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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司马-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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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见气氛过于沉重,惠盎拍拍蒙仲的肩膀笑着说道:“不过你还小,正是该出去闯荡的时候,守护故国的事,就交给为兄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吧。”
“阿兄正值壮年,哪里称得上是老人呢?”
“哈哈哈”
宋王偃三十二年冬季,宋国攻灭滕国,宋王偃放弃继续攻打薛邑,宋国的对外战争暂时告一段落。
战争终于结束,蒙仲告辞了义兄惠盎,与蒙氏一族的诸族兵一起,不顾腊月的天寒地冻,返回景亳与家人团聚。
第69章 回归()
因为想着尽快返回乡邑与亲人团聚,因此,蒙氏一族的族兵们不自觉地加快了行程,可即便如此,他们仍然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待等到次年的二月上旬,才勉强回到乡邑。
由于行军急迫,或有一些族内的家奴,甚至是蒙氏的族人,因为天气关系导致伤势恶化,好在此前族内的车吏们,包括蒙仲等甲士,早早便将战车的位置让了出来,运载这些伤员,总算是避免了最糟糕的事情发生。
用那些伤员自嘲的话来说,他们在残酷的宋滕战争中活了下来,倘若死在回乡的途中,这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大约是次年的二月初八,蒙氏族兵返回了乡邑。
由于所有族人都想着给家乡的族人一个惊喜,是故,无论是家司马蒙挚,还是少宗主蒙鹜,都没有提前派人通知乡邑,以至于当千余名族兵以及二十余辆战车浩浩荡荡地回到乡邑时,蒙邑竟无人得知。
只有蒙鹜的儿子蒙傲外出砍柴时看到了自己家族的军队,这位比蒙仲还小一岁的少年起初有些惶恐不安,旋即在看清军队中那面北亳蒙氏的旗帜后,就立即高兴地呐喊欢呼起来。
“族人回来了!族人回来了!”
欢喜之余,他连背负的柴薪不顾了,当即跑回了乡邑,希望将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族内的所有人。
消息传得很快,待等到蒙氏族兵抵达蒙邑时,蒙氏一族的宗主蒙箪以及族内的长老蒙羑、蒙荐等人,领着一群群人前来迎接。
期间,宗主蒙箪责怪道:“怎么不先派人通知乡邑?乡邑也好准备庆贺蒙擎?蒙擎呢?”
一听这话,原本还兴高采烈的蒙氏族兵们,心情忽然就低落了下来。
此时,家司马蒙挚站了出来,恭敬地对蒙箪说道:“宗主,在少宗主的见证下,家兄在临终前推荐了我担任家司马”
蒙箪微微张了张嘴,下意识转头看向长老蒙羑,却见到后者拄着拐杖的身影,此刻微微颤抖着。
良久,蒙箪将手搭在蒙挚的肩膀上,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蒙擎,是我蒙氏一族的健儿,族人不会忘却他的”
蒙挚点点头,旋即在看了一眼父亲蒙羑所在的方向后,大声说道:“家兄乃是连宋王都夸赞的猛士,他在战场上,亲手杀死了滕国的君主滕虎!”
听闻此言,前来欢迎的蒙氏族人们无不惊愕欢喜,就连宗主蒙箪亦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毕竟滕国的君主滕虎,在蒙氏一族的族人心目中某种程度上跟难以战胜的恐怖差不多。
至于痛失了长子的长老蒙羑,此时拄着拐杖,欣慰地点点头,胡须颤动,老泪横流。
“我们,胜利而归!”
家司马蒙挚振臂喊道。
听闻此言,无论是带伤不带伤的蒙氏族兵们,皆举臂欢呼。
一时间,喜庆的气氛冲淡了悲伤,宗主蒙箪当即决定,于族内设庆功的宴席,让全族的族人为出征的士卒庆贺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在蒙箪说完这话后,家司马蒙挚下令全军解散,让率下的族兵们能与亲人团聚。
看着一名名族兄投入其父母的怀抱,蒙仲左右瞧了瞧,没有看到母亲葛氏与妹妹蒙嬿的身影,显然后两者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
于是,他在跟家司马蒙挚说了一声后,驾驭着一辆战车,朝着自己的家而去。
看到这一幕,宗主蒙箪有些不解,毕竟按照规矩,待族人们出征返回中,战车当由家族统一安顿,虽说蒙仲这小子身份特殊,但也不能违反规矩啊。
见此,他的儿子蒙鹜解释道:“父亲,那辆战车,是阿仲的义兄惠盎想办法弄来给他的,方便他将孟子赠予的书简带回族内。”
“惠盎?孟子?”
