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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错-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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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身体不适,不能多运功,而常八/九与心悦身上都带伤,亦是走不快,方才翻墙而出,大约已是极限。唐三彩道:“我的十八个人留下,就打半盏茶的功夫!”
南湖山庄背山面湖,北面是两座山,两山之间只有一条小径通过,余处山路稍显高峻,人迹罕至,草木繁盛。要想从此地追上霍先生等人,于山中跋涉与击破唐三彩等人相较,花的时间亦做五五之数。
她撩了一下下摆,盘腿席地而坐。解下身后琴匣,拿出瑶琴置于膝头,催促霍先生等人离去后,自己则领着十八个人,并剩下的南家家丁一道留了下来。
十八卫士中有一人拿出一根香,插在她身边,掏出火折子燃了起来。
唐三彩笑道:“半盏茶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扛不扛得住?”
十八人齐声道:“扛得住!”
唐三彩道:“好!扛得住才有命逃跑!”
中有少数人蠢蠢欲动。唐三彩厉声喝道:“霍先生脱险之后,自有人放信号让那边放人,如若你们敢妄动,这信号可是发不出去的。”
十八卫士亦虎视眈眈,扫视着这些人。
这些均是南府家丁,因家中老小均叫常八九的人马劫持,不得不替他们卖命,听了此言,只好抽出刀,三三一组,于此窄路上迎击。
唐三彩道:“都堵住耳朵。”
余人依言堵住耳朵。远处竹矛掷来,又有长枪夹杂其中,有人替唐三彩格下,有人捡起来反扔回去。只一会儿工夫,几个小乞儿提着刀出现了,后面跟着一些棍僧,见路中只有二十多号人,为首一人一挥手,一群人杀气腾腾地冲上来。
当先一人已经冲到了近前,那十八个卫士一人拿起一支长枪指着前方,先头的人一刀格开长枪,就向着全无抵抗的唐三彩砍来。
唐三彩一袭灰衣,原本一动不动,忽然一动,手挥五弦,琴身发出裂金碎帛之声,当先几个人如胸口遭锤击,口吐鲜血,委顿在地。
她左右手齐用,弹起一曲降魔调,直有开山裂石之效。她这手以琴音伤人之功,乃在刀阵之中炼成,原本只是为了驱散雾人。而后,她偶然间发现琴音伤人,对人的血肉之躯,亦是有效,只不过这功夫太过诡异,不敢在人前显露,只在暗杀时使用。而这以琴音伤人,虽然对自身颇有损耗,但无论人多人少,威力都是一样。她以为如果能以琴音,将这些不明所以的人吓上一吓,阻上一会儿,便可给霍先生等人多争取些时间。
她手下十八卫士趁着敌阵混乱当中,持刀进去大杀特杀,瞬间便放倒了十几个。后面的人不明所以,站住不动,集结起来。只见正中一人,指手画脚,大约又在想什么办法。唐三彩毫不犹豫,手持黄铜机弩,瞄准那人后脑果断扣下机括,只见那人晃了两晃,仆倒在地。
忽然敌阵中有所骚动,只见那些人纷纷撕下衣角布片,塞在耳中,重新杀了过来。十八卫士当先一人道:“晗堂主,他们塞住了耳朵。”
唐三彩道:“把他们赶到前面去,你们混进去杀人。”
她又拿刀指着一南府家丁道:“叫,叫不要杀我,叫得越惨越好,往前走。”
那个叫他指着的南府家丁立刻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不要杀我呀我是被逼的!”
“救命啊救救我啊!”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稚儿,不要杀我呀呀呀呀呀!”
