦国他还未称王,是故称秦君。

    在收到魏国的贿赂后,公孙衍便劝秦王改变攻打目标,趁着秦魏修好之际,攻伐秦国西边的游牧民族。

    然而此时,鬼谷子门徒张仪来到了秦国,他指出,魏国有称霸的根基,如果让魏国缓过气来攻打秦国,到时候秦国的处境就会很艰难。

    秦惠君如梦初醒,便驱逐了公孙衍,启用张仪为客卿。

    公孙衍因此深恨张仪,离开秦国后,便来到魏国,支持惠子合纵抗秦。

    值得一提的是,张仪也是魏人。ps:魏国真的是人才输出大国。

    秦惠君十四年,张仪拥戴前者正式称王,更改年号为秦惠王元年。

    秦惠王三年时,为了秦国的利益,张仪被秦国派往魏国担任国相,希望魏国能成为中原第一个向秦国屈服的国家。

    正是在这段时期,惠子失去了相位,先赴楚国,随后回到宋国,而公孙衍则成为合纵抗秦的魏方第二代领袖人物。

    且在后来,公孙衍在齐、韩、燕、赵、楚五国的支持下,赶走张仪,成为魏国的国相,并继续合纵抗秦。

    这即是惠子、公孙衍、张仪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而颇为有趣的是,在合纵连横期间,纵横家是这场博弈的主角,比如苏秦、张仪、公孙衍,而惠子,虽然他主张合纵抗秦,但实际上他却是一位名家鼻祖。

    而这,也正是庄子对惠子很不满、觉得他“犹有未树”的地方——你惠施就应该老老实实去研究你的名学,混在诸国间的博弈中做什么?

    平心而论,惠子其实是一位学者,一位辩者,他在魏国执政期间,虽然对国家不能说没有裨益,但终归不如公孙衍、张仪等人那般耀眼。

    对于惠子的才学,庄子亦是认可的,甚至于还在天下篇中称“惠施多方,其书五车”,这即学富五车典故的由来。

    而反过来说,正是因为惠子有才学,但却因为种种俗事俗物而耽误了在其名学中的成就,所以庄子才要骂惠子——这大概就是“爱之深、恨之切”吧。

    作为被誉为名家鼻祖的惠子,其主要思想有合同异论与坚白论。ps:有书友指出坚白论是公孙龙提出来的,实际上不是的,公孙龙只是延续了惠子的思想,并且,他割裂了惠子的坚白论理论,是离坚白派,属于狭义的诡辩范畴。顺便说一句,白马非马的理论,其实也不是公孙龙首创,而是出自稷下学宫的倪说,即韩非子所载的儿说。

    而在合同异论中,认为世上的万物,虽然有小的差别,但本质都是相同的,基于这一点,他劝世人泛爱万物,莫分彼此。

    听上去似乎跟墨家的思想有点相同?

    但事实上,墨家思想的最大对手,就是惠子。

    比如墨子曰:厚,有所大。

    顾名思义,即是一件事物只有有了“厚度”,才能有体积。

    但惠子则反驳道: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

    他认为,认为物质的粒子不累积成厚度,就没有体积,但是物质粒子所构成平面的面积,是可以无限大的。

    墨子又曰:或不容尺,有穷;莫不容尺,无穷也。

    即认为个别区域的前方不容一线之地,这就是“有穷”;与此相反,空间无边无际,这是“无穷”。

    惠子又反驳道:南方无穷而有穷。

    他表示人站在北方(北方极点)时,所有方向都是南方,所以是“无穷”;可若是站在南方(南方极点)时,所有方向都是北方,南方的“实”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是“有穷”。

    墨子又曰:平,同高也。

    惠子又反驳道:天与地卑(接近),山与泽平。

    意思是说,在从极高处俯视,天跟地是接近的,山与湖泊是平的,表示观测的人所在位置不同,他看到的高低是不同的。

    毫不夸张地说,在辩论这方面,当时惠子堪称辩遍天下无敌手,无数慕名而来的学者、辩者,都无法难倒惠子。

    然而似这般雄辩的惠子,他偏偏就无法辩过庄子。

    最著名的,莫过于濠梁之辩,即庄子与惠子在濠水一座桥上散步时的辩论。

    当时庄子看着水里的儵鱼说道:鯈鱼在河水中游得多么悠闲自得,这是鱼的快乐啊。

    惠子道:你又不是鱼,从哪里知道鱼是快乐的呢?ps: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典故就来自于此。

    庄子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儿是快乐的呢?

    惠子说:我不是你,固然就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本来就不是鱼,你不知道鱼的快乐,这是完全正确的。

    庄子笑道:请你回归最开始的问题,你说你从哪里知道鱼快乐这句话,就说明你很清楚我知道,所以才来问我是从哪里知道的。现在我告诉你,我是在濠水的桥上知道的。

    这即是战国首屈一指的两位辩者之间的对话。

第23章 教导() 
ps:有书友觉得近几章过于硬核,其实作者这样找资料写更累,不过既然写到先秦百家,那就必须得简单点一点渊源与发展,更别说道家、名家都是当时的显学,否则的故事性就会有所缺失,毕竟以后主角还会遇到其他诸子百家的名人,比如孟子、荀子、墨子等等。这章过后,宋国篇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硬核的东西了,所以大家也不用着急。

    ————以下正文————

    庄子希望用名家的思想来淡化儒家思想对他弟子蒙仲的影响,主要有三大原因。

    其一,名家思想是研究万事万物同异、名实以及相应关联的学论,与道家思想非常契合。

    其二,惠子是庄子的挚友,如果说传授给弟子什么学论是庄子所不排斥的,那么除了道家思想外,就只有名家。

    其余的,儒家、法家、兵家,甚至是墨家,庄子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不满意的地方。

    其三,庄子始终认为惠子“犹有未树”,认为惠子提出的那些理论,还只是很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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