蒙箪听罢惊地将双目瞪地睛圆,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而此时,蒙仲已驾驭着那辆二马拉乘的战车,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正如他所料,虽然乡邑内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但是葛氏与蒙嬿二人,却还不知晓这件事,以至于当蒙仲将战车停在自己家门口时,他从篱笆处看到妹妹蒙嬿正在院子里扫着积雪。
“阿嬿。”
蒙仲一脸捉狭地笑道:“那里还漏了些呢。”
“咦?”
听到有熟悉的声音跟自己打招呼,蒙嬿转头瞧了一眼,便看到一名身穿甲胄的年轻男子正站在篱笆处看着自己。
再仔细一看,那不就是自己的兄长蒙仲么?
“阿兄?”
欢喜的她,当即就丢掉了手中的扫把,几步跑来打开了院子,一下子就蹦到了兄长的怀中,双手搂着兄长的脖子。
如此亲昵的举动,反而让蒙仲僵在了当场。
然而蒙嬿却没有这个自觉,又哭又笑地哽咽道:“太好了,阿兄你回来了呜呜呜太好了”
蒙仲没想到妹妹竟然这么大的反应,在愣了半响后,这才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宠溺而温柔地说道:“啊,我回来了”
而此时,葛氏似乎也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好奇地走出屋子,旋即便看到蒙嬿正搂着一名少年甲士的脖子,她在愣了一下之后,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阿仲”她轻声唤道,旋即笑着对蒙嬿说道:“阿嬿,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这样搂着你兄长,不怕族人瞧见笑话你吗?”
蒙嬿此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双手,在面色通红地偷偷看了一眼兄长后,噔噔噔跑到葛氏的背后躲了起来。
此时,蒙仲几步走到葛氏面前,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道:“娘,孩儿回来了。”
葛氏连连点着头,走上前几步将蒙仲搂在怀中,喃喃说道:“回来就好我的儿,回来就好”
在一番亲切而温馨的嘘寒问暖后,蒙仲将那辆二马拉乘的战车拉到了院内。
看到那两匹拉车的战马,蒙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围着战车一通观瞧。
虽然她也有一头兄长蒙仲赠予的毛驴灰灰,可毛驴哪能跟战马相比呢,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阿兄,我能摸摸它们吗?”她有些害怕地问道。
“当然可以。”蒙仲笑着点点头,毕竟战马是经过驯养的,还是比较温顺的。
看着蒙嬿一脸欢喜地抚摸着一匹战马的鬃毛,葛氏好奇问道:“仲儿,你怎么把战车带到咱家里来了?”
蒙氏解释道:“娘,这不是家族的战车,是孩儿在彭城结识的一位兄长所赠的,以便孩儿将一些竹简运回族内。”
说着,他便将惠盎的事简单跟母亲解释了一下,包括惠盎带着他前往邹国拜访孟子,以及孟子赠予他半部孟子的事。
这些,都让葛氏听后惊讶地合不拢嘴,毕竟惠盎那可是他宋国的治国谋臣,而孟子,更是名气比之庄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儒家圣贤,自己儿子能结识这两位,作为母亲,葛氏自然感觉既高兴,又欣慰。
此后,感觉新鲜的蒙嬿用家中的豆子喂了马,这似乎引起了家里那头名为灰灰的毛驴的不满,在棚子里“啊啊啊”的直叫唤,于是蒙嬿又取来一些豆子喂了这头毛驴。
而在此期间,蒙仲则在母亲的授意下,拜祭了祖父蒙舒、父亲蒙瞿、兄长蒙伯的“尸像”,旋即一边简单跟母亲聊着在滕国的经历,一边听着妹妹蒙嬿在院子里咯咯直笑——似乎是那头毛驴很不满于家中多了两个跟它争食的庞然大物,正冲着那两匹马“啊啊啊”地直叫唤,还不停地甩动后蹄想去踹它们,直到蒙嬿伸手轻轻抚摸它,它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简单聊了几句后,蒙仲便对母亲说道:“娘,孩儿先回一趟夫子的居所,顺便将这些竹简运过去。”
葛氏闻言点点头说道:“既已回来,理当亲自拜会夫子,免得夫子记挂。”
可话是这么说,她脸上却露出了几许不舍。
蒙仲当然明白母亲的想法,笑着说道:“娘,孩儿去去就回,晚上还回来呢。孩儿离家许久,理当先在家中住一阵子,陪一陪娘。”
一听这话,葛氏就立刻笑开了怀,连连催促儿子快去快回。
正好此时那两匹马已喂过食,蒙仲在换了一身衣服后,便驾驭着马车前往庄子居,顺便带上了想尝试乘坐战车的妹妹蒙嬿。
不得不说,战车的速度果然不是毛驴可比,还不到一个时辰,蒙仲便从乡邑来到了庄子居。
嘱咐满脸兴奋的妹妹蒙嬿莫要乱跑,蒙仲走入了庄子居。
“阿仲?”