这群人由十八卫士驱赶着冲向了人群。因方才常八九已将这些人倒戈相向的缘由说出,他们这般一叫,对面冲上来的人颇有些投鼠忌器,初时不敢动手,叫十八卫士混在里面一举杀了不少人。
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人,一套连环踢丝毫不管是不是真的南府家丁,只要穿着南府的衣服,就一脚踢到头。但凡中了他一脚之人,都晃了晃倒下去,七孔流血,不知死活。
这人正是铁力,昝维曾说过他昔日名叫玉南笙,乃是当年的杖术大师,因被翻天铁手吴桐捏碎琵琶骨而废了双臂,落魄浪荡,却竟然习得一身以脚当手的特别法门,后习腿法,三十岁大成,因而做了丐帮执钵长老。
唐三彩与他在宣城曾有一面之缘。因他救过朱投依,唐三彩还对他颇有好感,不想在此处不期而遇,不得不战。唐三彩并不怯战,虽然心中唏嘘,手中匕首还是快如闪电刺了过去。
铁力没有双臂,躲闪起来到底比旁人慢一点,被她刺中肋下,所幸受伤不深,抬腿便是一式斧劈。
“斧劈”是高抬一腿当头砸下的招式,铁力没有双手,腿法浸淫多年,早已没有了别的花俏,只追求速度最快,力道最大。然而唐三彩用的却不是寻常刀剑,而是不足一掌长的短匕首,她只轻轻一翻腕,刀尖向上指着他小腿肌腱必经之处,就叫铁力不得生生扭腰,堪堪错过这一下。
铁力也不是省油的灯,右脚落地就接扫堂腿,唐三彩只得跳起来,却正合铁力心意,只见他跳起来飞踢两脚,唐三彩腰背中脚,横飞出去。她在地上就地一滚又站定,勉强稳住重心,却见头上一黑,铁力又一脚砸来。
她拿匕首的手还在地上撑着,本可直攻铁力裆下,到底是顾着道义,只得放过这次机会,又一滚,躲了过去。
铁力承她的情,没有追击,说道:“朱少侠,没料到你要替大魔头卖命。”
唐三彩道:“各事其主,无可奈何,出招罢!”
铁力道:“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可担保饶你一命。”
唐三彩不答,抬起左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呼哨。丐帮与少林众人不明她要做什么,南府家丁之中却有十多人齐齐出声道:“晗堂主!”
唐三彩道:“时间已到,你们从此不必再回来了!”
“晗堂主!”
丐帮少林众人一听他们要走,哪肯放过他们,愣了一愣之后,尽皆扑了上去,要叫这班人死在此处。唐三彩使尽力气纵身一跃,整个人如庖丁刀入牛身,割喉的割喉,断腕的断腕,把追兵统统送上了西天。十八卫士只余十人,见唐三彩不顾一切给他们断后,统统都叫了一声:“晗堂主!”
当此时,一人手持利斧冲出人群,瞬间斩杀一人,唐三彩恐部下再有死伤,将此人一脚踢回了人群。
她跳上旁边矮树,自怀中取出一枚火箭,点了往天上甩去,笑道:“南家诸位也逃命去吧!”
火箭上了天,炸出一团烟花,南家众家丁尽皆欢呼着作鸟兽散,十八卫士仅余的十人也混在里面跑了出去,有人要追,铁力大喝一声:“穷寇莫追!”
铁力下令道:“丐帮弟子穿林过去追!这里叫我来!”
丐帮弟子立刻开始爬周围的陡坡,唐三彩从树上下来,冷笑一声,盯着铁力,慢慢后退,待有人爬到险要地方,须得贴山前进时,忽然一脚踢了一柄掉在地上的刀起来,正中那人后腰。那名丐帮弟子惨呼一声,自山坡上滚将下来。她又抬手举起黄铜机弩,扣动机括射出弩箭,打入另一人后脑,顷刻间已有两名丐帮弟子丧命。
铁力怒道:“妖女纳命来!”
丐帮弟子同仇敌忾,一瞬间便有七把刀一把斧招呼到唐三彩身上,她空翻跳过这一群人,一举刺出七刀,刀刀命中后脑。忽听背后呼呼风声,她向前一扑,险些被斧锋扫到。却在此时已有人超到她前面,棍子当头砸下,她一低头,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她无暇顾及伤处,抬手就将刀刃送进那和尚心口,和尚虽然已死,但犹自不倒,她一步绕道和尚身后,只听噗噗几声,好几把刀同时刺进和尚身体,却是那和尚尸身替她挡下了几刀。
铁力到底有点行走不便,被一群急红了眼的年轻人挤到后面,恨道:“朱少侠,你好狠的心。”
唐三彩将那和尚尸身一推,拦住了好几人,“各事其主,你死我活,多说无益!”