“阿仲?”
庄子居内,似武婴、向缭、华虎等小伙伴,瞧见蒙仲归来纷纷迎了上来,然而在得知蒙仲的来意后,这些人却又纷纷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这让蒙仲有些摸不着头脑。
搞什么鬼呢?
暂时告别了那些竭力催促他前去问候夫子的小伙伴,蒙仲径直来到庄子居住的正屋,此时便瞧见庄子正坐在屋内那张熟悉的矮桌后写着什么。
见此,蒙仲赶紧几步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跪在庄子面前——虽然庄子素来不喜欢儒家那一套礼数,但此时此刻,蒙仲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对眼前这位恩师的感激之情。
毕竟,若没有庄子那封此乃庄周之弟子蒙仲的书信,他根本没有机会结识惠盎,后续也就没有可能得到军司马景敾的特殊照顾,也没有机会见到孟子。
“庄师,不孝弟子蒙仲回来了。”
而此时,庄子也早已经停下了笔,抬起头来看着跪倒在面前的弟子,点点头简单而平静地说道:“回来就好。”
一听恩师没有怪罪自己,蒙仲暗自松了口气。
忽然,他感觉有点不对劲,猛然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庄子。
眼前这位恩师他开口说话了?
蒙仲惊地目瞪口呆,久久难以回神。
第70章 回归(二)()
“夫子,您您方才开口说话了?”
良久,蒙仲吃惊地问道。
听闻此言,庄子眨了眨眼睛,故作不知地说道:“老夫又不聋不哑,为何不能开口说话?”
“不是。”蒙仲摇摇头,吃惊地说道:“弟子在您身边呆了整整四年余,从未见您开口说话”
“那只是老夫不愿开口而已。”庄子捋着髯须老神在在地说道。
“那您为何忽然又愿意开口说话了呢?莫非其中有什么变故,是不孝弟子所不了解的吗?”蒙仲好奇问道。
听闻此言,庄子淡淡说道:“大概是被某个不孝弟子气的吧。”
“夫子”蒙仲一听就知道庄子在戏弄自己。
看着蒙仲那无奈的表情,庄子哈哈一笑,招招手说道:“好了好了,你坐到这儿来,说说你此番的经历你此番出门在外,经历许多事物,想必亦有所心得吧。”
听闻此言,蒙仲便坐到他平日里的座位,即庄子的右手侧,依旧盘腿而坐,徐徐讲述他此番的经历。
细说他此番前往滕国的经历,总结下来,其中的大事无非就是结识惠盎、见到宋王偃、见到滕虎、拜访孟子这几桩事而已,除此以外就是他在滕国的所见所闻。
当蒙仲提到惠盎的事时,庄子捋着髯须微微点头。
在庄子所熟悉的后辈中,惠盎是最出类拔萃的,唯一被诟病的,即他选择了辅佐宋王偃。
而宋王偃在庄子看来,并非是一位贤明的君主。
“你既见过宋王,你如何评价呢?”庄子问道。
蒙仲仔细想了想,便按照惠盎此前的评价说道:“宋王偃此人,睿智而暴虐。他初见弟子时,其实颇为和蔼,但是,他又当着弟子的面杀了一名叫做唐鞅的大臣”
说着,蒙仲便将当日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庄子,直听得庄子摇头不已。
当然,庄子这里的摇头,针对的当然是那名叫做唐鞅的臣子,毕竟此人那一番不管善恶一并罪罚,则世人便会畏惧大王的言论,实在是混蛋至极,这种人就算有才能,那也是有才无德,留在世上日后定生祸事。
但即便如此,宋王偃当即亲手杀死唐鞅,亦可看出这位君主的暴虐性格,以及对人命的轻贱。
有句话叫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虽然宋王偃今日所杀的唐鞅,确实是该死的,但看当时的情况,谁敢保证宋王偃下次杀的不会是自己的呢?虽然惠盎坚持大王不会杀我的观点,但从当时宋王偃用剑指着惠盎的举措来看,蒙仲不认为在这位君主手下做官会是什么好的体验。
“但惠盎贤兄后来的话,又让弟子有些犹豫。他说,人活一世,最终都难免想回归故国,倘若此时故国已经不复存在,这岂不是一件悲伤的事么?”蒙仲对庄子说道。
“就像落叶归根,离开树枝的叶子,最终会腐于土地,将精气还给大树,滋养树根。人呐,也是一样,被世人称之为‘大丈夫’的张仪,那些逐利之徒,就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半生追逐功名利禄,死后亦不过一捧黄土,何苦由来?”
庄子微微点了点头,这样的解释,惠盎当初也对他说过,所以他才默许了惠盎辅佐宋王偃。
毕竟就算是庄子,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国家被他国覆亡,毕竟这是生他养他的故国。
此后,蒙仲又向庄子叙说了他与滕虎的对话。
当听到蒙仲最终竟没有动手杀死滕虎时,庄子感到十分惊讶,他忍着欢喜问道:“为何没有动手呢?”
于是蒙仲便将家司马蒙擎用自己性命擒住滕虎的事说了一遍,解释道:“弟子那时在心中反问我自己,这一刀下去,难道就算为兄长报仇了么?兄长在天之灵难道就能安息了么?并不是!若那一刀下去,充其量只是为了自己的‘痛快’而已。为了自己的痛快,抢占了蒙擎叔的牺牲与功劳,这算是什么呢?”
“”庄子静静地听着。
不得不说,蒙仲的回答,离庄子心中最满意的回答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即便如此,庄子已十分满意了,毕竟眼前的弟子今年也才十五岁,如此年幼的岁数能想到这一层,且做到克制心中的“人欲”,这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不会心存遗憾吗?”庄子故意反问道。
蒙仲摇了摇头说道:“兄长的仇,蒙擎叔已经为他报了,杀死了‘滕国君主滕虎’;而弟子所见到的滕虎,却是一位在垂死之时仍然惦记着国家的‘彼之英雄’,这样的人物,实不该死在作为‘宋兵’的弟子手中弟子并无遗憾。”
庄子闻言点了点头,赞许道:“仇恨滋生仇恨,仇恨孕育仇恨,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昔日,有吴女与楚女争一株桑树,先是用言语争辩,随后撕咬扭打,楚女体弱,并非吴女对手,回到家中便将此事告知家人。家人很气愤,次日便一同报复那名吴女,将后者痛打了一顿。吴女挨了打,亦将此事告知家人,家人伙同同村的族人,带着刀剑杀到楚女家中,将其全家杀死。得知境内有楚民被吴人所杀,楚地的将领召集军队,将吴女所在的整个村庄都屠杀殆尽。吴王得知后,便召集大军进攻楚国,终于引发吴楚两国长达数十年的战争。而这,就是一株桑树引起的仇恨。”
顿了顿,庄子又说道:“而引起了这场争桑之战的楚女与吴女呢,彼此全家皆被仇恨所吞没,致使家破人亡。”
“弟子受教。”蒙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旋即说道:“倘若当时有一方能报以仁德,放下争执,或许就不会酿成那样的结局吧?”
“唔?”
庄子从弟子的话中听出了几分端倪,狐疑地问道:“仁德?为何你会有那样的想法?”
见此,蒙仲便老老实实地说道:“是这样的,在滕虎死后,惠盎兄曾带着弟子前往邹国,拜访孟子”
听到这里,庄子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淡淡说道:“有这回事?详细说来听听。”
见此,蒙仲便将他拜访孟子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庄子,包括他跟孟子的诸弟子辩论。
毫不夸张地说,当听说蒙仲将孟子的诸弟子说得哑口无言,且当众指责儒家“巧伪”而儒家诸弟子竟无言以对时,庄子明明已年过七旬,竟兴奋地一脸眉飞色舞之色,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合该如此!”