但她身后却已站了些人,他们并不急着攻来,只拿着棍子往里慢慢走,几个人在狭窄的山路上将她拦住,这时候一柄大斧又拦腰斩来。说时迟,那时快,唐三彩要往旁边避让,却被棍子顶住,眼看避无可避,她叹了口气,暗道吾命休矣,闭上了眼睛,眼前却净是朱投依晃来晃去的笑脸。
第231章 南湖夜战 15()
昝维一身毒退得不错,于是立刻带着上官奔往后花园,那些黑衣人居然一个不剩。南东兀自伫立在场中央,口中被塞了个麻核,落拓得紧,狼狈得紧。
上官走两步过去,一剑砍掉他身上的绳子,摘了他嘴上的麻核,道:“那帮人哪里去了?”
南东往北一指,愣道:“那边你们是什么人?”
上官抿嘴不语,直接上了房顶,只有昝维的声音远远传来:“官府查案,闲人避让——”
跑了两步,却见前方有一人提着裙子,一步一飞,时不时消失不见,又在四丈开外的地方出现,昝维传音入密:“朱夫人,稍等。”
朱投依站定下来,四处望了一望,看见了她俩,道:“唐小妹,纪师父。”
“朱夫人,什么情况?”
朱投依道:“往那边跑了,撤得很快。”
三人须臾追上了混战的人群,上官只瞧了一眼,便道:“跑了几个,霍先生、心悦还有常八九都不在,只有一个女的颇显眼,与少林丐帮缠斗在一处。我上去将她做掉?”
昝维挥手道:“她既然留下断后,东西想必已然不在她身上,而她挡在这一条窄道上,余人必已往北走,我们追!朱夫人,你和我们一起么?”
朱投依犹犹豫豫,终是点头道:“我随你们去。”
三人都有绝世轻功,须臾间便上了半山腰,居高临下看去,见唐三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昝维赞了一声:“好硬气。”
朱投依忽然就不走了,她盯着下面,摇头暗道:她三番五次救我性命,我无论如何不可此时弃她而去。便停下了脚步,指着下面道:“我不走了,我与她有些私人恩怨,现在不了结,恐我只能去阴曹地府与她了结了。两位后会有期!”
上官略略拱手,“后会有期,保重。”遂脚下使劲,自高高山崖上横空而过,昝维亦不知何时到了对面远处。
上官蹲下瞧了瞧,道:“此处有脚印,泥痕尚新,旁有不少血迹,显然是刚有伤者走过,我们追上去,应能追上。”
昝维跑过来一同看了看,道:“这么多啊,这得有多少人?”
上官道:“百来人。”
昝维跟上她,喃喃道:“百来人,怎么打啊”
上官笑道:“昝大侠也有怕的时候么?”
昝维凝视前方,颇历沧桑地道:“怕啊,怎么不怕啊,生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小娘子了”
上官扑哧一声笑出来。
昝维道:“你瞧此处草印向外,是不是往四周跑了?”
上官道:“正是,看来是怕人多目标太大,分头逃跑了。”
昝维道:“那我们怎么追?焉知是谁拿了海色琉璃心?”
上官道:“这几人中武功最强者是心悦。常八九料想你中了毒,一时半会儿该好不起来,因此他安排姑且就叫晗堂主,去挡住大批追兵。所以押送此物,必是派其中武功最强的心悦,因为你中了毒,去了最强的,自不必担心你会料中东西在谁身上,因此理当由心悦来护送。”
昝维道:“有道理那你说如何?”
上官又道:“心悦也中了你一拳,不会丝毫没事。你且看这地上的草,有刀戳过的痕迹。何刀没有刀鞘,且锋利坚硬不怕磨损?自然只有宝刀端德。因此有这刀戳的痕迹,说明心悦毫无顾忌将它当拐杖用,拄在地上喘了两口。”
昝维笑道:“你这狗鼻子,我们追。”
上官亦笑道:“还是你厉害,中了毒居然能这么快就活蹦乱跳起来。”
昝维谦虚地摇摇头拱拱手,加速往前追去。
两人追过一片密林,忽听前方“希律律”一声马嘶,齐齐叫道:“不好!有接应!”
俄而响起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二人对望一眼,忽然急急向前追去。但对方带的似乎是好几匹千里快马,上官道:“若到官道岔口也没追上,就再也追不到了!”
昝维又加紧了速度,在密林中穿梭,上官望尘莫及,眼见马和昝维都越奔越远。昝维已和马速持平,她这时竟然掏出两柄短剑,上官一摸腰间,果然不知什么时候让昝师父将剑没收了。
看来昝维是想先打马了,忽然上官见昝维整个人一顿,从树上坠落下来,滚了两圈,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她大惊失色,追了上去,连敌人也不管了。
“昝维!?昝维?!”