说罢,他转头看向蒙仲。
不得不说,虽说庄子一向认为蒙仲这位弟子聪慧过人,但也没想到此子竟能说得孟子那些弟子哑口无言,而更关键的是,蒙仲并不是单纯用名家的辩论胜过儒家,而是用他庄周所提倡的“理辩”,有理有据,这才说得儒家哑口无言。
“孟轲有何反应?他不曾亲自与你辩论么?”庄子有些期待地问道。
蒙仲摇了摇头,说道:“孟子说,若他年轻三十岁,当亲自下场与弟子辩论,而现如今,他胜之不武,若败则颜面无存”
“这老物倒是狡猾!”
庄子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对蒙仲说道:“世人都说孟轲善雄辩,可他泛泛之辩,言之无物,若亲自与你辩论,自取其辱而已!”
老物?您说这话不合适吧?
蒙仲偷偷看了一眼庄子。
因为据他所知,庄子与孟子岁数差不多,孟子最多只比庄子大两三岁而已。
“庄师这话稍有些刻薄了。”
蒙仲委婉地说道:“当日弟子与孟子有一番详谈,孟子的一些思想主张,让弟子亦受益良多。”
“哦?”庄子冷笑着说道:“他也送了你一个名贵的木匣么?”
很显然,这是庄子借用蒙仲讽刺儒家的买椟还珠的寓言来嘲讽孟子。
蒙仲闻言苦笑不已,摇头说道:“哪像夫子您说的,孟子只是赠予了弟子半部书而已”
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份竹简,递给庄子道:“夫子,这是孟子托惠盎兄给您的信,惠盎兄托付弟子将这封信转交给您。”
“孟轲的信?”
庄子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接过,双手展开粗粗观阅了一遍。
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他的眉头便深深皱了起来,旋即板着脸问蒙仲道:“这封信你看过么?”
蒙仲不明所以,摇摇头如实说道:“既是孟子给夫子您的信,弟子岂敢斗胆偷观?”
听闻此言,庄子恢复了和颜悦色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竹简放到了一旁,旋即询问蒙仲道:“阿仲,接下来有何打算?”
蒙仲恭谨地回道:“近几日,弟子想在家中陪伴母亲,待几日后,希望能再回到夫子身边学习。”
“唔。”庄子点点头说道:“你离家许久,确实该好好陪伴你母亲。好了,为师也不留你了,你将孟轲赠你的‘木匣’搬到居内,然后就回家陪伴你母亲吧,为师也要”他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孟子的书信,旋即接着说道:“也要给孟轲写一封回信了。”
“是,弟子告退。”
蒙仲躬身而退。
看着弟子离去,庄子当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找来一封空白的竹简,一脸愠怒在竹简上挥笔疾书。
正巧庄伯走入屋内,见庄子正在疾书,便好奇地张望了一眼,旋即就惊地满脸诧异之色。
他忍不住问道:“夫子,究竟何人惹恼了您,竟让你写这样一封信去骂他?”
“儒家盗了我道家的‘德’,还妄想盗我庄周弟子,实在可恶!”
说着,庄子将自己的信递给庄伯,余怒未消地说道:“待会你托人把这封信送到邹国,交给那人!”
“是何人?”庄伯小心翼翼地问道。
“孟轲!”
庄子愤愤地说道。
听闻此言,庄伯下意识咽了咽唾沫,旋即一脸惊悚表情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封信。
第71章 三月()
整个二月中旬,蒙仲皆住在家中陪伴母亲与妹妹,顺便帮家里添置些柴火。
记得在出征前,他就提前帮家中准备好了堆满一间柴房的柴薪,但由于他离家整整半年余,因此葛氏与蒙嬿母女二人仍需自己劈柴——虽说长老蒙荐隔三差五便吩咐族仆帮助母女二人准备柴薪,但葛氏面皮薄,实在不好意思屡屡接受族内的特殊照顾。
二月十二日时,乡邑内举行了庆功的宴席,尽管规模不如飨礼那样大,但却让全族的族人感觉颇为尽心,因为国家取得胜利的喜悦,稍稍冲散了几分因为族人战死而带来的悲伤。
也是在这几日,蒙虎的父亲、蒙氏一族前家司马蒙擎下葬,与其余战死的族人一同,被安葬到了蒙山山上。
可能是因为父亲的过世,蒙虎好似一下子变得成熟了,虽然大大咧咧的性格并未改变,但却改掉了以往的顽劣与贪玩,更加热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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