昝维像是刚呕了血,嘴边残存着血迹,胸前黑了一大片,双目紧闭。上官颤巍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探到一息尚存,总算放下心来。
她轻轻拍了拍昝维的脸颊,小心翼翼唤道:“昝维?昝维?师父?师父?”
昝维悠悠转醒,马上又咳了一口血出来,还强笑道:“忽然咳嗽了一声,乱了气息,掉下来了。”
上官急得快哭出来了:“你怎么了?是不是之前受的伤还没好?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若跟我说了,我怎么也不会叫你跟我来的,我怎么也不会叫你一个人追上去的”
昝维一把捂住上官的嘴,道:“抱我回去,我要睡觉。”
朱投依在半山腰,眼睁睁瞧着唐三彩被团团围住。她揪着胸口的衣服,忽然纵身一跃,直直落了下去,底下忽然有人惊呼,指着她大叫,随后便有人对着她掷出竹矛长枪。她右手握刀,左手捏法印,在半空中消失,又出现在唐三彩身前。
那大汉一斧斩来,本是要在唐三彩身上开一个口子,不料天上掉下个小娘子,他眼看自己的斧子就要将这娇滴滴的小娘子拦腰斩断,但现在要停,也已经来不及了。他闭了眼睛,亦有不少人也闭上了眼睛。唯有铁力忽然伸脚勾住了大汉的腰,但这一斧力道太大,他也拦不住多少,反而被往前带了一步,险些摔倒。
唐三彩本闭眼等死,听见有人惊呼,知道事情有变,不由得睁开了眼睛,但眼前却被人挡住,耳畔只听铁力惊呼一声:“唐氏娘子!”
她听罢心下雪亮,知是朱投依要替自己挨这一下,不由得万念俱灰,冲口而出:“何苦如此?”
却听得“铛铛”两声,那执斧大汉后退了一步,巨斧居然被朱投依的小刀架住,周围的人惨呼不断,似被击退了一圈。身上点点都是冰渣,有人捂着眼睛,有人往手上呵热气。
朱投依环视四周,低声道:“抱住我的腰。”
唐三彩依言弯腰环住她的腰,朱投依放开了抓她的手,捏了个法印,忽然周身冒出辉光,辉光迅速炸开,将周围的人又击退一步。她手上法印不停,低声道:“趴到我背上!”
唐三彩依言趴到她背上,暗暗害怕朱投依撑不起自己的体重。朱投依手中法印结完,地上寒气迅速从她脚下蔓延到附近,周围所有人脚踝处尽皆长出冰晶,将这些人冻在原地。
“这是什么巫术!”
“妖怪!!!”
执斧大汉因方才劈碎朱投依周身护盾,被护盾破碎时的冲力顶了回去,又有铁力将他勾回去的力道,是以与铁力一道,摔得颇远,恰好出了朱投依冰冻的范围,此时又揉身扑上,伸出一双蒲扇般的大手,要将她二人一并擒获。
朱投依左手捏法印,右手小刀挥出。大汉忽然感觉到一股森冷之气,整个人都冻得缓慢下来。就这么缓了一缓的功夫,铁力已经飞踢过来。朱投依转过身来,直接把背后的唐三彩露出来。
铁力心道这唐氏娘子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心狠手辣,救了朱少侠,却又不把她的性命放在眼里。好吧,我便将你二人一同拿下。
孰知朱投依手中法印不停,这时忽然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是在四丈开外,但却只出现了一瞬间,又消隐了身形。
众人揉揉眼睛,呆立当场,久久不语。终于有个小娃挤进人群,甜甜地说了一声:“铁伯伯,方才那两人呢?”
铁力长叹一声,道:“我们继续追。”
铁力领着人往前追去,正好碰到上官抱着昝维回来。铁力不认识上官,问旁边那小娃:“洪小子,那边那娃娃是谁?”
卓洪道:“那是峨眉的欧阳鸿。”
铁力道:“欧阳鸿?什么人?”
卓洪道:“她武功很好,说是纪子画的徒弟。”
铁力道:“啊,峨眉老三的徒弟,她手上那个又是谁?”
卓洪道:“那就是纪子画,哼。”
铁力便上前道:“我乃丐帮铁力,请问少侠可是接到昝大侠传信,前来追击三个人?”
上官原本担心昝维,听了这话险些笑出来,不由得点头道:“不错。但对方已乘千里马向北逃逸,我脚程不快,被甩下了。北边官道上还有人吗?”
昝维颤巍巍地说:“肖舵主还在北边本以为戒律院首座合丐帮帮主之力能拦住他们,难道”
她又一阵咳嗽,血沫溅到上官脸上。上官顾不得擦,急道:“你别说话了。”
铁力惨然道:“我自东边赶来的时候,澄理和柳帮主都已然身受重伤”
上官道:“重伤?为谁所伤?难道是心悦?”
铁力摇头道:“不知是何人。”
人群中有个小和尚挤出来,大声道:“就是那个白面微须,喜裸胸口的那人,他、他只出了一刀,柳帮主和澄理师伯就全都背后中刀倒下了!”
昝维居然又举起手来,道:“他、他们”
上官连忙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替她问道:“他们伤势如何?”
铁力道:“尚有一口气在。你带你师父去休息吧。昝大侠说他们自扬州方向出来,我料想他们定会渡河。洪小子,传话给你肖爷爷,叫他在北边渡口拦截。”
昝维摇摇手,道:“不要拦了,拦不住的”
铁力急道:“不拦?不拦我如何向我昝兄弟交代?”
上官见昝维又要说话,赶在前面道:“我一定传信告诉他。此乃不可违之事,就算是他本人来也无法可想。只要我们知道他们的踪迹,总能抓住的。”
昝维在她怀中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轻轻道:“我失算了”
上官小声说“闭嘴”,然后朗声道:“请各位将伤员带回庄中。”
上官远远跟在后面,见南东亲自出来迎接,肯将伤员安置起来,放下一半心,抱着昝维回了她二人霸占的那个小院子里。她刚锁上门,就听见鸽子闷闷的“咕咕”声,一扭头,果然见到小阿肥独个在院中散步。她把昝维放回屋里,出得屋来,从怀中掏出一把小麦。小阿肥仿佛听见了声音,扑棱棱地飞过来。
她自小阿肥脚上解下竹筒,筒里放着一张字条,字是越悯的笔记,写着:
“英国公起兵,诸事搁置,急返长安。”
她捏着纸条进了屋,正要对昝维说回长安的事,昝维却抢先开口:“我要睡了,不要吵我,天塌下来也不要吵我。”
上官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昝维眼睛一闭,好像死过去一样。她伸手探了探昝维鼻息,果然已经没了,她担心有事,遂解开昝维的衣服,耳朵贴在她胸口,听了一阵子。昝维的心跳渐渐变缓变轻,最后良久才有一跳。
上官犯了难,还没来得及和昝维请示要不要去长安,她就这样昏睡过去了。不过她看着昝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昝维就这样保持尸体状态,叫上官扛到驿站。
驿官查了她的腰牌,指着昝维说:“这人的也要查。”
上官脸不红气不喘,张嘴撒谎随口就来:“这人已经死了,是我大理寺重要的物证,我要六百里加急快马把物证运回去。”
“死了?!”
上官道:“啊,死了,你摸摸。”
驿官不相信,伸手往她脖子里一摸,顿时一缩手:“妈呀,真是个死人。我带你去领马。你运这么大个东西回去,可得要三匹马换着骑。”
上官走到后面马厩,挑了三匹高骏的大马,把昝维束在背上,一刻不停地往长安飞驰。
第232章 长安日暖 1()
赤城映朝日,绿树摇春风。
白日照春空,红杏出墙来。大当家推门唤道:“阿福,吃饭了,你要霸着人家尸体到什么时候?怎么还不下葬?一屋子的尸臭。”
上官抗议道:“那不是尸臭,是你在外面沤的肥!”
“哎,是吗?”
“你怎么老说有尸臭?你那是幻象!”
大当家倚在门口数落道:“怎么不是尸臭?你带人回来的时候,就有尸臭。过了两天,屋里都是味。又过了两天,连后院里都是味。现在可好了,连前院都是味了。”
上官坐在床前,不耐烦道:“那是你的幻觉!你到底有没有见过尸体烂起来什么样子?”
“那你倒是说说,回来的时候怎么有尸臭的?”
“那是我不眠不休从常州花了四天跑回来,好多天没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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